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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修罗道[羊花 剑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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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越收越紧。
  空气愈发稀薄,曲清商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胸膛疼得发木,两片肺叶像是被狠狠攥成一团,却榨不出一丁点空气。大片的黑暗泛漫而起,逐渐蒙蔽了视线,就在他觉得云随风会这样把自己掐死的时候,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咳咳……咳……你……”曲清商想说些什么,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肩上背后的伤口被牵动,他疼得浑身打颤,却还是无法抑制住这剧烈的呛咳,“小郎君……咳咳,这些手段,学得倒是快……”
  云随风并不回答,只坐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一直等到曲清商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地上,才淡淡开口:“曲公子意下如何?”
  “小郎君……如此盛情……咳,清商焉有……不从之理?”曲清商喘息着,话语中却又带上了一贯的轻佻,“不过……”
  “不过什么?”
  “‘护’我回去,怎样?”
  “……好。”
  “换我守夜,”曲清商此时气息已平,咬了咬牙,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要救陆前辈,还有许多消息需要打探,先休息一会,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云随风“嗯”了一声,亦不推辞,枕着剑席地而卧。躺了一会,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其实没在水源里下毒罢?”
  “下毒?”曲清商眨眨眼睛,片刻之后才想起自己之前扯过的谎,撇撇嘴道,“当然没有,麦穗还在那里呢。”
  虽然早料到那不过是句诳语,毕竟除却云随风出门处理血迹的小半个时辰之外,其他时间两人一直在一起,曲清商绝难有时间投毒。但云随风是真没想到,这人视人命如草芥,却惦记着一只猫。
  “猫狗比人好,小娃娃也比大人好,”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曲清商懒懒开口,“你看,麦穗跟我十年没见了,还知道让我抱抱;宋伯也跟我十年没见,转手就把咱俩给卖了。”
  “你我二人正被神策通缉,宋伯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曲清商闻言一哂:“谁没有苦衷?”
  云随风皱眉:“你是想说,你堕落至此,也是有苦衷的么?”
  “堕落?呵……”曲清商忽地笑了,“云大侠,你身上的人命债,似乎也不少。”
  云随风微微一震。
  他这几日听惯了曲清商的胡搅蛮缠,此番话却真的戳在了他心上。
  因为陆玉与阿林的缘故,他如今对神策恨之入骨,方才杀出敌阵时血溅三尺毫不手软;而在知晓宋伯的出卖时,他也曾在一瞬间想过要手刃那个背信之人。
  曲清商的言外之意,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手上已经染了鲜血,那便与面前这个嗜血滥杀之辈并无实质的区别。
  云随风猛地攥紧拳,低声道:“我行事有道,自问无愧世间公理。我欠下的,绝不逃避;而悖道弃义者,我也绝不姑息。”
  “哈,什么悖道弃义,你不过是看人不顺眼,就说人堕落,就要替天行道,杀人来证明你所谓的公理。”曲清商笑得轻快,他裹紧了身上的袍子,歪着头看他,语调带了点挑衅,“你有你的‘道’,我也有,云大侠想听吗?”
  “不要把我与你混为一谈!”
  “你觉得自己行事磊落坦坦荡荡,被迫卷入一番陈年纠葛,就算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可那些为了江山社稷奉命而来的神策将士,又是何辜?”
  云随风的目光一闪:“你说什——”
  “别再自欺欺人了小郎君,”曲清商打断了他的话,“你杀人,才不是为了什么世间公理,不过是因为他们冒犯了你罢了!”
  “那是你——”
  “如何,小郎君也有苦衷?”曲清商根本不待他反驳,笑意盎然不饶人,“你坚持的所谓公理,到头来不过是一句苦衷么?”
  云随风想要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十四岁的阿林,十四岁的小柱子,十四岁的曲清商……几日之间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似乎人人都有苦衷。孰是孰非、是善是恶,他并不甚清楚,如今他挥出的长剑,究竟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杀戮?
