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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状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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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不弃脚下极快,已经从一片石驳的平台走下,朝着一条山径上走去。
  小红心中暗自忖道: “五山主不住在这座大宅里,不知住在什么地方?”
  山径一路往东,也在渐渐升高,现在已经快到山腰,小径朝一片竹林中穿去。
  修篁万竿,吟声细细,小径尽头,出现了一角小楼,那是一幢精致的二层楼宇。
  苟不弃走到楼宇前面,脚下一停,抱着拳道: “属下苟不弃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一个清朗声音说道: “总管只管上来好了。”
  这声音还在后面楼上,随口说来,宛如对面一般。
  荀不弃躬身道: “属上遵命。”
  他朝身后小红打了个手势。低声道, “你随我进去。”
  举步跨上三级石阶,迎面是一座门褛,进入大门,是一间宽敞的堂屋,两名身穿青衣色裙的少女并肩而立,一齐欠身道:“苟总管早。”
  苟不弃连忙含笑道: “两位姑娘早。”
  左首一名少女道: “山主正在楼上,苟总管请。”
  “是,是。”苟总管连声应着“是”,穿过堂屋,屏后是一道黄漆楼梯,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楼梯,苟不弃朝左首一间房走去。
  房门口也有一个青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那里,看到苟总管和小红走来,也没出声招呼,右手轻轻推开房门,让两人走入。
  这间房间地方不很大但布置得极为雅洁.像是一间起居室。
  五山主况神机背负着双手,正在望着窗外修篁,这时缓缓转过身来。
  苟不弃急忙躬着身道: “属下是带着小虹来看他的主人的。”
  小红连忙趋上一步,躬着身道: “小的小虹,叩见五山主。”
  况神机颔首道: “小管家,你家相公的病况,苟总管已经告诉过你了?”
  小红道: “小的已经听苟总管说过了。”
  “好。”况神机点着头道, “他烧得太高了,而且一连三日未退,如今烧虽退了,脑部受到高烧的影响,暂时神志有些模糊,这需要让他清静调养,才能慢慢的恢复过来,不是一两天。一两剂药所能奏效.差幸他还不算很严重,据我估计.大约有三个月时间的静养和治疗,当可完全恢复,只是在这三个月之间,绝不能有人惊扰,你只管在那里安心住下来,三个月之后,我可保证你主人完全康复,好了,你主人就睡在里面,苟总管,你陪他进去瞧瞧,只是不可大声说话,也不可和他多说话。” 

