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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凉记事-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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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3 章 会者不难

  但凡开店的,开过的时间长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上。总经理也算身经百战,很快镇定下来,先通知了秘书室的几个人随时做好策应,他跟着马文才几人上了电梯。
  其实最叫总经理吃惊的是马公子一直盯着的那个女人,两人说熟不像很熟的熟人,说不熟,马公子也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这让一直捧着人的总经理一时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他对着马公子都像对着自己祖宗,再高就只能趴着侍候了。
  就像现在,进了电梯,马公子陪着笑脸跟那个“秦小姐”说话,话里话外是想打听又不敢打听,想套近乎又不敢套近乎,说了今天太热、路上又堵车了、最近油价涨了、股市又跌了等等,总经理也想插话帮马公子捧个哏,可试了几次都没敢开口。
  没搞清秦小姐的路数,他还是安静的当朵壁花吧。
  笃定酒店有问题,马文才倒是一颗心落了地,他更信秦青的手段,知道如果她肯出手,这酒店肯定就没问题了,所以一路上也不瞎打听,只找些闲话来说,不让冷了场。
  他是看不到,柴容声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两眼放光!好一尊福禄财皆齐的活菩萨!要是能跟在他身边,跟上五六十年能让他染上一层福气就受用不尽了!
  秦青发现他跟小娇娘爱俏儿郎似的见着马文才就一副楚楚之情的在他身周徘徊不去就盯着他,盯得柴容声进一步退三步,既舍不得马文才这么一尊好人才,又怕被秦青一巴掌呼得烟消云散,左右为难。
  秦青盯紧柴容声,一边也奇怪马文才怎么会这么招鬼?难道还是她当时留在他身上的一丝阴气?要真是这样,可就是她作孽了。
  她打量了马文才几眼,虽然是悄悄的,可马文才多精明的人,立刻发现了,被她这几眼搞得心惊肉跳,一边在心里嘀咕“我最近又做错事了?又沾上脏东西了?”,他自己反省个不停,一时连上个月在酒桌上同桌的那个人没带老婆带的是网红妹的事都叫他给翻出来想了一回“肯定是那个人!他人品不好带累我!以后上我的酒桌只能带原配!其他乱七八糟的一个也不许带!”
  还有,一会儿一定要留秦小姐吃个饭,到时一定要问问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问题。
  “到了。”秦青这句话一说,总经理立刻按住电梯,电梯叮的一声就缓缓停下了。
  “是这一层还是下一层?”马文才问,总经理也拿着对讲紧张的等着。
  “这一层。”秦青道,马文才对着总经理点点头,总经理立刻打电话到前台,那里已经被他的秘书室的人给接管了,“让29层的住户先都出去,请他们去咖啡店坐一坐,酒店里的所有娱乐设施都对他们免费开放,提问的就说是检查消防设施。”
  检查消防设施是个万试万灵的理由。
  秘书室带着前台的十几个小姑娘立刻挨个给每个房间打电话,然后分出另一半人带着服务生亲自上楼来请每一户的人出去。
  总经理记得这位秦小姐说是来找东西的,还非常体贴的加了一条“行李不必带”,最好是让旅客们光身出去,行李或包包什么的都留在房间里。
  马文才听到这句后对总经理满意的点点头。
  不到五分钟,已经有客人从房间里出来了,秦青一行人好像在等人一样站在电梯间的花坛前,看到不远处有小情侣推门出来,一面还不太敢相信的说:“真的随便玩什么都免费?你想去哪里?”
  酒店里有些地方是免费的,比如游泳池、桑拿室、健身房等地,但有些娱乐设施是收钱的,比如桌球室、桥牌室、保龄球室等。
  女的说:“我想去打保龄球!”
  “好!先去打保龄,然后再去打桌球好不好?打完还能去咖啡厅,那里今天也免费。”男的说,之前来这里住只敢去免费的地方玩,其他地方都太花钱了,今天免费!一定要玩个过瘾!
  两人兴冲冲的跑了。
  其他的旅客也都出来了。还有一些房间确定有人但没有接电话的,秘书小姐和秘书先生带着小弟来敲门了,十分客气却也十分坚定的把人请出去,“消防检查,不好意思,请您暂时离开房间。”
  “我在休息!我开了一天的会都没睡觉!”
