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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天书-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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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扶额：“靠，这是哪啊……”
远离二人的人世间。
杨海若坐在行帐之中，面对的，不是之前从沔阳关带出的几千士兵，反而是几十名源天教的修行者。这些源天教的修行者面容极其紧张，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学生，正等待先生训话。
面对这些人，杨海若丝毫不客气，冷声道：“地仙门勾结周边四国对我帝国发动攻击，这点不怪你们，情报侦察方面的责任主要在军方。但是，战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源天教还是拿不出任何办法！他们将人硬生生变成阴气的方法已经肆虐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什么做不出任何解决办法！枉你们地仙门是我帝国国教，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杨海若这话说得极重，就算这些源天教的人再忍，也是忍不住。一名领头的供奉阴沉着脸，对杨海若道：“杨将军，战势如此，并非我源天教一方之过。更何况，那种术法诡异非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破解办法的。想必地仙门的人已经研究了好几年，即便我们拼尽全力，也难以在几十日之内破解他人耗时几年的成果。”
“是吗？”杨海若冷笑一声，“那我就要问了，为什么我带来的这五千将士就可以轻松解决那些阴气？教授他们阵法的人不过研究了一天，便找到了这解决方法，他只是一个人！你现在竟然好意思对我说举你们全教之力，辛苦研究几十天，还不如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看了一天？若是这样，我帝国要你们何用？”
“杨海若！我敬你是女流之辈，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休要欺人太甚！”这名供奉勃然大怒。
“你们源天教无能，和我是女人完全是两码事，不要转移话题。若只是这样便也算了，我好心好意让你们去研究我手下兵将使用的阵法，希望你们能学习推广开来，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七十六名将士身殒！七十六名！还不包括为了配合你们总部送去的那九十人！你们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破坏我帝国抵御外敌之根基？”
“杨海若！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等无力研究自是我等过错，可死了几十人又如何？他们都是为了帝国胜利作出了牺牲，又有何不可？我看你纯粹是借题发挥，想要羞辱我等，羞辱我源天教！”
“羞辱？”杨海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道，“我现在是军方总帅，军事相关一切事宜全部由我定夺。不要说你们这些人，就算现在的源天教，也必须全部听我指挥！”
“休得狂妄！你不过区区镇军将军，有何资格指挥我源天教？”
杨海若微笑，将一份圣旨抽了出来，笑道：“不好意思，最近打的胜仗太多，圣上刚刚发下圣旨，临危授予我最高指挥权，不光是源天教，现在战事打到什么地方，我便有对当地的一切处置权。”
不光是那名源天教的供奉，全部的修行者瞳孔骤然紧缩！
这些日子，杨海若率五千将士，携沔阳关一战破敌八万人之威，一路横扫！所过之处，凡是入侵帝国者，不留活口！而西蕃一线，本来因为地仙门炼化阴气的术法太猛，整个战线几乎就要守不住。就是杨海若这五千生力军的加入，硬是将糜烂的局势扭转过来，帝国再次夺回了之前失去的所有城池，与西蕃对峙。此后，那五千名精锐分兵赶至其他两个方向，整个帝国的局势便被杨海若一行人稳住！
这一战，不过月余，却已经让全天下知道了杨海若的威名！“杨家有女甚其父，一骑固守九十关”的叫法也传扬开来。她那一身紧*合的鳞甲，妖娆的身段，在敌人的眼中，再也没有任何美丽可言，反而成为死亡的代名词！杨海若的威势一时无两，比当年的杨远山更甚一筹。
