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剧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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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莫德

地铁站不过是剧本在现实世界中的某种延伸而已，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这个故事本身了，迫在眉睫的是当下的状况。毕竟嚼着爆米花观看电影里的人物冒险和置身其中完全是迥然不同的两码事。所有的经验都告诉他结局可能是无情的，彻头彻尾的悲剧。这显得既荒谬又疯狂，但不幸的是。。。。。。。。。。。。。。。现实的确如此。　

现在编剧站在向下移动的自动扶梯上。他努力的观察逆向延伸的扶梯带来的一张又一张呆滞面孔。希望能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点儿什么。谋杀他的人可能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这些人几乎无处不在，这将作为他们神通广大的证据。不过在行刑者掏出手枪以前，他却没法看出一丁点儿，哪怕是微乎其微的预兆。如果把他死在地铁站作为结局，那么这些经历就会被添油加醋，直到变成小报上的又一个神秘故事。他本人则会被当作这个星球上数亿个抑郁症患者中的一个对待。虽然杜撰这个故事的人对他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有人统计过每年有多少厌世者选择地铁站作为他们的终点吗？这很有趣，不过没人知道谁会在背后推上你一小把。。。。。。　

自动扶梯移动到尽头的时候编剧向地铁站的出口望了一眼，那是惨白色的地铁站灯光和自然光的交接处，或者说是地狱通往活人世界的大门，然后棺材盖子随着他的视线一起慢慢的合上了。　

等等，等等。如果他没有接那个电话事情又会怎样发展？这里存在太多的可能。如果他没读过H。G威尔斯的《世界大战》呢？他还会用得着象现在这般提心吊胆吗。但这不是一个成年人在当下应该考虑的问题，他必须安静下来把这些纠缠不清的绳结全部理顺，又或者被它们勒死。　

科幻电影的全盛时期俨然已经过去了，小金人又重新回归到剧情和演技的怀抱。再没有新技术刺激的情况下投资科幻电影，简直就是制片人的自杀行为。编剧显然知道这一点，不过现实并没有用刀子把一个人逼到墙角去，这样年轻人的大脑里就会充满幻想。《独立日》简直是他的理想圣经，这部电影既卖座又硬派，技术和剧情的平衡堪称完美。不过由他自己编剧的电影却烂透了，报纸上把首映说成是一次观众的灾难。他们巧妙的捕捉到一个人打呵欠瞬间，并把照片放在苛刻的影评后面。大标题上写着“科幻电影的最后失败”。投资人简直对他失望透顶，他们在大声斥责他让他们赔钱的同时把那张报子拍的啪啪作响。编剧的看法是。。。。。。这些财大气粗的阔佬根本就不懂得科幻艺术，他们乐于看到太空铁达尼撞上冥王星的故事，又或者是把男人和男人结婚的题材搬到星际舞台上。所以他充满厌恶的把他们打发走了，同时赶走的还有他的职业前途。　

几乎所有畅销的励志类书籍都让我们相信失败了可以重新再来，然而现实却是。。。。。。。。一个赔钱的编剧永远别妄想再得到任何投资。除非出现奇迹，比如外星人的小碟子从天而降，又或者人们终于发明了时间旅行的小把戏。然而一个电话把这些故事中的一个变为了现实。。。。。。。。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人是一个得过紫心勋章的退役二战老兵。他有一些爱好，打发时间用的。想想，假如一个独居老人缺乏一些起码的交际手段，既不喜欢看电视也不喜欢下棋。也许他就会在窗户旁架设一部摄象机，镜头对着街角的某个地方。大部分时候记录的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一对吵架的情人，一个穿着大衣的背影，一只散步的黑猫，又或者一对列队前进的士兵。当中的乐趣在于把这些事情分门别类。信息片段拼成的庞大系统是让人着迷的，老兵把人们在公共场合做出的种种行为编上号码。当然这并不违反任何法律。只不过有一些事是离奇的，超忽想象的。尽管他把自己所有经验和知识都用上了，还是没办法理解。恩，再真相没有揭开之前，我们就可以做出种种推论，有一些甚至是荒谬可笑的。　

