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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彩虹剑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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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本帮监察何继武。”
  “噢!遇害的是贵帮监察?在下只有两个字可以回答,不是!”
  李昆的眸子突然变成了两粒火星,芒线刺人。
  “无肠公子,你先杀了本帮苏堂主,石总香主,你矢口否认,‘铁杖姥姥’容许你三个月之内交出凶手,所以本帮暂时没对你采取行动,现在你又杀害何监察,而且罪证确凿,你想狡辩也不成,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
  东方白心念疾转,原来那与月白劲装少女在一道的是叫“铁杖姥姥”,他们原来是一道的,那艳野的女子被尊为公主,想来她是帮主的千金,一个江湖帮派而用这种称呼,的确有些不伦不类。
  “罪证确凿?”
  “不错。”
  “能列举么?”
  “毋庸列举,你在现场杀人,而这里便是杀人的现场,难道还不够明确?”
  “不够,有谁目睹在下到过此地,又有谁目睹在下在此地杀人?”
  “当然有!”断然的回答。
  “谁?”东方白有些惊愕。
  “白马公子莫文俊!”
  “白马公子莫文俊?哈哈哈哈……”东方白失声大笑,又道:“前半夜他约在下决斗,后半夜他指在下是凶手,很新鲜,也很幼稚,就凭他一句话,副帮主便相信了?”
  “绝对相信。”
  “哦!其理安在?”
  “事实会答覆你!”说完,撮口发出一声长哨,右手高举,然后又放下。
  东方白猜不透对方在弄什么玄虚?
  工夫不大,只见桥的另一端有人影出现,上桥,是两个人抬着软兜也似的一样东西,到了桥中央,放落,然后迅快地退了回去,软兜上像是躺了个人。东方白大感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抬上桥中央的是谁?
  李昆抬手道:“请上桥去看个仔细?”
  东方白脱口道:“那是谁?”
  李昆冷冷地道:“使你无法狡赖的证人。”
  东方白想问个明白,但看对方的模样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反正只要上桥谜底便可揭晓,口唇动了动,没出声,从容转身举步向桥上走去。
  渐行渐近,着出是一个人仰面僵卧在软兜上一动不动,是重伤者么?
  先看到的是锦衣,心头不由一震。
  再朝前走了几步,“啊!”他栗叫出声,又是具衣杉碎裂的尸体,而且死者赫然是白马公子莫文俊,一个时辰之前还是个翩翩佳公子,现在竟变成了一具血尸,凶手是见人就杀的魔王么?
  他木然呆住,全身发麻。
  桥的两端人影涌现,夹着火把,两端被封堵,每一头少说也有四、五十之众,火光照映下,可见搭箭张弓。
  东方白瞿然惊觉,自己已陷在一座死桥之中,两端到桥中央各是三丈左右,弓弩最有效的射程,想突围可不容易,两面被弓弩封死,两面是湍急的河水,偏偏他不谙水性,可以说四面都是绝路。
  火把夹在箭手之间,排列得参差有致,而且是纵深的配置,至少三层,这样,发出的箭矢便可连续不断。
  紧接着,火光幻化,蔚成了无数火球,搭在弓上的箭已经点着,火箭,着身即燃,杀伤力增加了一倍。
  东方白功力对高,再沉稳也不由着了急,他即使能飞也难逃火箭之危,箭矢是不受空间限制的,何况他并没长翅膀,想飞也飞不了。
  “东方白,杀人者死,今晚是你的末日,你将为你所为付出代价。”火球丛中传来副帮主李昆的震耳声音。
  “在下并非凶手!”东方白抗声回答。
  “懦夫!”