短短月余，便已经达到如此地步，若是再有了那样的一个圣旨，这帝国，根本就是她杨海若的一言堂！
这名供奉当即站了出来，训斥道：“圣上怎么可能下发如此反常的圣旨！你这分明是伪造圣旨，假传圣意，其罪当诛！”
“我不知道你们捣乱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这帝国不能继续乱下去了。来人，把这些修行者全部拉出去，军法处置！”
供奉眼睛一眯，点火就着一般的语气随着杨海若的这句命令，反而平静下来：“你不仅伪造圣旨，还意图诛杀帝国要员。好。可是，你以为，凭你们这些寻常士兵，可以将我们所有人抓住？杨海若，你还真是狂妄！”
说着，这名供奉，以及下方修行者中反应较快的几人，手中的术法全部成型，然而就在他们锁定目标指示，杨海若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
两个呼吸之后，杨海若的声音传到帐外：“来人，打扫一下。”
第三百四十三章 难以置信的真相
入帐的，不是勤务兵，而是西蕃一线大将，镇边将洪嗣齐。洪嗣齐虽然是五短身材，但黝黑的皮肤，粗糙的长相，同样会给人一些压力。看到这一地血肉，洪嗣齐不解：“小姐，这是要针对源天教？”
“他们行事太过分，杀几个试试水。若是不行，你分得出兵力吧？”
分兵干什么？呼之欲出！
洪嗣齐将左手食指上的指甲深深刺进太阳穴之中，凝眉沉思。杨海若知道，一旦洪嗣齐做出了这个动作，必然是开始思考极其复杂的事情。摇摇头，杨海若道：“后果方面你不用担心，既然圣上下了圣旨给了我这个女人如此大的权力，便不怕我做什么事情。恐怕，他也是想借我的手整治一下那些争斗得过分的官员。”
洪嗣齐摇头：“我不知道你着急杀人的目的，可是就算按你的思路来考虑，最合适的做法是把所有修行者抓起来削成人棍送回去，否则震慑效果不好。我们表现得越毒辣，才越容易成为圣上所希望我们成为的那颗棋子。”
杨海若叹气道：“不行。你只知道我接了这张圣旨，却不知道这圣旨之中还夹杂了一张通缉令。”
“通缉令？和圣旨夹在一起？”
杨海若苦笑着，把圣旨之中的一张白纸抽出来。抖落开来，对洪嗣齐道：“找到解决阴气办法的王三被通缉，理由是私通地仙门，威胁帝国安全。”
洪嗣齐并没见过王三，可是军中的情报他自然可以接触得到，因为之前他一直跟着贪狼将军钱贵，所以对王三在陪都远山将军府的作为也有所闻。通缉王三？有什么理由？难道只是因为他迅速找到了阴气蔓延的方法？这样做只对地仙门及周边四国有好处，圣上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源天教想做什么？
洪嗣齐深吸一口气，道：“圣上的心思，可能是挑起我们和源天教之间的冲突。如果没太大的问题，朝廷之中的寻常文官系统已经被源天教压制吞并。只是圣上竟然敢弃掉这样一枚棋子，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杨海若道：“这不是胆子问题，这是帝王之术的问题。在他看来，王三不过是一名精锐校尉的价值，正适合做弃子。”
“可是源天教的人可以接受这种行为，必然是觉得王三的价值远比我们要高，其威胁值得他们用与军方彻底决裂的代价来交换。现在一切问题都落在王三身上，他到底有什么价值？”
“那家伙毫无价值。”杨海若想到王三平日里的种种样子，不禁莞尔一笑：“他没有什么势力，没有什么人际，不过是自己混混日子。要说对头，不止源天教，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会被他先列入敌人的名单之中。在他眼里，可能源天教和地仙门根本就没有什么……”
说到这，杨海若的脸色突然一变！
洪嗣齐问道：“小姐，不舒服？还是想到了什么？”
杨海若急忙道：“从现在开始，所有收信者是我或者此处指挥所的信件全部列为机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开！违者以战时军令，诛九族！无论是前线还是帝国腹地！另外，抽调我那三千骑脱离中军埋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
全部都是大动作！洪嗣齐不解：“小姐，这样做是不是……”
“别废话，你亲自去安排！”
云多多疑惑：“我安排？我安排什么？我一直都是跟着你走，我去哪里都好啊！”
王三一摊手：“我也是啊，没什么去的地方，所以问你，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们就去什么地方。”
又过去了几天，王三和云多多终于也知道了自己身处何地。此处是南蛮南方的边境，距离地仙门的起平城足有四五百里的距离！哪怕是王三，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被震得半天说不出话。自己什么时候能做跨越如此距离的传送了？平时也就几十米啊！
