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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燕惊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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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瑶红惊颤的娇喊一声啊哟!但并没强烈挣扎反抗,一种爱怜和惊恐混合的情绪,占据了她的芳心……她只是呆呆地坐着。
  但闻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她一身衣着,尽都被杨梦寰扯的片片碎裂。
  她不再惊恐呼叫,也不再闪躲,如果她运功抗拒,被药力迷乱的杨梦寰决不是他的敌手,她可以用宝剑把他斩成碎块,而她杀人的动机,又能获得天下武林同道的谅解和赞扬,纵然昆仑三子,也没有法说一句责备她的话,反将为昆仑派教出这等弟子,而感到蒙羞武林……就是事后,能查出杨梦寰是被一种强烈的毒药迷乱了本性,也只能获得人几声感慨的长叹和惋惜而已。
  但李瑶红没有那样做,她似是失去了主宰自己的力量,任杨梦寰扯着她全身衣服,她却畏缩地坐着不动,用心想着那即将降临的风暴,她无法决定那是好是坏,可悲还是可喜。
  深藏在她内心的爱慕,帮忙她选择了一个决定,虽然,她无法预知这选择是错是对。
  脑际中千百种惊惧复杂的情绪,倏忽间一齐消失,一个清晰坚定的念头,逐走了一切,她暗自忖道:我要牺牲自己拯救他,因为她已发觉杨梦寰服用的是一种极强烈的春药,如果,她冷酷的弃绝了他,也许他将被药力促起的欲火焚毁。
  这可悲的抉择,也许是有着因果关系,陶玉在迫逼杨梦寰服用下“化骨消元散”时,做梦也想不到,这悲惨的结果,会降临在自己的师妹身上,而她又是他深爱的人。
  这时,她全身的衣服,都已被杨梦寰扯去,只余下一个美丽绝伦的嗣体,她羞怯的把身体向一处壁角移去。
  杨梦寰忽地一跃,直扑过去,他早已被药力迷失人性,欲焰狂热高烧,已到了忘我之境,李瑶红又存了献身相救之心,她只是本能地微一侧身,立即被杨梦寰攫擒怀中。
  太过放纵的延续人类生命本能的狂热,对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是一种极痛苦的摧残,李瑶红娇婉的呻吟在那狂热摧残之下,羞苦得流出两行泪水。
  暴风雨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杨梦寰在药力促起的欲火消失之后,沉沉的睡熟过去,“化骨消元散”的药性,却在他狂热过后的困倦中,趁机向他骨髓中侵蚀,他那安静的酣睡,正是另一个危难的开始,七日后药力即将侵入他全身骨骼每一处地方,慢性化骨之苦,将他承受人间最悲惨的苦刑,十五日后毒性将攻入他内腑和大脑,消灭他一切记忆,他将不再有忧虑烦恼,浑浑噩噩地熬受那化骨之苦。
  可是李瑶红却无法合眼入梦,他望着酣睡侧身的情郎,心中涌现万千种不同的滋味,多少可怕的后果,都在她脑际中盘旋,娇稚无邪酌沈霞琳,将为此事,记恨她一辈子,卓尔不群的朱若兰,在知道这件事后,亦决不会放过她,还有那纵横江湖的女魔头玉萧仙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父亲在江湖上的咸名,亦将为她今宵之事,受到极大的损害,纵然自己是父亲独主爱女,只怕也难逃父亲的责罚。
  她思前想后、泪水一滴滴滚下粉颊,又滚落地上,但她嘴角间却绽开着微笑。
  忽喜忽忧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冲突,再加上她初度承受风雨的狂热摧残,使她的心灵和身体都感到困倦不堪,不知不觉间,也沉沉的睡熟。
  待她醒来之时,已是满室光亮,口头看梦寰,仍睡得十分香甜,再看自己时,不禁羞得她粉脸如火;原来她身上衣服,完全被梦衰撕提寸缕不余,全身赤裸,莹如白雪。
  她想找一件衣物,掩遮住全裸的身体,但搜寻良久却看不到一件可以用作遮蔽身体之物,不禁心中慌了起来,忖道:我这般一丝不挂,如何能出得这山腹密洞……
  这时,杨梦寰翻了个身,突见李瑶红寸缕未挂,赤裸裸地倒卧自己旁边,不禁大吃一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挺身坐了起来。
  看停身之处,是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石室,四蟹光滑如镜,一角铺着一片柔细的茅草,他和李瑶红就并卧在那片茅草旁边。
  点点落红,散在洁白石板地上,使他触目惊心,他回头望了侧卧身旁的李瑶红一眼,只见她圆睁着一双星目,神情异常奇特,似哭似笑,又混合幽怨羞怯,万千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她那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眼光中满溢爱怜、恐惧,像一只受过人宰割而幸还未死的羔羊,是那样柔顺、可怜……
