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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虹金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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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侠微微一笑说:“对,我俩反正不出钱,怕他做甚?不过肚子中有点雷鸣,想是饿了,不如先去酒楼饱餐一顿,再回客栈。”
姑娘道:“你们一老一小,真是一对无赖,几时见过像你们俩这样做客的人?四海客栈,酒宴包饭,一应俱全,菜饭做得也颇为可口,还是回客栈吃吧,何必往酒楼与俗人同伍,大惊小怪,嘈杂心烦。”
小侠心想:“怪不得找不到他们,原来在客栈内足不出户。”
这时已是日薄西山,暮云四合,众人进得城来,只见万家灯火,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不远即至四海客栈,店夥忙即牵马,招呼众人入内。
四海客栈是这赣州府数一数二招商客寓,房屋甚多,行进内面,跨入月洞门,内有花园,虽然不大,假山荷池,布置得也细緻不俗,菊桂环植,香馥芬芳,花园四周,即为住房,小侠同尚维三各要了一间。
五人在花厅落坐,叫了一桌酒席,席间谈笑尽欢,觥筹交错,姑娘今日高兴,不觉多饮了几杯,玉颜酡红微感头晕,即起身告辞,先回房安歇。
四人继续饮酒谈笑,这一餐饭,直吃到二更鼓尽,三更初点,才兴尽而散,各人回房安歇。
小侠回房躺在床上,抚昔思今,意纷绪乱,自小被师父抱上山去,一晃十数年,形单影只,日与猿兽为伍,虽说师长等十分爱护,可是心内总觉得有一点缺憾似地,自己也不明白是何缘由?那日在郊林,与姑娘见上一面,心上即印上一层不可磨灭的印象,今日恰又相逢,只觉姑娘生得真合心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无一不恰到好处,若与我得成嘉耦岂不……”想至此不禁长叹一声。
又想到师祖每每字里话间,无意透露,说自己情债奇重,三妻四妾也未必一定,如果实在,将何以处之?想至此不觉心烦,辗转反侧,久不成寐。
忽闻屋上“噗”的微声,小侠内功何等精湛,十丈内可听风辨影,就知屋上有夜行人,连忙翻身轻起,窜出窗外,倏地身形一拔,纵上屋顶,断喝一声:“何方朋友来此骚扰?”只见弯月斜挂,繁星满天,偶然闻得一声虫鸣外,四外静悄悄地无一丝可疑之处,小侠心中好生疑惑,断定有夜行人来此,怎么身形这等快法,不觉怔在屋上!
诸子坤等三人也听小侠喝声惊起,赶至屋上,小侠即向三人道出经过,互一商量,认定贼人隐在暗处,决定四面分开把守,待机擒获。
小侠刚欲动身往东,心中一动,怎么姑娘还不起来?就是酒醉,练武人也不该如此,不由犯疑,即向三人暗打手式,纵身落下,站定姑娘窗外,连声呼唤,任甚也没叫醒,一无动静,只闻得一丝丝异香,触及鼻端,荡人神志,办出香味似不是江湖下五门常用之五鼓断魂香,只怕是另外一种,即知不好,赶忙劈开房门,只见姑娘仰卧在床,面上红晕,已是昏迷不醒,呼吸异常急促,及伸手欲解开姑娘衣裳解救,后又急缩双手,小侠暗忖:“孤男寡女,处在一室,被人撞见成何体统?”
只急得搓手顿足,不知如何是好?
