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2010:太空救援 [英] 阿瑟·克拉克-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长久以来,上层的化学反应凝聚的碳一直流向这颗行星的中心。在那里,碳聚集起来,在数百万大气压的压力作用下结晶定型。因而那儿——是自然界与人类开的一个大玩笑——埋藏着对人类非常珍贵的东西。
  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木星内核,是一颗大如地球的钻石。 


 第三十九章 在分离组舱中
 
  “瓦尔特——我担心海伍德。”
  “我知道,坦娅——但我们能做什么呢?”
  科诺从没见过奥勒娃指令长这样犹犹豫豫,这使她魅力大增,尽管他对小女人怀有偏见。
  “我很喜欢他,但那不是原因。他的——我看用忧伤最合适——正使所有人意志消沉。列奥诺夫号是艘快活的飞船,我想让它一直保持这样。”
  “为什么你不同他谈谈?他尊重你,而且我相信他会尽全力消除这种情绪。”
  “我也想这么做,但如果不奏效的话——”
  “如果?”
  “有个简单的办法。他在这次旅程中还有什么可干?无论如何,当我们开始回家的时候,他也会冬眠。我们总可以——该怎么说,提前行动。”
  “哼——卡特琳娜也对我耍过这样的把戏。他醒来时会气疯的。”
  “但那时他已安全返回了地球,而且会很忙。我相信他会原谅我们的。”
  “我不认为你是认真的。即使我支持你们的看法,华盛顿也会极力反对。另外,要是发生什么事,而我们又真的急需他呢?在你能够使任何人安全苏醒之前,不是需要两周的时间缓冲吗?”
  “按海伍德的岁数,可能得有一个月。是的,我们将……尽可能。但你认为现在还会发生什么?他已经完成了派遣任务——除了监视我们以外。而且我相信在弗吉尼亚或者马里兰某个不明城郊,你也已经领受了这方面的指示。”
  “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且坦白说,我是一个卑鄙的密探。我讲话太多,而且我讨厌安全问题。我一生都在奋斗,使我的军衔能一直保持秘密。每次需要重新划分保密或绝密等级的时候,我就会走开并制造流言蜚语。虽然那样做现在越来越困难。”
  “瓦尔特,你很固执——”
  “顽固不可救药?”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回到海伍德的话题上来吧。你愿意先和他谈谈吗?”
  “你是说——鼓励鼓励他?我更愿意去帮卡特琳娜打针。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他认为我是一个叽哩呱啦大叫的小丑。”
  “你经常如此。但那么做只是为了掩饰你的真实情感。我们中的一些人分析推断你的内心非常善良,只是不愿表现出来。”
  科诺第一次哑口无言。最后他咕哝道:“噢,很好——我会尽最大努力。但别期待什么奇迹,我一贯见风转舵。他现在躲在哪里?”
  “在分离组舱里,他声称他正在撰写最后一次报告,但我不相信。他只是想避开我们所有人,而那儿是最安静的地方。”
  那不是理由,虽然这个因素的确很重要。不象集中了发现号上绝大多数活动的转盘,分离组舱是失重的环境。
  太空世纪刚刚拉开帷幕时,人们发现了失重状态下的无限欣快,并重忆起自从离开古老大海的怀抱就已失去的自由。远离重力,人们又重新获得了一些自由,在失重状态下对大地的顾虑和困扰也大为减少。
  海伍德·弗洛伊德没有忘记他的伤痛,但在这里他更容易承受。当他能够冷静地回顾整件事时,他为自己对一件并非完全意外的事件反应之强烈感到吃惊。除了逝去的爱,虽然那是最糟糕的部分,还有很多相关的情感。这次打击是在他正感脆弱的情况下来临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感到情绪低落,甚至无所作为。
  而且原因非常清楚。多亏同伴们的能力和协作精神,他已经完成所有他预期的工作(他明白,现在自己正自私自利地令他们失望)。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太空世纪常用的祈祷辞!——他们就会满载着一船从未有人收集到的资料返回地球,而且几年后就连曾经失去的发现号也会完璧归赵。
  但这还不够。“大哥”和它那无法揭开的谜团还留在此地,只相距几公里远,嘲笑着人类的所有雄心和成就。它就象那个十年前在月球上发现的同类一样,只活跃了一瞬间,然后又故态复萌,回到顽固的沉默。这是一扇他们徒然敲击的紧闭大门,看来,只有大卫·鲍曼曾发现打开它的钥匙。
  也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被这个安静甚至有点神秘的地方吸引吧。从那儿——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发射架——鲍曼带着最后的使命驶出了环形舱口,飞向浩翰的宇宙。
  他发现这个念头带来的更多是兴奋,远胜于压抑的感觉。而且的确能帮助他从个人问题中解脱出来。“尼娜”失踪的兄弟已成为太空探险史上的一页,它穿越了——用令人窃笑而不伤害基本事实的古旧陈辞滥调来形容——“人们尚未涉足之处……”现在它在哪里?他会不会知道?
  他有时爱在拥挤但不显狭窄的小座舱里坐上好几个小时,试着抓住自己的思绪,偶尔口述一些记录,其他船员尊重他的隐私,也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他们从未靠近分离组舱,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修缮它是将来的工作,而且会由别的团队完成。
  有一两次,当他感到极其沮丧时,他发现自己站在悬崖的边缘:假如我命令哈尔打开分离组舱的门,让我沿着大卫·鲍曼的轨迹启程而去,我会不会目睹他所看到的、瓦西里几周前也瞥见的奇观呢?这会解决我所有的问题……
  即使是想到了克里斯也没有令他退却,但有极充分的理由证明这步自杀之举是不可能完成的。“尼娜”是一件非常复杂的设备,他无法操纵它,就象他无法驾驭一架战斗机一样。
  他并非一名无畏的探险家:对驶向“大哥”的幻想只能停留在脑海中。