  杀人即是杀人,任何“苦衷”都无法掩盖杀戮的事实。不同的是,曲清商杀人取命皆凭喜好,率性为之;云随风却时时刻刻都需要杀人的理由——为公理、为复仇、为匡扶正道、为除暴安良。而剥去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曲清商也好,神策也好,他自己也好,都是恃强的行道者,道不同狭路相逢,每行一步,都蹚过血泊,踩着尸骨。
  他曾以为可以同神策联手共诛恶人,可是神策却反而刀剑相向,与他结下血海深仇;他曾坚信自己与恶人正邪两立,可是如今与他并肩杀敌的,却是曲清商。
  他自信天理昭昭,可世间并非只有两条道。
  “非黑即白,非生即死,这是棋子的命数,”曲清商的声音缓慢如叹,却又掷地有声,“然而世非棋局,人非棋子,你又凭什么用一句正邪黑白,便妄断旁人生死?”
  善恶何凭,是非孰定?同为屠戮者,谁能比谁高尚,谁又能以一己之身,代表那天地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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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随风不知如何回答,曲清商也再也没有说话。明月无言,林风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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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流月挥金戈(上)

  
  一五。流月挥金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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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郡近来进驻了许多神策军,在来往官道上皆设置了关卡,尤其是西面通往昆仑的方向,更是盘查得仔细。当年的自贡惨案威震天下,哪怕平民百姓也大多有所耳闻。最近朝廷与江湖白道共谋铲除恶人谷,也早就闹得风风雨雨。
  倘若要去恶人谷,昆仑乃是必由之路,而去往昆仑也不过有三条路——龙门荒漠、马嵬驿与融天岭。龙门风沙凶险难测,融天地处苗疆令人生畏,剩下的便是联通长安的马嵬坡了。是以扶风郡中人早几日便习惯了来来往往的神策、与面孔陌生的武林人士,相安无事地处了些日子,却在近来忽然被打破了平静。
  同样是神策军,后来的这一队人马却明显与先前的不同。衣甲光鲜、趾高气扬,不过三十来人,就堂而皇之地骑马进了扶风郡守的前院。
  有见多识广的,悄声说这都是皇城脚下的禁卫,带着谕旨前来,连郡守都要让其几分。只是不知这小小的马嵬驿,怎就劳动这样一群“大人物”前来。
  现下正是暮色四合之时,行人大多都步履匆匆,生怕被街上巡视的神策士兵们揽住盘查。云随风躲在墙角的阴影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城门。
  早些时候,两人遇到一行往马嵬村方向去的商队,顺路捎带了他俩一程。曲清商又是那副狂浪妖冶的模样,与一群粗野男人打得火热。
  云随风听着那群人狎昵的笑声就觉心烦,最后索性睡在了装货的板车上。谁知临走的时候,曲清商居然顺走了两份路引与名牒,连带一大包银子。望着云随风惊讶的表情,那人满不在乎地拢一拢头发,笑道:“守着小郎君这样的美人,清商又怎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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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身份文书,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分开入城。云随风折了一根树枝盘起头发,低着头跟随几个外出采买的、酒楼伙计模样的人混了进来,乘人不备拐进一条小巷,兜了个圈子又绕回城门口。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曲清商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身上却已换了一件文人的青色宽袍。
  例行的查验过后,两人在小巷中会合,借着夜色掩映,推开了一家客栈的大门。
  厅堂里没什么人,大约是这几日外面不太平,旅客们天黑了都不大出门的缘故。年轻的店小二提着灯,仔仔细细地打量二人:“两位是从长安来的?”
  云随风被他盯得有些忐忑,旋即感觉到曲清商在大袖下捏了捏他的手。说来也怪,虽然关于他们二人的通缉令铺天盖地,但却没有放出他的画像,甚至连相貌描述也都语焉不详。是以曲清商坦坦荡荡地应了声“是”,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推:“这路引与名牒,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有……”小二连忙摆手,脸上疑虑的神色却没有消散,“这几日神策查得严,我听二位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我们店小,怕惹麻烦……”
  “店家不必担忧,我等是往成都去的,”曲清商忽然诡秘一笑,不动声色地往他手心里塞了个银稞子,“不拘是什么房间,等前面盘查松些了就走。”
  小二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却仍有些犹豫。曲清商上前一步,凑在他的耳旁说了些什么,那人方才把账本锁进抽屉,绕出柜台,引着两人去往后院:“那就委屈二位客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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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与他说了些什么?”
