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是一段年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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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万剐。一个从来都不会掉眼泪的男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落了泪。
　　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班长，赵静眼中神一样的少年，却被西暖这般践踏。这让她再也忍不住，趁着林嘉木熟睡的空当跑到了西暖的面前。
　　赵静骂完以后还不解气，把西暖的东西砸的满地都是才愤然的甩袖离开。
　　她一走，西暖也像是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换了衣服，穿得花枝招展的就把林嘉木给约了出来。
　　西暖看到林嘉木，开门见山地说，“嘉木，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
　　林嘉木的身形一顿，“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了，为什么不能联系？”
　　“我没有办法把你当做普通朋友。我的心不一样了，没有办法再与你做朋友。”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林嘉木惶惶然的追问。
　　西暖清楚的听到林嘉木沙哑的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可是，赵静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她必须
　　要斩断和林嘉木之间的一切，不能再继续给他伤害了。
　　于是，咬紧牙根狠心地冷笑一声，“林嘉木，你别说的让人感觉有多了解我似的。跟你好说你不听，非要逼我把话说难听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腻味你了。不想再看见你了。反正咱们以后也不会见面了，我索性就坦白地告诉你，让你滚也滚个明白。”西暖的眉眼上扬着，“我其实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们说我
　　单纯，是，我是单纯。要演一个人畜无害的单纯女孩太简单了。我就喜欢被帅的男孩宠着满足我
　　的虚荣心。你们爱演，我也爱演。我们彼此彼此而已。反正我现在也演够了，踢掉一个景惜河，
　　在踢掉一个你，我正好可以换新的目标，省得你们老在我旁边晃来晃去，影响我找新的猎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希望咱们也能好聚好散，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世人都说男人绝情，可一旦一个女子狠下心来想要斩断一段感情时，她绝对会比任何男人还要狠
　　心。尤其是当西暖不屑一顾的看着林嘉木的时候，那样的表情瞬间就刺痛了林嘉木的双眼。
　　林嘉木被西暖的话气得发抖，一张脸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然后，他凶神恶煞的瞪了西暖足足
　　一刻钟，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樱花盛开的小路上。一地飘落的樱花，就好似她那些破碎了的感情。再
　　怎么拼凑，都无法凑回最初完整的模样了……
　　

　　☆、chapter　15

　　
　　一连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从身边赶走，西暖这心情一时很难恢复，于是跑到学校附近的小酒吧去喝酒，打算学着别人借酒浇愁，可刚喝了几杯下肚，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景惜河。
　　景惜河此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西暖见他正和人发生了口角，眼看着双方就要打了起来。她的双腿不听控制地就急忙朝他冲了过去，把景惜河给拉了出去。
　　景惜河见到是西暖，拉着她硬是不放手，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玩他？为什么在招惹了他以后，又这样撒手不要？
　　看着景惜河这副模样，西暖的心里很不好受，蓦然想到萧绫和她说的那一席话，在酒精的作用下，想也不想就把本来不打算告之他的话淡淡地说了出来：“惜河，我不能耽误你的前程。”
　　“前程是我的，你还没那个本事耽误！”
　　“作为交换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去。”
　　景惜河听到西暖的话愣了好半天，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忽然大笑起来，“你们女生的思维我真的不懂。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要和我分手，才故意对我说那些话，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你要我去，我会去。你想要我留下来，我也同样会留下。我可以在美国等你，你大二的时候，争取过来。我会在那里一直等你。我们根本不需要分开。”
　　西暖惊疑地看着景惜河，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可是萧绫……”
　　“我会解决。”景惜河像是重新得到一件失而复得宝贝，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西暖，你说过
　　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
　　西暖被景惜河的拥抱搂得快要窒息，她有那么多的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可是，最终却也只是化
　　成嘴边的一声叹息，什么也说不出来。街上人群川流不息，虚假空洞的繁荣在眼前造成假象，迷
　　惑住视线，让人单纯的以为过去的都能如斯般随风而逝，破裂的感情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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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景惜河已经离开了家。西暖惆怅的看着景惜河的卧室，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海市蜃楼，人生的悲欢离合，全在一天里聚齐上演。西暖想，若不是她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悲欢，昨日那般的感情跌宕，她一定会被逼到崩溃的边缘。
