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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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
　　彤彤觉得很有趣，便一个劲地点头。小丑咧开了嘴笑，接着甩出一把飞刀，可飞刀没插中布偶，却钉在了附近的墙上。小丑摆出懊恼的神情：“哎呀，没插中呢。”
　　彤彤大笑了起来，小丑又连续甩出三把飞刀，均一一插在布偶身旁边左右的墙面。见小丑又失手了，小女孩只觉得它滑稽无比，笑得更欢了。
　　小丑晃了晃第五把飞刀，说：“我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呢。”
　　戴着大手套的手一扬，飞刀射出。这一次，小丑奇准无比地把飞刀插在人偶的喉咙上。
　　“插中了，你看，我就说不会失手了吧。”小丑朝彤彤抢了个鬼脸。
　　彤彤用力的点点头，又叫嚷着小丑给她表演其它的。
　　“真抱歉，表演时间结束了呢。”小丑把彤彤抱到了床上：“等下次，我再给好孩子彤彤表演好吗。”
　　彤彤伸出手指，说：“要拉勾。”
　　小丑呵呵笑着，伸出手指和小女孩碰了碰，然后又拍拍她的头，便蹦跳着离开了屋子。看着小丑离开，彤彤有些不舍，但睡意又再度袭来，小女孩打了个呵欠，双眼一合便沉沉的睡去。
　　睡去的小女孩，却没有发现，那被小丑用飞刀钉在墙上的布偶，在喉咙处正泊泊地流出腥红的血液。而咋看布偶的脸，却与Rose有几分相似。直到。
　　天蒙蒙亮。
　　蓝沁伸了个懒腰，只觉全身酸痛难耐。昨晚下半夜，她醒来后让凌影去休息，冰山男却拒绝了她的好意。于是两人一起守夜，只是凌影不喜言谈，两人整个晚上说不到几句话，却让蓝沁颇觉无聊。但这一夜总算过得安宁，并没有什么东西在附近出没。
　　到了七点钟左右，凌影打算叫大家起床，却有尖叫声于此时响起。
　　两人脸色大变，几乎同时便朝传来尖叫声的房间跑。没等他们敲门，门内却有几个女的抱着彤彤推门而去。女演员一看到凌蓝两人，便又哭又叫地说道：“Rose死了，死了！”
　　这一叫，不知惊醒了多少人的睡意。但见走廊附近屋子的门“啪啪啪”连续打开，剧组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蓝沁立刻让他们留在门外，省得看见血腥的现场影响大家的情绪。而凌影则沉着脸跨进屋子里，才走进去，浓郁的血腥味便钻进他的鼻子里。
　　就在屋子里，Rose像死鱼般被一把飞刀□喉咙里给钉在了墙上。这女经纪两眼圆睁，那被飞刀穿喉而过之处，从其中流出的血在她的尸体下积聚了一大滩。凌影估摸着，Rose被一刀钉死后，体内的血大概也流了个干净。
　　再看墙面插着的另外几把飞刀，凌影皱起了眉，这场面简直就是血腥版的飞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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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也没听到，就今天早上起来，就看到Rose她。”
　　演员李晓莉哭个不停，她才刚从艺术学院毕业，本来以为可以参加张柏松的电影拍摄，尽管只在其中扮演一个小角色，但自己日后必定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想到，会在西祠里碰见这样的事，她越想越害怕，便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蓝沁递给她一张纸币，摇了摇头走出了大堂。
　　堂外，凌影脸色阴沉，竟然还在抽着烟。这还是蓝沁第一次看到他抽烟，可见凌影现在的心情恶劣到极点。她能够理解这种感觉，明明两人已经在走廊外守了一夜，可Rose还是死了。
　　“怎么样？”见蓝沁出来，凌影悄然把烟头按灭。
　　“都一样，她们都说昨晚什么也没发觉，只到了今晨，才发现Rose给钉死在了墙上。”蓝沁叹了口气在凌影旁边坐下，她想不通凶手是怎么办到的。如果说沈香呤的事件是他们大意之下才没有发觉，那还说得通。然而昨晚他们已经打着十二分精神，蓝沁自己更是在后半夜便保持着死者视域，若有恶灵活动，那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就是这样，Rose还是死了，这不免让人沮丧。
　　“或许，我们还问少了一个人。”突然，凌影站了起来。
　　“谁？”
　　“彤彤。”凌影答道。
　　屋子里，彤彤正摆弄着自己的布偶。Rose死了，张柏松临时找了个女助理照顾女孩子，看着在屋子里玩耍的女孩，屋外头刚问完话的蓝凌两人，心情却更加沉重。
　　他们已经问过女孩，果然和其它人的答案不一样，彤彤的话是：“昨晚，小丑来找过我，还给我表演了飞刀。”