蓦闻屋顶连声断喝,脚步凌乱,又闻一声“哎呀”大叫“噗通”连响,似有重物堕地,尚维三在窗外大叫:“岳小侠,贼人抓住了一个。”
小侠赶忙来在门外,尚维三接着就嚷:“今夜来贼,共是三人,这个为我老化子赏了他三支天狼钉,尚有二贼,两个牛鼻子追去了。”
小侠也不答话,忙来在贼人跟前,贼人身中三支天狼钉,重伤倒卧在地,小侠怒火中生,用掌使劲一拨,贼人已是奄奄一息,忙喝问:“匪徒你是何人所派?为甚么用下五门迷香?赶快取出解药。”
匪人两眼微启,气弱无神的说:“岳大侠,小人奉帮主齐云生之命来此劫持姑娘,此乃身不由主,万不得已,迷香是西域多臂大师留赠之迷阳和合香,并无解药,还有二人同来,一是陈舵主锦,另外是刘……”话没说完,头一歪悄然死去。
诸、赵二人此时也已返回,赵君玄道:“二名匪徒,各挨了一掌,追赶不及,被他跑走了。”
小侠急说姑娘中了迷香,又对尚维三说:“老前辈,贼人已经死去,有烦老前辈丢在江中。”
尚维三神情滑稽“哎”了一声说:“算我到霉,劳而无功,还要我这老化子替他收屍。”说罢,提起贼屍,双足一蹬上屋而去。
诸子坤即向岳文骧说:“老弟,赶快进房施救,西域迷阳和合香,最伤人精气,为时愈长,复元时日也久,老弟不待贫道解说亦知,再说,南宫姑娘对你深情一往,属意与你,避嫌作甚?大丈夫作事,通权达变,如姑娘醒来见罪,只推在贫道二人身上就是。”
岳文骧红着一张脸,只得答应了,进得房去,将门窗关紧,斜坐床上,扶起姑娘,缓缓替她解开罗衣,一身羊脂白玉似的皮肤呈现眼前,只看得小侠小鹿撞胸,一颗心怦怦跳个不住,用手抚摸,滑不留指,嫣红两颗鸡头衬在一双玉乳上,诱人爱煞,继轻解下衣,徐徐褪下,小侠双手颤抖不已,好不容易全部脱光,只见玉体横陈春色惹人,双股之间,萋萋芳草,桃绽坟起,鸿沟毕露,小侠只瞧得百脉贲张,欲火上升,急忙一咬中指,双目紧闭,良久才把心定住,双手捺定姑娘周身重穴,按摩至再,然后再取出一颗避邪珠,红光闪跃,在姑娘身上滚转。
这时姑娘已然悠悠然醒转,只见弟弟坐在身旁微笑,继觉自身片纱俱无,赤身裸体忙挑薄被将身盖住,羞得脸面飞红,嗔道:“弟弟……”
说着双眼一红。
小侠慌忙解释,把贼人暗施迷香等经过说出。
姑娘这才明白,方始无语,羞赧不胜自思:“女儿家清白身体,裸裎袒裼男人面前,有何面目见人?”星眸含泪,滢然欲滴。
小侠见姊姊这般淒楚神情,不禁歉疚在心慌说:“姊姊,何苦这样?
我只问姊姊,你肯嫁给弟弟么?嗯!只怕弟弟无此福气。”说罢俊目直望着姑娘等她回答。
姑娘一听,乐在心里,千肯、万肯,只是女儿家羞於启口,小侠是个鬼灵精,知道姑娘是默许,不禁大喜,胆子陡然一壮,双手拦腰抱住连唤:“姊姊,姊姊你真好。”继又说:“姊姊,你身上余毒未尽,让弟弟再按摩一次,方可痊癒,好么?”
