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玉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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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回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人，自是陪着洛莎玩了一天，期间没有任何不耐烦。
　　方回以为颜雨没有看见自己，他不知道在他与洛莎相谈甚欢的时候，颜雨已经看见了他。然而她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只能远远地看着，‘我不应该在这里’也许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
　　

　　☆、空白是最好的名字

　　颜雨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她和方回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她永远只能活在他的背后，而不能与其并肩。不论是从价值观还是身份，两人之间都是那么格格不入。而对面的两个人在一起时说不出的和谐，男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
　　所以没有多做停留，颜雨直接就回家了。
　　一家茶餐厅隐蔽的角落里，姚风与刘子阳正在会面，具体说是刘子阳在单方面的汇报工作，而姚风正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对方解说。
　　“这是当时的现场报告，当时被认定是一场意外，没有进行尸检。肇事司机吴越驾驶货车酒驾后撞上了你母亲的车辆，肇事者当场被抓，但你母亲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对方现在人呢？”
　　“当时醉驾罚得不严，前几年出来了，现在在工地上工作。不过有一点，吴越的儿子当时得了肾衰竭，需要换肾但所有亲人没有匹配得上的。事发后没多久，他儿子就做了手术，至于钱和肾是哪来的，都不清楚。”
　　“这是突破点，查一查吴越当时接触过什么有能力帮助他的人，往青龙帮方向查。另外，其他的事都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就不要过多去接触相关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这次秘密会话不久就结束了，姚风拿过了几份证据，就回家了。
　　【“默默，妈妈就只有你了。”在外公的葬礼上，封兰音表现得还算镇定，然而晚上却来到姚风的房间，抱着姚风哭个不停。
　　姚风从来没有见过向来坚强的母亲如此伤心，也只能安安静静地替母亲擦眼泪。
　　……
　　“默默你放心，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妈妈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其他人休要分得分毫。”
　　这个时候，姚风十五岁，关流也才五岁。
　　一直未曾接触过公司事物的封兰音不知道，姚建国已经趁着姚风外公重病的时候勾结青龙帮的人把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加上手里的一部分股权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而封兰音只有股份没有权力，说话的分量就轻了许多。至于姚风的那部分股票还得他成年才能获得，现在由基金经理打理。
　　接下来的几年封兰音虽不能动摇姚建国的地位，却也经常在股东大会上给他难堪，姚建国对她也越见不满。然而也并未升起其他的念头，直到最后封兰音触及他的底线，他才默许了某些事的发生。
　　封兰音自从开始关注公司的事，自然发现姚建国与另外两个人的黄金三角关系，越是意识到这点她越是谨慎。而她也知道，原来他丈夫的“心上人”居然是青龙帮帮主的亲妹妹。
　　至于为什么那个女人居然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抚养，想来那个女人是爱惨了姚建国，姚建国也不知道许诺了什么。
　　封兰音先是找侦探所跟踪姚建国，然而换了好几个都是没两天就退回定金，不接案子，她无奈之下有空就会自己去跟踪，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她一直以为自己要这样磨着直到姚风成年，没想到让她抓住了姚建国的把柄。
　　一天封兰音去办公室找姚建国，没想到他人没在，正准备离开时，秘书让她进去等他。毕竟虽然两人面和心不合，在名义上依然是夫妻，公司里的人也觉得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没把封兰音当外人。
