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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眠之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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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米尔凯和芙蕾雅都不会怪罪你的，你为了那么一个伟大的理由将个人感情抛弃，并且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不得不说，你是个了不起的阴谋家。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放弃呢，可惜的……」
「住口！！！」太微的声音终于迸了出来，沙哑，惶恐，痛苦，和初相识时完全不同，但这样却也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人味」。
柯林斯看着飞到身前的青年背影，看着那柔韧的如果花茎一般的脊背，以及亮眼的长长银发，心中忽然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想要逼对方进入绝境的凌虐欲，在他的心中蓬勃生长，快速的让人难以想象。
柯林斯愣了一下，随后将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丢到一边，同时对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有些难以适应。
虽然他从很久以前就习惯对待人性中的黑暗面，但是对于如此在某种程度上充满绝艳绮丽味道的欲望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从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甚至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黑暗面中居然还隐藏着这种欲望。
有些惊讶。
不过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我住口呢？我亲爱的太微，我是为了让你好好的回忆起当初的那一幕，随后再次和我做个游戏罢了。」
柯林斯敏锐的嗅出了其中属于「阴谋」的味道。
而面前青年瞬间绷紧的身体也证实了这个想法的正确性。
「莲水，结束了，早就在千年前就结束了不是么？」他听到太微的声音这么说着，紧张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拳头紧紧握着，那种无形的恐惧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结束？为什么要结束？你怎么会说是结束了呢？事实上过了千年，你和我都还在这里不是么？」和太微的声音正好相反，龙的声音非常开心，并且滔滔不绝兴高采烈的说着它的计划，「你看，我都已经从那个鬼地方复活了，所以就有责任让其它的家伙们也复活，不要太多，如果太多的话我会很头痛的，毕竟已经过去了千年那么久，他们的骨头想必也很难找齐吧？所以只要必要的几只到齐就好了，随后我们再次像千年前的那场游戏一样，战场赌注都齐全，再重新玩一遍，这次我绝对有自信我不会输~~~」
「莲水！」
「对不起打扰一下。」柯林斯突然开口打断了一人一龙的对话，也成功的将他们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虽然你们两个谈的是很兴高采烈，但是身为旁观者，实在有一些事不太明白，需要求证一下。」
「柯林斯！」
「哦哦，真抱歉，一时看到旧友就高兴过头了。失礼了，这位使用召唤术的小哥，有什么问题就说吧~~」
无视太微饱含惊讶味道的叫声，柯林斯的身子轻飘飘的飞到距离龙更近的地方，左边的妖魔之瞳对上对方的双眼，看着映照在那片青绿色中的倒影，柯林斯看到了自己脸上充满算计、兴奋以及特有阴霾的笑容。
「首先，你和在我身后的那位银发死灵法师是旧识，从之前的对话不难推断出他是龙族共享生命的契约者，并且那头龙很可能就是黄金龙米尔凯？」
「是的，龙族很少会看上不同种族的生物，但是如果真出现了这样的问题，那么就运用『契约』的方式与对方共享自身的魔力和寿命，米尔凯当初不顾众龙反对和太微缔结契约，因此当年掀起了很大一场风波呢。」
这么热心的解释，看来是只多嘴而又饶舌的龙。
看来能获得比想象中还要多的情报……
「柯林斯！不要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太微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柯林斯侧过头去冲他冷笑。
