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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凉记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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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域不能下床前,秦青天天跑他这屋来报道,从早上医生查完房到中午医生查第二遍房。秦妈妈把女儿拖回病房。下午照旧,晚上赵兰山还弄来两平板给他们解闷,秦青也把论文大纲拿出来开始一章章的磨。
  有天,秦妈妈在推秦青回病房时温柔的问女儿,“要不,你搬过去吧。我看那个病房也能放两张床。”
  秦青认真思考后摇头,“不行,我每天要洗要上厕所要换衣服,换过去多不方便啊!”然后看妈妈一眼——
  秒懂!
  之后秦青就不过去了。
  但方域已经能下床了,于是改成他过来。
  秦妈妈一看,女儿也休息够了,之前是怕出事才一直让她住院,现在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回家休息吧!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院回家!
  方域站在空空的病房前,赵兰山沉痛的拍肩,“姑娘还小呢,人家比你小六七岁呢,你悠着点,别让人家家大人把你当贼防了。”
  秦青回家后,秦爸爸和秦妈妈确定她能照顾好自己就回去上班了。然后第二天,秦青悄悄的又跑回了医院。
  她还煮了粥带过去,赵兰山总是从外面的饭店买粥给方域,方域说外面的粥做的一点都不好吃。她觉得也是,肯定不好吃,她还自己炖了卤菜呢。
  她兴冲冲的提着饭盒进了医院坐上电梯,在二楼时,一个病床推了进来,两个护工小心翼翼的把车停稳,还去看这人的点滴。
  秦青看他们是去八楼。
  病床上的人看起来不太好。他头上包着纱布,还渗着血,鼻子里扎着饲管,床角还悬着尿袋。他的脖子歪到一侧,呼吸时断时续。
  他挺年轻的,最多二十几岁。
  不过他最不过的地方是脖子上吊着一双手臂。那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秦青顺着手臂往下看,仅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代教授告诉她的话,意思就是叫她凡事量力而行。所以秦青也只是看了一眼,到四楼就下去了。
  不过她也在心里想,这是冤鬼索命吗?
  

☆、第 19 章 母爱

  赵兰山去跑交通事故责任认定的事了,虽然这是一桩明明白白的交通事故,而且撞人那货就在八楼住着,可正因为他本人从车上抬下来后就人事不醒,这案子就压在了那里。闯祸的车已经拖走了,挨撞的不是进了医院就是进了太平间,可撞人这位不清醒,这事故谁担责任呢?
  超跑这司机全责是必须的,可他的家人现在顾不上这个,人,在医院躺着,还不一定能不能救回来,要是没救回来,一死白了。你不能把一个死人拖被告席上。总之,那边的态度很含糊,就差直言:要是人能救回来,该赔多少我们都认;要是人死了,那……
  方域自己是不怎么在乎对方能赔他多少钱的,他也不缺。但他愿意给那家人一点压力,因为听说前头撞死的人中还有一对母女,小女孩被撞上的时候挂到了车上,被碾着拖到了人行道才甩下来,尸体惨不忍睹。小女孩的母亲也是当场毙命,她是第一个被超跑撞飞的人,而且尸体直接飞到了人群后头,听人说当她从天上砸到地上时,旁边骑车的开车的都以为是卡车上落下的大件行李或衣柜,没想到会是个人。
  秦青提着保温饭盒进去时,他正在跟赵兰山通电话,“嗯,见不找人就回来吧,你在那里蹲着也没用……我说,回来吧!警察肯定躲出去了!卧艹!叫什么记者啊!你真像变得跟魏曼文一样啊!!”
  听得她一激灵,方域看到她来冲她笑了笑,又跟赵兰山,“回来吧,我的哥啊,没你我上厕所都费劲,行了行了,赶紧回来吧!那人在八楼住着呢,他跑不掉,咱什么时候都能去堵他。”
  挂了电话,方域就看秦青神情古怪的问:“……那人在八楼?”
  方域说,“嗯,听说一直没醒,危重病号。”他问她,“怎么了?”