  苟不弃连连躬身道: “属下知道。”
  一面朝小红道: “小管家,随我进去。”
  说着,走到里首一间的门口,一手掀帘而入。
  小红赶忙跟着进去。这是一间卧室,中间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床上躺着的正是阮天华,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但却并未睡熟,眨动眼睛,对两人走入好像视若无睹,漠不相识。
  小红急忙走到床前,轻声的道: “相公,你好些了吗?”
  阮天华生似和她并不相识,只是望着她.眨着眼睛,一声不作。
  小红又道: “相公,我是小红呀,你怎么不说话呢?”
  阮天华依然漠无表情,只是望着她没有作声。
  小红看他呆不楞登的模样,果然是被高烧烧坏了脑筋,一个人几乎变成白痴,心头不禁一酸,眼含泪光,叫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苟不弃急忙拦道: “小管家,方才五山主说过,要让他好好静养,才能慢慢恢复过来,不可和他多说,于公子高烧已退,病情不可能再有变化,现在重要的是让他静养,咱们不可再惊扰他丁,你来过了,也可以放心了,有五山主给他调理,三个月之后,包管他完全康复,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小红揩着眼泪,又回头看了床上的阮天华一眼,才跟着苟总管身后,退了出去。
  跨出起居室,小红走到况神机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 “五山主,小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他……他现在已经变成的白痴,求求五山主,小的给你老叩头……”
  况神机和声道: “小管家请起来,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无法恢复清明,由我给他调理服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一个人静养,我想最多三个月就可完全恢复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多谢五山主。”
  小红从地上爬起,刚站起身子,她三天前见过这位五山主,只觉他像是颇为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这回她和五山主站得较近,抬头之际,才发现他目光极为深沉,而且又是鹰钩鼻。
  她听人说过,生成鹰钩鼻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惊,急忙往后退去。
  苟不弃躬着身道: “属下那就告退了。”
  祝神机挥了下手道: “你们去吧?”
  苟不弃应了声“是”,就领着小红一起退出,循原路回转大宅。
  苟不弃道: “小管家,你自己回去吧.需要什么,只管跟迎云说好了,安心住着,五山主已经答应过你,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性失去记忆,保证三个月一定可以治好,你还有什么好耽心的?”
  小红口中应了声“是”,躬身道: “多谢总管,小的那就回去了。”
  回到宾舍,迎云迎着问道: “小管家,你去看过你家公于了,是不是好些了?”
  小红愁眉不展的道: “方才总管领我去的,相公高烧已经退了,只是烧得太厉害了,神志不清,我和他说话,他只是望着我不言不动。”
  迎云听得一呆,说道: “那不是变成白痴了,五山主怎么说呢?”
  小红道: “五山主说,这是暂时性的现象,慢慢就会恢复过来,大概要调理三个月,才会完全康复。”
  迎云笑道: “那就不用耽心了,五山主医道高明得很,只要有一口气在,他都救得活,他说过三个月可以好,那就是三个月好,绝不会多上一天。”
  小红道: “五山主医道真有这么高明?”
  迎云笑道: “这还假得了,从前厨房里有个打杂的阿福,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被老树丫刺刺进肚子,连肚肠都被刺破了,抬回来已是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还没断,正好遇上五山主.立时把他肠子接了起来,用绣花针缝好肚子,敷了几天药就好丁,现在像生龙活虎一样,大家才知道五山主简直是活华佗。” 

  小红道: “但愿三个月真能把相公治好就好。”
  “好了!”迎云笑道: “别再愁眉不展了,快吃饭了,我给你拿饭去。”说完,俏生生的走了。
  不多一会儿,迎云果然拿着食盒进来,说道: “快吃吧,菜快凉了呢!”
  小红也觉得肚子饿了,这就打开食盒,装了一碗吃着,但一想起方才看到五山主祝神机深沉的目光,和他那个鹰钩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吃了一碗饭,就再也吃不下去,这就收过食盒。
  迎云进来,看他已经吃毕,就沏了一盏茶,说道: “小管家,喝茶吧!”小红抬头道: “迎云姐姐。这怎么敢当?”
  迎云朝她嫣然一笑道: “在这里,你总是客人吧!”
  她提起食盒走了。
  小红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心中只是想着三天工夫,阮相公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了不言不动的白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花样?
  如果不是江湖人,她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生了病,烧得太厉害了,可能会烧坏脑筋,神志模糊,但江湖上人心叵测,这就难说了。
  她三天前晚上。就曾想到阮相公好好的人,无端发起烧来,岂不是烧得有点突兀?如今更勾起她这种想法。
  只是想不通的,如果阮相公的发烧,以至一个人变成白痴,是他们有意做的手脚,那么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
  若是阮相公和他们有仇,他们可以直接了当连同自己一起杀了。如果阮相公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问题,她就是想上十晚也是想不出什么答案来的。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 “五山主住的地方,自己已经去过了,那么今晚等大家入睡之后,自己何不偷偷去探看一番,到底五山主是真的在替阮相公治病,还是另有阴谋?”
  心念这一动,顿觉自己想得不错,如果五山主确是真心替阮相公治病,那就算了,他医道高明,别处也找不到好郎中。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就该趁机把阮相公救出去才是。
  一天很快的过去,上灯时分,迎云替他送来晚餐。
  小红因为心里有了决定,沉重的心情,也觉得好了许多。吃过晚饭,等迎云收去食盒,就掩上房门,熄灯睡觉。
  她当然不会是真睡,黑暗之中,收拾停当,只等晚色再深一些.就可行动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平时觉得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等了老半天,才是初更时分。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光景,她悄悄下床,走近窗后,悄悄推开窗户,轻捷的穿窗而出,又轻轻虚掩上了,目光迅速朝四下一掠,看看毫无动静,才足尖一点,人如燕子穿帘,低贴着屋瓦飞掠,从后院掠出围墙。   