姑娘知道他又弄鬼心眼儿,嗔道:“你还不出去?让你轻薄够了,还不知足,你说姊姊不知道你的存心么?出去。”
小侠只嘻皮赖脸地,双手就往被里乱掏、乱摸,姑娘慌得双手东堵西挡,将身一缩躲进被里,小侠情急难熬,身一滚,翻在床上,掀开锦被就钻……
姑娘急叫:“弟弟,你怎么……嗯……不要……”
个中情景,看官均是过来人,毋庸着者赘说,一个初嚐异味,飘飘欲仙,一个是桃源初度,篷门今始为君开,姑娘银牙紧咬,小侠气喘微声,说不尽男情女意,轻怜蜜爱。
第五回
一言之失 八卦阴阳论生死
塚林遇伏 骷髅恶判逞豪强
话说上回书中南宫姑娘与岳小侠旅邸成就好事,一对冤家,卿卿我我,道不完海誓山盟,两小鲽鹣情浓,不觉神佣体倦,昏昏相抱睡去。
次日,晨鸡三唱,姑娘一觉醒来,见小侠倚自未醒,偎在胸前,面上尚带稚笑,不觉又怜又爱,俯首轻吻玉郎,不料个郎竟是装假,骤然而起,双手抱定姑娘,一阵乱吻,姑娘被他吻得花枝乱颤,不住咯咯发出轻笑,移时,姑娘用手一推,嗔道:“弟弟,此身今后已属你所有,望勿始乱终弃,似此桑间鲽上之行,可一不可再,望即禀明师长,择定吉期完婚,身分既定,悉郎所为。”说完,一双星目充满淒楚幽怨神情,盯在弟弟面上。
小侠听后,悚然一惊!面容一整正式答道:“姊姊,你还信不过弟弟么?我这就起身禀明师长,不过……”
姑娘见他吞吞吐吐,似有为难之意,不由芳心着急,忙问:“不过甚么?你快说呀!”
小侠只得说出师祖讲他情孽深重,以后难免三妻四妾,又说自己用情极专,但愿师祖神相不灵才好。
姑娘不由“噗哧”一笑说:“你师祖所说,不会错到哪里去,你这小白脸,女孩儿家见了谁个不爱?只要你情意始终如一,对得住我就好了,真要有那一天,你姊姊不是醋娘子,只要人好尽管去娶。”
小侠大喜若狂,抱定姑娘又吻,连说:“姊姊,你真好。”
姑娘忙用手推开笑说:“别胡缠了,天色不早,也该起床了。”
两人忙双双整衣梳洗,启门而出,见了诸、赵等人,不禁有些羞愧赧然,诸、赵两老神情一如昨日,恬静有礼,明知而不形於色,但尚维三可就不同了,在旁直做鬼脸,姑娘暗骂老化子该死,小侠只当没有看见。
五人用完早餐后,小侠即起身说:“小弟尚须禀告师门尊长,决定何时正式完婚,此刻即往,去去就来。”
诸、赵、尚三人同说应当如此,姑娘一再叮嘱早去早回,小侠连声答应,两人依依不舍而别。
小侠回到北门隆盛客栈,孙卓如、杜英俊二人正由内出外,恰巧遇见,孙卓如一把抓着岳文骧双手说:“岳师弟,怎地昨晚没有返回?霍师伯正有事寻你呢。”说完三人同进店内,走向霍玄卫住房,霍玄卫正与“终南三子”左湘等人商谈,一见岳文骧,即含笑问道:“骧儿,昨晚没回,想是发现金鹰帮三人落足之处吧?”
岳文骧即说出遇见姑娘等三人及拜山蜈蚣帮总舵经过,又红着一张脸将昨晚之事和盘託出。
霍玄卫一听,面容铁青,如罩一层寒霜,厉声说:“骧儿,你怎么这等操守不坚?虽说南宫翠娥与你一双两好,为师也颇赞成,但岂能效蠢夫俗子,不媒而合,似你这样难禁女色,日后怎可行道江湖?”