  她就说刚才进来时在电梯里遇到一个人是去八楼。
  方域等后文,八楼的病人肯定不止那人一个。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人。”秦青说。
  方域就感到自己的心脏扑通一下快蹦到嗓子眼了,他神情不变,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跟自己说,这就是喜欢一个特别的女孩的代价,以后他肯定会常常体会这种事,这么一想,人生还真是充满惊奇。
  现在也只有方域一个人知道,所以秦青关于这方面的只能跟他说。一个人承担太沉重,以前还不觉得,这两次都是冷不丁看见了,秦青就迫切需要一个人能够商量。多一个人知道,好像心里的压力就小了。
  幸好还有方域!
  方域拍拍床沿让她坐下,又把手拉过来。好歹弄点福利。
  “吓一跳吧?”方域柔声说,这种事他听一听就害怕,她一个小女孩总能看见肯定更害怕。
  秦城在门口就看到方域把手放在秦青肩上,轻轻一揽就把她给搂到怀里了。
  ……病房门是开着的。
  干这种事时门应该关上!秦城僵硬的整个人都不对了!
  他上次又把看病的礼物给拿回去了,他爸妈听说后就教训了他半天。他爸爸觉得他最近搞出这么多事就是因为管他管少了,所以强硬规定他必须每天跟他视频一小时,详细汇报他一天都干了什么。秦城的叛逆期过去后,愧疚之下就答应了。
  所以他今天只好又来了一趟。
  秦青直到被人抱到怀里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然后方域先看到有人来了,放开秦青,笑着说,“秦城,你来了?快坐,我都好了,早就没事了。”
  秦青一扭头就看到秦城一脸恨不能马上跑出去的表情。
  虽然她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个表情,但不明白干嘛这么明显。她以为他经过容榕就除却巫山不是云了,看到她还会尴尬?难道不应该当成普通同学吗?
  秦城几乎是放下礼物说了两句就落荒而逃,倒是方域从秦城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了点什么,不过一时半刻也没办法问。
  中午两人就分吃了秦青带来的粥和家常卤菜,秦青把卤的炸豆腐皮、海带给秦城带过来了一大半,想着他和赵兰山晚上想吃点什么了,可以当个小菜吃。
  他们刚吃完,赵兰山就回来了。他中午还是千方百计的请了一个交警吃饭,虽然不是事故科管这次的事的。吃完饭又塞了两条烟之后,警察才透给赵兰山一个消息,这次的事故还没有定性,也没有正式立案。等于说目前除了当时处理了现场外,交警那边什么都还没做。事故责任书不认定就无法定损,保险公司也给晾那里了。
  秦青万万没想到这个事故到现在还没处理!她当时虽然在车上,但因为不是主要事故人,所以当时只是简单的录了一份口供,之后的处理也跟她无关。
  赵兰山看秦青一脸震惊就叹道:“妹妹,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他跟秦青讲,肇事那孙子从出事那天进了医院就没出来,人也没醒,所以没有第一手的口供,而尿检什么的也都没做。如果他是喝醉的,这么多天也早代谢完了;如果是吸嗨的,那只要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不做检查,吸了也跟没吸一样啊。
  秦青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交通事故是怎么认定责任的,但也知道肇事的人是酒醉或吸毒还只是单纯的事故,肯定有不同的结果。前两者肯定比后者的问题更大。
  赵兰山一摊手,“那家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人能救回来,能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那该怎么检查怎么检查。如果死了,当然就什么都不说了,只能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他家肯定不会搞什么尸检。”他往楼顶翻了个白眼,“我看他,够呛。”
  方域沉默了,秦青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就知道他也看不惯这种事。可他们都没办法。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直到护士敲门,“你的缴费单出来了,什么时候去交费处打一下。”
  赵兰山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交钱。咱还是继续在这里住着,不管那边怎么说,这种人……不咬他一口下来我不服!”
  他出去以后,秦青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方域说,“手指、手腕和肋骨的骨裂都得慢慢养,淤血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好了。”
  “脑震荡呢?”她担心的伸手去摸他的头。
  他笑着说,“没事,已经不晕了,也不想吐了。”
  过了两天,赵兰山说那边转过来十万块,说是先付的医药费。见到秦青还说,“你家应该也有,警察那边说会打电话通知你们家去领,到那签个字就能领了。”
  方域问,“出事的那对母女怎么样了?”
