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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絳雪玄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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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
  周慧瑛道:“怕什么?最多他把我逐出朝阳坪,他如不肯传我武功,那自然怪不得我,爹爹知道了,也没理由责骂于我。”
  方兆南知她任性娇纵,再说下去,恐怕要激起她心头怒火,拂袖而去。
  立时扳转话题,笑道:“天下之大,什么怪人都有,史者前辈天性冷漠,不容和人交往,咱们不能苛责人家,师妹自幼在师父。师母百般爱护之下长大,生平从未独自涉足江湖,想必在离家之时,师父师母定然要送你很珍贵好玩之物,不知师兄说得对是不对?”
  他怕引起周慧瑛心中怀疑,不敢直言相询,只好转弯抹角的,让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泄露身怀之物。
  周慧瑛天生娇憨,如何会想到垂鬓幼侣,在用心机逗她吐露隐秘,当下摇头笑道:“送是送了我一个黄绞小包,不过,可不是什么好玩之物。”
  方兆南道:“不知可否拿出来给我观赏一番?”
  周慧瑛道:“不行,爹爹在交给我之时,再三告诫于我,不可随便打开查看,必待见着那垂钓逸翁之时交给人家,我都不能随便观赏,你自然也不能看了。”
  方兆南皱皱眉头,道:“咱们不打开也就是了,难道连看一眼也不行吗?”
  周慧瑛看他愁眉苦脸,心中甚是不忍,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黄绞制成的小包,嚏道:
  “告诉你是个黄绞小包,你偏偏不信人家,拿去看去,可不能打开,真是,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方兆南接过黄绞小包,在手中掂了一掂,只觉轻著无物,暗用手一捏,柔软异常,实难猜出何物。
  他沉忖一阵,低声笑道:“不知何故,师兄今宵好奇之念特重,咱们打开瞧瞧好么?”
  周惠玫摇摇头,道:“那怎么成,如若让爹爹知道此事,问起我来,叫我何言答对,何况,这又是别人之物,咱们偷瞧人家隐密,岂不有损私德?”
  方兆南听她说的义正词严,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愁苦,既不能打开黄绞小包,自无法探得隐密,如果强她打开,只怕要大费一番口舌,甚或更将因此使她对自己生出藐视之心。
  一时之间,甚感为难,沉忖良久,才把黄绞小包文还于她,笑道:“师妹平日言笑无忌,童心极重,想不到一旦面临礼义关头,竟然是一丝不苟,真叫师兄佩服。”
  周慧瑛接过黄绞小包,放入怀中,笑道;“你别想激我打开,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哩!”
  方兆南缓缓站起身来,笑道:“天色已过子夜,师妹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再练不迟,我要告辞了。”
  周慧瑛道:“你记着问那者樵夫,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三月期满之后再走。”
  方兆南点头一笑,转身出了石室,返回茅舍之中。
  张一平经过一阵调息后,似已好转许多,目睹方兆南回来。
  微微一笑,道:“她可带有什么东西?”
  方兆南道:“果不出师伯所料,师妹身带一只黄绞小包,但却不知里面藏有何物。”
  张一平道:“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
  方兆南道:“师妹说那是别人之物,坚持不允打开,我怕启动她怀疑之心,未便强她所难。”
  张一平道:“别人之物?什么人?”
  方兆南道:“不知师伯是否认识杭州西湖栖霞岭,垂钓逸翁林清啸其人?”
  张一平道:“是了,那是你师父的师叔,算起来你该叫他师祖了……”
  微微一顿之后,又道:“那黄绞小包之中包藏之物,也许就是招惹出此次惨事的祸根,唉!你师父安排虽然周到,却不料现在被我破坏,想来实觉愧对老友。”
  方兆南道:“师伯此言,更叫晚辈难解了,怎么师伯会破坏了师父计划?”
  张一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依我勘察所得,再经这一日夜的推想,把这次惨变的起因,大约已推想出来,你师妹果然身怀有物,更证明我推想不错。”
  方兆南道:“师伯一向料事如神,言无不中,不知可否将其中情形,告诉晚辈?”