老兵把贴着“大街076”标签的带子塞进录象机里，按动了播放按钮。编剧注意到街道上唯一的光源，那些每隔6米一盏的，发出昏黄色光晕的路灯。前5分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观看者并没有跳过这个让人昏昏欲睡的环节。因为他们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线索。接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进了摄象机镜头，他跳着差劲的摇摆舞前进，并撞倒了一个垃圾筒。垃圾筒的金属表面撞击在寂静的大街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这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很破坏情绪。他发疯般的踢着倒地的垃圾筒。在力气用完以后，他倒在大街上睡着了。也许明早清醒以后能回家洗个热水澡。但是随着那个可怕的“呜呜”声的一步步逼近。这永远成为了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想法。那个混身着火的银白色庞大物体挂断了街对面还开着的几扇窗户，伴随着玻璃碎片和可怕的尖叫声。它朝那个还在睡梦中的倒霉鬼撞了过去。巨大的震动摇晃着整个地面，摄象机镜头很快就被扬起的灰尘填满了。老兵被巨大的声音惊醒了。但是，在一个安静的夜晚里被这样恐怖的声音划破以后有多少人还能安然入睡呢？　

摄象机镜头被从支架上抬起来，以便可以更好的记录这个骇人听闻的场面。灰尘逐渐消散的时候，可以听到逐渐逼近的警报声。反正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都一样。老兵继续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那个严重塌陷的地面上，在那个黑洞洞的深渊里。泄露出一些银白色的闪光。老兵慢慢的把镜头移近以便仔细观察那个坠落物，不过他没有预料到即将到来的第二次爆炸。强大的气流振碎了玻璃，把他和摄象机都掀翻在地。可能是埋设在地下的天然气管道泄露的原因。然后录象终止了。这些事发生在带子剩下的最后半个小时里面。　

说明什么？有人向流星许愿了吗？一些关于坠落物的笑话流行起来。报纸开始使用“入侵”或者“战争”一类的富有想象力的措辞。但在老兵看来这不过是个既单纯又偶然的撞击，比如一架失去导航系统的小飞机。比如一发偏离目标的空军导弹。还有人记得齐柏林飞艇坠毁的那件事吗？那才是真正的恐怖，一个118吨　重的庞然大物慢慢燃烧，慢慢下沉。天空都在地狱之火的燃烧下撕裂了。在那种灾难面前，这不过是件小事。但对于安于平静生活的人们来说，这就好象午餐吃了一半才发现有只巨大的蟑螂掩盖在煎蛋的下面。够他们吐上好一阵子了。　

事情不总是一成不变的，它会象蛇一样蜿蜒向前爬行。如果蛇从图书里爬出来咬上你一口又会怎么样？后果是极其可怕的，一开始伤口看起来并不是太严重，只是两个小洞。接着皮肤就会红肿，到最后溃烂的过程能把正常人折磨的精神失常。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一件事影响另一件事。无数的意外和巧合让历史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也许当西特勒在啤酒馆里做演讲的时候。美国人就已经盘算着怎么把他和纳粹军队打个稀八烂。对老兵来说，对这种经历过二次世界大战的人说，这还算不了什么。他有他自己的生活。直到一些看不到的爆炸开始逐渐的侵蚀他的现实生活开始，事情发生了某种转变。不过没人知道蛇将爬向何方。　

他们的速度很快，工作效率很高。一些穿着剪裁良好的西服的人来找过他。他们声称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这些人对报纸上关于外来人的推论不感兴趣。他们询问他事件的经过。而且发现了他的摄象机。他们告诉他，如果他拍下了什么，可否给他们。而且坚持要拿母带。他很聪明，给他们的是一个质量很好的拷贝版本。他们告诉他没什么好担心的。然后就驾驶着黑色的高级房车快速离去。老兵觉得非常疲劳，他本人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就如前面所说。他有一些比外来人降临更合理的解释。但是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想法还是不停的干扰着他的生活。尤其是他经常去的街道尽头的那间小酒吧，在那儿喝酒的人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他们的大脑完全被电视上报纸上的猜想给填满了。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知道死在爆炸中心的那个醉鬼的名字。老兵守口如瓶，他完全知道把黑衣人的故事讲给这些人听的后果。还有他们一连串不切重点的问题，这些所谓的政府雇员非常关心第二次爆炸的过程。但完全没有提到那个事情的起因，那个一闪而过的银色物体。也许是在回避什么，老兵不得不想到那些故事，也许真的就发生在他身上了。如果每天都坚持买彩票的话，只要你的运气不是太坏，总是会中的不是吗？？？　