　　于是封兰音就进去了，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发现电脑没关，打开一开，随便翻找了一下，就发现里面是姚建国向市长行贿让其把工地的命案按下来的证据，除了照片还有视频。封兰音当机立断把东西拷贝下来，下载完后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之后几天，封兰音没发现什么情况，就去了检察院，想要举报。没想到刚把事情说清楚，对方就出去了，封兰音心里不安，借口去卫生间，悄悄跟上去。没想到听见检察官在跟市长打电话，封兰音察觉到不对就赶快离开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东西在自己手上不安全，没想到刚出门不久就感觉有人跟踪，她无奈开着车在市区乱逛。突然天阴了下了，没多久就开始打雷闪电，突降暴雨，封兰音想起之前见到的女孩，直觉是可信之人。利用红灯与暴雨甩开跟踪的人，封兰音就径直把车开去了颜雨家。
　　把东西交给对方后，封兰音直接驾车离开，途中打了电话给姚风，把事情交代清楚，打算先离开一段时间，就准备驾车上高速。
　　疾驰而来的货车，刺眼的灯光，是封兰音在世上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姚建国接到交警队打来的电话时，并不意外，他本无此意，然而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还企图做些什么。
　　正好龙爷想帮自己妹妹正名，而且之前姚建国需要稳住企业的人心，现在没有这个需要了，姚建国也就默许了龙爷的行动。
　　说来那些证据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要在Ｈ市，他们都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是在那一天，接到了妈妈最后一通电话的姚风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关键就在于电话里提到的东西。
　　再过了不久，姚建国就再婚了，姚风就申请了出国，十年没再回来，他知道在Ｈ市永远都在某些人的视线里，与他并无好处。
　　当他回来的时候，他会把当初发生了什么查清楚，会让那些该得到报应的人付出代价。】
　　刘子阳与姚风见过面后去了趟超市才回的家，他与姚风说来是合作关系，他想要调查失踪多年的哥哥的去向，而姚风要调查母亲死亡的真相。
　　一步一步调查下来，发现与青龙帮脱不了关系，然而两人对青龙帮都不了解，于是刘子阳通过自己工作的便利重点观察了青龙帮的高层，忘了说，刘子阳和他哥哥一样都是警察。
　　然后刘子阳发现了一个可以打入青龙帮的突破口，那就是颜雨。颜雨这个女人说来奇怪，她是青龙帮少帮主唯一一个情人，据说十年前就在一起了，然而这个女人对方回可谓爱理不理，这是刘子阳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的。
　　更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工作有能力长得也漂亮，方回很喜欢她，方回给她的钱她全都在每月打给了一个疗养院。
　　他用警察的身份去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些老人的子女都是在青龙帮呆过，而且因为各种意外死亡或是被抓的。
　　其中一部分人或多或少在颜雨手下呆过或是受过恩惠，而且这些人都是在扫毒的时候出的事，刘子阳觉得颜雨手上肯定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如果不是他是警察可以调出某些档案，在调查青龙帮，在观察颜雨，任谁都无法从这些细枝末节中猜出来。
　　于是刘子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姚风，让他出面接触颜雨。其实姚风也没料到这么巧，颜雨正是他要找的拿东西的女人。
　　不得不说，有的东西是注定了的，种下了什么样的因，也会有什么样的果。
　　其实颜雨打钱给疗养院的事，龙爷是默许的，毕竟在某些地方对颜雨的掌控是非常可怖的，就怕哪天她反咬一口。而且她是以方回的名义打的，自然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替方回拉拢人心，也算合了龙爷的意。
　　方回对于她怎么用钱从来是不在意的，也不知道这些年颜雨每年的春节都是和这些老人一起度过的。
　　总而言之，三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最后都要对付青龙帮，而要对付青龙帮，其余的两人却也不能落下。当所有的证据、线索和事情准备齐全后，差的就是一个时机，如果时机不到，哪怕拿着再多证据、线索也是空的。
　　现在，他们正在证据收集的阶段，一切都得在背地里进行，如果被听见一丁点风声，这三个人每一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因为要保密，很多消息他们都没法去证实，没法去调查，只能通过各方的消息来推断，一点一点去找。因此，几年下来，刘子阳只查到了一点点头绪，千头万绪都不敢查下去，生怕被察觉后证据被抹掉。
