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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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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方简梅三人的功力,侧耳倾听竟然也听不出什么名堂来,简老爷子心想:

  “这家伙在弄什么鬼?”

  只听那大汉道:

  “大儿你用白角硬弓射那石凹左斜三分,二儿你也用白角射那石凹右斜三分,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射。”

  说着他自己也从肩上取下一张乌光溜溜的大弓,从腰上取出一枝金丝羽的长箭,搭在弦上,猛一张开弓,对准天空;

  简、梅、方三人朝他箭尖所指的天空望去,什么也没有,只是光溜溜的山石,心中不禁大是疑惑。

  只听得那人喝道:

  “一——二——三!”

  那两个少年一齐放箭,呼呼两声,两支硬矢如闪电般飞出,一左一右路距那石四三分射在山石上,铁镞头砰的一声溜出一缕火花,足见这两个少年臂力之强!

  那两支箭一射中石上,那石凹中唰的一声,冲出了一只大鹰。

  那鹰冲出真比旋风还快,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吭”的一声,那支金丝羽毛的长话如流星赶月一般直冲而上,“嗖”的一下,便穿在那大鹰的颈上。那只大鹰一声哀鸣,带着颈上穿过的长箭,落了下来!

  □□□

  方、简、梅三人武功虽高,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等弓箭神技,忍不住大喝一声:

  “好箭!”

  那大汉对他们笑了一笑,回头对两个少年道:

  “如何?爹爹的耳朵比你们还是强一点吧!”

  两个少年兴高采烈地上前把地上的死鹰拾了起来,齐声叫道:

  “爹爹神箭,孩儿怎能及?”

  那大汉把弓捩在肩上,拍手笑道:

  “其实你们的弓箭功夫一点也不比我差,差的是什么?”

  两个孩子似乎听他说这句话已说过千遍,不假思索地叫道:

  “经验!”

  他四面观年了一番,忽然看见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方、梅、简三人不愿让他瞧清面目,便转过身去,向南走。

  那人纵马走到云焕和尸身之旁,俯身仔细看了一回,蓦然惊叫道:

  “喂!前面三位老先生请留步。”

  三人只得停下身来,那人道:

  “敢问地上躺的这位可是……可是点苍飞孤?”

  三人吃了一惊,不知此人是何路数,方柏昆冷笑了一声道:

  “一点也不错,他正是飞狐云焕和!”

  那人忽然一个跟斗从马上翻落下来,颤声道:

  “是……是你杀的么?”

  方柏昆暗暗心惊,但是他口头上只冷笑一声答道:

  “不错,他正是死在老夫掌下!”

  那人忽然仰天痛哭起来,口中喃喃呼道;

  “云焕和啊云焕和,你怎么不等我一步?……我千辛万苦躲到塞外,潜心苦练武功,为的就是要寻你一报血海深仇,你……不等我一步?”

  方柏昆这才知这人必情也是飞狐的仇人,他见那人哭得凄苦,也不禁惨然,那人的两个儿子连忙跳下马来,扶着他们的父亲道:

  “爸爸……飞狐恶贯满盈,虽然没有死在您老人家手上,可是他终究是让人杀了,爸爸你何必过悲?……咱们回去吧……”

  那人搭了揩眼泪,长叹一声道:

  “唉!我高亮潜身塞外苦练这许多年,只是白费心机了方、梅、简三人听了这话,全都是大大一惊,梅古轩轻声道:“塞外白鹰爪高亮?”他们三人同时转回来,梅古轩冲着那人一揖道:“阁下可就是塞外白鹰爪高亮?”那人征了一怔,抱拳道:“不敢,高亮正是在下——”梅古轩向方、简二人望了一眼、然后道:“老朽姓梅,草字古轩……”好人吃了一惊道:“原来是泰山上掌震金发岛主的梅老先生、失礼失礼……”

  梅古轩忙还礼道:“这位是简兄,这位是方兄,咱们有件事想向高兄打听一下那高亮似是十分阴沉多智,他眼珠转了两转才道:

  “不敢,只要是高某所知之事,无不奉告。”

  梅古轩道:

  “高兄是世居塞外么?”

