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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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全力击杀此人时，赤凰之主的袭击让她全力一击，最多只剩下一半的力量。最后，出现在蓝沁跟前的大汉，更散发着让佑姬也为之恐惧的气息。
　　她无法解释这份恐惧从何而来，可只要看到那赤发大汉的一双怒目。佑姬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从本能上觉得害怕。而更重要的是，那大汉的气息她有些熟悉，这千百年来，就是这股气息和安培的天女棺一起困住了自己。
　　直到最近，那气息出现一丝的裂隙，才让她得以将敦平先行解开禁制，接着再以百鬼夜行之术强行让自己脱离天女棺和这股气息的双重禁制。
　　脱离囚禁的佑姬志得意满，解放本体后的她更有与安培一战的信心。可是现在，这股气息耸立在她的跟前，却让她那被囚禁了千年的时光，又仿佛历历在目。
　　我不要回去！
　　佑姬的心底疯狂地喊着，同时，不断提升自己魔气妖力的她，也让理智正迅速地消失。
　　当理智完全消失之后，解放本体就成为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佑姬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只怪物而已。
　　她很矛盾，在保存理智和提升力量之间犹豫不定。然后，佑姬看到了被那赤发大汉护在身后的蓝沁。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反抗，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完全能够和你融合，我又怎么得解放自己的本体！”佑姬的本体发出大叫，只是理智已经不断消失的她，现在吼出来的只是一段无意义的叫声。但她所释放的杀意，却直冲着蓝沁而去。
　　庞大的杀意袭卷而来，蓝沁被其一掠而过，立时俏脸发白，双腿无力地软倒在地上。
　　随着杀意的迸发，那酝酿在妖兽腹间巨嘴的魔气也随着攻击。只是这一次，佑姬改变了攻击的方式，不再以压缩魔气尔后发动炮轰般的攻击方式，改而让魔气自行旋转不休，形成具有超强凝缩力的魔气弹。
　　直径在五米左右，中心不断旋转的漆黑魔弹。以缓慢的速度脱离了妖兽的巨嘴，然后不断吸纳着附近空间的能量，在壮大自身的同时，朝着蓝沁和摩逻珈王落去。
　　空间不断形成扭曲的现象，那是稳固着空间的能量为佑姬的魔气所抽离，而新的能量尚未成形，从而形成短暂的空间断层。而那不断旋转的魔气弹，便这么抽离着空间的能量，在一路出现的空间断层中，渐渐地压落。
　　魔气弹尚在半空，可摩逻珈王和蓝沁所在的地面，却开始出现龟裂之痕。跟着，碎裂的地面不是向下塌陷，反而因为魔气弹旋转中心产生的吸附力而不断有碎石浮空而起。
　　就连蓝沁这个大活人，也感觉到自己像是要飘起来般。幸好，旁边的摩逻珈王一声冷哼，一道红光罩住了蓝沁，为她消弥了无形的浮空之力，从而落回地面。
　　看着天空的魔气弹落下，金握紧了拳头，他不能让蓝沁呆在魔气弹的轰击范围内。可神父刚要冲向蓝沁，一只有力的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金回头一看，赤凰之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放心吧，摩逻珈王不会让她有事的。”面具后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似乎一点也不为蓝沁的安危担心。
　　而此时，那漆黑的魔弹已经落下。如同一颗黑色的太阳，无声地落下了大地，将摩逻珈王和蓝沁的身影淹没。瞬间，黑光如同海啸，朝着四面八方排开，没有震耳欲聋的响声，世界安静得可怕。
　　当一切为黑光所掩埋之后，声音才迟迟而至。那巨大的声响，单是音波，便震得地面刮起一阵土浪。当声音大到极致的时候，便是空洞的安静。
　　直到片刻之后，这份安静，才为碎石砸在地面的声音所填补。
　　金在一片金光中站了起来，他无法置信地看着不远处升腾而起的一朵黑色蘑菇云。他尚位于魔气弹的攻击范围之外，可单是从攻击中心掠出的冲击波，就让他全力谷起体内的圣力进行防御，当这一切过去之后，他保持在圣人之境的时间极限已至，不得以，金散去体内庞大的能量，然后一种空虚的感觉充斥着他的感官。
