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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文[第四卷][雨宫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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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上面。曾有学生怀孕被同学识破,那学生让班上数名同学串通起来隐瞒自己堕胎事实的案例。或许警方考虑到了这一可能性,想要挖掘一下是否有导致静香离家出走的原因。我估计,这才是他们的真正意图。
    “……但是,没看穿。”
    我自言自语。江口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
    我这样说着转过身,走向放置书包的地方,并把手下意识地伸进了胸口的口袋中。
    我回忆起接下这封信时的情景。刚才我回答石田昨天只在教室里见过静香,但这是骗人的。我想,如果这谎话被他们看穿了,那把这封信给他们看看也无妨。那样一来,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地对我进行逼问。
    (……但是,他们没看穿。)
    这场游戏是我赢了。即便是心理学知识丰富的赤松,以及直觉敏锐的石田,都没能看穿我这一个谎言,连一点线索都没得到。
    (……警察还是不行啊,阻止不了我。)
    我暗自窃笑起来。

                  *              *             *

    独自眺望月亮,是我不为人知而又写意的享受。一天,我依然在关了灯的卧室凝视着开始变瘦的月亮。今晚的空气很亮,月光就像钢铁一般锐利而清澈。
    就在我悠闲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与昨晚相同的透明气息。我缓缓勾起唇角,无声地转过身。接着,我轻轻靠在窗框边,环顾着室内说道。
    “在进别人房间的时候至少得敲个门吧,这样很没礼貌哦。”
    从房屋一角的阴影中,文伽现了身。被月光照亮的她显得惊人的漂亮。
   “晚上好,文伽。”
    打完招呼后,我微笑着继续道。
   “今天呢,刑警来找我谈话了。我还以为你告发了我,但看来不是这样的。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但文伽并没有对这话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于是她终于开口道。
    “……吉野静香的死后文,你看过了吗?”
    “啊,那封信吗,当然看了。”
    “是吗。那么,你愿意对她最后的‘思念’作出回应吗?”
    听了这话,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出来。原以为我们终于能好好谈谈了,但没想到眼前这个聪明的少女居然会说出这种蠢话。
    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回应她的思念,你是叫我去自首吗?别开玩笑了。在那种没有窗户的牢房里,就连月亮都看不到。”
    这时,那根一直没有说话的手杖——记得文伽叫它“真山”来着——勃然大怒似地吼起来。
    “什么看不见月亮,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你杀了人!静香小姐已经再也看不见月亮,吃不了团子了!”
    “那又怎么样?”
    我一句话将它堵了回去,真山沉默了。我带着小小的满足感,注视着文伽说道。
    “我只是想问她,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真正的名字?”
    见文伽皱起了眉头,我夸张地点了点头。
    “对啊,我有个真正的名字。不是那种继承下来的姓氏,或者用来和他人区分开来使用的名字,而是我灵魂本身的真名,但是——”
    我用手紧紧抓住了胸口。在心中起伏震荡着的,是被撕裂一般难耐的深深悲哀。
    “但是,没有一个人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没有一个人看得清真正的我。所以,我问她们。”
    ——我是谁?
    但是,不管我问多少次,她们都不肯用我的真名称呼我。所以我现在还在寻找能给我答案的对象。我在心中不停地呼唤。
    叫我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你就因为她们没有回答你的那个什么名字就杀人?”
    文伽冰冷的语气中,我终于清醒了过来。带着笑意,我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有真名的不光是我,她们只是没有察觉,但其实她们也有真名。她们知道各自的真名是了解我的真名的第一步,所以将她们安置在一个离自己灵魂最近的地方是非常重要的。让生命变得稀薄,让她们的存在变得透明,这也同样很重要。”
    我本以为我能成功。我所问的那三个人都是既聪明又漂亮,有足够的资格得知自己的真名。
    但是,结果却都以失败告终。
    她们失去了得知自己真名的机会,也没能说出我的名字,带着那种虚假的名字离开了人世。她们迷失了真正的自我,以虚假的身份结束了一生。
    “……我觉得这太悲哀了,我越来越孤独。但是,她们的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幸福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带着别人给予的称号活着,这和普通的动物有什么两样?”
    “我想要文伽认同我的观点,但她只是沉默。代替她发言的,是显得很不愉快的真山。
    “喂,文伽,和这种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去送下一封死后文吧?算了,如果文伽觉得心里实在不舒服想要教训教训这家伙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一下哦。我是说,如果文伽无论如何都要这样做的话。”
    听了这话,我心中平息的怒火忽然涌了上来。我狠狠地说道。
    “——你说要教训谁?那么,我就在这里也问问你们两个吧。我的名字是什么?”
