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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完结) txt-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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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幼捷约摸猜到怎么回事,笑着安慰他:“如今咱们的身份是印度最低种姓——小昀,那个种姓叫什么来着——不可接触的人的——”左昀补上去给她:“首陀罗。”

卢晨光自嘲地道:“也算我自不量力吧,我到底也没帮过他贺仲平什么了不得的忙,人家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也是应该的。”

左昀好奇道:“卢叔叔怎么了?”

刘幼捷冷静地分析道:“这不是私人交情不交情的事啦,他一开始就没和你站在一个阵营里,从齐大元把他侄儿贺小飞安排在拆迁办当主任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达成利益同盟,你和他的那点私人交情在利益阵营面前算什么呢?政客要的是利益共同体。”

“老贺这个人我知道的,他还是很慎重的,不至于通过贺小飞从鑫昌拿钱吧?”卢晨光仍然犹疑。

“就算不拿钱,他也是棵看风向标行事的墙头草,现在齐大元气焰那么盛,他才不会去捋老虎毛呢。而且听说贺小英现在谈的对象就是马春山的侄女,介绍人就是吴扣扣,人家的安排那叫一个丝丝入扣呀,连儿女亲家这层关系都锁定了——他贺仲平能不死心塌地卖命?”

“嚯!”左昀重重惊叹了一声。

卢晨光听得笑了:“贺小英以前可是对我们小昀一门心思来着呢。”

左昀红了脸叫了起来:“什么呀什么呀,卢叔叔你不要乱说!”

“小家伙的这点事还能瞒得了大人啊?”卢晨光笑着揭露:“贺小英一大本日记里密密麻麻写的全是你,他妈妈看了心疼死了,跑来找我家老殷,转托我找你爸妈做媒”

“哈!”左昀大叫:“你们就这么在背后算计我哪!”

“没没没,”刘幼捷虽然已经笑不可抑,还是赶紧道:“卢叔叔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看能不能撮合你们,你爸爸和我都说儿女的事要看你们自己的缘分。再说了,贺仲平当时跟齐大元已经跟得很紧了,他哪会同意这事。”

卢晨光摇摇头道:“老贺跟齐大元跟得紧,是有一个原因的”他看了刘幼捷和左昀一眼,欲言又止。

刘幼捷取笑道:“不会是因为我们家没把小昀许给他家吧?”

“那也不是不过这个意思也有点近了。”卢晨光终于点透了一点刘幼捷做梦也想不到的奥秘:“贺仲平当时还做组织部长时,不是不想和左书记拉好关系的。但他和左书记接近了几次,始终粘络不上,他私下跟我说,老左太目中无人,根本瞧不起他这个基层上来的干部。”

实际上,人人都感觉得出来,包括他卢晨光也知道左君年对贺仲平这类组织干部的轻蔑不屑,左君年甚至公开说过,某些干部胸无点墨,又不懂经济,除了会拍马屁,什么也不会,却也窃居高位,与这样的人同僚,真是做人之耻,他这些话也许不是针对贺仲平,但贺仲平确实只是农民子弟,中专毕业,从仕之后拿了个党校函授本科文凭而已,辛辛苦苦从一个乡镇政府的干事干到今天这个位置,原也颇为自傲,可和名校出身、世代书香的左君年相对时,心理上是无法回避对方凌驾自己之上的知识优势、视野优势和气质优势的,这样的优势让他既妒羡,又自怯,形成了微妙却强大的压力,他偏偏又直戳痛脚,结怨岂能不深?

刘幼捷愕然张大了嘴巴。原是知道左君年的咄咄锋芒肯定得罪了一些人的,却不知道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因素,无形中给自己埋下了这么深的隐患。

左昀倒嘻嘻地笑了:“你们后来又回绝了他家的提亲动议这下更让他认定了老爸瞧不起他啦!”

刘幼捷横了女儿一眼:“还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你喜欢的是赵根林!”

左昀的脸再一次腾起了红晕:“你又怎么知道的!”

“看你整天赵根林长赵根林短的说个没完没了,傻子也知道了!”刘幼捷得意扬扬地取笑女儿:“后来和一个欧淇打得火热,我一看,哎哟,这可不是赵根林的盗版么”

左昀尖叫起来,扑上去扭住母亲不依:“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呵?!”

