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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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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轼魂炎梭！”
淡淡的话语飘荡在荒野之上，整个天地突然一暗，然后有赤红色的光划破天际。当天色又恢复明亮的时候，黑裙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碗大的空洞。接着，空洞在扩大，伴随着丝丝红光裂痕，黑裙女子像碎裂的瓷器“碰”一声炸成了粉碎，然后每一块碎片又在倾刻间化成了灰。这是炎梭从分子级别进行打击的细微表现，是连灵魂也不可能存在的最终毁灭。
解除了空间封锁，蓝沁突然有种失重的感觉，一天之内连续使用两次混沌的力量，似乎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蛮剧量的消耗。
休息了一阵，头顶上响起悬浮机破空的声音。蓝沁抬起头，却是租用的悬浮机到了。她看了看荒野，然后默不作声地上了机仓。在回到建木后她也不回自己的宿舍，而是直奔族长公府。
半个钟头后，蓝沁和黑裙女子交手的过程通过臂环“轩辕”的实时录制功能得以在投影屏上播放出来。会议厅里坐着族长拓先，在族长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时雨和曹进。再下去，则是黄族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果不是蓝沁亲自要求，拓先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话而集中全族的达官贵人匆忙赶至。
而当这段视频在大屏幕上播放出来后，除了蓝沁之外，其它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金发黑裙，能够自由变幻成黑雾，掌握这种能力的失心者，好像只有那一个啊？”时雨看着曹进，失声惊道。
曹进埋在帽子中的脸看不清表情，却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只有那一号人物”
“失心者三巨头之一‘黑暗传播者’玛姬！”或许因为激动，曹进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
当视频的最后，被曹进称为玛姬的失心者消失在蓝沁的炎梭之下后，各人的脸色就精彩了。
拓先的脸先是惊惧，最后变得兴奋；而时雨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狂热的光看向蓝沁；曹进把脸埋在帽子里，但蓝沁感觉得到他的意识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过至于其它人，视线无不在屏幕和蓝沁身上来回扫动。
蓝沁暗叹一声，她把这视频公布出来，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战绩，而是为了警告他们，失心者已经快找到建木的所在。但眼下这群人，却用看宝藏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让蓝沁觉得恶心。
“实在让人震惊啊，蓝小姐竟然击杀了玛姬，这对于失心者集团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为此，我决定为蓝小姐记上一大功，同时把这段视频传给其它家族，让他们看看，我们黄族并非族中无人！”拓先一张老脸兴奋地发光，黄族一直以来以种植农作物见长。尽管这个家族对于世界的重要性不下于其它家族，可这个铁血的时代，只能生产粮食的黄族总给人一种寄人篱下之感。靠着其它家族技术和战士的资源援助，黄族才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生存下来，这几乎是四大家族的共识。
但看到蓝沁的视频后，拓先感到黄族终于也可以在其它家族面前扬眉吐气了。
玛姬可不是普通的失心者，作为三巨头之一的她，别说那化身为雾的能力让人捉摸不定，就算你能留下她，要击杀她却更不容易。首先黑雾状态的时候玛姬没有实体，单是这点就让许多超能者的能力无从下手，而反过来，雾状下的玛姬却能够通过对手的毛细血孔进入其体内，从而在体内进行破坏。
这是玛姬相当让人头痛的能力，可这个强悍的失心者，现在却死在蓝沁手里。顿时，蓝沁的身价无疑来个了几连跳。当然，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了。