小侠哪敢言语,俊面绯红,低首受责。
左湘接口笑劝道:“师兄,骂他则甚?昨晚情景,不要说他正是血气方刚之年,易於冲动,就是我等这般老朽,也要动心,再说女孩家清白身体让陌生男子瞧见,能不要他还要谁?你骂骧儿,未免矫枉过正了。”
“终南三子”也连声劝解,霍玄卫这才面容稍霁说:“骧儿,此番姑且不究,以后不可如此,你与南宫姑娘之事,等此间事了,为师代你作主,在三江镖局为你完婚。”
小侠连声称是,在旁只乐得眉开眼笑。
霍玄卫复对“终南三子”说:“不料蜈蚣帮近年来已成气候,齐云生这老儿早年恶孽难数,近来虽悟前非,极少为恶,然积重难返,帮众藉势在外为非,劫杀淫掠,令人发指,如今与金鹰帮势成水火,两不相容,恐将后之日蜈蚣帮落个烟消瓦解自在意中,可见创业不易,守成更难,八月中秋,骧儿可与金鹰帮前往拜山,不至必要,切忌动手,侯堃届时定然赶到,籍机接纳,也好少却许多顾忌,虽然诸子坤言过,若是秘笈让骧儿得到,绝不伸手劫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宜慎重从事,令高足三日来外出探视,据说白天毫无踪迹,惟晚间魔道匪徒,三三两两,化装文士,在储潭附近出现,明是游山观水,其实暗地监视,依老朽揣测,不到日期,群魔不会生事,我等现在既然无事可做,想那猺山“灵峰樵子”三月初走火入魔,乘此机会不如前往猺山相助“灵峰樵子”以我等四人助他打通玄关穴窍,岂不是好?”
“终南三子”当即同意,霍玄卫对岳文骧叮嘱道:“为师与终南三位师伯有事猺山,今日就要启程,为期一月,当可返此,左师叔八境台行踪已现,无法再留,昨日已迁往城南通天岩,以后有事不妨找左师叔商量。”
岳文骧连声称是,孙卓如、杜英俊二人正待与小侠取笑,话犹未出口,却见一人蓬头垢面,浑身血污,跌跌爬爬由门外闯入,一见左湘即喊:“左老前辈,你……”一声未了仆倒在地昏死过去。
左湘忙近前一看,即惊呼道:“这是三江镖局袁镖头吗?怎么成了这样?”急把脉象一扶,对霍玄卫说:“此人负伤并不重,只是长途跋涉,急怒攻心,气竭晕倒,想必三江镖局出了甚么乱子?跑来找我。”
说罢将袁化文抱起放在床上,取出一颗续命金丹,撬开袁化文牙齿用水灌下,再解开衣裳用万灵红玉肤涂敷创口。
不一刻袁化文睁眼一看,见左湘、霍玄卫等人站立床前,就要撑身坐起,左湘忙道:“袁镖头,你伤后元气未复,休要多礼,就躺着慢慢地讲吧。”
袁化文试觉自己仍然气弱,实在无法坐起,又知床前数人均是江湖奇人,讨厌俗礼,也就说道:“左老前辈,恕我袁某无礼了,刘总镖头命我星夜赶回府城,请老前辈速往援救起镖,现刘总镖头等七人均不知生死存亡?老前辈无论如何要前去救援,袁某虽死,也感大德。”
左湘微微笑道:“袁镖头,你休要急,慢慢把此事前因后果说出,不然左老二无法踩实匪徒来龙去脉,叫左老二怎样起镖?”
