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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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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名分一订,自可光明正大的送东西了。
  邵劲一眼看见那个包裹,立刻就被哄好了,高兴问:“五妹妹还说了什么没有?”
  “并无其他,只吩咐公子上车之后再打开查阅。”清俊小厮笑道。
  国公府提亲之行,到这里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邵劲高高兴兴提着包袱,高高兴兴的带着两个帮手出了国公府大门,王一棍正坐在外头的马车上等他。见着了从里边出来的邵劲,他居然也不先与邵劲搭话,而是径自与那两个跟在邵劲之后的帮手聊上了天。
  邵劲正好要看包裹里的东西,也不太在意,便自上了马车解开蓝色布包,结果甫一解开,先是看见各种各样的印章印鉴,接着又看见各个票号的银票,还俱都是面额颇大的银票。
  他一时心情复杂,怔了好半晌之后,才听见王一棍叫他的声音:“怎么了?”
  王一棍敲敲马车侧壁,说:“东主该想想如何处理五军营的事情了。东主一无人脉,二无资历,五军营中从上官到下属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军中又弊病丛生……”
  邵劲听了一会,突然问:“我听说军队里从上到下都在吃空饷,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老国公派来的帮手互看一眼,跟着说:“当然。”
  “还有克扣士卒饷银的?”邵劲又问。
  “不错。”那两个帮手又说。
  “五军营那边也是?”邵劲再问。
  “至少一部分是。”那两个帮手沉吟一会,说。
  “行了,这就好办了。”邵劲答道。
  而在他的“这就好办了”之后,他一个下午逛便了京中的钱庄,再接着也压根没做什么排场,随便雇几个人把自己几个大箱子的东西扛进郊外的大营,而后叫人擂响大鼓,召集士兵。
  空旷的广场之上,邵劲坐在高台上,看着三三两两而来,神色各异的军官与神态委靡、气质散漫的士兵,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只看见一半的人出现在操场上。
  他并不恼怒,只微微一笑,然后示意站在旁边的杂役打开自己带来的巨大木头包铁皮箱子。
  轰然的几声开启之声,本就猜测着箱子中是什么东西的众人一时都惊呆了。
  只见那三个足足塞下两个人还多余的箱子里头,无数铜钱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宝光竟将高台上所有人的面色都照成了另一种颜色。
  邵劲施施然等所有人都把那三箱子的大钱都看清楚了之后,才悠然说:“我来的时候,曾听闻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能拿到足额军饷。现在大家都看见我脚边的箱子了,我个人认为,士兵在前面卖血,军中上下就没有一个人能安坐在后头吃肉。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能拿到足额军饷的士兵,你们至少要让我知道,你们确实在努力操练,时刻准备着为国家为陛下为皇子们而战。”
  简直是个暴发户的直白!王一棍及国公府帮手,军官及军中太监与文书竟站在了统一阵线,俱都心中鄙视!
  邵劲微微一笑:“而如果你们做到了,我的话放在这里,这些,哪怕是更多的东西,就都是你们的。”
  可他暴发户得也太土豪了吧,简直就金光闪闪,不知不觉竟然高大了起来orz!众人又皆拜服于地。
  作者有话要说:5。10日更新!
  眼看着就要补完欠账了,颇觉欣慰。
  姑娘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一三零章 整备

  任是天下间的哪一任主帅,都不可能会在上任第一天的时候就扛出三大箱子的银钱;直言放饷。
  底下的士卒先后看见听见了邵劲的话;哪怕站在后排没有看见的,也从众人的交头接耳中明白了事情,只登时之间;他们的同时响起的讨论声汇聚在一起;只如巨大的响雷那般;轰然便炸了开来!
  这些人的讨论声中大多数兴奋且激动;泛着菜青的脸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光辉。
  但不过多久;每个队伍里或多或少都有数个年老士卒朝地上“呸”了口唾沫;冷笑道:“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从昭誉爷登基到现在,多少年间数次说要整备军务;结果呢?上官如同走马灯一样的来这里转过,对我们好点的,回去就贬的贬调的调,对我们不好的,倒是镀了层金再往上升。倒不拘好是不好,我在这里三十年了,就没有哪一个月看过碰过蹭亮的银子的!要我看,这钱或许是拿出来了,却落不到我们手上!”