  赵兰山说,“我打听了,母亲是十二万,女儿是十八万,加一块三十万。”
  方域皱眉,“这也太少了!”
  赵兰山叹气,“大概也就这样了,楼上那人应该是快不行了,我听护士站的人说已经跟家属商议要不要拔管了。”
  秦青回家后得知秦爸爸那边确实接到了交警队打来的电话,给她的赔偿是两万块,被秦爸爸特别有勇气的拒绝了,“我们要告他们!”秦爸爸几乎要对着电话跳起来。
  交警在那边客客气气的说:“您别生气,我知道您生气,要不换个人来说?”
  秦妈妈是冷静款的,但也很认真的说,“我们家不欠那点钱,就要个公道!”
  交警叹气说,“那个肇事的听说也快不行了,他们家人今天下午还在我们这里呢,人一不行,这后面就不好处理了。”
  秦妈妈说,“他不行了,是他撞的人吗?他死了就不算他撞的了?有这个道理吗?”
  交警叔叔只好说请您再考虑考虑,跟家人商量商量,当然想告也随便您,我们只是调解,调解不成,你们去法院解决。
  放下电话后,秦家人还在发火。秦爸爸气鼓鼓的,“太欺负人了!打发要饭的这是!”
  秦青回房间忍不住给方域打了个电话。
  方域接到电话后放下手中的书,他的脑震荡还没好,看平板容易晕,听歌看电影都不行,也就能看看书和杂志,连报纸都因为字小看不成。
  “怎么了?”他温柔的问,“哦,你家也接到电话了?”
  秦青趴在枕头上压低声音,“我爸我妈生了好大的气!”
  方域笑着说,“就赔两万是少了点。他们可能也是因为人快死了,不想管这件事了。”
  秦青好奇的问,“真的会因为他死了,这个事故就不处理了吗?”
  方域往床头一靠,认真想了想,跟她说,“处理还是会处理的,但事故有各种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严重点,有的就不那么严重。”
  他说,“你看,肇事的应该是个成年人了,有钱有势的是他的父母,但赔偿这事是不会把他父母的钱也算在里面的,而是根据他本人的能力。如果他有工作,有存款的话还好说,赔偿数额会更大一点,如果这些都没有,那我们得到的赔偿就不会太理想。”
  “如果他还活着,为了让我们不去告他,那他的家人会愿意在民事赔偿上下点功夫,可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他的家人当然就不愿意费这个劲了。”
  方域说的实在很清楚又很明白,他没有把她当小姑娘哄骗,而是挺直白的说给她听。
  秦青听完也明白了,可能这事只能这么了结了。
  “……真不服啊。”秦青轻轻的说,她趴在枕头上揪着枕头上的丝线,“他们的父母宠出这么一个人来,害了这么多人,就因为他死了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方域了解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还有点热血,笑着说,“也不是啊。你想啊,他们会失去心爱的儿子,不也是一种惩罚吗?因果报应而已。”
  第二天,医院突然被一堆人包围了。秦青从大门进来时吓了一跳,十几个人在医院大厅里,有人还抱着遗相。
  秦青进了病房,赵兰山正跟方域说得热闹,“你是没看见!连骨灰盒都抱过来了!还有人准备扯横幅,被医院的保安拦了!”
  看到她进来,赵兰山扭头问她:“妹子看到没?楼下那就是来找那个肇事的人的,他们就是那对母女的家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人在这个医院。”
  秦青走的时候也看到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还坐在医院大门前的花坛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木然的抱着一个黑白的遗相,一个小男孩抱着另一个坐在一边。
  遗相中的母女二人,一个才三十多岁,一个只有五六岁。
  小男孩的爸爸蹲下替儿子擦汗,“乖啊,抱好妹妹,爸给你买冰淇淋吃。”
  小男孩扭头看老人,说:“奶奶也吃。”
  爸爸看了眼老人,“奶奶不吃,奶奶没牙了,吃不了这个,太凉,你吃就行。”
  在方域最后一次去做胸透观察肋骨的裂纹时,八楼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他们是在之后才知道的,因为医院去驱赶在大厅的人了。他们才知道那人死了以后,他们家的人悄悄的把遗体运走了。
  两个多月后,方域收到了他的赔偿金,三十万,秦青也接到了电话,她的赔偿是二十万。商量过后,方域才和秦爸爸一起去交警队签了字。
  方域签过字后,才问警察,“那一家怎么样了?”