袁化文一听心中也自好笑,自己把话说急了,这才娓娓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三江镖局总镖头“金刀孟尝”刘元曜,当年拜师“荆门剑客”
李三叶,一身艺业,得自真传,尤其一手八八六十四手八卦金刀,使得出神入化,刀猛力沉,当年行侠江湖,不知降伏多少强梁豪客?人又好友,慷慨仗义,故挣得了“金刀孟尝”美号。三十八岁那年,刘母抱孙心切,託媒替他找好一房妻子,命他完婚家居,刘元曜天性至孝,只得应允,新婚夫人杨氏,美而且贤,肚子也真争气,过门未满一年,替他养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刘元曜在家一蹲就是三年,不免静极思动,自思以前闯荡江湖,虽说行侠仗义,但终久也搞不出甚么名堂?大丈夫应立志安家创业,寻思之下,即相邀四、五好友商量,决定在赣州创设三江镖局,专接南七省镖货,仗着刘元曜往常人缘好,交情广,走镖以来没有出多大乱子,就有波折也有人出面拉拉交情关说一下,也就算了,故尔业务蒸蒸日上,南七省无人不知三江镖局之名,也着实赚了不少银子。
五天前,接了一批镖货,共是五十万两白银,两箱珍珠,为一北方富商委託,富商卖了一大船长白人参,换了现银,又在合浦搜购两箱珍珠,银子拟运至金陵,再就地购货北上,两箱珍珠则欲带返京城,遍送王公贵戚,达官贵人,俾作功名进身之阶,但因款项太大,水运嫌慢,又恐歹人觊觎,托人容介之下,即找上三江镖局门来。
刘元曜接见之下,略一交谈,即推辞不接,刘元曜日前闻左湘说,武林群邪,毕集赣地,最好不必要接的镖不要接,於是对富商说,银钱数目太大,行程又远,现时路上又不很平静,一个照顾不到,倘有失闪,小号赔累不起。
北方富商再三婉求,许下极重的花红,共是一万两白银,先付五千订金,到达金陵交割后,再付五千,刘元曜尚待推辞,禁不起副总镖头“玉面麒麟”李崇辉,一再怂恿,说是保镖从来不是没有风险,否则把三江镖局乾脆关掉算了,刘元曜禁不起李崇辉连劝带激,无可奈何?只好接下,富商大喜,再三致谢,议定第三天启程。
第二天五十万两白银送来,在镖局内装好银鞘,分做五十辆镖车,二箱珍珠另放在二辆镖车内,派定专人看守,防备宵小,一面吩咐厨下杀猪宰羊,款待弟兄。
就在这天薄暮时分,来了两个行迹可疑汉子,在镖局外广场中,不时徘徊,指指点点。
这时镖局内正好宴散,趟子手洪二牛吃得醉醺醺地,来在门首石狮边吸旱烟,先见二贼盘桓门首,只当游客经过浏览,还未在意,继见二贼良久未去,指手画脚地,不由疑云顿起,洪二牛人虽粗鲁不文,却极精明,跟随刘元曜走镖多年,江湖鬼蜮,见多识广,即知二人不是甚么好路道,站起身来将旱烟袋一敲,大声喝道:“呔!有甚么好瞧的?瞧了半天还不够吗?待了这么久摸清了门路没有?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三江镖局的镖货,凭你俩这份德行配吗?”
两个匪徒一听,面色微变,其中高大个子双目一瞪骂道:“三江镖局算啥个东西?就是紫禁城老子也可高来高去,谁不知道三江镖局接下一批红货,你既如此说,咱们路上瞧瞧看,谁配谁不配?”
二人正在吵闹,惊动了局内一位镖头袁化文跑出来喝道:“洪二牛,你是愈来愈不更事了,这么晚跟人家吵甚么?灌饱了黄汤,还不去睡,谁叫你来惹事生非的。”
洪二牛筋青脖子红嚷道:“袁镖头,别冤枉俺洪二牛,你去问问这两个小子,他说路上要动俺们镖局里的红货啦。”
袁化文一听,心中大惊!即向二人拱手道:“二位请示高姓大名?
