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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天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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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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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朗日清,山碧水秀。

午时的阳光照耀在静谧的山谷中,映耀一片暖色。

山谷中有一条小河,水流缓慢,清澈无比。河边有堆积的碎石,还有高矮不一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迹。

在这些树木中,有一棵树格外的显眼。它比周围所有的树木都要高大,树干极为粗壮,树枝张开,犹如一把擎天巨伞,遮住天日。

“嗯”

就在这棵大树下,有一道人影,枕着粗壮的树根睡觉。

午时的气息慵懒而散漫,山谷中微风吹动树叶发出声响。躺着的人似是睡实,全然放松。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不一般的气味。

“哟”

躺着的人察觉,缓缓睁开眼睛。一双轻灵的眼眸看着上方层层树叶,好似在仔细分辨什么。

“血腥味。”

道出一句话,人站起身。

站起身后可见,这是位少女,年纪不大,身穿着鹅黄色的衣衫,长发简单束起。少女长相并非绝色,可是自带着一分灵动的气韵,为其增色不少。

“哎呦,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少女拍拍手,将身上沾染的尘土清了清,向着一处走去。

少女走进树林,没多几步,便停了下来。

就在她面前不远,一个人倒在地上。

少女撇撇嘴,摸了摸下巴。

“离得这么远都闻到腥味,这人是流了多少血。”

说了一句,少女走上前。

地上的男人面朝着地,身材极为魁梧,一身漆黑的衣服也看不出染了血,可是右侧肩膀处的断痕,却是让人一眼看出伤势的严重。

少女背着手,弯下腰,仔细地看着那断臂处。

“哎呦,切得这么平整,下手很快哦。”

四周血腥味道飘散,少女却没半分皱眉。她直起身四下看了看,发现草丛中一直蜿蜒着一道血迹,想来是这人一路拖命来此。

少女又看了看昏迷的人,他剩下的左手伸向前方,伸得笔直,像是在荆棘之中探寻着求生之路。

“不想死么,哈。”

少女一伸手,抓住了男子的左臂,再一用力,将他整个扛在了肩上。

男子身材高大,即使被少女扛起,腿也拖在地上。

也许是触及了伤口,男子在昏迷之中身体本能地战栗了几下,他头发散乱,脸上乌黑一片,看不出模样。

少女扛着这么个庞然巨物,却没有吃力的感觉,步伐依旧轻灵。

她带着这个黑衣人来到山峰之顶。

这里有处平坦的地面,立有一间小石屋,石屋外面有一圈简单的小石栏,看着像是随意堆砌着玩,起不到什么阻碍作用。

少女走进屋子。

屋内也是简单干净,少有饰品。

少女将黑衣人安置在床上,出门准备了一盆水。

手中拿着浸湿的手巾,少女道:“得罪了。”

一句得罪,少女另一只手探出,将黑衣人的衣服解开。衣衫掉落,一身健壮的躯体上,满是伤痕,血迹干涸,结成血痂,红得发黑。

而最深的伤一定是右侧的断臂,切口平整,似是刀伤。这一刀下得果断,下手之人毫无犹豫,几乎削掉小半肩膀,肩胛处的骨头混着碎肉,黏在衣服上。少女取来一把小刀,将衣服与皮肉割开。

虽是尽力放轻动作,可这伤实在太过严重,在少女清理伤口途中,昏迷的黑衣人身子不住地战栗抖动。

清理过后,少女又从床下翻出碎布,将黑衣人的断臂包扎好。

“哟?”

在为黑衣人清理左臂的时候,少女眉毛一挑。她拾起黑衣人的左手,轻轻一翻,将手心朝上。就在黑衣人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细微的伤痕。

“一点余地也不留。砍了右臂,又断了左手的手筋,这是惹到了什么样的仇家。”

少女嘴里碎碎念,手上不停,将黑衣人全身的伤口一一处理。擦干脸上的污渍,一张冷峻的面孔露了出来。

“呵,长得又冷又硬。”

少女拿了一团被子给他盖上。

这样一折腾,时间已至深夜。

“床给你睡了,我只能睡桌子了。”

