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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罗一雁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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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果然不聋了,黄眼珠子一瞪,道:“我喝酒吃肉怎么着?我师父都不管我,要你管?”立刻又有人大笑起来。
  堂倌拉着掌柜的来了,掌柜的不但怕出了人命打官司,而且也怕打起架来砸了家伙扰了生意,不住的两下里作揖赔礼。
  和尚不找脑袋了,又抱起酒壶来灌酒。青衣书生方才藉机收起宝剑,虽然他依然怒容满面,但没再向和尚出手。在掌柜的推推拉拉之下,青衣书生又回到自己座上,但似已无兴再坐,会清酒钱,起身就走。
  靠楼梯旁的座头上,对面坐着两人,一个是带着风帽的白须老头,另一个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青衣书生看到两人似乎愣了一愣,脚下不觉停了一停;但略一思忖,冷冷哼了一声,又复举步下楼而去。黑脸汉子嘿然一笑,瞅了一眼青衣书生的背影,又劝老头儿喝酒。
  老头儿捋着胡子笑道:“醉啦!”黑大汉神秘的看了老头儿一眼,举杯说道:“喝吧!再喝上五壶您也醉不了。”
  老头儿面色一沉,但仍平静的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得回客房里歇歇去啦!”说毕起身要走。
  黑大汉一拉老头儿道:“忙什么?是不是要去追你儿子?”
  老头儿一愣,停下来问道:“我儿子在哪?”
  黑大汉指指楼梯口道:“刚才下去的不是?”
  老头儿摇摇头,但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黑大汉又指指仍在拚命灌酒的黑和尚道:“这个人您不去见一见?”
  老头儿又摇摇头,仔细端详了黑大汉一眼,道:“看样子你是早就盯上我啦?”
  黑大汉点点头,神秘的笑道:“是的,楚大侠。”
  “从什么时候起?”
  “毒龙岭金蛇郎君的死亡之约,如果那次金蛇郎君不死,下次之约就轮到我了。”
  楚零点头笑道:“神通广大!”
  黑大汉也有点自负的举杯一仰而尽,道:“我说过您要找天边的一只蚂蚁我也能给您找来。”接着指指楼梯口,又道:“黑河妖姬的一行一动,均在我严密监视之中。”
  楚零低声叱道:“说话当心!”
  黑大汉哈哈笑道:“楚大侠尽管放心。”说着转头四顾一周,接道:“这些都是在下的心腹亲信。”
  “左丘荒,你还是当那强盗头儿?”
  黑大汉接道:“楚大侠,您怎么把我说得这么难听?该说是绿林盟主,天下绿林朋友之中的总头领。”原来这黑大汉竟是绿林盟主“飞骆驼”左丘荒。
  楚零笑答道:“还不是一样?试问你那部下都是些什么人?地痞、无赖、强盗、土匪……这就是绿林豪杰,是不是?”
  左丘荒不能否认,但他说:“盗亦有道!楚大侠,左某两万多部下盟友之中,不能说就没有忠义之士。”
  楚零一惊,问道:“你有两万多部下?目前江湖道上竟有这么多的匪类?”
  左丘荒双眉一扬,接道:“这只是有名籍簿录可查的,新收初入者不在其内。”
  楚零摇摇头,叹口气,冷冷的问道:“那么你跟踪我用意何在?也想夺萧珂的黄帝神刀?”
  左丘荒连忙陪笑道:“楚大侠不要误会,在下千里追踪,只为了仰慕楚大侠武功高绝,义胆侠心,想攀交您做个朋友,同时……”他忽然俯在楚零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然后恭谨的立在一旁等候答复。
  楚零摇头笑道:“这事断乎不可,我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何况天下多的是高手异人,也还到不了我的手上。”
  “天下高手虽多,依区区看来,却非您莫属。”
  楚零满面严肃的说道:“如果你目的在此,那你的心机算白费了。我还多的是正事要办,恕我不能奉陪了。”说毕,起身要走。
  左丘荒赶紧离座起身,拦在楚零面前,又道:“良机难失,楚大侠,您何不从长考虑?”
