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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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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工从怀中把信抽出来,道:
  “在这儿!”
  那土匪把信左看右瞧,最后拿颠倒,原来他不识字,摇摇头,道:
  “跟我来吧!”
  二人进入葫芦口,长工在一块大山石后面又发现四五个土匪,正在胡天说地闲嗑牙呢!跟在土匪后面,那长工问道:
  “你们首领在啥地方?”
  “火星庙里喝酒呢,只等你们把十万两银子弄来,不但你们家二公子平安无事,连这个地方也安宁了。”
  长工一听,笑道:
  “难道你们得了十万两银子以后就离开这儿?”
  “不错,棋盘山李大鼻子早有信传来,要我们头儿去入伙呢,十万两银子只不过是入伙的见面礼罢了!”
  一听这帮土匪要加入李大鼻子一伙,这可不是地方之福,要知小股土匪祸害小,大股土匪祸害大,说不定有一天李大鼻子拉杆卷到这儿,那可真的会来个鸡犬不留!二人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火星庙前的小小广场,早从里面走出四个土匪,黑巾包头灰短衣,手持钢刀明晃晃,一到面前,早有一人以刀点着那吃惊长工问道:
  “这小王八蛋是干什么的?”
  领长工来的那个土匪早说道:
  “刘庄来送信的,要见头儿。”
  “那就交给我们,你还是快回葫芦口守着吧。”
  于是,长工被领进火星庙里,一进院门,早见迎面庙中的火星真君,三只眼睛红胡须,狮鼻翻唇呲着牙,胸膛挺的老高,却长出六支手臂来,样子还真够威猛,只可惜在火星真君座下的,并不是跪着一群善男信女,是席地歪躺着二十不到总有个十七八抱刀毛脸大汉。
  抬帘见一人双手抓着两把短把板,一冲上前,喝问道:
  “干啥子的?”
  “头儿,这家伙是来送信的!”
  “信?”
  那喽啰把信双手递上,长工却说道:
  “我家老爷给首领的信,你请过目!”
  一手接过信,那首领回身吆喝道:
  “他奶奶的,你们那个认识字?”
  半天没有人回应,那首领不由大骂,道:
  “我他娘的原来领了你们这批睁眼瞎子,还想闯个什么江山,这不成,我得设法找个刘伯温或诸葛亮什么的,要不连个交涉也办不成!”
  把信往长工面前一递,那首领沉声道:
  “你念吧!”
  长工摇摇头,道:
  “我也不识字!”
  一众土匪一楞,那首领双斧插在腰上,双手托着信,不由哈哈大笑,道:
  “奶奶个熊,原来不光是咱们不识字,哈……”
  于是所有的土匪全大笑起来……
  长工一看,早对首领道:
  “我虽不识字,可是我们家二公子识字,何不由他念?”
  一巴掌拍在脑袋上,那首领晃着高大身子,一冲而来到破厢房里,一众土匪全围在厢房外。
  “小子,你的差事来了,念!这信上都是说的啥古景?”
  缓缓的睁开眼睛,满面痛苦之色,那种鸠形鹄面,狼狈不堪,有气无力的样子,而使得年青长工早扑上前去,高声对刘玉图道:
  “二公子,你忍着点,老爷已把田地押出,连房产也押出去,拼凑一切,就这一天半日的把你赎回的,你要忍着点呀!”
  “小癞子,是你来了,我好害怕呀!”
  突听那匪首呵笑道:
  “这么说来,刘员外用不到十日期限了,那可好,哈……”
  刘玉图叫小癞子帮着拆开信,缓缓念道:
  “明日午时,双主葫芦口交银放人。”
  这是一封掐头去尾留中间的信,不过匪首依然十分满意,突然间,他那毛森森大手一把拎住小癞子,冷然道:
  “回去告诉姓刘的,要是想玩什么花样,看老子不烧了他的庄院,杀了他个鸡犬不留。”
  小癞子也够大胆,当即反辩道:
  “田地房屋全变卖了,还会有啥子名堂旋奸玩诈,大首领就等着拿银子吧,只是希望你看在银子的份上,别再对我家二公子折腾就好了!”
  那首领一笑,道:
  “你走吧,明日大家葫芦口碰面。”
  小癞子又对刘玉图道:
  “二公子就再委屈一夜,明日过午就可以回家了。”说着,自己缓步走出庙门,早又听那匪首高声道:
  “打从现在起,我们吃啥他吃啥,可不要亏待财神爷!”
