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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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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来目的地快到了呢。”在山的最高点停了下来，在银发男子的下方，则是一座临海的小镇。他眯着眼睛，用一手挡着头顶上的大太阳：“能够死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刚朵拉，这也算是你的一种福气。”
阳光下，延伸至地平线的海面，闪烁着太阳反射的鳞光，把层层碧波推向小镇。小镇建筑颇具古意，保留着晚清的建筑风格，白墙黑瓦的宅子错落在弯弯曲曲的小巷之中。青石铺成的小桥，横卧在贯通小镇南北的溪流之上，在这炎炎夏日点缀着点点凉意。
毫无疑问，这座小镇充满了诗情画意，但更重要的是，它是蓝沁的故乡。
“真美丽。”年轻旅者的眼睛中填充着满满的感动，他张开手，像是要拥抱山下的镇子一般：“如果可以的话，真不希望看到它染血的样子啊，在这样的地方，杀戮可真是不能饶恕的罪过”
“不过”他依然操持着笑容，但半眯的眼睛中却有刀一般的光芒闪过：“反正我已经是罪人了，也就不差这么一两回了吧。”
“我来了”
脚步不停，银发男子像是没看到再向前移动个半米左右便是千米落差以上的虚空。可在他要踏空之际，一面蓝色的十字纹光幕却阻止他寻短见。
“要死死别处去，别在这污染环境。”
有男子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带着戏谑的味道。但银发男子却毫不吃惊，他就这么转过身，平展着双手朝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影大步走去：“我该怎么感谢上帝呢，真没想到，在一天之中连续遇到了两回让人感动的事。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呢，我亲爱的兄弟”
“金！”
脸上挂着阳光般的微笑，仔细看，金除了发色上有所区别外，外貌上的相似说明着两人间作为兄弟的可能性。可却在银发男子来到金约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两人的身影却同时在空气中消失，下一刻，他们直接出现在山顶的另一侧。
在金的手中多了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剑，黑焰之剑堪堪抵在银发男子手中所持的奇异枪刃上。握柄的部分被设计成枪托的模样，同样具备着扳机的“枪”，却从枪口中延伸出像西洋剑般细小剑身的光之刃。像《星球大战》中天行者们的光剑一般，银发男子手中的剑同样是光束的模样，但从刃身周围隐约扭曲的空间迹象看来，这把剑可比科幻电影中的武器来得锋利得多。
“多年不见，我亲爱的兄弟，你已经选择屈服在死神的力量之下了吗。亡者的罪炎之剑，能够让灵魂燃烧上千年的不灭火焰，原来在近处看，也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感呢。”银发男子以纤细的光之刃，却不费力抵着金手中巨剑的反压。
金也在笑，但眼中却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目光：“我也很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你还是一付充满病态的口吻。”
手腕发力，从纤细的光刃上暴发的巨力压着金的巨剑落向地面。巧妙化解两者间互相纠缠的力道，被称为本的男子轻轻跳开，银发在脑后飘扬，本笑得灿烂，像七月的阳光：“好了，金。我大老远从威尼斯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
光刃回缩，本纤长的手指让枪托漂亮的一个回旋，然后变戏法似的消失在金的眼光里。
金放开焰刃，地面立刻开启一个半米左右的黑色魔法圆。巨剑沉入魔法圆中，回到另一个空间的死神手中。
“我也奇怪，竟然在这里遇上了你。本，你来做什么？或者说，魔狼的Ｘ大人，不好好在总部呆着，这么有空在环游世界吗？”
本摊开手，表情很无辜：“你看，我亲爱的兄弟。我也不想跑到这里来，但很碰巧，一个棘手的目标刚好在这小镇上，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出手了。”
