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阴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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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慧通禅师，在下叫屠无害。我只住一晚，只待明日天亮即走。”

　　“这一晚还不知道怎么能不能熬过去呢。”一旁说话的正是法能，屠无害听了也只是一笑，他已进得庙内，自然不会在与那胖大和尚产生什么交集。

　　“法能，想来屠公子还未用饭，你去准备点斋饭来。”

　　“是，师傅。”法能和尚听命离去。

　　“手持屠刀，如何无害。”慧通和尚叹了口气道：“屠公子，请与老衲进入后堂用茶。”

　　屠无害跟着慧通穿过正殿，眼见正殿正中供着如来坐莲像，妙像庄严，在两旁则供着四大天王像，有如凶神恶煞般俯看着世人。

　　单看这几尊佛像身上的金漆已经脱落，露出其中的泥胎木草，便知道庙内穷苦。屠无害感激慧通和尚相救之恩，当下在佛像前发下宏誓道：“只待我考中状元，必会为佛像重塑金身。”

　　慧通并未停留，直接进入后堂。后堂更是破旧。在右边摆着一个书桌，还有一把三条腿的椅子。除此之外，泥地上则只有两个蒲团。

　　慧通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之上，示意屠无害坐在对面。

　　待屠无害坐下后，慧通询问道：“想来屠施主，已经听到我那徒儿所言鬼咒之事，只是不知道屠施主所遇何事，能否一一为老衲讲来。”

　　单听鬼咒之名，就知不是一件好事，屠无害便一一诉说今日所遇之奇，从老道士到军士再到老人与那孩童，连萧史之事也没有漏过。

　　其间，那胖大的法能和尚端来了一碗米饭和两碟青菜，乃是咸韭菜和咸黄瓜。屠无害着实饿的狠了，也不推辞，边吃边讲。法能和尚也不离去，只在旁边听着，其间数次想插话，但均被慧通用眼神阻止。

　　“施主，你可知这些人为什么要管你要三个铜钱。”见屠无害讲完，慧通发问道。

　　“学生委实不知，还请老禅师明示。”

　　“这铜钱乃世上流通之物，沾满了人的生气，以铜钱定魂，乃是恶鬼寻人之法。今天虽然天色昏暗，但你遇到恶鬼之时，却是白日，天地正气皆在，恶鬼无法作崇。只好要你三个铜钱，定你的三魂。三魂已失，那七魄自然跑不远了。”

　　屠无害一听，只吓的直冒冷汗，忙追问道：“我没有给他们铜钱，想必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慧通和尚叹了口气道：“平常小鬼，自然不会来找。但这些均是外来之鬼，而且你几次三番都没有把铜钱给他们，你说他们会放过你吗？”

　　屠无害听完甚怕，连忙跪倒在地道：“还请老禅师救命。”

　　“你即入我寺，就与我佛有缘，佛渡有缘人，我自会尽力救你，不知道施主可否会背金刚经。”

　　“不会。”

　　“那法华经呢。”

　　“也不会。”

　　慧通看了看屠无害，接着又道：“不知施主会背哪本经书。”

　　屠无害不好意思的道：“我哪本经书都不会背，只不过自小才敏捷，一般的书我只要看上两遍即可背下，我可以试着背一下。”

　　慧通听罢点头，对法通道：“去把金刚经拿来。”

　　“是，师傅。”法通出去，不大时辰，取回一个木盒。屠无害伸出双手接过，只觉甚为沉重，如果不是他接时加倍小心，恐怕会直接掉到地上。再看木质细腻，还有一种很奇特的香味，让人闻了之后心中平静。

　　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经书，书皮上标着几个大字《金刚般若般罗蜜经》，拿起书一看，只见书页发黄，显然年代不短。

　　慧通坐在那里，看着屠无害拿出经书，也不管他看是不看，自顾自的在那里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随着慧通的念诵，屠无害的身心完全的投入到了这金刚经之中，适才的纷乱不安，也全部消失。他的脑海中只有金刚经。法能和尚也盘坐于地，与慧通一起念经。

　　待经成两遍之后，慧通才停止诵读，开口问道：“小施主，可有所得。”

　　屠无害把经合上，闭上双眼，自己又默诵了一遍，再看了一下原文，发现并没有背错，不由的大为心喜，当下和慧通和尚道：“老禅师，小子已经背完了。”

