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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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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杰正色道:“这本来是他们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占为已有,何况西域已经知道此剑流落在中原,必然不肯罢休,魔心圣教的实力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从东门一方的表现看来,实在不容轻视,万一掀动干戈,后果堪虞……”
  众人又陷入默然,片刻后,黄先青道:“宝剑虽然为夏侯兄所有,但是它的原主为‘忧愁仙子’,她对夏侯兄有授技之德,赠剑之惠,对她所托付的事……”
  夏侯杰庄容道:“我不能用杀人来作为报恩酬德的方法,所以对杀伤东门一方之事,我无法从命!”
  梅杏雨立刻支持他道:“对!恩德与公义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夏侯大哥已经答应东门一方安然送返西域,这是中原侠义的精神,我们不能食诺!”
  夏侯杰一拱手道:“谢谢梅小姐的支持,东门一方说另有两个同伴一并前来,家师与苦果大师一定是前去拦阻那两个人西返,我们先去看看东门一方吧!”
  风无向慨然道:“夏侯兄此刻已是剑会盟主的身份,对于你的任何决定,我们都有义务支持到底!”
  夏侯杰向他们道谢了一声,然后在黄先青的带领下向山岭前进,那是武当筹备大会的落脚处,东门一方也暂时到达此地养息。
  这是一所道观,平常也由武当门人主持,所以守门的小道童见到黄先青伴着夏侯杰等人前来时,立刻上前参见,执礼甚恭。
  黄先青额首回礼后,道:“我送来的病人呢?”
  那小道童恭身道:“在后殿静室中,由无垢无尘等四位师叔守护着,弟子立即去通报……”
  黄先青一挥手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你去关照全观弟子严密戒备,任何人都不得放进来!”
  小道童答应着去了。黄先青一面领路,一面道:“兄弟接到夏侯兄的吩咐后,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才央请无尘等四位师兄守着,唯恐有失。那时兄弟只担心那些他被杀伤的人不甘心,借机会找他寻仇,现在才知道他身上牵连着更大关系,这防备的措施恐怕还不够严密……”
  风无向笑道:“武当门中离字辈的剑客都是高手,有四位联手守护,恐怕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了。”
  黄先青皱着眉头道:“风兄太过奖了,兄弟倒不敢如此乐观,但愿不发生意外最好。”
  说着一行人已来到后殿,只见静室门深闭。全无动静,也象有人把守的样子,黄先青神色一动。连忙抢上前高声招呼道:“大师兄,小弟来了。”
  语声方毕,室中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夏侯杰来了没有?”
  众人微微一愣,夏侯杰赶忙道:“夏侯某在此!”
  室中又喝道:“你一个人进来,其余的人都滚出去!”
  夏侯杰只是一怔,黄先青低声问道:“夏侯兄!这屋中的女子是谁?”
  夏侯杰摇头道:“我不认识!”
  梅铁风抢着问道:“会不会是赵景云?”
  夏侯杰怔了一下才道:“不知道!我虽然见过‘忧愁仙子’,却没有听她说过话,不过我相信不会是她。”
  室中那女子又喝道:“夏侯杰,你听见没有,我叫你一个人进来,其余的人滚远点。
  不过,他们若是不怕死的话,也不妨跟着进来试试看!”
  夏侯杰尚未表示。黄先青怒声道:“你是谁?”
  室中女子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进来看看!”
  黄先青听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挑战的意思。
  可是他是个慎重的人,知道对方在室中一定安排了伏击的手段,他还是想找个有利的机会闯进去,因此仍站住脚步问道:“我的几位师兄上哪儿去了?”
  室中的女子哈哈一笑道:“你是问那四个道士,他们可真是乖孩子,我叫他们睡觉,他们就躺下了!”
  黄先青一听就知道四个师兄都遇了毒手,再也无法忍耐,一挺手中长剑,就朝室中冲去!冲到门口,门是关着的,他为了安全起见,先抬起脚来,向门上踢去。可是他的脚将要触门之际,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自动向里开了,他踢了个空。
  他身子骤失重心,忍不住向前一冲,这时屋里冲出一条人影,两下相避不及,而且那人来势很急,将他撞得连退几步,倒在一起!
  黄先青的鼻梁上被那人撞了个正着,眼前金星乱冒,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情急之下,又怕那人趁机施袭,连忙一掌将那人推开,右手的长剑跟着刺了过去!