　　显然，彤彤并不知道，小丑的飞刀表演，却把Rose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又是小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蓝沁拿着手中的飞刀：“不过，这玩飞刀的家伙，肯定和沈香呤是一伙的。”
　　她却认得，在前天要抓住沈香呤之际，便是这飞刀拦截了她的光绸。
　　凌影从她手中接过飞刀，细看了几眼说道：“这种样式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看这造型，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产物。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只半世纪前的小丑鬼魂？”
　　“可我们连它什么来历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它。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守在外头也不管用，我们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每一个人。”蓝沁苦恼的说。
　　凌影答不上话，如果还能上网的话，他兴许还能查查一些关于小丑鬼魂的传说。但现在连手机也打不出去，那就更别说上网了。
　　“你们在说小丑鬼魂？”却不料，那外国演员威廉在边上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两位警官谈话。不过如果是小丑鬼魂的话，我倒知道一些关于它的传说哦。”
　　蓝凌两人这时也省起，这整个剧组中只有威廉一个外籍人员，说不定他还能提供些什么线索。
　　




传说

　　找了间僻静的屋子，蓝沁、凌影和威廉三人围桌而坐。
　　威廉也不知道是否为了营造出诡异的气氛，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用那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在北美的民间传说里，确实有小丑鬼魂这种东西的存在。传说在19世纪初，有一个叫汉莫斯特的马戏团。马戏团里有名叫汉森的小丑，他很懒惰，并且贪婪，总期待不劳而获。因此，在不久后被团长开除了。事后，汉森怀恨在心，有天晚上他回来了，穿着可笑的小丑衣服，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马戏团里没有人认出他来。你猜，他做了什么事？”
　　“威廉先生，我确定你是讲故事的高手。但很抱歉，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你看是不是直接告诉我们答案比较好。”凌影揉着自己的眉心，心想这威廉怎么和那些评书人一样都那么爱卖关子。
　　“Sorry！”威廉抽了抽鼻子：“好吧，我直接说吧。汉森在那天晚上把马戏团给一把火烧成了灰。可他没想到的是，火势太大，把他也卷了进去烧死了。而自打那之后，便开始出现小丑鬼魂的传说。传说在各种马戏团表演的会场上，汉森的鬼魂都可能出现。而只要有人见到它，便给它盯上了。但奇怪的是，汉森从来不杀小孩子，只是它会用生前拿手的绝活，把孩子的父母用飞刀钉死在墙上。”
　　蓝沁和凌影面面相觑，这传说倒和Rose的死法极其相似。难道此刻潜伏在西祠里的小丑恶灵，便是汉森的鬼魂？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他们要对付的，可是上世纪的古老鬼魂。
　　“两位警官，你们是否怀疑凶手模仿汉森的手段在杀人？”威廉热切地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说说吗。对于这种诡异的案件，我的兴趣还是蛮大的。”
　　凌影只觉头痛，连忙对威廉说道：“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可是威廉先生，案情的详细内容我们不方便透露给你知道，这点请你见谅。”
　　威廉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把威廉请了出去后，蓝沁看向凌影：“相似度很高啊。”
　　凌影自然知道她意为何指，他点点头。蓝沁坐了下来，支起下巴说：“如果现在在西祠里的小丑便是汉森的鬼魂，死于火场中的他，最怕的应该便是火了”
　　“可我们手头没有喷火器。”凌影想了会，又说道：“但我们可以造一个。”