　　“算来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只管坐在这里，手持经书，不管什么事情，也不要动。只管自己诵经即可。有金刚经护你，再强的厉鬼也无法伤得你的性命。”

　　再看身边的法通和慧通却与刚才大不相同，法能手持降魔杵，只见降魔杵长约二十余指，三尖带棱，中间雕着三个佛像，分为喜、怒、骂，这胖大和尚手执降魔杵，真有如金刚下凡。而慧通手执一条九环锡杖，称得上法相尊严。

　　“差不多了，屠施主，开始念经。”

　　屠无害依言，把金刚经打开盘在膝上，开始诵读。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引起金刚经的共鸣。那金刚经便用如活物一般，放出金光，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罩。

　　屠无害大为称奇，刚才他诵读时，却没有如此奇观，正待问慧通。但见老和尚目光如电，直看着窗外。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风中隐隐露出腥气。随着风声，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便着鬼哭夜啼之声，不绝入耳。

　　“慧通，你多管闲事，难道不怕我们把你的破烂寺庙给拆了。”

　　慧通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天下人管天下事，汝等恶鬼，苦害世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此时，风声更急，门外的树影摇晃，殿堂也在随之而动。耳听着殿堂上的大梁吱吱作响，之后轰的一声，整个殿堂倒塌，木梁砖瓦直接掉到了地上，险些砸到屠无害三人。院落之中尘土飞扬，烟气弥漫。

　　随着房屋的倒塌，月华直接宣泄下来，照得院落一片通亮，如果不是身处险境，屠无害到是很有心情赋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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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秦岭群鬼
更新时间：2010…6…3　15：06：36　字数：3059


　　屠无害借月光观察，只见面前站着几只厉鬼，形状依稀能与白日所见之人对上，只不过却千差万别。秦舞琴也没有白日的风华绝代，却是面呈淡淡的金黄色，还在嘴中流出半尺余长的黄水，那黄水滴在青砖之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白日所见的孩童，也不再可爱。右眼珠掉落在眼眶之外，而左边则全无眼珠，里面隐约能看到白色的蛆虫在进进出出。其余种种，不一而足，单单没有最开始见到的老道士，也不知是不是躲在后面，等待着最后的倾力一击。

　　萧史双腿一蹦，手掌向前，竟然弹出数尺长的指甲，直奔屠无害的面前抓去。指甲带风，其中还有青黑之风，直吓的屠无害一闭眼睛，连金刚经也诵读的不够利索。

　　“金刚降魔，喜，怒，骂。”

　　胖大和尚法能一声怒吼，眼神中透出凶光，挥动降魔杵直向萧史打去。耳听得木石相击之声，萧史身形退后，再看他的手臂已经折断。那鬼哀号一声，不再管屠无害，而是张开巨口，吐出一条鲜红的舌头，向着法能攻去。

　　在他身边的弄玉，却只有上半个身子，下半个身子却密密麻麻的全是触角。看那触角上面布满了粘液，而且每个触角的前面都长着黄褐色的疙瘩。她将身子放平，将触角对准法能，随着“嗖嗖”的响声，那些触手，离开她的身体，一起飞向法能。

　　那边却是另外一个场景，慧通和尚口尊佛号，单手立于胸前。另一只手将锡杖扔到半空之中，那锡杖在空中抖了一下，化作一条金龙，金龙长为八尺八，在天空来回盘旋。脚踏彩云，张开巨口，向着白发老鬼与那孩童攻去，同时将尾巴一摆，直接抽向其余两个武士。

　　老鬼惊慌，向后疾退，却从身上拆下来一根骨头。那骨头漆黑如墨，径直打向金龙。幼鬼则从细细的胳膊上摘下一个金色的小铃，来回晃动。随着金铃的晃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那金龙被金铃的摇晃弄的有些不稳，顿了一下，接着又张开巨口，却正好被那老鬼防住。屠无害听那声音，只觉得心中烦燥。但却强打精神，在那里苦念金刚经。

　　两个武士却没有这般奸滑，单看他们身穿破烂铁甲，一个少了一只胳膊，而另一个没有脑袋，而是用手提着，想来是在战场上被人直接把脑袋砍掉，但又不是在哪里寻回。

　　两鬼均是手执生锈破烂的长刀，一起向着龙尾砍去。“当”的一声，火花直冒。龙尾竟然被崩飞了几块鳞片，再看那两个武士，也被反震之力。震的滚得远远的。手里拿着的脑袋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两鬼站起来后，也不管那金龙，没脑袋的鬼在独手之鬼的搀扶下，先去院落一角寻回了自己的脑袋。待他捡到之后，先用手拎在手中，又觉得有些不太保险，再挟到胳膊之下，再用手推了一下，才觉得稳当了许多。