　　时间推移，春节不知不觉地进了，方回回了大宅与龙爷以及一些青龙帮的老人一起度过，不同的是今年是洛莎同他一起去的，往年他都是一人来的。
　　大宅里吵吵闹闹，充满了年味，洛莎正与其他女眷聊天，方回看着窗外的烟花，突然有点想颜雨，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小雨，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看春晚呢。”颜雨把手上的面粉洗掉，接过沈奶奶手里的手机，谢了一下，手指了下外面，就到了安静的地方。
　　“看见烟花了吗？”
　　“嗯。”
　　“小雨，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了。”
　　“说你想我。”
　　“嗯，我想你。”颜雨随意回答了一句，说完楞在了那里。之后方回再说了什么颜雨一句都没听进去。
　　“看来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然而我还是更爱自己。”颜雨自嘲了一下，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啦啦啦不取名

　　颜雨在窗上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在上面画了画，听着方回在电话另一边说着，时不时回应一两句。本来气氛正好，就听见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方回，龙爷让我们过去一趟。”
　　颜雨挂掉电话，知道对面刚才是方回的未婚妻，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看了眼手机，就回去继续包饺子了。
　　“小颜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结婚啊，也没见个男朋友。我大表姐家的孙子人不错，是个什么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至今单身，要不你们见见。”沈奶奶在一旁热心肠地说着。
　　其他老人听了也七嘴八舌推荐了起来，颜雨也不说话，就看着大家热火朝天地说了起来。
　　“小颜你倒是说说啊，成还是不成啊。”
　　“我这不着急，就不用见了，平时我工作太忙了，也没空谈恋爱。”其他人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了，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得尊重颜雨的意见。
　　“是了是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别瞎着急了。”旁边李奶奶打圆场，其他人也就聊起了其他家长里短的事了，颜雨也乐呵呵地听着。
　　过了午夜，老人们熬不住都去睡了，颜雨一个人看着电视，手里织着围巾，打算这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就差几条了。
　　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颜雨停下手上的动作扭过头，“杨爷爷，怎么还没睡啊。”
　　“年纪大了，瞌睡就少了，这不睡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倒是你，还不去休息？”
　　“我在这守岁。”
　　“活了大半辈子，我是什么都看透了。人活一辈子啊，就一个字，难。如果自己不看开，就没办法了。”颜雨知道他是想起了在牢里的儿子，也不多说，安安静静地听着。
　　“小颜啊，有时候某些事就不要去计较了，不然就是自己找不快。若是在没法看开，远离一切纷争，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好。”
　　颜雨没有答话，她是看不开，也不应该看得开。不论结果如何，哪怕万劫不复，她还是会继续下去，因为除了这条命，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杨爷爷不一会儿又回去休息了，颜雨织着围巾继续看电视，安稳的生活她何尝不想要。
　　这时候的她没有想到，之后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
　　回到家，颜雨休息洗漱后，直接驱车去了城郊的墓园。墓园里的雪还没清扫，这个时候没人来，颜雨的长筒靴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走过长长的台阶，颜雨停下了脚步，把手中的满天星和水果放下，“妈，我来看你了，新年快乐。”
　　颜雨有很多话要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雪扫下，颜雨坐了下来。
　　“妈，我过得挺好的，就是特别想你。”颜雨抬头擦掉眼里的泪，“我快撑不下去了，事情完结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也许平平安安，也许在牢里，也许我就来陪你了，到时候看见我你可不要骂我。骂我也没事，只要我一撒娇，你就拿我没办法了。妈，你别笑我，除了跟你撒娇，我都不知道能跟谁撒娇了。”
