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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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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想去世的人,梁琼诗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想起乾国似乎在前几年有一公主离世了……前几年……公公是不是恰好认识那个公主……他也恰好能看到熟悉的鬼……刚刚那女子……
    梁琼诗手脚顷刻变得冰凉……她莫不是一入宫就开始撞鬼了?
    “圣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在半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勾着梁琼诗不由自主幻想着刚刚来的是鬼。因为那么大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而她奔出去,却没受到任何阻拦。想着自己可能是撞鬼了,梁琼诗愈发毛骨悚然,想躲进锦被中蒙住头,可太监的声音又催着自己必须去迎驾。
    无可奈何,梁琼诗颤抖着冲大太监伸了伸手,示意他扶自己起身,出阁门去迎接。
    大太监见梁琼诗伸出了手,连忙把她扶了起来,道了声,“娘娘莫慌,殿门到殿里远着呢!”话罢扶着梁琼诗慢慢往门外走。
    有大太监扶着,梁琼诗的心稍稍的安了些,可刚一出门,就是一阵冷风迎面,接着院落里又有一只乌鸦‘哇哇’的从她头顶飞了过去。
    想着刚刚那本志怪中藏着黑夜里的厉鬼,梁琼诗她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抖。她想叫,却不敢,她感觉她心底的恐惧已经发芽,开始变成一颗参天大树。她知道没有人见过鬼,但,没人见过就不存在吗?梁琼诗慢慢的走着,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有东西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
    梁琼诗彻底不敢动了。她不懂为什么大太监没有说话……大太监不说话……那是不是意味着……鬼缠上自己……她……要死了?
    想到死,梁琼诗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她支撑不住了……这个世上竟是真的有鬼!
    就在她要崩溃的刹那,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爱妃,你怎么了?”
    爱妃?一只脚已经踏入恐惧之中的梁琼诗听出了君王的声音,仿佛是寻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遇到活人了!她终是遇到活人了!梁琼诗不及细想,本能的攥紧了许昭平的手。
    感觉到梁琼诗的手劲和往常不同,许昭平不由得皱皱眉,从面上看,琼诗似乎没什么不妥呀。她刚刚读的那个志怪似乎也很是稀松平常。许昭平的视线从梁琼诗的肩头穿过,定定的落在大太监的眼底。
    大太监受到君王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娘娘是怎么了。
    见大太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昭平只得用另一只手帮着梁琼诗把垂在脸侧的碎发撩上去,“爱妃,你怎么了?”
    手中攥着君王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又听着君王关切的问话,梁琼诗的心慢慢开始平静了。她微微的松了手,小心翼翼的往着君王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而这是恰逢一旁的宫人受命递了披风过来,沙沙的步行声让梁琼诗又是一惊,她记得这宫中人走步都是没声的!怎么会有人的步行?难道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吗?梁琼诗睁大了眼睛,她想看见了!她真的想看见了!太可怕!黑夜太可怕!那声音又越来越近了!她想出声了!
    啊!梁琼诗在心中无声的喊着。恍惚间想起君王刚刚就在自己的正前方,她迫不及待又握住了君王的手!
    温的。梁琼诗在心底缓缓的输了一口气,稍稍的放松。
    而君王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心惊了!君王竟是在把手往出撤!不,她不要松手!可,君王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梁琼诗敏锐的察觉到温暖正在抛弃自己!
    啊!君王怎么会突然要抽出手!他是要离开了吗?
    不,不要丢她一个人!
    梁琼诗刚刚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乱了。那鬼又要来了吗?又要来了吗?她感觉背后又有阵阵的凉意袭来,可浑身已是汗涔涔。
    看不见的世界竟是这么可怕吗?
    梁琼诗突然委屈至极,为何偏偏是自己!为何自己没有聋?只是瞎了!要是五官尽毁是不是便不会惧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着刚刚离自己而去的温暖。梁琼诗屏住呼吸,她冥冥中觉得君王应还是在自己身边的!既然君王在身边……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靠近?那是不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呢?
    梁琼诗强打精神,竭尽全力分辨着风声中沙沙的脚步声!那脚步到自己背后了!啊!梁琼诗闭紧眼睛,猛地往前一扑。
    熟悉的花纹!
    自己是扑到君王的怀里了?得救了了?梁琼诗搂紧君王的脖子,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在意自己扑的是什么!梁琼诗手上的力又重了几分!她今晚突然怕了!她怕一个人!她怕死得不明不白!她怕鬼!她本就是穿越而来!既然她能穿越,这世上有鬼便没有什么稀奇的!可那鬼为什么要缠着她?为什么?