  大轮回般的又是一天过去,鸡不叫太阳高的时候,两辆手推车,每个车前面还有个帮拉的,“吱吱咛咛”的走出刘庄,刘玉宏身背砍刀走在最前面,两个车子后面,也跟着两个背刀的,一路朝着重阳店西面的葫芦口走去。
  十万两银子两车装,厚大的木厢子全都装得满满而使得拉车推车的人,连吃奶力气全旋出来了!大热的天何止是汗流背,就算落汤鸡也不为过!
  山径路不平,好不容易两辆车子推到距离葫芦口那个小山口边半里地,刘玉宏早伸手把两部车子停住!望向葫芦口山崖上,没有动静而使得刘玉宏心中犯嘀咕……
  约摸着又是一盏热茶时光,突见一个土匪自刘玉宏的来路跑过来,他跑过两辆车的时候,还露出一口黄板牙咧嘴向刘玉宏一笑,半句话没有说就冲上了葫芦口。
  刘玉宏低声骂道:
  “这些狗土匪真精,怕咱们领人马埋伏在后面,却早派人盯着咱们!”
  就在此时,早见从葫芦口那面又走出五个人来,不旋踵间已到了车前面,只见那个手持砍刀头目:
  “银子全带来了吗?”
  刘玉宏冷然道:
  “一分不少,全在此地!”
  哈哈一笑,那头目又道:
  “你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毛,不怕爷们食言?”
  冷笑连连,刘玉宏道:
  “这全是我爹的意思,才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如果依我的,你们一分也拿不到,就算拚个同归于尽又当如何?所以刘某人不怕你们食言!”
  “好,你小子算是有种,打开来看看!”
  钢刀一挑,箱盖应声而开,一锭锭银光暴闪如银河泛滥,而使得烈日失色不少……
  那土匪正欲往下层掀呢,刘玉宏及时一按,道:
  “人呢?”
  见了银子迷了心,那头目早回头叫道:
  “放人啦!”
  又见两个土匪押着一人缓缓走来……
  “哥!”刘玉图人来到,已含泪叫起来!
  刘玉宏早冲上去双手托住刘玉图,痛心疾首道:
  “兄弟,苦了你了,快过来吧!”
  于是,车把式把车子交给几个土匪手里,大家拥着二公子急急的往回走去,只听身后土匪狂喜尖叫,拥着两车推向葫芦口……
  就在葫芦口,突闻山崖上一个毛大个子,双手持着板斧高声叫道:
  “郭大炮,你看有没有十万两银子?”
  “娘的只多不少,光看他们推车架式就不会少!”
  “这可是大数目,你小子可得看清楚!”
  一听头儿话,叫郭大炮的早急急叫道:
  “停停停,咱们还未看仔细底下呢,可别上当啊!”
  于是郭大炮掀起第一个大木厢,上层全是银锭,掀起第二层,下面全是老关河边的鹅卵石,不由气急败坏的高声骂道:
  “我操他先人,上当了!”一面又冲到第二辆车上,掀开木箱盖,也是一层白银,急又拉开一层,突见银芒打闪,那个叫郭大炮的还未反应过来,伸着脖子往箱中看呢,人头却在血雨中滚落在车上木箱盖上面!
  “膨”的一声,先是银锭洒落一地,就见黑牡丹一声清叱,,有如苍鹰离巢一般,一飞两丈,空中一个倒翻,长虹暴闪中,早又劈死两个土匪。
  另外两个一看大势不妙,抹头丢车往葫芦口上面跑,还未跑出十丈,早被黑牡丹刺死!
  山崖上的匪首一见,气得哇哇大叫,舞动双斧,领着十多人吼叫着杀过来!
  不旋踵间,已把黑牡丹围在中央。
  板斧一指,匪首狂怒已极的叫道:
  “哪里冒出你这么个野辣椒,专门同你九大爷作对,那晚你踢了九爷的盘,挡了九爷的买卖,老子还未同你算账呢,你却不知死活的又到九爷大门口撒野,不给你些厉害,你以为九爷真的怕你了!”
  黑牡丹冷笑连连,道:
  “别吹胡子瞪眼穷吒唬,遇见本姑娘,算你倒楣,包括你的这些喽啰在内!”
  匪首怒叫连连,道:
  “老子同你何仇何恨,你为何尽找老子麻烦,有种何不去棋盘山找李大鼻子较量,吃我们这些小股的算是什么英雄!”
  “那是早晚的事,今天先打发你们上路,再去找那李大鼻子!”
