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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七十年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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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长胜讶异的看了宓妃一眼,眼皮子一抖有了笑模样,“很少有人认得这些吉祥图案了,是我刻的,看着粗糙吧,这样才好,不打眼。”
    “乍一看是粗糙,可我看出来了,爷爷是有大手艺的大匠人,搁以前皇家都得请您去给在金銮宝殿的门上雕花。”
    倚着门框正嗑瓜子的王美凤“扑哧”一声笑了,“宏毅媳妇,你可真会拍马屁,看把你爷爷哄的嘴巴都咧耳朵根儿了。”
    穆长胜一下收了笑,冷瞪了王美凤一眼。
    “大娘,你说爷爷是马啊。”宓妃笑着补一刀。
    “那没有,爹,我可不是那意思啊,我就是夸宏毅媳妇嘴甜手巧。”
    没人接王美凤的话,王美凤讪讪回屋睡午觉去了。
    “爷爷,你能给我雕上这些图案不,我喜欢?”宓妃眼巴巴的瞅着穆长胜。
    穆长胜孙女不少,这么软和嘴甜还不怕他的却没有,一颗老硬的心有点触动,刚要点头又摇头,“别扎眼了,回头给你做个小玩意,雕上精美的花纹你藏着玩。”
    “谢谢爷爷!”宓妃高兴坏了,又要求起来,“爷爷你会做那种镂空香球吗,我想要那个。”
    “爷爷,爷爷,我也要行不?”小丫跟着凑热闹。
    “得空吧。”穆长胜肃着脸道。
    穆宏毅摇摇头,“你俩别在这捣乱了,赶紧屋里睡觉去吧,下午得上工,咪咪你也去。”
    宓妃长长叹了口气,“去就去吧。”
    小丫拉着宓妃回屋,“咪咪姐你别怕,我帮着你,咱俩就干一会儿,然后回来还做饭,家里还有一只鸡,咱做你说的那个熘鸡脯。”
    嘀嘀咕咕渐渐消声,只余院子里穆宏毅刨木头的声音。
    下午三点多,社员们又都开始干活了,男女搭配,分工合作。
    穆宏毅要了宓妃,拿了副皮手套给她,“戴上,一个坑里放两三个,你要敢磨洋工今晚上晚饭就不许吃了。”
    宓妃哼了他一声,戴上手套,提起小桶,数三个泡了药的玉米粒弯腰放坑里,“这样行了吧。”
    “拿脚把坑埋上。”
    宓妃看看自己还算干净的布鞋哭丧了脸,但也没说什么,下了脚埋坑。
    眼见那白皙的脚背被黑土沾了,穆宏毅眼神停在那儿顿了一下和她说话,“你真是能耐了,把我爷爷哄的那么喜欢你。”
    宓妃得意起来,暂时忘了处境,“我要想哄人,一哄一个准儿。”
    穆宏毅语气有些嘲,“是,你要想哄人,他就算死了也还逃不出你谎话连篇编织出来的甜言蜜语。”
    “干嘛阴阳怪气的,又犯病了是吧。”
    相邻那两拢就是徐诚和秋淑媛的组合,一开始差距还不算太大,秋淑媛抬头挤兑宓妃,“咪咪,跟着咱们支书你就肯老实干活了啊,和着你就跟我捣乱,跟我过不去是吧,看来只有咱穆大支书能制得了你。”
    “腰酸着呢,不跟你浪费口舌。”宓妃懒得搭理她。
    “就你娇气,才开了头就嫌腰酸了,你呀,也就是依靠男人的命,这辈子是别想独立自主了,咪咪我跟你说,现在还不明显,往后你瞧着吧,你这样的女人是迟早会被社会淘汰的,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女人才是新时代的女性。”

☆、39。想晕

    “你说话那么难听,还叨叨叨个不停,谁受得了你,而且我发现你特别针对我,现在呢,我祝福你跟徐诚哥好好的,你再针对我我就让我家小穆子扣你工分。”宓妃得意的笑。
    穆宏毅抬头瞥宓妃一眼,“少说话多干活,你等等盖土,你那个坑里根本没放种子,赶紧放上,专心干活。”
    宓妃弯腰扔下三粒种子不高兴的道“我没惹她,是她惹我。像秋淑媛这样嘴巴锋利的跟刀子似的给我当丫头我都不要。”
    秋淑媛干活利落一会儿功夫就落下宓妃这组一步远,但她却竖着耳朵听宓妃和穆宏毅讲话,听着宓妃说她是丫头就开始冷笑,“拎不清的死丫头,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心心念念想有人服侍你呢。”
    “圆圆,干活吧。”徐诚闷声道。
    “怎么,看着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你心里难受了?”