　　事实上，以他们两人的能力，根本不用什么喷火器。蓝沁的红莲火，凌影则无论赤凰或戾凤，都是炎属武器。可这会凌影还没有向蓝沁摊牌，蓝沁又不想冰山男知道自己太多关于混沌之力的事情，生怕把他拖入神的战争里。所以这会，两人都在表面上做足了文章。
　　“这样吧，我到管理处看看有没适合的材料，你再到西祠外转转，看能否离开这里。”
　　“那好吧。”
　　两人离开屋子，便各忙各的。蓝沁来到西祠门口，在心里召唤着紧那罗王和罗刹王。这两个鬼神自昨天一别后便没了消息，以他们的能耐，别说西祠，有这么一整晚的功夫，怕就算把开明市翻个底朝天也时间足够了。但直到现在，蓝沁却还见不着他们。这会在心中召唤，也迟迟无法和他们取得灵魂上的联系。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给紧那罗王丢进了六道轮回里，与现实世界的一切联系全数断开一般。
　　两个鬼神没有回应，蓝沁只能召唤摩罗珈王，奇怪的是，除了灵魂中能够感受得到摩罗珈王那淡若游丝的回应波动，却不见他现身，竟然也似罗刹王他们般断去了联系。
　　蓝沁一双眉头几乎拧断了，情况已经变得无比恶劣，无法和鬼神取得联系，蓝沁自感实力将大打折扣。而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已经渐渐让胜负的天平，把蓝沁这一边置于不利的位置上。
　　这人是谁？到底拥有怎样的实力？他还有其它哪些布置？
　　这些问题，蓝沁想不到答案，也无从想起。从一开始，她便已经落入对方的算计里，现在只能见招拆招。她希望金对于西祠此间的事情有所发觉，可她和金说过在西祠她是有任务的，所以金轻易不会找她。若金不找她，自然也不知道她已经被困在漂流空间里，更别谈施以援手了。
　　蓝沁正苦思无果间，却见场务刘纪白荒不择路自大门口冲了出来。场务脚步凌乱，不小心把自己跘了下摔在地上，蓝沁连忙过去扶起他。刘纪白却抓着她的手说：“蓝警官，凌警司在哪里。出事了，又出事了！”
　　一番话，听得蓝沁整颗心直往下沉。她抓住刘纪白问：“谁出事了。”
　　刘纪白一口气接不上来，说话也断断续续：“是威廉还有李健快去大堂那，张导也在那里。”
　　威廉？李健？
　　蓝沁立刻扔下场务，拔脚往大堂的方向疾奔。心想威廉这才和自己两人说完关于小丑鬼魂的传说，这前后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怎么又出事了。至于李健，蓝沁记得那是负责拍摄工作的青年，他怎么和威廉也同时出事？
　　跑到大堂的时候，张柏松和其它人全集中在门口，却没人敢进去。见到蓝沁来到，张柏松连忙迎上：“蓝警官，你也进去看看吧。威廉和李健也死了，凌警司正在里面呢。”
　　蓝沁连忙往大堂内跑，身后传来张柏松叹息的声音：“哎，连投资人也死在这里。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
　　原来威廉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这点蓝沁倒是未曾想过。可她现在没空理会这些，一进屋，便看到威廉和李健两人被飞刀各自钉在大堂两边的梁柱上。凌影刚给两人检查完，正要放下威廉他们的尸体。
　　“又是这样，没有目击者。”
　　凌影把威廉的尸体放到地上，语气尽管平静无波，可蓝沁却感觉到那隐藏在其中正暗自翻腾的怒火。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大堂，难道张柏松他们没人看到威廉两人是怎么死的吗？”蓝沁有些不信。
　　“我刚才已经问了。”凌影把钉在李键喉咙的飞刀□，然后将摄影师的尸体平放在威廉旁边：“据张柏松说，方才威廉闲着无事，向李健讨教一些摄影上的技巧。因为威廉是投资方的缘故，张柏松为示尊重，又见两人说得真切，便让其它人出来，好让威廉两人有个安静的说话环境。可老张和场务在外头下了趟棋，再回来时便发觉两人死了。”
　　“早上是Rose，现在又是威廉两人。”蓝沁恨恨说道：“这家伙简直以杀戮为趣嘛，要让我找到它，非把那家伙烧成灰不可。”
　　这时，凌影把落在旁边的摄影机拎了起来。却见他看了摄影机小半会，然后说道：“或许，不见得完全没有目击者。”
　　他扬了扬摄影机，蓝沁看到上面电源的显示灯正亮着，表示从刚才到现在，摄影机都处于工作状态。立时，她知道凌影想说什么。
　　把两具尸体用被单蒙住，凌影又叫张柏松找来几个人，把他们的尸体抬走，又让张柏松去找些易燃物，再把Rose的尸体一并火化了。张柏松闻言，压低了声音道：“没通知家属就火化他们的尸体，这样不好吧。”
　　凌影不为所动，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现在尽管不是夏天，可天气还依然闷热，要是放着尸体不管，恐怕会传播细菌什么的。再者，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得去，要是出去了还给人家一具腐烂的尸体，我看家属更接受不了吧。”