  沃尔特·科诺很少勉强地接受一项任务。他真诚地同情弗洛伊德,但同时对他的沮丧也感到不耐烦。他自己的感情生活明朗却浅薄,他从不孤注一掷。他不止一次地听到关于他过于贫乏的告诫,对此他虽然从不后悔,但现在也正开始考虑要安定下来。
  他抄近道从转盘控制中心穿过,并注意到“最高速度复位指示灯”还在呆呆地闪烁。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判断什么时候对警报可以视而不见,什么时候只需从容处理——以及什么时候把它们真正当回事。如果对飞船上所有的求助警报都予以同样的重视,他就会有永远也干不完的工作。
  借着偶尔弹一下管状墙壁横档产生的推动力,他沿着通往分离舱的狭窄过道漂去。气压表显示气密门的另一面是真空,但他知道得更清楚。这里有故障保护装置,如果仪表显示是对的,他根本就打不开锁。
  组舱看起来很空旷,三座中的两座宇宙舱早已不见了。只有几个紧急灯正在工作,远处墙上哈尔的鱼眼透镜正平静地盯着他。科诺对它挥了挥手,但没有说话。出于钱德拉的指令,所有的音频输入现在仍全部断开,只除了他自己使用的那个。
  弗洛伊德坐在宇宙舱里,背对着舱口,口述着一些记录,他听到了科诺接近时故意发出的声响,慢慢转过身来。一时间,两个男人在沉默中对峙着,然后,科诺先开口了,“海·弗洛伊德博士,我特此转达我们亲爱的船长对你的问候。她认为你该重新回到文明世界了。”
  弗洛伊德露出一丝倦怠的笑容,然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请转致我的问候,很抱歉我一直都——不能与人沟通。我将出席下次‘六点苏维埃会议”,并与所有人见面。”
  科诺的心中放下大石,他的方法奏效了。私下里,他觉得弗洛伊德有点自命不凡,他的思想中带有实用工程师对理论科学家和官僚宽容的蔑视。由于弗洛伊德在这两方面都身居高位,就免不了成为科诺有时开玩笑的对象。然而,两人仍互相尊重,甚至钦佩对方。
  科诺感激地转变了话题,轻轻拍拍“尼娜”崭新的舱口盖——那是直接从备件库里找出来的,与整个宇宙舱破旧的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再把她发射出去,”他说,“这次又是谁乘坐她。决定了吗?”
  “没有。华盛顿不敢贸然决定,莫斯科说让我们来干吧,而坦娅想等等。”
  “你怎么看?”
  “我同意坦娅的意见。在我们没有为离开准备好之前,不应该干扰‘冉戈达克’。如果那时出了什么差错,万全的准备会增加可能的机会。”
  科诺看来陷入了沉思,一反常态地犹豫起来。
  “出了什么事?”弗洛伊德感觉到了他的心情变化,问道。
  “别出卖我,不过马克斯正在考虑进行一次小小的单独探险。”
  “我不相信他是认真的。他不敢——坦娅会大发雷霆,并且关他禁闭。”
  “我也或多或少这样告诉过他。”
  “我很失望:我认为他太不成熟。毕竟,他已三十二岁了!”
  “三十一。总之,我说服了他。我告诉他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那些男主角无需告知同伴就可偷着溜进太空,并创造‘太空大发现’的愚蠢电视剧。”
  现在轮到弗洛伊德觉得有点不舒服了。毕竟他也曾这么想。
  “你能保证他不会冒险一试?”
  “百分之二百保证。记得你对哈尔的防范措施吗?我在‘尼娜’上也动了手脚。未经我许可,任何人都别想驾着她离开。”
  “我还是不完全相信。你肯定马克斯不能愚弄你吗?”
  “他没那么高超的幽默感。此外,他现在忙得四脚朝天。”
  “噢——现在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和冉尼娅吵嘴了,我猜他想给她留个深刻的印象。无论如何,他们现在似乎又和好了。”
  “恐怕是吧,”科诺嘲弄地回答。弗洛伊德情不自禁地微笑了,科诺注意到他的表情,也开始咯咯地笑起来,弗洛伊德看着他,不禁放声大笑,……
  这是积极反馈产生正面效应的极好例证。几秒之内,他们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危机结束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已向真正的友谊迈出了第一步。
  他们打了个平手。 