    “消停会儿吧。”徐诚板着脸,干活越发卖力。
    宓妃心里却在琢磨秋淑媛说的那新时代女性的事儿,“圆圆姐,你给我说说清楚来,我依靠男人怎么了,不依靠自己的丈夫还要去依靠谁,怎么就会被淘汰了,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诚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男主外女主内,就像咱们现在点玉米一样分工合作,为什么会被淘汰,你说新时代的女性独立自主,自强不息,那就不相夫教子了?我想来想去,我很能独立自主的相夫教子,怎么会被淘汰?”
    这就是宓妃迷惑的地方,依靠丈夫就会被淘汰?这什么逻辑。
    穆宏毅脸上的笑容没有绷住,露齿而笑,很体贴的放慢了挖坑的速度,还走到宓妃后头去帮她把没埋好的田垄重新推踩了一遍。
    徐诚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但他心里有愧,紧抿着嘴不吭声,坑挖的越来越深。
    秋淑媛特瞧不起宓妃的想法,“你真白读了那么多年书,你这还是家庭主妇的思想,妇女能顶半边天知道不知道,男人能干的咱们女人都能干,咱们女人不能局限在小家里,要出去工作增长见识懂不懂?”
    “男人能扛起百多斤的小麦你也能扛?”徐诚呲了秋淑媛一句,“女人天生力气小,做家庭主妇那也是顶了半边天,你说的不错女人应该走出去,可咪咪也没错,一人一个活法。”
    秋淑媛扭了下嘴,没跟徐诚硬顶,“我也没说她错啊,你护这么紧干什么,人穆宏毅都没张嘴呢。支书,你说,是在外工作的女性有吸引力呢还是黄脸婆有吸引力?”
    黄脸婆?宓妃皱紧了眉头。
    “我老婆最有吸引力。”穆宏毅把宓妃后面没弄平整的弄平整了,重又弯腰挖坑。
    宓妃心里一甜笑容上脸,“小穆子,本公主没白给你甜头吃。”
    徐诚挖坑的姿势一顿,心里绞疼。
    秋淑媛看出来了,却火上浇油的笑着问,“咪咪,老实交待,你俩偷着干啥了?”
    “干什么要告诉你。”宓妃心里高兴,“小穆子,一会儿本公主回去指挥着小丫给你做熘鸡脯吃。”
    “懒得你,你就会动动嘴皮子哄的小丫听你吩咐。别说话了,等等,那三个坑里都没放种子,有你这么个又懒又馋的媳妇也是我倒霉。”穆宏毅摇摇头叹气。
    宓妃嘻嘻笑,“你懂什么,这片地以后可了不得呢,可是本公主曾亲自劳作过的,谁要是吃了本公主放种子长出来的玉米那是他们祖坟冒青烟了。”
    看着宓妃那副自得其乐的笑模样,穆宏毅忍不住笑,“看把你能的。”
    秋淑媛听的想吐,“不要脸。”
    她十分看不惯宓妃那自视甚高,自己蒙自己玩的傻样。
    “咪咪,念在咱们十多年姐妹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你现在年轻,脸蛋美,他自然拿你当宝,等你真成了黄脸婆,他在外头养个二|奶包个情人什么的,你哭都没地哭去,而且你到那时一点谋生能力都没有,除了死命忍也没别的办法了,一生蹉跎呦,我真不忍心看你将来的惨样。”
    穆宏毅转头冷睨着秋淑媛,直把秋淑媛看的腿抖,不得不认怂,“我就说说,说说。”
    看秋淑媛那怂样儿宓妃大笑,“圆圆姐你甭替我操心了,我发现新社会特别好,一夫一妻又无妾,至于你说的那些可能……本公主可是学了许多不能说的技能在身的。”
    宓妃眼睛扫向穆宏毅的下半边身子,笑容越发神秘灿烂了。
    “往哪儿看,别听她胡扯。”穆宏毅夹了下腿,一脸严酷的低斥,“再这么没羞没臊的看男人那里,看我不回去收拾你。”
    宓妃吐舌,“都是她招的我,好吧好吧,我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夏虫不可以语冰。别以为我没听出来,她说那话就是往咱俩中间插针射刀子,哼!”
