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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推销员-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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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我也想过这些，所以我才自己上阵全程拍摄。不过，楚淮成爆的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涉及金水市多个部门，光是被他在台上详细提到的有名有姓的涉案公职人员，都在三十人以上。说实话，我这会儿心里很复杂，有愤怒，但是更多的是莫名的担忧，有点儿担心自己会好心办了坏事儿。”王笑如实说道。
陆美姬也是揣揣不安，这次记者会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她也有些怕怕的。
两人正说话间，一辆高级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酒店前面的路边，并没有驶进酒店的临街停车位。
车门打开，洪宴民一脸凝重地下车，朝王笑和陆美姬走过来。
“说曹，曹到。”陆美姬微微一笑，小声跟王笑调侃道。
王笑看到洪宴民并没有因为楚淮成的反水投诚而兴奋，反而是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沉重表情，心里就隐隐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妙。
“洪局长，怎么这会儿才赶过来？记者会已经结束了。”王笑打招呼道。
“我知道。”洪宴民应了一声，转头对陆美姬说道，“我需要王笑到我车里谈些事情。”
“好，我去路虎车里等他。”陆美姬看了一眼王笑，然后转后朝路虎车走去。
王笑跟着洪宴民上了车，那开车的司机在洪宴民的授意下，也下车做了回避，车里一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洪局长，搞得这么严肃，是不是这一次我不小心又捅出来个大麻烦？”王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可有时候好心并不一定就能办好事儿。我之所以这么晚才赶过来，是因为我跟其他部门的领导紧急开了个会，根据我的线人从记者会现场实时传来的信息，研究了一下对策。”洪宴民表情严肃地说道。
“研究结果是什么？”王笑好奇地问。
“结果就是，不能让在场的记者把全部真相报道出去，宣传部门的人已经去跟各媒体联系商讨去了，让他们统一口径，只报道一小部分主要案情，其他的暂时先压下来。”洪宴民说道。
“嗯，跟我设想的差不多。”王笑点点头，说道。
“你肯定也在现场做了录音或者拍摄吧？虽然这会儿我有很多紧急事务要处理，但是我还是挤出这点儿时间来找你，就是因为我相信我不会猜错，你手上肯定也有录音或者录像。”洪宴民说道，神情肃穆。
“是不是想让我删除视频？”王笑说道。
“久病需慢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楚淮成在记者会上当众倒戈揭露他哥哥楚淮阳的罪行，确实大快人心。可是，如果处理得稍有不慎，这后遗症对社会引发的长远伤害，恐怕会有违你的初衷，得不偿失。”
洪宴民说着，抽出两支烟，破天荒地主动递给王笑一支，点上烟抽了两口，长长吁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他的压力非常大。
王笑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轻声说道：“总得给我个能让我说服自己的理由吧？”
“其实，通过最近这些事情，我很佩服你，也很羡慕你，你就像武侠小说中仗剑走江湖的侠客，可以说是孤胆英雄，惩歼除恶毫不手软和胆怯。相比之下，虽然我也有你那一份豪情，却没有你这一身本身，更没有你这么自在。”
洪宴民略一停顿，抽了口烟，接着说道：“我身在官场，除了要时刻权衡各方势力的反应，更多的还要解决一件事情过后，对社会安定和民众的影响。侠客砍个坏人就可以抽身走人，对他们来说，砍一个和十个甚至是一百个坏人，只有数量上的变化，砍完人照样都是擦擦刀口血，潇洒抽身走人。既大快人心，又落个干脆利索的美名。可是对我来说，就没这么简单了。”