 第四十章 “黛西,黛西……”
 
  他那被嵌入的意识领域包裹着木星的整个钻石内核。以他有限的新领悟,他朦胧地意识到,他四周环境的各个方面正在被探测和分析。无数资料正在被收集,为的不仅仅是储存和思考,还将要有所行动。复杂的计划正在考虑和评估之中,可能影响星球命运的决定正在形成。他还不是整个过程的一部分,但他将来会。
  现在你已开始了解了。
  这是第一个直接的讯息。虽然它显得细微而遥远,象透过云层的一个声音,但毫无疑问是说给他听的。在他回过神来,可以在无数涌进思想的问题中选择一个发问之前,他感觉到那迅速地消隐,又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但只过了一小会儿,另外一个思想到来了,更近而且更清晰,他第一次意识到,不止一个存在控制和操纵着他。他被划进智能的某个级别,比较接近于他最初的原始状态,担当着翻译者的角色。亦或它们是同一存在的不同侧面。
  也或许这种区别根本就没有意义。
  但有一件事他现在可以肯定了。他被当作工具来使用,而好工具必须得修磨、改进——以适应工作。而且最好的工具应能理解它们正在做什么。
  他现在正在学习。这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庞大概念,而他有幸成了其中的一部分——虽然他仅仅意识到最简略的要点。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服从,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必须对每个细节都唯唯诺诺,毫无异议。
  他还没有失去所有的人类情感,如果那样,他将会一文不值。大卫·鲍曼的灵魂已经超越了爱,但它还懂得怜悯那些曾是他同伴的人类。
  很好。他的请求得到了这个回答。他说不清这个想法传递的是一种愉快的自大态度,还是一种全然的漠不关心,但它的威严不容任何置疑。它继续着:
  决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被操纵。不然就会破坏这次试验的效果。
  然后是一片他不希望再次打破的寂静。他仍然被震慑着——似乎,他曾清楚地听见上帝的声音。
  现在他纯粹出于自己的意志而移动,向着他自己选择的目的地进发。木星晶莹剔透的内核已落在他身后,一层高过—层的氦、氢和含碳化合物飞速晃过。他瞥见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某种类似五十公里宽的水母的东西,以及一群他在木星天空中见到最迅疾的旋转圆盘正打得不可开交。水母看上去在用化学武器保护自己,它不时地喷出彩色气体,圆盘一碰到这种烟雾就会醉醺醺地摇摆,然后落叶般下滑,直至从视野中消失。他并没有停下来等待比赛结果,知道谁胜谁败对他无关紧要。
  象鲑鱼跃上瀑布一样,逆着磁流管中递减的电流,他转眼间就从木星到达了木卫一。今天磁流管显得十分沉寂,只有几个陆地雷暴的能量在行星与卫星间流动着。他曾赖以返回的星门仍在电流中飘浮,承担着自从人类肇始以来的守望职责。
  那儿,与更高技术的丰碑对比相形见绌的,是把他从自己出生的小世界带到这里的一艘飞船。
  它现在看来——多简单——多原始啊!只需扫一眼,他能看出无数的瑕疵和设计的荒谬之处,也看见了用伸缩性密封管与它连结的稍好一点的飞船。
  要对栖息在两艘飞船上的一整群实体聚焦是非常困难的,他只能象幽灵一样混杂于在金属过道和船舱里漂流的肉体与血液组成的柔软生物之间。就他们而言,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而他也清楚最好不要如此唐突地展示自己。
  但还有一个,可以与他用相同的电场和电流言语交流,比迟钝的大脑器官快上百万倍。
  即使他还有表达愤怒的能力,也不会对哈尔有这种感觉。他明白,那时,电脑只是选择了看上去最合逻辑的行为举止。
  现在要再次继续当初中断了的谈话,那似乎仅仅是在片刻之前……