　　旁边，赤凰之主浑身红光流转，却是神兵以自身的炎力领域将主人保护了起来。但赤凰之主也不是毫发无伤，至少，鬼面具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黑云升腾，并有电蛇缭绕，攻击中心的空间处于一种相当不稳定的状态。等到那片空间的能量得到填补，再次稳定下来之时，已经过了数分钟。黑云为高空的狂风所吹散，云后，佑姬巨大的妖体仍然耸立，此时，这妖物正发出欢快的叫声，似乎在庆贺对手的消失。
　　然而，当黑云全部消散之后，摩逻珈王那两面盾牌却刺痛了佑姬的眼睛。
　　毫发无伤！
　　即使位于攻击的中心范围，可是无论摩逻珈王还是蓝沁，身上不仅没有半分伤痕，甚至在两人身周，连一丝尘埃也未曾飘起。摩逻珈王的双盾纹丝不动，似在嘲笑着佑姬可笑的攻击。
　　“这不可能！”佑姬以人类听不明白的音节吼叫了起来，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几乎消耗了她半数的妖力。那看似简单的魔气弹攻击，却需要对力量的深刻认知，还有精妙的操控才能办到。而现在，让佑姬再使用一次这样的攻击方式却是不可能的了，那不断消失的理智，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来来一次刚才的攻击。
　　每根神经都像被火点燃了一般，佑姬怒叫着，巨大的本体烦躁了起来，那戴着娃娃面具的四岐，正不安地扭动时，且不时从面具的嘴巴里吐出魔气光波轰射着地面。
　　“开始失控了吧。”摩逻珈王抬起了头，赤发下的双眼锁定了佑姬那中间的一岐：“为了追求力量而解放被压抑的怨恨，这是最愚蠢的做法，空有力量的躯壳，又能做得了什么”
　　像是在感叹着什么，摩逻珈王双臂一抬，屹立在地面的双盾随即被抬起。就这么抬着巨盾，魔逻珈王开始向巨大的佑姬本体走去。
　　“他要干什么？”金不解地说道。
　　面具下的男子轻声一笑：“八部众之一的摩逻珈王虽然号称防御第一，可他并不是只会防守的铁乌龟。事实上，天龙八部众，可是侍奉那位大神的武力集团啊。而摩逻珈王只不过不以武力见长而已，可这并不代表，他只会防御！”
　　




魔解（二）

　　摩逻珈王信步走向佑姬。
　　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过来，有一些东西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中。可是对于自身力量的运用，他并没有遗忘，那是来自于本能。
　　天龙八部众，作为侍奉那位大人的武力集团，每一名成员在尚未成为八部众之前，无不是啸傲一界的顶级强者。摩逻珈王的武力在八部众中排名最未，可尽管这样，他也完全没将佑姬放在眼中。
　　千年沉睡，他的力量尚没有达到最顶峰的时期，但对于力量的认知，却并没有因为沉睡而遗忘。
　　他走向佑姬，每一落步，空间皆轻轻一颤。仿佛摩逻珈王的每一步不是踩在大地上，而是踏着整个空间。这是佑姬所无法理解的力量运用方式，所以看着摩逻珈王走来，她怕了。
　　恐惧，只能用武力来消除。
　　佑姬那仅存的理智，让她驱使妖兽的四岐，朝着摩逻珈王扑去。
　　强风带起土沙，戴着面具的四岐，如同四条灵活的大蛇，从不同的角度伸向摩逻珈王。四个娃娃面具，有张开利嘴撕咬；有漆黑魔气吐吞不定；使用不同的攻击方式，囊括了空间及距离，佑姬务求一击重伤摩逻珈王。
　　“可笑，群攻对我是没有意义的。”摩逻珈王冷笑一声，那抓着双盾的手一放，可沉重巨大的盾牌却没有落回地面，反而一前一后地包裹住摩逻珈王。“领域绝界禁武！”
　　下一刻，佑姬终于知道摩逻珈王是如何防得了方才她那魔气弹的攻击。
　　以不同攻击方式出击的四条妖岐，竟然从摩逻珈王的身体上穿过，可这并没有攻击到他。仿佛摩逻珈王只是一个虚影而已。然而，人在双盾中的摩逻珈王，却双手伸出，抓住四岐其中之二，大吼一声，将二岐的巨头相互一磕，顿时发出绝然大响。
　　在佑姬的惨叫声中，两个娃娃面具之上出现了裂隙。摩逻珈王哈哈一笑，双臂高举，瞬间将手中妖岐抛出。巨大的冲力带得这两条妖岐越过了本体，砸在了其后的地面之上，那强力的惯性，拉得佑姬的本体断后了几步。