  匪首狂吼一声,高声道:
  “孩子们,听见了吧,不拚命可就没有命,上!”
  “杀!”十几把砍刀就在暴喊中扑杀而上……
  一声冷厉清叱,黑牡丹拧身腾空跃起两丈高,半空中碎芒如滴雨般洒下,就在她洒脱的飘立于三丈以外时候,早见几个土匪抛刀跌坐在地上,鲜血自他们的头上肩头向外冒,哀号声是那般的粗俗!
  就在那低俗而原始的喝骂声中,又见长啸清叱,黑牡丹不等那叫九爷的双斧劈到,怒剑天雷般跃身反扑再上,却是匪首身高体壮,武功不俗,就在一阵金铁交鸣中,错步直欺而上,完全一付悍不畏死,豁上命干的架式!
  突然间,远处有了狂叫声,早见刘玉宏率领六名手下人举刀杀来,原来正是四个推拉车的与后面押车两人,刘玉宏选的六人,自然是他精挑细选的几个刘庄兄弟!
  一看来了帮手,叫九爷的早高声吩咐手下迎上去撕杀,黑牡丹见匪首凶残顽强,不由大怒,就在一众匪徒惊慌骤起,进退维谷之际,那有如极光一般冷电便猝现炫耀,光华展现中,挟带着金铁暴响,丝丝刃芒下,有着艳丽的色彩崩现!
  两条人影分向左右掠开,匪首九爷一个踉跄,有似喝醉酒一般,冲出十几步才站定,只是缠在他腰上的长布带子早被挑断,腰上一条血槽,正往外冒血呢!
  黑牡丹头发散乱,一撮头发被斧刃扫落!
  黑牡丹伸手一把抓,把散乱头发衔在口中,早又见土匪头子九爷圆睁两眼,猛一狂吼又直冲而上,他那对板斧早一分为二拦腰兜头,双管齐下劈砍而来,光景恨不得把黑牡丹一砍三截!
  冷凛的一声清叱,身形已向一侧,在双斧合击落空的同时,黑牡丹一招战八方,平身斜飞而起,银芒成束中早扫过对方左腕,“当”的一声,一只板斧已落在地上,于是又见血雨洒落一地!
  不料对方却半声不吭,依然挥着一柄板斧旋身狂劈而上,似乎受伤的不是他,流的血与他毫无干系似的,须发根根直竖,双目似已喷火!
  黑牡丹突然陀螺似的就地旋身,剑随身转,宛如发光的耀眼球体流动,碎芒骤然汇集成束,细腻均匀的闪掣成那么完美的刃墙,把扑近的九爷阻挡于外,而难越雷池!
  就在匪首九爷一冲而又稍沾被阻同时,黑牡丹滚动剑刃球芒,把握契机,风雷的一剑扫过匪首九爷的腰眼!
  可真是巧,正扫在原来的伤口上,只是这一剑更深更狠,把个硕大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砸得地上碎石纷飞,黑牡丹似是恨极这人,早一剑砍落九爷那颗血汗淋漓的大毛头!
  刘玉宏一见,高声叫道:
  “一个也不要放走,大伙杀呀!”
  于是又见一阵狂怒搏杀,刀声中是不带人性的,又是一连的狂骂哀号,声音原始得充满兽性!
  有几个腿快的抹头往葫芦口山中逃去,不料刘玉宏与黑牡丹一样想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毒瘤不拔除,早晚要老命!
  于是,一众追到火星庙,把逃进去的四五人全堵杀在庙里,刘玉宏着人点了一把火,准备把火星庙也烧掉,却被黑牡丹拦住,庙不是土匪的,火星真君也怕火!
  又见后山雷声,只是这一次只闻打雷声不见雨下来,因为一团乌七八黑的流云顺着山顶往另一个方向飘去……
  两部吱吱扭扭的推拉车,除了银两外并没有装上老关河岸边的碎石头,但却更重了,因为刘玉宏带来的人中,有三个受的伤还真不轻,单就他们随着车声不停的哎唷叫,就不难明白……
  二天正午,刘庄可热闹了,刘天宗老夫妇遍请客户,大家聚在刘府的大屋里,为这次的胜利而狂欢,席间把手伸向黑牡丹夸称为女天神下凡!
  刘老夫人更是把黑牡丹喜爱得合不拢嘴的拉着不放手,说什么也要让黑牡丹再住上个三两月,等过了伏天再走!刘玉图更是不肯放人,双眼尽是祈求目芒……
  只是黑牡丹却连半天也未多待,不过她却撂下话来:
  “灾年一过,土匪绝迹的时候,她一定会来刘庄住上一阵子的!”
