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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旧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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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钻上来,拍手大笑,和蒋四根游了回来,她正是鸳鸯刀骆冰。
  白振和几名侍卫只得拿起船上木板,划近岸去,不敢耽搁,忙回去把刚才的事对乾隆说了,侍卫落水之事当然绝口不提,乾隆沉吟了一下,说道:“他既然有此雅兴,湖上赏月,倒也是一件快事,你去对他说,我随后就来。”白振道:“这批都是亡命之徒,皇上万金之体,奴才以为是最好不要涉险。”乾隆道:“快去。”白振不敢再说,忙骑马奔到湖边,蒋四根抱膝坐在船头,似乎是在等他消息,于是大声说道:“你去对你家主人说,我们主人就来和他赏月。”
  白振回去复命,走到半路,只见御林军、神策营的军士正开向湖边,再走一会,杭州驻防的旗营、水师也都到了。他心想:“皇上不知怎样看中了这小子,为了和他赏月,兴师动众的调遣这许多人。”忙赶回去,布置全部侍卫护驾。乾隆兴致很高,正在说笑,杭州将军李可秀在一旁伺候。乾隆问道:“都准备好了么?去吧。”他已换了便装,随驾的侍卫官兵也都穿上平民服饰乘马往西湖而来。
  刚走出抚衙,一个官骑马奔来向李可秀禀告:“西湖里的游船都封不到了,大小的船只都停在湖心,咱们叫他们划过来,他们只当不听见。”
  李可秀骂道:“混帐怎么会封不到船,他们造反了吗?”那来报告的人诺诺连声,退了下去。不多时,众人来到了湖边,乾隆吩咐道:“他或许已经知道我是谁,但大家仍旧要装作普通百姓模样。”这时西湖边上每一处都隐伏了御林军与神策营的军士,旗营、水师,和李可秀的亲兵又布置在外围,一层一层的把西湖都围了起来,可是湖边就没有船。李可秀正在焦躁,忽然水声微响,灯光晃动,对面划过来五只游艇,当中艇头站着一人,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穿着一件熟罗长衫,待艇划近岸时,那人叫道:“小人奉陆公子差遣,恭请东方先生到湖中赏月。”说罢跳上岸来,向乾隆作了一个揖。
  乾隆也还了一揖,说道:“不敢当,阁下尊姓?”那人道:“小人姓卫。”原来他就是九命豹子卫春华。乾隆跨上游艇。李可秀、白振和三四十名侍卫分坐在几艘艇中,这些侍卫中有十多个精通水性,白振命他们特别小心在意,要拚命保护圣驾。
  五艘艇向湖心划去,只见湖心灯火辉煌,满湖游艇上都点了灯,有如满天繁星。再划近时,丝竹箫管之声,不住在水面上飘来。一艘小艇如飞般划到,艇头一人叫道:“东方先生到了吗?陆公子久等了。”卫春华道:“来啦,来啦!”