  警察不当一回事的说,“大人赔了八十万,小孩子赔了一百二十万,一共两百万。”
  从交警队出来后,秦爸爸叹气,“还是赔得太少了啊。那家死了两个人啊……”
  方域却想起昨天秦青给他打电话时说的:
  “我觉得,那个吊在那人脖子上的女鬼是那个小孩的妈妈。”秦青想了很久才终于确定。
  方域很好奇,因为她就看过那一次,而且也完全不了解那个人,怎么会这么想?
  “你想啊,那个母亲是先被撞飞的,孩子挂在了车上,她的最后一眼肯定会看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为了让车停下来,才会抱住那人的脖子。”想把他从车上拉下来。
  秦青思考之后得出这个结论,“这就是你说的因果报应。他会死,可能就是那个母亲抱着他脖子的缘故。因为据说他的车在撞击当时就有安全气囊弹出来,他本人没受什么伤,全是一些外伤。”医院查不出病因,因为鬼吊在他的脖子上,压迫了气管或阻碍了呼吸,才会让他慢慢的步向死亡。
  “如果他不是撞了那对母女,就不会有鬼吊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死。而他撞死了人,又是一对母女,保护孩子的心让母亲就算变成鬼也记得要阻止他。”
  方域听了以后,觉得这大概就是真相了。
  

☆、第 20 章 许师兄

  国庆假期就这样结束了,秦青带着还没有褪去的青肿回学校吓呆了一票人。施教授听说她是因为去牌坊街看牌坊才出的车祸后竟然建议她换个题目。
  秦青目瞪口呆的看施教授认真的说,“嗯……也是我没有考虑好,这个题目也不太合适,资料也少,这样吧,我给你别的资料,你写别的吧。”然后给她列了一堆书目,让她回去了。
  秦青真是百思不解,出个车祸就换论文题目?逻辑呢?!
  司雨寒给她解惑,“可能是施教授觉得这个论文不吉利吧,你看你刚要写就出事,还是换一个安全。”
  秦青让她别逗,“就为这个换题目?怎么可能?施教授怎么会这么迷信!”
  司雨寒才觉得她天真,“我们教授学中文的十个有八个都是迷信的,就我们上届那个学长,不就是研究易经走火入魔,天天要给人算命吗?给自己女朋友算八字,非说她克家宅,分手分得惊天动地。”
  司雨寒说的是他们学校论坛水版上的一篇控诉贴,是一个学姐在毕业后大笔一挥把跟她分手的前男友的丑恶面目给公布于世。其中罄竹难书的就是学长的算命癖,据说他学入迷了以后给他们全家都算过命了,还天天抱着黄历,据说他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编一本历书。
  这目标真心奇葩。接着就是两人毕业前见家长的事了,据说学长跟学姐一起见家长请家长吃饭,都已经说到以后结婚在哪里住小孩子生几个第一个跟谁姓第二个跟谁姓这种和乐融融的话题了,学长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合两人的八字!
  学姐在此处嘲讽,我都要感谢他跟我谈了两年才发现还没有合八字!
  学长的妈知道自己儿子这毛病,立刻就说要去找高人算(意思是让自己儿子别闹了)。学长把袖子一撸表示外面的高人都是半桶水(那个喜欢去算命摊听人胡扯就是他带头的风潮),还不如他自己来!
  学长的妈就害怕他这个,人家外面算的好歹都会说好听话,他……哼,给家里人算,算出她鼻子嘴什么长得不对啥啥会破财,然后就一脸恍然大悟说家里这几年炒股怪不得赔了那么多呢!算他爸面带桃花,又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在我小学那年外遇,又在我高中那年外遇……
  他算完走了,父母两人又翻起旧账差点再闹一次离婚。
  他妈就怕他这个!
  怕什么来什么,学长当场摆起阵势,学姐冷眼旁观,学姐的父母没见过这西洋景看得好有趣!