　　再看那法能和尚手持降魔杵，挡住萧史的长舌之后。手中一转，便如吃面条一般，拿降魔杵缠住萧史的舌头。又腾出另一只手，直接抓住那舌头。刚刚抓住，手上便直冒青烟，显然那舌头上也含有巨毒，胖大和尚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无实无虚，阿僧祗劫。”

　　随着佛号念动，和尚之手变成金色，那舌头上的巨毒再也无法伤得和尚半点。法能一手抓住舌头，把降魔杵抽了出来，向舌头打去。此时，弄玉的触手正好飞过，直接缠住降魔杵。那触手便如长在弄玉之下身一般，竟直拉着和尚向她走去。一边是和尚拉着萧史的舌头，一边是弄玉拉动和尚的降魔杵，两方角力，单看谁的力气更大。

　　那边的两名武士弄好头颅之后，又朝着金龙攻去。那金龙早就防着他们，龙头还在与老人及孩童争斗，龙尾却悄然一摆，正中那两员武士的胸口，又将两人击飞，只不过两人在击飞之前，又砍了那金龙一刀，这刀砍下，将金龙尾巴割开尺余长的口子，几滴金色的血液洒落在地上。

　　按说这金龙之血，应为圣物，但那几个恶鬼偏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顾着打自己的。

　　一旁的秦舞琴看到各有对手，自己则偷偷的来到屠无害的身边，一声娇喝之后，却从口中吐出一条长蛇，长蛇灵动，伴着嘶嘶的响声，直扑屠无害。刚好被金刚经化出的金光挡在外面，长蛇与金光相碰，发出了剧烈的嘶叫声后，退回秦舞琴的口中。而秦舞琴再次吐蛇之时，那蛇使有如害怕一般，只是围着光罩来回旋转，不敢再前。

　　秦舞琴直气的火冒三丈，一把抓过长蛇，将它折了几下，又扔回口中，大口的嚼了起来。但见她的腮帮子一阵蠕动，从口角中滴出了鲜红的血液。待到秦舞琴把那长蛇咽下之后，她伸出干黄的舌头，顺着嘴唇绕了一圈之后，好象没吃饱一般，看着屠无害身上的金光。

　　她轻轻的走到屠无害的手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金光，只听得滋的一声，金光有如沸水浇雪般，将秦舞琴的半截手指化掉。屠无害心中大喜道：“你这女鬼，表面娇艳，要与我双宿双fei，但实际上却想吃掉你这个便宜老公，把你全部化掉我才开心呢。”

　　秦舞琴围着屠无害转了几个圈之后，依然不敢动。突然看到地上的残砖，脚尖一点，那砖头有如箭矢一般，直接飞向屠无害，只打的金光罩来回乱颤，光芒也黯淡了一分。

　　秦舞琴面露喜色，僵硬表情之上的笑容，格外的诡异。她上身不动，只管用脚来踢地上的砖瓦废物来打屠无害，每一次撞击之下，都让屠无害身形一阵一震，他心中惧怕，口中诵经的速度到是快了几分。只希望这光罩能多撑一段时间。

　　两个和尚的形势也不乐观，慧通以禅杖化出的金龙，在那两名武士的死攻之下，身上的龙鳞被砍掉数块，皮肤上满是伤口，随着伤口，滴出的金色血液，已经在地上聚集了一滩血迹。法能那边的脚步也已经不再象开始那样扎实了，胖大和尚面色苍白，脸上的肥肉来回哆嗦，虽然脚步还算稳健，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再持续更长的时间了。

　　秦舞琴看此情形，眼珠一转。她到是不想把屠无害这块好肉让给众人一起品尝，看这书生虽然不算英俊，到也算耐看，想来味道比那两个和尚要好很多。一声厉叫之后，在地下捡起了一个巨大的石块，却是那佛像掉下来的头。那佛头比秦舞琴还要大许多，秦舞琴举着石块，狞笑着向上一抛，直接向屠无害砸去。