  楚零已有愠意,目注左丘荒,冷冷说道:“不需要考虑了。”
  左丘荒喟然而叹,顺手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巧的金牌,双手捧到楚零前面,道:“请接受这点小玩意留个纪念,如有差遣,左某和两万多绿林盟友随时听命。”
  楚零稍一犹豫,接过来笑道:“好吧!那么咱们后会有期。”
  左丘荒一揖到地,恭送楚零下楼而去。
  楚零回到后面客房,卧床而寝,但思绪潮涌,再难入睡。
  这时已是黄昏将至,室内阴暗无比,孤寂难耐,不由又翻身而起,对镜梳理了一下胡须,周身检查一遍,见并无破绽,方始又踱出门来。
  黄官渡临江而建,风光旖旎,江上归帆点点,令人意远。
  楚零信步沿江走去,不知不觉间,已走出镇市之外,方自嗟叹观赏之际,忽见面前丛林之间黑影一闪,飘下一个人来,正是酒楼上戏弄青衣书生的黑和尚。
  楚零紧走两步,往黑和尚面前一跪,十分恭敬的说道:“师叔,楚零给您老人家请安。”
  黑和尚双手一拂,一股无形的大力立刻将楚零身躯扶了起来;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方扯着楚零的胡子笑道:“娃儿,你好。”
  “方才在酒楼上没敢去拜见师叔,因为我知道您老人家的脾气。”
  “你怎么知道的?”
  “常听恩师说起。”
  黑和尚龇牙一笑,问道:“大和尚没忘了我?”
  “恩师时常念及师叔。”
  “那大概是骂我,娃儿,你别撒谎。”
  “楚零不敢撒谎,恩师也极为佩服师叔的种种作为,常说师叔是佯狂救世,人海慈航。”
  “好啦!别替大和尚拍我的马屁,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倒是难为你事事能忍辱负重。娃儿,我喜欢你。”
  “楚零愚陋顽劣,求师叔教导。”
  “要我教导就糟了,我除了喝酒骂人,不会别的。”
  黑和尚说着又龇着满嘴的黄牙笑了笑,猛然一拍楚零肩头,又道:“天下高手会集中原而来,你知道为了什么?”
  “争夺黄帝神刀。”
  “不错,不过光是那把破刀不会这样热闹。天尘子羽化飞升,武林无主,难道你不知道?”
  楚零点头答道:“知道。”
  “那么你不一争武林盟主的宝位?”
  “师叔,怎么您也这么说……”
  “谁已经和你说过了?”
  楚零自知说漏子话,只好答道:“飞骆驼左丘荒。”
  黑和尚赞道:“好小子,有眼光。”
  楚零吃了一惊,以师叔在武林中的身分地位,怎会夸奖一个强盗头儿?当下俯首低声说道:“楚零不敢有这样大的野心,何况还有很多要事待办,而且恐怕我恩师他老人家也不会同意。”
  黑和尚嘴角一歪道:“别学大和尚那个老古板。武林盟主地位尊崇,而且连年来武林败类迭出,盗匪如毛;藉以整顿武林,清除败类,进而团结武林之力,抗金卫国,好处多着呢,为什么不尽力一争?”
  “那师叔何不自己去争?”
  楚零知道师叔不喜欢拘谨呆板,故而说话也随便起来。
  黑和尚指指自己鼻尖,笑道:“我……你看我这样像武林老大?不行,娃儿,我懒散惯了,不能受那个拘束,也不能操那么多心。只有你行,我支持你。”
  楚零从小跟随云蒙禅师,但仅仅见过师叔一面,平时常听师父提起师叔,誉为佛门奇僧。虽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但灵性的修持已达无我之境;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连云蒙禅师都自叹弗如。但是他奇怪师叔为何鼓励自己去争武林盟主的大位?而他根本是个不重名位利禄之人。稍一忖想,徐徐说道:“这事非同小可,即使是师叔命楚零去争,也得等禀过恩师之后才行。”
  黑和尚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大和尚把你教坏了,争不争随你,我也烦了。”
  楚零陪笑道:“师叔住在哪里?可要楚零去侍奉您几天?”