  只不过那又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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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鹊巢鸠占
  卢氏以南百来里地的山中,一条蜿蜒的道路上,如同蚂蚁搬家一般四五百人拥挤着往卢氏那边移动,七八个背刀壮汉,大敞步的在这群人的前带路,而后面,却有两个骑马的跟着……
  人群移动的不快,因为有不少是老弱妇孺,光景是一群迁徙逃难的,像这种大搬“村”或大搬“庄”的事件,这两年在这山区里还真发生了不少,当然,这些大搬村的行动,比起当年李自成血洗河南以后,再远自山西洪县大槐树那面的大迁移,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烈阳当空,人群中不少人把短衫脱下来顶在头上挡太阳,就在一片大树林中,前面有人吆喝道:
  “歇下来!”
  紧接着又有了高声叫着走过来:
  “肚皮饿了快些填,嘴巴渴了附近有泉水,撒尿屙屎的全得快些,完了还得赶着翻前面那座飞云岭!”
  叫声中,人群早分散到两边,大树下不少人在喘大气,有些两三岁的小娃儿,早跳出大人担的箩筐外喜笑追逐,一付不知愁滋味样子!
  人的一生如果遇上荒年,可也真叫人一辈子难以忘怀,不幸在荒年中碰上土匪强盗烧杀掠夺,恁谁何堪其苦!大迁徙就是这种天灾人祸下的结果!
  这群人全是柳河那面逃过来的,他们栉风沐雨,承受着忍饥挨饿,背井抛家,挑儿携妻走他乡,为的是找一处能够生活下去的地方,如今这些人已是后顾茫茫,惶惶不可终日,伤时感事,能不令人兴叹!
  就在这些人正各自取出干粮啃吃的时候,来路上一位黑衣姑娘手牵一头黑驴踽踽行来……
  只见黑衣姑娘头戴一顶黑布罩的大草帽,背着一把长剑,一身劲装短札黑衣,虽香汗涔涔,但却依然英姿焕发,只是她手牵的那头黑驴,却一瘸一瘸,走的十分艰辛!
  走过这群难民中,黑衣姑娘并未停下来,眼看着快走过去了,突见一个山羊胡老者走出来招手叫道:
  “姑娘,你等等!”
  回头望去,黑衣姑娘应声道:
  “老先生叫我?”
  那老者早来到黑衣姑娘身边,关切的道:
  “姑娘这是往哪儿去呀!”
  “赶着往卢氏去,我这个脚力该换蹄铁了!”
  “姑娘,正午了,该吃饭的时候,何不坐下来歇歇脚,等吃完了咱们好一齐上路,你一个姑娘家,怎好一个人在这大山里赶路,危险啊!”
  直见一个背砍刀壮汉走来,道:
  “姑娘,柳老先生说的对,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说不定前面飞云岭有强人,我们也好照应你!”
  微微一笑,黑衣姑娘从一个老婆婆手中接过一块半大干饼,道:
  “前面有关道,后面有护卫,好像你们这一路还请有保镖是吧!”
  只听那老者叹道:
  “咱们这是大迁徙,自然得全庄同意,才请来南阳府万胜镖局几位师傅保着上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一面安慰的道:
  “跟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黑衣姑娘微笑点点头,道: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你老先生了!”
  突然间,前面一个背刀汉大手一挥,高声叫道:
  “上路了,紧跟着别落队啊!”
  于是这帮人闹闹嚷嚷的鱼贯着往前走去,黑衣姑娘也挟杂在这些人群中走去,前面正是险峻的飞云岭,而飞云堡就在飞云岭的一处山坳里!
  有句俗话是说的飞云岭高大险峻:“要过飞云岭,得走九十九。”从飞云岭东面的老龙口,到飞云岭西面虎尾崖,整整是九十九里,脚程快的话,正好是一天路程,否则就得在东口三十里的飞云堡找地方住夜了。
  柳河来的这帮人,自然是脚程不够快,天快黑的时候,他们距离飞云堡还有四五里呢!
  路渐渐的宽敞了,那是因为距离飞云堡近了,但路的两旁却更见阴森,右边荒林插天,天没全黑呢,林子里就有野狼嗥声,左面好深的悬崖,一条山溪似带,约摸着也有四五十丈深,听那溪水声,好似远在天边外一般。
  一群人才刚绕过一个大山角,就听远处牛角尖叫,梆子狂敲,似也听到人声喝叫……
  领队的万胜镖局镖师,早急急叫大伙停下来,后面两个骑马的,也到了队前面,问道:
  “飞云堡一定出事了,暂时等着,去个人打探一下!”