“族长，记功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失心者可能已经掌握了建木的位置坐标。”蓝沁说出了重点。
可拓先和其它人却不以为然，唯独曹进却浑身一震，失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那种子有问题？”
蓝沁点了点头，其它人却听得一头雾水，她只得解释道：“大家想一想，我们今天才取得种子，到了傍晚就有失心者中的三巨头之一找上门来，这未免太巧合了吧。所以我想请问族长，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颗植物种子的？”
拓先一愣，然后正色道：“我们黄族一向致力于恢复地球的生态系统，所以长久以来都留意地球上尚未灭绝的植物。因此，我们的科研所专门制造出一种探测仪，用来探测植物的各种波段。这颗种子的出现，现在想来也非常突兀，它是我们三天前才发现的，感觉，就像突然冒出来一般。要知道，那个区域我们已经扫描了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发现过植物的出现。所以一经发现，我们才会那么兴奋，因为有可能是地球的土壤在恢复，因此才会出现植物的反应。”
“那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蓝沁叹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种子会有很多。长久以来，失心者都找不到四大家族的都城所在，所以他们改变了方法，反过来引我们自己上钩。那种值物的种子大概会发出特殊的波长，而能够接受到这种波长的只有失心者，所以玛姬才能找到这附近。而很快，会有新的失心者到来，我有预感，下次来的，必是失心者集群。”
拓先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要多难看，老人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而其它人也默不吭声。所有人都清楚，当出现失心者集群的时候，建木也就离毁灭不远了。
“离开吧，趁他们还没有来到之前。”蓝沁安静地说道，当她知道自己所击杀的是失心者三巨头之一的人物。她就知道，失心者集团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已经掌握了建木大致位置的他们，下次来到必是带着毁灭之姿。
以黄族目前的战力来看，他们并不具备死守都城的资格。所以离开，便是剩下的唯一存活之道。
只是，黄族能够放弃这个象征着家族地位的都城吗？
四族会议
“什么？迁都？那不可能？”
“是啊，我们怎么能放弃经营了几十年的都城！”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蓝沁的提议一说，反对的声音便一浪高过一浪。如果不是蓝沁之前击杀玛姬的视频给黄族这群大大小小的官员留下极为震撼的印象，否则他们现在大概会要求把蓝沁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轰出去。
拓先极为尴尬地看着各人，他站了起来压压手掌，官员们才安静了下来。族长看着蓝沁叹道：“蓝小姐才加入家族不久，所以她不明白一个都城对于家族的意义，这点不足为奇。其实小姐刚才的提议无疑是最正确的，可惜，有时候我们却不得不放弃最正确的选择”
族长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蓝沁知道自己对于黄族来说始终只是外人，在迁都这种大事上也不好过于坚持。她点了点头说：“蓝沁只是提个建议，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还得由族长您来决定。”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舞台留给拓先。
老族长干咳一声，道：“都城是每个家族的精神象征，如无必要，没有任何家族会轻易迁出都城。可迁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事实上如果换作天、地、玄其它三族遇上这种情况，大概也会选择避其锋芒。可唯独我们黄族做不到。”
拓先的话表面看着是对着众人说，但实际上，却是在解释给蓝沁知道黄族一些情况。当看完蓝沁和玛姬作战的视频后，拓先很明白，一个能够击杀失心者三巨头的超能者对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想让蓝沁不快，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通解释了。
“每个家族都掌握着自己的技术和资源例如玄族主攻的是战车、悬浮机等大型移动工具；而天族他们所擅长的则是武器制作、至于地族，他们在研究防御机制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最后，我们黄族掌握的却是人类存亡最重要的一环粮食供给。”