　　“原来是这样”面具之下，赤凰之主感慨地说道：“传说，八部众的成员都拥有自己的领域。事实上，领域就是在一定空间内形成自己的规则。而摩逻珈王的领域，应该就是让一定范围的空间暂时脱离，看似同处于一个空间之内，可实际上，两个空间的距离以咫尺天涯来形容也不为过。不在同一个空间中，再怎么强力的攻击，又怎能伤他分毫。这果然是最强大的防御之术啊”
　　如同印证着赤凰之主的话，接下来，无论佑姬如何攻击，却始终无法触及到摩逻珈王。反而，摩逻珈王在前进中，却不时反伤着佑姬，在两面盾牌的拥护下，摩逻珈王先立不败之地，又以其独特领域之能，使他自身的攻击并不受到不同空间的影响。
　　两相比较，佑姬劣势立现。
　　“就从这里开始吧。”不知不觉间，摩逻珈王已经立于佑姬本体的下方，他抬起头，看着巨大的妖兽，却露出了冷笑。
　　本能地，佑姬感觉到危险。妖兽发出巨大的吼声，四根妖岐不由而同地朝摩逻珈王扑去，此刻佑姬已经顾不上这样的攻击是否徒劳，她只知道如果什么也不做，将会十分危险。
　　而事实上，就算她进行攻击，这份危险也没能减弱半分。
　　一面盾牌回落到摩逻珈王手中，他朝向扑至的妖岐，为的却不是防守。
　　而是进攻！
　　“刺穿它！铁针地狱！”摩逻珈王一声怒吼，手中那方巨大铁盾迅速泛起红光。瞬间，盾牌之上的无数尖刺，朝着扑至的四条妖岐瞬间刺出。
　　无数根包裹在红光中的尖刺，像某种疯狂的植物突然不断生长，佑姬的四根妖岐在没有碰到摩逻珈王之前，便为这红光铁针所刺穿。接着，是佑姬那过于巨大的本体。
　　摩逻珈王如同突然冒出尖刺的刺猬，只一个照面，从盾牌上无限伸长的尖刺，便把佑姬刺了个千穿百孔！
　　妖兽的嚎叫声在大地上响起，同时，紫色的妖血如雨般滴落地面。然而这些紫雨，同样无法碰到摩逻珈王。
　　尖刺回收，佑姬本体上便出现密密麻麻的血洞。每一个碗口般大小的血洞中，流出佑姬体内紫色的妖血，同时流逝的，还有佑姬的力量。
　　佑姬没有想到，摩逻珈王只是一击，便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全身上下被刺出的千百血洞，已经伤击本体的血肉及神经，甚至护体的魔气也几乎崩散。她恐惧，而恐惧的极致是愤怒。
　　愤怒的妖兽，挥着伤痕累累的四岐，像鞭子一样朝着摩逻珈王掠去。四道灰影扫过地面，大地裂开了一道道口子，然后巨大的力量却无法伤及摩逻珈王，四岐只是扫过摩逻珈王的身体，却连他身旁周围的一点尘埃也带不起来。
　　“旋转吧！尖兵地狱！”摩逻珈王冷冷说道，同时，那手中塔盾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皆刺出弯月型的红色刀刃。他手一挥，盾牌轻若无物地旋转飞出。
　　摩逻珈王的盾牌快若闪电，在旋转中幻化出无数盾影。这些旋转飞掠的盾影错乱无序地绕着佑姬四岐飞掠一圈后，便回落摩逻珈王掌中。
　　下一刻，佑姬惨叫再起。几乎在同时，她的四道妖岐紫血狂喷，瞬间爆碎，连同那娃娃面具也碎成了千百碎片，包裹在紫血中不断地落在地面上。
　　“失去了獠牙，再怎么凶猛的野兽，也无法再作恶了吧”摩逻珈王淡淡说道，并提着那一面染满佑姬紫血的巨盾看向那妖兽的下腹。
　　佑姬在恐惧中退出数步，比她身体小了无数倍的摩逻珈王，却已经让她生出绝望的感觉。
　　无法攻击到对手，而摩逻珈王的每次攻击，却带着致命的力量。只是两次攻击，便让佑姬无法再战，此刻的她，全身魔气溃散得厉害，而且失去了四岐，便如同人失去了双臂，她又拿什么去攻击摩逻珈王这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对手。
　　绝望，在佑姬的心中漫延。
　　如果要死，那么大家就一起死吧。
　　这是佑姬尚存的理智中，最后浮起的一个念头。随后，她不再压抑本源怨恨的支配，让其淹没了最后一点理智。
　　佑姬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只空有满腔怨恨的怪物。
　　吼吼吼！！！
　　那本体的腹间巨嘴，突然发出连串的咆哮声，音波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层层叠叠掠过空间，像是传递着某种信号。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摩逻珈王在内都注视着这头妖兽。
　　蓝田市内，波及全市的群众暴动是在一瞬间结束的。
　　前一刻还疯狂地攻击着身边人和物的市民，下一刻毫无先兆地昏倒在地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突然间，哗哗的一大片人群倒下了，城市也安静了。