    偷觑着秋淑媛弯腰下种没注意她,宓妃悄悄道“其实我觉着秋淑媛就是自讨苦吃,但我不提醒她,我就看她闹腾,好玩,哈哈。”
    “秋淑媛说的没错,你就是蔫坏。赶紧干活。”
    “别催,真的腰疼。”宓妃抬头往前面那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地里看去,整个人就想晕。
    心里这么想着,身子就要软,装病什么的跟着她父皇宫里的那些妃嫔还学了不少样式呢。
    什么西子捧心啊,病容梨花带雨啊……
    穆宏毅看她抚额娇弱状抽了抽嘴角,冷着脸威胁,“你敢晕,我回去真收拾你。再坚持一会儿你就和小丫一起回去做饭。”
    被揭穿宓妃就甜甜的笑,“刚才被太阳晒的眼花了嘛。”
    这边随着徐诚闷头干活的速度加快,秋淑媛和宓妃的距离被远远拉开,两人停止了吵嘴,那边杜丽红却是一副闷闷不乐受了欺负的样子。
    袁立冬和杜丽红交好,见她情绪不对头就问,“你咋了,上午看见你着急忙慌的跑回去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我的玉镯子丢了,价值好几万,我不知道回家后怎么跟我爸妈交待。”
    “好几万!”袁立冬失声叫喊。
    “立冬,你说什么好几万?”相邻那拢的赛金花“噌”的一下抬头就问。
    “丽红姐说她丢了个玉镯子,价值好几万,我的老天爷啊,好几万呐那得多少钱,该死的小偷,那偷的是镯子吗,那偷的是你的命,那怎么样了,还没找着?”
    杜丽红落泪摇头。
    袁立冬忙又问,“是不是就上午丢的,那个叫宓妃的女青年穿的那么浪跑下地找穆宏毅那时候发生的事儿?”
    杜丽红哽咽点头。
    “你有那么贵重的镯子和你一块住的那两个出身不好的知道不知道?”
    “知道。宓妃说那镯子原来是她的。”
    袁立冬一拍大腿,“跑不了是她偷的,她说那镯子原本是她的你就信啊,你傻不傻啊你。”
    赛金花三白眼一转,“立冬,你别瞎起哄,先问问在哪儿丢的,怎么丢的?”
    杜丽红抹了下眼泪把过程说了一遍,“既然支书说是外人偷的那就是外人偷的,支书答应帮我问问保卫队的人,我等着结果,但我觉得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我的傻孩子啊。”赛金花怜惜的看着杜丽红,“你把人想的太好了,你看那边。”
    赛金花指着远处穆宏毅和宓妃,“他说什么你就信了?傻孩子,你那镯子十有八|九是被那女的给昧下了,他穆宏毅明显的就是为那女的遮掩,咱们农村一到了夏天,尤其是这个季节,蛇还不到处都是,钻你们屋里几条算什么,怎么就是别人放的了,谁和你们几个女的不对付,明显就是谎话。傻孩子,你也别怕他,我给你指点指点,你去公社告他们去。”
    “对,告他们去。”袁立冬附和。
    杜丽红哭着摇头,“我们都是同学,是有情分的,没必要闹成那样,没了就没了吧。”
    赛金花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这孩子性格怎么这么软,要不要婶子帮你?”