夜晚山顶风极大,少女将屋子门关好,仍能听见外面呜呜的声响。

她也不脱衣,也不盖被,将木桌上的东西拿到一边,直接躺了上去。木桌并不大,少女的体型也是玲珑,身子一蜷,刚好够睡。

屋子里一个陌生的男人,少女半分害怕都没有,很快就进入梦乡。

翌日,男子从昏迷中清醒。

少女似是算准了他清醒的时间,坐在旁边看着他。

男子睁开眼睛,起初尤带一丝迷茫。不过这迷茫之时眨眼一瞬,顷刻间,他的眼神便锐利起来。

“哎呦,醒得蛮快。”

听到身边的声音,男子侧过头,左肘微弯,就要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少女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我可是喂了你疏筋散帮你调理身体,现在起不来的。”

男子本身肤色黝黑,但是身受重创,内息不足,黝黑的皮肤也带了一分苍白。他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听见少女的话,他也未回,动作仍是未停。

虽然艰难又缓慢,可他仍旧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哦?”少女看着眼前一幕,眉毛轻轻一挑。

虽是极力克制,可男子的身体仍旧微微的抖动。那是忍受不了的虚弱与疼痛。

少女嘴角一弯。

“你不差。”

男子侧过头,他的五官凌厉,侧脸看着尤为突出。

“你救了我。”

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

“显而易见。”

“多谢。”

少女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道:“浪人燕孤鸣。”

江湖之中,以钱财为生,不入组织不结同伴,无籍无家独来独往者,视为浪人。

“哦?浪人”少女道,“那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又为何会来到云雨山。”

燕孤鸣道:“江湖寻仇。”

江湖寻仇,杀人人杀。

只这四个字,已经可以概括一切。

“原来如此。”少女也不多问,站起身准备出屋。刚刚动作,便发觉床上之人也要起身。

少女扭头。

“你要做什么?”

只是转个身的轻微动作,已经让燕孤鸣流出一身冷汗。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离开。”

少女一笑,道:“这个样子,你想去哪?”

燕孤鸣不语。

少女道:“你现在走不了。”

燕孤鸣仍旧不说话,可是身体却缓缓地动作。也许是刚失了手臂,左手的手筋也断掉,无法借力,燕孤鸣很难掌握平衡,只有手腕撑着身体一点点地移动。

少女道:“哦,浪人的脾性都是这般倔强么。”

燕孤鸣低声道:“恩公救命之恩,来日必定回报。”

“哎呦,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欠恩才留你的。”少女歪了歪头,道,“我没说你不能走,只是说你走不了。如果你有能力离开,我绝不阻拦。至于救命之恩,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随手捡起你罢了。”

“你”

少女说完便离开,燕孤鸣仅剩的五指不能自主活动,手臂拖着手腕平衡身子,一点点靠着墙站起来。

刚刚站起的瞬间,一阵眩晕。燕孤鸣毫无意外地倒在地上。

只是那么一颤,右臂的伤口猛地一紧,燕孤鸣额头上瞬间滴下冷汗。

可这高大的男人似是不知何为放弃,他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背靠着墙,借力歇息。

浪人微微低头,眼睛透过脸上的层层薄汗,看到自己无力的左手,目光不喜不悲。

这样的手,还能握剑么。

不管能不能握,要做的事,浪人也必要做完。

燕孤鸣一掌推开屋门。

瞬间一股冷风贯入,吹起男子散落的头发。

燕孤鸣扶着门框,向外走了几步。

再一抬眼,他顿住了。

远处,没有树,没有山,目力所及,皆是翻滚飘渺的云层,这一处山崖似是天上宫阙,独处于群山之巅。

山崖范围不大,没有下山的路。

“怎样。”

燕孤鸣转头,看见少女坐在屋顶上,懒懒地看着他。

“我说过,你有能力走的话,我绝不阻拦。”

燕孤鸣拖着残缺的身子,背仍直不起来。

他看着少女。

“你是什么人?”

少女道:“我叫风天涯。”她环顾四周,挥了挥手,像是介绍一般,“这里是我的住处,我叫它天涯峰。”

云雨天涯峰,独居风天涯。

☆、第二章

燕孤鸣道:“怎么下山。”

风天涯道:“随便喽,想怎么下就怎么下,你没有手了,想跳下去也行。”

“”

普普通通的言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燕孤鸣不再与她多说,拖着身子来到悬崖边。

风天涯看着他。

悬崖边的风更大了,浪人魁梧的身体晃晃荡荡,像是一个不稳就要掉下去。

冷风吹着燕孤鸣的脸,刀割一般。

他左手搭着一块青石,向悬崖边探身。

“找死么。”

风天涯盘腿坐在屋顶上,随手从身旁捡了块碎石,指头轻轻一弹,石头啪地一下打在了燕孤鸣的膝盖处。

燕孤鸣本就站不稳,经这一打,更是难以保持平衡,整个人朝着崖下倒去。

他的眼睛已经看到崖下雾蒙蒙的深渊。生死就在一瞬!