「你既然已经将我卷进这个大麻烦里，我就有权力知道应该知道的一切，不是么？」
「可是很多时候，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幸福的多！」
「越想隐瞒，就越能激发别人的好奇心，你难道不清楚么？」带着恶意的回答让青年原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空中漂浮的身子随着舞动的风摇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似的。
「相信我，柯林斯，我是为了你好……」太微这样说着，魔力却逐渐凝结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发动进攻。
「这就是为我好的态度？不惜动用武力？」柯林斯冷笑着，充满嘲讽，「你就是这样的人，虚伪，狡猾，说一套做一套！来吧，凭你现在残存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虽然把握不是很大，但是多少值得争取！
柯林斯摆出了备战姿态，有很多事无法逃避，况且他的尊严也不容许他逃避。
太微的双眉紧紧皱起，「柯林斯，你别忘记我和你之间的联系……」
仿佛印证着这句话似的，召唤师额头上的魔法阵抽动了一下，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更糟！
「很多时候，我不在乎生死！这远比自尊要卑贱的多！！」不知道是不是这条龙的缘故，这里的暗黑力量只能用「汹涌澎湃」这个词来形容，柯林斯冷笑着，感觉到熟悉的力量冲击着身体，体内的妖魔之血蠢蠢欲动，自尊被折损的屈辱，让他更加想要撕裂面前的猎物。
就在他们两个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团水青色的光芒忽然笼罩住了太微，柯林斯听到对方的叫声，却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太微到底说了什么！
光芒吞噬着他的身体，因为感觉到刺眼，柯林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黑云飓风所形成的空间内就只剩下他，以及那只大到离谱程度的龙！
「虽然我对你们之间的决斗很有兴趣，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龙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柯林斯挑动眉毛，直接询问太微的下落。
「你将他送到哪里去了？」
「呵呵，他那具身体出生的地方~~~」
「丹涯国……么？」
柯林斯自言自语了一声，感觉到额头上那个人镌刻下的魔法阵再度跳了一下。
「哎呀呀，把他送走之后，我才发现到。」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妙，惊讶中渗透着一些鄙视，而且很明显没有掩饰，就这么直接的表现出来，「你的身上有他的魔法痕迹，而且你的额头上有他的刻印，真有趣，你是他的契约者？」
契约者？开什么玩笑？
「太微只是人类吧？我受到他的暗算束缚是真的，但这可以说是『契约者』么？」柯林斯反问着对方的话柄，龙的声音笑了起来。
「虽然是人类，但是自从生命和米尔凯共享了之后，也算是半个龙族了，所以他可以运用龙族的魔力，以及一些只有龙族才会用的魔法。这个刻印虽然不算太标准，却也够得上契约的边缘。他为什么会和你缔结这种契约？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还是有一定限度的，你现在就连太微的力量都不如，虽然他现在是死灵复生，力量折损了大半。」
这种说法让人很不爽，但是在力量的压倒性差异下，也只能承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和我缔结契约，如果可以，见鬼的，我才不想和他缔结什么乱七八糟的契约，束缚了自由还不如让我去死！！」
龙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抱怨，或者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抱怨，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才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
「说起来，那个人类从以前开始就不是能够掉以轻心的家伙啊……」
「好了，现在妨碍者也没有了，不知道可以继续我的问题了么？」才懒得理会对方的自言自语，柯林斯现在急切需要将这一大堆庞杂的信息整理个大概头绪出来。
「刚才说到订契约的事，那么之后呢？太微成为共享龙族生命的人，龙族会有什么反应呢？我想想看，首先龙族对人类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对么？」