  黑和尚一指楚零鼻尖,道:“娃儿,你怎么又滑头起来了?快到龙虎山庄去吧!哪个要你侍奉,我可没那么好的命。”
  “楚零是一片诚意,改天也好正式去叩见您老人家。”
  “用不着,有事我会找你,不用你找我。”黑和尚说毕一拍楚零,又道:“娃儿,我要走了。”未见身形移动,人已不见。
  楚零大感讶异,师叔的绝世武功虽常听师父赞颂,但今天还是初次眼见,凭自己的眼力,竟没看出他是怎么走的。正自讶异,忽见黑和尚又已立在对面,龇牙笑道:“娃儿,我喜欢你,该送你点见面礼。”
  楚零方欲回话,黑和尚又已不见,呆呆的等了许久,黑和尚未见再来。忽然心中一动,立刻憬悟,不禁心头大喜。连忙俯身细看师叔所留足印,默忆师叔两次走时的身形动作,他原是极端聪颖之人,不用多时即已领悟。黑和尚的见面礼贵重得很,一招动静合一的“化影逝身”绝技。
  此时已交初更,银河耿耿,繁星满天。楚零心怀兴奋,辨认一下方向,举步缓缓走去。
  (数图图档,HolyOCR) 



  
 第廿九章 苗山鬼妪
 
  龙虎山庄依山而建,气象巍峨,四周密林环护,一片蓊郁。
  楚零缓缓策杖而行,逐渐接近庄外密林。林间有人假做枭啼,向庄内报信。楚零故做未觉,仍然缓缓前进。两支羽箭挟着呼啸之声,射落楚零身前三尺之处。同时树梢上有人发话喊道:“什么人夜闯山庄,还不停步通名。”
  楚零扬声答道:“久闻宋庄主广纳豪俊,老朽千里相投,何以竟如此相待?”
  林间忽地飘出两人,手执利剑,身背弓矢,分左右遥立在楚零一丈之前,笑道:“老头儿,可有引见信函?”
  楚零冷哼一声,答道:“老朽慕名自来,何需他人引见?”
  “先通姓名,俾便禀报敝庄庄主。”
  楚零仰天大笑,声震霄汉,林间宿鸦惊飞,移时方徐徐道:“就说夺魂阴判金仪威求见。”
  两人由老头儿笑声之中已知来人非泛泛之辈,同时“夺魂阴判”之名似乎也有耳闻,立即躬身答道:“因碍于敝庄常规,请老英雄屈驾暂候,待某禀报敝庄主亲来迎迓。”说毕,一人返身自去,另一人依然遥立路侧,但对老头儿已是必恭必敬。
  不多时,庄门大开,灯火闪烁,雁翅般走来两行挑灯背剑的男童;中间一人,面广颐方,浓眉大眼,远远的就高声喊道:“老侠士光降寒村,实宋某之幸,请即屈驾草堂奉茶一叙。”楚零颔首答礼,迳与庄主宋天妒携手入村。
  村中甲第连云,楼阁高耸,奴仆穿梭来往,恍如王府侯邸。
  不多时进入正院轩厅,只见巨烛高烧,烟云缭绕;厅中宾客如云,肃然无声,无数对目光齐齐投注在楚零身上。楚零一惊,但仍谈笑自若,神色怡然,高视阔步,进入厅中就坐。
  庄主宇天妒笑声如雷,大声介绍道:“威镇幽燕的夺魂阴判金老侠士,诸位可曾见过?”