　　一声巨响之后，那金色光罩有如蛋壳般完全破裂，所幸那石块被光罩挡了一下，速度略缓，屠无害倒地一滚，虽然狼狈，但也躲过了巨石压身之苦。

　　秦舞琴见金色光罩破裂，龇牙一笑，合身扑上。那边的慧通和尚，耳听巨响，回头一看，刚好见到秦舞琴扑向屠无害，想要相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屠无害大惊之下，想后就躲，却哪里能够躲得开，单见那有如利剑般的獠牙直向自己咬来，大骇之下，只能闭目等死。

　　秦舞琴的手刚刚碰到屠无害的身体，还没来得及咬到他的身体，却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整个身体也被大力抛飞，摔倒在地。但见屠无害的胸前发出银光，接着一只白虎的虚影在他的头顶若隐若现，张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在场的各鬼，露出煞气。

　　“白虎罡煞，不可能，书生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杀气？”

　　慧通惊呼一声，再看着屠无害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变化，似喜似怒，又好似极端失望一般。那白虎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张开嘴，好似打了一个哈欠一般，却从嘴中发出十几道白光。那白光在空中形成箭矢，射向众鬼。众鬼虽然拼命想逃，但都好象身中符咒一般，根本无法动弹。被光箭射中之处，日出雪融一般，群鬼直接化为灰烬。

　　唯一能逃脱的就是两个武士，却是因为那无头之鬼刚好被龙尾击飞，正在同伴搀扶之下去找头颅。断臂之鬼，眼见光箭飞出，挟着无头之鬼，飞也似的逃跑，任凭无头之鬼，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只留下那个头颅还在庙前空地处，来回乱转，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白虎见众鬼退散，抖了抖身子，混身的皮毛乱颤，一闪身便直接消失在屠无害的身体之中。

　　慧通收回九环锡杖后，看了一眼屠无害，叹了口道：“本见你过目不忘，三遍即可诵读金刚经，想来与我佛家有缘，哪里想到体内却有白虎存在，哪一个白虎不是杀神，从此六道有难。”

　　慧通言罢，又叹了口气，转头对正在坐在地上喘气的胖大和尚道：“法能。扶着屠公子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为他指点道路，送他离开本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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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洞房花烛，曹仁来袭
更新时间：2010…6…4　8：37：56　字数：3146


　　次日清晨，屠无害才醒了过来。昨日秦舞琴扑过来时，他神情大骇，只觉得脑袋里一声巨响，而后便昏了过去，其后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待醒后发现自己身体仍在，头颅也好好的安在那里。以为是两个和尚救了自己，再看庙内殿堂倒塌，也知道是自己连累了这里。
　　抬头一看，但见太阳高照，一片清明，心情自然开朗，哪里还有昨天的惶恐不安。

　　再向远处看，但见胖大和尚正在院落之内整理残垣断壁，便挽起袖子前去帮忙。那胖大和尚昨日本就不愿意收留屠无害，而后这庙宇又因他的连累而受此劫难。

　　最后虽因屠无害的原因他们师徒二人才逃脱轮回之苦，但心中着实不愿意意搭理屠无害。虽见屠无害身穿书生长袍，与自己在殿堂之中一起整理，仍是不发一言，只是板着脸在那里干着自己的活计。

　　屠无害也不着恼，帮着那胖大和尚一起整理，好似整理干净便可消除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一般。直到太阳升到最高处，已是正午时分，法能和尚才停下手中的活计，对屠无害道：“屠施主，师傅一早出去化缘去了，走时叫我为你指点道路，你与我来。”

　　“原来禅师不在寺中。”屠无害干了一上午的活计，正是饥肠辘辘之间，只不过那法能和尚不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张嘴讨食。

　　胖大和尚法能走到庙门外，指着门前的蜿蜒小路，对屠无害说：“屠施主，你沿着这条小路前行，约二十里，即可到达凤翔，趁着天色还早，还是快些赶路去吧。”

　　屠无害看着眼前的小路，刚要回去与法能道别，那胖大和尚却抢先一步迈进大门。紧接着又把院门关上，还上了一个巨大的锁杠。生怕屠无害再起什么主意，找个借口在庙中久住。

　　屠无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沿着小道向前走行。只见路边芳草萋萋，间或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开放，整个山道一片寂静，哪里还有昨日的阴森恐怖。