  剑势递出一半,忽觉握剑的手腕被一托,将他的长剑夺了过去,他心中更急,双腿一挺,藉着朦胧的视觉,向那人攻出一拳,那人连忙退开了叫道:“黄兄,是我!”
  他一听是夏侯杰的声音,倒是为之一怔,连忙用手揉揉眼睛,擦去被激出来的泪水,恢复清明的视觉。
  却见夏侯杰握着他的长剑,蹲在一个道装的中年人面前省视,而那道装者正是他的大师兄离尘,此时他平躺在地上,两眼呆滞,好似已失去了知觉!
  黄先青怔了一怔,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离尘是被室中那个女子制住了。利用自己踢门的时候,将他推了出来,自己一时不察,差点用剑伤了他。因此夏侯杰才出手夺剑,避免了自己误伤师兄……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羞又愧,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夏侯杰神色凝重地在离尘身上拍了几掌。
  离尘身子动了一动,似乎要挣扎坐起。可是身子略仰了一仰,又躺了一下去,口中不住地喘气。黄先青忙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室中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出口就是好几个问题,离尘张口欲答,却只见嘴唇翁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夏侯杰凝重地摇摇头道:“令师兄遭人用手法暗算制住穴道,那手法十分歹毒,能伤及人的脑部。兄弟虽然替他解了穴,仍须经过适当的疗治,才能使他恢复正常,黄兄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黄先青一愕道:“夏侯兄懂得疗治手法吗?”
  夏侯杰道:“兄弟略知一二,却未曾试过!”
  黄先青急道:“那就请夏侯兄快点施救……”
  夏侯杰摇头道:“现在不行,尚有三位令师兄被困在室内,必须先把他们救出来,这种制穴手法歹毒异常,如果超过半个时辰,必死无疑。从令大师兄的情形看来,那时限已经很接近了!”
  黄先青闻言大急,又想朝静室间去,可是那室门闭上了,他恐怕又犯了刚才的错误,临门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夏侯杰走过来道:“黄兄请退一步,让兄弟来吧!”
  室中的女子接口道:“好了!除了夏侯杰之外,其余的人都退到五丈之后去,否则我就先宰了这三个杂毛道士!”
  夏侯杰回头朝他们做了眼色,示意大家退后。
  黄先青却怒声道:“不行!这是武当的地方,怎能容人如此放肆,你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不敢出来见人……”
  室中的女儿沉声道:“你想见吗?”
  黄先青大叫道:“不错,我要好好地教训你一下!”
  室中的人冷冷地道:“很好!我就让你见见,不过我警告你一句,我有个外号叫‘勾魂生死判’,除去我指定的人外,任何人见了我的面,就没有生路了!”
  黄先青怒喝道:“胡说,我就不相信……”
  梅铁风也跟着叫道:“老婆子也不信邪,非得看看你是何方妖魔鬼怪,能把老婆子的魂也勾了去!”
  她口中说着话,动作箭也似地射了过去,可是她的身形刚挨近门前,立刻又弹退了回来。
  夏侯杰本想拉住她的,见她又退后了,遂停止动作,梅铁风退出丈许后,探剑指着门叫道:“滚出门来!”
  室中的女子也叫道:“你滚进来!”
  语声方毕。那扇木门忽然轰的一声,自动向前倒下,门桩上有着一处明显的断痕,原来梅铁风在一进一退之际,已经表现了她剑法精深的造诣。
  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何时出手用剑削断了门桩,同时也暗蓄劲力,使那扇门在片刻之后才向外倒下。
  这一来室中的情形都一清二楚了,东门一方躺在云床上,一动都不动,生死未卜。
  地上平躺着三个执剑的道装全真,正是黄先青的另外三位师兄,看样子也都被制住了穴道。
  一个女子当门而立,手中执着一柄青色长剑,身材高大,面目狰狞,半边脸是黑的,半面脸是白的;齐鼻子中间划然分明,浓眉大眼,白脸那一边还算清秀,黑脸的那一边简直如同鬼魅,由于研娉各半,看不出年纪大小。
  众人乍见这副形貌,都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梅铁风笑了起来道:“怪不得你的外号叫做‘勾魂生死判’,看你的脸半黑半白,再装上胡子,就跟城陛庙里的判官完全一样。”
  那女子手挺长剑,慢慢地走了出来道:“老太婆,你刚才那手快剑使得高明,你的见解尤其高明,我的外号就是根据你们中原庙中的判官而取的,因此你也该知道见到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梅铁风哈哈大笑道:“老婆子在六七岁时,就经常在庙里扯着那土偶的胡子玩,结果无病无痛,一直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能被你的鬼话吓倒了!”