  东方白知道争辩无益,急想脱身之道,第一次,他头上冒出了汗珠。想来想去,根本无路可走,如果是投水,不淹死便被生擒,后果不说,名头是毁定了。
  “放!”副帮主李昆发出了命令。
  耀眼的火星曳着芒尾以漫天之势罩向桥中央。
  火能烧身,利簇能透体,是死亡的风暴。
  没有考虑,没有选择,甚至连意念也告窒息,东方白本能地弹起身形,拔升两丈高下,火箭在脚下交叉。
  势尽必然会下落,人不能停在空中。
  第二批火箭又到。
  看样子今夜绝无悻理。
  东方白暗道一声:“完了!”但求生是人的本能,除非绝对的绝望,不会轻易接受死亡,东方白势尽不坠,奋力回旋,足踏桥栏,身地再次升空,火箭扬高,罩身而到,避无可避,小腿一阵剧痛,真气立泄,由于回旋的角度变异,人已脱离桥面到了河流上空,垂直朝水面坠去,箭是穿皮肉而过,但衣裤已经着火,他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瞬间,也可以说是几分之一瞬,他看到一条扁舟顺流疾驶而下,正在脚边,意念才动,人已重重摔落在小舟上,小舟一个强烈的晃荡,穿过桥孔,疾飘如故。
  “呀!”
  “停船!”
  “快拢岸!”
  桥边爆出一片嘈杂呼喊。
  由于小舟刚才的猛力晃荡,水花泼进舟中,正巧湿灭了东方白着火的衣裤,但皮肉的灼痛却是有增无减。
  大石桥被抛远,人声也逐渐消失。
  东方白回过了神,舟子仍奋力操舟,他想,这绝对不是巧合,在那种情况之下,普通打渔的舟子是不敢胡闯的,同时也不会分毫不差地正好接住人。
  箭创加上火伤,剧痛难当,但他咬牙忍住不哼出声。
  小舟穿过一个小汊,停住。
  舟子放下木桨,回过身,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没有半点江湖气,是个道地的渔郎,实胚胚相当精壮。
  东方白坐起身来。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小的蒋大牛,在河上讨生活的。”
  “啊!是蒋大哥……”
  “不敢当大哥这称呼,就叫我大牛好了。”顿了顿又道:“公子的伤很……”
  “不要紧,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
  “可惜小的不会医伤,请大大得到集上,这……”
  “我身边带得有药!”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两粒龙眼核大小的丸子,一粒吞下去,另一粒嚼碎了涂在伤口上,这时才看出腿肚上被箭簇划开了两寸长一道口,被火烧得皮焦肉翻,像小孩的黑嘴。他暗自称庆,如果箭簇直贯腿肚,情况将更惨。
  药涂上去,一阵清凉,疼痛减轻了大半。
  “大牛哥,你不是碰巧从桥下过吧?”
  “不,是有人赏了小的一个金锭子,要小的这样做的。”咧嘴笑笑又道:“一锭金子足够小的改行做个小买卖了,这河上生涯太苦,吃不饱,穿不暖……”
  “是什么样的人要你这样做的?”
  “小的没见到人。”
  “没见到人?”东方白大为困惑。
  “是的,小的在大石桥上流头趁月色打渔,有人在岸边扔了锭金子上船,吩咐小的快驶到桥下准备接人,刚到便看到火球乱飞,公子人在空中,还不及出声招呼公子已向下坠,这么巧正落在船上。”
  东方白迷惘了,他忽然想起在鬼树林小屋里暗助自已脱困的神秘人,这很可能又是他的杰作,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神秘,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想不透的问题,他只好暂时放弃不去想,从身边取出锭金子道:“大牛哥,多谢你搭救,这是点小意思,略表心意,你收下,改行做营生也多点本钱。”
  说着抛了过去。
  “这……”大牛接在手中,张大嘴说不出话,眼鼓鼓地望着东方白。
  “大牛哥,后会有期!”站起身来,跃上了岸,这一用力,痛得他一毗牙。
  月已沉落,大地一片黝暗。
  鸡鸣早看天的旅客已经起身检点行装。
  报晓鸡已啼过两遍。
  东方白挣扎着回到店里,一进房门便往床上倒,说起来这点皮肉之伤对他并不算什么,主要的是伤口被火灼过,伤上加伤,再则两日夜没休息过,体力上当然更感不支,现在伤是其次,他急需要的是睡眠。
  “大哥!”门外传来祝彩虹的声音。
  “彩虹!”东方白精神大振:“进来吧!”
  祝彩虹睡眼惺松,像是刚醒来的样子,边走边道:“你一夜没回来,真把人急死了,到底……呀!”
  她发现了东方白烧残的衣摆和裤脚,还有那可怕的伤口,惊叫一声,粉靥变成了煞白,傻在床前。
  东方白坐起身来。
  “大哥,你……你受了伤?”