  厅内微有耳语之声,但座客之中,无人起立,傲不为礼。
  金威仪毫不为意,昂然笑向宋天妒道:“宋庄主交游广阔,今天这大厅之内,群雄毕至,可见尊驾盛名不虚。”说毕,游目四顾,纵声长笑。
  忽听一声冷哼,座中闪出一人,面如鬼魅,身如飘风,厉声喝叱道:“何方老鬼竟敢冒充金仪威之名,混入龙虎山庄。
  能蒙骗得了别人,却蒙骗不了我。金仪威两月之前业已谢世,难道你是由地府阴曹而来?”
  此言一出,全厅之人俱皆悚动,宋天妒也面色微变,目注金仪威。
  金仪威坦然不惊,徐徐起身逼向发话之人,道:“阁下所言不虚,老朽两个月前确实已死,但那不过是老朽的稳敌之计。”至此一声长叹,面露悲凄之色,两滴老泪莹然而下,沉声接道:“犬子幽燕三绝,想在座各位亦闻微名……”
  宋天妒接道:“当今英杰,可惜宋某缘浅,未获一面!”
  金仪威恨声说道:“长子死于萧珂,次子残于楚零,三子忧愤成疾,一病而亡。”
  宋天妒慨然叹道:“诚是武林憾事……”
  “老朽恨之切骨,誓杀萧珂、楚零,代犬子复仇。”
  “老年丧子,大不幸也,宋某当力助老侠士了此心愿。”
  金仪威收泪笑道:“老朽当年也曾浪得虚名,深恐萧、楚之辈,闻声先遁,故而诈死以安其心,然后隐踪匿迹而来。”
  “老侠士所虑甚是,宋某亦具同感。”
  站在金仪威对面形如鬼魅之人忽又冷冷说道:“既然老侠士果是夺魂阴判,不知将以何物证明?”
  金仪威暗骂一声;“好狡猾的匹夫!”随即由腰间取下一支兵器。只见长约四尺,宽足三寸,厚有寸余,两边锯齿狼牙尖刀,有柄;一望即知足有三十斤以上的重量,尾部有一蛇头,蛇信吐出两寸,正是金仪威成名的独门兵刃“蛇形狼牙剑”。
  金仪威手摇兵刃,笑道:“公孙雁,你要看的可是此物?”
  那人一惊,不但惊异于这件兵刃,也惊异于老头儿何以竟知道他的姓名。
  金仪威已窥其意,逼进一步,又道:“你那鬼手九式掌法,一身赤焰阴功,加上百发百中的碧芒毒钉,老朽闻名已久。难道今天大庭广众之前,想教我几手绝招?”
  宋天妒推开公孙雁,手搀金仪威归座;但伸手之际,却暗地施展“枭攫手”扣向楚零腕脉。金仪威知宋天妒怀有疑念,存心相试,岂能施展异离神功?当下左手微缩微翻,内力激射之下,震开了宋天妒拂来的右手,用的是“玄阴一力”——幽燕一派的神功绝技,出手出神入化,已得真诀。
  宋天妒大为赞佩,疑念尽消,陪笑说道:“老侠士名不虚传,宋某深蒙不弃,先容宋某引见各位朋友之后,即当共同相商大事。”
  金仪威颔首答礼,在群雄间穿梭巡回一遍,笑道:“不容宋庄主引见,老朽眼未昏花,在座的朋友大都认得。”随即循序指道:“伏魔洞主长孙神兽,昔日威镇岭南,名驰遐迩,今日蛰居伏魔洞中,定必寂寞难耐。”
