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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作者:诺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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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喜欢莫愁,喜欢狂,如果说,喜欢可以深到不在乎一切,那么,他为什么无法不在乎?
莫愁和狂,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们不一样。
莫愁就是莫愁,狂就是狂,怎么可以是同一个?
如果说是同一个,那么,莫愁该怎么办?狂该怎么办?
他的爱,给了莫愁,那么,同用着一个身体的狂,他要怎么样去爱?爱着狂,同用着一个身体的莫愁,他又该怎么样去爱?
怎么样去爱那一个身体里的两颗心?他没有自信……可以当莫愁不存在过,或者当狂不存在过。一个是他最初的恋慕,一个是夺去了他一切的狂热。
他无法同时面对两个人。
如果说,狂是狂,莫愁是莫愁,那么,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要怎么做呢?
苦涩的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拾起衣裳,慢慢地穿著,然后,站在过道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侧的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声音叫得这么响,隔着门都能听见……也只有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快乐吧……人生苦短,自个儿的日子是自个儿在过,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自个儿开心不就成了?
自个儿,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吗?怎么一个懦懦弱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呢?眼光,对上了对门,那是扇紧闭着的门,门里面住着莫愁和狂。
喜欢你们,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相守一辈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们呢?轻柔地将脚步迈向了那扇门,手掌轻轻地触着那扇门,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白天里叫你
莫愁,晚上叫你狂吗?我和你相处,难道也要分白天和夜晚吗?
怎么可能?
我做不到啊。
男人与女人……不是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吗?
污浊如泥的男人与清澄似水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好?男人的你,虽然只在黑暗里出现,可是,你的狂野热烈,让我明白,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女人的你,虽然不似平常的女人那般柔媚,偏是爽朗而英气,却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世间,谁能瞧出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循吧……只是世人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分辨不清人的真面日。
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门扉上,燕不凡轻轻的笑了,里面的人啊……你把世间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呢!
为什么你白天是女人,黑夜里是男人。
可以对我说吗?可以吗?
为什么要同时做男人与女人?是有什么苦衷的吗?
可以告诉我吗?莫愁,狂……那样,我兴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瞧着紧闭的门,随着燕不凡的举动,吱呀一声地开了。燕不凡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看着简单的厢房,被褥都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不在?
轻轻地抚着那平整的褥子,燕不凡的眼眸猛地被褥子上的一抹暗黑所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嗅着那块暗黑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冲进了鼻间,是血的味道!
血!
秀气的眉,猛然蹙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上显出浓浓的忧虑,是莫愁的血吗?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令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受伤?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顶尖的高手在呢……大哥即便是沈湎在欢爱,也断不会失却了警觉,有敌来犯,他断不会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不凡,不能着急,不能慌了阵脚,不凡,你要慢慢地想,想着一切的可能,然后,从那一切的可能中,找出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是别人伤了他们的。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伤了他们,因为,世间能与狂龙分出高下的高手,少之又少。
而少之又少的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人伤了去,定然是会大打出手,大战几百回合,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们伤了自己。
只是,谁又会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呢?
以常理推论,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女人都可以是男人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常理而论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
身体轻轻地侧躺在床榻上,有些粗糙的褥子磨蹭着肌肤,鼻尖里传来褥子上印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一刻,他要把自己变成莫愁,变成那一个既是阳光下笑得爽朗的女人,也变成那一个在黑夜里既狂野却又压抑的男人。
即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这是何等的痛楚?