  杨梦寰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目光忽然触到散堆他旁边的碎裂衣物,他低头看看自己大半裸光的身子,不禁肝胆俱裂。
  一阵强烈的痛苦,助他较快地恢复了清醒,他觉得这停身的石室十分熟悉,忽然想起这正是和陶玉一起来过的那座山腹密洞。
  他回忆起昨宵那一场惊脸的拼搏,想到了陶玉强迫他眼下那“化骨消元散”的诸般经过,此后,他身体就开始起了变化,欲念大动,如火焚身……
  一幕幕经过,在脑际重新展现,待他想到加诸李瑶红的强暴之时,忽然大叫一声,挺身跃起,猛的向石壁边撞去。
  李瑶红惊骇地尖叫一声,忽地一滚,探臂抱住了梦寰双腿,用力向后一拉。
  她在惊急之中用力一抱,力量已十分强大、那一拉之势,更是用尽她生平之力,杨梦寰急向前冲的身体,硬被她拉了回来。
  她顾不得羞怯,幽幽他说道:“你为什么要寻死?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事就应该挺身承受,岂能一死了之。”
  她知道此刻杨梦寰寻死之心,十分坚决,实非几句劝慰之言,能够发生效力,是以,出言相激以缓和他寻死之志。
  杨梦寰被她几句责问之言说得羞惭地垂下了头,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说道:
  “我纵然此刻不死,也不能再活过七日,因为七日后,我眼用的‘化骨消无散’毒丸,即将流入骨髓,全身骨骼开始软化,那时,就是想死,只怕也不能够了。”
  李瑶戏惊叫道:“什么?你服了‘化骨消元散’,你!你哪来的这等绝毒药物?”
  杨梦寰忽然淡淡一笑,道:“生死之事,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我这一死,便宜了你心肠狠毒的陶师兄,又害你受此委屈,心中实在难安。”
  李瑶红道:“怎么?是我陶师兄下的毒手?”
  杨梦寰黯然一叹,道:“他借着交还我《归元秘笈》的机会,突然出手,拿住我关节要穴,强我服下‘化骨消元故’,让我熬受那慢性的化骨之苦,我自信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纵然为《归元秘笈》,也不该下此毒手,唉!令师兄心地狠毒,只怕举世难再找得出第二个人了。”
  李瑶红凄凉一笑、道:“他作法自毙,也害了他自己的师妹……”
  杨梦寰道:“唉!纵然倾尽三江之水,也难雪此大恨,只望姑娘原谅我为药力所乱,我当留书自白罪状,上呈恩师,昭告天下武林。然后剖心一死,替姑娘洗刷冤枉。”
  李瑶红垂泪说道:“事情丝毫怪不得你,你被药力所乱,本性迷失,但我却神智清醒,要是真的把这羞于见人的事,公诸天下,我就是化鬼泉下也羞见列祖列宗了。”
  杨梦寰叹道:“事已至此,我只有愧疚终生,姑娘但有所命,杨梦寰无不遵从。”
  李瑶红红眼睛一亮,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吗?”
  杨梦寰坚决的答道:“字字出于肺腑只要力之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李瑶红列嘴一笑,忽然感觉到一阵羞意,迅快的滚到石室一角,抓些柔细的茅草,遮住自己的全裸的身体,说道:“第一件事,我先要你答应不许寻死。”
  杨梦寰心头一凛,暗道:是啦,她是想要我忍受那漫长的化骨之苦,当下铁青着脸答道:“别说要我忍受那区区化骨之苦,就是零剐碎割,我也答应就是。”
  李瑶红知他误解了自己心意,不禁又是一笑,故意重复的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杨梦寰道:“大丈夫岂能反覆无常,我既许下诺言,自然是要答应。”
  李瑶红指着那一堆碎裂的衣服说道:“你把我那破碎的衣服拿过来。”
  杨梦寰不知她捣什么鬼,但却依言把她碎裂的衣服移送到她身侧。
  忽见她笑容一敛神情变的十分紧张,在那堆碎裂的衣服中,很仔细的擅寻起来,杨梦寰呆呆的望着她,虽然不知她找寻的什么东西,但从她紧张的神态上推测,定然是我寻十分重要之物。
  但闻她长长吐一口气,说道:“皇天见怜,这东西还没有被你扯丢。”
  只见她从一片扯破衣袋之中,取出一个白绞布包,很细心的打开,取出一粒猩红色的丹丸,交给杨梦寰,道:“第二件事,是立刻把这粒药丸吞入腹中!”说话神情郑重,丝毫不带笑意。
  杨梦寰接过丹丸,忖道:这又不知是什么绝毒的药物,反正是死定了,多服一点毒药,又有何不可?当下一举手,把药物放入口中吞下。
  李瑶红看他吞下药丸,神情为之一松,笑道:“你现在要闭上眼睛,静静地坐息一阵。”
  杨梦寰道:“我已来日无多,眼下时刻,宝贵无比,趁我神智还在清醒之时,不如让我出去,替你找件衣服来,你好早些离开此地。”
  李瑶红道:“你已占有我清白之身,我哪里还能见人?”