  依然不敢丝毫大意,悄然转入山径,才一路轻纵急掠,加快奔行,快要接近山腰竹林,就立即放缓脚步,悄悄掩入,一路耳目并用,藉着夜色,朝竹林深处走去。
  不大工夫,楼宇已在前面,黑夜之中,楼上隐隐仍有灯光透出,显示五山主尚未入睡。
  小红更不敢大意,老远就闪入竹林,绕向楼宇后面,再悄悄掩近,双足一点,长身跃起,一下隐入暗处,目光扫过,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巡夜,这就缓慢的移动脚步,朝阮天华躺卧的那间窗下掩去。
  再回头朝四下扫射了一下,才使指甲轻轻挑破一些窗纸,凑着眼睛往里看去。
  房中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但已可看情室内的物事。
  她原先以为阮相公一定像白痴般躺卧床上,那知目光一注,阮天华却已经坐了起来,端端正正跌坐在木床正中间,双目微阖,双手一挽一推,倏屈倏伸,正在做着各种动作。
  阮相公似在练功!他神志模糊,状类白痴,怎么会坐起来练功的呢?
  小红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心想,如果他能够练功,那就表示他神志并未模糊了,那么我去看他,一连叫了三声,怎么会只看看我,木无表情,一言不发呢?
  正在思忖之际,一阵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一间传了过来,只听五山主祝神机的声音说道: “虽然只有三天工夫,但—般来说,开顶大法一天学的东西已等于常人一个月时间了,四位兄长若是不信,请随兄弟进来看看。”   

  接着就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近门口。
  小红听得不禁心头一动,忖道: 他的开顶大法,是什么呢?莫非阮相公……
  思忖之际,只见祝神机一手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跟着他走进来的,第一个是白髯过腹的矮小老人(万洋山主羊乐公),第二个是人如宝塔,浓眉大眼的老者(诸广山主伏三泰),第三个欣长老者(五岭山主应天生),第四个浓眉紫脸、年在四十开外的汉子(九岭山主冉逢春)。 

  小红心中暗道:“这五人莫非就是五山山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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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玉 》》 《武林状元》

        第五回 居心叵测

  这五人进入房中,跌坐在床上的阮天华依然双手伸屈,作各种动作,丝毫未停,对五人也视若无睹。
  长髯过腹老者看了他一阵,呵呵笑道: “五弟这开顶大法,果然大异寻法,老夫这套“北溟玄功”,普通人只怕三个月也未必练得好,此子只化了三天时间,果然已经练熟了。”
  祝神机道: “大哥夸奖了,所以小弟认为有三个月工夫,他就可以学会咱们兄弟五人的武功,汇於一身,再稍加练习,应付半年后的的大会,应该毫无问题了。”
  小红暗道: “听他的口气,好像要阮相公去代他应付半年后的大会?不知是什么大会?”
  长髯过腹老者一手抚着长髯,问道:“五弟闭住他的穴道,形同白痴,以后还能恢复吗?”
  祝神机道: “小弟只是为了施展开顶大法,使他心无旁骛,才点闭了他‘玉枕穴’,只要待他武功练成之日,小弟解开他穴道,神志就可以恢复清明了。”
  小红暗暗哦了一声,忖道: 难怪他说要三个月调理,才能完全恢复,原来他们用什么开顶大法,贯输武功,要三个月才能练成。
  长髯过腹老者道: “只是此子一且清醒之后,是否还能为我所用?”
  祝神机深沉一笑道: “大哥这是过虑了,兄弟可以使他在三个月之后,神志只在半醒之间,自会听咱们调度.何况咱们夺了魁之后,此子一身学得了咱们兄弟五山不传之秘,自然不能再留他了。”
  “哈哈!”长髯过腹老者听得大笑道: “五弟果然好智谋!”
  小红心中暗道: 好啊,原来你们传给阮相公武功,果然没有安着好心!
  接着只听另一个人洪声笑道: “十年一次的大会,今后十年,就是咱们五山派称雄了。”
  说完又是—阵大笑。
  接着众人已经纷纷退出,祝神机陪同他们下楼。
  小红眼看机不可失,慌忙长身掠起,从小楼后面掠入竹林,就隐伏不动,眼看四位山主业已远去,五山主祝神机也回身进去,才悄悄绕出老远,再循原路,小心翼翼的往前山奔去。
  回到巨宅后面,越过围墙,轻悄的从后窗回进卧室,悄然脱衣上床。
  现在,她几天来心头的疑虑,已经获得证实,阮相公并不是受了风邪,生的伤寒重症,而是他们为了应付半年后一次什么大会,而在阮相公身上使了手脚。
  她三天来忧心忡忡的心情,自然也稍稍放宽了。阮相公只是被祝神机点了脑后“玉枕穴”,神志受到影响,才形同白痴,至少目前并无危险,他们要在大会上夺了魁,才会对阮相公不利。
  现在剩下来的问题,只是自己该怎么办了?
  阮相公目前既无危险,自己就不用急着把他救出去,阮相公武功本来并不很高,如今这五位山主正在悉心传授他们五山不传之秘的武功,这也正是一个机会,目前就不如让他们去传授。
  听五山主祝神机的口风,三个月之后,好像要使阮相公的神志在半醒之间,那是说,阮相公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点都不知道了,到那时候,自己再悄悄进去,救他就比现在容易多了。她想到这里,就安然入睡。  