  那艘小艇转过身来当先领路,对面大队船只也缓缓的靠近来。白振和众侍卫见对方这个派势,虽然有恃无恐,但也不由得暗暗吃惊,各自按住身上暗藏的兵刃。只听见陈家洛在那边船头叫道:“东方先生果然好兴致,快请过来。”两船靠近,乾隆、李可秀、白振、以及几名武功特别高强的侍卫走了过去。只见船中就只陈家洛和他书僮心砚两人,白振等人都放下了心。
  那艘游艇画壁雕栏,十分精雅,艇中桌上摆了酒杯碗筷,水果酒菜满桌都是。陈家洛道:“仁兄惠然肯来,幸何如之!”乾隆道:“兄台相招,岂敢不来?”两人携手大笑,相对坐下。李可秀和白振等都站在乾隆后面。陈家洛向白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眼光一瞥之间,忽见李可秀身后站着一个美貌少年,心中斗然一惊,此人不是陆菲青的徒弟是谁?怎么和朝廷的官员混在一起,这倒奇了,因为感到奇怪,不免多看了一眼。李沅芷向他嫣然一笑,眼睛一霎,叫他不要相认。
  心砚上来斟了酒,陈家洛怕乾隆疑虑,自己先干了一杯,挟菜而食。乾隆只拣陈家洛吃过的菜下了几筷,就停箸不食了。这时听见邻船箫管声起,吹的是一曲“迎嘉宾”。乾隆笑道:“兄台真是高人,仓卒间安排得如此周到。”
  陈家洛道:“有酒不可无歌,闻道玉如意歌喉是钱塘一绝,请召来为仁兄佐酒如何?”乾隆鼓掌称好,转头问李可秀道:“玉如意是什么人?”李可秀道:“那是杭州的名妓,听说她生就一副骄傲脾气,要是不中她意的,就是黄金千两,也休想见她一面,更别说唱歌陪酒了。”乾隆笑道:“你见过她没有?”李可秀十分惶恐,道:“小……小人不敢。”乾隆笑道:“那么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说话之间,卫春华已从那边船上陪着玉如意过来。乾隆见她脸色白腻,生得娇小玲珑,相貌却不见得特别美丽,转过来先向陈家洛道一个万福,莺莺呖呖的说道:“陆公子今天好兴致啊。”陈家洛向乾隆一指道:“这位是东方老爷。”玉如意向乾隆福了一福,偎倚着坐在陈家洛身旁。陈家洛道:“听这位卫家哥哥说,你的歌唱得最好,可否让我们一饱耳福?”玉如意笑道:“陆公子要听,我给你连唱三日三夜也情愿,就怕你听腻。”跟人送上琵琶来,玉如意轻轻一拨,唱了起来,唱的是个“一半儿”小曲:“碧纱窗外静无人,跪在床前忙要亲,骂了个负心回转身。虽是我话儿嗔,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陈家洛拍手叫好。乾隆听她吐音清脆,俊语连翩,风俏飞荡,不由得听得痴了。
  玉如意转眸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回头过来望着陈家洛,又唱道:“几番的要打你,莫当是戏。咬咬牙,我真个打,不敢欺!才待打,不由我,又沉吟了一会,打轻了你,你又不怕我;打重了,我又舍不得你。罢,冤家也,不如不打你。”乾隆听得忘了形,不禁叫道:“你要打就打吧!”陈家洛呵呵大笑。李沅芷躲在父亲背后抿着嘴儿,只有李可秀、白振一干人绑紧了脸,不敢露出半丝笑意。玉如意本来不笑,见他们这样一副尴尬相,“噗哧”笑出声来。
  乾隆生长深宫,宫中妃嫔歌女虽多,但都是端庄呆板之人,几时见过这种江南名妓?只见她眉梢眼角,风情万种,歌声柔媚婉转,加之湖上阵阵花香,波光月影,如在梦中,渐渐忘却是在和江洋大盗相会了。