「我真得很佩服你的才智，看来人类果然拥有不可预料的潜在发展性啊~~~」
龙毫不吝啬的赞美着，随后居然还吹了声口哨。
柯林斯为它这种标准人性化的反应露出一个微笑，虽然称之为「肌肉抽动」比较合适。
「接下来就是老问题了，根据一些残留下来的古代文献中多多少少有提到当初人类和龙族之间的战争，龙族无论是从魔法力量上，还是寿命上都占有绝对性的优势，既然如此为什么反而覆灭了呢？只留下各种方面都远远不足的人类继续在这世上生存，以至于现在发展到现在这种盛况。」
龙没有回答，那双青绿色的眼睛看着他，针状瞳孔深处燃烧着让人心惊胆寒的火焰。
柯林斯咳嗽起来，以下说的就是他猜测出来的情况了。
「这样，请容许我根据之前掌握到的情况来个大胆的推断，龙族之所以覆灭的原因，恐怕还是归结于太微身上吧？那个人在面临种族生存这种残酷问题时，背弃了和他生死与共的龙王，选择了人类，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是龙族因此而覆灭？」
这样也就解释了龙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另外就是你刚才所说到的『游戏』，看他的反应，似乎是你们用比较奇妙的方式决定了谁生谁死的这个问题……很显然，上一场他胜利了，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已经随着共生者死去的太微再度复活，随后又想着让黄金龙米尔凯复活，于是我被威胁着来到这个鬼地方寻找返魂草。」
「不错，说下去，你的推测让我快乐，人类的魔法师呦~~~」
快乐的语气肯定了这番猜测的准确性，龙的双眼眯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这点尽管柯林斯非常清楚，骄傲的个性却还是让他不想隐瞒察觉的一切。
「这里的光明结界并不是在保护皇陵，而是在镇压你的再次出现，我在十七年前无意之中破坏了这里，虽然他们有修补过，但是效果却已经大大不如了。而这次，我被太微刺激的要死，于是用比较极端的方法想要彻底破坏这个结界，这下子，效果确实如我所料，但是结果却不是我所能预测到的。我解放了你，天知道这是个多大的错误，命运真会开人的玩笑，对不对？」回想着那条龙的名字，回想着太微的发音，柯林斯笑了起来，「莲水？」
气息随着最后那个音节的发出而变得不稳起来！
好吧，事实上「不稳」这个说法实在太过保守，就在柯林斯叫出对方名字的瞬间，原本缓缓流动的气流忽然快速卷动，而面前的龙双眼之中也卷动着意外暴虐的漩涡，想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你是在提醒我需要记得这份恩情么？」
原本尾音上扬的轻佻语气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沈冷的声音化作锋利刀刃，恶狠狠的刺在对方的心口上。
龙，就连声音都渗透着无法反抗的魔力啊……
柯林斯感觉到寒意从脚底蔓延而来，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冲击着他的全身，龙族的愤怒，化为有形的实体，想要将他彻底撕碎。
高傲到连名字都不能被说出的程度么？
还是说，鄙视人类到恨不得全部消灭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者，都让人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快感。
高傲的人，见到另外一个比自己更高傲的家伙，为一想法恐怕就是将后者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明白究竟谁才是最有资格摆出那种姿态的一方。
柯林斯在感觉到对方怒意的同时，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条龙，远比太微还要令人讨厌，也更加棘手！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这完全是机缘巧合之下的结果。」真庆幸当初和那个思想行为逻辑等等方面都和常人有所差异的老师，生活过很长一段日子，柯林斯对于说漂亮话这种事还是比较擅长，虽然感觉该死的差极了！
「哼哼，人类都是贪得无厌的家伙，虽然你所做的事并不会让我心生感激，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多少我也该给你一点报酬。」
龙显然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声音缓和了下来。
柯林斯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在不成为任何人的眷族的前提下，让我拥有力量。」