  长孙神兽方欲开口,金仪威掉首不顾,继续指认道:“塞外三虎,灵狗司空忌、灵猫司马殊、灵蛇单于非。三位久居塞外,但威名远震中原,足证神功奇技均有过人之处。昨夜力毙东海神龙,可敬、可佩——冷面神枭辛安,阁下与萧珂当年的旧事,震动江湖。不过,假如老朽没看错,阁下双目并未全盲,三尺之内仍可见物。阁下追踪萧珂已非一日,何以临安城中,伏虎山下未见阁下露面?是否为了令嫒珍娘,和令郎金郎……?金翅雕丘大鹏、断肠剑手于一波、魔面铁心余云、铁拐单鞭莫明……”
  最末座上,坐定一位独眼老妪,鸡皮鹤发,面露鄙夷之色;背后站定一个男装打扮的青衣少女,正向金仪威冷冷而笑。金仪威一惊,但仍镇定的说道:“苗山鬼妪,世居苗峒,虽负盖世奇功,惜乎鲜为人知。此次命驾中原,定将惊天动地,大有作为。”
  不但在座诸人相顾失色,连庄主宋天妒也凛然一惊。武林道上从未闻“苗山鬼妪”之名,此次虽延入山庄,但未见鬼妪身手,疑其不过是二、三流的人物,慕名而来,故屈之末座。楚零指认诸人,如数家珍,丝毫不爽,早已使诸人敬服;经他如此一番介绍,谅非虚语,不由俱皆愕然。
  苗山鬼妪独眼一瞪道:“倒是你还没瞎眼。”言外之意无疑的骂上了宋天妒。宋天妒虽亦深悔自己疏于查访,致有屈贵宾,但他乃久享盛名,誉满武林之人,何况当着诸多武林高手之面,更难认罪致歉。同时,果如金仪威之言,则苗山鬼妪武功当有相当精深造诣;那么此番不但非真意助己,可能还是自己的一个对头,不免心怀鬼胎,沉思不语。
  金仪威神秘的一笑,又指着鬼妪身后青衣少女笑道:“姑娘怎地竟连个座位也没混上?”
  青衣少女秀目一瞪,叱道:“要你管?老鬼,我讨厌你。”
  金仪威毫无愠色,仍然笑道:“黑河妖姬吕无双,这名字听来恐怕比苗山鬼妪还要陌生一点;不过老朽敢大胆的说一句,姑娘的盖世武功,比其乳母苗山鬼妪起码高上一倍以上,‘焱毒幽昊’神功更是已入化境……”
  不待金仪威说完,群雄之中已有人发出惊呼之声。宋天妒更是讶然失色,但他多少有点怀疑,凭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妞儿,能有多大功力?何况“焱毒幽吴”神功,自焱毒教主遭雷殛之后,久已失传;而且此种功力非寻常可比,武当掌门当年与焱毒教主相交莫逆,虽蒙教主倾心相授,但苦练数十年,一无所成。凭眼前这个小妞儿竟能像金仪威所说具有这种绝世的奇门功力?不可能,极不可能!
  宋天妒忖思既定,假咳一声,勉强镇定一下神色,强笑道:“这只怪宋某眼拙见浅,如非金老侠士指教,几乎怠慢了贵客。”右手微摆,两名带剑童子已俯首而至,恭身听命。
  宋天妒轻声喝道:“还不快给吕姑娘看座!”
  两名童子躬身而去,霎时之间,抬来了一张梨木座椅,摆在苗山鬼妪之旁。
  吕无双冷笑一声,欺至宋天妒身前冷冷说道:“姑娘不希罕你那个座位,就算把你那个座让我,我也不高兴坐。”
  苗山鬼妪轻声叱道:“孩子,咱们是客,不可失礼!”
  吕无双秀目一扬,接道:“妈,许你骂就得许我骂。”
  “妈什么时候骂过人家?”
  “你没骂人家瞎眼?”