  “回总镖头的话,咱们万胜镖局与飞云堡主宗老爷子交情不错,看样子飞云堡一定出事,咱们要不要伸手支援呢?”
  就听马上那人道:
  “先去人打探一下再说。”一面对另一个骑马的道:
  “柳员外,如果飞云堡今夜出事,只怕咱们大伙得露宿在这荒林一夜了!”
  原来队后面两个骑马的,一个是万胜镖局总镖头“金震八方”铁胜英,另一个却是柳庄的首富柳逢金柳员外,那铁胜英的万胜镖局,由于这三年的盗贼四起而使得镖局生意一枝独秀,铁胜英外表一看,就知是赳赳武夫,气宇轩昂,有儒将之风,五十刚出头,依然目光炯炯,威风凛凛,金刚怒目,自然有一股威严气概!
  这时柳员外却一团和气的微点着头,道:
  “一切全仗铁总镖头安排!”
  微一皱眉,铁胜英扶一把金背砍刀,遥望向远处灰朦朦的飞云堡,道:
  “号角桥子齐鸣,却未听喊杀之声,这倒令人奇怪!”稍作沉思,当即吩咐道:
  “令狐玉你去探一探,得小心些!”
  话声中一个短小精干的镖师,早急步奔向飞云堡而去,这里大伙迷惘的议论纷纷,不少人席地围坐一起啃吃干粮,黑衣姑娘却蹲在地上,把小黑驴后蹄翻起来细细查看,一付关怀怜悯的样子!
  飞云堡建在山道一边,距离飞云堡不到半里地,山道分岔,一条往上的宽道是上飞云堡,一条向下的则是往卢氏去的山路,堡墙连在悬崖边,另一边与绝岭峭壁交接,乍看之下,酷似一道短震墙,一座高大的堡楼子,这时上面正人头攒动,却连个灯亮也没有。
  万胜镖局的令狐玉还未走近堡门楼,“嗖”的一声,一支箭早落在他的脚前面:
  “朋友,你走的够近了,别再往前走了!”
  令狐玉仰脸高声道:
  “喂!我们是南阳府万胜镖局的,铁总镖头要拜见你们堡主宗老爷子的!”
  “回去告诉铁老英雄,山区不太平,飞云堡夜里不待客,请铁老英雄多担待!”
  “天已经黑了,容我们的人进贵堡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就走,请给个方便吧!”
  好半晌,堡楼上没有回应,而使得令狐玉在外面直搓手,进退两难而无所适从。
  “朋友,回去吧,我们堡主又不在堡里,谁也作不了主,你们来了那么多人,难保良莠不齐,请转告铁总镖头,请他多多体谅我们飞云堡的苦衷吧!”
  话已说,无可挽回,再说这是求人的事,总不能勉强别人或强迫人家。
  令狐玉无可奈何而讪讪的走回来!
  “他们怎么说,飞云堡怎么一回事?”铁胜英翻身下马,柳员外为了找地方过夜,也急着看令狐玉怎么说。
  于是,令狐玉把对方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微摇着头,铁胜英道:
  “想那宗亮与我铁某的交情,几乎到了拈香换贴,磕头拜兄弟的交情,听说我来,必然会大开堡门才是,难道他也真的被土匪吓破胆了?”沉思有顷,自语又道:
  “两位少堡主难道也不在飞云堡吗?”
  却听另一镖师道:
  “让我去再看看,总得把话明说,免得他们起疑。”
  总镖头铁胜英道:
  “明告他们,咱们不是保的什么镖,全是柳河那面来的迁徙难民,今夜一定得进堡去住一宿的!”
  那镖师当即快步向飞云堡冲去,不料他才走近堡门楼,又是一箭射来,几乎射中他的脚面:
  “朋友,话全说的明明白白,怎么又来噜嗦,是不是有什么奸诈诡计要对我们飞云堡不利?”
  那镖师双手一抱拳,道:
  “堡上朋友千万别误会,万胜镖局这趟是柳河一庄的男女老少,他们不能夜宿山林,如果光只我们保着一般镖银货物,住一夜荒山野林自无不可,还望上禀宗老爷子或少堡主,看在大家多年交情份上,行个方便吧!”
  于是,堡楼上又是一阵沉默,遂又有人高叫道:
  “两位少堡主随堡主去了,没人能作得了主,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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