  张一平叹道:“目前江湖上各门各派根基之地,以及几个绿林巨享的巢穴,我虽未去过,但却都有耳闻,但是从未听人说过有冥岳其处,亦未曾听过冥岳三獠其人。
  就字辨义,不难猜想得到,所谓冥岳,定然是指一处地方而言,定是无人知道这地方究竟在何处罢了。
  单以这冥岳二字听来,想那地方必然是一个阴森可怖的所在,这个从未听人谈过的地方,从未听人谈起过的人物,陡然之间在江湖上出现,自非一般的寻仇报复,除此之外,自然是为争夺什么珍贵之物了;你师父虽然收藏了很多古玩玉器,但放眼当今之世,比他豪富之家,不知多少,绝不致找到他的头上,是以,那争夺之物。
  定然是世间罕见的奇珍,也许遍天下只此一件……”
  话至此处,倏然住口,沉忖了一阵,叹道:“眼下要紧之事,是你们如何设法离开这朝阳坪。”
  方兆南道:“怎么?师伯要我和师妹一同走么?”
  张一平道:“你师祖垂钓逸翁林清啸,武功绝不在袖手樵隐之下,你师父让你师妹到抱犊岗朝阳坪来,只不过是一时应变之策,东平湖到栖巨岭,关山迢迢,而且你师妹又毫无江湖阅历,单身少女行走江湖之上,极易惹人注日,恐被人跟踪铁骑追上……”
  话至此处,突闻茅庐外面,响起盛金波的声音道:“什么人敢跑到朝阳坪来,当真不想要命了么?”
  但闻一个冷漠清脆的女子声音喝道:“出口伤人,我先打你两个耳光。”余音未绝,耳际间已闻得叭叭两声脆响。
  方兆南霍然起身,纵身跃到门外一看,登时心头一惊。
  只见黯淡的星光之下,站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正是那自称收殓师父师母尸体之人。
  她身后站着适才削指而退的冥岳三獠。
  盛主波似乎被人出手打了两个耳光的快速手法震住,呆了半晌,才突然大喝一声,举手一拳击去,风声呼呼,夫势威猛。
  那白衣少女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左手向上一拂,惊腕而过,盛金波却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三步,一条右臂缓缓直垂而下,似已被人点了穴道。
  这等罕见罕闻的武功手法,只看得方兆南心底冒上来一股寒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
  白衣少女一拂之势,击退盛金波后,却未再出手,目光投注到数尺外的袖手樵隐身上,道:“你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袖手樵隐点点头。笑道:“你的拂穴斩脉手法,已有了八成火候,也难怪你一出手,就把我这不成村的徒弟制住。”
  方兆南听得一皱眉头,忖道:“此人当真是冷僻得可以,对待自己徒弟,竟也是这种样子,如若那白衣少女,再趁势攻上一掌,岂不要了他徒弟性命?”
  白衣少女回头望了冥岳三獠,问道:“可就是这个老头子么?”
  穷凶极恶的冥岳三獠,似是对那白衣少女十分尊敬,一齐躬身,答道:“正是此人。”
  白衣少女打量了袖手樵隐两眼,冷冷问道:“周佩,周老英雄的女儿,可是躲藏在你这里么?”
  袖手樵隐道:“老夫生平不喜答人问话,”
  白衣少女秀目转动,扫掠了站在门口的方兆南一眼后,又转望着袖手樵隐,道:“我瞧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赶快逃命去吧!”
  方兆南心中一动,还未回味深思,袖手樵隐已接口说道:
  “一点不错,老夫从不愿管人闲事,可也从未逃避过人。”
  白衣少女一沉吟,转身向方兆南停身的茅舍走夫。
  方兆南想到张一平伤势刚觉好转,如让她冲入茅舍中去,突然下手一击,定然难以招架,当下一挺胸挡在门口,说道,“深更半夜之间,一个大姑娘家,岂可乱闯别人卧室。”
  白衣少女秀眉微微一扬,冷若冰霜的脸上,陡然泛现出一抹杀机,但一瞬间,即告消失,望了望方兆南,停下脚步。
  方兆甫只觉她眼中神光,有如冷电霜锋一般,直似要看透人的内腑五脏,不禁心头微感一震。
  白衣少女忽然一侧娇躯,左脚又向前疾移一步。
  方兆南怕她冲入茅舍,左掌梭击一掌,封住门户,右手平胸推出一招”浪憧礁岩”,向她当胸击去。