  这话一出,四野俱都静了一静,在场的哪一个士卒没有经历过饷银被上司克扣的情况?照着这么一说,只怕新任的武臣拿出的钱越多,最后能落到他们手中的越少。
  不过随即又有人轻松说:“不肖想银子,就是多一月多上一斗米,一月多上一件衣,甚至哪怕那些劳役轻松一点,我也给新来的武臣立个长生牌。”
  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那几个年老士卒也并未再开口,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们也期待着一出场就如此金光闪闪的武臣能够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
  这些排队排得散漫的士卒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中间,有一些人从开头就将脑袋垂得低低的,尽力掩饰着自己陌生的面目,却又竖着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不放过任何一句被人说出来的话。
  而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其他士兵,当然也更没有传说中的读心术,不知道这些陌生的低垂着脑袋的士卒,心里十有八/九是在想:原来要混进京营中这么容易,亏得之前自己还与众兄弟洒泪惜别,千叮万嘱地托付家人……
  “我说你——”一只手突然拍在陌生士卒的肩膀上。
  陌生士卒登时三魂去了七魄,一阵腿软,惶惶转过头去,就见站在自己旁边的士卒满脸羡慕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你衣服的料子和我们不太一样,是不是家里婆娘自己做的?你真是的,有这个条件来参什么军啊……”
  “……”陌生士卒只得干笑着含混过去。
  此时底下的士卒固然一片骚/乱,但高台之上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自邵劲以下的众武官大体分为了两类,一类是面上羡艳,双眼时不时就自那些箱子中扫过;一类则是满面不屑,冷笑着直盯着邵劲看。
  随即,后者中直接就跳出了一个人来,义正言辞说:“大人行为只怕有所不妥?”
  邵劲:“哦?”
  那人笑道:“这京营是京城的军营,这士卒是陛下的士卒,何曾轮到第二个人靡费钱物,邀买人心?”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还很阴险,直接就指责邵劲花费钱物乃是意图不轨。
  邵劲也笑道:“谁说这钱是我的啊?”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任是谁的也不行。”
  邵劲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说:“脑袋长在脖子上,别老摆着不用,难道就不能是圣上赐下来专做整备军务、任我便宜行事之饷?”
  不止那跳出来的人,哪怕是其余还在看风向之人,眼珠子也随着邵劲的话掉了一地。
  为什么?无他,概因所有人都明白这话简直就是吹破了牛皮!
  这话之所以是大家都知道的牛皮,还要从本朝的内外库之别说起来。
  这天下大凡做官之人都知道,朝廷的外库是由户部掌管,各地每年的税银都要按时押解进京,进京之后,就是充入外库,再由外库照京中及各地所呈报费用,一一颁发。
  而这颁发之中,每一笔,都要写明了折子,在小朝会之际,由内阁大学士既首辅层层审批,一切程序通过之后,才能下发。
  也就是说,外库的钱是国家的钱,不是皇帝的钱。
  所以哪怕是皇帝想要使用外库的钱,也需要按照以上步骤并且说明理由及归还时限,否则户部尚书多半会直接叼炸天回复:“你要可以,我没有钱。”
  由此可知,绝大多数的皇帝为了不受这样的鸟气,平常的花费便大多来自自己的内库。
  这也就是说,如果邵劲手头的银子真是皇帝赐下来的,那也只可能是皇帝从内库提出来的——要是走户部申请审批的路子,而走了这个路子并审批了下来,在场的诸人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就算他们没有听见,他们背后的人也听得见啊!
  再回到刚才的假设,如果这钱是从皇帝内库里出来的——可问题是,谁都知道,皇帝的内库没有多少钱啊!
  就说一个最直接和现在情况联系最密切的证据,昭誉帝想要整备军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之前来京营做武臣的那么多名臣宿将,为什么他们没有带来一分所谓的“圣上赐下来专做整备军务、任我便宜行事之饷”,独独一个之前什么名声都没有的半大孩子拿到了?他又不是皇帝的私生子!