燕孤鸣没了手,无法扳住石头,就在他倒下的一瞬,腰上一用力,猛然一个转身,脸朝着上方,腿一弯,倒勾住悬崖绝壁。

人挂在了悬崖边。

人重伤之中,哪受得了这样折腾。燕孤鸣浑身颤抖,右肩更是疼到了极致,灰白的脸上青筋暴露。

但是即便如此,他一声都没出。

没有疼痛的呜咽,更没有求救。

风天涯依旧懒懒地坐在屋顶上,看着求生的男人。

稳住身体,燕孤鸣用左臂搭载悬崖边缘,借由腰腹的力量一点一点往上爬,一刻的时间,终于爬了上来。

此时,他已经耗尽气力。

燕孤鸣狼狈地倒在地上,不停滴喘息,地面上满满的全是汗迹。

风天涯道:“你不问我为何要打你?”

燕孤鸣不语。

风天涯:“你反应不够快已经死了。”

这时,燕孤鸣似是攒了些力气,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经过这样一番,右臂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布条上渗出血迹。

风天涯:“我救你一次,又杀你一次,这恩仇两消了,你不欠我了。”

燕孤鸣抬头,看着风天涯。

浪人的目光中平平淡淡,没有被人暗算的气愤,也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有的,只是满目的风霜。

“你的救命之恩,燕孤鸣必会回报。”

气力不足,可声音仍然低沉有力。

风天涯:“我刚刚可是杀你了。”

燕孤鸣:“杀过浪人的人很多。”

“哦?”风天涯歪了歪头。杀过你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杀你的人都救过你,是吧。

“呵,趣味的人。”

燕孤鸣不语,他靠在青石上缓缓坐下,闭目调息。

风天涯从房顶上一跃而下,鹅黄色的衣衫在空中刷刷地飘动,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黄鹂。

她来到燕孤鸣身边,这才发现这男子真的很高大,坐着几乎同风天涯站着一样高,将她整个人都装了进去。

“我不同你玩笑了,你现在这个情况无法离开,安心在这养伤吧。”风天涯道,“不管你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现在这样也做不了。”

燕孤鸣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晃悠悠的少女。

风天涯:“胳膊断了,手筋挑了,内脏也受到创伤,肋骨裂了两根,这么重的伤也能拖命活下来,不容易。”

燕孤鸣:“浪人的命很韧。”

风天涯道:“韧不代表不会死。”

“”

风天涯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你弄上山,你不能就这样死了,那我不是白干了。”

燕孤鸣:“你的恩情我会报答。”

风天涯道:“拿什么报答?”

燕孤鸣:“浪人可用命来偿。”

“呿。”风天涯撇撇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燕孤鸣:“你想要什么,浪人可以取,你有什么仇家,浪人可以为你杀。”

风天涯活动活动脖子。

“浪人大哥,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杀谁。”

“”

燕孤鸣目光低垂,扫见自己缺失的右臂,又看见无力垂搭的左手。

“你说出即可,浪人做得到。”

即使残缺如斯,恩情依然会报偿。

风天涯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子,他一袭黑衣在冷风中呜呜作响,脸上皮肤干裂,棱角突出,就像他靠着的那块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这么倔,你多大了。”

“二十八。”

“是哪里人?”

燕孤鸣抬眼。

“哦哦,我忘了。”风天涯道,“你是浪人,没有家。”她拍拍手,转身往屋子里走。“好了,不说了,你还没吃饭,养伤的人要好好吃饭才行,快过来。”

燕孤鸣站起身,跟在风天涯身后。

饭菜是简简单单的菜色,没有酒也没有肉,只有青菜和水果。

风天涯让燕孤鸣坐在凳子上,自己又从床下翻出些干净的布条。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都裂开了。”

燕孤鸣转过身。

“我自己来。”

“自己来?不要闹。”风天涯哄小孩一般,“你不用别扭,昨天我已经将你浑身都看遍摸遍了,现在害羞晚了。”

“”

风天涯干净利索将染血的布条换下。

燕孤鸣看到自己残缺的右臂,已经烂了不少腐肉。在风天涯准备包扎的时候,他伸出左臂拦住她。

“怎样?”