    窗边的书桌上,放着已经吸了三人鲜血的折刀。我有自信能在一眨眼之间抓住它,并给对方以致命伤。
    “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文伽’这个名字,是你本来的名字吗?”
    “愚蠢的问题。我就是文伽,还能是谁。”
    “真的是这样吗?也有可能这只不过是你自己一心这样认为罢了,或许还有更适合你的名字哦。那根多嘴的手杖也是,‘真山’不过是个虚假的名字,其实你拥有一个刻在灵魂上的真名。”
    真山对“多嘴”这个词做出了反应,它语气愤懑地大声反驳起来。但我根本无所谓,我所在意的不是真山,而是文伽的反应。在我说到“真山是个虚假的名字”的时候,基本不表露出任何感情的文伽眼中覆盖上了一层阴霾。
    “……哈,你们还真是耐人寻味,真的很有趣。你们或许能叫出我的真名呢。”
    我有种激动到脊背发凉的期待感。或许是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产生了决定性的变化,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真山也终于闭了嘴,身上警戒似地发出红光。文伽也眯起眼,用犀利的目光盯住我。
    就在这时——
    “洗澡水准备好了,快点来洗澡。”
    母亲毫无紧张感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我被这声音弄得很是扫兴,不禁叹了口气。.
    “……真遗憾,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之前太兴奋所以忘了,今
晚的月亮太亮,这种日子里我都没有问这问题的心情。还有——”
    回想起今早教室的一幕,我笑道。
    “在你们之前我必须问另一个人。那人是我的同班同学,一个很坚强的人,在好朋友死了的时候还能为同学们担心,还能去安慰别人。真的很坚强。”
    “你又要杀人?”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问问题而已,死不过是一种偶然的结果。”
    我与文伽对视片刻之后,她终于转过身。但在离去之前,文伽连头也没回地对我说道。
    “吉野静香在死后文中没有写半句恨你的话。其中的意义,你应该好好想想。”
    我开始回忆死后文的内容。那上面写的是“为什么非要杀了我”这一质问,刚对喜欢的人表白的留恋,以及想要说服我前去自首。确实,没有只言片语表明她在恨我。但是,就算发现了这一事实,我也没有任何感想。
    “……我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我微笑着回答道。文伽闻言,便迈步走向了房间角落的阴影。就在她的身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似的大概消失到只剩一半的时候,文伽又挤出了一句话。
    “我决不承认被寄托在死后文中的‘思念’什么都改变不了。死后文是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奇迹,我不会让任何人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
    文伽语气很强硬,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那么爱钻牛角尖呢?为什么如此顽固地坚信死后文的价值呢?”
    我知道,她回答的可能性非常低。只有在非常必要时才开口说话的文伽,不像是那种会把信念这种太过自我的东西对别人坦白的人。
    但是,那句独白似的悲伤发言,最终还是传人了我的耳中。
    “——因为我必须承认那个人的话。”

                   *                         *                         *


    吉野静香的尸体被发现在神社所在后山的树林中时,已是她失踪的第三天。
    发现尸体后仅仅数日中,周围的气氛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警方判断三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媒体开始大肆报道这一从未发生过的连续杀人事件。作为报道的副产物,学校周围开始频繁出现媒体工作人员的踪影,老师们对他们则是疲于应付。
    当地居民的不安也到达了顶点。由于警方至今还未能发现犯人的任何线索,居民们的抗议之声越来越强烈。为了消除居民的不安,警方加大了巡查密度,并配备警力护送学生上学放学。但尽管如此,居民们还是自发组成了自警团或者采取了其他措施,植根于内心的恐惧就像滚雪球似地越变越大。
    眼见人们紧张得手忙脚乱我感到非常愉快,但同时,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避避风头了。
    我早早地离开了家,偷偷来到了附近一条河流的河岸。那里似乎从来没有人涉足一般,长着齐身高的野草。我钻进草丛,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接着将背上的背包扔在地上,从中取出一把从家里带来的铁锹开始挖掘脚边的土。挖到一定深度之后,我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半透明的垃圾袋,陶醉地注视着它的里面。
    垃圾袋中装着一只猫,一只用刀撕裂的猫的尸体。我注视着猫的双眼,笑着向它道别。虽然猫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但它被切割被扭曲的身体就像—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怎么看都不觉得腻。