拓先轻轻拍了拍手掌，投影屏上的画面便发生了改变。一张建木的平面图出现在屏幕中，除是都城中间的居住区外，建木百分之八十的区域都是种植区。
“就如大家所见，建木的地理位置是相当特殊的。在天启之日后，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土地带有强烈的辐射源，已经不能够再作种植之用。当年我们会选择在这火山口建立都城，一来是因为火山下的岩浆活动产生的能量会干扰失心者的探测；二来，则是我们发现，这火山周围的土壤奇迹般的未受污染，而且土壤肥沃，是种植作物的最佳场所。因为这两个原因，才有了现在的建木。”说到这里，拓先顿了顿，脸带憾色道：“可惜的是，在此之后我们不断探测其它火山口，却发现和此处同样地理环境的极少，就算有适合种植的土壤，面积也是极小，根本不能够作为批量化生产之用。所以”
拓先转向蓝沁道：“如果黄族迁都，可却找不到合适的土壤继续供给食物。那么不出一个月，全球的食物将会告急，而最多半年，人类就会因为失去食物而饿死，或者成为怪物的一份子。”
蓝沁皱起了眉头，虽说现在知道黄族无法迁都的原因，可她同样不认为，死守是一个好方法。
一个普通的失心者能够独立毁灭都城级别以下的二级城邦，那么如果十个、甚至更多。然后再加上其它三巨头之一的高级失心者一起杀至的话。明显在战备资源上远远落后于其它家族的黄族，又凭什么来死守？
显然，这个问题拓先也考虑到了。老族长呵呵一笑，道：“蓝小姐不必心急，事实上针对黄族的特殊情况，早在四大家族成立之际我们便有合约在先。一旦建木遇到毁灭级的危险时，可以启动四族同防机制。为了生命的延续，其它家族会派遣精锐的战士和必要的资源对黄族进行援助。所以，这也是黄族不必迁都的另一个原因。”
说完，拓先又对时雨说道：“给其它三个家族发去会议邀请吧，事态情急，就启用一级权限吧。直接通知其它三个老家伙，半个小时后召开四族会议。”
“是，父亲！”时雨站起来，匆忙地退出大厅。
“好了，暂时没什么事，大家先散了吧。等会议有了结果后，我会通知大家的。”拓先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的会议。
看着众人离席，蓝沁也跟着站起，但拓先却叫住了她：“蓝小姐且慢，你是目前超能者中唯一一个和三巨头这种级别的失心者交过手的人，我想请你留下。在等下的会议中，相信对失心者的战力预估，你会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蓝沁有点愕然，但她也没拒绝，便又坐回了位置上。
不多时，时雨又回来了。在他父亲身边，两人一阵密语后，拓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么开始吧，时雨，连线其它三族。”
时雨坐到他父亲身边，在会议桌的智脑上落指如雨，通过繁琐的身份确认和连线加密后，大屏幕上出现了三个视窗。画面一片模糊，但随后逐渐出现了影像，最后两男一女的身影出现在视窗中。
“拓先啊，好久不见了。”
三个视窗呈品字型排列，位于最上方的视窗中，一位和拓先年龄想仿，但面相却极为粗豪的老人哈哈大笑道。
拓先朝他点头示意，又向蓝沁介绍道：“这位是天族的族长马克；右下方的则是地族族长琉烟，最后的是玄族族长山王。”
屏幕里，三族的旅长也留意到了会议厅里还有蓝沁这号人物。那长相粗豪的天族族长当先大笑起来：“拓先老儿，你真是好运气，竟然给你黄族发现蓝小姐这么一号人物。时雨刚才传递给我们的视频都看到了，能够以一人之力击杀玛姬，老实说，我嫉妒了。”
地族的族长琉烟却是年纪三十左右的美貌女子，她朝蓝沁友好地点点头道：“看到蓝小姐这等人物，琉烟觉得人类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至少，蓝小姐已经朝着比失心者更高等的方向进化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回到大地上。”
蓝沁倒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天、地二族族长的青睐。只是对于琉烟这美丽族长的话，蓝沁只能在心中苦笑。她哪是什么进化啊，要知道，她可是正邪二神的容器，千百年来也就出她这么一个人。作为神的后补，又岂是什么进化能够达到的高度。
当然，蓝沁还没有小白到把这点说出来。
再看屏幕，相对于其它两位族长的认可，一脸大胡子的玄族旅长山王却嘀咕着说：“人再厉害又怎么样，俺们发明的战斗堡垒上能飞天，下能遁地。她可以么？”
一句话，顿时让马克又笑骂起来：“山王你怎么能拿人和机器比呢，分明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再说蓝小姐继续进化的话，你又怎么知道，哪天人类不能强过你族制造出来的破铜烂铁。”
山王大眼一翻就要反驳马克，但拓先站了起来制止两位族长间无意义的对话：“好了，三位族长，拓先启用一级权限联系三位可不是为了炫耀我族新的战力。事实上，我准备申请四族合约中的同防机制。”