“照你这样说，那所谓的棘手目标应该是两个吧？”金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银发男子摆出一付“我受不了你”的表情：“好吧，金。我承认目标里还有你一个，可我总不能对自己的兄弟出手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早出手了吧。下马镇连续两波攻击，你真当我是傻子，不知道他们是魔狼的杀手。”金脸上的笑容，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得了吧。”本夸张地笑起来：“像那些垃圾货色，来再多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知道这样让你不快，可你也该为我着想，要不这样做的话，那些财阀的大老爷们会整天烦死我的。你看，为了封住他们的嘴巴，我连排名第八的杀手也派过来送死，这样做也让我感到很纠结啊。”
“够了，你走吧。本。”金已经完全收起笑容，似乎不准备再和他的兄弟耍嘴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总之，这里的事轮不到你插手。我不希望在东方的土地上再看到你，还有你组织的影子。我是认真的”
挠着脑袋，本同样收起了笑容：“可你也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你好。老实说，金，你在东方的大地呆的时间太久了一些。”
“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现在，麻烦你离开。回威尼斯过你醉生梦死的生活去”金的语气不容反驳。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插手好了。”本嘻笑着道。
下一刻，两人同时抬起头。
“嗯，好强烈的气场。好张扬的戾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本低下头看着金说：“兄弟，你的小女朋友招惹的都不是一般的货色，我看你日子过得肯定不舒服。怎么样，要不要我随手帮你把那人打发了？”
金摇头：“不用麻烦你了，这个问题，我自己来解决。”
转身，金身影瞬间模糊。再出现时，已经在百米开外。本叹了口气，说：“看来在东方大地度假的计划泡汤了算了，我顺便去一趟夏威夷好了”
我是分割线
眼看小镇已经遥遥在望，戴着牛仔帽的孙鑫脸上露出了笑容。可走没几步，眼前一花，却有人挡在他的身前。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一付普通装扮的男子脸上却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那面具之后的一双星眸，让孙鑫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师兄啊师兄，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孙鑫用两根手指头比划出几厘米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你在葬星涯再呆上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这个世界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很可惜”鬼面下响起冰冷淡漠的声音：“你回去吧，孙鑫。告诉师尊，是我坏了你的事，我愿意接受他老人家任何惩罚。”
“这又何苦来着。”孙鑫把牛仔帽拿了下来，苦着一张脸说：“师尊他老人家知道你不愿意下手，我也不想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和师尊间的关系越来越淡。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跑这趟苦差啊，大哥，刚才我就差点让一头真魔给剁了。这眼看事情马上要办妥了，你这回又冒了出来，我说师兄你存心的吧。”
鬼面男子伸出手臂，手掌一握一张，掌心间便多了一道黄色的符录。而孙鑫的脸色便变得更差了，鬼面男子把符录丢回给自己的师弟：“别玩什么遁术，孙鑫，这些戏法对我没用的。”
“切，你就假装分下神会死啊。”孙鑫接住自己的符录，苦哈哈的说着。
“我知道师尊的意思，打一开始，我也没怀疑过他的做法。”转过身，把背对着自己的师弟，鬼面男子看着小镇的方向说道：“可是和她接触后，我发现杀了她未必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孙鑫，严格来说，我已经杀死过她一次。可你知道吗，当我的剑穿透她的身体时，我听到来自她灵魂中的窃笑声。那一刻，我感觉她灵魂里那个邪恶的意识，在渴望着她被杀死。所以我才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不能死，否则”
“我深恐会铸成大错！”
孙鑫听得浑身一震，他喃喃说道：“但是师尊是不会有错的”
“我当然希望错的是自己，可是孙鑫，那时候一剑穿心之际，我从她灵魂中感受到的意识是不会错的。它无比清晰，就像是在嘲笑着我们做着多余的事。”鬼面男子摇着头说：“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将经由我的手，释放这世上最深沉的黑暗”