  X  X  X  X  X
  这是一个清朗的早晨,四月清和,正是不寒不热的好天气,三山庙前面,一条石板路上,正有两个年轻相公,并肩走来。
  一个年龄稍长,约莫三十出头,生得丰神俊朗,步履安详。一个不过二十三四,个子也较矮小,生得修眉凤目,脸如傅粉,唇若涂朱,更是俊美。
  这两人一路行来,虽是边走边说,脚下却相当轻快。只听年小的道:“这里是三山庙,再过去一二里,就可以看到一棵大槐树,就到啦。”
  年长的道: “贤弟找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
  年少的道: “我也不知道,是奶奶要我找一个人来的。”
  他们循着石板路,没走多远,年少的伸手一指,说道:“大哥,快看,那小山脚下,不是有一棵大树吗,大概就是大槐树了,我们快走!”
  两人脚下加紧,小山渐渐接近了,大树也越来越高,那是一棵高逾十数丈,数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
  离大槐树不远.有一家农家,矮坦竹篱笆门,里面是三间茅舍,一片小花圃,种着许多花木,中间一条小径,铺以卵石,田家风物,倍感清幽。
  年少的道: “这里只有一家人家,大概就是这一家了。”
  他走近竹篱笆门,就大声叫道: “喂,里面有人吗?”
  茅屋中寂无人声,没人答应。
  年少的又道: “请问一声,伏大娘在家吗?”
  里面还是没人答应。
  年少的奇道: “怎么会没人答应的呢?”
  年长的道: “江村四月间人少,采了蚕桑又插秧,家里没人,很可能到田里去了。”
  年少的道: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年长的笑道: “贤弟真是急性子,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年少的道: “我看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的好,奶奶要我来找大娘,自然是个女的,怎么会到田里去呢?”
  他不待再说,一手推开竹篱门,走了进去。年长的只好跟着走入。
  越过花圃,走近茅屋,两扇木门果然虚掩着。年少的走上一步,推着门叫道: “伏大娘在家吗?”
  里面还是没有人回答,但两扇木门却应手呀然开启!
  年少的不觉啊一声,慌忙后退。
  年长的道: “贤弟怎么了?”
  年少的道: “这两扇门无故开启,吓了小弟一跳。”
  年长的笑道: “贤弟胆于也太小了,连开门都会吓上一跳。”
  年少的道: “换了你,也会吓一跳呢!”
  随着话声,举步走入堂屋,探首朝两边厢房望了一眼,口中说道: “奇怪,这伏大娘会到那里去了呢?唉,奶奶也真是的,叫我来找她,也不和人家说说清楚,现在找不到人,我可不管了。”
  年长的道: “我看伏大娘出去,也不会太久,贤弟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等一回再说。”
  年少的只得说了句: “好嘛!”
  拉过一把竹椅,和年长的一同坐了下来。那知一直等到过了午刻,依然不见伏大娘回来。
  他那里知道伏大娘等人在三山庙遭到铁手五煞袭击,已随同于老夫人离此而去。
  年少的渐渐不耐,站起身道: “大哥,我们不用等了,我去找一块木炭,在门上写几个字就好。”