  玉如意替乾隆和陈家洛斟酒,两人连干三杯,玉如意也陪着喝了一杯。乾隆从手上脱下一个碧玉般指来赏给了她,说道:“你再唱一个。”玉如意向卫春华望了一眼,琵琶声调顿转凄切,唱的是一曲“寄生草”:“一面琵琶在墙上挂,猛抬头看见了它。叫丫鬟摘下琵琶弹几下。未定弦,泪珠儿先流下。弹起了琵琶,想起冤家。琵琶好,不如冤家会说话。”唱得声调愁苦,泫然欲泪。乾隆笑道:“你的冤家到那里去了啊?”玉如意道:“被皇帝拉去打回人去了。”
  乾隆淡淡一笑,道:“大丈夫立功异域,那正是建名立业之秋,只有可喜,有什么好悲伤的呢。”玉如意道:“啊哟,他们大将军大元帅,才越打仗越升官发财啊,那些被拉去壮丁当夫子的老百姓,留得一条性命回来已是谢天谢地啦,还说什么立功呢,你这位老爷倒会说笑话儿。”乾隆被她抢白了几句,一时倒讪讪回答不上话来。李可秀喝道:“你别不知轻重,胡言乱语。”玉女意站起来福了一福,说道:“小的瞎说八道,老爷你别生气。”
  陈家洛问道:“你那相好的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征到回强去?”玉如意道:“不瞒公子说,那也不是甚么相好的,是我的亲表哥,他叫焦授,我们俩从小在一块玩儿,后来爹把我许配了他。指望他好好做买卖,积几两银子成家立业,那知皇帝忽然要打甚么回强,硬生生把他拉去了。这几万里外冰天雪地,没饮没食的,今生多半是不能回来啦。”陈家洛听她说得十分凄苦,不禁动容,转头乾隆道:“回人远在万里之外,又没过犯,朝廷劳师远征,穷兵黩武,实非百姓之福呢。”乾隆“哼”了一声,并不置答。
  两人又对饮了几杯,湖上花香越发浓了,陈家洛道:“我有一位结义兄弟,笛子吹得最好,可惜不在这里,我实在想念他得紧。”李沅芷嘴唇一动,要想说话,可是又忍住了。乾隆问道:“兄台从回强赶回江南,说是为了朋友之事,可就是为了这位朋友么?”陈家洛道:“这位吹笛子的兄弟和我都是为了来营救另一位朋友,可惜始终没能成功。”乾隆道:“不知贵友犯了甚么事?”陈家洛道:“敝友不知怎样得罪了官家,所以身入囹圄之中,思之令人神伤。”乾隆问道:“贵友叫甚么名字?”陈家洛道:“他姓文名泰来,江湖上人称奔雷手。”
  此言一出,乾隆和李可秀都为之耸动,他们明知陈家洛是红花会头脑,但决想不到他竟会单刀直入的提到这件事。白振向众侍卫暗使眼色,叫各人加意戒备,看来一场恶斗已势所难免,众侍卫都伸手去摸身上所藏着的兵刃。
  陈家洛看在眼里,微微笑道:“仁兄这几位侍从想都是一身好功夫,不知仁兄从何处觅来?”乾隆不答,笑着指指白振,说道:“刚才听他说,仁兄身怀绝技,小弟日间失眼,只当是一位文弱书生,那知竟是江湖豪侠,可否一显身手,令小弟开开眼界。”陈家洛道:“小弟末技,何足道哉,这位身上藏着判官笔,一定是打穴名家,就请取出来走几招如何?”说着指一指乾隆身后的一个侍卫。
  那名侍卫姓范,名叫中思,既然能使判官笔,当然武功已非泛泛之辈,刚才他调戏骆冰,以为只是一个普通船娘。没提防被她踢下水去,吃了大亏。他听陈家洛指出他长衣内藏着判官笔,不由得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原来兵刃外虽有长衣罩住,总不免微微凸起,陈家洛内外各派兵器全都练过,一看当然知道。范中思正没好气,自恃一身武艺,这时想在皇上面前显露一下,于是就说:“要是公子瞧得起,就请赐招。”取出判官笔,轻飘飘的纵起,落在船头。