柯林斯缓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龙沉默了下来。
「这并不困难不是么？你不想要一个人类作为你的共生者，而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奴隶，你只要给予我足够平安渡过下一次大战的力量，就可以了。」
「哦？你不选择为了保护人类而战？」龙眯起了双眼，看着包裹在黑袍里的法师。
「正如你所说，人类是贪婪而又短视的物种，他们掠夺一切看上的东西，排斥一切违反他们原则的事物，视为异端。相比之下，妖魔们反而是坦率直接多了，什么事都是凭力量决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生活的单纯可爱。」
「这算是对自身血统的否认么？」龙轻笑着，愉悦的波动缓缓抚过他的全身，似乎刚才那一大通离经叛道的言论是最有趣的笑话。
「物竞天择，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好吧，我承认我对人类的成见很深，但是还不足以到希望他们彻底消失的地步。」这不是辩解，只是陈述事实，虽然听起来这个理由有多蹩脚。
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龙听懂了。
「原来如此，你的冷漠薄情来自你对世间一切事物的博爱，正因为用广阔的爱覆盖着整个世界，所以对于占据其中一种的人类并没有赋予多少的厚爱。更甚者，对于他们为了自己利益不停毁坏伤害其它的物种抱有厌恶甚至是愤怒的心态……」
「你错了，我只是说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事实上就连我役使的妖魔们，我都不会对他们抱有什么特殊感情，顶多只是比其它的东西更多一点在乎而已。」
柯林斯纠正龙对他的误解。
博爱？对世间万物？
太夸张了，他怎么不知道他有这种感情？
这头饶舌的龙所想象的太过美好，看起来还不是像他这样阴暗的生物。
「和你相比，太微就是有感情到傲慢的地步啊~~~」
「如何？你答应么？」柯林斯打断对方可能会没有尽头的发表言论，急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答案。
龙笑了，却问了他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你讨厌太微么？」
愣了一下，随后皱紧眉，「我有可能喜欢他么？」
「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龙的笑声在脑中翻滚，那声音让柯林斯厌恶。
「没想到龙族也是这么不干不脆……」
「柯林斯·斐谢尔。」
龙的声音呼唤出他的名字，柯林斯愣了一下。
「真有趣，我有名到沈睡了千年之久的龙族都知道全名的地步么？」
「呵呵，与生俱来的魔力，让我们知道了很多东西。真名，不过是其中一项……」龙的声音愉快的揭示着标准答案，「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不过我们给的提示也很多了，接下来的战争想必会让我更加愉快，而你，应该也不会站在我和太微任何一边？」
「我想我的态度很明确，现在也没有改变的想法。」真是麻烦的龙，他表示的还不明显么？
「这样啊……」
龙叹息着，忽然之间空气发生了变化。
强烈到刺眼程度的光，从庞大的身体中散发出来，柯林斯不得不闭上双眼，等到过了一会儿，再度睁开的时候，原本占据了偌大空间的龙消失在虚无之中，而在原本盘踞的位置上，多了一抹人类的身影。
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有着一头蜿蜒到地的水青长发，穿着从来没有见过的长衣，梳着高高的发髻，上面戴着样式繁复的龙形冠冕，昂头注视着半空中的他。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后半舒张的巨大翅膀，被水青色的皮膜包裹着，静静的蛰伏在他身侧。
大小约摸是青年身体的五倍左右。
和太微那种清雅高华的气质相比，这位拥有的，是冷洌如冰的疏离感。
尖利的下颌，端正的五官，苍白到完全没有丝毫血色的肌肤，更凸显了他的冷漠淡然，更有一种神经质的洁净感。
只是和这种气质截然相反的，青年有着一双狭长的青绿色眼镜，里面闪动着探究和好奇，以及富有侵略性的光芒。
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和太微完全是两个类型，不过在视觉杀伤力方面，这位对于女性的威力想必更大一些。
冰一样的男人，和他低沈磁性的声线很合衬，但是一想到那个要命的尾音，柯林斯就忍不住想要发出不礼貌的笑声。
不过这样让人心脏抽缩的美男子，如果抓住，不知道可以为他换来多大的财富。
不过，光凭对方是千年前死而复苏的龙来说，就抵得上整个瑞卡大陆全部财富加起来的价值了。
更何况，还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之前允诺过的好处。