  夏侯杰听这女子说“你们中原”四个字,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是西域来的?”
  那女子点点头。夏侯杰又问道:“你是魔心圣教中的人?”
  女子哈哈大笑道:“不错!我乃是魔心圣教赫连教主治下掌刑祭司赵景霞!”
  夏侯杰心中又是一动道:“赵景云是你的什么人?”
  那女子双眼一瞪道:“是我教中百死莫赎的叛徒,我这次到中原来,就是为了擒她回去以正教规!”
  夏侯杰顿了一顿才道:“你们教中的私事我管不着,可是你不该侵入武当私地,伤害中原武林同道……”
  赵景霞冷冷地道:“我要带走东门一方,他们竟敢出手阻拦,我没有当场杀死他们已经很客气了!”
  夏侯杰也怒声道:“你用的那种手法,比当场杀人更可恶,堂堂中原,岂可容你如此胡作非为!”
  赵景霞冷笑一声道:“你能解开我魔心圣教中的独门手法,可见你与赵景云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你是她的什么人?她的儿子?还是她的面首……”
  夏侯杰愤然喝骂道:“放屁!你简直满口胡说!”
  赵景霞却毫不在乎地道:“以你的年纪,只能做她的儿子。可是她生性淫贱,也许看你长得漂亮,将你收为面目,只有这两种可能,她才会拼命偷来魔心圣剑来送给你,你究竟是两种人里面的哪一种!”
  夏侯杰气得浑身发抖,愤然一声,抽出腰间情剑,厉声喝道:“混帐东西,我绝不饶你!”
  赵景霞忽地在腰间取出一块银牌,高擎在手中喝道:“夏候杰!你胆敢对本教至尊神牌放肆……”
  那牌不过手掌大小,耀眼生光,刺得夏侯杰的双目十分难受,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景霞沉声道:“赵景云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是本教最高的令符,牌至之处,如同教主亲临,凡是本教弟子见牌应该跪倒,听候制裁,你还不跪下。”
  夏侯杰傲然道:“我可不是你们教中的人!”
  赵景霞厉声道:“你学了本教的武功,拿去本教的神剑,就是教中的一份子。不管你与赵景云是什么关系,都应该跪下来接受命令。”
  夏侯杰已经渐渐习惯了牌上刺目的强光,放下手道:“赵仙子授技赠剑,是为了叫我用来从事正途,并没有要我入教,因此我不必对你这块牌子屈膝。”
  赵景霞沉声道:“你若是承认投身教下,还有一分生机;现在你竟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梅铁风仗剑挺进,喝道:“妖魔鬼怪,满口胡说八道。老婆子先劈了你这块牌子,再慢慢收拾你!”
  人随剑进,刀如旋风,梅铁风的身子刚逼近她丈许之处,赵景霞手中银牌一探道:
  “老太婆!你找死了!”
  牌上银光更烈,梅铁风只觉得双目如受针刺,连忙闭上眼睛,身形为之一顿。赵景霞青剑微探,反向梅铁风刺去。
  梅杏雨、风无向与黄先青三支长剑都同时攻上,一则为了抢救梅铁风,一则也是想将赵景霞毙于剑下!
  赵景霞冷笑一声,银牌再扬,强光将三个人的眼睛都照,花了,三人同时掩月退步。
  赵景霞的剑仍是继续刺向梅铁风,眼看即将及体,夏侯杰情剑乍发,当的一声,将她的剑拨开。
  赵景霞立刻怒声道:“夏侯杰!你真的不要命了,竟敢对至尊神牌动手……”
  说时又举起银牌,夏侯杰知道这银牌有炫目之效,便先作了准备,闭上眼睛,举剑向银牌撩去!
  赵景云似乎没想到这一着,深恐银牌为剑锋所毁,连忙退后一步闪开道:“夏侯杰!
  你不要仗着神剑锋利,除非你永远不睁开眼睛,我就佩服你!”
