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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临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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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此计奏效,说不定破城便指日可待,让他怎么不欣喜若狂?只是他若是出城去,最起码要一天一夜,这期间留沐奕言独自一人在这宅院,他怎么能放心?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虑,沐奕言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也瞻前顾后了起来?像不像个男人?放心,如果我再落在他们的手上,就一刀自己结果了性命,绝不会再留在他们手中被他们掣肘,连累大家。”
  说着,她探手拍了拍,从袁霁祺那里顺来的匕首稳稳地被她系在腰间。
  裴蔺恼了:“你要是有这种念头,我还出城做什么?要死,我们俩就死在一起。”
  “大胆!”沐奕言忽然便沉下脸来,“国难当头,你还沉溺于短情小爱,算什么大齐臣民?若是能事半功倍夺回北恒城,能救回多少大齐人的性命?孰轻孰重,难道你心中没有一杆秤吗?你若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就算是我错看了你,你便不值得我喜欢!”
  沐奕言声色俱厉,那张脸虽然被易容得变了样,可那双眸子中闪动着不一样的光芒,令人目眩。
  恍惚中,裴蔺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帝王,不,又有些不一样,和从前相比,历经了战事的洗礼,责任和磨难让沐奕言威严了些,沉稳了些,浑身上下更增添了一种动人的魅力。
  “陛下,”裴蔺喃喃地叫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目光短浅!”沐奕言哼了一声,“朕现在命你立刻出城,和沐恒衍俞镛之商议攻城事宜,没个成效不用来见朕。”
  “不对,是最后一句。”裴蔺凝视着她,满脸的柔情。
  沐奕言挠了挠脑袋,困惑地说:“错看了你?不值得我喜欢?”
  “陛下终于承认喜欢我了吗?”裴蔺低声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沐奕言的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她的心中有些甜蜜,可不知怎的,又有些不安,沐恒衍和俞镛之的脸不受控制地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咬了咬牙,摒弃了那份杂念,将手覆在裴蔺的脸上轻抚了片刻,略带嗔意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裴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一个个亲吻了过来:“我想听陛下亲口说。”
  那柔软的唇瓣带着温热,沐奕言的指尖一阵酥麻,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屏住呼吸,凑了过去,在裴蔺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又迅速地坐正了,满脸通红。
  裴蔺呆了呆,顿时欣喜若狂:自从被困南疆以来,他除了思念沐奕言,心中更是隐隐担忧沐奕言对他的感情,他知道沐奕言一开始喜欢的是俞镛之,而就他看来,俞镛之对沐奕言并非无情,只是挣扎于断袖不敢正视罢了。
  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沐奕言和俞镛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沐奕言会不会移情别恋?这种念头一起,几乎都能让他浑身冰凉。
  沐奕言虽然风流的名声在外,可裴蔺知道,那是她从前为了明哲保身、韬光养晦而伪装风流,她骨子里却是个传统保守的人,而现在这一吻,是两个人定情以来第一次沐奕言主动吻他,让他那惴惴不安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
  当晚,裴蔺便离开了宅子,那两对夫妇晚上并不留宿,宅子里就只剩下了沐奕言一个人。
  裴蔺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他一走,沐奕言顿时觉得整个人好像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
  裴蔺临走前千叮万嘱,事无巨细全部交代了一遍。
  “床板掀起来有个密道,通到另一座宅子,那座宅子里有我们的人,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可以从密道脱身。”
  “屋外我安排了两个人在暗处守着,如有意外,他们会示警。”
  “万一你被抓了,也万万不可有什么轻生的念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一定会来救你出去。”
  ……