这母女俩一笑一闹,卢晨光也跟着好笑了一回,可一转念,现实又沉沉地压上心头来了,笑着笑着,笑容就苦涩下去。

等她们笑够了,他把来意说了出来:“大姐,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是参加常委改选,还是主动调走?参加改选是凶多吉少,调走的话至少还能保个差不多的窝子”

刘幼捷还没说话,左昀倒叫道:“卢叔叔,你不要调走!程伯伯还病着,你一调走,我们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卢晨光苦笑道:“就算我不调走,这次常委改选,估计也是落选,落选之后,不知道会被踢到哪个角落里呢,还是等于一个人都没有。常委班子里的情况你妈妈也很清楚,25个党委委员,齐大元,马迎风,向阳,纪委书记老蔡,贺仲平这几个人肯定都是铁了心不会投我的票的,其他党委委员就算是现在保持中立,齐大元他们也会施加影响,让他们不选我。现在我能有把握的票数,满打满算13票,刚刚过半数,那个新增补的常委副市长赵戎,我算了算,他的票数可能要比我多上两票。”

左昀听得稀奇极了,眼睛滴溜溜地在母亲和卢晨光脸上转来转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官员的上下里有这么多名堂,一般来说,差额选举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那个被新增补的常委一般就是被选落的那个人,很少出现老资格的常委班子成员被选落的情况,而选落的新人也并无损失,能进常委班子候选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政治资历,会被授以较好的职位,作为重点培养的常委候补干部,再等候一轮,老常委里因退休或者调动出缺时,他就会顺理成章地正式补上。

但这一次,白绵的常委选举将不再是象征。

如果程怡和左君年都还在,他还有几分把握,但现在那两位一倒下去,他自然就成了多米诺的最后一张骨牌。

刘幼捷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晨光,你过年四十六了吧?”

卢晨光没说话。她的意思他明白,四十六岁的地级市干部,外调或者上调出去,从头打拼,升迁机会渺茫,徒然离家漂泊,还不过是折腾几年,告老还乡,能比常委落选好到哪里?

“说不定程伯伯身体很快好转,也能参加常委改选呢!”左昀天真地安慰两个愁闷的大人。

卢晨光笑了笑:“托你吉言。不过就算程市长回来选举,我还少一票呢。”

“说不定那会我爸爸已经查清问题出来了呢?说不定贺部长临时改变主意了呢?说不定齐大元中风死掉了呢?”左昀越说越兴奋:“调出去有什么好,留下来赌一赌啦,我们要相信奇迹”
47 奇迹2006…07…03 13:29:59     网友评论 3 条  人大的例会在周一下午召开,侯鱼水已经把办公室都收拾干净,随时等着挪地方了,他这副宠辱不惊的态度,倒让更多人看了不平。一连几天,他的办公室里人都川流不息,倒比平时要热闹得多,多是些副处以下的干部,或婉转或直接地表达他们的不平之意,一些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也感念他素日待人直诚,特特走来和拉扯闲话,他终归还是以前那样温和超然,只说:“没听说过谁能捧一世的官碗的,一世稳当的还是老米饭。”

 

身为人大主任,齐大元最后一个到达会场,主席台上副主任、秘书长都来齐了,他方姗姗上台。这次人大例会特别安排了各部委办局的主要负责人列席会议,小小的会场里一下坐了五六十人,顿时拥挤起来。

秘书长宣读了一下本次例会的议题,二十多位委员分组讨论,讨论一结束,主任副主任还没说话,一个小组的代表就站起来举手喊道:“关于今天一个议题,我有意见要陈述!”