燕孤鸣:“有刀么。”

“有。”风天涯从小柜中取出一把小刀,套在牛皮刀套里。“刀在这,做什么?”

燕孤鸣:“你能帮我把刀抽出来么。”

风天涯抽出刀。

燕孤鸣头凑过去,风天涯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咬住了刀背。

“哎呦,干什么?”

燕孤鸣说不了话,微微一用力,风天涯松手,让他把刀咬了过去。燕孤鸣抬起左臂,用手腕垫着刀背,嘴上向后移,咬在了刀柄上。

燕孤鸣抬眼看了看风天涯。

风天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让我出去?”

燕孤鸣点头。

风天涯道:“我不出去,你要做什么,我看着。”

燕孤鸣无法,只有接着动作。

小刀的长短刚刚好,他扭过头,肩膀抬起,一动之下断肢疼痛难忍,燕孤鸣冷硬的脸眉头紧皱。

等那阵疼痛过去,燕孤鸣刀刃已经覆在断肢之上。他牙紧紧咬住刀柄,猛地一划。

一块腐肉带着骨渣顺刀而落。

痛得已经没有知觉。

燕孤鸣就这样一刀又一刀,将肩膀处腐烂的肉全数刮尽。

弄完以后,地面上阴湿一片,血汗交融。

当这一切做完的时候,燕孤鸣已经连张开嘴放下刀的力气也没有了。

“厉害。”风天涯轻轻道。她走上前,将手放在刀背上,燕孤鸣意识模糊,牙关紧咬。

风天涯另一只手托在他的下巴上。

陌生的柔软让燕孤鸣身子一颤。

燕孤鸣的下巴很硬,棱角分明,又有胡渣,风天涯觉得很扎手。她轻轻动了动。

“张嘴,别一直咬着它。”

燕孤鸣张开嘴。

风天涯将小刀取出,放在桌子上。她拿着伤药倒在燕孤鸣的肩膀处。

药沫落下,疼痛难当,燕孤鸣的脸越发灰白。

风天涯上前一些,与他站得近了,她一手伏在燕孤鸣的背上。男人的背绷得紧紧的。风天涯扶着他的背向前,让燕孤鸣靠在自己的身上借力。

有了一处借力的地方,燕孤鸣再难支撑。整个人的重量都倒在风天涯身上。

这么个小小的躯体撑着如此高大的男子,却稳如泰山,一动也未动。

风天涯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布条,为燕孤鸣包扎。

包好后,她将燕孤鸣扶起来。

包扎过程中,燕孤鸣又有了点力气,直起身。

“别乱动啊。”

风天涯在他背后将布条系好。

“好了,大功告成。”她见燕孤鸣坐稳,抽开身子。“我打扫一下,你先吃东西。”

风天涯弄了盆水,将地面上的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一出一进,再回来的时候,她看见燕孤鸣干坐在桌子前,左手伸出,想拿起一个果子。奈何他断筋未续,手指无力,根本拿不起来。

果子一次又一次地从他手中掉下,磕在桌子上。

风天涯走过去,拾起那个果子。果子皮磨损不少,露出的果肉已经发黄。

风天涯坐在燕孤鸣身旁,将果子递到他嘴边。

“吃。”

燕孤鸣侧头看了一眼,风天涯也正瞧着他。

“不吃就没有力气,没力气伤好的就慢哦。”

燕孤鸣低下头,一口咬下了果子。

“趣味。”

风天涯一连喂了他七八个果子。

“吃饱了没?”

燕孤鸣点点头。

“吃饱了就回床上休息去。”

燕孤鸣:“有酒么。”

“啥?”

燕孤鸣道:“这里有酒么?”