  陈家洛见他浮嚣傲慢,不予理会,指着玉如意对乾隆道:“这位姑娘身世可怜,仁兄何不赐予援手,使他们有情人得成眷属呢?”乾隆眼睛瞟着玉如意,见她神情柔媚,楚楚可怜,心中很是喜爱,正在想待会怎样命李可秀把她送入宫中,怎样把事做得隐秘,以免有损清誉,被人背后骂他破坏祖宗家法,忽听陈家洛问起,一时答不出来,“唔”了一声,才道:“她表哥效命皇室,为王前驱,那是很好的事呀。”这时范中思握住一对判官笔,站在船头,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十分尴尬。白振低声喝道:“老范回来。”范中恩只得收起兵刃,踱回来站在乾隆背后,恨恨的盯了陈家洛一眼,口中可还不敢嘀咕。
  陈家洛忽然问道:“唐太宗雄才大略,仁兄一定是很佩服的了?”乾隆平生最崇敬的就是汉武帝和唐太宗,觉得他们开疆拓土,声名远播于异域,自登基以来,一心一意就想模仿他们。他所以派兵远征回疆,虽然一方面是贪图回疆的财宝玉帛,另一方面也是极想承继汉武唐皇的功业,一听陈家洛问起,正对了他的心意,说道:“唐太宗是英明之主,夷狄闻名丧胆,尊之为天可汗,文才武略,那都是旷世难逢的。”陈家洛道:“小弟前读唐太宗所著“贞观政要”,有几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乾隆喜道:“不知是那几句?”他自和陈家洛会面以来,虽对他甚是喜爱,但总是话不投机,这时听他也尊崇唐太宗,不觉很是高兴。
  陈家洛道:“他说:“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又说:“天子者,有道则人推而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诚可畏也”。”乾隆默然。陈家洛道:“这个比喻真是再好不过,咱们坐在这艘船里,要是顺着水性,那就坐得平平稳稳,可是如果乱划乱动,或着水势忽然汹涌奔腾,那船就要翻了。”他在湖上把这番说给皇帝听,明明是危言耸听,不但是蔑视皇帝威权,说老百姓随时可以打倒皇帝,而且大有威胁着当场要把皇帝翻下水去之势。
  乾隆一生除对祖父康熙,父亲雍正心怀畏惧之外,那里受过这种威吓奚落之话,不禁怒气潮涌,当下强自压抑,心中暗想:“现在由你逞口舌之利,待会把你擒住,看你是不是吓得叩头求饶。”他想御林军与神策营已把西湖四周围住,自己手下侍卫又都是千人中拣、万人中选,特别挑出来的好手,谅你小小江湖帮会,能作得什么怪?于是微微笑道:“荀子曰:“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君子者,天地之参也,万物之总也,民之父母也。”帝皇受命于天,造惠百姓,仁兄之论,未免有悖于先贤之教了。”
  陈家洛举壸满满倒了一杯,笑道:“国初黄梨洲先生有几句话说得精妙绝伦。他说,皇帝未做成的时候,“荼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其既得之也,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视如当然,曰:此我产业之花息也。”哈哈,这几句话真是说得再好没有!”说罢举杯一饮而尽。乾隆这时再也忍耐不住,把酒杯往地下一掷,当场就要发作。
  那知他杯子一掷下去,刚要碰到船板,心砚斜刺里俯身一抄,接了起来,只杯子中的酒泼出大半杯。心砚双手捧住,一膝半跪,说道:“东方老爷,杯子没摔着。”乾隆给他这一来,倒怔住了,铁青着脸,“哼”了一声。李可秀把杯子接过来,看着乾隆的眼色行事。
  乾隆定了一定神,“哈哈”一笑,说道:“陆仁兄,你这位小管家手脚倒真灵便。”他转头对范中思道:“你就和这位小管家玩玩,大人可别丢在小孩手里。”范中思哈了哈腰,纵向心砚身边。