柯林斯一边想着，一边缓缓向下飞去。
「变幻成这副模样，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青年微笑起来，这一笑让他双眸中的冷洌淡化，以至于整个人的感觉也由疏远变成朦胧，依然是无法靠近。
奇特的魅力，有趣的性格，让人厌恶的高傲。
很有征服的价值……
柯林斯感觉到本性中的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不得不说，虽然很清楚对方拥有的实力，也明白没有亲眼见到之前的自己有多肤浅，但是想一想并不为过吧？
「为了让你承受接下来的力量转移，如果我还是龙的模样，想必你的身体会因为接下来的力量而爆炸。」
「……」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真让人不舒服，不过柯林斯选择忽略，随后记下，「可以开始了么？」
「真是心急的孩子。」水青色的龙微笑着，眯起双眼的动作似乎是他的习惯，「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着，青年却举起了手，手臂上长长的飘带舞动出让人迷醉的姿态，忽然延伸出不可思议的长度，进入两人脚下不停涌动的黑色气流漩涡中，直探而下！
「我将送你一份你从未见过的大礼。」
莲水微笑着，缓缓说出开启黑暗之间大门的咒语。
柯林斯看着前方的青年转了个身，过长的衣摆划出优美弧度，整个人顺着飘带向下坠落而去。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跟着那抹眼看就要被黑暗吞噬的身影飞向旋涡中心。
预料之中的气流冲击并没有造访，接触到漩涡中心时，身体就像是沈入柔和的水波中，被包围着，拥抱着，如同情人温柔的手，充满了怜惜，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
呼吸并不困难……
这是用魔法所形成的水流，却比真正的水流还要真实。
柯林斯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往下掉，随后，突破了那道黑色气流形成的屏障，向下坠去。
回过头来，就见到刚才穿过的漩涡就像是云层一样盘踞在上空，而他所降落的地方，则是一大片平整的平面，看起来就像是巨大而平静的湖似的。
「这里。」
早就降落的莲水站在宛如镜子一般的水面上，以他为中心，一圈圈涟漪重迭着向四周扩散。
水青色的青年伸出手，在他身后就缓缓冒出来两扇门。
柯林斯落到他的身前，脚下的涟漪和对方的相互重迭，发出泠泠的水音。
召唤师昂起头来，看着耸立在面前的两道门，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成的，上面雕有复杂的龙型花纹。
「这两扇门，你选一扇。」莲水这样说着，抱住胳膊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对他接下来的选择很感兴趣。
柯林斯看了那个明显是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我的直觉一向很差。」
「好吧，左边那扇可以让你死，右边那扇让你生。」
「……理由？」如果是专程出来说冷笑话的，就算知道对方是龙也要翻脸。
「呵呵，右边那扇门里，有『科托勒里手杖』。」
「……那个只记载在上古残本中圣人所用的魔法杖？」
「唔唔，是这么说么？我是不知道后来那帮家伙们是怎么描写的，不过在龙族和人类之间的大战中，为首的三个魔法师中最厉害的那个，就是用这个东西。」
柯林斯感觉到喉咙干涩，心脏跳动速度明显加快。
他隐约猜出了这两扇门的用意，只是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过疯狂。
「你知道，人类的身体和承受力都有限，就算平白无故给了你一大堆魔力，脆弱的身体也难以承受那种威力。科托勒里手杖可以将人类的能力发挥到极限，甚至超越极限，但是所要付出的代价却很大。」
莲水耐心的解释着，也许是沈眠黑暗之中的时候并没有聊天的对象，让他寂寞了好久。
「所以一个好的人类魔法师活命的时间总是比一般的人要短的多，魔力虽然是引人入迷的蜜糖，却也是腐蚀身体最猛烈的毒。」
「但是，还是可以『生』？是么？」柯林斯望着一脸轻松的龙，不意外的看到对方饶有兴味的笑容。
「是的。」莲水点点头，「你的反应不错呦~~~」
上扬轻浮的语气将身体四周萦绕的冰冷气息一扫而空。
柯林斯看看那张俊美高贵的脸，再听听那句话，已经可以想象听到一地芳心落地的破碎声。
从某种方面而言，龙所拥有的杀伤力果然惊人。
「达到人类的极限，作为人类继续生存下去……」视线缓缓转向左边的门，「以及舍弃人类身份，为了得到更大的力量，彻底变成为世人所不容的异端么？」
「你的选择是……」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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