“洪局长，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有话你尽管直说，如果我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妥，我肯定会听你的改正过来。如果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那今天的谈话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王笑说道。
“好。先说说这个记者会上的内容全部曝光之后，对金水市各机关单位的影响，一下子涉及到五个不同部门的三十六人，大多都是有个一官半职的公务人员，如果一下子处理这么多人，肯定会让金水官场陷入混乱，人心不稳。就算那些没有被楚淮成提到的公务人员，也会因为跟这些被他提到的人走得近，或者关系密切，而担心受到牵连，从而阻挠案件的取证和侦办，或者干脆造谣颠倒黑白扰乱视线。到时，整个金水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第二，楚淮阳暗中控着几家公司，如果这些产业处理不当，那些跟楚淮阳沆瀣一气的合伙人卷款潜逃，又会让很多不知情的员工失业甚至是讨不到欠薪，这也是我们必需考虑的负面影响。光是出于这方面的需要，我们就有必要先把这场记者会的消息封锁几天，给我们一些时间，根据楚淮成的供述按图索骥，先控制好这些公司的负责人和管理层，减少对无辜人员的伤害和损失。”
“第三，我更担心民众的反应。一下子曝出这么多人的渎职犯罪行为，会让民众无法接受，或者是极度失望而对正义失去信心，这样只会让社会上的戾气更重，引发更多的负面情绪和犯罪。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要违心地采取一下折衷方案，既要打虎，也要让民众看到希望。这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除恶扶正，用不好，则两败俱伤。”
王笑听了，沉吟半晌，说道：“那，按你们的方案，打算怎么做？”
“先把楚淮阳和隋栗方的案情曝光出来，然后再查办三个关键帮凶，先向民众做个交待。至于其他被楚淮成和苏古丽供出和指证的人，按罪行轻重，略作不同时间的延缓，等这一波热点过去之后，等所有的人都以为此事已经结束，再抽丝剥茧，悄无声息地把这些涉案人员逐步清除查办。”洪宴民说道。
“万一这个案子虎头蛇尾，没了后续呢？”王笑皱眉问道。他觉得洪宴民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更担心这事儿会没了后音，等风头过去，那些本该受到查处的人却仍然逍遥法外，逃脱他们本该受到的征罚。
“你拍的视频我不会要求你删除，你可以保留下来，只是先不要传到网上扩散，给我一年时间，如果这一年里，这些涉案人员没有全部被查处，你再让这段视频爆光。这就是我的承诺，如果这一年内我做不到，等你把录像曝光，我也就会身败名裂，逃不过民众的口诛笔伐，说我们渎职和掩盖事实，甚至是帮凶。”洪宴民盯着王笑的眼睛，神色坚定地说道。
王笑想了想，说：“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年内我绝不会让我所拍的视频外传。”
“理解万岁！谢谢！”洪宴民如释重负地说道，伸出手主动跟王笑握手。
当王笑做出这个决定，暂时相信洪宴民，不把视频传到网络上的时候，他的功德值一下子就涨了五万三，比楚淮阳暴毙的时候涨得还要多。
王笑下车后，不禁皱眉凝思，也许洪宴民分析得对，如果今天就把这段视频完整地呈现到网上，真有可能会引起更多负面和消极的连锁反应。
“洪局长跟你说了什么？”陆美姬看到王笑坐进车里的时候，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先让我把拍摄视频不要急着上传到网上，暂缓一年。”王笑敷衍道。
洪宴民坐在轿车里，看着王笑上了路虎车，驶离酒店，这才叹息一声，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可以取消Ｂ计划了，我已经说服他配合我们。”
所谓的Ｂ计划，那就是抢先一步，给王笑泼脏水，造谣说王笑为了报复楚淮成，以楚淮成的女儿楚盈盈为人质，逼迫他在记者会上造谣诬蔑楚淮阳和这些公职人员。
如果王笑坚持要把视频立刻传到网上，他们也只能被迫采用这种极端手段来稳人心，因为就算他不这么做，那些被楚淮成供述出来的人，也会指使人这么造谣反击。那样的话，无论是对他们这些想要扳倒楚淮阳的人，还是对王笑，都是非常的被动和不利，所以他们只能抢先一步做这样的事情，等风波过后，慢慢查处了那些涉案人员，再拨乱反正，给王笑翻案洗白。