  店小二一走,云随风便皱眉问道。曲清商随意摆了摆手,道:“与其当形迹可疑的京城人,不妨让他把我们当成有走私货品的黑商。蜀中有不少中原没有的好东西,走马嵬驿要比白龙口近些。朝廷钦犯他们不敢收留,但这种小便宜,还是能占上一占。”
  云随风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他们如今身处的是一间被当做仓库的空房,临时在地上铺了层褥子供二人歇息。空气中满是旧物件的陈腐气息,淡淡的月光从窗纸外透进屋内,云随风刚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灯,便被曲清商压住手腕:“仓库里透出亮光,你是逼神策来搜查么?”
  “……抱歉,”云随风默默地把火折子又插回竹筒里去,转头望向曲清商,“现在该做什么?”
  “三件事,”曲清商伸出三根手指,在云随风的眼前晃了晃,“第一,去扶风郡的牢房那里看看,陆师叔大概被关在什么地方。第二,我一会给你个清单,去弄些药品来——不要去正经药铺买,去贫民聚集的城西巷子里找黑市。第三,你去打探一下,城中大约有多少神策士兵、几班轮换。”
  曲清商一口气说完了这一长段话,伸手往怀里一模,才想起那叠纸早已因为被水浸透而被扔掉了。他只好撕下一片衣襟,摸出从不离身的炭笔,籍着微弱的光线,列了长长一张单子,与之前从行脚商身上顺来的那包银子一起,抛在云随风的怀里:“我们怎样救人、何时动手,全都取决于你打探来的消息。”
  “好,”云随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向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我出去打探消息,那你呢?”
  “睡觉。”曲清商侧身躺倒,语调理直气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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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前几日累得狠了,再兼伤痛交加,曲清商很快便睡着了。然而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云随风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他身体蜷缩成一团,眉头也紧紧皱着,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唤道:“曲公子……?曲清商?”
  像是被他这一拍带离了梦魇,曲清商浑身一震,慢慢睁开眼睛。他犹带茫然地盯着云随风看了一会,伸手揉了揉额头,强笑道:“居然睡得这么沉,还好进来的是你。”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云随风反手锁上门,搬来一张倚在墙上的小桌,吹了吹上面的灰,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上面:“你要的药,除了青螟草与阴羽藤二味数目不够,别的都齐了。”
  “居然齐了?”曲清商愣了愣,而后一笑,“没想到这等鸡鸣狗盗的琐事,小郎君倒是无师自通了。”
  云随风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他是生面孔,说得还是京都官话,黑市里面的药材商皆心有警惕,最后被他半诱半逼得才交出东西来。还好曲清商也只调笑了这么一句,云随风请了清嗓子,继续道:“扶风郡原本的人马有挺多,但大部分都和这件事无关。从京城来的神策军是三十多人,里面有五六个伤兵,一半在城中搜查,一半待命看守,都是三班轮换。”
  “陆前辈的情况呢?”
  “师叔并不在城中关押犯人的监房,似乎是单独关在扶风郡府衙的地牢里。府衙周边看守太多,我怕打草惊蛇,就只从外面画了张图。”
  “用地牢关押陆前辈,却不对我们多加追捕,明摆着就是个瓮中捉鳖的计策……”曲清商喃喃,“再没有什么别的传闻了么?”
  “只说人犯择日问斩。”
  “小郎君,恕我直言,”曲清商迟疑片刻,斟酌着开口,“我不认为陆玉前辈还活着。”
  云随风的手指一紧,攥紧了那张草草画就的地图。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
  “就算这样,也还是要去救?”