  苗山鬼妪半是得意半是喝叱的说道:“好任性的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
  宋天妒啼笑皆非,一时颇难下台,窘迫中目注金仪威,希望他替自己打个圆场;殊料金仪威此时反而故意装傻,微笑归座,再无一语。倏闻一声怒吼,座中恼了一人,突然推座而起,厉声叱道:“宋庄主仁义布于宇内,威德加于四海,乃当今一代大侠,岂容尔藉藉无名的番婆苗女所侮?”突又转向金仪威吼道:“于某久仰金老侠士大名,向以无缘拜识为憾,不期今日一见……嘿……”说着冷笑数声,又道:“老侠士世居幽州,与苗蛮之区相去万里,何以对两个化外野人如此恭维;岂不有损老侠士平生清誉,兼且笑我中原无人?”发话者原来是有“断肠剑”之称的于一波,此时手按剑柄,昂然而立,虎视眈眈;觑定苗山鬼妪、黑河妖姬两人,大有一决高下之意。
  金仪威一笑而起,挡在于一波面前说道:“老夫不轻谀人,于大侠请勿造次。”复又转身说道:“老朽方才未能详介,这位大侠于一波,江湖人称断肠剑,内功外力均达化境。手中宝剑更是造诣高深,有神鬼莫测之机,是当前中原道上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手,老朽自叹弗如。”
  于一波盛气凌人,盖因从未闻苗山鬼妪、黑河妖姬之名,以为金仪威故作惊人之语,哪里忍受得这种侮弄;此刻听金仪威恭维自己,益发趾高气扬,已存有必欲一搏之心,想击败这两个苗婆,显一显自己的威风。
  宋天妒老成持重,心机深沉;经金仪威一说,早已暗中注意苗山鬼妪和黑河妖姬。从举手投足一言一动中,早已看出两人果非庸手,已知金仪威所言不虚。此刻于一波挺身而出,金仪威复从中蓄意挑拨,不觉大惊。一来惊于于一波激怒两位苗女,反目成仇,不但不能相助自己,反会因而树立一个有力敌人,有误自己大事;二来惊于金仪威态度暧昧,蓄意破坏自己和两个苗女之间的关系,疑虑复起。
  但眼前僵局必须消除,不但因自己是此地主人,也因须顾全大局,不能损及任何一方。当下宋天妒满面陪笑,一拉于一波道:“贤弟,几年不见,怎么还是当年的老脾气?幸而两位女侠都是涵养深厚之人,否则……”说着以目光示意于一波,暗带祈求之色,表示自己无可奈何;然后又趋至苗山鬼妪前深深一揖道:“我这位于贤弟生性鲁直,言语冒犯之处,务祈海涵。贤母女既肯驾临敝庄,总算瞧得起我宋天妒这张薄面,咱们还是共议大事要紧。”
  苗山鬼妪冷笑连连,独眼斜瞅着宋天妒,并未答言。
  于一波与宋天妒关系深厚,虽被宋天妒责斥几句,不便顶撞,但仍对俏立自己身前不远之处的黑河妖姬吕无双怒目而视,冷哼一声说道:“我于一波看在宋大哥面上,今天这口气……”
  吕无双接口问道:“怎样?”
  于一波忿忿吼道:“忍了。”但他忽然有些奇怪,吕无双飞扬跋扈,当面侮弄宋天妒,金仪威又一再赞扬她武功高绝;自己挺身而起,一阵怒叱,志在一搏,若果这两个苗女真有惊人之技,早已忍耐不得,何以此刻苗山鬼妪寂坐不动,黑河妖姬微笑不语?念转心动,自忖必是这两个苗婆对自己已有惧意,当下忍不住再添补两句,故又阴阴的一笑道:“宋大哥说得不错,姑娘涵养功夫很好,不过依于某看来,倒应说姑娘很识时务才对。”
  吕无双依然微微笑道:“我一点涵养也没有,更不懂得什么叫识时务!”
  于一波刚要反身归坐,闻言不由一愣,立即叱道:“难道你要跟我一搏?”
  “我要取你的命!”
  “只要你取得去。”
  于一波说毕身形一晃,飘坠大厅中央,又喝道:“兵刃暗器,内功外力,任凭姑娘随意施为,于一波一概不惧。”
  吕无双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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