  他在情急之下,两掌都用了九成真力,出手掌势,极是威猛,心想纵不能把对方逼退,至少亦可把她前进之势挡住。
  那知事实大谬不然,只见那白衣少女随着他击出掌势一转,人竟然八他身侧一滑而过。
  方兆南用力过猛,一击不中,身躯不由自主向前一倾。
  但觉眼前一黑,人影掠身而过,回头看时,袖手樵隐,已紧随那白衣少女身后,进入了茅舍之中。
  那白衣少女冲过方兆南拦截之后,绥步向张一平盘坐之处走去,史谋遁背着双手,一步一趔的紧随在身后,两人距离,也不过尺许之隔,袖手樵隐只要一伸手,即可退及她后背各大要穴。
  奇怪的是那白衣少女,竟似不怕袖手樵隐突然出手施袭,连头也未回过一次,袖手礁隐竞也似未存暗算对方之心,只是紧星相随身后方兆南略一定神,急步奔入序中,超过两人,横身挡在张一平身前。
  房中的松油大烛,早已熄去,黝暗的夜色中,但见白衣晁动,缓步直逼过来。
  忽听张一平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把火烛点着。”
  方兆南心中很明白,眼下茅舍之中,算自己武动量弱,如白衣少女要对张一千下手,自己绝难挡拒得住。略一沉付,依言点起火烛。
  一阵火光闪动,室中登时一片通明。
  张一平睁开双目,望了望那白衣少女和袖手樵隐,又缓缓闭上眼睛,运气调息,神色异常镇静,浑如不知有人进了茅舍一般。
  白衣少女慢步走到方兆南身前,冷然喝道:“站开去!”伸手拨来。
  这轻轻一拨之势,用的恰当奥妙无比,方兆南心想封架,那知左臂刚一抬起,对方拨来右手不早不晚的到了他时间“曲尺穴”上。
  如不移开身子,势非被对方拂伤穴道不可,只得向右横跨了两步。
  转脸望去,只见冥岳三獠并肩挡在门口,个个面现杀机,跃跃欲动。
  白衣少女缓缓回头望了袖手樵隐一眼,道:“是你留他在这里养息伤势的么?”
  袖手樵隐道:“不错。”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对张一平道:“周佩的女儿在什么地方?”口气冷傲至极。
  张一平缓级睁开眼睛,淡淡一笑,道:“你是什么人?找周老英雄的女儿有什么事?”
  白衣少女秀眉一羹,道:“你说是不说?”
  张一平忽然一闭双目,笑道:“大江南北,纵横十万里,何处不可藏身!”
  白衣少女扬起右手一样,冥岳三獠一齐纵身跃入室内,一字排开。
  袖手樵隐皱皱眉头,但却未出手拦阻。
  白衣少女向后退了两步,望着冥岳三獠说道:“先把这人捉住绑起再说。”
  冥岳三獠正待出手。
  突闻袖手樵隐冷冷的大喝了一声:“住手!我这朝阳坪上,岂是容人随便捉人之处?”
  白衣少女道:“我们要捉了,你待怎么样?”
  袖手礁隐道:“你不信不妨试试!”
  白衣少女道:“好!”右手一扬,冥岳三獠中的老大探手向张一平向前抓去。
  袖手樵隐看似无备,其实早已暗运真气,蓄势待发。
  白衣少女右手一扬,袖手樵隐也同时出手,左手一挥,一股暗劲,真击过去,潜力奇猛,把出手向张一平抓去之人,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三人连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对付不了么?”
  冥岳三獠似是极怕那白衣少女,互相对望了一眼,一齐躬身说道:“这老樵夫武功甚高,如他出于相护……”
  白衣少女冷然接道:“那你们就把这老樵夫杀了,再捉那受伤之人。”
  冥岳三獠听得同时怔了一怔,道:“若是我们能够打得过他,也不敢惊扰三姑娘玉驾了。”
  白衣少女容色不变的淡淡说道:“不要紧,要是你们被他杀了,我替你们报仇就是。”
  声音清脆,极是悦耳,但语词含意却是冷酷无比,听得方兆南心头犹生寒气。
  冥岳三獠个个脸色大变,但却又似不敢不听那白衣少女的吩咐。
  那年龄较长之人,望了望两个兄弟一眼,道:“既是三姑娘吩咐咱们,死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说罢,当先一跃,疾向袖手樵隐扑去。
  史谋遁亦是生性冷怪之人,听那自衣少女之言,忽然激起怒火,冷笑一声,喝道:“难道老夫当真就不敢杀人么?”