有线电视节目早就停了。实际上，在这个城市中心租房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了，几乎每一个敲门的人都带来了长串的帐单。编剧做过了所有的努力，他发现编造各种逃避债务的理由远比写剧本需要更多的精神。现在他只能躺在床上昏睡，每一次敲门声都让他感到神经紧张。所有事情都不切实际，因为想要把思想转化为具体的产品供普罗大众分享的话，他必须要有庞大的资本。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很坏。所有的人都离他而去，除了他的经纪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在这个原则和物欲激烈碰撞的时代，保持一个相对比较单纯的友谊的确很难得。但编剧知道不久之后他也会来敲门。他的朋友不得不跟他分道扬镳。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而且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准。然后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了，他很快就要向他道别了，不过他们还是朋友。。。。。。只不过，现实跟编剧想象的也不完全一样。他的朋友给他带来了一份报纸。。。。。。　



入侵　

关于较早的时候发生在第三大街的不明物体撞击事件。著名外来人研究专家亚当。肖的看法是：这是一个典型的飞碟撞击事件。现在公众的注意力可以从罗斯维尔事件中转移开来了，这简直是不明飞行物界的爆炸性新闻。。。。。。。。。。　




文章配图上有一副模糊的照片。四个身穿防护服的人把一具看起来。。。。。唔，被熏黑的，完全不象是人类的矮小尸体从爆炸的中心搬离开来。你还可以想象他们拨开人群向运输车走去的场景。并在事后警告每一个人闭嘴。　

说明什么？对编剧来讲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但这就是信息交换的神秘之处。他的朋友，他的经济人有一些广泛的，有效的关系。在他结识的人里面，有一些是政界的名人，有一些是有名的演员。还有一些是邋里邋遢的怪人。这些人被嘲笑总是穿着一样的T恤，还有他们不修边幅的脸上带着厚厚镜片的大眼镜。但是，只要你考虑一下这个，也许你就会换一种思维。为什么自己选出的政府官僚窃听公民每一个私人电话；为什么要在所有黑暗的小巷子里都装上摄象机？你就不得不扩展开去，想象每天吃的食物里面也放了什么让人变成傻子添加剂。到最后你也会变得象这些爱玩龙与地下城游戏的家伙一样敏感。　

对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安全的人来说，战争和流血似乎是某种天方夜谈。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事不会发生，事实上，它们无处不在。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这些信息你就会看到一副完整的画面，它们正在以一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方式进行着。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单薄，所以他们会组织起来。特别是在发生了撞击事件之后，公众的疑心增加了，他们要求知道更多。这个愿望是强大的，足够渗透到事件中心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在高处看到麦田的全貌。。。。。。　

民间的不明飞行物组织得到了这盒唯一记录事件的录象带的信息并且找到了他的拥有者的电话。对编剧来说，这是个好现象，除了个人的好奇心以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你看宣布科幻电影的起死回生怎么样？上一次科幻电影大热的时代是多久以前？是在阿姆斯特朗在月球小跳步前进的时候吗？但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有一个全新的刺激。一个摆在面前如此具体的事件，而且它还有超越罗斯维尔事件的潜质。每一个信息都没法掩盖，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也许这一次故事就会从纸张里走到现实中来。电影，图书和音乐都是一个极好的催化剂！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是，这还意味着新的机遇，至少惹人厌烦的帐单不会再出现了。。。。编剧给老兵留下了一个电话录音，并把他的想法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如果他对电影有兴趣的话就会给他回电话，机会来了。。。。。。　