身体要经受多少磨难?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黑暗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隐约记得,曾在鬼府的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它记载了西域各种的风情,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屏住呼吸,慢慢地回想。那是一本薄薄的书籍,已经有些黄了……翻开一页又一页,有了……
张开眼眸,燕不凡静静地回想着,那本书上记载着,远在西域有一个拜月教,它有一门邪门的武功,可以让人任意转换性别,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练成过,因为,练这门武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修练的时候需要无数次的折断筋骨,让身体无比的柔韧,为以后骨骼转换打下基础,还要修练邪门的内劲,让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收缩自如。修练的越深,身体操控越自如,遭受的内劲反噬痛苦也就越大,每一个月圆之夜,阴寒的内劲就会一波一波地割碎身体。
如果本身练的是阳刚的内功,那么,阴柔与阳刚相交,冷热交战,气血翻涌,每一次发作,都要提防走火入魔。
如果本身练的是阴柔的内功,那么,阴寒的内劲会使练这门武功的人全身血脉化成寒冰,无尽的寒冷,会让人发狂……
而唯一能减轻这种痛苦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有水的地方,让流动的水,带走忽冷忽热,带走彻骨的严寒……
水。
这边关小镇……哪里有水流?
水流!
只有那一处树林里,有那一泓的溪水。
只是,相距也是颇远。那一夜,他倒在溪水中,爹爹与大哥对莫愁他们说他得了风寒,把他带回了山海关内的这个无名小镇。莫愁关心他的身体,自然是答应了。
如果说,莫愁发作了,那么她能选择的,只有那一处林子里的溪流。那里,算起来也应该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莫愁发作之时肯定是内伤不轻,能熬得到那里吗?
熬得到还好,若是熬不到……
心,猛地提了起来。急急地打开了门,站在大哥与爹爹的门前,听着那门里甜腻的呻吟,燕不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雪白的齿轻咬着牙,罢了。
急急地跑下楼,叫醒了店小二,解了马厩里拴着马儿的缰绳,在小二担忧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上了马,受惊的马儿一个踢腾,让不会骑术的燕不凡险些摔下了马,紧紧地抱着马的脖子,勉强维持着身子不掉下马,踢腾了一会儿,马终于安静下来,燕不凡擦了擦满头的汗,咬了咬牙,甩了甩缰绳,骑着马,冲进了夜幕。
一路狂奔,原本不熟悉的骑术也渐渐地纯熟起来,凭着记忆,走到了那一夜所在的溪边。远远的,看见了那一个修长的身影,倒在一泓的清流中。
果然在这里……
慢慢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动也不动的横倒着的修长身影,乌黑的发,泄在溪流中,随着溪流慢慢地飘荡着。原本清澈的溪流,水面上飘散着一块块的寒冰……莫愁练的是属于阴柔的内功……这一夜,他一定很冷……原本,这溪流就很冰……冰得刺骨……他才体验过那种冰寒……
心,猛地被揪紧了,呼吸几乎在一瞬间被停顿了,心痛难忍……好象,就要永远失去你一样……不要,我还没有弄明白,要怎么样和你相处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霸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离开我?
跌跌撞撞的下了马,冲向河流,跳进冰冷的溪流,不顾浑身变得冰寒,吃力地从冰冷的溪水中,扶起那个修长的身影。原本只能出现在黑暗里的男人,倒在水流中,俊美的五官透着青白,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透着冰寒,连空气都被这冰寒冻成了白雾。
吃力的将高大的身体从水流里拖到岸边,小心地拭去那苍白嘴角的一抹暗黑色血迹,轻柔地将嘴唇贴上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冰寒的气息让不凡打了一个寒颤,好冷!低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如玉的掌,已经变得灰白。
猛地低下头,看着那僵直地躺在地上的人,一张俊美的脸上已经染满了灰败的死气,苍白的嘴角已经渐渐地往外渗着乌黑的血。
内毒,攻心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燕不凡颤抖着手,抚着那冰冷的脸庞,整个身体都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手掌也变得十分的不灵活,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己喜欢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好冰啊,他的身体这么冰,一直这么冰,怎么行?
对了,要帮他取暖,取暖……
对,取暖!
颤抖着手,翻遍了全身,也找不到一个火熠子,马儿呼哧的呼气声,让他抬起了头,上马的时候,他隐隐好象看到马背上有一个包袱。包袱,起身的时候,寒气令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僵着步子,走到了马边,取下包袱,抖开,火熠子……火熠子……
有了!