搞不清楚，只能把原因放在那道崩碎的空间裂缝之上。可能就是因为空间裂缝崩碎，他们才阴差阳错地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王三现在对空间的理解其实也不多。若是他能对这种所谓的空间术法有足够的了解，怎么会被威力足够大的术法，或者强到极致的蛮力所破？
然而，在此处不求甚解的王三，对接下来要做什么反而不上心了，甚至就像刚才那样，把决定权完全交给云多多，自己什么都不管。
云多多摸了摸王三的额头：“三哥，你没病吧！你不是说地仙门的人做了大阵要飞仙吗？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怕了？”
“开什么玩笑！我怕？”话说到一半，看到云多多极其认真的点头，王三不禁一阵无力，“之前我和那几个老头打架的地方应该就是所谓阵眼，我在那做了那么多破坏，他们的计划肯定被延期。再说，那几个人都被我打伤了，我弄出的伤势有那么容易调养？等着吧，还要几年呢！”
“若是像你说的那样，现在不也是彻底解决他们的好机会？”
“怎么可能是好机会？我这么年轻，修为还能再高，他们行吗？年轻就是资本，你三哥用这资本砸死他们！放心，我有数。你也不想想，你三哥在四个老头的围攻之下都能逃出来，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我做不了的？”
看到王三那满脸得意的样子，他那自认第二，便只有天王老子敢自称第一的架势，让云多多禁不住想要说点什么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于是道：“吹牛！从逃出来那天算，都快一个月了，你还没恢复过来！”
“喂喂，我一挑四好不好！而且那几个人哪个比我的修为低？能活着逃出来，已经算我能力超强了！你这小丫头，现在也会挤兑我了？”
云多多一吐舌头：“吹牛！分明是人家放水！”
王三简直都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双手指着自己，大声道：“我！差点死了！这还放水？”
“就是！本来你应该被砸死的，后面就有人叫什么大师兄，然后那人就没砸你，你才跑掉的。”
“这口气，好像我死了你就能活下来一样。再说，他们叫大师兄怎么了？他们让大师兄打得狠一点不留活口不行？”
云多多认真想了一下，道：“应该不是的。我能感觉到，那个人被叫道以后气息明显滞了一下，肯定是那声叫让他收手。”
王三不解：“我的态度已经那么明确了，肯定不会和他们一伙，肯定会想办法搞破坏，而且整个战斗过程当中我一直在搞破坏，他们怎么可能还想留我一命？”
“要不然，他们叫的那声‘大师兄’，不是叫的打你的那个人？”
王三一撇嘴：“不是叫他，还能叫谁？你我这年纪能做了他们的师兄？周围也没人啊！打成那个样子，周围全被清场了，怎么可能有人……”
说到这，王三脑中突然出现一道闪光。
大师兄？
在他的这一辈子当中，基本没有听过“大师兄”这三个字。唯一一次听说，好像是和源天教长老对话的时候听到的。或者，是从别的地方旁敲侧击到的。
源天教的长老好像是管自己的师傅叫大师兄。
大师兄……
王三的瞳孔骤然一缩：“靠！不是吧！”
接下来，任由云多多在一旁如何呼唤，王三恍若未闻，呆若木鸡。
自己的师傅是源天教一干长老的师兄。
还是地仙门大人物的师兄。
也就是说，源天教和地仙门是一伙的？
这样，好多东西就全解释通了。眼前的例子，帝国四方的大战开启得毫无预兆，地仙门的人用了什么术法将大军的行踪全部掩盖住。可是就算能把身形掩盖，那术法本身怎么可能不散发出任何元气波动？源天教的探子为什么察觉不到！
还有，之前在地仙门中大闹的时候，自己的组合术法之间有明显的空隙。虽然受死亡威胁，自己已经将几个术法间的衔接做到最完美，可是还是留了些微的小空隙！若是那几个人想阻止自己，他们绝对有能力抓住那几乎难以发现的空隙攻击自己！而他们没攻击，没阻止！就是说，他们不怕受伤不怕阵法破损，因为还有其他人可以做他们的工作？
若是这天下两大巨头是一伙的，事情就大条了！
王三猛地拉住云多多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扔进自己划出的空间之中，向帝国边境飞奔！
他们竟然敢布下这样一个局！这样一个毁灭世间的局！
这片天地可以修行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他们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宏大的布置！
甚至比整个世界还要大！
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块单面的漂移大陆！其上，也不过就是那五个国家而已！
若是让他们得逞，整个世界便会完全毁灭！