  正因为以上这些情况,在场所有军官在邵劲说出那句话之后,都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着邵劲。
  跳出来的那人正是京营掌号头官统领,算来也只比武臣低上一等,他定了定神说:“可有手谕?”
  邵劲淡定:“如此小事,当然是陛下口谕。”
  那人:“……”
  邵劲补刀:“你若不信,大可在朝堂上直接询问陛下。”
  那人:“……”特么的你装什么,我这品阶哪有资格上大朝会!
  邵劲斥退了一人,见再没有第二个猴子跳起来供他磨刀,便优哉游哉说:“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那就散了吧。通知下去,叫士卒都好好休息三日,三日后卯时,操场集合,若有不到者,说话的就不是本官,是本官手上的军规了。”
  众人眼见着邵劲算是横下心来做那自己出钱给皇帝买名声的损人不利己者,一时多少也觉得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便心思各异,三三两两领着士卒走了。至于其中某一部分之人等夤夜深沉,再悄悄来到主帅帐中投诚一事,不详叙也罢。
  这三天时间,京营之中算是经历了近十年来规模最大的动荡。
  如同之前那些有门路之士卒脱去制服放下武器纷纷私逃,这三天里,每到夜深之时,又有无数士卒趁着夜色再纷纷回到自己的营盘,穿着陈旧的衣服,拿起已经有些铁锈的刀枪……
  京营之中的人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多,而邵劲在这三天里,一刻也没有停,通过之前从宁舞鹤那里要来的安/插在军中的探子口中,总算是直接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军队究竟是怎么样的。
  有道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这个年代的士兵,哪怕是在京营之中,也正如同流传在市井百姓口中的这句话一般。
  那些邵劲还在现代时看见过的小说中某个平民出身的男人一去战场十年,归来之后就是大将军大元帅一呼百诺皇帝也要给面子的事情……至少在昭誉帝时代不太可能发生。
  本朝以文治武,也就是说,哪怕混到邵劲这样子的,等他真的要出征了,也要带着一个上头排出来的文臣,一路听其号令行事。
  而同阶文官比同阶武官、乃至上一二级的武官更叼,简直就是社会常态了。
  如果说这些约定俗成最多叫高阶武官郁闷点横向对比心中不平衡点,那在这个时代当底层小兵的,等邵劲详细了解过后,心里就只来来回回地转着一句话:
  ——简直特么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千里做官尚且为财,何况是几乎没有社会地位荣誉感的当兵?邵劲算过了,一个士兵一月的俸禄就是两担仓米,日常衣服再由营中提供。
  这年头两担仓米差不多就是100千克,大概能折合一两的银子。
  而在同一时间,大户人家马夫的月钱是三两银子,再加上四节八赏,一年衣物,折算下来一个月五两都打不住,这还是往低了算。
  而士兵呢?他们明面上是一个月两担仓米,实际上这种分到的仓米常常由新米换成陈米,发粮官发粮的时候手头再斜一下——当然是往轻里斜——往往就要被扣掉十之一二。而军中还有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月要给上峰缴交银钱,若是不缴或者少缴,下个月最苦最累的活就归你了,而且还常常要受到无端责打。
  也就是说,一个月下来,这些士兵最后能拿到的最多的月俸,就是一担仓米,约合银子半两。
  月俸的微薄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京营之中兵士的组成成分。
  现在的京营士兵一由军中本来士卒组成,二由其他县府的军队轮换到京中,后者就叫做班军。
  这几天里知道消息回来的,一般都是京师本地的士卒,也是这些士卒才有些人脉,能自营中私逃。而那些差不多满员的,全是外地轮换过来的班军……当然在军备废弛到如此地步的现在,要觉得这些班军就是留在营中训练的,那也实在太傻太天真了。
  这些班军自来到的那一刻起,就全变成了权贵人家的帮佣,帮着大户人家开垦荒地耕种良田。
  对于权贵来说,家奴尚且要优抚一二,只为这些家奴世代为奴,掌握着些主子身上相干要紧的事情,那些雇农也要优抚一二,毕竟人活脸树活皮,要是盘剥太过,雇农闹了出来,总是在京中丢人的。
  唯独这种由班军组成的奴仆,一来可以往死里作践,二来月俸银子反正也不是权贵出,三来说不定压迫一二,还能反叫他们吐出点东西来……何止是个一石三鸟之计啊,四五六鸟都快要跑出来了!