  “我们立刻给您在其他楼层另开一间房,请您谅解,请您配合。”
  也有在房间里干一些儿童不宜的事硬被敲开门,也是火气冲天,不过这回酒店这边就硬气了,“请出示结婚证!”
  “我们在谈朋友!”
  “请出示结婚证,没有结婚证只能当成是嫖娼了,我们要叫警察的。”
  “你们有病吧!”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几乎要跳起来,倒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有点紧张,拉着人去外面说:“放一马,放一马。”
  总经理这边也拿着对讲跟前台时刻沟通着,当听说这一对是今天刚开的房,还不到一小时,这就在房间里滚上了,问当时给开房登记的前台:“是夫妻吗?”
  “不是。”前台看人最毒了,天天见人,是来偷情的还是夫妻一眼就能看出来,“男的老怕人看他,女的总往他身上蹦,一看就小。”
  确定不是夫妻就好办了,这一对很快顺利的被请走了,男的想走,女的却不想走,听说可以免费享受娱乐设施就死活不肯走了。
  一层楼很快清空了,其他人都下去,只有马文才和总经理两人跟着秦青,所有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
  气氛紧绷的让总经理咽了口唾沫,他有点明白“秦小姐”是干什么的了。
  这是个天师啊。
  马文才对他说:“关掉这一层的监控。”
  总经理点点头,让人把摄像头给调一下,照天花板去。
  几人从电梯井出去,沿西向东走。
  “这一层一共94个房间,从这边往这边是单号,反面为双号。”总经理慢慢介绍着说,“为了不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数着房号找人,所以有些地方的房号是打乱的,多数为拐弯处的房间或尽头的房间。”
  “这一层有46个双人标间,40个单人标间,8个一等VIP。”
  VIP室分五等,最高一等是有名字的,一开始就是给最好的客人留的,他不来这房子也不卖。余下的就是房间大小与服务好坏的区别了。
  “一般来说VIP室只有最好的才有24小时贴身服务,不过我们这里的VIP室都配了管家服务,任何时候都可以享受到最顶级的接待。”总经理说到这个是很自豪的。
  这一层的八个VIP室就是最普通的。
  秦青停在了一处房门前。因为嘴巴说【就是这里】。
  面前是对开的巧克力门,一看就是VIP了。
  VIP的房间是关着的,总经理拿自己的卡打开门,推开,让到一旁。他跟着就是替他们开门领路的,既然已经找到地方了,那他就……就不进去了。
  秦青迈步进去,马文才壮着胆子也想跟,她挡了他一下说:“你就别进了。”
  马文才这才放松了,关心道:“那您小心点,我跟其他人就在门口。”
  他也站出来,跟总经理一人一边像门神似的守着门,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心情聊天,只是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不过什么也听不到——隔音做得太好了!
  正对着门的是个圆形的门厅,往里走是一道热带鱼的鱼箱做成的隔断,绕过去就是能开舞会的客厅。
  客厅外是落地窗,窗外是能开烧烤餐会的大阳台,阳台角落里摆着两个一人高的大理石花坛,上面种的花分五层,层层分明。
  秦青绕着西边的花坛看了一圈,出去问马文才和总经理:“我能砸了阳台上的花坛吗?”
  马文才和总经理看她出来还有点紧张,怕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一听只是砸个花坛,总经理不用马文才示意就爽快的说:“尽管砸!随便砸!这屋里什么不对您砸什么!我给您找个趁手的锤子?”
  “我带的有。”秦青谢过,又进去了。
  这回屋外两人有话聊了。
  马文才嘀咕:“原来是花坛的事。”
  总经理也嘀咕:“花坛能有什么事……”想不出来。
  马文才:“以后不要再用花坛了。”
  总经理:“我回头就都换成鲜花!”