    而许昭平不明所以的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无声哭泣的梁琼诗,有些心疼了。她读的志怪是吓到她了吗?她不过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怎就哭了?许昭平稳了稳心神,搂紧怀中的人,低声道,“琼诗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寡人的过错……都是寡人……”
    梁琼诗却没回应,只是不住的往许昭平的怀中躲。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爬到了许昭平的脖颈,满满的凉意。
    她怎么又让她哭了呢?许昭平一面后悔自己夜里不该读志怪,一面后悔刚刚不该在榻边放下怀中人离开,苦涩难言,最后只得紧紧的把梁琼诗搂在自己的怀里,用下巴抵着梁琼诗的额头,低声安慰,“爱妃莫要哭了……寡人就在此……在此……”
    两人就在夜风中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梁琼诗的泪水终是止住了。感受着脖颈的力越来越小,许昭平松了一口气,稍稍拉开了一点她与梁琼诗的距离,转而抚了抚她的面庞。瞧着上面的泪痕,许昭平不觉心头一紧,不禁又紧紧的搂住梁琼诗,低声道,“莫哭……莫哭……哭得寡人都心疼了……琼诗……寡人命你日后不许哭……”
    感受着君王身体的温度,梁琼诗也渐渐的静了下来,只是低低的呼吸。她不明白君王‘不许哭’的意思,但她却突然觉得君王是可依靠的!甚至是可信赖的!
    梁琼诗默念着许昭平这个名字,任着自己在这个名叫许昭平的君王怀中软弱。现在她需要一个肩膀,她累了……
    感觉着渐渐朝自己身上压过来的力量,许昭平保持着揽着梁琼诗的动作,慢慢的探出双手,接过刚刚挪到梁琼诗背后的宫人手中的斗篷,而后轻轻的把它披到了梁琼诗的肩上,“夜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第二十五章
    
    熬着几日几夜不睡,这般日子许昭平从前是不会想的。可自从纳了妃,熬着不睡似乎成了常态。
    许昭平坐在大殿里打着哈欠,盯着下面的一干文武嘴巴不断的张合,越来越困,越来越困。官员调任找吏部便是,何必非要牵扯到朝堂上来说,征兵需银两,寻户部便是,何必又要牵扯到礼部。瞧着眼下一群官员互相推诿扯皮,许昭平第一次觉得烦乱。她稍稍的瞥了一瞥右侧空着的许昭靖的站位,叹了口气,她也想像着太子那般有病便告假,便不朝!可惜她不是太子!她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她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许昭平趁着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对峙,瞄了一眼站在丞相后面的梁宇明,他的精神似乎也不太好。想着待散朝了与太傅一叙,许昭平决定结束这场早朝。
    许昭平环了一眼文武,叩了叩龙椅的扶手,“众卿今日所论,深得寡人之心,奈何黎民之事皆需从长计议,故终决需待寡人退朝后思虑。众爱卿还有无要事,若无,便散朝吧!”
    “是圣上!”见君王要退朝,吏部尚书与礼部尚书识相的退下,众大臣也一并告退。梁宇明跟着告退的人往出走,未走几步,便被一小公公拦住,知晓是君王寻自己。梁宇明没有迟疑,立刻跟着小公公去了许昭平小憩的偏殿。
    “圣上!”瞧着梁宇明朝着自己行礼,许昭平便起身虚扶了一下,“太傅无须多礼。”
    “不知圣上今日找微臣前来?”梁宇明低头问君王寻他的意图,他既念着和女儿有关,又是念着与女儿无关。念着有关,是丢着琼诗在宫里,他着实不安心,他想知道琼诗的近况,念着无关是君王若是寻他,那必是琼诗出了大乱子。
    “寡人只是想告诉太傅,琼诗在宫中过得尚可。”许昭平喝着密贡的甜汤,随意的回了梁宇明。
    “谢圣上体恤!”
    梁宇明低着头等着君王接下来的话,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君王的重点在后面。果然未过一会儿,君王便开了口,“只是,寡人不知琼诗在失明后可以特别畏惧之物?”