  高亮道:

  “六年之前,高某家在豫省,因被飞狐所寄,这才逃到塞外的

  梅古轩想了想,终于单刀直入地道:

  “高见你可识得一个叫高岳的人么?”

  高亮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过了一会儿才不肯地道:

  “在下不认识,不过好像几十年前武林中“四大天王”里的高大便是叫做高岳……”

  他这话一出,梅、方、简三人都是大感失望,眼巴巴地希望到塞外找高亮,现在显然证实这高亮与他们所要寻的高岳的后代是没有关系的了。

  梅古轩压抑住失望之情,作揖道:

  “啊,如此则咱们打扰了!”

  高亮不禁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只得应付地道:

  “后会有期。”

  梅古轩拱拱手,便和方、简二人向南走了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口。

  简老爷子道:

  “这样也好!”

  梅古轩望了他一眼,只听他喃喃道:

  “反正不是咱们要找的人,也省得咱们再到塞外去白跑一趟。”

  梅古轩点了点头。

  方柏昆道:

  “这毒虽不算厉害,咱们也得先赶到市镇去,抓药把它解去才行……”

  他的心中依然充塞着韩国驹的影子,他暗中自言自语道:

  “立青,立青,你将永远见不到你韩叔叔了……”





烽原豪侠第三十五章 重义轻生



第三十五章 重义轻生

  且说立青满怀心事下了山,回首瞻望,白云片片,已不见峰顶在何处。

  可兰的声音犹在耳畔;

  然而悠悠世事,三年之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边走边想,忽觉胸中十分凄凉,好像此生永远见不着可兰似的,他想到可兰的博学多才,自己尽掏胸中之学,也不及她一点零头儿,不由十分气馁。

  他体内蛇毒已净,又因服了天地间第一奇药乌龙草,是以一路行走,只觉精神愈来愈是健壮,不知不觉已走了一个多月,但仍不见父亲行踪。

  此时已是冬去春来,这日正走在旷野,张目前视,不远之处,几栋茅草小屋零零落落分布着,屋顶的烟囱白烟袅袅,正是晚炊的时分,那小溪弯弯转转,绕村而过,夕照如血,端的一幅好图画。

  立青舒了口气,一路上失魂落魄,也不知到底行了多远,看来今夜可投宿村中,不致于露宿野外,他休息半刻,正待举步前行,忽然身后一个娇柔的歌声唱道:

  “尘世间,最是流水无情,

  万缕柔丝,千重叮咛,

  牵不住悠悠东流,未曾停,未曾停!”

  立青一回头,和唱歌的人对了个面,原来是个十八九岁的村姑,打扮得十分朴素,但生得十分秀气。

  那村姑只顾唱歌抒情,忽然前面一个陌生少年望着自己,不由羞得红云满面,举袖掩脸碎步而去,她右手挽着竹着竹篮,篮内满装桑果子,她行走甚急,那又大又紫的桑果子,都纷纷坠地。

  立青心道:

  “这村姑颇不俗气,这村子虽小,主人说不定是高明之士。”

  他走进村子,便向头一家敲门求宿,认是个白脸中年人,相貌清秀,一派读书人气息,立青拱手道:

  “小可方立青贪行赶路,过了宿站,不知主人能否借宿一夕,小可感激不尽。”

  中年儒生忙还礼道:

  “兄台光临寒舍,真是三生有幸,兄台一路行来,想是疲乏不堪,就请进内奉茶。”

  立青见他神色甚是诚恳,便跟着进了屋里,那室中明窗净几,屋角一盆炉火,正在烹煮清茶,松枝燃烧,劈劈拍拍,满室一股清香。

  立青只觉一种清雅的感觉,那中年儒生肃客入室,连忙从炉上取下茶壶奉茶道:

  “此是小地特产新尖茶,一过清明便尝不到了。”

  立青呷了一口,只觉那茶清香扑鼻,赞口不绝,立青道;

  “先生合府世居于此么?”

  那儒生脸色黯然,半晌道:

  “斩前寒荆骤归,小弟万念俱灰,人生苦短,功名利禄真浮云耳,何不纵酒高歌、此中自有天涯。”

  立青连忙道歉,那中年儒生道:

  “小弟一时情不自禁,倒令兄台见笑!”