好在王笑退让了一步，避免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斗争有多凶险，你一个局外人，可能永远也无法想象，永远也理解不了我的苦衷。”洪宴民望着那辆渐渐消失在视野的路虎车，眼神迷离，一声叹息。
第387章：带个美女回家过年
楚淮成跟警方交待了几天之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因为他真的疯了，见人就跪，跪下就磕头，磕头就求饶，求饶就反复说四个字：“我不想死。”
楚盈盈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深切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从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到现在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煞星，不过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现在，就连崔天雄为了避免被她连累，也不愿再跟她联系，这让她一时伤心欲绝，躺在哭了几天，终于收拾行李远走他乡，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周魁新由于肖易办公室里的那段视频，以及楚淮成记者会上播放的那段监控录像都跟他有一定关联，被抓了此案的典型，被开除公职接受调查。
王笑后来听陈半仙说起，才知道此事凶险，要不是洪宴民及时阻止他上传记者会视频，恐怕他很难这么利索地从此案中抽身，甚至会将此事越搅越乱，整个春节都不一定能过得安心。
彭卓远的餐饮公司广告合作方也正式确定下来，在叶玲珑和洛璃的配合下，顺利拿下了这一单，让绯色广告的吕梭强输得很不服气。而且，周百通也帮雪燕广告挖了一次绯色的墙角，把周海鸣那个女同学和她妹妹一块儿勾搭到了雪燕广告，让周海鸣和吕梭强都很郁闷。
腊月二十二，王笑陪同陆美姬去看守所探望路向东，他只是在外面等候，并没有跟路向东见面。
探望结束后，陆美姬有所释怀，整个人看上去明朗轻松很多。
王笑不知道路向东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肯定谈到陆美姬的身世和她亲娘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去问。
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陆美姬主动往王笑身边依偎，像亲密情侣般挽住了王笑的胳膊。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二了，再过一周就到除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陆美姬低头挽着王笑的胳膊，温柔地问道。
“我大哥和海叔后天回金水，所以，我打算和他们一起，二十五号回去。”王笑说道。
“我不想一个人在金水过年，能带我一起回去吗？”陆美姬听到王笑提到了他大哥和海叔，却没有提到吕妙莎，显然吕妙莎已经拒绝跟他回家过年，所以这一次她更直接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王笑低头看了一眼陆美姬美丽的脸庞，然后抬头吁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嘻，就是一个闷。”陆美姬笑着调侃道。
“呵呵，你说的没错。对于女人，该爱还是不该爱，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说法，但是不可能不会在乎我对我自己的看法。我承认，身为男人，见了美女我也会有非分之想，甚至有时候也会耍一下小流/氓调/戏一下，对于美女的投怀送抱，有时候我也会把持不住。不过，我还是有我自己无法触碰的底线，这个底线有两点，一是这个女人不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不会毁了我的一生和梦想；第二，当我抽身离开的时候，不会给这个女人带来灾难姓的打击，我不忍心一个女人因为爱我而受到她无法承受的伤害。”王笑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陆美姬，眼神暧昧。