看着慢慢亮起的火焰,身子才梢稍的暖了一些,眸子轻转,燕不凡暗道了一声幸运,幸好,这里是一片林子,多得是枯枝,不用跑得太远,否则,他怕是要冻僵了。低下眼眸,看着伏在地上的人,燕不凡才松了一些的心又悬了起来。
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咬了咬牙,燕不凡脱去两人的衣裳,火光中肌肤与肌肤相贴。
好冷!
肌肤相贴的时候,彻骨的寒气自肌肤相贴的地方穿进身体里。牙齿禁不住微微地打颤,好冰。咬着牙,身体交合,僵硬的手,拚命地搓着那冰冷的身体。渐渐的,冰冷的身体开始有了一丝暖意。
看着俊美的脸上稍稍有了的血色,燕不凡累得伏在那强健的身体上,慢慢地喘着气。应该没事了吧?忽地,那一具才有了些许暖意的身体,竟猛然地开始抽搐起来。
「好痛!」
昏沉中的人,嘶哑着声音,低低地叫了起来。
燕不凡震愕地看着那强健的身体上,偾起的一个个肉瘤,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此起彼伏,伸手去触,那些肉瘤烫得吓人,肌肤相触时,俊美人儿便响起痛苦的呻吟声。
燕不凡静默了,乌黑的眼瞳怔怔地看着火光中痛苦的脸,想不到,莫愁竟同时练有阴柔和阳刚的内劲……寒气刚过,火毒又来!
可恶!
吃力地抱着莫愁,将高大的身子拖进冰冷的溪水中,看着那痛苦的神情稍敛。
如此,周而复返,水里进,水里出……足足折腾了一夜,莫愁才终于静了下来,恢复了常态,在火堆中,安稳的睡去。
看着那安详的容颜,燕不凡疲累地倒在地上,浑身只觉得冰寒。
斜里伸出了一只手,递过了一颗丹药。
燕不凡抬眼,站在眼前的是那一个绝媚的人儿,一身黑衣的少年,正安静地站在一边。
「吃了它,要不然你会没命的。」燕独舞拧眉看着那脸色灰败的清雅少年,他不要命了!他身体本弱,这水里去,火里来的,现在全靠一口气拚着,等气松下来……本不想关心,可是,却终究是软了心肠。这可不是好事情,自打和不归在一起,心肠是越来越软了……
眼眸微睨,瞧着一边的俊美少年,心里又是甜甜的滋味,罢了,谁教自己这么甜蜜?这般日子过久了,再硬的心肠,也怕是化成了绕指柔了。
默默地看了一眼燕独舞,迟疑了一会儿,燕不凡终究还是把药接过,吞入腹中。药刚入肚,浑身的寒气,便立时消退。等身子稍暖,燕不凡便站起了身,转身欲走。
「你不等他醒了?」燕独舞绝媚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轻轻地摇了摇头,燕不凡俯下身额头轻轻地抵着那光洁而饱满的额头,柔柔地在那俊美的五官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对不起,我不想等你们醒来。
看着你那么痛苦,我决定了,我要那个让你这么痛的人,付出代价。
不管,那个人是神还是鬼。
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坐在昏暗的房内,看着天空渐渐的泛白,然后,眼前的黑暗消失,变成一片透亮。
轻轻地叩门声,让枯坐在床边的燕不凡僵了僵身子。
「是我。」
闭了闭眼,燕不凡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是大哥。
站起身,打开房门,看着那俊美的脸上隐隐浮现的一脸疲惫,眉微蹙。
「他没事了,也不知他练得是什么邪门内功,我的内劲竟然送不进去。」燕不归轻语,脸上的神情是淡然的。
「那就好。」喃喃地自语,清雅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笑,燕不凡这回总算是放下心了,轻抬眼眸,对上了燕不归若有所思的眼神,吃吃地笑了一笑,「大哥在想些什么?」
燕不归神情一凝,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你在盘算些什么?」
燕不凡脸上的表情一滞,水样的眼眸微转,显著几许不自在。
低下头,逼近那张清雅的脸,燕不归知道自己多年来在鬼府里的积威,足以震慑这个二弟,虽然兴许外在柔弱的表像下藏着的是无比坚韧狡黠的性子,只是,终究是被埋得太深了,还未成气候,不足以与他抗衡。
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燕不凡不自在地退后一步,纤细的指,有些慌乱地攥紧了衣襟,一时之间,只觉得这客栈的房子,竟是那般的小。
静。
死一样的静。
燕不归扬了扬眉,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少年,心里禁不住有些讶异,不凡果然是变了。换作以前,怕是早就逃得远远的,哭起来了。他原本,就是一个爱哭的孩子,而此时,却仍能面对着他冷厉的面容,仅有一些颤抖。看起来,不凡这一个名字,还真的没有取错。
燕不凡,燕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平凡?