    带着些许不舍,我将垃圾袋放进了坑里,随后边哼歌边开始向坑里撒土。不过是处理一只猫的尸体,原本不需要费那么多事,只要将它扔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或者,干脆将它放在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看人们会做出什么反应,说不定也会相当有趣。
    但现在不行。
    刚发生新的杀人事件,警方和本地居民对这种事情都很过敏。平时如果有人发现一只猫被分尸,最多只会觉得“挺恶心”,但现在哪怕一些琐事,都很容易让他们联系到杀人狂上去。基本上人们不会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了处理一只猫的尸体特意跑到河岸边。为了防止猫的尸体被发现继而被人怀疑,以至连行动都被人约束,我也只能多费点工夫了。
    当我填完土,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沿着河流走了回去。我将制服上不多的污迹拍干净,向学校方向走去。
    第一次杀死猫狗这类小动物,是在我刚上中学的时候。虽然当时就知道那种行为是普通人所避讳的,但至于为什么人们会避讳,我却直到现在都没能理解。而这对来我说却是一种必要的仪式,一种用来抚慰我体内另一个我的重要仪式。
    但是,我也知道。
    ——我不会停下。无法停下。
    半年前的杀人事件令我体内的另一个我变得愈发残暴。虽说这次的杀猫行动是为了想要多少抑制一些破坏冲动,但饥渴的欲望却依旧是那样强烈。
    (……我果然还是需要你。)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同班同学河合阳子的身影。她在得知好友吉野静香失踪后依然强装出开朗的样子,孤军奋战的她想要让同学们从死神的阴影下摆脱,哪怕一时也好。她就是那样一个坚强到令人不可逼视的少女。
    我静静地做了决定,加快步伐赶往学校。
    因为处理死猫的尸体所用的时间比想像中短了不少,所以我比平时更早到达了学校。一路上基本没看到上学的学生,而事件发生后被安排守在校门的体育老师也还没有就位。
    我穿过校门来到自己班级所在的第二校舍,从鞋箱中取出室内鞋。就在同时,另一个同样走到鞋箱边的人物对我开了口。
    “渡,早上好,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扭过头,见说话的人是阳子。我带着意外回答道。
    “早上好。河合今天也来得很早啊,有什么事吗?”
    “社团活动从三天前增加了晨练,你想,放学后的社团活动时间不是被限制了吗?那样的话练习量就不够了。”
    这样说来,我才想起阳子参加了篮球部。平时她总是要参加社团活动直到天黑才回家,但现在因为杀人狂仍旧逍遥法外,活动时间被严格地作了限制。于是,听说有不少社团都增加了晨练以弥补练习量的不足,看来女子篮球部也是。
    “渡为什么这么早来呢?”
    “因为我没来得及完成参加比赛的画。”
    我灵机一动编出了这个借口,而同时,为取室内鞋而打开鞋箱的阳子忽然露出一脸吃惊的表情。
    “?”
    我不禁疑惑起来,向她的鞋箱中望去,只见里面放着一双沾满污泥的室内鞋。阳子愣了一会儿,但似乎是因为想到了还有我在她身边,于是她无力地笑了笑。
    “真、真是的,谁干的呢,现在不流行这个了,真是幼稚。”
    阳子小心翼翼地捏起鞋子看了看,接着点了点头。
    “还好没关系,只是被泥弄脏了,用清水就能洗干净。如果是用油性马克笔涂鸦那就不得不扔掉了。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注视着眼前的阳子强装出的开朗笑容,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愤怒。我撇开平时微笑的面具,突兀地发问。
    “……是谁?”
    “啊?”
    “这种无聊的事是谁干的?”
    阳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做出这种反应,她愣了一会儿,最后垂下双眼呢喃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咂舌,接着转过身。阳子见状急忙喊起来。
    “等、等等,渡!?怎么了!?”
    “没怎么。现在老师应该已经上班了,我去职员室把他们叫来。”
    无聊。
    无聊。
    真的很无聊。
    这种无聊事怎么能伤害最棒的你。能让你痛苦的只有我。让你绝望,是只属于我的特权。
    正当我要迈开脚步的时候,一只力气大得让人意外的手拉住了
  我的胳膊,阻止了我的行动。我转过身,只见阳子快要哭出来似地
  使劲摇着头。
    “不用,我没事的。没关系,所以还是算了吧。”
    “但是。”
    “求你了,渡。求你了……”
    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阳子深深垂下了头。我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这时,阳子轻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大概知道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静香失踪后,我对大家说她或许只是离家出走,对这件事显得很无所谓。所以大家被激怒了。我和静香明明那么亲密却说出那种话,现在也只能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我早就察觉到了班上不安定的气氛。我本以为那只是大家因为害怕杀人狂而感到不安,但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这样。因为班上最有人气的女生静香被残忍地杀害,同学们对杀人狂的怨恨需要寻找一个途径来发泄,就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呢?”