  夏侯杰忽觉有刀刃的寒气砭体而来,他连忙挥剑推出去,当的一声,两剑又互接一招。可是他心中却开始担忧了,若是闭上眼睛,他绝对无法与人动手,睁开眼睛,又受不了银牌上的强光,何况他还要照顾别人不受暗袭。
  他大声叫道:“大家退后,离得远一点!”
  赵景霞叫道:“谁想走?一个都不准逃!”
  接着当的一声,不知道谁又跟她接了一招,梅铁风究竟经验丰富,大声叫道:“大家过来,背对着背,围成一圈,每人管自己前面,就不怕她暗算了!”
  大家都认为这个办法不错,飞快地集中起来因成一圈,由于赵景霞将银牌垂下来了,他们又可以睁眼了!
  但见赵景霞站在夏侯杰前面冷冷地道:“这个方法就可挡得住我了?你们难道一直闭着眼睛?”
  夏侯杰沉声道:“用不着,当你正对着哪一个时,那个人闭上眼,其余各人仍可以监视你的行动,叫破你的攻势,我相信你还没有办法能奈何我们!”
  赵景霞冷冷地道:“叫破我的攻势,却不见得能叫出我出剑招的变化,你们还是一筹莫展!”
  夏侯杰朗声道:“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的剑招变化瞒不过我,我只须提醒大家注意的地方,大家都是剑中高手,自然懂得如何应付的!”
  赵景霞似乎一怔,她的武功与赵景云出于一辙,可能还不如赵景云。夏侯杰既得赵景云的传授,对于她的剑招变化自然十分清楚,这个办法的确难住她了,沉思片刻后,她才冷笑道:“那我就去对付你。”
  夏侯杰闭上眼睛哈哈一笑道:“我更不在乎,只要有人告诉你出招的方向,我不用眼睛也可以看透你,而且我手中的利剑更可以趁机反攻,吃亏的反而是你!”
  赵景霞哈哈一笑,挺剑前刺,梅杏雨最为关心,立刻出声点明道:“右胸上,近期门……”
  赵景霞眼中闪出恶毒的光彩,剑锋急转,迅速往夏侯杰的左边削去,梅杏雨想要改口通知,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剑锋已经触及夏侯杰的衣衫,而夏侯杰的反应似乎只对右边作所准备,她一急之下,忍不住就要出手抢救。
  当然以时间而言,她抢救也太迟了。
  因为她与赵景霞之间还有着段距离,先后远近,她都无法阻止赵景霞的剑势。可是她依然出了手,剑尖直攻赵景霞的右心。
  她是想借这一招杀手,逼使赵景霞撤招自保,万一赵景霞不理,至少也可以杀伤她,替夏侯杰报仇。
  谁知她的剑才递出去,赵景霞的身子已象石块似的斜拉过来,直对着她的剑尖,咳的一声,锋刃刺入肩头,赵景霞痛啸一声,劈手削出一片青光!
  梅杏雨没防到对方出招如此,受创之后,还能负痛反攻,她收剑挡架已是不可能了。
  再者她的眼睛也受到银牌上强光的刺射,又涨又痛,万般无奈中只好放手弃剑,身形猛向后仰,硬以铁板桥的姿势避过那片青光!
  这是最危急的闪避法,假如对方趁势再进,她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了,因为由铁板桥转成别的架式,必须有一段充裕的时间。面对着赵景霞这种高手,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也不作多余的努力,干脆闭目认命了!
  出乎意料的是赵景霞并未继续向他进招,反而退了开去,手按着左腰,状似不胜痛楚!
  同时她那块刺人眼睛的银牌也脱手丢在地上,因此梅杏雨恢复直立后,目睹这种情景。简直无法相信。
  赵景霞的肩头在滴血,那是她剑刺的结果,可是赵景霞对着肩上的伤势并不理会,而且连银牌都丢了,为的是要用那双手去按住腰眼,足证明她的腰上受了重伤!是谁使她受了伤呢?
  梅杏雨无暇去考虑这个问题,她最关心的是夏侯杰,可是当她移目去看夏侯杰时,却更为震惊了。夏侯杰昂然屹立,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
  赵景霞转变剑势方向时,已经触及他的衣衫,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他是用什么方法躲过的呢?梅杏雨张大了嘴,夏候杰含笑道:“梅小姐,你太冒险了,刚才我真替你担心,早知你会冲过来,我就不会把对方的剑势导向你这边了!”