拓先的话就像一颗石头投进平静无波的湖面，顿时，其它三位族长的脸色均是一变。
“怎么，拓先老儿，建木有危险了？”马克急急问道。
拓先凝重地点了点头：“据蓝小姐所言，我们相信，失心者已经通过某些手段掌握了建木的准确坐标。各位知道，建木不比其它都城，无法说迁就迁，所以在预估到失心者有可能大举来犯的现在，拓先只能向各位申请同防机制了。”
“这个”
本来蓝沁以为，拓先会很快得到其它三族的同意。却不料，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三族族长却脸现难色，颇有些犹豫不决。
“拓先老头，你搞清楚了？你们能够完全确认，失心者会大举进攻建木？”玄族族长山王嚷嚷了起来，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
“这一点我可以确认。”蓝沁站了起来说道：“和玛姬的战斗中，她确实有说过失心者会毁灭建木的话。”
“不是我怀疑蓝小姐。”琉烟礼貌地说道：“只是失心者一向狡猾，所以我想，他们会不会故意这样说，好让我们逐了他们的愿启动同防协守的机制呢？”
“嗯，嗯。完全有这个可能。”马克有些尴尬地对拓先说道：“你不要怪我们多疑，要知道同防协守一启用。就意味着我们大量的战士和技术资源会汇聚向你们建木，战士还好说，万一这些技术被失心者拿了去，将会对他们破译我们的科技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到时，我们四族都会有危险了。”
“哼，不是你们多疑，而是你们不肯把最精锐的战士和技术资源输送过来吧！”时雨始终年轻了些，这个在政治领域里摸爬时间不长的少族长顿时按捺不住地说道：“各位族长，请你们明白。如果你们不肯履行合约，当建木被毁，失去粮食供应的你们，也支撑不了太久。”
三位族长给时雨说得脸色一变，脾气暴躁的山王立刻吼了起来：“大人说话，小娃娃插什么嘴。不错，建木的粮食供应很重要，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各族所掌握的技术资源，重要性一点也不比你们黄族差。我们只是不想没确实证据之前，让重要的技术资料有机会流出外界，这样对我们四族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几人的一番争执，蓝沁算是听明白了一些。
天启之后的世界，资源贫乏，更是因为全球毁灭性的打击，让科技出现巨大的断层。所以掌握了特殊技术的四族，各自守着自己的机密资源轻易不肯外泄。可以想像，长年以来四族间尽管有技术共享，但却限制在某一程度上，这样一来，人类在进化的旅程上，可就比其它生物要慢上许多。
看着屏幕上的三族族长仍旧和拓先父子在失心者大举来犯一事上争执不休，蓝沁不由感到一阵心烦，也突然明白，紧那罗王让自己经历这个世界的目的何在了。
那个鬼神要自己看到，在资源贫乏的时代，人类自私自利的一面被无限扩大。面对这样的难局，作为将会踏上神位的自己，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
蓝沁不知道，谈大道理根本不是她的所长，所以在争执的等级开始上始到猜疑的时候。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都给我安静！”
顿时，会议厅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大战前夕
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蓝沁这个女子身上。但蓝沁却夷然不惧，她站了起来，目光在每张表情不一的脸上掠过。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启之日后，人类一直无法占据地面的世界。除了辐射源的原因之外，还因为人类无法团结起来。”蓝沁的声音没有情绪的波动，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第三者，平静地叙说着事实：“各位族长们，就在你们为了彼此家族利益争执不休的时候，地上世界的怪物却在不断地进化着。知道吗，今天我就见识到一只朝着幽灵体形态进化的行尸女皇，你们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如果是幽灵体的话，地下世界的城市用什么来防御这样形态的怪物。你们看看，怪物们在不断寻找着人类的弱点而修正自己的进化方向，而你们却不肯拿出全部的力量来对抗它们，反而总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
不知道蓝沁的声音过于平静，平静到让人误以为那是神在发言；又或者她说中了族长们心中的诟病，但无论如何，四位族长都沉默了，只有蓝沁的声音继续在响起。