  “不要紧,一点点皮肉之伤。”东方白笑了笑,心头升起了一丝暖意,被人关切,尤其是美人,那感受的确是不同的。
  “大哥,别故意说得轻松!”
  朝前挪了一步,低头审视了片刻,以颤抖的声音道:“这……这像是箭伤加上火伤。”
  “你怎么知道?”东方白心中一动。
  “小妹我学过疗伤之术!”
  “哦!”
  “大哥,你躺下,小妹替你看看!”
  东方白依言躺下。
  祝彩虹卷起袖,露出白嫩得令人目眩的玉臂,先用柔若无骨的春葱玉指疾点了东方白腿部的数处穴道,然后撕掉零挂的裤管,再轻抚伤处,此刻,齐膝以下被火灼伤的地方已起了潦浆水泡。她柔声道:“大哥,痛么?”
  “不痛!”在感觉上他真的不痛了,不但不痛,而且纤指触处有一种异感散向全身,他闭上了眼,尽情地享受这份身心俱泰的异感。
  “你已经敷了药,看来是极好的刀创药,伤口不成问题,但对火伤没有疗效,我到房里去拿药来!”说着,立刻转身出房。
  东方白几乎脱口告诉她不要离开,只是去取药,而地竟然生出了失落的感觉。
  工夫不大,祝彩虹去而复返,带了剪刀、细布,还有药瓶,先把药溶在半杯茶水里,然后以最轻柔的手法用手指醮着在火伤部位涂抹。
  清凉,沁人心脾的清凉,涂完,再用细布包扎住伤口,手法纯熟而利落,看来她不止学过,而且是此中高手。
  “大哥,好啦,大概七天便可复原。”
  “彩虹,谢谢你!”东方白睁开了眼。
  “大哥,你这一说便见外了。”
  “对了,彩虹,我回来时没看到你,好像也没上过床,你到哪里去了?”他定定地望着她,等待解开心头的这个谜团。
  “我……”她低眉娇羞地笑了笑:“我不放心,一直在等你,在桌边打了个盹,半夜我还叫小二来你房间添油。”
  “对,我回来时灯碗还是满的。”
  “后来,我忍不住到门口去张望,却听到巷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一时好奇去瞧瞧,原来是一个妇人难产……”
  说到这里住了口。
  “啊!我明白了,你去充当了一次稳婆,对不对?”
  “嗯!”她点点头。
  东方白望着地,想到了“白马公子”莫文俊,他的话又响在耳边:“她是本公子的人……为了一点小小的龃龉而负气出走……千里追踪……”
  她真是他的人么?
  现在莫文俊已经陈尸大石桥……
  “大哥,为什么……这样望着我?”
  “我想问你句话!”东方白的心在跳荡。
  “问吧!”
  “你认识‘白马公子’莫文俊?”
  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他怕听到他怕而又极想知道的答案。
  祝彩虹正视着东方白,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仅是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道:
  “大哥怎么会忽然提起此人?”
  她的反应大出东方白意料之外。
  “你认识他?”东方白追问了一句。
  “谈不上认识,知道有这么个人。”
  “没有特别的关系?”
  “特别的关系?”祝彩虹摇摇头道:“白马公子莫文俊在襄阳一带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曾经纠缠过我,但我没理他,奇怪,大哥怎会提起他来?”
  东方白大为困惑,莫文俊说得凿凿可凭,为了她不惜跟自己决斗,而她却淡若无事,到底是谁在说假话?想了想,把事情的先后经过说了出来,边说边注意她的反应,在说到莫文俊被杀陈尸大石桥时,她只表现了一般的惊震,并没有特别而强烈的反应,照理,如果双方的关系如莫文俊所说,她不可能这样沉得住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这……实在太可怕了,在听竹居外边的竹林里我看过石总香主的尸体,这凶手……定然是个疯子。”
  “不是疯子也跟疯子差不多。”
  “大哥,天都亮了,你歇着吧!”