这次来找老兵的是空军人员，他们想要以国家安全为由没收他的录象带。这些家伙态度强硬，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他们的语言缺乏人情味，而且这些人几乎知道老兵所有的个人资料。光是这个就让人不寒而栗了。他们认为老兵在服役期间可能用科尔特手枪在手掌上来了一枪，这样他就可以在获得紫心勋章的同时从容的退出激烈战斗的西线。作为对他们的回复，当这些军人离去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另一个拷贝。　

老兵还以为没有人会知道50多年前发生的事，即使是在当时那种状况下。这也是值得争议的，因为他还有一个合伙人，那人在5米外准确的击中了他的手掌。这样一来就没人会认为这是他自己干的了，因为手掌不会被火药熏黑。难道他们能凭借50年前的一份伤残报告就知道他的小秘密了吗？到了这个岁数他已经不想再撒谎了，就算他承认了。这些人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但他仍然保持沉没，因为除了这个，还有一个秘密。他之前不以为然的事，象毒蛇似的慢慢穿越公寓门的缝隙，滑过袋鼠皮地毯。沿着床腿盘旋而上，对准他的鼻梁。。。。然后。。。。。。　

老兵惊醒了，他觉得已经没法再保守这个秘密了。如果他死了，这件事就会象海盗的财宝一样永远的沉入海洋的深处。但是假设公众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谎言可以阻止事实的传播了。他可不想作为一个怕事逃兵活在这个世上。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如果你曾经错过了一个。那么，注意！现在你又拥有了一个全新机会了。跟玩百万富翁游戏一样充满戏剧性。接着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白天那个电话录音，他很感兴趣，不过没有马上回复那个编剧。因为那是在那些军人找他以前。他还需要考虑，但是他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要后悔了。　

他正准备拿起电话，它却先响起来了。是老兵协会打来的，他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并不准备把他驱逐出协会，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但他们仍然对他的不诚实感到遗憾，因为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把这个肮脏的小秘密一直保留到现在。这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情，用不着这些人干涉，他自然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说的，或者是在他的葬礼上。现在他变成了一个扯谎者，这让他觉得很难堪。。。。最后这个电话在一些安慰话语中结束了。　

虽然是在深夜，编剧仍然要求马上和老兵见面。因为谁也不知道天亮的时候帐单什么时候会寄到。等着瞧吧，他马上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窘境了。他们谈了一些合作的细节，老兵很欣赏这个年轻的编剧。他保证在根据事实改编剧本的基础上。再另外去拍摄一部完全还原真实的记录片。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了，不管他们是谁，代表什么势力。这些人本身的行为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根本就是在掩盖真相。老兵把带子从录象机里拿出来，在录象机的盖子上还有另一盒录象带，里面录制了先后来打扰他的两批人，穿黑衣服的人和穿空军制服的人。还有他自己作为对整个事件的观察者自述。他把这两盒录象带都交到了编剧的手上。　

一套完整的计划在编剧的大脑里成型了，他得到了远远超出想象的珍贵资料。是时候告诉公众了，不仅仅是停留在娱乐层面上的，这是一个关于体制改革，和增加政府透明度的有力一击。他手上的这盒录象带绝对是极富爆炸性的武器。没人会同意政府和外来人达成一个为求自保的协议，他们觉得被欺骗了。。。。。。他们投入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这些财富的很大一部分会流进揣进编剧的腰包。。。。。。　

老兵告诉编剧他口渴了，他希望他能把冰箱里那瓶喝了一半的杜松子酒拿来给他。编剧照做了，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那只掩盖在过期牛奶，烟熏肉和果汁后面的白色瓶子找到。正当编剧准备把他的脑袋从冰箱里弄出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PING”。。。　这就是命运，安排好的。。。　

编剧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杜松子酒，他希望酒精能抑制住胸腔里那颗快速泵动的心脏。老兵的尸体头向下不自然的瘫倒着。一只手形成了直角，另一只握着短管转轮手枪，勉强的支撑着那还剩下的前半个脑袋。血液从他的口里和后脑的大洞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流淌在深色地毯上，把地毯完全染成了黑色。他只不过是个编剧，对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目睹暴力在眼前发生会让他感到强烈的不现实感。他又解开了一颗上衣扣子，这样好多了，呼吸开始逐渐顺畅了起来。　

