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包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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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你手伤治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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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就见虎骁朝她快步走来，脸上挂着豪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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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事一桩啦！别管这了，我有话要跟您说呢，郑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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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在意两旁各坐着紫王与苍鹰，直爽的虎骁便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牵起郑冽的手就往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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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啦虎骁！你到底要跟我说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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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的声音和身影同时间渐行渐远，长椅上最後只剩两道沉默不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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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紫王与苍鹰的唇枪舌战再怎麽激烈，也比不上行动派的虎骁呢。
作家的话：
这集是夹心饼乾的郑冽
☆、31　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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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庆幸自己在最危及（？）的时候脱离现场，郑冽还是搞不懂，虎骁为何一脸兴奋地拉她走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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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到底是要跟我说什麽？看你怪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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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从虎骁握紧的掌心中抽出手，郑冽实际上并不想因为牵手的动作，让那双裹满绷带的手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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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郑烈大哥我跟您说，我收到请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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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帖？你是要去喝喜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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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看着一脸掩不住高兴的虎骁，困惑地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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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赶紧猛摇头不是，「不是啦！郑烈大哥！我们东科特都是一堆雄性，哪来的喜酒啊？我说的请帖，实际上是我收到以前一个好哥儿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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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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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郑冽想问的是，这跟她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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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虎骁更为雀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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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我和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连络了，还以为他从此都不跟我来往……可是啊，自从我们上次成功地使蜂巢免於攻陷危机，他就写信来跟我道贺，并想邀请我们——所有与我一同参与作战的队友，到他家一同为我们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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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请我们？意思是我和紫王队长都在受邀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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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终於明白了，这件事究竟和自己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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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对於这项邀请她除了有些受宠若惊外，还有些许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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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尽管那人是虎骁的好友，她压根就不认识对方。就这麽登堂入室到一个陌生人的家中，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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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郑烈大哥！我是真的很希望，你们两位都能答应这次的邀请。因为……我很想趁这个机会，修补我和那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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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虎骁的表情似乎越显沉重，好似有什麽东西埋藏在这副神情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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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那个人……不，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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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正打算问下去，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可是在探测对方隐私，於是马上收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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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淡淡地摇了摇头，「郑烈大哥没关系的，如果是您，我很愿意向您回答。因为，当初就是您将我从这泥淖中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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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虎骁又换上另一张表情，那是郑冽很少在他脸上看见的，复杂且纠结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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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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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不禁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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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啥事的，您别替我担心了郑烈大哥！只是，关於这件事，若是您真的很想知道，我再挑一个时间跟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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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查觉到郑冽语气里的担忧，便很快地淘汰原先的表情、改以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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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明白了。我答应这次的邀请，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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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向对方微微颔首，展现一抹想给予虎骁慰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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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太感激郑烈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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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悦全写在脸上，虎骁一时又激动地握住了郑冽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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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激动成这样啊，虎骁。是说你的掌心不会疼吗？当初不是被叶片所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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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对喔！难怪我老是觉得怪疼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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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虎骁也没把双手松开，反倒对着郑冽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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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比起任何痛楚……您的这双手，就是我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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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平时还来得沉稳的嗓音，比往昔还来得认真的神情，以及即使只露出一只眼睛，也比以往都还来得专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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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都是此刻映入郑冽眼帘里的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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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啓着唇，心海像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海面乍看是一点点的涟漪，海底却是足以动摇一切的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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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回握对方的手，可是一种痛楚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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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凭什麽，接受虎骁这过於炽烈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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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不过是个，假扮郑烈的冒牌货，岂能拥有回应虎骁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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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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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的声音很清楚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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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不想让对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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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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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有所挣扎，但这次，她是该好好地给予一点表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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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她不能代替真正的郑烈作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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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可以用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做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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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以後如何，世态怎样变化，我的这双手……都永远会在你需要时拉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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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郑冽本身的回应，而不是假冒郑烈名义而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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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以後她不再顶着郑烈的身分，她，郑冽，也会为了虎骁坚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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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郑冽的答覆，虎骁一时发了怔，讶异地拢不上半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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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色的澄澈眸子，深深地映入……不，甚至是想将对方此刻的容貌铭刻在眼中，虎骁注视郑冽的目光笔直且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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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现在该去告诉紫王队长这道消息了，别忘了他也在受邀名单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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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不禁摸了摸虎骁的头，没有理由地就想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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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摸着头的虎骁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这反应让郑冽不禁笑的更明灿。就像在宠溺着一只大型犬，对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相当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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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郑冽收回了手後，便和虎骁一同前往告知紫王这件事。