  梅杏雨更糊涂了,可是夏侯杰已不容她多问,将脸转向赵景霞道:“念在你与赵仙子同门的份上,我不忍伤害你,你还是快走吧!”
  赵景霞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夏侯杰,你用什么阴毒的手法伤了我?”
  夏侯杰微笑道:“家师以追风神拳见闻于世,那都是正宗的武功,怎么说是阴毒的手法!”
  赵景霞哼声道:“放屁,宫天侠的追风神拳也许可以在中原称雄,但是要说能胜过我的魔心圣剑式,骗鬼也不能相信。你既然有本事打伤我,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夏侯杰正色道:“我用得的确是追风拳式,何必要骗你呢!至于追风拳式是否比你的剑招高明,我倒不敢这样说,这只能怪你自己不安好心。假如你那一剑不故弄玄虚,就不会受伤了。”
  赵景霞眉头一挑,夏侯杰道:“我知道这样解释你一定不满意,因此我只得对你说得详细一点,你攻我的那一招叫做什么名称?”
  赵景霞欲言又止,夏侯杰笑道:“你无须隐瞒,对于这一招的变化我早已弄清楚了,只是在命名上不同而已!”
  赵景霞顿一顿道:“魔火烧天!”
  夏侯杰一笑道:“差不多,据我所知,它叫情火焚心,这些都没有关系,问题在于你出手的方向,这一招应该是攻人的左胸,然后才能紧接底下的变化。你故意改攻我的右边,想造成我的错觉,结果反而弄巧成拙……”
  赵景霞大叫道:“你少卖关子!”
  夏侯杰道:“我听见梅小姐报明你出招的方向后,已经知道你的用心,所以我根本不加理会,等你变招后,我才抢制先机,攻了你一拳!”
  赵景霞怒叫道:“胡说!那一招无懈可击……”
  夏侯杰道:“不错,假如你直接发招,我除了退避之外,根本无法可御。可是你先从右边出剑,临时变向,已经丧失了这一招的精妙,影响到了出剑的速度,我就利用这个机会,趁你锐势未发之际,在你腰间攻出一拳。”
  梅杏雨也明白了。
  夏侯杰那一拳击中了赵景霞的腰眼,将她的身形撞偏,而自己适时凑了上去,刚好遇上了剑招的威势,所以才弄得险象横生。
  夏侯杰笑着又道:“梅小姐,那一招只有躲避一法,而你采用铁板桥的躲法尤见高明!”
  梅杏雨脸上一红,赵景霞却怒声道:“高明个屁,要不是你先打了我一拳,我也不会被她刺那一剑,要不是那一剑,我的攻势也不会发得这么迟,这个小丫头恐怕已尸横就地。夏侯杰却沉声道:“要不是我手下略留分寸,那一拳早已要了你的命,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赵景霞神色一厉,道:“夏侯杰,算你厉害,可是你不要太得意,魔心圣教跟你的仇结定了,早晚都会有人来找你算帐的!”
  夏侯杰道:“不用你们费神来找我,我本来就打算上西域一行,跟你们把事情作个了结!”
  赵景霞沉声道:“你这话当真?”
  夏侯杰傲然道:“自然当真,别说夏侯某此刻已是剑会盟主,就是无名小卒,也不至于食诺背信?”
  赵景霞哈哈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等你好了!”
  说着她弯腰拾起银牌,转身欲行,黄先青追上两步喝道:“等一下,你这样就想走了?”
  赵景霞止步冷冷地道:“你还有什么事?”
  黄先青道:“你闯入武当私地,伤了四个人,不作个交代,叫武当日后何以在武林立足!”
  夏侯杰本来想请黄先青放她走的,听他提出武当二字,只得不作声了,因为这关系着一个门派的声誉,局外人的确不便干预,更不便出头包揽了!
  赵景霞怒声道:“你要我怎样交代都行,我虽然受了伤,却还不见得会在乎你!”
  黄先青也怒声道:“正因为你受了伤,我才不向你出手,我现在若是向你挑战,是乘人之危,武当门下尚不屑于此。”
  赵景霞冷冷笑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先青道:“把你手中的银牌留下来!”
  赵景霞双目一瞪道:“你知道它是什么?”
  黄先青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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