没等齐大元或任何人许可,他摸出一张稿纸,写满了潦草的钢笔字,看样子是刚才讨论的时候写的。齐大元毕竟才到白绵两年,参加人大会议的次数也不多,竟一下认不出这委员是谁。他回头去看看秘书长,秘书长凑过来介绍说:“是农业局的老局长霍定岳”

霍定岳像是没看到他们俩交头接耳,板着一张脸,虎虎地走上台来。按说一个退休干部,该有五十五往上了,一张脸却像一只酵面饼,焦黄的皮肤上不见一丝皱纹,鼻子又尖又勾,下巴也尖,整个人倒有点像个严厉的居委会老太太。他站定之后,从秘书长跟前把话筒架子拖了过去,扫了满满当当的会场一眼,声音平板地说:“今天的议题,关于市委办主任侯鱼水的调动任免问题,我,有不同意见。而且,是分歧很大的意见!!!”说到分歧很大时,他骤然提高了声音,麦克风喷然作响,如一声炸雷。

“侯鱼水主任这些年的兢兢业业我们机关干部是有目共睹的!每天机关大楼里最后一批下班的人里有他,每天最早上班的人里有他,哪个部门有事需要他出面协调,他没有尽心尽力跑前伺后?老侯这个人,作风稳重,为人厚道,从来不摆架子,处处替人着想。我举个例子,有一次市委搞活动,几个部门一起下乡扶贫,回来时一辆面包车出了故障,调车子过来又不方便,不得不把人并到其他车上,车子挤不下,他把所有人都安排上去了,自己和市委办的另一个小秘书站到路边上拦乡间公共汽车回城!这么好的一个干部,没犯过任何错误,鞍前马后在市委干了十年,最后把他安排到那么一个位置,我不知道市委领导是怎么想的,作为一个人大代表,我,觉得不合适!很不合适!!非常不合适!!!”他连珠炮地说完三个不合适,根本不看身边脸色青了又白的齐大元,嗵嗵嗵地走下台去了。

接着,另一个小组的代表也站起来发言,是个女干部,白绵市以前的老妇联主任,她说话极其简短,却干脆刮辣:“我们这组的意见和霍局长那组的意见基本一致。”

齐大元有点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对着话筒说:“市委做这样的安排是经过讨论的,同样都是处级单位,这样的调动又没有降低他的职务级别,没有不合适吧?”

坐在他身边的人大副主任,原白绵市委副书记老戚也轻轻咳嗽了一声,却不看他,看着台下说:“我以为,有一点细节市委领导可能忽略了,供销联社已经有党委书记了,侯鱼水同志原来还兼机关工委书记,这一调过去,等于只担任供销联社主任,仅仅负责经营这一块,他本来是党委干部,忽然去专业搞经营,似乎确实不太妥当。”

寂静的会场里响起了一阵嗡嗡声。齐大元不得不又回头看了看秘书长。

见一时没有人再上台发言,秘书长赶紧宣布投票开始。

投票结果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

委员实际到会人数29人,2人弃权,6人投赞成票,20人投否决票。

关于侯鱼水同志调离市委办主任一职改任市供销联社主任的任免决定白绵市人大常委会不予通过,正式否决。

结果一宣布,会场里嗡地一声全炸开了,每个人都一脸吃惊又一脸兴奋地在交头接耳。这是白绵历史上第一次发生的奇迹:人大这颗橡皮图章竟然没有盖在市委打印好了的决定书上!

尤其是那些列席会议的各单位代表,既迷惑又欣喜地头碰头议论着,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没有掩饰脸上的明显快意。

齐大元白着脸隔着桌子看着那些忘记了他的存在的干部们,他做梦也没想到形势会出现这样戏剧性的变化,本来特别通知各单位的主要负责人来列席会议,就是想叫他们看一出杀鸡骇猴的好戏的,结果鸡没杀着,还眼睁睁地被泼了一头一身的鸡粪!

有一会儿,他真想一拍桌子怒吼一声:“不行!重新投票!”但最后的理智控制住了他。即使作为市委书记的他在白绵享有至高无上的人事权和决定权,这一切权力都是拜组织所赐,而组织有它特定的程序,一旦程序启动,纵使他权力再大,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违背组织纪律。

更可怕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这几个副主任,面上还都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好像刚才那些反对票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平时这些老家伙哪个不都对他卑躬屈膝、客客气气,齐书记长齐书记短的叫个不停?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些奉承的笑容底下竟然蕴藏着这么巨大的反对力量!

一阵森森的寒意从头皮一直降到了后腰。最危险的敌人并不是左君年那个莽夫,而是这些口蜜腹剑的家伙!