☆、32　舊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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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下平时所穿的黑色军服，今天的郑冽是一身轻便白色上衣与浅色牛仔裤。虽说她个子不是顶高，穿上牛仔裤的她，更凸显她有一双比例得当的修长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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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今天天气真好，太阳可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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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一手遮在眼前，眯着眼眺望着远方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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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怎还是一副出来郊游的小学生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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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王马上回了郑冽一枪，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郑冽面对明媚风光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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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郑烈大哥这样没有错啊，今天确实就是出来玩的不是吗？这次又没有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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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站在郑冽这一边的虎骁，平时绷紧的那张凶恶神情，今天也变得格外柔和明亮，嘴角、眼神尽是藏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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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王别了虎骁一眼，「哼，又多了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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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呐，虎骁，从这里远远眺望，也还看得到赤蜂族的蜂巢呢。你那朋友难道也是赤蜂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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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第一次去到蜂巢时的灰蒙阴天，今日的天况相当晴朗，清晰可观蜂巢的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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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来，蜂巢似乎修整的差不多了，这也让参与过当初那场战事的郑冽，心底着实宽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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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也曾经是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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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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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听出虎骁用词的诡异之处，更听出他夹杂其中的落寞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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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我一样在血统上都是不折不扣的赤蜂族人。不过，他也和我一样，最後都被我族逐出、撤销了雄蜂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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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的眼帘低垂，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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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听着虎骁的自白，紫王和郑冽都没有开口追问，因为他们都隐约感觉到，虎骁欲言又止的表情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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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想在多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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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照这个邀请函上的地址来看，我想应该快到他的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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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挠了挠自己的一头红发，一手抽出口袋里的纸卡，显然想要转移原先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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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走吧，别让主人等我们等太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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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走近对方，拍了拍虎骁宽大厚实的肩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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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随後来到一栋民房前，那是一栋看起来相当简陋朴素的木屋，只有单调的红瓦与班驳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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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了……洛韶，我终於能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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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前的虎骁，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伸出的手似乎有些迟疑，就连在旁的紫王与郑冽都看出他有所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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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口中所称呼的那位「洛韶」，过去究竟和他发生了怎样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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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难得露出这种表情的虎骁，郑冽的好奇心不断茁壮、让她越来越想知道有关这段过去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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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疮疤也好，甚至是从未止血的伤口，郑冽不尽想要明白，还想给予止痛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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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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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卡其色长版风衣的紫王，双手插在口袋之中，身穿素黑色贴腿长裤的他，让脚下一双铁灰色短靴走近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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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停滞在前，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你只有敲门，或者转身就走的两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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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王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虎骁耳边低回，一脸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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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没有回过头看向紫王，不过他却握紧了拳头，已从犹豫转成了进一步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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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紫王队长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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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也跟着凑近对方，她站在虎骁的身後，一手轻柔地按上他的右肩，「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究竟为何。但是，紫王队长方才所讲的那段话，都是我至今奉为人生道路的准则。相信我，我自己也亲身体会过这句话的意思……唯有前进或後退，没有永远的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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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烈大哥……紫王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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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这时缓缓地抬起头来，澄金色的独眼左右各望了两人一回。埋藏在琥珀色猫眼之下的，除了一份感动，还有更多新生燃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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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拿不定主意的虎骁，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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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他所纠结在心底的种种，都已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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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都已站在这扇门前，即便门後将是他料想不到的结果，他也要有所选择的——下定决心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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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地倒抽一口气後，虎骁伸出了手，轻轻地敲响了门板。很快的，门内传出匆匆赶来的跫音，紧接着门扉应声开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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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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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推开门，站在门内的男人在见到虎骁当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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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好久不见了……洛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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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撑起一抹微笑来，面对这久违的重逢，他当下唯一想到要摆出来的表情，就是此刻这明明想笑得很自然，实际上却带了点僵硬的笑颜。
☆、33　開門見山的問法
　　「虎骁，看来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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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开门那一刹感到惊讶外，相较於虎骁的别扭，洛韶相对地显得从容自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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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两位贵客，应该就是蜂巢战役的两位勇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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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韶这时拉长脖子、将含着笑意的目光投射到紫王与郑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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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的脸庞清晰地映入郑冽眼中，她不禁为之一愣、讶然地倒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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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叫洛韶的男人，长得好像无数次与她为敌的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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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同样接近凹陷的眼窝，还是那一头彷佛波光粼粼的水蓝发色，甚至是如黑钻般幽漆的瞳孔……