只是,不凡,却不知你究竟继承了燕家人多少的血性。
燕不凡看着那双锐利的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地嫣然一笑,察觉到那双锐利眼眸里滑过的一缕赞赏,那一瞬间,心思澄明,眸光流转,端的是万种风情尽在这眸光之间,他轻笑道:「大哥为何有此一问?不凡心里,能有什么盘算呢?」
燕不归望着那少年,少年样貌虽长得极为出众,可是,却不引人注目,如今,这一睨眸,一眨眼之间,少年原本秀丽却不夺目的容颜,瞬间光彩照人。
巧笑嫣然,迷人心神,却常使得看见的人心里惴惴不安,只因这笑,让人猜不透看不懂,笑的人,藏着什么心思,又有谁能担保那不会是笑里藏刀?这就是燕家人的本性。
「你说你能盘算些什么呢?」燕不归也笑了,反问了一句燕不凡。
燕不凡沉吟了一声,脸上的笑,更深了,眉一挑,容颜更显妍丽:「我自然是瞒不过大哥的。大哥心里早就有数,又何必一一点破?我只问,大哥,借是不借。」
燕不归轻笑了一声,好个聪明的燕不凡,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的。人道他先前胆怯懦弱,兴许,他只是为自己添了一层保护罢了。手掌自怀中取出一件东西,轻柔地放到那白玉似的手掌心里,然后,轻俯在那好看的耳边,轻声道:「不凡,这件东西,从来是不能借的,你拿了,就得永久的收下,可别后悔了!」
燕不凡看着转身而去的俊美少年,良久,才慢慢地坐回床边,一阵风吹过,禁不住背脊泛起一阵寒意,伸手一抚,满手冷汗。
低下眉眼,看着掌心里那一只小巧的燕形令牌,燕不凡禁不住心头一阵恶寒,刚才那一个人,真的是他吗?他竟然有胆子与大哥对视那么久……大哥,早就算计好了吧,知道自己要向他借用鬼府的力量,只是,永久的收下?
他没有听错吗?
大哥的意思是……鬼府从今日起,就是他的了?
嘴角禁不住盈起一抹苦笑,鬼府,在他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件累赘,怕是早就想丢了吧,自己要的正是时候呢!