  心砚反身一跃,窜出半丈,站在船头,他因为年纪小,真实功夫不够,可是一身轻功却得自天池怪侠袁士霄的亲传。但见范中思一对判官笔出手,分点他左右穴道,知道论武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先行逃开,俟机取胜。范中思双笔如风,卷了过来。心砚提气一跃,跳上船篷,笑道:“咱们捉捉迷藏吧!你捉到我算我输,我再来捉你。”范中思两击不中,气往上冲,双足一点,也跳上船篷,他刚踏上船篷,心砚“一鹤冲天”,如一只大鸟般扑向左边一只小船去,范中思跟着追来。两人此起彼落,在十多艘小船上来回盘旋。范中思始终走不近心砚的身体,心中十分焦燥,又盘了一圈。眼见前面三艘小船丁字形排着,心砚已跳上近身的一艘,他假意往左方一扑,心砚“嘻嘻”一声,跳上右边小船。那知他往左一扑是虚势,随即收住,也往右边小船上跳来,两人面面相对,范中思左笔迳向心砚胸前点到。
  心砚要想转身闪避,已经不及,危急中向前一俯身,一掌向范中思小肚上打来。范中恩左笔一撩,右笔急点心砚后心,这一招又快又准,眼见心砚无法躲避,忽然背后呼的一声,似有一件极为沉重的兵刃向他袭来。范中思见多识广,不暇袭敌,先救自身,扭转腰腿,右笔自上而下,朝来人兵器上猛砸下去,只听见“当”的一声奇响,火光四溅,来人兵器只稍沉得一沉,又向范中思腰上横扫过来。这时他已看清对方兵器是一柄铁桨,使桨的人竟是坐在船尾的梢公,他从刚才一击中知道对方力大异常,不敢硬架,拔起身来,轻轻向船舷落下,准备欺身直进,去点那梢公的穴道。
  蒋四根解救了心砚之危,见范中思纵起身来,疾伸铁桨入水一扳,船身转了半个圈子,待范中思落下来时,船身早已不在原位。他“啊哟”一声尚未喊毕,扑通一响,身体二次落湖,水又灌入口里。心砚拍手笑道:“捉迷藏捉到水里去啦。”乾隆船上两名会水的侍卫赶紧入水来救,将要游近,蒋四根已把铁桨伸到范中思面前,他在水中乱抓乱拉,碰到铁桨,管他是什么东西,马上紧紧抱住。蒋四根举桨向乾隆船上一挥,喝道:“接着!”把范中思从空中抛了过去。范中思的师叔方龙骏也是御前侍卫,忙抢前一步把师侄接住。范中思两次落水,虽然都是由于自己粗心大意,但究竟不是对方凭真实功夫把自己打败,在皇上面前这样大大丢脸,说不定回去还到惩处,又是气,又是急,湿淋淋的怔住了,站着那里。
  方龙骏曾听同伴说起心砚白天在三竺用泥块打歪袖箭,让御前侍卫丢脸,现在又作弄他的师侄,待心砚回到陈家洛身后,站了出来阴森森的道:“听说这位小兄弟暗器高明之极、待在下请教几招。”原来方龙骏外号毒蟾蜍,一生靠打毒蒺藜成名,手法既准,暗器毒性又厉害非凡,除他本门解药,打中了无法可救,一见血三个时辰必死。各侍卫把心砚这小鬼头都恨得牙痒痒地,见方龙骏挺身而出,俱各大喜,大家知道他暗器功夫罕逢对手,这小鬼今日非送命不可。
  陈家洛对乾隆道:“你我一见如故,不要让下人们因口舌之争而伤了和气。这一位既是暗器名家,咱们请他在靶子上显显身手,以免我这小书僮接不住而受到损伤,兄台你瞧如何?”乾隆听他说得在理,只得应道:“理应如此,只是仓卒之间,没有靶子。”心砚纵身跃到杨成协坐的船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杨成协点头,向坐在旁边船中的章进招招手。章进跳了过来。杨成协道:“抓住那船的船梢。”章进依言抓住自己原来坐的那艘船的船梢。