  沐奕言用桌子抵住了门,胆战心惊地躺在床上,屋外寒风呼啸,屋内虽然烧了炭炉,盖了两床被子,可她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这一晚,她怎么也睡不着,前尘往事随之而来,那四个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在她脑中纷纷扰扰,对裴蔺那失而复得的惊喜,对俞镛之那青涩暗恋的情怀,对沐恒衍那种崇拜敬慕的心情,让她的心绪无法平静,更让她烦躁的是那个强硬地挤到她身旁的男人,她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无可否认,听到他遭难的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抑制地乱了。
  她反复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和裴蔺互表心迹,就把其他的人都忘了吧,从此之后,君是君,臣是臣,不要再有其他的念想了。
  她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裴蔺、俞镛之、沐恒衍、袁霁祺都成了另外的模样,有的身披兽皮,手持钢叉,在溪边捕鱼;有的穿着一身盔甲,□□汗血宝马,正在指挥战事;有的仙风道骨,站在云雾缭绕的山顶,飘然若仙……
  “阿言,阿言,阿言……”
  一声声的呼唤在她耳边响起,俞镛之的淡然,裴蔺的温柔,沐恒衍的冷硬,还有那袁霁祺的……
  她整个人都被撕扯着,好像在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那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惊醒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份从心而发的痛苦和挣扎。
  “大少爷,你醒了吗?该喝药吃早饭了。”门外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那个打杂的妇人叫道。
  沐奕言披了一件裘衣哆哆嗦嗦地起了床,移开了桌子,这才把门打开,那妇人一见叫道:“大少爷你快去躺着,小少爷交代了,千万不能让你着凉受寒。”
  那妇人姓张,为人热心,一开始听说沐奕言是痨病还有些害怕,后来见裴蔺整日里陪在身旁也没什么事情,便放下心来,也曾帮忙去问了一些偏方。
  “没事,我整日里躺在床上,实在是太无趣了。”沐奕言佯作虚弱地清咳了两声,笑着说。
  张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让丈夫张罗着把早饭端了进来,屋门开着,寒气直逼,沐奕言叹气道:“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暖和起来。”
  “别提了,昨晚听说东街上冻死了好几个人,都是无家可归逃难的。”张妈伤感地说,“打仗苦的还是老百姓。”
  “是啊,但愿大齐能早日攻下北恒城,赶走这些贼子。”沐奕言祈祷道。
  “嘘,”张妈十分紧张地四处看看,“大少爷你可别这样说,小心被那些人听到了。”
  “那些人很凶残吗?”沐奕言的心都揪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大齐的子民,现在却只能这样苟延残喘,她身为他们的君王,简直无地自容。
  张妈忿忿地点了点头,而她身旁的丈夫却叹了口气道:“还算好了,这邠国的军队还算是军纪鲜明,攻破北恒城后倒没有烧杀掳掠,只是把我们的宅子和有用的家产都征用了,说是等打了胜仗再还给我们。”
  张妈呸了一声:“你还帮他们说话,这群强盗,兔子尾巴长不了,昨晚我听说他们起内讧了。”
  沐奕言的心中一动:“你听说了什么?”
  “住在我们家里的那群兵士说了,昨晚他们有两队士兵打起来了,听说一队是姓吴的手下,就是他攻破了北恒城,另一队是一个什么王的手下,最后来了一队黑甲军,全都抓起来了。”张妈开心地说,“打得好,最好都打起来,大家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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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沐奕言听得又喜又悲,喜的是邠国内杠;必定能给大齐以可趁之机;而悲的是那人野心勃勃却功亏一篑,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皇室的兄弟相残;还是大臣们的口诛笔伐。
  早膳依旧是清粥小菜;张妈的手艺还不错,摊了个煎饼,就算是心绪不宁,沐奕言也没亏待肚子;吃得饱饱的。
  早膳一过;整个宅子里又飘起了药香,裴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方,说是每日三贴能强身健体;除了掩人耳目外,非得逼着沐奕言一顿不拉地喝,以至于沐奕言一闻那股中药味就有点反胃。
  这一天就在提心吊胆中过去,中途的时候门前走过几队黑家军,衣甲整齐,队列鲜明,照例捣门查询,张妈两个总算有了经验,对答如流,还按照裴蔺的吩咐塞了些铜板,领头的探头进来看看病怏怏的沐奕言,也就走了。
  一到晚上,张妈他们走了,又剩下了沐奕言一个人,她心急如焚,在屋里一下下地转圈,一直等到戌时,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有片羽毛在她的鼻尖挠着,她伸手一抓,那痒痒的感觉消失了,可没等片刻,那羽毛又调皮地又跑到了她的脖颈。
  她恼了,伸手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见裴蔺站在她面前,正冲着她笑呢。
  沐奕言见他平安回来,喜出望外,斜睨了他一眼道:“何方登徒子,居然敢调戏民女?”