　　“嗨，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新年就该跟你说些快乐的事。我跟你说，沈奶奶她们还张罗着要给我相亲，我相什么亲啊，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过。谁能受得住我啊，像个汉子一样，前两天还自己修了柜子。”
　　颜雨絮絮叨叨说了些杂事，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慢慢离开了。天又开始飘雪了，颜雨撑起来了伞。茫茫的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人，以及身后的一串脚印，渐行渐远。
　　雪越下越大，一切痕迹都被抹去。
　　关二是在家里与父母一起过的年，姚风就回去吃了个晚饭，呆了一会儿，任凭关二怎么撒泼都没用，搞得关二哀哀怨怨地，“哎，好一个负心人，也不陪人家过了年再走。”
　　“关二，有机会呢去我那一起聚聚就好，这样的场合我并不喜欢。我想你是真的原因的，以后不要再勉强我了，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位置。”
　　姚风本不想说重话，但是每次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样子，他心里都汹涌着各种情绪。而且最近调查遇到阻碍，千头万绪竟无法可做，让他有些焦急，不免语气就重了一些。
　　关二本意是想修复姚风与父亲的关系，明明是父子，关系却这么僵硬。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封兰音这件事背后的隐情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岁的时候，封阿姨就去世了，没多久他妈妈就嫁了过来。刚开始他也不知道这是他亲生母亲，是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才渐渐打开他的心房。
　　再后来，姚风申请出国，他连送机的机会都没有，大哭了一场，之后连着发了几天高烧，也是关依云一直在照顾他。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封兰音对他像是陌生人，没有给过他关怀。
　　时日一久，就认可了关依云的存在，也改口叫了妈妈。
　　“我并无此意，你不想呆就不呆吧，快走快走，改天我再去找你吧。”他脸上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挂上无所谓的笑容赶人了，倒也没有生气。
　　姚风叹了口气，拍了拍关二的肩膀，“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再费工夫了，我与姚建国的事你不要掺和。三十年没有的父子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现在这种状态是最好的，维持现状就好了。”
　　说完自己就走了，关二目送着他离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难过，对于一向游戏人间的关流来说，十分难见。
　　刘子阳年三十的时候还在局里上班，晚上才回家与父亲共同过了春节，他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难言的心绪涌上心头。
　　“爸，我一定会找到哥的。”
　　“你找他干什么，让他读警校结果被开除，最后去当什么古惑仔，死了好死了好，省得是个祸害。”老人说着狠话，却不自觉擦了下眼泪，就起身回房。
　　“爸，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老人的背影顿了一下，就走了。刘子阳看着父亲的背影，最后进入自己的房间，梳理从各方搜到的证据。
　　之后几天，刘子阳趁休假又继续去各方走访，都是通过一些街坊邻居的话里进行推断，至于最最关键的人物，他可能需要找机会特意去拜访。起码只能在准备行动之前的时间去拜访，并把人监管起来，现在他只需要确认对方不会离开就行。
　　刘子阳现在的感觉就是明知道青龙帮的把柄就在眼前，却不得不等合适的时机，而且在问到他哥哥的行踪前，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姚风正在公司，他已经把自己在的子公司的情况基本摸清，而且子公司毕竟比较容易掌控，一两个反对的人也在他的能力下无话可说。他现在准备找个机会进总公司，只有这样才能进入权力中心。
　　然而，他不确定姚建国会不会让他接触权力，不过他有信心，他自己的股份加上母亲遗嘱留下的股份，足够他进入总公司了。
　　姚建国当年默许龙爷行动，不乏有企图通过夫妻共同财产获得封兰音手上的股份，没想到封兰音年纪轻轻居然立下了遗嘱。还好姚风还未成年就出了国，封兰音的股份也只能交于他代为打理，股份也就没有发挥作用。
　　当初姚建国正值中年，尝到钱权的滋味自然不愿有人分权，哪怕是现在年纪已大，却也不愿意分权。不过毕竟年纪大了，体力等有所下降，所以当姚风提出要进总公司，他也允许了。