　　张柏松听凌影说得在理，也就依了他的话去做。而凌影则提着摄影机，和蓝沁回自己屋子里看起来。
　　把摄影机中的影像记录调回到大半个钟头前，两人便看到大堂里晃动的画面，还有威廉和李健的对话声。威廉讨教着一些摄影上的技巧，而李健则摆弄着摄影机以不同的取景角度向威廉解说着。这段录像沉闷无比，可两人却还是耐心地看了下去。
　　大概有一两分钟之后，画面出现了干扰，先是花屏，然后画面开始跳跃晃动起来。威廉和李健两人先是感到奇怪，然后在严重干扰的模糊画面里，却传出两人的惊叫声和呼救声。蓝沁两人细听中，却觉在威廉他们的声音里，还混合着一种奇怪的音乐。
　　“觉得是什么？”凌影看向蓝沁。
　　“游乐场”蓝沁肯定的说：“那是旋转木马的音乐声。”
　　这时，摄像机里响起威廉两人的惨叫声，然后视频中再没有其它声音响起。而干扰的画面突然又变得清晰了，摄像机明显倒在地上，在贴着地面的视角中，录像里却露出一个小丑的背影。它走向门边，接着在短暂的闪烁中消失不见。
　　




血腥玛丽

　　录像看完，蓝沁打开门，后阁的庭院里却一付热火朝天的景象。
　　张柏松发动起剧组里的老少爷们，正在清理着廊桥外头的花花草草。凌影一句“火化尸体”说得容易，可整个西祠花草遍地，唯一开阔的中庭也不适合充当火化的场所。张柏松没法子，只能让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来，这土木工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挺耗费工夫，没个一时半会，尸体还火化不成。
　　男人们拽高了袖子干活，剧组的女人倒闲着。可闲着闲着，就闲出了情绪来。
　　范薇的人生一向顺风顺水的，这几天对她而言简直与地狱无异。先是自己的助理莫名其妙的自杀，接着是无法离开的西祠，现在还又是被飞刀钉死在墙上的尸体。这些东西加起来，简直比什么恐怖片都恐怖。她看了、听了，到这会却忍不了了。
　　人的情绪是无以名状的东西，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支配着一个人对事物的感知，就如范薇，她可不是什么有修养的人，平时那温柔甜美的银幕形象不过为了配合宣传的需要。事实上，她和普通的女子并没有分别，看到这么多古怪的事情，饱受恐怖的折磨后，她的情绪支配着她来一次大爆发。
　　在看到蓝沁和凌影走出来的时候，范薇觉得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得呆在这个鬼地方，完全拜这两个无能的警察所赐。
　　大明星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推开旁边的人气势汹汹走到蓝凌二人边上：“两位警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或者说，你们要到几时，才能抓住园中的凶手。”
　　凌影脸罩寒霜，他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可不用指望他会耐心地给范薇解释西祠目前的情况。没法子，蓝沁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范小姐，这些问题我们都在处理中，希望你能谅解，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范薇提高了音量，似乎只有通过这个途径才能证明她存在的重要性：“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呆了超过72小时。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麻烦你们马上带我离开！”
　　张柏松安排给范薇的新助理Lili立刻跑了过来，拉着范薇说：“薇薇姐，别这样。”
　　范薇正在气头上，给助理这么一拉，却把气撒到这小丫头身上：“别拉我，又不是我理亏，还是你认为是我无理取闹？”
　　助理一听，脸都白了：“没有，我没这么想？”
　　“我看你就这么想吧，快放手。”范薇杏眼圆睁，俏脸含怒。
　　Lili倒是想放，可害怕范薇再这么和蓝凌两位警官争执下去，会有损她的形象。只得半拖半拉着范薇，央求着她说：“薇薇姐，你别生气了，我给你倒怀红茶喝着，可好？”
　　“我叫你放手！”范薇尖叫了起来，甩手就给了Lili一个巴掌。她太生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助理还真不给她一点面子，这样死拉着她，不表明她范薇理亏于人嘛。
　　给范薇扇了一巴掌，Lili委屈地哭了起来。蓝沁看不过眼，脸上本来挂着的勉强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范小姐，请你注意个人的言行。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蓄意伤人的话，我不介意以故意伤害他人的罪名起诉你。”