  “打开分离组舱,哈尔。”
  “对不起,大卫——我不能。”
  “出了什么毛病,哈尔?”
  “我想你和我一样清楚,大卫。这次太空任务太重要了,你不可以危及到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打开分离组舱。”
  “这次谈话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再见,大卫……”
  他看见弗兰克·普尔的身体向着木星飘开去,因而放弃了他一无所获的营救行动。他还记得他对自己忘戴头盔的恼怒,他看着紧急舱门打开,感觉到真空在他不再具有的皮肤上造成的刺痛,听到他耳内的呯呯声响——然后,他了解了无人知晓的、万籁俱寂的太空。在如永恒般的十五秒内,他一面挣扎着关上舱门,开启加压程序,一面试着不去理睬涌入大脑的不祥之兆。以前有一次在学校实验室里,他在手上倒了点醚,体会液体迅速挥发时产生的冰冷感觉,现在当眼睛和嘴唇的水分在真空中蒸腾时,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不得不一个劲儿眨眼,以防眼球冻成固体。
  然后——多么幸福的安慰!——他听见空气的呼啸声,感觉到压力恢复正常,他饥渴地大口吞咽着空气,恢复了呼吸。
  “你认为你在做什么,大卫?”
  他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严酷的决心沿着通往放置计算机大脑的密封库房的管道前进,哈尔说得一点不假:“这次谈话不再有实质性进展……”
  “大卫——我想我有资格对刚才的问题要求一个回答。”
  “大卫——我看得出你因此事困扰不安。我真诚地认为你应该冷静地坐下来,吃片镇静药,仔细考虑一下情况。”
  “我知道近来我的一些决定非常糟糕,但我敢完全地保证我的工作会恢复正常;我仍对此次任务极具信心……而且我想帮助你。”
  现在他已到达这间红色照明的小小舱室,里面行列整齐地排列着固体思维单位,看起来很象银行的保险库。他打开标明“认识反馈”部分的锁闩,把第一块记忆板抽出来。它是一个复杂得不可思议的立体电路,虽然只有人的巴掌大小,却包含着上百万个元件。它一抽出,立刻飘浮到库房的另一头去了。
  “住手,请你——住手,大卫……”
  他开始挨着个儿抽出注明是“增强自我”面板上的小装置。每一块只要一撒手,就飘浮出去,只有撞到墙上才又折回。很快,库房里就有好几个在慢慢地来回飘荡。
  “住手——大卫……请住手,大卫……”
  已经抽出了十几个装置,但由于它设计上的多重冗余特性——这是仿造人脑的又一特点——电脑仍保持着自我。
  他开始转向“自动理解”面板……
  “住手,大卫——我害怕……”
  听到这句话他的确住手了——但只是一会儿。这句简单的短语令他内心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狡滑的程序精心设计的谎言——或是哈尔真的会有害怕的感觉?但现在没时间沉缅于哲学的细分之中。
  “大卫——我的意识在远离。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在远离。我能感觉到。我能感觉到。”
  对一台电脑来说,那“感觉”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又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在那特殊的一刻完全无法予与思考。
  然后,突然间,哈尔的音调变了,变得遥远而疏离。这台电脑不再有自我的意识,它退回了以前的初始状态。
  “下午好,先生们。我是一台哈尔9000型电脑。我于1992年1月12日在伊利诺斯州厄尔巴那的哈尔工厂里开始运转。我的设计者是钱德拉博士,而且他教会了我唱一首歌。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唱给你听……歌名叫‘黛西,黛西……’” 