  裴蔺一下子便将她拦腰抱起,往床前走去,沐奕言惊呼一声,一下子便揽住了他的脖子。
  “谁让陛下当初在后宫对我一笑惹情,又在朝房对我一吻定情,让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裴蔺想起当初的趣事,忍不住嘴角泛起笑意。
  “好了,快说说,外面的情形如何?我的计策有没有可行之处?”沐奕言迫不及待地问道。
  裴蔺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和衣靠在她的身旁:“陛下的计策总是剑走偏锋,其妙无比,令人叹为观止。”
  沐奕言心中得意,却依然佯作淡然道:“就会拍马屁。”
  “这可不是我拍的马屁,”裴蔺轻哼了一声道,“这可是我们大齐第一才子俞镛之俞大人拍的马屁,我可从来没见俞兄用这样的口吻来赞叹过一个人。”
  “真的?他这样夸奖我?”沐奕言一下子抓住了裴蔺的手,激动地问道。
  裴蔺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地道:“陛下总是特别在意俞兄的看法。”
  沐奕言立刻讪讪地松了手,辩解道:“俞爱卿是我的老师,我怎么能不在意他的看法?”
  裴蔺盯着她瞧了片刻,忽然笑了:“还有那块臭石头的看法你想不想听?”
  沐奕言的脑门一麻,几乎以为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她硬着头皮说:“人家现在是三军主帅,你没对他出言无状吧?”
  “好端端的,我对他出言无状做什么,”裴蔺耸了耸肩,“我只是感慨,我只不过几个月没见陛下,陛下便已经收服了这些个重臣,陛下之魅力,可见一斑。”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在沐奕言的眼前晃了晃:“瞧,他们俩让我带给你的东西。”
  沐奕言一下子便抢了过来,拆开来一瞧,不由得呆了:只见里面分别是一本书和一个卷轴,那本书正是她看了一半的《江湖群英录》的第三册,扉页上依然赫然题着俞镛之隽雅的字:思君若狂,盼君归之。
  沐奕言不由得慌乱地合上了书,掩饰着去抓那个卷轴:“这是什么?”
  裴蔺的眼神深邃,淡淡地说:“沐恒衍让我带来的,他说,他本来想等你回来了再给你看,可是,他等不及了。”
  沐奕言被他看得有些忐忑,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打开了卷轴,这是一幅约莫一尺见方的炭笔画,上面的炭笔痕迹经过了岁月的摩挲已经有些淡了,但还是能很清晰地看出来,上面画了一个卡通少女,卷曲的长发,闪着星星的大眼,尖尖的下巴,繁复的裙摆,手中拿着一杆仙女棒,神态傲然地看着前方。
  沐奕言如遭雷击,拿着画卷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这……这不正是她小时候在御膳房里送给那个萍水相逢的男孩的画卷吗?难道,沐恒衍就是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沐恒衍?
  她呆呆地盯着那副画卷,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个阴郁的、手巧的男孩和那个霸气的、冷漠的厉王联系在一起。
  “你真傻,哭什么哭,以后等我出去了,你来投靠我,我罩着你。”那个稚嫩的她大言不惭地说。
  “你的手真巧,以后你就负责帮我做东西,我去卖,到时候四六分成如何?”那个稚嫩的她恬不知耻地说。
  那个稚嫩的她头天晚上想着这次一定要问问他姓名,以后出宫了好有个跟班,可总是在见了他之后玩得太过忘我忘了。
  那个稚嫩的她总以为第二天太阳照旧会升起,她也还会有机会再问,却没料到世事无常,最后却不见了那个小伙伴的踪影。
  ……
  “这是厉王……厉王让你带来的……错了吧?”沐奕言有些惊慌地道。
  裴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沐奕言心乱如麻,将卷轴迅速地收了起来,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闷声说:“睡吧,很晚了。”
  被子一下子被抱住了,裴蔺紧紧地拥住了她,喃喃地道:“陛下,臣真想把你藏起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你的好了……”
  沐奕言在被子里挣扎了两下,终于啼笑皆非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喂,我们文武全才的探花郎居然也会患得患失,不是全京城全南疆的女子都抬着头等着你去下聘,就连格鲁那个头人的女儿也哭着喊着要做你的小妾?”