风天涯道:“你还伤着,不能喝酒。”

燕孤鸣:“浪人有酒无伤。”

“哎呦,有这么神么。”风天涯道,“你等着。”

风天涯说完便出了门。

燕孤鸣独坐在房间中,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小刀,又伸出了手。他左腕伤口未愈,依旧很疼,手指半点力气也没有。他尝试着握拳,可用尽全力也只是微微一动而已。别说拿起刀,就连碰一碰都难。

可他不放弃,整整一天,他一次接一次地握,直到手腕麻痹,再难动弹。

风天涯回来的时候,正好看着他手覆在刀柄上。她一眼就明白了。

“真是只蠢燕。”

☆、第三章

风天涯手里提着一个坛子,散着浓浓的酒香。她晃了晃酒坛,“蠢燕哦,要不要喝酒呀。”

燕孤鸣转过头。

此时天色已暗,浓重的湿气弥漫。风天涯从燕孤鸣的眼中,看到了凛冽的坚持。

“怎样?”

燕孤鸣在昏暗中看不清少女的容貌。

他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永不退让的气韵。

“这非是浪人的末路,非是浪人的终途!”

酒坛放在桌上,风天涯取来一个大碗,将冷酒倒入。酒坛开启的一瞬间,香气四溢,混杂着寒冷夜风,闻之即醉。

燕孤鸣手臂一弯,将碗挪到面前,低首,牙齿一咬,将碗边紧紧咬住,在一仰首,酒哗啦一下倾泻下来。

一半落入喉咙,一半顺着他的脸颊撒在外面。

酒水滴在肩膀上,渗进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再倒!”

风天涯看他疯魔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听他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倒酒。

燕孤鸣一碗接着一碗,半坛酒入了肚,面上潮红,目光迷离。

酒醒世路茫然,一醉不知方年。

燕孤鸣倒下的一瞬,被风天涯接住了。

她让他平躺在长凳上。

燕孤鸣的头很沉,压在风天涯的腿上,十分不舒服。而且男人身上的血味汗味混在一起,难闻的很。

风天涯却没有撇开他。

她托着他的头,从上面看他的脸。

即使昏睡过去,燕孤鸣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一张脸看不出丝毫的放松。风天涯伸出一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描画。

风天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准确说来,她一生中并没有深交过几个人。

她不知自己的家在哪,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将她带大的是她的师傅。可是在她十岁那年,师傅也离开了。

她一个人生活在天涯峰,已经六年了。

风天涯并不害怕一个人,师傅临走前留下一间,屋子里有许许多多的书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武功,她每半年研究一本,过得也不算寂寞。

她没有钱,也不知道如何赚钱,每次想买东西了都在山中采来药材,再去城里换。她熟悉云雨山中的每一寸土地,却未结识过山民。

外面的世界,她都是从书中知道的。

燕孤鸣是她主动结交的一个人,他浑身是血奋力求生的样子让她伸出了援手。

“趣味的人。”

风天涯的小手贴在燕孤鸣的脸颊上,黑白分明。

“书上说,浪人皆是无视法规的亡命之徒,你是么。”

她轻轻地捋了捋燕孤鸣的头发,男人的头发里还有干涸的血块,将本就毛躁的发丝凝在一起,梳理不开。

燕孤鸣自然无话。

风天涯又摸了摸他的胡子,刚刚生出来没有多少,硬硬的胡渣。

“好扎手。”

一阵风吹进,风天涯抬首,这才发现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上。

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冷冷的风呜呜的吹着,带着云层中的水汽扑面而来。

风天涯又看了看怀中的人,只觉得这样的夜,与这样的人,刚刚相配。

第二天,燕孤鸣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风天涯坐在桌前吃东西,红红的果子被她咬得嘎嘣响。

“你醒了?”

燕孤鸣头疼难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风天涯指了指木柜。

“上面有水盆和手巾,自己去洗吧。”

燕孤鸣下床。

他每一个动作都很慢,高大的身躯晃晃悠悠。

木柜上有个水盆,手巾就搭在水盆边缘。

燕孤鸣低头咬住手巾,扔进水里,左手伸进去随意涮了涮,然后用手腕挑起手巾擦了擦脸。水冰冷无比,却也提神。

燕孤鸣坐到桌子边。

风天涯道:“手。”

燕孤鸣抬眼。

“手,难道你还要问哪只手么。”

燕孤鸣不语,将左手伸出去。

风天涯将他手心朝上,又看了看断筋处的伤口。

“下手之人很果断,这筋脉断得很彻底。我能为你接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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