王三之前的从容再也不见，他此时根本不惜任何力量，一路上不断进行空间跳跃，已经将他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快！
天下之法天下破
第三百四十四章 巨头，聚首
由于所有信件都变成了最高机密，所以杨海若面前的信函文件便极多，小山一般堆积在她的面前。几天以来，杨海若为了处理眼前这座小山，基本没有阖眼。
机械般地拆开一个信封，扫了一眼，杨海若困顿已久的神情顿时一震！
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破空之术透此信。
洪嗣齐现在的心思全在大军的安插之上。杨海若给他下达的命令越来越离谱，中军之中已经抽出了进三万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兵力的减少对眼前的战事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杨海若要求的是，所有人员变动不许被人发现，必须掩人耳目！
三万人的消失，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前线的修行者被杨海若下令杀了大部分，剩下的则自动聚集在一起，不做任何动作，只等源天教新的命令下发。可是就算所有的源天教修行者使出浑身解数，他们也不可能做出地仙门的那种掩盖大军集结的阵法！
为了杨海若这几乎无法实现的命令，洪嗣齐几乎抓破了脑袋。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去杨海若的大将军帐，因为每次去见杨海若，她必然会要求自己再抽调人手离开！
所以，这次杨海若足足找人专门叫了他四次，这才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杨海若的帐下。
杨海若的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有了些许笑意，对洪嗣齐道：“四哥就是四哥，要叫四次才能到。”
洪嗣齐深吸一口气，抱拳拱手：“小姐，现在这支中军只能再抽调一千余人，再调离，必定会被人发现。我已经尽了全力。”
杨海若莞尔一笑：“四哥，看来你还是被我吓到了。放心，西线的驻军被你抽离了接近半数，却没有任何外在影响。我自然不会再过分要求。只是，四哥，和你说一下，我要带上那三万人离开。”
洪嗣齐道：“小姐，此时战事仍然不稳，你这一走，带了我半数将士离开，若是蕃人进犯，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下来。你想做什么我不管，可是我要为帝国这条西疆做出保证。”
“四哥，你不是和夏米勒很熟吗？他们怎么可能会打过来？”
杨海若话语一出，洪嗣齐顿时满脸冷汗！
杨海若道：“我知道，那夏米勒虽然号称‘恐怖君王’，可实际上不会乱开战端。你这几年私自组建商行和他们通商，也是为了这一线的稳定，何况也不涉及战略物资。我只是想问，你和西蕃王庭能说上多少话？”
洪嗣齐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在杨海若之前做任何隐瞒，点头道：“用陈粮和他们换牛肉制品便是夏米勒的直接授意，所以和夏米勒沟通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这种直接对话我们很少做，他也怕引起蕃人百姓和官员的反弹。”
“这次战斗是夏米勒组织的吗？”
“不是，”洪嗣齐道，“是地仙门组织的，其中的人员，多数是当年他大杀宫廷时所杀官员的党羽。他也是抱着将那些势力全部浮上明面，顺便通过战争消耗掉的心思，才默许地仙门的组织。”
“无论什么君王，想法都差不多。所谓的帝王之术啊！”
洪嗣齐不语。
杨海若接着问道：“我想将那些将士带走。这期间，你们能否做到不战？”
“带走？”洪嗣齐一惊，“小姐，万万不可！那是与虎谋皮啊！”
洪嗣齐听从杨海若的指挥，服从命令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他以为杨海若是在谋划什么大的反攻计划！虽然私下与西蕃进行交易，可他深深地明白，两国之间不可能有和平存在！之前的平静和通商，也不过是夏米勒开始培养自己真正的嫡系，与爱好和平毫无关系！这种情况之下，只要蕃人知道帝国兵力减少，他们必然会抛弃所有的间隙，拼尽全力攻打帝国！
杨海若明白洪嗣齐的心思，解释道：“防守方面你不用担心，之后帝国征兵必然要优先增补西线，而且李素已经划拨了一批人过来支援。我不管你和夏米勒之间的协议有多脆弱，只需要在二十日之内，不可发生大战。能不能做到？”
洪嗣齐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杨海若一直盯着他看，他极其微弱的点头必然不会被发觉。