  “谁让我居然碰到了命中的克星?陛下,臣认栽了。”裴蔺凝视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沐奕言的心中好像被什么涨满了似的,又酸又甜。她摒弃了杂念,回望着裴蔺的目光,缓缓地道:“阿蔺,君如磐石,我如蒲草,你为了我,从南疆到京城,又从南疆千里迢迢赶到这边关,为了我不计生死,身入险地,此情我如何能报?你放心,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裴蔺欣喜若狂,屏息看了她片刻,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屋内悄寂无声,两个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只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再也没有比这更心醉的时刻了。
  “扑”的一声,旁边的油灯爆芯,把陷入旖旎中的两人惊醒,沐奕言终于想起了正事,挣脱了裴蔺的怀抱,略带着急地道:“好了,你还没有说呢,他们到底准备如何破城?”
  “今日一早我们便试做了一枚竹筒水枪,喷射的距离可以达到数百步远,射入城中没有问题,”裴蔺的神情兴奋,“这水枪制作简便,一人一天可以做上两支,三日内能有近千支水枪备好,还有煮水的大锅和一些杂物都在采办中,俞兄夜观天象,测得三日后是今冬最冷的时候,我们定好了在那天凌晨攻城,到时候万枪齐发,必定让那些贼子落花流水!”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一份一秒都好像被坠了大石块,举步维艰。沐奕言既是期盼,又是担忧,战场中总是千变万化,不知道这竹筒水枪的奇兵能否奏效。
  到了约定的那日凌晨,沐奕言和裴蔺早早地便起了,各自披着裘衣带着皮帽,站在院子里,紧张地望着南门的夜空,等待着那攻城的厮杀声响起。
  天边刚刚露出一抹亮色时,鸣锣声骤然响起,撕开了大战的帷幕。
  院门前不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是邠国大军在调兵遣将;激越的鼓声忽隐忽现,显然是大齐兵在鼓舞士气,天空中隐隐能看到水线四射的痕迹,半空中白茫茫的一片,城墙那头的厮杀声、呼喝声此起彼伏。
  沐奕言实在不能忍受这煎熬,把院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心脏忍不住紧缩了一下:只见一队邠*刚从城墙上退下来,在这隆冬时节居然都光溜溜的,一个个浑身发青,要是再不披上衣服,只怕就要冻毙在当场!
  有一个人身上还穿着一件衣服,被人使劲地往下扒,身上几近血肉模糊,惨嚎声声。
  一旁有人冻得瑟瑟发抖陪着一起哭:“陈哥刚才让你脱光你不脱,这下好,湿衣服都冻在皮上了,你忍忍,忍过就好了……”
  沐奕言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设想过邠国大军落花流水的模样,却没想过会有这样惨烈的画面,这场景让她几欲作呕,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裴蔺迅速地捂住了她的眼睛掩上了门,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不停地抚慰道:“别看了陛下,很快就过去了,是他们起了贼心,就算有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沐奕言的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才痛苦地道:“可是他们也都是爹生娘养,也只不过是听从那袁霆祺的指令不得不背井离乡来打仗,到了最后,却是他们命如蝼蚁,我……我心里难过……我……”
  她潜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隐隐觉得这双纤秀的手上满手血腥,让人无法直视。
  裴蔺心里着急,用力地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厉声道:“陛下,阿言,你怎么能这样想!你这样做是为了息兵止戈,这战事越早结束一天,就有无数人因此而活,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不可钻牛角尖!”