　　景惜河把钥匙丢在了桌子上，西暖看了一眼塞到包里，然后穿好衣服准备回学校。
　　虽然昨天两人似是和好了，可西暖当时毕竟也喝了点酒，没有平日里的那么冷静理智，想到景惜河说过的话，她也只以为那不过是些醉话，虽然当时很感动，却也没有太当真。
　　毕竟，就算景惜河真的愿意去美国了，萧绫的目的是让他们分手。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只是，西暖不知道的是，景惜河在说那些话之前，还是清醒的。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同样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
　　所以，当西暖还在回学校的路上的时候，景惜河早就到了学校里，直接去找萧绫，对萧绫冷冷地
　　警告，“你有任何不满冲我来，不要把她牵扯进去。”
　　听到景惜河的警告，萧绫的心里一团乱麻，百般犹疑，“你就那么爱她？”
　　“是。”景惜河斩钉截铁地点头，“萧绫，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你，都知道了？”
　　“是。”
　　萧绫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身体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椅子上，“惜河，你当真要
　　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去美国和放弃她是两回事。我想你搞错了位置。萧绫，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做朋友。”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朋友！”
　　“那是你的事情。”
　　萧绫没有想到景惜河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双手塞进包里，紧紧地攥着一串钥匙，尖锐
　　的匙尖刺到掌心里，传来阵阵刺痛，“我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景惜河微微颔首，没有想到萧绫非要和他撕破脸皮，眼眸深沉地盯着她半晌，徐徐开口道：“萧
　　绫，西暖跳舞的碟没在了，还有后面她是小三的谣言都是你做的。我念在你曾经帮助过我，没有
　　拆穿你，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事已至此，你还想要我怎么对你？”
　　“我没做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抽走伴奏带的时候我就在后台，你让人把话传出的时候，我就在排练室。你觉得你的狡辩有
　　用吗？”
　　景惜河的一番话像是汹涌而来的潮水把她席卷到海底淹没，萧绫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她那
　　么努力地想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到头来她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从十岁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到
　　现在，她爱了他整整十年，对他的爱就像是支撑着她生活全部意义的信仰一样，如今，他却为了
　　另外一个女人彻底把这份信仰给摧毁。萧绫只不过想和他在一起，她不明白她有哪里做错了，更
　　不明白为什么景惜河就是不肯给她一次机会，她明明比西暖更优秀，明明可以做的比西暖更好，为什么他就非她不可！要这样把自己隔离在外！
　　看着景惜河一步步从她面前离开，萧绫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地掩面哭泣，“明明是
　　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
　　景惜河并不想把萧绫逼到这一步。他虽不爱她，可是，毕竟他的心里是感激着她的。听到萧绫的哭泣，景惜河在原地愣了愣，本想劝她几句，没想到，刚一走到门外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惶
　　惶不安的西暖。
　　景惜河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我已经和萧绫说清楚了。”
　　“我刚才，都听到了。”西暖的目光停留在教室里，“绫姐她……”
　　“让她一个人静静，我们走吧。”景惜河往后看了一眼，拉起西暖就离开了教学楼。
　　一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鹅卵石道路两旁，银杏树枝繁叶茂，热空气沉闷不堪，厚厚的积云悬在碧蓝之上，有风吹佛，却
　　也让人莫名的觉得清冷。西暖缩了缩脖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对景惜河说：“我们出去喝点东西
　　吧。学校门口有一家的奶茶很好喝。”
　　景惜河点了点头，把她搂进怀里，慢悠悠的往前走。
　　然而，就在两人走出学校门口，刚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停在外侧的车子忽然发动起来，离弦
　　的箭一般向着两人直直地冲了过去。景惜河看着马路左边，还没来得及发现这辆失控的车子，身
　　上就被一股力量给猛地推了出去。
　　随即“嘭”地一下，伴随着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嘶鸣，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景惜河被推倒在路边，而他怀里的西暖，则在瞬间被远远地撞了出去，殷虹的鲜血一点点从她的全身流淌
　　出来，浸湿了整个路面……
　　

　　☆、大结局

　　
　　我只想要你知道，我一直都未曾离开。
　　I　just　want　you　to　know　that　I　have　never　been　away。
　　疗养院的病房里。
　　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中，升腾起无数的细小尘埃。空气里消毒水和蔷薇花的气味混杂弥漫。成群结队的鸟群在窗外的枝头唱起了歌，景惜河拿着一个厚重的日记本穿梭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惊动了一整棵树上的鸟儿，扑打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她怎么样了？”景惜河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今天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