  身躯微微一闪,让过扑击之势,反曾劈出一掌。
  此人武功既高,人又冷怪,杀机既动,下手就不再目情,错身闪势,正是他独步武林的奇学”六星遁形”,反青击出的一掌。
  也是他生平绝技“伏虎八掌”中一记精奥之学。
  但闻一声闷哼,那扑向他的冥岳三撩之首,被他一掌击中了后背,当堂震断心脉,六窍喷血而死。
  余下二僚,眼看武功最强的老大,竟被人出手一击而毙,不禁心生怯敌之意,不约而同转脸向那白衣少女望去,目光中满是乞怜之色。
  白衣少女对眼下惨事,视若无睹,淡然说道,“你们三兄弟一向形影不离,如能同死在一人之手,也是一件极为难得之事。”
  二潦相对苦笑一下,道:“三姑娘这般成全我们兄弟,我们三人就是死在九泉之下,也是难忘大恩大德。”
  白衣少女道:“你们尽管放心死吧!这报仇之享,我绝不食言。”
  二獠同声冷笑道:“三姑娘这排除异己的手段,也未免太阴毒了一点,今日我们三兄弟虽然被逼葬身在这朝阳坪上,乘了你的心愿,但此事绝难瞒得过大姑娘慧眼的。”
  说完,一左一右,猛向袖手樵隐扑夫,分袭史谋逅四处要害。”
  袖手樵隐看来势异常猛恶,连人带掌一起憧来,倒也不敢大意,身子一转,向右闪开两步,刚好把二撩攻击之势让开,随即展开“七星遁形”身法。
  只见在数尺方圆之地,瞬息间连续移动了四五个位置。
  二獠一击不中,立时一沉丹田真气,脚落实地,翻身抡拳猛打,两人既已存了拼命之心,击出拳势,招招成猛绝伦。
  但袖手樵隐的“七垦逅形”身法,步步含蕴玄机,奇奥无比,被他快速的移位转动,逗得两人团团转,五六个照面之后。
  两人已被转得晕头转向,出手拳势,已拿捏不准。
  冥岳三獠中武功虽算老大最好,但脾气却算老二最暴,他连续击三四十拳,始终未能击中敌人一下,不觉心头火起,双拳横抡直击,奋不顾身的一阵猛打。
  袖手樵隐目睛时机已到,故意把身子慢了下来,使两人可以认清敌我,全力出手。
  又斗了两个回合,袖手檐隐忽然在两人之间一停。
  二撩见对方身法的怪异,是生平未见,虽在几间小小的茅舍之中,仍然灵动难恻,眼前既然有了机会,如何还肯放过,各出全力,挥拳击去。
  袖手樵隐待两人拳势逼近身之际,突然滑步闪开,二撩用力过猛,一时收势不住,彼此撞在了一起。
  袖手樵隐双掌左右合击,每人背上各给了一掌。
  二獠同时惨哼了一声,双双栽倒地上死去。
  白衣少女望了三人的尸体一眼,冷冷的对袖手樵隐说道:
  “你竟然一连杀了三条人命,难道还想活着么?”
  袖手樵隐道:“既然开了杀戒,我就再多杀几个,也是一样。”
  白衣少女又缓缀走到了张一平身前,问道:“你身上的伤势,还厉不厉害?”
  张一平一直冷眼旁观,看她逼死冥岳三獠的诸般经过之情。
  极似有心相助,但又怕她是借机会利用袖手樵隐之力,杀死三僚,以逞排除异己之愿。
  是以,一时之间,难作决定,不知该怎样答复她是好。
  白衣少女似已等得不耐,又重复说了一边道:“我问你伤势好了一点没有?”
  张一平道:“好了你要怎么样,不好你又将如何?”
  白衣少女秀眉微微一耸,道:“好了,你就快想个自尽之法,赶快死掉,如果伤势未愈,我再补你一掌,让你死的快点。”
  张一平何等老辣,微一沉付,已想透对方话中含意,淡淡一笑,道:“老夫已届就木之年,死了又有何可惜之处!”
  说完,当下站起身子,举步欲行。
  袖手樵隐突然一晃身,挡在张一平前面,说道:“你伤势还夫痊愈,岂可随便行动……”
  白衣少女冷然接道,“那你就替他死吧!”
  史谋遁霍然转身,缓缓说道:“只怕未必!”
  这两人言词虽然锋芒相对,但谁也不肯先出手。
  忽闻白衣少女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们三条人命,换你一条还嫌少了不成?”