  杨梦寰道:“那你要怎么样呢?”
  李瑶红道:“我要永远和你守在一起;今生今世,不离开你一步。”
  杨梦寰道:“我已眼下奇毒药物,纵然还有几年好活,也很难熬受那慢性的化骨之苦,而且半月之后,即将变成疯癫之人,你和我守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李瑶红咧嘴一笑道:“你说过,不管我说什么话,你都要照着去做,是吗?”
  杨梦寰黯然一叹,不再多说,闭上双目,静坐调息。只觉丹田之间,缓缓上冲起一股热流,逐渐的延展全身,初时尚不觉有什么难过之处,顿饭过后,只觉全身如投在炉火之中一般,汗流如雨注全身有如水淋一般。
  李瑶红圆睁着一双星目,神情十分紧张地望着梦寰,直待大汗渐消,痛苦神情全失,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杨梦寰忽觉百穴气畅,精神随之一振。睁眼看去,只见李瑶红身覆一片柔细茅草,沉沉甜睡未醒,海棠春睡,玉体莹光,虽铺石覆草,但睡态却很娇甜,嘴角间笑意盈盈,鼻息微微可闻。想到昨宵被药力迷乱本性,横加诸眼前少女的残暴,不禁顿生爱怜愧疚,长长叹息一声,理理她散乱的长发,暗道:她一身衣服,都被我撕得片片碎裂,这等寸缕未挂,如何能够出此密洞,难道我们真要守在山腹密洞之内,活活饿毙不成,就是自己亦是衣难遮体,不如趁她甜睡未醒,回到天机石府,坦然的告诉朱若兰诸般经过,顺便取些衣物回来,然后自己再找一处隐密所在,坐待药力发作。
  想到伤心之处,不自觉热泪夺眶而出,正滴在李瑶红玉颊上。
  只听李瑶红长长的嗯了一声,突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伸出两条玉臂,抱住梦寰,问道:“你现在可觉着好些吗?”
  杨梦寰看她脸上情爱横溢,倒不忍推开她的身子,答道:“刚才我运气调息,想不到竟已能气畅百穴……”
  李瑶红急急接道:“还有什么异样之处没有?像腹痛、欲呕等感觉。”
  杨梦寰道:“没有,精神很好……”他忽然叹口气,道:“也许药力已侵入骨骼关节之中,尚未到发作的时候。”
  李瑶红只听得笑绽樱唇,道:“很好……”三个字刚刚出口,忽然脸色一变,偎入杨梦寰情怀中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突然的变化,大大的出了杨梦寰意外,不知如何来劝慰她。
  只听李瑶红一面哭一面说道:“我真后悔给你那粒丸药吃……”
  杨梦寰拂着她秀发笑道:“反正我已经眼下了无药可救的‘化骨消元散’,再多服一点毒药,岂嫌多了,你大可不必为此抱愧!我丝毫没有恨你之意。”
  李瑶红愈发伤悲的说道:“我如不让你服用那粒丹药,我们还有几天厮守,可是我……”
  杨梦寰道:“七日时间,弹指即过,早死数日,也可减少几日痛苦。”谈话间,一转眼见石室门口放着一堆整齐的衣服,不禁大吃一惊,推开李瑶红,纵身跃到石室门口。
  李瑶红也为那一堆突然出现的衣服,惊骇得收住了眼泪。
  杨梦寰检起衣服一看,只觉心头如受剑穿,原来那堆衣服正好两套,一套是自己的衣服,另外一套玄色女装,正是朱若兰穿用之物。
  他拿着两套衣服,呆了一阵,缓步走到李瑶红身侧,道:“这是朱姑娘的衣服,你穿上看看是否合身?”他虽然心痛如绞,但外形却仍能保持镇静。
  李瑶红略一沉忖,随手抹去脸上泪痕,变得一脸坚毅之色,迅速的穿好衣服,佩上宝剑,道:“你见着朱姑娘时,请代我谢谢她送衣服之恩。”说完,转身向石室外面奔去。
  走了几步,忽然一皱眉头,紧咬樱唇,轻轻地啊呀一声,双手捧腹,蹲下身子。
  杨梦寰正待赶去相扶,忽见李瑶红二咬牙,忽然站起,回过头说道:“第三件事,你要好好的待琳师妹,不要以我为念,更不必为昨之事,感觉痛苦不安,因为是被药力所乱……”
  杨梦寰淡淡一笑,接道:“反正我只有几天好活,纵然有什么对不起琳师妹的地方,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李瑶红似想对他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幽幽一叹,缓步走近梦寰,道:“我心里想离开你,而且以后永远不再见你……”