  两人正寒暄间,忽然后面门帘掀处,走出一个少女来,正是立青适才溪边所见,不由对她微微一笑。

  那儒生忙道:

  “这是舍妹,荒野之人识礼数,方兄莫怪。”

  那村姑此时换了一身衣服,显得很是秀丽。她见立青竟然到了自己家中,不由吃了一惊,像是亏心之事被他识破似的。

  那中年儒生呵责道:

  “你还不下去,一个大姑娘家,一点礼数也不懂!”

  那少女对他兄长扮了个鬼脸,含笑而出,那中年儒生道:

  “舍妹自幼失估,小弟难免骄纵了些,唉,岁月悠悠,舍妹从牙牙学语便跟着我这长兄,如今已是年长,人生如梦,小弟如何不老。”

  立青见他言谈之间尽是忧苦之色,他心想这中年丧妻,的确是人生至痛,便扯开话题和那坐星天南地北的乱聊起来。他行走江湖有年,所见所历岂是一个普通读书人所知,他拣些不带血腥的奇闻轶事谈着,那中年儒生虽则满腹经论,却也听得作声不得。

  那少女藉着倒茶也站在墙角偷听,听得津津有味,不觉手一松,摔了茶壶,尚不自觉。

  饭后立青推说散步,在屋外四周走走,新月初上,乡间人歇息甚早,除了自己投宿那家外,其余的茅屋都熄了灯,四下寂静,风声中还朗朗传来一、二句那儒生读书之言。

  蓦然黑影一闪,一条人影如飞窜近那那中年儒生茅屋,立青心中一惊,忖道:

  “那里来的江湖客,如果有什么坏主意,碰上了,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他轻抬脚步,也如一缕轻烟闪近屋后,只见那人俯身小树之后,呆呆望着后窗之内,立青跟着也抬头一瞧,原来窗旁坐的正是那儒生的妹子,只见她灯下支颐沉思,像是在想一个极难的问题。

  立青心中一动,忖道;

  “如果这厮不安好心,想要贪色欺财,我可要出手。”

  那黑影只是呆呆的看着,过了半晌,忽然一纵身向屋后林里奔去,立青好奇心起,也跟着奔了过去。

  那黑影并未发觉后面有人跟踪,他在矮树林中东转西转,蓦然前面草木丛中一阵暴响,那黑影道:“是二弟么?”

  另一个声音道:“大哥,你来了么?”

  立青听那声音好生熟悉,他内力深湛,目力大是增进,他凛神一瞧,前面两人的面孔都依稀能瞧得清楚,原来竟是自己初出江湖结识的林璜、林立兄弟,就是那一次他才得到武林至宝昆仑秘笈。

  那风雷宇林璜道:

  “二弟,大哥一切都准备好,明儿夜里要会那塞外第一高人。”

  林立道:

  “大哥,咱们自行江湖以来,一直是焦孟不离,也曾经过不少血战,这才闯下风雷掌和流浪汉的万儿,大哥!这大江南北,只要提出我兄弟两人,谁不赞一声铁血男儿,你……你难道要舍弃我这作弟弟的么?”

  林璜道:

  “二弟、你要去做的那事.是关系此地苍生的命运,迟了便要功败垂成,再说,你也太小看大哥哥,大哥就准不成么?”

  林立急道:

  “大哥,你别骗我,你伯我两人都不是那人的对手,所以想骗开我去,大哥,你是白费心机了。”

  林璜沉声道:

  “你知道便好,那姓高的在关外养他的牛、马、羊没人管,他竟乘中原武林凋零之际,想要扩展势力到中原。他带了成千万牲口,一路上越野而来,见到田里的作物便吃得精光。去年中原大水,百姓今年好不容易眼睁睁地望等田里的收成,想要重建家园,姓高的这么一来,天下百姓还有命么?”