  这时杨成协也已拉住船头木杠,喝一声“起!”两人竟把一艘小船举了起来,同时自己坐的木船也沉下去一截。众人见两人如此神力,不自禁的齐声喝彩。
  骆冰看得有趣,也跳上船来,笑道:“这真是一个好靶子!我来划船。”她把杨成协坐的那艘船划近陈家洛的游艇去。心砚叫道:“少爷,这做靶子成么?请你用笔画一个靶心。”
  这时乾隆和他手下一般侍卫都惊得呆了。陈家洛拿起手中酒杯,抬头饮干,手一扬,酒杯飞出,“波”的一声,酒杯嵌在他们两人高举的木船船底,平平整整,毫没破损,众人又是拍手叫好。白振和方龙骏等高手见杨成协和章进举船,觉得他们力气果然大得异常,但也并没担心,后来见陈家洛运用内力把一只瓷器的酒杯如钢铁般嵌在船底,这才暗皱眉头,觉得此人武功非同小可。
  陈家洛笑道:“这酒杯就当靶心,请这位施展暗器吧。”骆冰把船划退数丈,叫道:“这样太远吗?”方龙骏更不打话,手上暗扣五枚毒蒺藜,连挥数挥,只听得叮叮一阵乱响,瓷片四散飞扬,船底那只酒杯已被打得粉碎。心砚从船后面钻出来,叫道:“果然好准头!”方龙骏忽起毒心,又是五枚毒蒺藜飞出,这次竟是对准心砚上下左右射来。
  众人在月光下看得明白,齐声惊叫。那方龙骏的暗器功夫当真厉害,手刚扬动,暗器已到面前,在众人叫喊声中,五枚毒蒺藜直奔心砚五处要害。心砚心中一寒,扑的滚倒,同时骆冰两把飞刀也随手发出,向对面射来的毒蒺藜打去,只听见当当两声,飞刀和两枚毒蒺藜堕入湖中。心砚一滚躲开两枚,中间一枚却无论如何躲不开了,正打在左肩之上。他当时也不觉如何疼痛,只觉一阵麻痒,站起身来,破口大骂。红花会群雄无不怒气冲天,小船纷纷划拢,拥上来要和方龙骏见个高下。清宫众侍卫也觉得方龙骏这一手过于阴毒,用这种卑鄙手段去暗算对方一个小孩子,未免耍得太不漂亮,势将为江湖朋友耻笑,但见红花会群雄声势汹汹,各从长衣下取出兵刃,准备护驾迎战。李可秀摸出胡笳,放在口边就要吹动,调集兵士动手。
  陈家洛向红花会众人叫道:“众位哥哥,东方先生是我嘉宾,咱们不可无礼,大家退开。”群雄一听总舵主发令,当即把小船退后数丈。这时杨成协和章进已把举起的木船放回水面。骆冰在看心砚的伤口。徐天宏也跳了过来询问。心砚道:“四奶奶,七爷,你们放心,我痛也不痛,只是痒得厉害。”说着要用手去抓。骆冰和徐天宏一听大惊,知道暗器上喂了极厉害的毒药,忙把心砚双手拿住。
  心砚大叫:“我痒得很,七爷,你放手。”徐天宏心中焦急,脸上还是不动神色,说道:“你忍耐一会儿。”转头对骆冰道:“四嫂,你去请三哥过来。”骆冰应声去了。
  骆冰刚刚走开,一艘小船飞般划来,船头站着红花会的杭州总头目马善均。他跳上徐天宏的船,悄声道:“七当家,西湖边上布满了清兵,其中有御林军和神策营,瞧来对咱们恐有不利。”徐天宏道:“有多少人?”马善均道:“总有七八千人,在外围接应的旗营兵丁还不计在内。”徐天宏道:“你立刻去召集杭州城内城外的兄弟,集合在湖边候命,可千万别露出痕迹来,每人身上都藏一朵红花。”马善均点头应命。徐天宏又问:“马上可以召集多少人?”马善均道:“连我机房里的工人,一起可以双合两千人左右,再过一个时辰,等城外的兄弟们赶到,还有一千多人。”徐天宏道:“咱们的兄弟至少以一当五,三千人抵得一万五千名清兵,人数也够了,况且旗营里还有咱们的兄弟,你去安排吧。”马善均接令去了。
  这时赵半山的船也已划到,他看了心砚的伤口,不觉眉头深皱,脸色凄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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