编剧打电话叫了警察，并在电话上把他所看到的都告诉了他们。他什么都没碰，免得惹上嫌疑。他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警察的到来，这表示一种问心无愧。瞧，我什么都没干，我们才刚刚认识。他就想死了，我劝了他，答应给他拿酒。但他还是扣动了扳机，他就是想死了。　他又望了望躺在地毯上的那具尸体。它似乎已经变的没那么恐怖了，跟任何死去的东西一样。这仅仅是一具无生命的躯壳。　

他开始设想一些情节，不需要任何艺术加工。这个故事本身就充满戏剧性，一个知道危险秘密的人最后却被这个秘密强大的魔力杀死了。但他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即将倒来的发展。就象是毒蛇似的紧追不放，直到每一个人都为此付出生命。。。。。　

门被磕响了，编剧看了看表。离他报警到现在不过两分钟时间，他对警察效率的感到吃惊。这样再好不过了，一切完结之后，他就永远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但是眼前这个站在门口的人除了跟警察一样带着枪以外再没有别的相似之处了，而且那把枪还指着他的脑袋。他想着躺在地上的那具还在冒血的尸体，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他的结局也会跟它一样。只不过没人会知道那颗深陷在地板上的子弹是谋杀者送给他的礼物。他会变成这个该死故事的第二个牺牲者。　

那个带着头套的人示意他转过身去，强迫他进入屋内。然后他小心的关上了门，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当他缓缓的移进客厅里的时候，看到了那具没有后脑勺尸体。“妈的，你这个变态！”他说了一句。　

他在说什么？？？如果不是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躺在这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死。是的，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但他要是没有受到他们的威胁话。他绝不可能死在自家的地毯上。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是自杀，你们是怎么做的。能在拿一瓶酒的工夫就把他给杀了，而且把现场伪装的就象是一场完美的自杀。编剧开始变的愤怒，站在这样一个生与死的边缘上。他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最后完全抽离出他的肉体。他彻底忘记了现在的处境。直到带头套的男人用力的用枪管抵了一下他的后脑。他让他把现金都拿出来，至于地板上那个可怜家伙的尸体，他没兴趣知道他是谁。　

编剧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些人首先会因为掩盖真相要了无辜平民的性命。接着他们还要顺便拿走死人的财物，抹去一切存在过的证据。他注意到了尸体背后柜子上的那个铜把手，它看起来就快松脱了。只要轻轻的一使劲。它就会从一个开门的把手变成一个致命的武器。他觉得差不多想好这个计划之后，就告诉带头套的男人钱在柜子里，他需要去拿。带头套男人示意他可以这么做，同时警告他不要耍任何在他看起来十分愚蠢的小花招。因为他的枪仍然抵着他的头，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得到他的同意以后，他们两个同时向那个柜子移过去，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编剧十分清楚。如果那个把手没有想象中脆弱的话。他的意图就会暴露，子弹就不会镶在地板上，而是镶在柜子里。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就是人家所说的赌徒的运气。他刚刚捏住那个铜把手的时候，就已经把它紧紧的攥在手中了。他迅速的蹲下，然后侧转过身，把那个铜把手向着背后那家伙的敏感部位狠狠的捅了过去。虽然他带着头套，编剧还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痛苦。不过带头套的男人知道自己并没有输，因为他手上还有枪。如果等这阵痛缓和过去了，他就要用枪好好的还击。报复这个不老实的家伙。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了，编剧的第二个行动就是从尸体手中取过左轮手枪，他扣动了粘着粘稠血液的扳机。子弹穿过那家伙的脑门上只是一个微小的洞，他一命呜呼了。　

这说明什么？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任何地方找到他，并要了他的命。看看倒在这里的这个人，要不是运气。他们就得逞了。他们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这个人没能干掉他。等警察到来之会怎么做，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