　　范薇终究还是顾及自己的形象，最终从鼻孔里哼了声，这场闹剧便也不了了之。这番激烈争吵，脸上的妆便有些化了，她冷眼横了Lili一眼道：“别哭了，叫人给我补妆去。”
　　助理连忙擦了把脸，再唤上化妆师，匆忙陪着范薇去补妆。看着这女人离开，凌影从嘴里踹出两个字：“疯子。”
　　蓝沁苦笑：“其实也怪不得她，从出道到现在，她哪有遇上过什么不顺心的事。偏现在却碰上普通人恐怕一生也不会听闻的事情，心情恶劣是肯定的，只是她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罢了。”
　　“我看她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Fans宠出来的。”
　　“这话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那是你多心了，我说的是事实。”凌影不想在这问题上多争辩，他让蓝沁留在这看着张柏松等人，自己则到西祠各处逛逛，看找不找得着那小丑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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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薇的房间里，化妆师正细心给她补妆，旁边的助理递上她最爱喝的红茶。她浅呷一口，心里那翻腾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范薇拿着怀子的手却在轻轻发抖。其实刚才与其说她是生气，倒不如说她是心里害怕来得更真切些。
　　她很害怕，自己在这个鬼地方，会突然变成和Ada他们一样的尸体。镜子的自己美丽动人，那是一具充满生机的身体，范薇无法想像，如果自己死了，身体腐烂并生出蛆虫来是什么一付模样。
　　她急切想离开，怕的便是会死在西祠里。
　　于是她把自己的恐惧，用愤怒掩饰了起来。但这会坐在镜前，那镜中人的眼睛，却流露出范薇心中那无法压抑的恐惧。
　　因为紧张和害怕，茶水便难免喝得多了些，于是过了片刻，范薇便觉得小腹发涨。她让化妆师一边歇息会，自己去上了趟洗手间。小解后，心情多少有些舒缓，范薇安慰起自己她应该不会像威廉他们那么倒霉。
　　洗手间里的灯在这会闪了两闪，像是接触不良的样子。范薇疑惑地打量了两眼，在没有其它异常后，她走到洗手台前。她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去到哪里，总会带着自己的洗手液。挤出一些带着芬香的绿色液体落于掌心，又两手搓动带出白色的泡沫，范薇细心的清洁着自己的纤纤十指，最后用水将泡沫冲了个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习惯性地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撸了撸自己的长发。然后又朝着镜子的自己微笑，这也是范薇的一个习惯，通过镜子对自己进行暗示性的微笑，让她在别人眼中显得更自信、更得体一些。
　　可笑容才如花绽放，却突然僵硬的，定格在这个瞬间。范薇笑不出来，因为她在笑，可镜子里的自己却一点笑容也没有。甚至，那从镜子看着自己的双眼，带着让她感到陌生的冰冷。
　　怎么回事，是错觉吗？范薇想，她伸出手，摆了摆。镜子里的她做出同样的动作，范薇刚才悬着的心又落下，心想果然是错觉。
　　她转身，要离开洗手间。可眼角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仍直直地站在那，依然用那种冰冷的眼光看着自己，感觉，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范薇只觉心脏用力地跳动了一下，几乎蹦出了胸腔。她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脸一点点转向镜子，她没有看错。镜子里的她依然站在洗手台前，根本没有移动半分。这好像，镜子内外是两个世界。那她是在镜子内，还是在镜子外？
　　她分不清了。
　　恐惧就像洪水，瞬间冲塌了范薇理智的堤防。她一下子尖叫了起来，去拉洗手间的门，门却纹丝不动。她歇斯底里的敲门，但哪怕把门敲打得“呯呯”直响，外面的化妆师和助理却像是没听到，又似是故意和她作对，反正没人为她开门。
　　要命的是，刚才闪了两闪的灯泡，这回彻底报销了。光一下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