“源天教那边的事情，你和李太一帮帮忙。他们态度虽然很硬，但是几个长老都没有站出来，实力和地位上你们应该都压得住。没问题吧？”
洪嗣齐仍然点头，可仍然艰难。
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洪嗣齐道：“小姐，我想破了头，可是还是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何意，有什么好处。”
杨海若自嘲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可能是鬼迷心窍。”
推开身前成山的文件，杨海若缓步踱到帐门外，看着无尽的天空，喃喃道：“有些人，有些事，就算是不信，我也没法拒绝。”
是夜，月黑风高，杨海若乔装而走。
同样是这个夜晚，王三也终于来在了起平城附近。
埋伏。
回了帝国一趟，将那封信塞进军用信囊之内，王三便赶了回来。他也没有打算凭杨海若帮上什么忙，心中想的，不过是让杨海若试探一下源天教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接下来，还只是等。
远远地王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起平城之内的气息和上次有了很大的差别，城中的巡逻人员也明显增多，完全就是一副临战的模样。甚至，他还看到一名白袍光头的老者在众人簇拥之中在城内巡视。
就是那天动用了法阵力量的地仙门长老！
不用想，这必然是防着自己的！
由于距离太远，王三也只能看个大概，分不清那名光头老者的身体状况如何。
一偏头，远处来了四辆马车。
在这只有点点星光助人视物的深夜，那四辆黑色的马车很难发觉，若非在此间，那四辆马车没有掩盖行进时发出的声音，王三也很难发现。
所以王三才只看到了那名光头老者。在周围几支火把的照耀下，他特别地显眼。
马车缓缓驶进起平城。
城门处，火把大亮！
马车之中的人走了出来。
在手中望远的竹筒后，王三的天眼全力而开，一时精芒爆射！
“嗯？”走出来的四名老者，还有那位光头长老，突然心生所感，转头望向一侧的山腰。
距离太远，感知不到。
那种被人锁定的异样感觉一瞬而逝，之后便归于静寂。走出来的一人问道：“老五，这里出过什么事吗？”
光头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大师兄的徒弟来过，大闹一场。现在不知所踪，不知生死。”
“王三吗？唉。”叹了一口气，几名老者便什么话也不再说，走向山脚地仙门的山门。
王三靠在一棵大树之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几个人他都看清了。
莫高知，樊万一，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老人。不用问，都是源天教地位最高的人。
源天教和地仙门，一伙的，没跑了！
王三摸了摸怀里变回原形的云多多，喃喃道：“不好办啊……”
五名老者走进地仙门中一处密室，其中已经有四个人等着。屋中只燃着一盏油灯，灯光不过豌豆大，极其晦暗。然而即使在这样的阴暗中，中间的三名老者，也可以明显看出有些精神不振，恹恹。
屋门关上，九名老者落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语。
“过了这些年，我们几个师兄弟终究是聚在了一起。”
“可惜，老大化道了。”
沉默。
“大师兄也早就走了。”
“我们也快了吧？”
又是沉默。
“终于也走到这一步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莫高知说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
“被王三闹了一番，所以要多准备一些天。少则十日，多则月余。”
“王三呢？”
沉默。
莫高知叹道：“大师兄没有阻止我们，没想到大师兄的徒弟却来摆了一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
樊万一道：“老莫，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口？你可是大师兄的弟弟啊！”
“从我背着他搞这一套开始，我就没脸做他的弟弟了。再说，我是他捡来带大的，怎么好意思真的认他做哥哥？不说了，不说了。”
再次沉默。
这些老者，年长的已近八十，最年轻的，也六十有九。此间年月在岁月长河中挣扎，该看开的已经看开了，该打碎的也都打碎了，只有该忘却的，却始终忘却不了。
“老二状态最好，做阵眼吧。我和老五压阵，其余人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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