    “畏惧?”琢磨着君王的话,梁宇明面露难色,琼诗畏惧什么,他似乎从未注意过,只得勉强答道,“这……微臣不知……”
    不知吗?许昭平听着梁宇明的话,眼底划过失落。似乎从来没人发现过琼诗怕什么?怎会有人什么都不怕呢?许昭平不由得有想到了昨晚琼诗那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她知晓那时琼诗定然是在怕的,可她到底是在怕什么?是怕一个人,还是怕自己扮的宫人走了?
    许昭平琢磨了片刻,灵光一闪,琼诗莫不是怕鬼?
    若是怕鬼,那便是好办了!
    许昭平想了想近几日似乎无要事,便寻了个太监去安排微服去佛寺的事宜。
    待到这些都吩咐妥了,许昭平躺在偏殿闭目养神,她已是几日几夜都未休了,需要稍稍修整,以便有足够的精力去照看琼诗。若是不能让她在宫中过好,自己又何必接她进宫呢?
    许昭平轻轻的叹了口气,纵使她与琼诗都是女子,她也舍不得放下了,真的舍不得。有些东西没有走近的时候,远远看着便能满足,待到走近了,便再也舍不得移开眼睛。甚至是,希望着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想着待会要陪着琼诗用膳,许昭平闭着眼道,“小溪子,过三个时辰唤寡人起。”
    “可圣上您平日都是……”想着君王几日未眠,小溪子欲言又止。
    听出了太监的不认同,许昭平喃喃道,“今时不同往日……”
    “是,圣上……”
    含糊的听了小溪子的话,许昭平的意识已经沉了,可她一闭眼,似乎又睡不着了,因为一合眼,眼前全都是那人的影儿。
    她脑子中似乎只剩下那人了,许昭平无奈的睁开眼睛,瞧着立满宫人的偏殿,记得她从乾殿走得时候,那人还是睡着的,现在该是醒了吧?
    不对!她上朝前是许了大太监去寻乐府给琼诗奏曲解闷的,许昭平翻了个身,她现在应是在听曲儿吧。
    想着那人是在听曲儿,许昭平稍稍心安,虽不知琼诗到底怕什么,但听曲儿应是吓不到人的。许昭平侧卧着透过偏殿的窗户,瞧了眼殿外的桃树,那偏殿外的桃树已经隐约开始打苞了。
    注视着那点点桃色,许昭平叹了口气,缓缓合上双目,解释春光无限好,奈何伊人未偶,她着实意难平。可意难平又如何?只得是先入梦,聊慰疏狂。
    这头许昭平在偏殿入了梦,那头梁琼诗刚刚醒。其实也说不上刚刚,她今日已是醒过了一次,恰好是君王预备着走的时候,听着君王低声吩咐着宫人为自己备早膳,梁琼诗心底满是愧疚。
    她是知晓君王没用早膳的,因为她醒时,君王还搂着她。从后来君王临行前放她的动作堪,君王该是倚在榻旁搂了她一夜,他的肩肘应都是酸麻了。
    想着君王搂了她一夜,梁琼诗便不敢在君王走之后动作了,她不记得昨晚是如何熬过的那一夜,或许是君王揽着她回了寝宫,或许是君王抱着她离开了院落,她只记得在她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她扑到了君王的怀里,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君王还在她的身旁。
    她不知为何君王没有揽着她躺在榻上,只是倚在榻侧,她不过是这个妃子,不是吗?
    君王夜里来妃嫔的宫殿是做什么,世人不都是心知肚明吗?不过一个盲女,君王何必那般怜惜于她呢?
    想着君王昨日的软语,梁琼诗咬着贝齿,攥着锦被低低的哭。
    瞧着梁琼诗又开始哭了,大太监连忙使了个宫人去扶梁琼诗起身,又命另一个宫人用帕子帮着梁琼诗沾泪。
    “娘娘,即是醒了,便起身吧!都过了午时了!”
    听着太监的声音,梁琼诗稍稍稳了稳心绪,哽咽着被扶下了床。
    扶下床后,一干宫人连忙伺候着洗漱换衣,而后又把她扶到了妆镜台前。
    知晓梁琼诗看不见,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大太监故意重重的把手落到托盘上,再从托盘里捧出那块四四方方的玺。
    黄色的缎布引得大太监不禁唏嘘,多少后宫主子争夺的物件,今日竟是这般就被赐下来了。纵使是圣上那多年承恩圣宠的母后,得到这块玺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
    “娘娘,这是圣上赐予您压惊的。圣上希着娘娘日后少流些泪。”
    言罢,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玺放到了梁琼诗的怀中。
    梁琼诗面上没一点动静,她脑中满满全君王,根本无神顾及大太监递过来的物件,只是呆呆的坐在妆镜台前抱着,也不动弹。
    直到手有些麻了,她才开始回神,君王压惊怎会送来如此重的物件?