“让我猜猜，我肯定碰不到你的第一条底线，因为陆正南再怎么一手遮天，也耐何不了你，而且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他站在一条线上，所以，我不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也不会毁了你的一生和梦想。你担心的，肯定是第二条，对不对？”陆美姬眯起眼睛，抬头望着王笑问道。
“没错，去赌城之前，我可以确信你没有爱上我，但是那个时候我之所以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不清楚你有没有碰到我第一条底线。但是在赌城，我见到了陆正南，一切渐渐明朗起来，我已经没有第一条底线的担忧，但是也是从船上我跳海那一刻开始，我知道你那时真的对我动了情，所以，第一条是没有担忧了，可第二条又来了。如果在赌城的时候你没有对我动情，我可能早就把你变成女人了。”王笑戏谑地笑道。
也许在旁人看来，有这样一个主动示好的美女陪在身边，他却没有跟她，肯定会被人骂作伪君子，假正经。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一时精虫上脑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和事业，那时就不会只是被人骂作伪君子和假正经了，那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他也清楚，他是人而不是畜牲，除了七情六欲，还有良心，如果只是因为贪图一时之欢而毁了一个爱他的女人，那他就真的是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人渣了。
这就是他把陆美姬一直晾在这里的原因，一开始是担心自己会蠢到无可救药，后来是害怕自己变得连畜牲都不如。
陆美姬听了王笑的解释，忽然迎面逼停王笑的脚步，踮起脚尖给了王笑一个香甜的吻，然后妩媚地望着他，温柔地说道：“你说的很对，当初在赌城，你一个人跟陆正南闹僵跳海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对你动了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用道德来绑架我的爱，我也不会用自私毁掉我的爱，我只想顺其自然，该爱就爱，该恨就恨，哪怕这份情爱就像是一场阵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那也比眼睁睁地在闷热的天气里错过这片刻清凉要美好得多。而且，我是人，不是一碰就碎的瓷花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想跟我翻滚，就尽情的来吧！”
“叮铃铃……叮铃铃……”
王笑看到陆美姬妩媚地说出这最后一句之词，刚要抱着陆美姬当街来个湿吻，结果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陆美姬只好识趣地走到王笑的另一侧，让他接电话。
王笑掏出手机一看，是老爸打来的，不敢怠慢，立刻接通了电话。
前两天他曾经给家里打过电话，让老爸去村委统计一下村里的资料，以便他按照这些资料准备福利。
“喂，爸，我是王笑。”王笑赶紧接通电话，说道。
“恩，你前两天让我去村委统计一下资料，我拿到了资料，咱村一共有三百六十九户，算上这个月刚出生还没有登记的三个小孩儿，一共是一千八百七十二人。”
“哦，爸，你等一下，我先记下来。”王笑伸手要来陆美姬的手机，把这些数据存了下来。
“好了，爸，二十五号我就回去，到时候我会跟我大哥还有海叔一起回村里。”王笑说道。
“嗯，还让我问你一件事儿，今年春节，妙莎要不要跟你一块儿回来？”
王笑皱了皱问，望了一眼身边的陆美姬，犹豫着是让陆美姬顶替吕妙莎，还是一个人回去。
陆美姬在一旁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王笑的父亲说的话，她见王笑有些犹豫，灵机一动，突然抢夺过来王笑手里的手机，紧跑两步，然后大模大样地拿着手机温柔地说道：“伯父，王笑跟妙莎早就分手了，所以呢，今天春节，我会跟王笑回去看望你和伯母，对了，我叫陆美姬，是王笑的女朋友。”
电话那头，王笑的父亲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一番话，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肯定是王笑换女朋友了，这个跟他通电话的肯定是王笑的现任女友，于是赶紧尴尬地笑着说：“啊？噢，好、好、好！呵呵！”