  沐奕言茫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我明白,我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这样妇人之仁,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裴蔺断然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妇人之仁还是阴险狡诈,我都喜欢。”
  沐奕言长叹了一声,默默地依偎在他的胸口,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裴蔺轻拥着她,细细地替她描绘着将来的场景:“阿言,等到战事结束,我们犒劳三军班师回朝,为这些边关百姓修生养息,减免税收,到时候这里就又会繁荣起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的新政会为大齐带来勃勃生机,你会是个好皇帝,我们也会是你的好臣子,你能造福百姓,这些战死的冤魂必然也会敬仰于你,他们也就死得其所了……”
  两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脸颊都冻得有些麻木了,这才听见屋外的街道上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一声一声地朝着木门逼近了过来。
  裴蔺的手一紧,下意识地拦在沐奕言的身前道:“阿言,快去密道躲起来。”
  沐奕言却半步都没动,只是站在他的身后淡然地道:“不必了,苟延残喘没有必要,要死就一起死。”
  屋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只听得呼啦一声,仿佛是所有的人都下马跪倒的声音响起。
  沉寂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力持漠然却难以掩饰语声中的颤抖:
  “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厉王哥哥出场了~~
  谢谢妖精七七扔了一个地雷、Serendipity扔了一个地雷,扑倒么么哒~~



☆、第64章

  北恒城一战;大齐大获全胜;以损失一千的代价,折损了邠国近万兵马;邠*丢盔卸甲,狼狈地退到了北恒均的两个小城;北恒城重新回到了大齐的手中。
  此消息一出;举国欢庆;尤其是那奇兵突起的竹筒水枪,被传得神乎其神;而发明这竹筒水枪的沐奕言;更是被渲染得好似神明一般,边关的好多百姓家中都连夜去赶制了她的画像或木像,供在家中保佑阖家平安。
  此时此刻;沐奕言被保护得好像铁桶似的,坐在一顶特制的轿中,四周一圈御前侍卫,一圈厉王府的亲卫,再一圈西北军的铁骑,前前后后足足有数千兵马,一路送回了梧州。
  沐奕言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时地从轿中探出头来,想要和久别重逢的侍卫们唠唠嗑。
  “张勇,你们怎么板着脸,看到朕不高兴吗?”
  张勇没有吭声,骑在马上目视着前方,只是没过片刻,眼圈便红了起来。
  沐奕言有些发慌,转眼看去,那些御前侍卫个个都红了眼眶,她连忙劝慰道:“朕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们别难过了。”
  “陛下,”张勇的声音有些发哽,“卑职无能,致使陛下被俘,卑职恨不得一刀自刎谢罪……”
  沐奕言叫苦不迭:“哪有,是朕太任性了,不关你们的事,厉王殿下呢,他是不是责罚你们了?”
  “臣领了十下军棍,剩下的等找到陛下再一个个领过来,”张勇厉声道,“我等必要记住这次的耻辱,今后若是再让陛下有何闪失,以死谢罪。”
  沐奕言缩了缩脖子,决定向沐恒衍求个情,这件事情,要怪起来只能怪她自己,非得要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祭奠,才让袁霁祺有了可趁之机。
  她朝着前方张望了片刻,沐恒衍骑着他的那匹黑马领头走在前方,那高大的身影挺拔笔直得好像青松一般。
  迎回沐奕言以后,沐恒衍对她几乎又恢复了从前那漠然冷酷的模样,这半天功夫,连话都没和她说上一句,眼角都没朝她瞟上一眼,她都怀疑裴蔺那时候说的“他们很不好”是不是诳她的,除了眼神更见阴郁,沐恒衍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就连分别前那曾经的温情脉脉就好像是沐奕言做的一个春梦一般。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张勇去请沐恒衍,说到底,她对沐恒衍有所亏欠,在这战事纷扰之际,她捅下这泼天的篓子,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胜果拱手送人,以至于沐恒衍投鼠忌器,和邠*胶着了这么久。
  不到片刻,张勇便回来了,尴尬地对沐奕言道:“陛下,厉王殿下说,行军途中多有不便,只怕冲撞了陛下,等到了梧州,再向陛下请罪。”
  沐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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