  袖手樵隐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门外暗影中,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三姑娘,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杀咱们冥岳中人。”
  方兆南转脸望去,只见一个黑色长衫,身材瘦高的怪人,当门而立,目光炯炯,盯在袖手樵隐脸上。
  此人长相难看至极,长颈阔口,面如黄蜡,双眼却是大的一奇,站在门口,宛如竖立着一恨竹竿。
  袖手樵隐冷笑一声,道:“你如不服气,不妨出手试试!”
  瘦长怪人突然大迈一步,人已欺人室中,右臂一伸,直向袖手樵隐抓去。
  史谋遁左手一抬,横里拍出一掌,反向瘦长怪人的手腕击那瘦长怪人看去虽然骨瘦如柴,但出手却是灵快无比,袖手樵隐左千抹出,他右手已收了回去,大迈一步,退到室外,道:
  “出来,咱们好好比划两下!”
  袖手椎隐微一沉忖,道:“老夫从来不愿听人的话,想和老夫动手,你就进来。”
  他怕自己一离开,那白衣少女突然对张一平下手,是以不肯出去。
  那瘦长怪人却因个子太高,在茅舍之中动手相搏,定然施展不开手脚,一听袖手樵隐不肯外出,下禁大怒,厉声喝道:“老子一把火烧光你这几间茅屋,看你出不出来?”
  此人声音沙哑,大声喝叫起来,有如破巴一般,刺耳至极。
  袖手樵隐冷冷答道:“你烧一下试试。”
  瘦长怪人怒道:“这有什么不敢?”
  探手入怀,摸出火折子一晃,顿时亮起一道火焰,长臂一伸,向茅舍顶上点去。
  史谋遁早已暗中运集功力,蓄势戒备,那瘦长怪人刚刚举起火折子,立时扬腕一掌劈去。
  他内功本极深厚,这一掌又是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一股强猛潜力;如排山倒海般直击过去。
  瘦长怪人左手一择,平胸推出,硬接袖手樵隐一掌。
  两股潜力悬空一接,立时卷起一阵旋风,袖手樵隐身躯晃了两晃,那瘦长怪人却被震退后三步,手中火折子一闪而熄。
  两人一较内力,彼此都暗暗心惊。
  那瘦长怪人一呆后,陡然一个转身,人已到屋憎之下,潜运真力,双手向上一托,两个房子大小的茅草屋顶,竟被他揭了起来。
  一阵哗哗声中,满屋尘上飞扬,双目难睁。
  方兆南不自觉一闭眼睛,突然觉着衣领被人一把抓住,刚想叫喊,已身不由己瞩主而起,睁眼看时,人已到了墙堵外面。正自向下跌落。
  他赶忙一提真气,悬空一个翻身,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他本是极为聪明之人,略一沉恩,已知是那白衣少女所为。
  不禁心中暗道了声惭愧,忖道:“如果她存心要我性命,今宵纵有十亲性命,也是难以逃过,她这暗中相助于我,分明是要我即时逃走,只是张师伯伤势未愈,如何能弃他不顾而去……如若此刻不走,只怕再难有逃走机会……”
  正自忖恩之间,忽然那白衣少女娇脆冷漠的声音响道:“你已身负重伤,要想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势,不过,我不愿杀一个毫无抗拒能力之人,但如你想要逃走,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一平大声说道:“你先别夸口,今宵之战,鹿死谁手,只怕还难预料。”
  方兆南心中一动,暗道:“张师伯话中之意,分明暗示于我,他有袖手樵隐相护,要我早些离此。”
  当下转身,疾向石室之中奔去。
  石室中,仍然高燃着松油火烛。
  周慧瑛靠在石壁一角,沉沉睡去,一则因这石室深入山腹,传音不易,再者她苦练那”
  七星遁形”身法,人已累得筋疲力尽,外面虽闹得天翻地覆,她却毫无所觉。
  他略一沉付,急急奔前两步,顾不得她睡意正浓,伸手推了她两下。
  周慧瑛嗯了一声,睁开眼睛,望着方兆南微微一笑,道:
  “天亮了么?’”
  忽见室外雨道,夜色仍深,不禁一皱秀眉,道,“深更半夜之中,你跑到这里来于什么呀?”
  方兆南道:“朝阳坪来了强敌,已和史老前辈动上了手,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武功又极高强……”
  周慧瑛喜道:“你是来叫我去瞧瞧热闹的么?那当真是好。”
  说着,转身向外奔去。
  方兆南心头大急,一梭拦住去路,道:“如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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