    想着怀中的物件重的离谱,梁琼诗慢慢的摸索了片刻。入手的布料让她有些困惑,这个时代的礼物也有包装?待到摸出来形状,梁琼诗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方的。
    梁琼诗抖着手,解开了物件顶上的结。那结一解,四周便是一片静默,接着是零零星星跪地的声响。
    “啪”
    身后梳发的宫人又手抖了。
    “娘娘!”
    听着周围的异动,梁琼诗继续摸着君王赐的物件,直到摸出了那物件是块印。轻轻的呼了口气,不过是块印罢了。许是君王自己刻的,所以宫人才这般惊讶吧!
    梁琼诗抬手慢慢抓住缎布的角,重新绑了起来。可未等她绑起来,身后却有宫人冲了过来,伸手预夺。
    见有人靠近,梁琼诗本能的护住了手里的物件。
    大太监来不及反应,那宫人已是把梁琼诗推搪到地上,还拾起了台旁的簪子,对着梁琼诗的脖子就要往下插。
    梁琼诗瞬时也举着那块印挡了一下。
    见梁琼诗拿着皇后的玺格挡,宫人一愣,待缓过神,立刻去抢梁琼诗手中的玺。梁琼诗感觉有力在拉自己手中的物件,也使力不愿给。随后两人竟是在乾殿里翻滚起来。
    见着翻滚了,周围的宫人才还过了神。
    “还愣着干嘛呀!快,快拉开她!”大太监一回神,连忙命人去拉扯已经骑到梁琼诗身上的宫人,一边去扶倒在地上的梁琼诗。可那宫人却一直拉着梁琼诗手中的玺不放。宫人似乎顾及这那宫人的身份,也未敢用力拦。
    大太监瞧着一群宫人认不清形势,径直抬腿给了拉住梁琼诗那宫人一脚。“贱婢,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还不撒手!”
    宫人没想到大太监敢踢她,一时也呆住了,待到回神立即痛哭起来,“大公公,您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薄熙等了那么久,圣上怎能那般薄情?”
    宫人一开口,大太监的视线随即从梁琼诗身上挪到那宫人脸上,可一到那人脸上,大太监也是一愣,“刘姑姑?”
    听着大太监唤她刘姑姑,刘薄熙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时苍白。
    大太监却顾不得她,瞧着身侧的娘娘眉头又开始拧了,立即道明了宫人的身份,“刘姑姑,圣上派你去皇陵守着,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
    
    “守皇陵!好一个守皇陵!圣上上月刚与我夜话,定了一月之期,说是待我归来,定会圆了纳妃意愿,怎会……”刘薄熙话说了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昨日正逢她从皇陵回来,而圣上似乎也是在前几日纳的妃,难道她辛辛苦苦十多载,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吗?
    瞧着刘薄熙神情恍惚,大太监也暗暗叹了口气,他倒是知晓着刘姑姑对圣上的心思不寻常,早些年圣上政局不稳的时候,就求着她爹爹刘大将军站到了圣上这边,虽说瞧着当时的局势,她定是等着封妃了。可惜了,圣上既不喜欢她,也不愿耽搁她,更深的原因是这刘姑娘还是刘将军府里的独苗。
    圣上那时也没想好给身侧对这位梁娘娘赐婚,担心着若是许了,日后这位会吃亏,便压着了这件事,想着待刘姑娘年岁够了,自是会嫁人。
    谁知这刘姑娘竟是痴心不改,硬是要来宫中做宫人,想着日久生情,做这些白日梦。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呢!现在已经是姑姑了。岁月不饶人阿,一晃,竟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大太监慢慢的摇摇头,挥手让人把刘薄熙拉了出去,入了宫,便就是宫人,家世好又如何,纵使今日他命人将她乱棍打死,不过也就是坟堆里多了具尸体罢了。宫里死个人很容易。可这事还得等圣上做决断,这刘姑姑还是不简单。
    梁琼诗站在大太监的身侧,听着那个叫刘姑姑的人被拖下去的声音,莫名的想到昨天那个她给镯子的宫女,似乎除了声音,其他的都与她猜想的对得上。地位高,女人,大太监认识……莫不是昨日就是这个宫人来吓的自己?可那宫人陪自己用膳,给自己念书时都是极好的。
    思索再三,梁琼诗忽得拉了拉大太监的袖子,指了指刘姑姑的方向。
    “娘娘是要留那刘姑姑?”大太监盯着梁琼诗的手指,忧心她思虑过度,瞧着她昨夜听志怪都能成那般模样,他着实不敢让这位娘娘受惊了!