  秦青把那个花坛移到屋里,推倒,手里锤落,把那一层层垒的花山都给砸下来,花都拔出放到一边,土都倒干净,然后从空心的坛底倒出一堆大小不一的建筑物碎砖石块。
  花坛里装这个一半是为了省土,也好渗水,一半是避免花层太高,头重脚轻,怕花坛放不稳。
  在那些碎砖石块里,她找到了另一只耳朵,它也被胶糊成一团,又滚进许多碎石渣和灰土,看着倒像块普通的石头。
  可能是装的人没有在意,当石头装进来的。
  也有可能是耳朵听到消息后,怕被她抓到,逃到这里来的。
  她拿着那耳朵走到阳台上,阳光正好,她举起锤子刚要砸,突然感觉到柴容声像不要命一样向她扑来!
  秦青反手一锤就砸在它身上!
  “你要想死,我送你一程。”
  听到屋里突然传来这一句,马文才和总经理的脖子都矮了一截。
  总经理刚想起来,这就是那天跳楼的那个吸毒者的房间,那天那人就是从阳台上蹦下去的。
  他悄悄跟马文才说了,马文才点点头,又觉得时间上不太对:该是有问题的东西出现在前,那个人跳楼在后。
  难道是那个跳楼死的人还在这里?可在那人那里,他不是“跳水”跳死的吗?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难不成是觉得跳得不好?
  柴容声被砸得魂魄都快散了架,还是呲牙咧嘴的要往她身上扑。
  秦青看懂了,哦,原来是被控制了。这就好办,她干脆再把它吹飞出去八十里,然后举锤,砸——
  自那一声后,房间里就没声了。马文才和总经理提心吊胆的等着。
  秦青出来,两人一起问:“怎么样?”
  “好了。”秦青这句话,两人心头大石都落下了。
  “就是房间里弄得有些脏,对不起了。”秦青说。
  “没事没事,这算什么?多谢您帮忙。”总经理笑眯眯的,又恭恭敬敬的送秦青和马文才出来,路过前台时,他去前台要了张纸写了个信封出来双手递到秦青面前,“我们自己酒店的贵宾卡,您别嫌弃,收下什么时候来玩都行。”
  秦青就顺手接了过来,倒是马文才扫了眼总经理,见他比了个手势才点点头。
  走到门外,小弟再次把车送过来,马文才做势看看天,道:“我送您吧。”一边打开车门。
  秦青就坐了进去,马文才也进去说:“时间也正好,我前两天吃过一家店做的西班牙菜很正宗,一起去尝尝,也让我表表心意。”
  秦青就算想说不用,听了这话也不好不去了,不然帮了忙不让人家道谢,倒想是打算挟恩求报似的,吃过这顿饭就能结清了。
  

☆、第 264 章 隔上千山万水又遇到你

  柴容声被一巴掌呼出去几十里,心中狂喜!
  趁此良机,溜之大吉!
  他已经看准了,秦小姐就跟之前他那个好友一样,自觉身处天地之间,有义务也有责任匡扶正义,看到不平之事非要上前插一把手,不让他干他就浑身不舒服。这种人,一般在他看来就两字“有病”。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真感激这有病的人。没她,他现在估计早就成一个鬼仆了。他自己收过鬼仆,知道鬼仆过的是什么日子,那真是生死荣辱都随别人一念之间。是活人还能临死前喊个冤,是鬼喊了别人也听不见。
  做鬼,真是没有保障的一件事。
  既然要跑就跑远些,柴容声顺着风儿,一荡就荡了个千儿八百里,这回他可记得要离秦小姐的地盘远些,免得又要被她抓住替天行道。
  毕竟像他这等人,这等情状,不做坏事也不行嘛。
  他现在也就只剩一口气,能在人的耳朵边吹几口阴风吧,别的什么都干不了。这样下去不必秦小姐出手,他自己就能慢慢化归天地间了。
  什么时候效率都是跟手段成正比的。想下一秒就发财只能去抢银行,想下一刻就变成大鬼,只能去吞别的鬼。
  所以真不是他不做好事。要不是现在体型太小,他也想学黄久站马路牙子上等菜送上门。现在嘛,只能另想办法。
  体型太小带来的坏处也不止一个,他这么弱,送上门去是他吞别人还是别人吞他……这也是个问题。
  所以他只能找更弱的欺负。比如新死的人生出的阴气,吞上几百年估计就够他现个原形了。
  柴容声想了想,把蹲医院等死人的念头打消了。太花时间,他等不起。
  最后他挑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烟花之地——可惜现在这行当干了要被警察抓的;
  另一个就是官场。话说做官和他们做鬼也是大同小异,一样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吞虾米。
  这里不生阴,却生煞。
  柴容声嘿嘿嘿笑着挑一个门最大,牌子最牛的地方钻进去了。
  柴容声这一跑,秦青也不抓。只要它不再当着她的面为非作歹,她也不会多事。
  马文才让开了个小包,窗外庭花绿草,流水潺潺,颇为雅致。
  他让服务员出去,亲自执壶给她倒了杯酒,“秦小姐自便,我随意。”
  一时菜上来,他也只介绍了几句菜色,这家店的厨师家祖上当年是御厨什么的,其他一句闲话没有。
  等用过饭上了甜品和茶,他才开始表白自己,大意就是他近几年甘为道德标兵,向雷锋同志学习,做一个党的好儿女,还当场背了一遍八荣八耻。
  秦青笑了。
  马文才立刻道:“秦小姐笑了,说明我做的对。那秦小姐看我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请领导指示!”