  卯时的天还是黑沉沉的。
  三天之后,邵劲再次站在操场之上,相较于三天前显得空旷的操场,这一次的人数显然整齐多了,不说全部再次,至少也来了十之七八。
  可就算大多数人都到了。
  他们的队伍也依旧排得歪歪扭扭,身上的衣甲,手中的兵器,放眼望去,竟没有几个人拿得齐的,更不要说这些人中许多是年龄看上去已有三十的老人。
  这些人真的能打战吗?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天下军营大多如此,谢惠梅那里也不会有大批精锐士卒,但是他至少有一队由自己的私银打造的绝对精锐的队伍,而这个队伍很可能在这一个半月,宁王登基之时,就自城外的密道悄悄出现在京城之中。
  也就是说,他最多,也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邵劲看着面前的人。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上了三十的、明显有受伤的的士兵,在这一次集合之中,就要被清除出去了。
  但是他看着他们,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散漫、疲惫、穷苦又潦倒,他们似乎都已经麻木了,却又似乎都用放着光的目光看着他。
  邵劲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话咽回了喉咙,只挥挥手,示意先照着之前的习惯训练。
  而他自己则站在高台上,背着手看了底下两眼,就不忍目视地抬头看着天空。
  他在琢磨着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至少把他们拉拔得能够上战场。
  首先肯定是增加营养。
  增加营养之后就是加大训练量,站队列,练习配合,设立简单的军衔制度。
  一个半月时间简直是在跟死神赛跑,别想真练出什么东西了,长枪兵把直刺练好,刀盾兵会举起盾牌会挥刀就好了。
  要说当兵的混得这么惨,他现在倒是理解一旦上战场,为什么士兵会集体烧杀抢掠主官治都治不住。
  又没有精神支柱,又没有物资满足,穷疯了又被压迫怕了,再经过杀人的刺激与压力,一进城就要发泄简直是太正常了……
  不过邵劲旋即又摇头:
  人常忧苦,勿以苦作恶。
  理解归理解,但理解并不表示这事情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正确。
  漆黑黑的夜空上忽然掠过了一道更黑的黑影。
  以邵劲的目力,不难辨认出那是只模模糊糊的离群大雁。
  大雁啊。
  邵劲的思绪波动了一下,念头自然而然地就拐了个弯:
  唔,训练两天会配合之后,就把他们拉到附近的上山来一次分组对抗合作,让这些人去活捉大雁,哪个队伍能找到羽毛最亮丽个头最大的大雁,放进聘礼的队伍中,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5。11日更新!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三一章 大雁东南飞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狗蛋你这个王八羔子……嗷!”
  一声冲破天空的惊呼;总算将这片山上最后剩下的那只殘翅膀小鸟;也给骇得扑腾着翅膀艰难地飞走了。
  这是邵劲接掌五军营的第一个十五天。
  这十五天里,首先将那军中刺头一个个收服了,接着再自掏腰包把一二两餐稀饭青菜改成馒头与大肉;再将那站队列与走齐步这两个最基本的训练给整理清楚了;再将现在的军装给改良了一下;比如说在衣服上加杠加星;一道杠的听两道杠;一颗心的听三颗星的……如此日夜操练下来;邵劲也不得不佩服古代的士兵简直不是人,完全跟个牲口一样,这些天里面他们是醒着也练睡着也练;就是他自己;在旁边看的都觉得枯燥无聊得快要发疯,但这些人自从有了白面馒头大肉包子,薪俸一天一发之后,竟然没有一个真正底层的士兵喊苦喊累喊受不了,全都跟头眼珠子红了的牛一样,卯足力气就往前冲。
  这些人真正是流着汗卖着血赚那一点卖命钱。
  不过……
  虽然勇气可嘉冲劲可嘉,但训练效果也只是从不忍目睹进步到惨不忍睹而已,权作个安慰奖。
  不由得邵劲每一天醒来,都要摸一下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这东西快要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了……
  但这个穿越者哪怕什么没有,刻在骨子里的自嘲精神和阿Q精神还是杠杠的,因此在上面那个念头之后,他就立刻又想到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的军队都这样了,那天下的军队估计只有更废没有更好,谢惠梅那边呢,哪怕真有一队刚冲刚打的,一两千人也就到头了吧?