底下一些猴急的干部已经拿出手机,在给亲友同事发短信,通报这一幕喜剧,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等秘书长说话,独自站起身走了出去。

刘幼捷正在从省城返回的路上,卢晨光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她这件奇事:“奇迹真的出现了!!!”

刘幼捷也听得啧啧称奇:“真没想到,看来白绵市反齐派大有人在呀。”

“不是大家要反对他,而是他行为实在出格了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大概就是这么应验的。”

刘幼捷乘势问道:“你现在有点信心了没?”

卢晨光顿时又沮丧起来:“人大常委会是人大常委会,党委会是党委会,党委会是核心势力,即使在群众基础里有优势,在核心层我一样斗不过他的。”

“那你还打算调走?”刘幼捷道:“真要走的话,也该早点行动了。”

卢晨光低声道:“我还没决定。”

刘幼捷叹气道:“你一直都这么优柔寡断,君年遇事肯像你多转一个弯就好了。”

说到左君年,卢晨光赶紧问:“你这次去怎么样了?”他知道刘幼捷是去找哪几个省领导,谨慎起见,索性把宾语全部省略了。

刘幼捷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领导说,这件事很复杂,对待像左君年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跨世纪干部,省委是很慎重的,根据省纪委的汇报,他们是掌握了相当确凿的证据才采取行动,他说得极肯定,还建议我现在重点是要放在争取如何从宽处理上,而不是替他鸣冤叫屈晨光,君年这次可能真的出不来了。”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没法拭泪,便听任眼泪从腮上缓缓流过。

卢晨光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无助凄恻,却不知如何安慰,想了一会,鬼使神差地道:“大姐你放心,君年不会有事的,上次我们遇到德永,就是一得庙的那个大和尚,他给君年卜了一卦,就说他会有牢狱之灾,有言无信,但是困而无咎他会平安无事的。”

刘幼捷和左君年一样,顶不信这些邪门歪道的,不过人到此时,些许安慰,哪怕十分虚妄也是好的,静了一会才道:“那就好。谢谢你,晨光。”

卢晨光犹豫了一会道:“大姐,我想清楚了,我决定哪里也不去了,和他们斗到底。”

刘幼捷闭了闭眼,抖落眼睫上的残泪:“晨光,这个时候不能负气。”

“也许左昀说得是对的呢,她前天才说奇迹,今天不就出现了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奇迹吗?”一下决定,卢晨光倒又轻松了,开起玩笑来:“所以,到我选举时,一定也红星高照的!”

只是让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另一件事是,左昀刚刚也做了一个足以让白绵市的高层再一次翻江倒海的决定。

“我要结婚了,欧淇。”趴在茶馆的桌子上,左昀看着透明的雕花玻璃杯子里的香片徐徐朝杯底坠落,神情忧郁地说。

“什么?”欧淇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知道了?

谁知道左昀却继续说:“是真的,我要在这个月底之前更准确地说,是在本市市委常委改选之前结婚。”

欧淇一头雾水越来越浓,不过听到市委常委几个字,他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你不会是要和贺小英结婚吧?”

左昀嘟起嘴:“是呀,这是最糟糕的地方。”

“那我怎么办?”欧淇据着桌子大叫起来:“你当这是儿戏哪?”

左昀惊惶地朝后退了退,靠到了椅子背上:“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卢叔叔,对,就是宣传部的卢叔叔他很需要贺小英他父亲的支持,我想”

“你们真是他妈的疯了!一个破官位对你们就比命根子还重要!”欧淇怒吼着一直问到她脸上。

左昀慌乱拿手按住他的手背:“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不是为了谁的官位,白绵的事不是谁做不做官的问题,这里面牵涉到”

欧淇粗暴地打断她,狂怒把他眼白都烧红了:“连身体都可以出卖,你他妈的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惶恐从对面那张皎洁的面孔上隐逸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浮现的寒冷。他只见过一次她这样的表情,是在她跟他说起贺小英的背叛。

“既然你不打算明白,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左昀昂起脸冷漠地看着他:“我要走了。我们分手吧。”

哐当一声,整个茶壶都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茶水飞溅:“滚!”