“我也不是怀疑你的感觉但师尊方面怎么交待，搞不好他老人家又罚我去守那鸟不生蛋的绝谷了。”孙鑫的脸上露出郁闷的表情。
“既然是我阻止你的，自然由我去向他老人家说清楚，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鬼面男子突然转过身，双眼中精芒爆闪。
孙鑫在下一刻微有所感，他身后忽有微风拂起，接着传来金的声音：“还真是抱歉了，打扰你们师兄弟叙旧。”
神父的出现，让孙鑫眼中满是警戒的神情。可鬼面男子却说道：“孙鑫你先走吧，看起来，金找我有事。”
“那师兄你自己小心点。”孙鑫点了点头，黄符挥动中，有风吹散了他的影子。
“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事直说吧。”鬼面男子直视着金，语气不见起伏。
金耸了耸肩膀，淡淡笑道：“你也知道这里没其它人，主要蓝沁那笨丫头也不在这里。那么你打算戴着那面具到什么时候呢，我尊敬的凌警司？”
“原来你知道了”伸出手扣在鬼面具之上，然后缓缓地拿下。在面具之下，露出的是凌影俊美的脸。
地狱界的财产纠纷
“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够好的了。”凌影朝公路边的山野走去，这里毕竟是小镇的出入口，两人谈的话可不适宜让普通人听到。况且离小镇远一些，想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金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凌影想到一块去了，神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动作似缓实疾，几步间，已经远离刚才的公路。在漫山的黄花绿草间，金叹道：“你掩饰得是够好，事实上，直到蓝田市的事件后，我才肯定赤凰之主和凌影是同一个人。”
“哦？”凌影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金会给他答案。
“因为孙鑫”金蹲下来，轻轻摘起一朵黄花，闭着眼睛无比陶醉地嗅着花蕊中所传来的淡淡香味：“已经不止一次，赤凰之主和凌影这两个角色同时出现在我们眼前。这间接地排除了你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但每一次赤凰之主出现，我们冷静干练的凌警司智商就会直接跌回0。当然，蓝沁那笨丫头是不会发觉的，可这瞒不过我的感知”
“只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你们是同一个人，直到蓝田事件的最后关头，你的师弟孙鑫的出现。他的天兵召唤给了我灵感，所以我大胆地猜测，同出一门的你，是否也可以利用某种术来制造暂时的□。”转动着手中的黄花，看着它飘出自己的手掌，随着风被带到半空之上，金的眼神干净而清澈。
“身外化身利用秘传的术法制造出一个存在感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凌影没有犹豫，痛快地说出金想知道的“答案”。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那么，不知道接下来凌警司有什么打算？”金微笑，他眼睛里反射的光中却闪烁着某种不知的意味。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凌影摆摆手，视线落在山野的尽头：“回开明，继续做我的警司，然后等我的笨蛋下属归队。暂时来说，就这样。”
“哦？”金明显有些意外：“看起来，你不准备找那丫头麻烦了呢。”
“事实上，我已经杀过她一次。很抱歉，我没有杀人家两次的习惯。”凌影迈开脚步，走过金的身边。
金看着他渐行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袭白衫消失在山野之上，神父才松了一口气：“真够压抑的，这家伙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身上除了赤凰的正力外，怎么又多了一道暴戾的气息，这家伙难道和我一样，从哪里借来了新的力量？”
山野只有风吹过青草发出“淅淅”的声音，却没有人回答金这个问题。神父回头、转身，看向蓝沁居住的小镇：“笨女人，你跑哪去了。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你的气息”
同样是个没有人回答的问题，这时候，风大了些。把几朵盛开的黄花吹起，片片花瓣脱离了花蕊，在空中下起一阵小型的花雨。花雨中，金的身影渐渐模糊，然后消失在山野之上，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山野很安静，只有风在呢喃
…我是分割线…
六道轮回，地狱界。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手机铃声在长褛的口袋里响起，蓝沁有点莫名其妙的拿出这款时尚女用手机。却见外围镶满水钻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莫豪。