三江镖局素来对江湖朋友以礼接待,请屈驾入内一叙,二位如缺少盘缠,绝不让二位空手而回。”
那高大汉子改容笑道:“袁镖头,好说,俺叫梁彪,这位是俺拜弟李魁,俺弟兄二人奉敝上之命来此投帖,正想找人通报,不想遇见这蠢牛,发生争吵,请勿见怪,既袁镖头出来,也是一样,俺俩也不拜见贵东了。”说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封大红帖,递交袁化文手中说:“有烦袁镖头转上,并问候贵东,俺弟兄前途恭候。”说罢一拱手,两人转身走去。
袁化文手持红帖急急入内,一见刘元曜,即道:“总镖头,有人找上门来啦,您老拿去瞧瞧。”手中红帖一送,刘元曜接过扯出一瞧,不由直皱眉头,众人围住一瞧,红帖上写着一行字迹:“愚弟凤凰山主“九尾蝎”彭尔傑顿首百拜”别无他言。
“玉面麒麟”李崇辉说:“大哥,凤凰山彭尔傑消息倒真灵通,风声已走漏,说不上不去,只有走着瞧吧,按理来说,吃镖行这碗饭,就是在刀口上吮血,彭尔傑能为再高,凭我俩手下也不见得对付不了。”
刘元曜见李崇辉看事看得太轻松,忙摇首道:“话不是这么讲的,既然接下这批红货,恁甚么也要上路,凭能为倒不怕他,只是彭尔傑有名阴险奸诈,暗中定有诡计,派人投帖,这主意真绝,逼使我等镖货不能不由在他辖境经过。
”说至此不由沉吟一会,抬首微笑道:“既来之,则安之,真是担尽天下风险,不可一日偷闲,弟兄们,今晚早点安歇,明天一早要有精神上路哩。”
转对李崇辉说:“二弟,你挑好六位镖师,你我明日一同上路吧。”
李崇辉点点首,心中暗忖:“怎么大哥今日有点反常了?”
翌日一早,镖车已然上路,李崇辉带定六位武师“金钱镖”袁化文“红砂手”钱平“草上飞”周武胜“赛玄坛”赵子谦“双掌开碑”王腾“神弹子”郑庆吉,均是老成练达一时之选。
前站趟子手不时回报,沿途并无匪踪,这一日风平浪静,第二天行至兴国、宁都两县交界密林处,远望黑压压的一片森林,林中杉、樟、梓,三种树交错互植,连绵数十里,进得林来,浓荫蔽日,异常凉爽,但林中少见阳光,地上潮湿不堪,霉腐朽烂怪味直冲入鼻,令人分外难受,杉针落叶覆盖如毡,蹄行轮径,丝毫无声,间或可闻数声鸟语喧噪外,其余一片死寂。
刘元曜勒马停骑向众人说道:“过林即为凤凰山,但这片森林,倒是贼人下手的好所在,我等派下数拨趟子手,怎地未见一个回报?甚是可疑,你等应严加戒备,敌踪一现,即将镖车团团围住,用弓弩严防,以免贼人与我等鏖战之际,乘隙劫夺。
”话声刚了,蓦见前路十数骑,风驰电掣而来,众人大惊!忙取兵刃,列阵以待,只见十数骑来在近前,突然马势一缓,分做两行,徐徐向前,将刘元曜等一行夹在中间,掐算人马车辆总数,匪众面带诡笑,直不把人看在眼里,清点完毕,匪众复又回辔疾驰,在众人身旁呼啸而过,为首一人回首向刘元曜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金钱镖”袁化文见匪徒太以目中无人,气愤不过,手中扣紧三支金钱镖“嗖”地猛打,一声断喝:“匪徒,还不下马。
”三支金钱镖成品字形,分向贼人身后打去,势若流星赶月,其速无比。
看看就要打在贼人身上,哪知贼人头也不回,就在那三支金钱镖离身后约莫一尺光景,陡地身形一拔,在马背上拔起一丈左右,疾地身形一变“鹞子翻云”头下足上,坠落五、六尺,突化“苍鹰搏兔”两臂一分,身形一平,右手霍地一掠,三支金钱镖全部接下,空中一个旋转,轻飘飘地落在地下,几个动作,快如电光石火,又恰到好处,轻功之高,身法之美妙,令人叹为观止。
贼人一声狞笑,喝道:“雕虫小技,也来献丑,你邵三太爷现在无暇与你计较,前面有得你们受的了,这些破铜烂铁,你三太爷用它不着,原礼璧回吧。”说罢,将手一扬带起一股劲风,三支金钱镖秋雁一式分向刘元曜、李崇辉、袁化文三人身前打到,宛若电射星殒,手法之高,较之袁化文不啻天渊之别。
三人大惊!急忙一缩身,登里藏身,恰好避过“笃笃笃”三支镖贴着马鞍分别打向三辆镖车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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