　　“她又把我说成什么样子了？”
　　医生冲他笑了笑，把一个录音笔递给他，“如果你发现和你说的符合的话，那差不多她就可以出院了。”
　　景惜河点点头，接过来插上耳机就坐到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录音笔里传来的一句句话语。
　　两个小时以后，他拔下耳机把录音笔递还给医生，“已经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不过——”景惜河顿了顿，把手中的日记本递给他，“在出院之前，我希望她看一看这个，我想，这会对她的康复很有帮助。”
　　医生接过日记本，沉吟道：“她始终都会提到一个人，叫做林嘉木，你知道他是谁吗？或许他在，也能对她的康复有所帮助。”
　　景惜河看了看房间里的人，一抹淡淡地微笑在脸上浮现，“他一直都在。”
　　医生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展颜一笑，推开门把本子递到了西暖的手上。
　　西暖此时正在拉着一个护士海聊，医生把护士叫走，西暖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对象，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医生刚才递给她的日记本上。
　　西暖把日记本抬高，只见封壳上印有小小的一排字：南方有嘉木。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倏尔闪过，西暖看着这五个字愣了片刻，才又翻开，一页一页仔细地阅读起来。
　　3日阴
　　真没想到，如今的女生怎么会这么疯狂。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又被一群女生给堵了。她们叽叽喳喳的控诉着我怎么的绝情，怎么伤了她们的心，我只觉得可笑。她们难过不难过关我什么事情？
　　我本来打算呵斥她们的，可我还真没见过这世界上居然有那么爱多管闲事的女生。
　　因为她进来，那群女生疯了一样的就打了起来。我总不可能置之不理，可是，我又不会打女人。所以活该被送到医院去。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真是我的克星。
　　6日晴
　　我发现这个叫西暖的女孩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不管我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她。而不管我对她有多冷淡，她也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真是奇怪的人。
　　20日　暴雨
　　今天放学的时候，有个女生说西暖被人堵了。起因好像是因为上一次她给我帮了倒忙，所以那些女生又开始疯狂的恣意妄为了。
　　我去的时候，看着她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无助又惊慌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特别想要保护她，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
　　我这是怎么了。
　　29日阴
　　和林素然吵架似乎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每次只要一说话，我们就必然会吵起来。
　　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暖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每次我和林素然吵完出来，都能见到她。她像个跟屁虫一样，很烦人。
　　可是，我却莫名的很高兴见到她……
　　西暖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发涨。她把手捏成拳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情况，有些心烦意乱地随意翻了几页，重新往后看：
　　9日晴
　　我从来没有对西暖说起过我的过去。不是不想说，而是无从开口吧。
　　小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天才少年。钢琴弹得如何如何的好，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那完全是被逼出来的！
　　妈妈是个善变的女人。报纸上经常都有她和其他男人的照片。
　　由于她的关系，我对女生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每次与她们靠近，那种感觉就特别的强烈。
　　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因为我的不确定。
　　我害怕西暖也会像妈妈一样，一不小心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所以很多话，我说不出口。
　　至今我都记得我获得了爸爸最想要的国际奖项那天，在要为我庆祝的时候，他和妈妈再次因为她
　　的绯闻发生了争吵。于是醉醺醺的爸爸就开车走了。可是，没有想到，那却是我最后一次见到
　　他。
　　他说，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她们会为你挖一个又一个的深渊，让你逃不出来。
　　可是，我还是没有记得爸爸的劝告，爱上了这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女孩。
　　同时，我也并不懂得如何与她相处，如何爱护她。
　　每一次我与她靠得越近，到头来只能换给她伤害。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确认，在试探。
　　明明我有那么多的话想对她说，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去。就像当年的爸爸一样。
　　他那么爱母亲。
　　却从来都不告诉她。
　　于是，我只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我想，从明天起，我就去她家楼下这么做吧。
　　11日大风
　　林素然的新男友带着深秋出现的时候，我没有料到她的眼睛里竟然会有那么深重的恨意。
　　她转到了我的学校，可是，一脸天真的她却总是和我作对。甚至还一次次的让我和西暖的误会愈发的加深。
　　看着西暖悲伤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该如何告诉她，深秋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13日阴