　　无不与郑冽印象中的洛夫身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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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因此就将这两人画上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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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夫给人的是一种病态美，眼前的洛韶，不尽身材比洛夫来得高大且精壮，一头俐落俊逸的短发也显得他光采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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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士这种称呼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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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面对初次见面之人，紫王依旧板着一张不以为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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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看紫王的反应，郑冽似乎无法查觉出来，紫王是否也对洛韶的容貌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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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紫王一点也不客气的态度，门内的洛韶只是浅浅一笑，最後对着大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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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首都东焰城到这边也有段距离了吧，舟车劳顿的，也辛苦你们了。虽然我家挺简陋的，但还是请三位快进屋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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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出入口，一手做出邀请入内动作的洛韶，不改笑意地看着三人一个接着一个步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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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随便坐，我去给三位倒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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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老旧的门阖上後，洛韶便忙着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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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身处在狭小客厅里的三人，此时各用不同的心态查看着四周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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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期间以来，洛韶都住在这种环境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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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抬头观望，语气和脸上的表情皆显得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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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并不知道，他此刻心底涌上的是一种自咎，以及更多想要弥补这位多年友人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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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气氛热络且结构精密的蜂巢比起来，洛韶先生现在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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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看向哪一处，不是补强的痕迹，就是彷佛放任它去的龟裂痕迹。就连屋顶，也感觉像是随时都会被强风吹掀、好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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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处境。一个被逐出蜂巢的赤蜂族人，通常就是得过着这麽凄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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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王漠然的脸色丝毫不改，向来狠毒的嘴巴也不宽饶别人，酒红色的魔魅眼神则瞥了虎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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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於这样的住家环境，其实我本身也很不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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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次端来三杯热茶的洛韶，像是一脸无所谓地走向客厅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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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那、那个洛韶先生，请你别在意我们队长说的话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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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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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正想说下去，却马上招来紫王杀人的目光，又是吓得赶紧闭上嘴巴、不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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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不会介意的……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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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一半，洛韶递给郑冽的热茶一个不小心翻倒、滚烫的茶水顿时洒了郑冽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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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好烫好烫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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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冽烫得急跳脚，这时在旁的虎骁赶紧冲上前、蹲下身来替她擦去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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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烈大哥！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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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骁露出了比当事者更着急的眼神，郑冽则有些尴尬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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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关系的，人家说遇水则发嘛，我应该快赚大钱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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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怕虎骁会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二方面又觉得这样的肢体接触有些害臊，郑冽稍微刻意闪避虎骁在她身上的拍打，自己打圆场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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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是很不好意思，需不需要我拿条毛巾给你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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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虎骁对郑冽的举止都看在眼里，洛韶面有亏欠之意的向郑冽点头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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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低头看着衣上水渍的郑冽，这时抬起头来，「不用麻烦了，真的。反正弄湿的面积也不是很大块，应该很快就会自然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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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那我再去倒一杯茶水给你，这次我会特别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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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其他两杯茶各递到紫王与虎骁面前後，洛韶回过身之前，眼尾的余光又多留意了虎骁那张耽忧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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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洛韶将热茶再端给郑冽後，有段时间没开口的紫王，眼神似乎聚焦在前方的柜子上，一张用十分精美的相片框框起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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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里头，只有两道肩并肩、手勾着彼此肩膀的身影，充满笑容地留下这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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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和洛夫是什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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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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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喝下一口茶的郑冽，一听闻紫王如此单刀直入的问法，立即就将含在嘴里的茶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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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王队长，拜托你别这麽开门见山地问啊！
☆、34　真相後的邀請
　　「……看来，你似乎认识我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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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韶似乎先愣了一下，最後才迟迟将答案拱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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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洛夫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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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消息并没有让郑冽过於震惊，因为从他俩如此相像的容貌，便可以稍微看出一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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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这个，她更摸不着头绪的是，虎骁此刻突然间变得凝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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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们是上一代蜂后，与同一名雄蜂交配後所产下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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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韶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平淡，但似乎隐约藏有一丝的冷冰……郑冽心想，也许是她听错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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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後来你们两兄弟怎会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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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我行我素的紫王，也不顾虑这是在揭发别人隐私的话题，泰然地靠着椅背、双膝交叠地深入性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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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你们似乎知道我弟弟最近过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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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们是知道你弟现在在干哪一行。他现正成为了暗之盗贼团一员，是个相当棘手麻烦的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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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你能不能别这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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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在这之前我已听说过，也看过那张发遍全东科特的通缉令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无论他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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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韶摇着头、打断了郑冽的话，表情只有一种淡淡地惆怅，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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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生活之所以变成如此，其实都得追溯到……」
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