　　不是姚建国愿意，不过姚风毕竟是他儿子，而且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不愿回来，也是气他在封兰音过世半年就把关依云娶进家，说来说去血脉亲缘，他自然是放心的。
　　他不知道的是姚风已经知道当年封兰音之事的猫腻，现在正在追查。
　　自从姚风和姚建国一起见过龙爷他们，之后又从颜雨那里拿到证据，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封兰音的事有姚建国的影子。
　　不过真正下手的人是不是青龙帮，还待他们见了当初的肇事司机才能清楚。
　　不过时机还未到，他们还需要等待，很多事都没法全力去做。
　　而这个时机他们整整等了一年，当姚风已经进入总公司的权力中心，开始参与公司运营。当公安局成立重案组打击毒品走私，刘子阳也被调入参与破案。当颜雨正站在妇产科看着手中的孕检单心烦意乱的时候，时机来了。
　　颜雨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还没等她休息，一股反胃涌上喉头，她冲进厕所一顿干呕。　　　　躺在床上，颜雨一手搭在脸上，一手搭在肚子上惨笑，“宝宝，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早一点，晚一点都可以，早一点一切还没开始我还能退出，晚一点一切尘埃落定，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哒哒哒

　　晚上方回的别墅里，保姆正在做饭，颜雨正打算去厨房煲个汤，没想到一闻到鱼腥味，她就开始干呕起来。方回来到颜雨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要不上医院看看。”
　　颜雨摇摇头，正想开口说话，又开始干呕起来，最后颜雨死活不想去医院，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
　　方回饭也没吃好，正心烦意乱，旁边的保姆犹犹豫豫地，“有什么事就说。”
　　“方少，我看颜小姐像是怀孕了，你要不要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没注意出了事怎么办。”
　　方回一个大男人自然不懂这些道理，一听保姆这样说，一时不敢确信，“这可是真的。”
　　“也说不准，也有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不过如果时间较久就有可能是有了。”
　　方回想起最近看见颜雨都一副心不在焉，而且最近常常干呕，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如果是真的，他自然是开心的，但婚事已提上日程，未免有些委屈了颜雨，还是先去医院检查后再行打算。
　　方回进入卧室，看着颜雨的睡颜，坐在床边轻抚颜雨的头发，最后把手轻轻放在了颜雨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个傻笑。
　　第二天颜雨睡到了将近中午，坐在餐桌上，方回对颜雨说，“我们今天去医院看看吧。”
　　颜雨推脱，“没什么，我只是最近吃坏了肚子，休息休息就好了。”
　　“还是去看看吧，我听保姆说你这症状有些像是怀孕了。”
　　颜雨心里一紧，话不由得重了起来，“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我不想去医院！”
　　方回昨晚上网查了一下，知道了怀孕之人脾气不定，也不生气，“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颜雨直接起身，拿了包就出门，方回赶快追上去拉住她，“穿着高跟鞋呢，你走慢一点。”
　　“你有病啊，说了我没怀孕，你想要孩子找你老婆去。”
　　方回也生气了，“去医院检查，检查后没有我就不说什么，如果有的话孩子一定要生下来，我会负责。”
　　“你负责？负什么责，你拿什么负责。说了没有，你听不懂人话？”说完甩开手就走。
　　方回开着车追上去，把人叫上车，“这里没车，我送你回去。过两天我接你去医院检查，一切到时候再说。”
　　颜雨也收拾好心情，内心里也做了决定，没再多说话。
　　当天颜雨就去了医院，做了各种体检后，准备做手术，等待的时候，她捂着肚子轻声说，“宝宝，对不起，不要怪我，我不能让你做没有名分的私生子，如果你生下来就会被带离我身边，不知道由谁抚养，也不知道会经历多大的苦楚。是妈妈没用，没办法保护你。你若真要怪我就怪吧，我不会让你生下来的。”
　　颜雨说完，满是泪痕的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坚定。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一个懦弱的女子罢了，没有通天的本领，处处受人挟制。
　　躺在手术台上，颜雨精心等待，医生为防她紧张，和她说着一些话宽慰她。麻醉师拿出针剂，注入注射器中，针头刚刚刺入皮肤还没推动，手术室的门被从外面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