  就算是半开玩笑,也带出了他的意思,秦青听懂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秦青还是有点担心的。
  马文才还真有一个大心事,他替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心道就当看医生了,说:“还真有一个……就是,我这几年……都没交女朋友,倒是喜欢跟意浓他们一起玩。”如果不是他和柳意浓都是笔直的,他就真以为自己要犯路线错误了。
  秦青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她轻轻握上去,感觉到马文才的手一僵,她安慰他道:“别紧张,我替你看一看。”
  “不紧张不紧张。”马文才僵硬的笑了,跟着就感觉到一股让人惬意的凉风吹向他,这风像一只轻柔的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他一下。
  “睁开眼吧。”秦青好笑的说。
  马文才不好意思的笑笑,迫不及待的问:“秦小姐,你看我……”
  秦青犹豫的说:“你身上没问题,就是气有点弱。”她本以为他是阴气盛阳气弱,但不是这样的。马文才身上的气场是圆融完整的,意外的是气场很薄弱。
  打个比方,像他这个年纪的正常男人气场该有一米厚,他现在只有二十厘米,是正常人的五分之一。
  马文才听完她打的比方就愣了,然后他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如果说刚才是个亲近友好的人,现在就突然变得有了攻击性和疏离感。
  “这种情况常见吗?”他问。
  秦青摇头:“不常见。气场变弱通常只会发生在老人身上。”她倒不介意马文才改变态度,想出知道之前表现的那么友好是为了迁就她,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显然不简单,他会“吓”到恢复本来面目很正常。
  最后马文才还是保持风度的替她叫了辆车送她回家,之后的事,秦青就不管了。
  不过两天后,她收到了一笔汇款,金额让她数了半天的零。柳意浓特意来看她,说马文才有事出国了,暂时不会回来,走得太急,临走前怕没机会跟她道别,特意交待他过来一趟。
  秦青品味了一下他的话,对着柳意浓期待的眼神,没有说什么。
  柳意浓有些失望的说:“秦小姐以后别跟我客气,别因为小马不在了就不拿我当朋友了。”
  “您太客气了。”秦青说,虽然一开始跟她打交道的是柳意浓,但最后她却是跟马文才比较熟。
  柳意浓竟然不是开玩笑,以前他和马文才都是有点避着秦青的,现在却隔上几天就要打个电话给她,时不时的喊她出去吃饭,她能推的都推了,实在推不了的才出去,竟然也跟他们那一圈的人混了个脸熟,柳意浓的姨妈去一趟法国还给她带了一条丝巾回来。
  秦青哭笑不得,可柳意浓也不是郑重其事送的,就说“我姨妈回来发现多拿了一条,家里姐妹年纪都大了,我看跟你合适就给你要来了。”就这么随口一句,她推辞也显得太刻意,方域跟她说,跟他们这些人交朋友最重要的是自然,别过分清高,他们这些人交朋友也是看对象的,你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能帮到他们,差不多的就帮一把就行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柳意浓与马文才跟她交好是为什么?以前这两人还有点躲着她——这是很正常的反应。结果自从马文才出国后,柳意浓却粘上来了,时间久了,秦青还是问了一句马文才。以前怕交浅言深不好开口,现在交情“深”了,也能问了。
  柳意浓听到她开口真是松了口气,以前也是他们想跟秦青保持距离,所以有什么事都尽量用钱了结。结果现在想跟人交好还要现抱佛脚。幸好,秦青年纪小,不是在社会中打滚的老油条,心肠也软,他贴上去没几回这就软化了,也不介意他们之前的态度了。