  林立激怒叫道:

  “大哥,姓高的那厮,想要以中原文明之地,作为他的牧场,真是作他的春秋大梦。”

  林璜道:

  “二弟,此时不是感情用事之际,你必须依我所说,上武当去寻丹阳真人,请他替天下人主持公道。唉!如果武当三侠还都健在的话,他们岂会让这关外野人横行,现在只剩下麦三侠,但他却又跟丹阳子真人上武当了。上次雁荡之行,中原武林被三心红玉杀了光,唉!老成凋谢,只有让奸人横行了。”

  立青心道:

  “这人消息倒是灵通,武当三剑死了两个,此事才不过几月,当时又无外人在场,他便得知了。”

  他那知这风雷掌林璜浪迹天涯,一年到头马不停蹄的在江湖上行快仗义,是以所闻极是灵通。

  林立沉吟半晌道:

  “大哥,无论如何,我总不能离你独行,不然,你为什么不去报信,偏偏要找去,再说,武当丹阳子是普通江湖上的人见得到的么?就是武当弟子也一年难见他一面,这种人只知独善其身,咱们求他又有何用?”

  林磺喝道:

  “二弟,你真不知轻重,丹阳真人名列神州四奇之首,也是你可以数说的么,你别满口胡言,你……你难道不听大哥的话声?”

  林立见见长发怒,他虽长得壮大,但在大哥前面便如孩子一样,他一直视大哥有如慈母,常常撒赖放刁,此时见大哥脸色铁青、他心中虽则骇伯,但口里还不肯认输道:

  “大哥要我行侠仗义,我是万死不辞,但如要我亡命偷生,我却至死不从。”

  林璜沉声道:

  “二弟,你我初入江湖时的誓言如何?”

  林立正色答道:

  “救人如溺,轻生如菅,仗义行侠,虽死不怨!”

  林璜道:

  “二弟,你忍心瞧着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死原野么?”

  他声音发颤,想是激动已极,那林立过了半天,低声地道:

  “大哥,你……你别逼我。”

  他说到后来,呜咽不能成言,风雷掌林璜道:

  “二弟,你就不与苍生作想,也应该为你云妹妹想想。”

  林立抗声道: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事,你……你口是心非。”

  林磺喝道:

  “二弟你胡说些什么?”

  林立道:

  “大哥,你不用瞒我,你也喜欢小表妹,你心里也爱上了她,我全明白。”

  林璜结结巴巴道:

  “二弟……你……你再乱……说……我……我就要……打你一顿了。

  林立哈哈笑道:

  “我十岁懂事以来,就没挨过哥哥的打了,大哥,你要打尽管打啊!”

  林璜叹口气道:

  “小表妹一心一意爱上了你,你如轻易犯险,岂是爱她之道?二弟,我话至此,咱们就此别过。”

  林立急道:

  “大哥,她……她……是喜欢你啦,我……我老早……就知道了,大哥,为了她,你也该答应我,让我和那姓高的一拼死活。”

  林璜怔怔然不知所措,他平日感情隐藏很深,万万想不到会被鬼灵精弟弟发觉,他见二弟满面都是企望神色,一副大无畏从容赴义的模样,心中一酸道:

  “二弟,我功力较你略胜一筹,我勉力挡那厮一下,也叫他不敢藐视中原无人,再说,我打他不过,难道不会逃走么”大哥年事已长,二弟,那些爱呀什么的,早就忘记了,二弟,但为天下苍生,虽无无怨,你死我死又有什么不同?你如不听我的话,咱们兄弟从此一刀两断。”

  他大义凛然的说着,树后的立青只听得一阵激动。这兄弟两人武功他是见过的,虽然功力不弱,可是如遇一流高手,还是相差得远,但他俩人为了中原百姓,竟然争执谁去赴死约会,真是义薄云天,好生令人钦佩。他正想出身相见,忽然想起两兄弟都以为自己是司空凡老鬼,为了避免麻烦,自己在暗中相助便是。

  林立叫道:

  “大哥,你明明不敢面对现实,却要将担子交给我。”

  林璜扯开话题道:

  二弟,那丹阳子真人虽是云踪难测,可是他一得知此事,定会为天下苍生出头二弟,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苗疆阴风叟的事?”