把鬼府给他,大哥,还真是……对他有信心。
唇角的笑,渐渐变得诡异,既然连大哥都对他有如此高的期望,他自然,是应当做出一番成就,让天下人对他刮目相看。
***
莫愁终于醒了。
醒着的人,自然是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解释目前的状况。
燕独舞说,不归察觉到他房里的动静,跟了去,发现他内伤发作,所以救了回来。不过,已是昏迷数日未醒。
燕不归说,一切皆如独舞所说。
燕不凡说,爹爹与大哥告诉他,你在镇外偶遇了以前的几位手下败将,那几个人,瞧见你便红了眼,动起手来了。你为了不伤及无辜,手下留了情,却误中了招数,因而受伤。可担心死他了。
龙莫愁听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燕不凡喂莫愁吃完药,然后借故回了房。开门的时候,燕独舞与燕不归正从隔壁出来。
「他信了吗?」燕独舞媚眼流波,绝世的妖媚。
燕不凡轻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燕独舞闻言,笑容更甚,媚眼看着纤瘦的身子消失在房门后,抬眸望了一眼燕不归,眸子里满是柔情:「他果然,是我的骨血。」
燕不归面色一沉,搂着那纤腰的手,却是一紧。
燕独舞,轻吐了吐舌,暗道一声不妙,捅破了一坛子醋,好酸。少不得又是一番柔声细语。
***
那一天,天高气爽,万里晴空。
燕不凡看着莫愁喝完了最后一口药,下了楼,到柜台前清了帐,然后吩咐着小二给马儿上套,轻抚着马儿俊美的身姿,他抬眸注视着清澈的蓝天,终于要起程了,这一个边关的小镇,他都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小二哥,这个镇子叫什么呢?」扬起的精致面容上带着恬静的笑颜,温柔而美丽,不由得看傻了边关小镇上一个小客栈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二哥。
呆呆地看着在阳光下笑得美丽如玉的少年公子,小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只记得那一双红艳的嘴唇一开一合,根本听不清那张美丽的嘴说了些什么。
看着傻愣的小二哥,不凡淡淡的笑了,罢了,不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这儿,将会是他心中最美的一个地方,以后,或许会经常来呢。
有莫愁在,有狂在,不知道名字又怎么样呢?他不会迷失方向,找不到这里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身后有些低沉的声音,让不凡抚着马脖的手僵在了那里。
是大哥。
大哥……从来不曾叫得这么顺过,恨了那么久,想不到忘却只在一瞬间。不,不是忘却,只是,对他们的恨,已经不再那么重要,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爱人。
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美丽的笑,他笑看着站在客栈前的英挺黑衣少年,俊美的面容上飞扬着无尽的霸气,南武林的王啊,单是这样看着,就会被这霸气的少年吸引去所有的目光,让人永远不会相信这个霸气的少年,也不过十八岁。
顽皮地侧着脸,美丽的眼眸微微地上挑,精致如玉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邪魅的神情,让那清澄的少年一瞬间显出一种不同的妖魅风情来:「大哥办事,果然得力。」
燕不归默默地看着那阳光下妖魅的少年,良久,俊美的脸上忽地显出一抹放肆的笑颜,狂放的笑,纵情而出,这,才是燕家的子孙。
被放纵的笑震醒了的人儿懒懒地自宽阔的胸膛里抬起了绝美的面容,精致的眉眼扬起一抹浓浓的不悦,还不及发作,就对上了站在骏马前笑得邪魅的少年,微微地一愣,红艳的嘴角边微微地动了动,甜媚的笑颜也慢慢地布满绝美的面容,哎呀呀,瞧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燕家的小兔儿,果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轻轻地走上前,伸出手,抚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看着那侧着容颜摩挲着自己手掌的绝美容颜,抬眼直视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停止狂笑的英气少年,静静地看着泛着妒意的深幽眼眸,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轻柔的笑容下飘扬着邪魅而轻柔的语音:「大哥,你们还欠不凡一样东西哦……」
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将怀中人儿绝美的容颜脱离那双白玉般的手,扬了扬眉,对着那双清澄的眼眸,清澄得反而看不透的眼眸,让燕不归地有一种被虎豹盯上的错觉,事情有些好玩了呢:「哦?我们有欠你什么呢?」
不以为意地收回落空的手掌,燕不凡轻笑了一声,踮起脚尖,慢慢地将嘴唇靠在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好看耳廓边,以着柔媚的语音软软地说:「欠了很久,很久了……不止是欠我,还欠几个娘亲、几个弟妹……现在,我要一次拿回来,就当做是给我的『出嫁』礼物,怎么样呢?大哥?」
低眸与怀中人儿那绝美的眼眸对视片刻,互相交流着。
独舞,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呢,要不要玩呢?
当然了,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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