    梁琼诗却没顾虑到这些,刚刚这姑姑一闹,彻底把她纠结的心境打破了。只是她脑子一清,不纠结鬼与君王,就会极想知晓这位姑姑究竟是不是昨日那宫人。所以听到大太监的问话,梁琼诗立即点了点头。
    见着梁琼诗点头,大太监使了使眼色,侍从立刻寻了绳索将刘姑姑的手扎住。
    待刘姑姑的手被扎好了,大太监连忙扶着梁琼诗的胳膊,“娘娘您慢些走!”
    梁琼诗走到刘姑姑的身旁,想了半天,她除了摸手似乎没其它辨人的法子。想来想去,便摸索着触到了刘姑姑的手。
    束着绳子,摸不出,梁琼诗又扯了扯大太监的袖子,大太监劝到,“娘娘,刘姑姑……”
    他话还未落,梁琼诗又扯了扯他的袖口,大太监无可奈何的冲着侍卫道,“解开吧!”
    绳一解开,梁琼诗便开始摸那双手,掌心有薄茧,手面细腻,似乎没做过什么重活。似乎有八成相似?梁琼诗在心中慢慢推测,如果刘姑姑是那宫人,她为何不直接谋害了自己,非要等到刚刚。莫不是因为君王赐的物件。
    梁琼诗下意识的紧了紧一只手搂着的物件。
    这时候,刘薄熙也突然发难,干净利落的从梁琼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给了她一巴掌。
    刘姑姑扇耳光的动作又是惊诧到了一干宫妇。她们的贵妃这么快就被掌掴了?
    而刘姑姑的接下来的话也让一干宫人的心蠢蠢欲动。
    刘姑姑给了梁琼诗一巴掌后,开始哭诉,“贱人!又瞎又哑,凭什么享着君王的独宠!身为太子之妻,又有什么颜面贰于君户,坐拥六宫之主!掌管凤玺!”
    是呀!君王凭什么独宠眼前这么个又瞎又哑的贵妃娘娘,她除了是太傅之女,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甚至是木讷,敏感,格外惹人烦。
    一干宫妇实在看不出梁琼诗有什么特殊,值得君王把凤玺给她。
    大太监瞧见那一巴掌,没动作,也没说话,这个时候他不能说话,他可以任着君王把后宫对玺给她喜欢的妃子,也可以帮着君王看好她爱慕的女子,却不能帮着一个宫妇掌控后宫的权柄。他不能帮,若是帮着这位主子,那反而是害了她。一个压不住宫人的妃嫔如何能在后宫中存活呢?
    梁琼诗受着刘姑姑的一耳光,半晌没缓过神,她长这么大,除了这世的姐姐嫌她攀龙附凤给过她一巴掌,还从来没人敢碰过她一跟手指头。虽然一巴掌也死不了人,可人活着不单单是要命,还要脸。
    待到那刘姑姑开始哭诉,她对着这女人的推断也走到了尾声她定然不是昨日那宫人。
    既然不是,那她便没什么好犹豫的。梁琼诗慢慢的转身,朝着她记忆里的凳子移了过去,然后缓缓坐下。
    众人都诧异的望着梁琼诗一人走了回去,难道她看得见?
    而这时刘姑姑瞧着梁琼诗的背影,突然大喊了一声,“原来是你!”接着便“哈哈哈哈”笑了起来,格外的疯癫。
    梁琼诗却没管这些,她听那女子言说的自己手中的物件是凤玺,脑子也震了一下,君王竟是想到用凤玺给自己压惊,也着实舍得。
    可现在却不是感谢君恩的时候,她需要把被掌掴这件事完美的圆过去。
    拉下去斩了吗?太小气。一个妃子至少该有容人的雅量。随便放过吗?太孱弱。放过了,她以后如何在宫中立足。
    听着那刘姑姑越来越癫狂的笑声。梁琼诗举起了怀中的玺,冲着前方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拿着贡盘过来,梁琼诗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稳稳的把玺放了回去,然后跪下叩了三个头,再拱了拱手,又叩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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