和在人间界一般，当蓝沁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有自动有“记忆”生成。在这段属于地狱界的记忆中，蓝沁浏览到关于这个人的来历资料。
作为全市最大的电子科技产业龙头，莫氏企业最近麻烦不断。先是莫老爷子心脏病发作，一病就接连躺了几个星期。然后围绕着莫老爷子的遗产问题，大儿子莫豪和小儿子莫杰矛盾连连，几乎已经要撕开脸皮闹上法庭了。
当然，这只是外人知道的一部分真相而已。事实上，大部分的真相连蓝沁这个“知情人”也感到吃惊。
事情得从莫豪和莫杰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说起，莫老爷子早年丧妻，留有一子莫豪。当莫老爷子发财致富后，他给莫豪找了个后妈。名为慕容娟的女人嫁给莫老爷子时只有双子年华，即使生了小儿子莫杰后依然风姿绰越。
其时，莫老爷子年事已大，在很多事情上无法满足沿年轻的慕容娟，这个空虚寂寞的女人便开始勾三搭四起来。而另一方面，已经长大成人的莫豪，看着父亲对自己的弟弟莫杰宠爱有加，生怕父亲去世后把遗产留给弟弟的莫豪，在进入莫氏企业之后便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把莫老爷子的财产全拿到手。
为了时刻了解父亲的动向，莫豪主动和自己的后妈走得很近，初时只是简单地想讨好慕容娟的莫豪，却没想到寂寞放荡的女人最后会和自己勾搭到床上。这种豪门乱伦的丑事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可作为莫豪的私人秘书，蓝沁这个角色还是从上司的种种迹象中看了出来。
尔后，已经等不及想坐上莫氏集团宝座的莫豪，更是软硬兼施，双管齐下让一直给莫老爷子看病的蒋勤蒋医生给自己父亲暗地里开一些慢性毒药。再利用慕容涓控制着自己的儿子莫杰，让一切事情向着有利莫豪自己的方向发展。
到了现在，蓝沁的“记忆”告诉她，莫老爷子已经快拖不住了，而自己的上司现在正沉浸在即将“登基”的兴奋之中。
当这些记忆瞬间在蓝沁脑海里掠过之后，她恶心地皱起眉头，同时暗骂紧那罗王竟然给她安排这么一段丑恶的戏码。
但这些既然是紧那罗王安排给她的问题，蓝沁自然无法不闻不问。她接通了电话，手机的另一边，有兴奋的男子声音叫道：“蓝秘书，马上过来圣堡伦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老头子快不行了。对了，把所有股东都给我叫过来，一旦老头子哽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刻宣布。”
蓝沁刚暗想我哪知道要叫哪些股东的时候，又有属于这个角色的记忆强制性地塞入她的脑袋里。
“该死的记忆！”蓝沁低声骂道。
恶行
坐在计程车上，蓝沁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头发高高挽起，再戴上一付平光眼镜，现在的她倒是有几分秘书的模样。在给几位股东打完电话后，蓝沁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找到张信用卡，看看自己这一身未来战士的造型实在不谊出现在公共场合，于是凭着白用白不用的真理，蓝沁跑了趟商场，给自己置办了这身行头。
黑色的长褛已经脱掉，贴身设计的“深渊之莲”倒不必换下，这套软甲除了会自动调节穿着者的体温外，还具有隐匿外形，以方便着装者搭配其它服饰之用。这样的设计，当然也只有同为女性的地族琉烟才想得如此周到，现在反倒便宜了蓝沁。早已经深知使用功能的蓝沁立刻把软甲调节到隐形状态，再换上新购得的衣服，蓝沁摇身一变，从商场出来已经没人把她当怪物看了。
圣堡伦医院是这座城市规模最大、设备最先进的医疗机构。但说穿了，能够到这医院就诊的人非富则贵，普通人连在医院里挂个号的资格也没有。所以莫老爷子会在圣堡伦医院就诊这一点也不奇怪，当蓝沁赶到医院的重病监护室门外时，洁白得过份的走廊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或坐或站。
在门外，穿着银色西服的男子正闷声不吭地抽着烟。蓝沁的记忆告诉她，这个人就是她的老板莫豪。而在莫豪的旁边则是打扮时尚，外表端庄的慕容娟。光从外表看的话，谁也无法相信这个行为举止无不处处透着高贵气息的女子，事实上却是和自己丈夫大儿子有不洁关系的□。
莫豪丢掉手头的烟，转身和旁边一白发苍苍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的旁边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和蓝沁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莫豪，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情意。