　　今天我给顾经年打了电话，电话里的他依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前整天腻在一起。现在想来自从初中毕业后，我们就一直没见面了。听闻他去了十中。正好离我们不太远，我不太懂得如何哄女孩，可是好在这方面他比我有经验，看来
　　只能请他帮忙多照顾照顾西暖了。
　　25日晴
　　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阻止林素然的婚姻。
　　父亲那么爱她，她却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我不明白女人的心不是说是水做的吗？为什么能够冰冷无情成这样？
　　西暖总是很紧张我。就像父亲当年那么紧张母亲一样。
　　她看到了我的伤口。
　　我看到她在帮我涂伤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她不知道我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她说，你别阻止我对你好。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想对你好。
　　我忽然觉得她很傻。
　　就像当年的父亲对母亲一样。
　　30日闷热
　　女人都是那么不负责的么？
　　明明她说喜欢我，可是为什么她却和顾经年走的那么近？
　　我只是让顾经年陪陪她，并没有让他们发展的那么亲密。
　　他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分寸呢？
　　她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人，可是，我的世界里却只有她。
　　为什么她就不能只和我在一起呢？
　　我这样算不算自私？
　　爸爸，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过莫名其妙。
　　2日立冬
　　今天在得知西暖的父母都过世的时候，我忽然很难过。
　　她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对感情有着强烈不安全感的人。
　　好在她的父母以前都买了保险。拿着这些保险金，足够她上完大学的费用了。
　　我想，我要和她上一所大学，这样大学里课程反正不多，我也能够多挣些钱给她了……
　　西暖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厚厚的日记本里记录了太多太多的过往。她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一页一页的读完，只能匆匆的往后面翻去：
　　13日晴
　　萧绫自从西暖来到音乐社以后就变得很是奇怪。
　　本来今天说是出来商量教室的事情，想不到萧绫竟然会趁我不备强吻我。我都没能想到女生的动
　　作会有那么迅猛。
　　还好西暖不在这里，不然她肯定又要误会我了。
　　……
　　26日晴
　　我和西暖终于和好了。
　　我决定无论我是离开还是留下，都不要和她分开。
　　可是，当我和萧绫谈完带着她出去喝奶茶的时候，没有想到失去理智的萧绫竟然会开车来撞我们。
　　西暖把我推开了，自己却被车子撞出去好远。
　　上苍保佑，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尝试这样的滋味。她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
　　5日　暴雨
　　我觉得老天肯定来替西暖惩罚我了。
　　惩罚我曾经对她的不好，对她的冷淡。所以才会让她在醒来以后，完全不记得我了。
　　看着她充满戒备的眼神，我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难受。
　　可是，医生却说，她得的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失忆症，而是臆想症。
　　他们还说，也许这和她之前因为路小眉的那次黑手，脑部受过撞击有关。
　　我该怎么办？
　　12日雨
　　不知道为什么，西暖现在特别的喜欢回忆过去。
　　她给她的过去加上了年轮，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某一天突然就老了，她的青春隐藏在这些年华里，一去不复返。
　　然而，在她的想象中，“景惜河”似乎总是一个带给她不快乐的名字。
　　她和医院的护士们说，景惜河是一个大魔头，老是欺负她。她讲述里的那个景惜河，明明是我，
　　却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那么陌生？
　　而我们的过去，那些带着快乐的过往，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她把我们的过往扭曲的面目全非。
　　3日晴
　　那天护士和我说，西暖现在能够把她的过去说的很完整了。不再是那些断断续续的破碎片段。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她的讲述里有了一个新的人物：林嘉木。
　　林嘉木就像是一个崭新的存在。照亮了她的过去一般。
　　可是，为什么林嘉木对她做的很多事情，却明明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呢？
　　她把我分裂了么？
　　医生说，这是她对过去所欠缺事物的一种假想。而为了让自己的这种臆想更加符合情理，所以她
　　每次的讲述里，人物才会慢慢的增加，事件才会慢慢的展开，然后性格逐渐趋于饱满。逻辑也一
　　点点的走向通畅。就像是一个小说家在构思一本小说一样。就连人物的性格，事件，也成了她潜
　　意识里所认知或者期待的那样。
　　她在用自己的想象构建出自己所认为的过往。
　　医生说，在西暖的臆想里，林嘉木就是一个在景惜河不在的时候，顶替他空白的这么一个人。
　　让她自己觉得，她的过去之前那些想不明白，理不通顺的事情，都能合情合理……
　　最后一页：
　　24日晴
　　明天我决定把这个日记本交给西暖，我希望她能够记起关于我们的一切。
　　我要她知道，我予她身上的爱从来都没有消失和离开过。
　　我希望她看完这本日记的时候，能够想起来当初我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我对她所说的那句话：
　　我一直随母姓，曾经姓林，叫林嘉木。
　　后来，我改名换姓，随深秋的父亲同姓，姓景，叫景惜河……
　　“啪”！
　　西暖手中的日记本掉到了地上，脑海里各种破碎的画面被一条线骤然拉紧，全都连贯到了一起。
　　心跳咚咚咚咚越来越快，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尖叫大喊，她猛然抬起头看向病房之外，跳下床赤脚冲了出去。只见病房外，那个梦境中的少年，越过万水千山，时光更迭，依然宛如当初第一次
　　相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