  学长算过之后一脸沉重,不可置信的再三摇头,转头把学姐拉出去了。学姐知道肯定是算出不好来了,出去就问他:“算出什么来了?”
  学长沉痛的说咱俩八字不合,你克家宅……
  学姐说我当时也没想到他接下去会说什么,就回了个哦。
  学长说其实我早觉得你性格不太好,脾气太硬,咱俩一吵架你就非要吵个子丑寅卯出来,我妈心脏不好,我爸高血压,如果我们俩结婚后吵架,他们俩一着急就容易出事……
  学姐:那我们就不吵架。
  学长:我们分手吧。
  学姐:……
  学长:……你是改不掉的。
  学姐是很有风度的,说你这种性格我很同情你啊,带着家人走了,毕业后才把这事披露出来,说要给后来的学妹们提个醒,像某某这样的最好不要找,容易犯病。万一你生孩子时他说时辰不对生出来祸国秧民不让你生怎么办?最后祝某某人生幸福家庭美满,死时记得算好时辰,一定要死得荫佑子孙千秋百代才行!
  秦青看贴子时也就哈哈哈一阵算了,把这个学长当反面典型看,她当然认为像这种人肯定不会是多数啊,学校里有一个已经够了。
  所以司雨寒说文学系八成的教授都这风格,她当然不会接受。而且大纲都列好了,施教授新给她发过来的资料当然也很有趣,可是前一个不做完她心里放不下啊!
  所以她憋着一股劲,想我非要写这个不可。至少让她写完嘛,写完再去看那个也可以啊。在这股压力下,她在一周内把论文初稿完成了。当然字数有点少,很多内容都来不及丰富扩展,只能说基本把意思表达完了,然后她揣着论文去找施教授了。她觉得施教授对《徐家屯民俗初考》也是很有感情的,不然那些资料怎么可能留上那么多年?早当垃圾扔了。
  施教授在此时才承认她的毅力,虽然别的地方都有所欠缺,但毅力是值得称道的。他收下她的论文答应会好好看,然后施教授也是有点认输(欣慰?)的说,“你要是想写这个呢,就写吧。我不拦你,你自己注意点啊。”
  秦青走时还想注意什么?不会是让她注意安全吧?
  施教授把邮件打开,心里叹气。
  代先生……也是在写这个书的时候出事的,现在学生研究这个也出事了,他是真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不吉利。
  施教授看得很快,两天就给她批改完了,发给了她比论文正文还要长的修改意见。
  秦青总觉得其实施教授是很期待有人一起研究《徐家屯》的,不过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推销出去?看这修改意见就知道了,说不定代教授那些分析上他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这次修改就比较费劲了,施教授的知识面多广啊,他写出的修改中还带有更多的参考书目,秦青啃那个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花了好几天时间连个修改的方向都拿不出来,她只好把问题集中一下,等到施教授上课的时候去他办公室堵人。
  一进门就看到施教授桌前正坐着一个学生,两人正在讨论着。她不好插队,就站一边等着。
  施教授喝水时看到她,说:“小秦啊,今天我没空了,你明天再来找我吧好吧?”
  秦青一听就要表示同意,坐着的那个学生不同意了,抬头说,“教授,我明天还要来找你啊。”然后扭头看秦青,眼一眯,蹦出一句,“你面相不好,明天别出门了,在家呆着吧。”
  秦青的眼睛就瞪圆了,施教授不等她说,找了个杂志卷成筒就狠狠敲他头上了:“别见个人就犯病!”然后对秦青介绍,“这是你许师兄,许汉文。”
  秦青一听这名好生耳熟,许师兄揉着头还在看她,恳切道,“我不是开玩笑,我算的还是很准的。”
  秦青因为自身原因,既对这个有点相信,又信不过面前此人的手段,上下打量他,问:“你能算出是什么事吗?”
  许师兄正色摇头,“算不出。”
  秦青也正经回答,“可我明天要上课。”
  许师兄高深道,“那就看你自己了。”
  秦青问,“是我到施教授这里来会出事,还是出门就会出事?”
  许师兄,“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只会这么一点,能看出一点点,但再多就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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