　　行了十余里后，转入官道，再前行个把时辰，就是凤翔府。凤翔名于秦弄玉吹xiao引凤而去，屠无害虽然不懂仙家之事，但也知道，昨日的萧史与秦弄玉均是鬼怪化成，与那真正的仙人不同。

　　昨日，他虽然狼狈，所幸腰中还残存着十几两碎银子，如果省点花的话，想来支撑到科考结束没有问题。

　　凤翔不愧是长安西边重镇，一路上车来人往，好不热闹。前行片刻，找到了一家客栈名叫有升，屠无害要了一个小房间后，又吩附好了洗澡水，再拿出半两碎银子让小二去买了身书生长袍。梳洗之后，再叫桌小菜大饮大嚼之后，人也精神了许多。

　　几日后到了长安，歇息几日后，正好科考开始，他便及早入场，三试之后，被选为进士。再经过殿试，被点为状元。这次于金殿前拜见大唐高宗，李治见他一表人材，虽没有十分模样，但也算是仪表出众，又问及未曾婚配，心中想起萧淑妃所生的两位公主均未婚配，当即把义阳公主许配给他为妻。

　　李治做了决定，却惹恼了身边的武后。只因李治身患风疾，久不理事。朝中的大小事情全由武后做主，今日李治上殿乃是强自支撑，却未想到只一上殿，便给他与死鬼老婆所生的女儿找到了驸马。便在武后刚要出口反对之时，宝座之后的一个白衣僧人却凑到武后面前说了几句话。武后听完转忧为喜，便不再反对这场婚事。

　　随即钦天监查询再过五日，正是黄道吉日，宜婚。屠无害虽然想请自己的姐姐参加婚礼，但是皇上催的甚急，而且又赏赐了城东的一处庄院为驸马府，便想着成婚之后，带着新媳妇一起回家探望。

　　几日后，琴瑟鼓响，鸾凤合鸣，夫妻拜堂后被真接送入喜房。屠无害如在梦中一般，数月前，他还只是一个书生，今日却能娶得义阳公主为妻，人生境遇真是天变万化。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屠无害正逢金榜题名，又是洞房花烛。眼见义阳公主身穿一身红衣，带着盖头坐在床边，低头不语，哪里还顾得身边还站着两个丫环，轻轻走上前去，掀开盖头，一张娇艳无比的面容就呈现在了眼前。

　　眼前的这张脸不但娇艳，而且熟悉。屠无害隐约之中在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面容的脸。那是一张身穿绿衣的脸容，骑马持弓，笑脸如花。

　　那件事情好象发生在许多天以前，又好似发生在昨天。再看公主旁待立的一身白衣的丫环，却如同刻在内心深处一般，白衣似雪，翩翩起舞。

　　屠无害只觉得头脑一阵迷糊，眼前的两个人在他的眼前一会重合，一会分开，有如走马灯般在自己的脑海中乱转。正恍乎间，窗户却突然打开，从外面伸进来一只青黑色的大手，那手掌有如一把铁钩一般，直接向屠无害的后背抓去。

　　那丫环此时突然有了动作，双掌前伸，直接抓住屠无害向后一带。

　　大手来势甚汹，竟然直接抓入了义阳公主的胸膛，公主一声惨叫之后，胸膛破开，那手中却出现了一颗鲜红的人心，那人心还在扑腾扑腾的跳动。整个喜房中的血腥气直接漫延开来。

　　另一个丫环颇为不堪，眼见喜房生变，心惊肉跳之下，竟然直接昏倒在地。

　　屠无害虽然胆子不大，但是经历了上次庙中之事后，对这些事情却也了解了一些，此时见新婚妻子的心被取走，如何不怒，打开房门向外跑去。

　　但见院子中站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单看个头得有两层小楼之高，身穿着武将的盔甲，手里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那黑影一声怪笑道：“你这家伙，伤了我家小姐，让我在主公面前没脸没皮，让我好生着恼。”

　　说罢，依样画葫芦般，用手去抓屠无害的胸膛。屠无害只见那手有如簸箕一般，将自己整个的身子都罩住，正好挡着喜房中的红烛之光。单是手的影子就能整个挡住自己的身体，想躲却哪里能躲开。不由的心中一阵悲凉，前日刚脱虎口，今日又进狼穴，世事变幻之奇莫过于此。

　　那手刚要抓住屠无害的时候，院中却传来一声娇喝，“鬼畜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