  东方白依言躺下。
  祝彩虹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熄了灯火,又情深款款地叮嘱道:“大哥,放下一切心事好好休息,这对你的伤有好处,我不吵你了!”牵上门自回房间。
  原本疲累不堪的他,现在却了无睡意,心事纷至沓来,他无法不想——
  祝彩虹的来路仍是个谜,但无可否认她是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两人如此相处下去,将来会是什么了局?
  雇渔舟适时救自己脱险的显然是有心人,他是谁?目的何在?与暗中引导自己脱出鬼树林的是同一个人么?
  接二连三的血案,遇害的除了南阳“金狮子”和白马公子之外,都是太王帮的重要人物,依杀人的手法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是私人恩怨还是帮派纷争?很不幸自已已经卷进了这可怕的漩涡之中,凶杀可能不会中止,将来的演变又是如何?
  “不为老人”何以弃居而去。
  徐家集不是大地方,太王帮的总舵在百里之外,为什么血剧会在此地上演?
  白马公子被震脱手的兵刃神秘地失踪,这证明暗中有人盯着自己,自己苦心保守的秘密会不会因此而揭穿?
  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件会不会与“大化门”神秘消失之谜有关?事情是由自已受“击石老人”的指引而开了端……
  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冷战。
  窗棂泛白,天色开始放亮。
  东方白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祝彩虹正朦胧入睡,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登时睡意全消,从床上坐起身来,房间里还很黑,她看不到什么,又倒回枕上。
  房门被撬开,两条人影悄没声地掩了进去,迫到床边,停了片刻,其中一个伸手去探。
  “睡着了!”探手的悄声开口。
  “带走吧!”另一个回答。
  “店里大部份的客人都已起床活动,要是从大门……”
  “后窗如何?”
  ‘怕弄出声音惊动隔壁反而更不妙。“
  “出房,上屋顶绕僻巷?”
  “好吧!动作快些!”
  祝彩虹由一个人负着出房门。
  晨光熹微中。
  大石桥头,太王帮副帮主李昆与“铁杖姥姥”相对,尸仍在现场,手下人被暂时遣开,四下里一片岑寂。
  “李副帮主,老身曾经知会过三个月之内不许对无肠公子采取行动,为何不守诺言?”
  “姥姥,被害者还在现场,本帮能缄默么?”
  “凭什么指他是凶手?”
  “事实摆在眼前,自他出现徐家集之后,本帮苏堂主、石总香主、何监察先后遇害,每一次都有他在场的证据,昨晚,他跟‘白马公子’决斗,结果何监察与‘白马公子’双双横尸此地,铁证如山……”
  “据老身所知,他跟‘白马公子’决斗是在集西,并不是大石桥。
  “姥姥,人是长脚的!”吐口气又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接应行动,否则的话昨晚他插翅难飞!”
  “他的同伙是什么样的人?”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可以查出来。”
  “铁杖姥姥”沉吟了片刻。
  “李副帮主,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老身,我们应该采取一致的行动,最重要的一点请记住,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无肠公子’东方白务必要保留活口。”
  “区区会记住。”
  “目前遇害的都是贵帮的重要人物,假定东方白真的就是凶手,从杀人的手段看,彼此之间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李副所主可曾想到贵帮或是丁帮主个人结过怨的仇家之中,谁有这大的能耐?”
  “还想不出来,身在江湖,仇怨难免,但没姓东方的,只有查山他的身后人或是同伙,才有端倪可循。”
  “好,老身走了,记住老身说过的话!”
  “姥姥请走好!”李昆抱拳。
  “铁杖姥姥”飘然离去,人老,功夫可不含糊,行动之利落绝不输于年轻人。
  手下弟子从暗影中出现,涌向李昆身前。
  李昆的脸色一片铁青。
  “田香主!”
  “属下在!”一个瘦长汉子躬身回应。
  “天已经亮了,此地是大路,马上就有行人来往,你带人先把两具遗体搬到不当眼之处,立刻去备两具上好棺木,‘白马公子’择地安葬,何监察运回总舵,现在马上办!”