    阳子低垂着头,声音不住地颤抖。或许她已经在哭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死的非得是静香?我们还只是高中生而已啊,有很多梦想,还有美好的恋爱在等待着我们……但是,但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应该是她的极限了吧。阳子的身体无力地倒在我的身上,在对我说了声“对不起”之后,她哭出了声。
    感受着她体温的我显得有些狼狈,这让我回忆起昨天捡到的那只野猫的体温。它变得美丽的代价,就是身体逐渐冰冷。或许那只猫身上的温暖,就是所谓的生命吧。
    “就像面对那只猫时一样,我伸出手开始抚摸阳子的头。阳子微微劝了动身体,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不停地哭泣着。
    我觉得,我爱她。
    拥有这样的感情并非第一次。虽然有些程度和种类上的不同,但现在的感情和昨天面对那只猫时很类似。而对我来说,“爱”一个人就意味着会夺走那人的生命。
    我抚摸着阳子的头任她哭泣,渐渐地,她恢复了平静,终于不再流泪。阳子轻轻地站直了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谢谢你,渡。”
    她用非常温柔的声音向我道谢。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我用有些紧张的语气,对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的阳子说道。
    “河合,今天放学后,能抽出点时间吗?”
    “啊?什、什么事?”
    “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等下要上课,时间不够充裕,而且人多眼杂的,所以想放学以后再和你说。”
    阳子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或许是曲解了“重要的事”的含义,双颊顿时染得绯红。但很快,阳子像只害怕把头伸进了小洞里拔不出来的小猫一样,用混杂着期待和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我。
    终于,她用调侃的语气向我问道。
    “没问题啊,不过是什么事呢?啊,难不成是对我告白?如果是的话,说不定现在我就可以答应哦。”
    我没有否认,只是径直注视着阳子的双眼。
    用调侃试探我的反应的阳子,顿时整个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似乎已经按捺不住的她忽地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接着紧张地握起手,同时带着开心的笑容回答我说。
    “……嗯,好的。”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逃离了现场。注视着她的背影,我在心中静静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
    我一定会杀了你。
    现在的自己脸上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呢。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去照镜子的勇气。


    放学后,结束了社团活动就到阳台上来。
    我是这样对阳子说的。学校周围有警察和居民组成的自警团张开的监视网,但即便是在这种戒严体制下,依旧有一个如同圣域般不允许走狗们侵入的地方,那就是学校。
    既然不能在校外惹事,那么在校内动手就行了。当然,一但尸体被发现藏在学校的话,内部人员首先会遭到怀疑,但我的痕迹应该会被掩盖在几百个学生的痕迹下吧。即便嫌疑人中出现了我的姓名,在对付那两个刑警时我也能巧妙地蒙混过关。我能做到。
    直到放学后社团活动结束为止,我都没有去阳台。我必须等到学生和老师基本都回家了以后。
    终于,晚霞变得愈发朱红,天应该就要黑了。到了这种时候,校内已经几乎没有了学生的身影,大部分老师也已经回家,剩下的应该在职员室里批改试卷吧。而职员室在第四校舍,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第二校舍的阳台。毕竟两幢楼距离比较远,就算大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开始吧。)
    我的唇边挂着浅笑,走在通往阳台的楼梯上。迟到的理由就用早上的借口,因为沉浸在画画中太忘我,不知不觉社团活动时间已经过了,就这样说。
    来到最后一段楼梯前,我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带着对于这出好戏的期待,我一口气跑上了楼梯一把推开阳台的门。
    “抱、抱歉!不知不觉已经那么晚了——”
    我边喘着粗气边说道,但阳台上并没有出现阳子的身影。我皱起了眉。
    (……不在?这不可能,她的鞋子还在呢。)
    虽然时间越晚事情就能进行得越顺利,但也不能晚到让她等不及而先行离开。在确认了鞋箱之后,我特意选择了现在这种时间,可她却没出现。
    我来到阳台四下打量,确实,阳子不在。也有可能她见我没来,去了美术室。
    (不能在学校里到处逛。)
    万一被还没回家的老师看到那可就完了。我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才特意选择了不会被别人发现的阳台。
    我在心中咂舌,转过身打算回到美术室。就在这时,我发现从阳台用来安装避雷针的高台上,有几缕类似于人的头发的东西垂了下来。
    (难道说……)
    我攀上连接着高台的梯子向上窥视,果不出所料,阳子就在那里。看来她本想吓唬我,所以躲在了这里,但因为我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脸正对梯子方向,此刻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香。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明白过来这反而是个好机会。我坐在她身边装出等她醒来的样子,同时心满意足地眺望着颜色愈来愈深的天空。
    就这样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晚霞不见了,月光开始洒向地面。
    “嗯……”
    阳子无意识地呢喃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早啊,不对,应该说晚上好。”
    虽然我向她打了招呼,但她还是愣愣地没有反应。或许是思考能力在瞬间恢复了过来,阳子忽然坐起了身,而且使用的还是正座姿势。
    阳子看了看四周,有些不安地问道。
    “啊,好黑!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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