“同样在今天，我的一名从属官和仆从队都牺牲了。而二十几条人命，却连幽灵体的女皇一片手指甲也撕不下来。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旦怪物们找到正确的进化方向，人类的武器对它们无法造成伤害的时候，人类被抹杀，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蓝沁摇着头：“大乱当前，大家想的不是如何保护建木，哪怕你们知道黄族对于世界的重要性。你们依然执着于家族所保密的技术资源，执着于家族的地位，这样的你们，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依然是寂静，然后脾气火爆的玄族之长山王嘟嚷道：“蓝小姐的能力虽然强悍，不过我听这语气，怎么把自己说得像是神一样。什么让我太失望了敢问蓝小姐，你把自己摆到什么位置上去了？”
蓝沁不答反问：“各位，你们相信有神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让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地族之长琉烟率先答道：“在旧时代，各种宗教并存，众人都有各自的信仰。可当天启之日后，我想不会有人再相信神的存在，因为，神大概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了吧。”
其它人纷纷点头，连拓先和时雨也不例外。唯独蓝沁微笑：“错了，神还没有放弃这个世界事实上，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一句话，顿时让其它人浑身一震。山王喃喃说道：“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蓝沁看向山王，摇头道：“我不是神，只是他的一名使者吧。”
这个破碎，没有信仰的世界。每个人被生存的危机逼迫得只能考虑自身的利益，蓝沁知道单凭三言两语是无法改变这个局面。目前，为了给黄族争取最大程度的援助，蓝沁思来想去，只有以神的名义，重建这个世界的信仰。
她不用争取全世界所有人类拥有共同信仰，只要目前这四族之长能够相信便足够了。而蓝沁所说的话却也并非全是谎言，她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同时作为两位大神的容器，作为女神的候补，说自己是神的使者却也不为过。
只是，在场的人无不是成了精的人物，又岂会为了蓝沁一两句话就相信。
蓝沁也明白，她知道不拿出些手段来，这些人是不会相信的。于是，蓝色的光绸凭空而生，如同盛放的莲花以蓝沁为原点朝四周蔓延。顿时，大厅里映照出一片柔和的蓝光。
“各位，知道什么样的沟通来得最快捷吗？”蓝沁轻轻问道，自然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于是她自己说出了答案：“最快捷的沟通，是灵魂的直接接触就像这样”
蓝色光绸舒展而开，每一道光绸各卷向场中一人。出于本能，时雨和拓先欲躲开光绸，但光绸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曲折伸展中，拓先两父子先后被光绸穿入体内，两人没感到想像中的剧痛，而是浮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而蓝沁的另外三道光绸则分别探入屏幕中各族长的视窗，在他们惊讶的表情中，光绸没入他们远在千里外的身体。
瞬间，被光绸探入身体的五人，脑海中各种画面和意念在穿梭。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就如同蓝沁的光绸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每个人心中紧闭的那道门扉。
大厅里很安静，除了蓝沁外，其余五人却泪流满面。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极度震憾，让他们陷入了某一种奇异的情绪中。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听到了同一个心跳声。
那是地球的心跳。然后，有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我，并没有离去！
这个声音穿透了他们的灵魂，贯穿了他们生命的始终。刹那，在他们的脑海中现出一片花草繁荣的大地景象，那是旧时代的美景。那时的天是蓝的，大地充满了生机，每个人都自由地漫步在地面之上，而不用穿着厚厚的防护服。
但画面急速变化，天启的到来，大地受到了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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