  “是。”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曲清商闻言叹了口气,道:“你一日没睡,先休息一会。”
  云随风愣了愣:“你不是说,最多住一晚么?”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一直住到我们被神策揪出来为止。”
  曲清商诡秘一笑,却不再解释。云随风知道对方心中定有计较,依言在床褥上躺下,却没有丝毫睡意。
  屋中很静,只有轻微的磕碰声传来。曲清商跪坐在桌前,摆开一溜瓶瓶罐罐。堆着东西的窗扇外,透入些微天光。他就坐在这唯一的光亮中,调配着那一桌古怪药材,时不时低头用炭笔在那张地图上写写画画。
  许是为了方便动作,曲清商将自己的长发随意挽了起来,神色认真又安静,云随风一时竟有些出神。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恶言相向,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某种微妙的和谐。也不知过了多久,曲清商终于放下手中的炭笔,伸手揉一揉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发现云随风正看着自己,不由怔了一怔,随即疲惫地笑了笑,道:“在看什么呢,小郎君?”
  云随风没有答话,默默凑到桌前去看那张地图,只见上面空白的部分被一一补齐,甚至根据门窗排布与墙壁长度,算出了内部的房间结构。旁边另画着城中街道的简图,写着一些潦草的批注。
  他手绘的墨线非常漂亮,又细又直,像是比着尺规画出来的一样。云随风忍不住称赞了一句,曲清商却是苦笑:“画得多了而已。以前那张机关图,我起码画过百次,日日夜夜都在想——”
  他蓦地刹住话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声。好在云随风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讲话,视线始终凝在地图上被炭笔重重标出的路线上:“你的计划是怎样?”
  “说起来简单,也就是乔装混入、趁乱脱出,”曲清商咬住唇角,“但是……”
  “但是?”
  “对手是正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却有筹码在手。你初涉江湖毫无心机,我旧伤未愈战力堪忧——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带上一个身负重伤行动不便的陆前辈,”曲清商揉了揉额头,“我最多只有一成把握全身而退,而若——”
  “一成就够了。”
  云随风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回答。曲清商抬头,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弯了弯唇角:“我明白了。”
  他洒然起身,握住道士的手,简短开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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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流月挥金戈(下)

  
  一六。流月挥金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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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缩在门口,惶恐地瞅着里面,不敢说话。曲清商斜倚在墙边,道:“怎样?悬赏的前两黄金,全都是你的。”
  “曲大爷!”店小二看着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就算再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上神策那儿出卖您呐!”
  “都给你指了生财之道,真是活该穷一辈子,”曲清商嗤笑一声,慢慢支起身子,理了理衣袍下摆,“你不去报官也行,我俩就站店门口等人抓——窝藏嫌犯、和举报有功,你选哪一个?”
  说完这话,曲清商作势要往外走,那店小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差双膝跪地磕俩响头了:“我去!我去!二位爷,您别冲动……”
  曲清商满意地点了点头,瞅着那人像兔子似的一溜烟跑走了,回身对云随风道:“我们也收拾收拾,一会听见人快来了就从后院走。”
  “明白。”云随风拿起桌上的地图,那上面简单绘出了扶风郡的街道,当中画出两条弯弯曲曲的线,最终在城北的一处小巷里会合,正是曲清商拟定的逃亡路线。按照对方的意思,神策有三十多人,硬拼定然不成,只能调虎离山、乔装进入。云随风最后把路线看了一遍,将地图叠好揣在怀里,和曲清商一起等待神策军的到来。
  那小伙计不敢直接去衙门揭榜,就在不远处的街头拦下一个巡查的卫兵。那人听了他语无伦次的叙述之后,连忙返回报信,不出片刻,两队神策人马便悄没声息地摸入了这处坊间。
  此时又是日暮,距离曲清商当日在山上威胁的、毒发的五日之期还剩不到一天。虽然神策统领已说过这乃是对方的拖延之举,然而那日在河边喝过水、饮过马的手下却都心有忐忑。根据线报,那二人的藏身之处乃是一家客栈院,为了避免伤及平民,统领下令从四面悄悄包围。却不曾想,他们才刚刚接近那里,便听见客栈中一阵鸡飞狗跳,两个人影闪了出来。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便再没什么顾虑,统领当即下令全队追击。
  云随风与曲清商皆未骑马,这原本是天大的劣势,但越往北走,越是接近贫民聚居的区域,街巷也就愈发得狭窄不堪,神策军的队伍慢慢分散开来。再兼每经过一处岔路,都不得不分兵去搜,彼此之间几乎都失了联系。
  天渐渐得黑了,始终没有收到回信的统领神情愈发凝重。他思索半晌,从马鞍旁边拿起长弓,朝天空中连发三箭。
  鸣镝之声回荡在夜空,这正是他早先与扶风郡驻军约好的驰援信号。不一会,扶风营的将军便策马赶来,恭恭敬敬地抱拳为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吾原本不愿麻烦贵军,然逆贼猖狂,不得不请您相助,”神策统领倒也客气,“请派人围住整个佳化坊,挨门挨户搜查逆贼。”
  。
  云随风与曲清商,便在这铁桶般的层层围困正中,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倒霉的神策士兵。
  那两人先前便被扒了外袍,封住穴道绑上手脚,扔在一边的地上,口中犹自叫骂不休。云随风担心他的声音引来追兵,扯过一团布料来塞在其中一人的口中。而曲清商也走向了另外一人,手中寒光一闪,竟是朝他喉间划去!