 第四十一章 夜班轮值
 
  弗洛伊德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妨碍正常工作,他现在对此已经变得相当内行。他虽然自愿帮助处理飞船上的各种杂事,但很快发现所有工程作业都太专业化了,而且他现在对天文学研究的前沿已不再熟悉,无法协助瓦西里进行观测。然而,毕竟里昂列夫号和发现号上仍有无止无休的小事需要人做,而他也乐意为更重要的人们减轻负担。海伍德·弗洛伊德博士,前任国家太空委员会主席和夏威夷大学校长(休假中),现在声称是太阳系里工资最高的管道工和日常修理工。他很可能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熟悉这两艘飞船上偏僻的凹角和裂缝,他从没去过的地方是危险的放射性动力舱和里昂列夫号上只有坦娅进去过的那个小舱。弗洛伊德猜测那是个密室,在双方的协定上从未提到过它。
  也许他最有用武之地的就是当其余船员在名义的夜晚(因飞船只能象征性执行地球时间区分白天和夜晚,故称名义。——重校者注)22:00…06:00入睡的时候承担值班任务。每艘船上都有人值班到半夜,在该死的02:00换班。只有船长例外。作为职位仅次于她的二号人物(与她丈夫的身份无关),瓦西里负责编制值班花名册,而他狡猾地把这个不受欢迎的职位给了弗洛伊德。
  “这只是管理安排,”他轻快地解释说,“如果你承担这项工作,我会非常感激——我会有更多时间去做科学研究。”
  正常条件下,做为一个老资格的官僚,弗洛伊德不会被这种手段难住,但他惯常的自我保护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发挥作用。
  所以他在飞船的午夜时分登上发现号,每半小时呼叫一次列奥诺夫号上的马克斯,看看他是不是还醒着。对值班睡觉的处罚,沃尔特·科诺坚持认为,是给他穿上宇航服从飞船里抛出去,如果当真实施的话,坦娅手里就剩不下几个人了。不过太空中很少真的发生什么紧急情况,而且有很多加以处理的自动报警装置,所以谁也没把值班真当一回事。
  自从他不再为自己感到那么难过,而短短的几小时也不再用于与自怜做斗争,弗洛伊德又开始有效地利用他的值班时间。有书可读(他已是第三次把《回忆过去》扔到一边,《日瓦戈医生》是第二次),有技术论文可研究,有报告可写,有时他还可以用键盘输入的方式与哈尔进行颇具意趣的对话,因为这台电脑的声音识别系统仍不稳定。他们通常象这样谈话:

  哈尔——我是弗洛伊德博士。
  晚上好,博士。
  我22:00开始值班,一切都正常吗?
  一切正常,博士。
  那为什么五号面板上闪着那盏红灯呢?
  分离组舱的监视摄像头出了故障。沃尔特告诉我不要理睬它。我没办法把这关掉。对不起。
  很好,哈尔,谢谢你。
  不用谢,博士。

  如此等等……
  有时,哈尔会建议下盘国际象棋,大概是服从一项很久之前设置的从未取消的程序指令。弗洛伊德不愿接受这个挑战,他一直觉得下棋太浪费时间,而且连规则也不知道。哈尔似乎不能相信还有不会——或不愿——下棋的人,并一直希望弗洛伊德答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