  杨梦寰笑道:“就是咱们寸步不离的守在一起,也不过只有数日时间……”
  李瑶红道:“要是你真的要死,那我就不会离开你了,可是你……”
  杨梦寰淡淡一笑,遭:“你如果愿和我守在一起,就守在一起吧!那也没有什么关系。”
  要知他自己认定了自己只有数日可活,同时也准备把昨宵经过之事,很坦然的告诉朱若兰,良心上沉重的负担,使他不敢丝毫拗违李瑶红的意见。
  李瑶红黯然一笑道:“我知你此刻因心中的愧疚,不便再伤我的心,其实你并非真的喜欢我,假如你不会死了,只怕就不会再理我了!”
  杨梦寰叹息一声,道:“今生今世,我对你永抱愧疚……”
  李瑶红道:“愧疚不是怜爱,你可以不必为此抱憾。”
  杨梦寰心知再说下去,只怕要引起一场口舌争论,当下一拉李瑶红右腕,道:“走!
  咱们先出了这山腹密洞再说。”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两人刚刚出了洞口,耳际已响起沈霞琳娇甜的声音道:“寰哥哥,黛姊姊要我们守在这洞口等你,果然等到你了。”
  见白衣在山风中飘动,沈霞琳仗剑急奔而来。
  待她看到杨梦寰微身后的李瑶红时,不禁微微一怔,停住脚步,道:“啊!红姊姊,你也在这里吗?”
  李瑶红微微一笑,牵着霞琳左手,道:“嗯!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找他呢?”
  沈霞琳叹口气,道:“我哪里会知道呢?这都是黛姊姊带我来的。”
  杨梦寰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极度的痛苦,使他暂时麻木起来,呆若木鸡,一语不发。
  沈霞琳忽然发觉了寰哥哥的异常神情,不觉芳心一震,挣脱李瑶红牵的左腕,丢了右手宝剑扑向梦寰,叫道:“寰哥哥,你……你怎么不讲话呢?”双臂一展,向梦寰怀中扑去。
  日光照耀之下,只见她艳红的嫩脸上,满是关怀之色,星目中情爱横溢,嘴角间似笑非笑,只着她一身白衣自裙,愈觉纯洁崇高,不可逼视。杨梦寰忽然心头一凛,不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右手一拦,横向沈霞琳伸张的双臂推去。
  他被一种因羞愧而产生的自卑占据,忽感自己已不配再和这天使一般的纯洁少女耳鬓斯磨,这一个强烈的潜在意念,支配了他,那伸手一推之势,力道竟然很大,沈霞琳在骤不及防之下,被梦寰挥臂一推,连打了两个转身,摔在地上。
  他惊恐地全身颤抖了一下,本能地抢前两步,伸手去扶霞琳,但当他伸出的右手将要触到霞琳的手臂时,忽然又缩了回来,疾退三步,仰脸望着天上一片浮动的白云。
  沈霞琳对梦寰这突然的伸手一推,大感意外,过度的震惊,使她在事情发生的瞬间,忘去了伤悲,她缓缓翻个身坐了起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垂挂在嫩红的玉颊上。
  她圆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呆呆地望着梦寰,她希望他再突然改变心意,扶她起来,那怕是象征性的伸出一只手来,让她轻轻的抓着也好……但她失望了,杨梦寰不但没有伸出手来扶她,即使连转头望她一眼也没有。
  泪水像争涌的山泉般,从她嫩红的双颊滚落在她的白衣上,一缕凄凉哀怨的声音,迸出她颤抖的樱唇,道:“寰……哥……哥……我……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每个字的音韵,都拖的十分悠长,像寂静的深夜里,哀弦弹出的音符,字字血泪,句句动人肺腑,是那样凄苦、幽绝。