  那人的骂声戛然而止,却连惨叫也没有发出来。云随风这才注意到,曲清商用的那支判官笔的尾部,镶着一片不过一寸长短的刀刃,单面开锋,像是柳叶的形状。这一刀割断了那个神策士兵的气管与声带,最重要的动脉却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几滴。
  那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突出,目眦欲裂,喉中发出风箱一般的喘气声,呼呼作响。在那大得说纳丝谥屑洌馨咨娜砉锹对谕饷妗4釉扑娣绲慕嵌龋豢吹侥钦排で萌缤龉淼耐纯嗝婵祝ご罅俗欤匆蛭讯希氲闳松挤⒉怀隼础
  而曲清商却没有任何怜悯之色,一脚踏上那人的肩膀,只听几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竟是硬生生踩碎了他两边的锁骨。受了这样重的伤,那人却还是没有晕过去,只是瘫软在地,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双眼上翻,只有出气没进气。
  曲清商见他不动了,便跪下身去,手中小刀贴上对方的皮肤,谨慎而缓慢地刺了下去。
  他的手指灵活又轻巧,倒执玉笔,倒像是万花谷中其他同门在尺素帛书上作画一般,优雅又认真。然而随着他的动作,那个神策士兵的半张“脸”慢慢地剥离下来,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曲清商的神情平静又温柔,唇边甚至荡着一丝笑意,和他抱着麦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云随风在一旁看得浑身发抖,想要出言阻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那毁了声带的人是他自己。像是接触到云随风的目光,那人涣散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张了张嘴,无声地开口——隐约是三个字“杀了我”。
  “……够了!”
  云随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把抓住曲清商的手腕,而后,一剑刺下!
  三尺青锋洞穿了对方的心脏,那个可怜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终于死了。另一个被俘的神策士兵看到同伴如此惨状,竟是生生吓晕了过去。
  “染了血迹,很难弄干净,”曲清商有些嫌恶地看着那人口中涌出血沫,“何况死人的脸皮,跟活人的还有些区别。”
  “曲、清、商!”
  长剑带着一篷血花抽了出来,却是顺势抵住对方的咽喉。云随风的语调已然愤怒至极,曲清商却对颈边长剑视而不见,表情有点不耐烦:“小郎君,明明是你自己同意的计策,为何此时倒怪起我来?”
  “我几时同意你用这般残忍的方法?!”
  “你早知道我是谁、也不是没见过我的手段,此刻却说出这种话来,不觉矫情么?”曲清商一声冷笑,“云道长,你倒是说说看,不杀不伤,是打算给神策讲讲道理就把陆前辈救出来么?”
  云随风一时默然。曲清商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无论是受尽折磨还是被他一剑穿心,对于奉命执行任务的神策来说,都是滥杀无辜。然而说是逃避也罢,同是手染血腥,他依旧无法容忍曲清商那样残忍的手段。
  僵持片刻,云随风终于垂下双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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