  他走到屋后,找了一块木炭,就在门上写道: 伏大声,我奉家祖母之命,前来拜访,久候未遇,于立雪留字。
  原来这年少的正是于立雪,年长的自然是范叔寒了。
  于立雪随手丢去木炭,说道: “大哥,我们走吧,午牌已过,我们还没吃东西呢!”
  范叔寒道: “这里那有卖酒食的地方?”
  于立雪笑道: “有,我们方才经过崇仁城外,那里有一个面摊,离这里不过三四里路。”
  范叔寒道: “好吧!”
  两人走出茅屋,循着原路走了三四里路光景,面临大路,果然有一处面摊,范叔寒笑道: “还是贤弟细心,方才愚兄,就没有注意。”
  于立雪道: “小弟也是无心看到的,松棚底下有人在喝茶。”
  两人走近松棚,这时午刻巳过。面摊的生意也忙过丁,几张板桌上,只有疏疏朗朗的几个人,有的还在喝酒。有的正在喝茶。
  范叔寒目光一注,口中不觉咦了一声,举步朝右首一张桌边走去,双手抱拳,叫了声: “三师兄。·
  原来那个低头吃面的正是他三师兄夏鸿晖,他听到范叔寒这声“三师兄”,不觉抬起头来,一下放下面碗,惊喜的道:“会是四师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天华呢?没和你同来?”
  范叔寒回身朝于立雪道: “贤弟,这是我三师兄夏鸿晖。”
  接着又朝夏鸿晖道:“他是小弟的口盟兄弟于立雪。”
  于立雪连忙拱手道: “原来是夏大侠,在下久仰。”
  夏鸿晖含笑道: “你是四师弟的兄弟,也是夏某的兄弟了,大家是自己人,大侠二字,可不敢当,四师弟,你们大概还没吃东西吧,快坐下来好说。”
  范叔寒、于立雪就在他横头坐来。
  一名伙计送上两盅茶来,范叔寒也叫了两碗面,另外又关照他切一盘卤菜,一起送来。
  伙计退去之后,夏鸿晖问道:“四师弟怎么没和天华一路吗?”
  范叔寒道:“此事说来话长,三师兄没和二师兄在一起吗?”
  。 夏鸿晖目光左右一溜,忽然压低声音道: “愚兄原是要赶回去找你的,在这里遇上你就好,大师兄已经有眉目,被一批不知路数的人所劫持,囚禁在一处大宅之中,二师兄怕人手不够,特地要愚兄赶回来通知四师弟的……” 

  范叔寒听得心头一震,急急问道: “大师兄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夏鸿晖声音说得更低,悄声道: “杜家园。”
  范叔寒道: “离这里远不远?”
  夏鸿晖道: “只有三四十里路。”
  范叔寒问道: “二师兄呢?”
  夏鸿晖道: “二师兄留在那里暗中监视。”
  范叔寒道:“对方是什么人,摸不到一点底吗?”
  夏鸿晖微微摇头道: “二师兄说那里是一座空宅,占地极广,对方的很少进出,进出都在晚上,而且以黑布蒙面,看不清他们面目,但身手都极高强。”
  范叔寒道:“那是什么路数呢?”
  夏鸿晖道: “二师兄经验老到,连他都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可见这些人的神秘了。”
  范叔寒迟疑的道:“他们劫持大师兄,总有个目的吧?”
  夏鸿晖深沉一笑道: “四师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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