  但闻霞琳大叫一声:“寰哥哥!”忽的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原来她见杨梦寰转头望了自己一眼后,相应不理、反而缓步而走,不禁心头一急,只觉胸中血往上冲,挺身跃起,用尽全身气力,叫出一声:“寰哥哥……”那上冲热血已到咽喉,血涌气塞,当场晕倒。
  只听那尖锐震耳的呼喊之声,响澈群山,震的人耳际间嗡嗡作响,空谷传音,荡漾不绝,尽都是呼叫寰哥哥的声音。
  如果杨梦寰回头望望,必不忍看到沈霞琳晕倒不救,但他只管想着死亡在即,不愿以有限的数日生命,留给沈霞琳漫长无尽的相思之音,是以,连头也未回一下。
  蓦然间衣袂飘风,三手罗刹彭秀苇,身若疾风般由他身侧掠过,翻身拦住去路,冷冷地喝道:“站着,再往前走动一步,就要你试试我七步追魂沙的味道。”
  杨梦寰停住脚步,望望他套着鹿皮手套的右手,果然捏着一把毒沙,而且蓄势待发,淡淡一笑,面不改色的继续向前走去,神态镇睁,毫无惊恐之色。
  他那视死如归的镇静,反而使彭秀苇怔了怔,飘身疾退数已,又扬了扬手中毒沙,喝道:“我这七步追魂沙绝毒无比,中人后七步毒发……”
  杨梦寰冷漠一笑,忽的加快脚步,直对三手罗刹冲去。
  彭秀苇似是想不到杨梦寰竟把这世间绍毒无伦的暗器,视若无物,不觉又疾退了数尺。
  她本是久走江湖之人,目睛杨梦寰存心寻死的举动,心中大起疑窦,暗道:看他这般欲求速死行动,其问定然有着什么隐情。转脸望去,只见瑶红已把沈霞琳抱入怀中,正在替她推拿穴道,这时,杨梦寰已由她身侧经过,飞一般向前跑去。
  彭秀苇望着他急奔的背影,心中十分为难,她从杨梦寰不畏毒沙的举动之中,已看出他不肯理会霞琳并非出于本心,其间定有隐情,他这一走,说不定会一去不返,茫茫天涯,再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如果追赶梦寰,又担心李瑶红暗害霞琳,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才好。
  正感为难当儿,忽听几声娇叱传入耳际,定神望去,只见赵小蝶带着四个白衣婢女,拦住了梦寰去路,忽然灵机一动,假传主人之命,高声喊道:“赵姑娘,不要放他过去,婢子奉了主人之命,要把他生擒回天机石府。”
  但闻赵小蝶娇脆的应声,遥遥传来,道:“他决跑不掉了,但请放心就是。”
  且说杨梦寰一见赵小蝶率四婢现身拦住去路,心头忽然大怒,暗道:如不是你们逼我要《归元秘笈》,我哪里会造成千古大恨,当下冷笑一声,翻腕拔出背上宝剑,正待抢先出手,忽然胸际又闪过一个念头,忖道:我已是垂死之人,何昔再和人作恩怨之争,当下疾退五步,还剑入鞘。
  赵小蝶忽然由四婢之间穿越而出,问道:“我的《归元秘笈》找到没有?”
  杨梦寰忽然仰脸大笑起来,声如龙吟,悲壮异常,直似未见面前拦路五人,直向中间撞去。
  左面一婢怒叱一声,劈脸一掌打去。
  但闻拍的一声,杨梦寰脸上登时现出五个红肿的指痕;这一掌打的十分着实,鲜血顺着他左面嘴角直流下来。
  她望了梦寰一眼,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另外三婢,也同时看得一呆,暗道:这人今天怎么啦!宁愿被打的满嘴流血,竟不肯闪身让避。
  赵小蝶看梦寰硬向良己身上撞来,不觉大怒,右手一扬,横拍一掌。
  这一掌打的轻飘飘的,看上去毫无一点劲力,可是杨梦寰却忽然觉着右腿一软,再出提不起来,好像一条右腿突然被人用刀砍去一般,和身子分了家。
  原来赵蝶用的手法,乃《归元秘笈》中的隔空震穴手法,为点穴术中,最高一门制穴功夫。
  杨梦寰右腿难移,全身也随着不便动弹,单余一条左腿,可以挣动,但他仍然奋力向前一跃,呼的从赵小蝶身侧掠过,左手顺势一招“推石填海”,猛的向赵小蝶劈去。
  赵小蝶看他半身僵直的飞跃姿势,十分难看,忍不住盈盈一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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