  ——这样一想,胜算登时就大大的增加了啊!
  所以现在,邵劲心情十分轻松地把队伍暂时带离了大营,来到京郊附近的梅山之上,完成着自己之前的野望:分组竞争合作,猎取两头最漂亮最精神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雁做聘礼的打头!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就比较骨感了。
  邵劲和一众武官在旁边坐了许久,这群在山上摸索了许久,都快把山给占满了的汉子也没能摸到一根大雁的鸟毛。
  傻子也知道:人这么多的地方,那只飞在空中的鸟敢落下来?当然是看也不敢多看,急振翅膀快快飞走。
  所以眼看着一天都过去了半天,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天空升到了正中央,眼看着就要往西边偏斜去了,偌大的一伙人还是没有得到哪怕一点儿的收获。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天气竟反常的炎热。
  众人在山上呆了许久,不止是士卒,连坐在一旁的将官都有些心浮气躁了。
  唯独邵劲自个呆的坦然:他早早使人搬来一个太师椅,靠了叫人坐着舒服的靠垫,头头上撑着一把大大的遮阳伞,旁边还再摆了个桌子,桌子上放着能供他消暑解热的茶汤和擦汗布巾,端的是准备充分。
  再看其他将官,他们倒是也不用下场找雁子,可是一个个只坐着小杌子,头皮也被太阳晒得发疼……这也就算了吧,反正在名分上大家低做上头的那家伙一截,忍了也就忍了。
  但问题是这家伙假公济私就假公济私,假公济私的时候带着一群账房在旁边报开支干什么?开玩笑!以为那直接以万为单位的钱财进出数目会让他们动心嘛!还有这个武臣旁边的那些亲军是怎么回事?每隔两刻钟的功夫就大喊一次“如果全军没有一件收获就取消今天与明天的加餐”?私掏腰包养队伍就这么得意么!得意就算了,偏偏那些底下的泥腿子还真吃这一套,也不知道怎么的,行事居然有章法了,一开始是乱得跟无头苍蝇一样,现在竟然开始屏息静气,开始一个个伏在草丛下藏在树林中……
  简直可恶!
  众武官一一面目僵硬,唇角抽动。
  这时又一笔核算出来了。
  旁边由国公府借调过来的账房在报账:“大人,这些日子军粮的支出已经核算出来了,是……”他报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可怕的数字。
  旁边的深知军队内情的众武官唇角又是一阵抽动:这当然并非邵劲找来的账房中饱私囊,而是邵劲找来的账房完全是在用市价的银子算军粮的银子!可全天下不拘是皇家养军队还是私人养军队,哪里有这个养法的?现在外头出征,皇爷已经不管粮饷了,大家都是找友军找上官买,这买军粮中又有一大讲究,首先这与友军关系好,省一大笔,与上司关系好,再省一大笔,再给卖粮官贿赂,给买粮队伍贿赂,又省一大笔,七省八省下来,最后的总支出字数最多也就是市价的三四成而已……
  简直是要了命了,为什么出钱的人还没有心疼,他们已经一个个心疼上了?
  这也是白说,如果这银子能给到他们手上,多出来的那些干点什么不好啊?就是武器与衣甲,都能稍微换换了!
  这几日大家也算知道了外头的风声,本来觉得这样胡来的上峰大概不过两三日就要被人搞走,不想他一天比一天胡来,外头却一点都没有上边要动他的消息,这下众人也算看明白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少不得是要与他同帐为伍了。
  这种念头一定,那些七情六欲就跟着浮现上来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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