　　警察总局里。
　　“邱组长，快过来看下！”电话那边，监察科的工作人员着急的叫声，让邱平恨恨把抽了一半的烟按灭，然后沉着脸走向科室。
　　科室里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操作着各种仪器分析着无穷尽的数据。一名工作人员把邱平带到科室正中的屏幕前，那上面是一组波状的数据图。此刻，这组波状数据图的峰值像嗑了兴奋剂一样迅速飙升。
　　“这是怎么回事？”邱平沉声问道，就算他是外行，也看出这峰值的不断上升并不是什么好事。
　　“能量，是能量。”工作人员急急说道：“刚才我们监测到的蓝田旧址上的那股能量，正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着。照这个速度，在一分钟之内，这股能量就会达到核子弹的水平，而且从其不稳定的情况看来，当达到那个数值后，会爆炸。”
　　邱平倒抽一口冷气，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一颗核弹爆炸的威力有多大。别说小小一个蓝田市，可能附近的城市也会受到波及。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邱平失声说道。
　　普通的人类并不能看到这样的壮观。
　　灰白色的死气，不断从蓝田市里升起，每一道死气都幻化成一张怨恨的脸孔。而每一张脸孔皆朝向同一个位置佑姬本体！
　　像是受到了召唤，本来是要将蓝田市化为炼狱的庞大死气团，此刻却腾飞而起，然后朝着佑姬本体的方向排空而去。
　　大量的死气云，迅速地汇聚到佑姬本体的上空。这些灰白色的云团中，钻出无数股云柱。死气之柱刺下地面，带得灰云渐渐压下，就像是整个天空也要塌下来般。
　　由死气构成的云柱，纷纷钻进佑姬本体那大张的巨嘴之中，每吸入一股死气云柱，佑姬本体的体表便透出一层蒙蒙的黑光。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已有过半的死气被妖兽吸入体内，而那淡淡的黑光，此刻变得有如浓墨。
　　看着全身透出如墨般漆黑光芒的佑姬本体，金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要干什么？”
　　赤凰之主难得的摇了摇头：“不清楚，看起来像是为了提升力量，而拼命吞食死气之云。可是这并没有意义，吞食过多的死气云，会让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等等，难道她是想”
　　说到此处，赤凰之主全身一颤：“糟了，佑姬不是想提升力量。她是想天魔解体！”
　　“天魔解体？”金不明所以然。
　　“所谓天魔解体，便是以吸纳巨量的妖力魔气，诱使本源的魔核变得不稳定进而引发大爆炸。魔核是凝聚了魔之力量的物体，也是魔成形的标志。它所蕴含的能量，是超过魔所能支配的力量的数十倍，甚至百倍以上。作为魔的生命之力，它们一旦爆发，是具有毁灭性的力量。”赤凰之主一边说道，一边迅速掠向蓝沁，没有受到摩逻珈王保护的她，在佑姬的天魔解体之下，生存的机率连百分之一也没有。
　　可是同样的，除非迅速逃离天魔解体的爆炸范围。否则，就连赤凰之主自己，也没有活下来的把握。而更要命的是，天魔解体的爆炸范围，通常都是波及一个广阔的区域，那面积以千里计的爆炸范围，除非有瞬间移动的术法，否则又有谁能够在数十秒，甚至更短时间后的大爆炸存活下来呢。
　　受佑姬最后一个念头的强力影响，只剩下由本能怨恨支配的巨大妖兽，终于发动了同归于尽的技能。
　　天魔解体，是每一只魔最后，也是最强大的攻击！
　　




尾声　地狱归来

　　无数怨魂的号叫声，形成一曲空洞、嘹亮的哀歌。它们自天空灰云中响起，旋绕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翻腾着怨魂脸孔的灰色死云，缓慢却坚定地降落大地。不断自云团中刺出的灰柱，在旋转中被佑姬的本体吸入腹间的巨嘴中。巨大的怨力，让佑姬本体周身黑光大作，此刻，以肉眼看，佑姬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其余的部位，则隐藏于黑潮之内。
　　空气中传递着不安，附近的虫蚁疯狂地从地下钻起来，然后徒劳、却迅速地离开此地。