  “还好,他这个发现得早,还是有很大的治愈希望的。”柳意浓说。
  马文才上回听了秦青的话吓得心惊肉跳,让人把她送走后就直奔医院,喊家里的医生给他来了个全套的全身检查,结果还真查出问题了:在他的脊柱上,好像长了一颗瘤子。
  长在这里可真是要了亲命了,就算是良性的,等它长大压迫神经,他也有很大的机率变成瘫子。要是恶性的,呵呵,这怎么治都成了问题。
  医生在检查结果出来后不肯告诉他,先告诉的马家父母,家里几位长辈商量之后都觉得先不告诉他,免得他接受不了结果,把他哄到美国去做手术,等手术成功后再慢慢告诉他。
  可马文才心里已经有了数,在等检查结果时就给柳意浓打了不止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反反复复的说“秦小姐这么说的”,“你说要是早点请秦小姐帮着看看多好?”“这都半年多了啊……也不知道晚不晚……”
  柳意浓当时还当他是神经过敏,安慰他:“能有什么事?真有病咱们治嘛,只要不是艾滋都好说。”
  马文才劝他“以后多跟秦小姐打打交道,交个朋友惠而不费,对咱们来说只有好处的”
  等马文才快要登机给他打最后一个电话时,他才知道他哥们这是真出事了。等马文才走了,他才从自己家人嘴里挖出马文才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当时他就浑身发凉。
  他跟马文才是同辈人,两家都差不多,很多事上特别有代入感。就像他此时就觉得哪怕家里再有权势,再有钱,命也只有一条。
  “您说,他有救吗?”柳意浓小心翼翼的问秦青。
  “我断不来生死。”秦青摇了摇头,看柳意浓实在很失落,想了想,尽力安慰他:“如果他真去了,你想见他,这个我可以试着帮帮忙。”
  人死了变成鬼,那她就更熟了。
  刚才还对马文才很热切的柳意浓想到要跟他的鬼魂来个面对面,打了个寒战,摇头:“那就算了。”这个嘛,活着的时候是朋友,死了还是让他早点投胎去吧。
  聊到这里,柳意浓对秦青的能耐更好奇了。他问起了秦青所说的气场,秦青就给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男人女人不一样,老人孩子也不一样。”柳意浓马上说,“那您能不能给我看看?看我是什么样?”
  秦青让他别紧张,用气轻轻拂过去,说:“挺正常的。”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柳意浓笑得开心极了,没有哪句话比这句让他更高兴了,“正好今天我姨妈来我家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吧。”
  秦青只好点头。绕了这么大一圈,估计就是想让她替他家里人看看吧。这就是熟了的坏处,一些举手之劳你不好拒绝。
  她以为柳意浓特意请她回家,家里人怎么着也要有二十几个,没想到就四个人:他爹妈,他姨妈姨父。
  这四位看起来都很有气势,但对着秦青都很和气,也不多说多问,就像对着柳意浓的普通朋友。吃过饭要喝茶了,柳意浓跟秦青聊起了星座,秦青正在奇怪这个话题走向,他的妈妈和姨妈都靠过来了,竟然真的开始聊起星座了,还说起了血型算命,秦青发现自己是这几个人里知识储备最不足的一个,只好被人用星座和血型算了两回命,就在她以为柳意浓要把找她来的正事给忘了时,他说:“我教你怎么看手相吧?”说着就要来抓她的手,被柳妈妈一巴掌打下来,嗔道:“怎么可以随便抓女孩子的手?来,阿姨教你。”说着笑眯眯的握起了秦青的手。
  秦青才知道这才是戏肉。
  她握上柳妈妈的手,柳意浓与柳姨妈都屏住呼吸看着她,旁边在聊天的柳爸爸和柳姨父也转过头来,无形中让秦青有点紧张。
  她想干脆简单点,难道真要一人人握着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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