  “遵命!”姓田的香主点了六名弟子离开。
  “你们其余的各照原来分派的任务切实执行。”李昆又大声下令。
  “遵命!”手下轰应一声,纷纷散去。
  鬼树林平房堂屋里。
  公主小玲坐在桌边满面怒容。
  两名一青一绿少女垂手侍立。
  “竹青,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禀公主!”穿青衣的少女躬了躬身,怯怯地道:“婢子与松筠姐奉命暗中监视东方白,半夜见他离店外出,我们尾随下去,到了集外草场,他停住像在等人,不久,‘白马公子’来到,双方不知争执些什么,后来亮剑决斗……”
  “不知道他们为何争执?”
  “是的,因为没有遮掩,我们无法逼近。”
  “说下去!”
  双方正要动剑之时,婢子和松筠姐突然被人点倒,后来……““不中用,还后来,哼!松筠,你说?”冷厉的目光直照在绿衣少女身上。
  “下手的人身手十分高强,婢子和竹青根本没发觉有人来到身后,一下子便被点倒,等醒来现场已没有人。
  公主小玲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竹青与松筠双双低下头去。
  一名红衣少女匆匆步入,向公主小玲行了一礼。
  “禀公主,人已带到!”
  “很好,有没有惊动东方白?”
  “没有。”
  “带进来!”
  “是!”红衣少女恭应了一声,退到门边,朝外面招了招手道:“兰馥,把人带进来。”
  一名白衣少女伴随着祝彩虹进入堂屋,堂屋里都是豆蔻芳华的少女,而且个个长得不俗,尤其公主小玲更是英气逼人,然而婉约的彩虹一现,群芳便相形失色。现在,祝彩虹等于是阶下之囚,容光惨淡,一副楚楚可怜之态,她低着头,在公主小玲面前站定。
  白衣少女兰馥行礼之后退站一边。
  公主小玲微一抬手道:“给祝姑娘看座!”
  竹青忙挪了张椅子过来,道:“我们公主特别对你礼遇,你坐吧!”
  祝彩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悸怯地转动着目光东瞧西望,最后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两只手紧紧绞扭着。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你不必问。”公主小玲粉面罩霜。
  “为什么……要带我来……”
  “什么也别问,你只消回答本公主的问话,听着,我们对你已经作过调查,所以希望你回答的每一句都是真话,现在你先说,你练过武么?”
  “练过,只是……还不足以防身!”
  “嗯!”公主小玲嘴角披了披,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屑,接下去问道:“交代一下你的身世和来路?”
  祝彩虹现出了泫然之色,连咬编贝玉齿。
  “公主,我……幼遭孤露,身世不明……”
  “为什么会到徐家集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投靠‘不为老人’?”锐利的目光变成两根银线,似要穿透祝彩虹的内心。
  “因为……因为收养我的‘衡山樵子’老公公不幸……年高谢世……”声音有些哽咽:“他老人家临终要我来此地投靠‘不为’公公。”
  “现在呢?”
  “不为公公不知为什么突然弃家而去,要我……自寻生路……”泪水挂了下来。
  “于是,你便粘上了‘无肠公子’东方白?”
  “是的!我……”她垂下粉颈,又道:“只是个弱女子,被人欺负怕了,不得不寻个依靠,所以才跟上东方公子。”
  “哼!怕不是如此吧?”
  “公主……”祝彩虹惊惧地望着公主小玲。
  ‘你跟东方白本来就是一路对不对?“
  “不,是现在才在一起。”
  “你爱上了他?”
  祝彩虹怔住,她不明白对方问这句话的用意。女人对男女间的事最敏感,她一下子便联想到许多问题,这对她被莫名其妙地掳来此间有直接的关系,她必须以最恰当的言词来回答,以免情况变得恶化。
  “不,只是喜欢。”
  “嘿!”公主小玲冷笑了一声:“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相爱,那该叫什么?”
  “我只是喜欢,不敢爱他。”
  “这话很新鲜,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祝彩虹眸子里流露出凄怨之色。
  “你不配?哈哈哈哈……”公主小玲失声而笑,但这笑是阴冷而僵硬的,敛了笑声道:“男才女貌,你们是很相配的一对同命鸳鸯,不必巧言掩饰,你失踪了,他会拼命找你,而你,就在此地作客,懂么?”
  “你们……把我当人质?”祝彩虹表现得相当慌乱。
  “本公主说是客人。”
  “那有什么分别?”
  “随你怎么说。”
  “公主,我生来受的折磨已经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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