左昀掸了掸泼到衣襟上的茶水和叶末,才站起身来:“再见。”她紧紧地抿着嘴,头昂得比平时更高,在满座讶异的注目里走了出去,一出茶馆门,她苍白的腮帮下牙床挫动,摸出手机,像是要把键盘全戳到机身里,狠狠地按着号码:“喂?贺小英?二十分钟后到我家!”连回答也不听,便按下挂机键,扯开挎包,把手机丢了进去。

贺小英拿着电话愣住了。他和马晓妮正在吃饭——马晓妮二十一岁的生日,任何人都没邀请,就邀请他一起吃饭。

看着他拿着手机痴痴艾艾地发呆,马晓妮笑了起来:“是她?”

贺小英狼狈地点点头,他喜欢马晓妮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豁达大方,对他的过去从不介意,也愿意听他絮叨那些高中的往事,还毫无醋意。

“这么急打电话找你,肯定是有事,你该忙什么就快去吧。”她爽快地说。

贺小英看了看桌上才吃了一口的生日蛋糕:“应该不会有太长时间,我去去就来,蛋糕等我回来吃。”

马晓妮笑笑说:“再说吧。”

贺小英不住地说着抱歉,站起来拿了外套,来不及穿上就忙忙地朝饭店大堂外走去,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他这边穿一只袖子,另一只胳膊就迫不及待地举起来拦车。

赶到机关宿舍小区,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好,才十分钟。

按了好久门铃也没人开门,正在奇怪,见一辆出租车开到楼下,左昀气咻咻地从车上下来了,看见了他只是点点头,拿了钥匙开门,对他说:“上楼再说。”

他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人进屋,左昀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转过身来,看也不看他就道:“贺小英,记得咱们以前的约定吗?”

贺小英忐忑不安地反问:“哪一个约定?”

左昀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高三的英语考试我帮你作弊,你说许一个约定留在那里,这辈子任何时候都可以跟你提出来,让你做任何事都可以的那个约定。”

恶魔恶魔恶魔贺小英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只得点头道:“是,你现在要兑现?”

左昀两手交叉着抱到胸前,一字字道:“是,我要你跟我结婚。”

“我的天!”贺小英失声叫了出来,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腰肢:“不会吧?”

说出了最要紧的议题之后,左昀反而放松下来,松开胳膊,嗵地一声坐进沙发,仰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贺小英:“快,快点说好。”

贺小英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左昀,再看看周围,在自己虎口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又转过身去深呼吸两次,终于明白过来,慢慢转回来,俯下身看着她若无其事的小脸:“左昀,至少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需要你爸爸在常委会上投卢叔叔一票。”左昀左盼右顾地说,眼睛就是不肯和他对视:“如果我们俩结婚,他就不得不站到卢叔叔这一阵营里来。”

“那不可能,我爸爸会打断我的腿,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风险和机遇并存嘛,但我不介意用你的腿赌一把。”左昀异常干脆地道:“怎么样?快说OK。”

贺小英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会,才缓缓道:“我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左昀偏过头去:“如果你要问爱不爱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放到以后再讨论。”

贺小英凝视着她倔强而任性的脸,声音里透着无法逝去的不可思议:“左昀,你用这么简单的命令式,难道没想过我会说不吗?”

“你爱我!”她蓦然回过头来,咄咄逼人的眼神一直穿进他的心里:“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贺小英黯然垂下眼睛:“就因为这一点,你连稍微欺骗我一下都不屑,对吗?”

左昀叹息似地噗了口气,脸颊边散落的一缕发丝如惊鸥般飞起又落下:“呃,这个,也许是因为咱家是第一次向人求婚,所以方法简单了点,这个主要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即使用尽全力想绷住脸,他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蹲下身去,双手扶在沙发上,郑重地仰头看那张他爱慕了整整七年的脸:“左昀,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你知道我会伤心的。”

她茸茸的眉峰一抖,狡黠地眯起眼睛,举起手轻轻地放在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上,她的手指冰凉柔软,水滴似划过他英挺的眉宇,他哆嗦了一下,顺从那手指的游移,阖上了眼帘,她的指尖若即若离地走过他的睫毛,应手之下,他整个脊背都打起了冷战,那冰冷的触摸移过他火热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小英,”她的声音如丝绸一样缠绕在他耳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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