  林立答道:

  “阴风叟一身是毒,武功高不可测,他一出苗疆妄想称霸天下,手段凶残。杀人如麻,江湖上端的谈虎色变,人人自危。这厮正在气焰高张这际,忽然失去了踪迹,听说是回苗疆去了。”

  林璜缓缓地道:

  “他杀戮无辜,终于惹动了名震天下的奇人丹阳子,只一出手,才过了一招,便取了他性命,此事我是目睹者,当时我瞧见真人功力大展,简直深不可测,二弟,所以我派你去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林立不语,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璜道:

  “二弟,大哥明夜勉力一挡,见识一下关外鹰爪神功,那解救天下百姓,行侠仗义之事要偏劳你了。”

  他知关外高家牧场场主之功力深厚,自己万万难敌,是以话中已有诀别之意,他说完了,仰望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大踏步向前走去,那林立却在后叫道:

  “大哥且慢!”

  林璜止步回首道:

  “二弟,大哥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

  林立追上两步道:

  “大哥,你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林璜只得步坐下,木立平静地道:

  “大哥,如果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那他该不该为所爱的人牺牲?”

  林璜道:

  “我无暇和你胡扯,二弟……”

  林立接口道:

  “大哥,我知你是最血必一失,你心中一定会说,为了所爱的人,抛头颅,洒热血,又算什么?”

  他一语道破林璜所思,他又接着道:

  “大哥,我这一生也就够了,能不能得到她,根本是不重要的事了。”

  他侃侃而谈,似乎在向人倾诉。他平日为人豪放,言语不加修饰,此时真情流露,更说得诚挚动人。立青心中大为感动,立青他自己也是在感情漩涡中起伏,闻言不由大起知己之感。

  只听见林璜淡淡地道:

  “二弟你既爱上云妹,那你更应听从我的话。”

  林立缓缓道:

  “问题是她并不爱我,而是爱上了大哥!”

  他话声平静得出奇,林磺软弱地道: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只是闹别扭,一天到晚瞎疑心,又是云妹得罪你了?你……怎可……疑心到大哥身上?”

  林立道:

  “这事千真万确,大哥,你定生事事都让我,迁就我,我小的时候随大哥流浪,大哥为了我也不成家,只怕嫂嫂亏待于我,你……你让了我多少次,我也记不清楚了,这最后一次,应该我来让你,何况,感情又不是勉强可以得来的。”

  林璜怒道:

  “我是大哥,审理所当然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他凝神望着高大的弟弟,在他目光中,弟子仍是不懂世情的孩子,然而这不懂事的孩子,却说出这么成熟的话来,林璜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悲伤。

  林立道:

  “大哥,我替你约来云妹,她一会儿便要来了,她说有话向你说。”

  林璜大吃一惊道:

  “二弟,你怎……怎可如此?”

  他又急又惊,神色大是狼狈,林立口角含笑,神态很是轻松,有谁知道在他内心的深处,正滴滴点点在淌着鲜血。

  他单恋小表妹已久,近来发觉她却是爱着大哥,不觉心念俱灰,更增他独自赴敌的决心。

  正在此时,忽然林子外有人娇呼:

  “大哥哥,你在那里?”

  林立飞快隐在一旁暗处,一会儿跑来一个少女,她冲着林璜笑道:

  “大哥哥,你等了好久了?这林子真黑,怕死人啦!”

  林横站在那里视若未睹,立青定神一瞧,那少女正是自己投宿那家主人之妹。

  林璜一言未发,转身便走,那少女叫道:

  “大哥哥,你是怎样的啦?你叫小林哥哥来约我,自己却又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林璜身形连闪,片刻便走得无影无踪,那少女哭道:

  “我又没有得罪他……定是他等得久了。”

  忽然树丛中一响,林立走了出来,那少女仿佛在茫茫野地遇到了亲人,上前抱住林立,哭得很是伤心。

  林立忍不住道:“大哥有急事走了,云妹莫哭。”

  那少女抽抽噎噎地道:“小林哥,是我不对么?”

  林立道:“云妹,咱们回去吧!”

  那少女嗯了一声,扶着林立走向家去,她忽道:

  “那里来的水,啊!小林哥,你……你怎么哭了?”

  林立哈哈大笑道:

  “云妹,你自己哭着,反说别人哭,哈哈!”

  立青待他两人走远,心中暗暗忖道:

  “那林璜适才偷偷瞧了那少女半天,这才到林子里和他弟弟林立见面,看来他是真的喜欢那少女。”

  他又在四周散步良久,这才回到那儒生家中,那少女已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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