　　各种不同的飞鸟，惊惶地在天空上掠过，它们发出连续的哀鸣声，似是不舍得这块栖息之地，却又不得不离开。
　　鸟兽总比人类更快地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可尽管如此，在天魔解体之下，又有多少生灵能够逃过一劫。
　　蓝沁伸出手，接住一片雪白的羽毛，低声轻叹。她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赤凰之主，这个矢志杀她的男人，现在却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无论是猎手还是猎物，在这时都没有什么分别。
　　佑姬的天魔解体，波及的范围将以千里计。即使以赤凰之主的能耐，也无法做到瞬间远逝千里。
　　金来到蓝沁的另一侧，远处，孙鑫正扶起被佑姬先前击伤的宋佳。
　　然后天空就突然暗了下来。
　　一起死吧
　　佑姬那残存的最后一个念头，以极其强烈的念波，在这天魔解体即将启动的瞬间，如同水波般掠过这片大地，向大地上的生灵们宣告了死亡。
　　“天真！”
　　却在众人心灰意冷之际，一声怒吼响起。
　　摩逻珈王抬着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妖兽，他冷哼道：“只有那些不入流的跳梁小丑，才会玩天魔解体这等手段。若是这方法可以奏效，老子到现在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所以，你就自己下地狱吧！”
　　“领域反转！”
　　大手朝空一指，摩逻珈王的两面盾牌突然飞起。它们脱离了主人的范围，反而绕着佑姬的巨大本体旋转起来。旋转中，不断有盾影出现，它们层层叠叠，不过数秒，便将佑姬本体包裹个严实。
　　“绝界虚城！”摩逻珈王大喝一声，漫天盾影突然消失，而佑姬身体四周，腾起了四座半透明的高城。高城之内，黑色的粗链自城中射出，它们穿过佑姬的身体，将其固定。若从空中往下看，便会看到这四城之中射出的黑链，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佛家卍字印！
　　黑光爆发了！
　　一浪接一浪的黑潮，如海啸般自佑姬本体中涌出。瞬间，佑姬那巨大的本体便为这股爆发的巨力所扯碎。天魔解体之下，第一个死的自然是自爆的魔，而接下来，则是面对这股恐怖能量的众生。
　　然后，尽管黑光大作，可黑色的光，却尽皆被束缚于四座高城之内。只是爆炸的巨响绵延千里，高空的死气云团如同为无形的手撕碎，又被强风吹散。一道道黑色的口子遍布天穹，它们扩大着，从里面溢出狂暴的能量。
　　大地在剧烈地震动着，这股震动传递到极远之地，被波及的蓝田市，所有建筑颤抖个不停。普通和市民和维持秩序的警察此刻一样无助地坐倒在地面，恐惶地看着天空那道道黑痕。
　　震动维持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方渐渐平息。而那仿佛要将天空撕裂的黑痕，随着震动的消失而隐去。当最后一道黑色的口子消失在天空之上时，世界一片安静。
　　“结束了”
　　鬼面具之中，赤凰之主看向那四座虚城。此刻，幻影之城中不断升腾着白烟灰尘。而一道身影，正缓缓自那虚城的方向走来。
　　摩逻珈王手持双盾，赤发在风中飞扬。他每一个脚步都沉重有力，如同大地的心跳声。
　　咔嚓一声，四城虚影像玻璃一样碎裂，爆为漫天的光影，随着不断升起的尘烟而消失。
　　灰色的天空，阳光终于刺破了云层。道道金柱射下地面，让这片废墟也显得不再死寂。
　　金光中，摩逻珈王走到了蓝沁的身边。不知何时，赤凰之主和金已经悄然地退开，只留下蓝沁与这高塔般的巨汉面对面站着。
　　蓝沁抬着头，看着怒目赤发的摩逻珈王。奇异的是，她的心中却无半分惧怕，有的，是一份无法解释的安心。
　　她伸出手，摩逻珈王半跪而下，让蓝沁可以平视地看着他。
　　蓝沁的手搭在摩逻珈王的肩膀上，两者触碰的瞬间，蓝沁看到了月转星移、大地变迁她仿佛知道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拥有吾主气息的人类啊，我的直觉告诉我，跟随着你的步伐，在某一个时间，将会迎来和吾主相遇的机会。就在那之前，由我八部众之摩逻珈王来守护你吧！”
　　“那么麻烦你了。”蓝沁淡淡笑道。
　　摩逻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