“对了，伯父，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服装店，前两天我去看了一下，有好几款衣服我都觉得会合适你和伯母穿，而且超便宜，我朋友可以给我打三折，超划算的，我打算跟王笑回去的时候，跟你和伯母都买两套，你和伯母都穿多少尺码的衣服？”陆美姬为了给王笑的父母留下个好印象，免得被吕妙莎给比下去，赶紧随口编了个谎话，趁机套出王笑的父母穿衣尺码，好在跟王笑回去的时候准备伴手礼。
王笑的父亲哪里知道这些，平时都是由王笑的母亲来购置新衣，所以他赶紧借着这个机会，把手机交给了在一旁聆听的老伴，并且使劲地给老伴使眼色，告诉她王笑换了女朋友。
王笑没想到陆美姬会来这一招，看到她这么渴望跟自己回去，也就没有再阻拦她，任由她先斩后奏跟在电话里嘘寒问暖唠了半天家长里短，然后又问来了老两口的穿衣尺码，以及大嫂二嫂的穿衣尺码和个人喜好，把这些都仔细地记录在她自己的手机上。
不得承认，有些方面女孩儿确实要比男孩儿细心和想得周到，连王笑都差点儿忘了还要给他两个嫂嫂准备一些伴手礼。
陆美姬似乎跟王笑的母亲很是聊得来，两人在电话里足足唠了近半个小时才挂电话，看来在跟长辈们相处和沟通方面，陆美姬确实要比吕妙莎有天赋。
“嘻嘻，这一次你铁定要带个大美女回家过年啦！”陆美姬挂掉电话后，把手机还给王笑，得意地笑着调侃道。
第388章：再穷不能穷教育？呵呵
王笑的家乡是比较穷困的农村，不像南方和沿海的一村镇那样富裕，平时乡镇里的青壮劳力和年轻姑娘，基本上都是去大都市里打工挣钱，只有一些走不掉的老幼妇乳留在家里。
所以，一年到头，也就春节这段时间是农村最热闹的时候，因为一到年底，在外的游子基本上都会衣着光鲜地回家过年。
王家村离鸿运镇有五六里路，前两年国家搞村村通工程，修了一些水泥硬化公路，所以从王家村到鸿运镇，还算比较顺畅。
每年一到年底，从腊月十八到二十八，鸿运镇上每天早晨都会有集市，鸿运乡所辖大大小小十一个村庄的村民，大多都会在这段时间里来集市上添置新家具和新衣服，或者来购买鸡鸭鱼肉和春联年画之类的年货，这是鸿运镇每年最为繁荣的时候。
腊月二十四这天早晨，王笑的父亲王红旗吃过早饭之后，喊上昨天刚从城里回来的二儿子王跃，开上家里的农用拖拉机，挂了拖斗，扛上两把铁锹去西边林地沟道里装土。
王家村的村支书王金安虽然只比王红旗小个七八岁，但是论辈分，他却要喊王红旗喊叔，跟王笑哥仨称兄道弟。
王金安开着五万多块钱买回来的面包车，看到王红旗父子俩正在林地边上的沟道里往车上装土，停下车摇开车窗喊了一嗓子：“红旗叔，这大过年的，你俩装这些冻土干啥？”
“明天王笑就要回来了，听说还带着小海那辆大货车，装了一货车的东西回来。鸿运镇西头的鸿运村小学前面有一小段路，不是被碾出几个大坑嘛，我怕会坏了事儿，所以想拉点儿土把那几个坑填上，这样王笑回来的时候，路也就平坦了。”王红旗抬头看到说话的是王金安，便停下手跟他说道。
王金安知道，鸿运小学前面那段路，是鸿运村建新村委大院和村支书鸿海龙建两层小洋楼的时候碾坏的。之所以没有修，是因为鸿海龙跟几个乡领导合计了一下，打算拿这情况小题大作，借机向县里申请一笔专项修路款，也好从中捞些油水。
王金安也是村支书，对于这里面的门道，那是一清二楚，像他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企业，而这些年国家也取消了农业税，所以乡政斧和各村的村委也就没有什么油水可刮，只能在上级给村民的补贴和一些惠民项目里做文章。
在这方面，王金安就很羡慕鸿运村的鸿海龙，别看他们都是村支书，可是王家村离鸿运镇太远，不像鸿运村那里紧邻鸿运镇，可以靠卖村里的集体土地给镇上的一些商户建房而中饱私囊。所以，他这个村支书，虽然也从一些下拨款项里偷偷截留了一小部分，像春夏时节的捍旱或者防涝补贴、夏忙和秋收两季的良种补贴等等，但是跟鸿运村的鸿海龙比起来，他已经算得上是两袖清风了。要知道，鸿海龙用来建新村委大院和自家那两层小洋楼的钱，本来是从上面申请下来建新鸿运小学的款项，可是在鸿海龙和几个乡领导这么折腾几下之后，欺上瞒下地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虽然那几个大坑不是他王金安碾出来的，可是他这脸皮还是没有鸿海龙那么厚，有些心虚，不想在这几个坑上面转悠，便迅速转移话题，笑呵呵地道：“叔，看来你这些年支持王笑读大学也值了，他现在有出息了吧？”
“还行吧！至少不用像我这样在家种地了。”王红旗说道。
“王笑带海叔的货车过来干啥？不会是带了一车年货，打算趁年底这几天做笔生意吧？要说这多读几年书的人就是不一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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