蓝沁知道，那白发男人便是医生蒋勤。至于那女孩，却是蒋医生的独生女蒋玫，而在蓝沁的记忆中，蒋玫是喜欢莫豪的。对于这一点，莫豪本人也清楚。可奇怪的是，一向在男女关系上极为随便的莫豪，却没有染指蒋玫这个女孩子。仿佛，她代表着莫豪心中尚未被欲望污染的最后圣地。
莫豪和医生交谈着，慕容娟则低声呵斥着站在她旁边的一个男生。男生也是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极为花哨，脸上摆着一付不耐烦的神情。但眼神间却闪烁着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阴毒，那像蛇一般的眼光，不时在自己母亲和大哥两人间掠过。
这就是莫豪的弟弟莫杰，一个十足的二世祖，凭借着自己的家世没少干过坏事。
脑海里把这些人全部对上号后，蓝沁走了过去。听到她的脚步声，莫豪抬起头：“蓝秘书，怎么现在才到？”
“路上堵车了。”蓝沁眼睛都没眨下地撒了个谎。
此刻莫豪一付心思全在监护室内，听了蓝沁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追究。蓝沁很本份地站到离自己老板五六步开外的地方，这个距离让她听不清楚老板和其它人的交谈，又可以在莫豪需要她的时候随时工作。当然，这种方式也是蓝沁脑海里自动生成的记忆告诉她，要不然以她那大哈哈的性格，没站在莫豪旁边听他说什么就不错了，哪还能指望她想得如此周到。
这时，监护室的门给打了开来，有三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中，两个是老外，最后一个是华人。先是片刻的耳语，然后老外先走开，剩下的华人医生看着满走廊的人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慕容娟本来要上前的，但给莫豪一瞪，这女人只能退回儿子身边。她却不知道，莫杰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鄙夷。莫豪走上前，压低了嗓音问医生：“我爸，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有些凝重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我们已经尽力了，莫老爷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挺不过今晚了。你们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趁他老人家现在还有一口气在。”
本来这丧父在既，莫豪应该一脸沉痛才对。但这男人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可他颇为自觉地隐去嘴角那抹还没有逸出来的笑容，只剩下眼睛里写着满满的喜色。莫豪背对着其它人，唯独面向着蓝沁，于是后者一分不漏把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却只让蓝沁徒增几分闷意。
莫豪送走了医生，又让其它人在外面侯着，最后进入监护室的，只有他本人，还有慕容娟母子。意外的是，蓝沁也被他叫了起来，因为莫豪说，可能有些东西需要记录一下。所以尽管慕容娟母子对于他这个决定脸色很难看，可最终没有反对。
于是蓝沁走进了监护室，在其它人又羡又妒的目光中。而她自己的记忆也告诉蓝沁，莫豪曾经许诺过，只要他坐上莫氏企业的第一把交椅，便会提拔蓝沁成为集团的秘书长。秘书长的权力有多大？这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总裁的心腹，是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空气里涌动着如有实质的欲望气息，蓝沁感到反胃。那些斯文儒雅的面孔下，却深藏着一颗颗对欲望□裸的渴求之心。相较起来，蓝沁突然觉得失心者都比这些人可爱。
监护室里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宽敞的空间里，白色的病床孤零零地被摆放在墙边。床上睡着一个老人，皱得像桔子皮的脸上布满乌青色的老人斑。莫氏企业的帝王，现在也如同普通的老人，一付行将就木的模样，他那干瘦的双手上插满着大大小小的针管，但病床两边的各种仪器和药物，却无法阻止老人那即将流逝的生命。
无论生前贵为帝王将相，又或者贱为布衣草民，却无一例外难逃死神的眷顾。这大概是老天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施舍的唯一公平吧。蓝沁如是感叹着，然后看着莫豪和慕容娟母子走到莫老爷子的身边。
“爸，爸你听得见么？”莫豪叫着，边用手轻轻拍着自己老父的脸。这被欲望已经填满心灵的男人，甚至不肯让老父在生命最后的旅程享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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