    “不用不用,就这样吧。”杜丽红闭上嘴再也不愿吭声。
    袁立冬气的厉害,“那个秋淑媛太欺负人了,上午我就看见你脸上有抓痕了,我问你怎么弄的,你还说洗脸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抓的,原来是她打的你,我给你报仇去。”
    杜丽红忙拉住袁立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别去,我俩打架,她也没落到好,完了就完了别挑事了,我谢谢你。”
    “没劲儿。”袁立冬又回来挖坑,“对了,听说下来什么返城指标了,有你吗?想着你要走我怪舍不得的。”
    杜丽红顿了下抬头往秋淑媛那边看了看,“宓妃要嫁支书了,她和秋淑媛好,那指标我是没希望了。”
    赛金花听了存了心,“好孩子,别灰心,回城那事我听我老头子说过几嘴,那可不是他穆宏毅说了算的,他要是敢徇私你等着吧,没他的好果子吃。”

☆、40。下河洗澡

    集体劳动,社员们拉着呱时间过的也快,天色将暮,这一天又过去了。
    晚上吃完饭,几个十五六的女孩来找小丫下河洗澡,小丫问咪咪去不去,宓妃从那次在河里差点被淹死后就有点怕水,连忙拒绝了。
    王美凤从屋里追出大门口,“小丫,下河小心点,别往深里去,早点回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妈。”
    宓妃早觉身上黏腻,也想洗澡清爽一下,看向厦檐下点灯锯木头的穆宏毅走了过去,瞥着旁边的穆长胜和穆宏远偷偷戳穆宏毅的背脊,小声道“我想沐浴。”
    穆宏毅先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自己去烧水。”
    “和小丫一起在家做饭的时候我试过了,我死活弄不着火,你去给我弄。”见穆宏毅无动于衷,宓妃又小声道“在大队部的时候都是徐诚哥哥给我把洗澡水抬屋里去,我才洗的。”
    穆宏毅脸一黑扔下锯子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宓妃就往厨房走,宓妃颠颠的跟在他后面脸上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厨房里,吃完饭后小丫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了。
    穆宏毅往大锅里添好水,搬了两个小马扎放烧火口旁边,冷睨着宓妃,“过来。”
    “我不坐那儿,火升起来就热死个人。”
    “我这是给谁烧水洗澡,你过不过来?”穆宏毅冷着脸威胁。
    宓妃撅着嘴咕哝,偷瞥穆宏毅,“徐诚哥哥可好了,怕我热,他都不让我靠近锅台。”
    穆宏毅冷笑,“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你的徐诚哥哥,我不伺候你,我数到三你不过来,你今晚上也别洗澡了。”
    “坏蛋。”宓妃不情不愿坐下。
    穆宏毅塞上木头,麦秆,点着火就道“就这么简单,学着点。”
    灼热的烟灰从烧火口冒出来,宓妃捂住口鼻不理他。
    一会儿功夫,宓妃就觉身上都是汗,去看穆宏毅,他也是额上汗珠哗啦啦的往下流淌,“你真有病是不是,木头已经烧着了,让它自己烧着,时不时看看,添添火就行了,小丫都是那么做的,咱们为什么要守在火焰旁,找罪受啊,还是说,你故意折腾我的。”
    火焰的光映在穆宏毅脸上,泛着红,他看着宓妃面无表情。
    宓妃气死了,“我就知道,你就不白给我使唤,你就是在折腾我,欺负我,你自己坐这里让火烤吧,我找小丫下河洗去,哼!”
    穆宏毅一把搂住要跑的宓妃,捂住她的嘴,把她容纳在热气腾腾的怀抱里,大夏天的,本就热,再在火焰旁烤一烤,穆宏毅那怀抱真不是人呆的,被捂了嘴,宓妃伸手去抓他的耳朵,一把拽住就拧,映着熊熊火焰的眸子使劲瞪,仿佛在说“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穆宏毅气笑了,揪下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就那么抱着她在烧火口上烤,烤的宓妃汗水哗啦啦往下掉,小脸通红,宓妃蹬脚挣扎,穆宏毅就低声道“你再磨蹭我我就不保证不干别的了。”
    宓妃一下静止,水清清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她实在热的受不了,拿脑袋柔柔的噌穆宏毅的脖子,穆宏毅抬了抬头让宓妃够不着,宓妃哼唧了两声,静止了一瞬,眼睛羞赧的连闪几下,片刻下定了决心,动用被捂住的嘴巴,忽的伸出了舌尖一舔。
    穆宏毅不防备那凉滑的触感,一下松开了手,宓妃急忙张嘴喊,“爷……”
    穆宏毅低头蓦地堵住了宓妃的嘴,她的嘴凉凉的,在这种他热的直接想往河里跳的时候,真不异于琼脂甘霖,不自觉这个原本只是堵嘴的亲就变成了湿濡的深吻。
    宓妃震惊的瞪大眼,噗噗往外吐,结果便是被撬开了牙关,勾出了舌尖,被吻的更深入,身子也不自觉的软成了一滩水,眼神迷离泛起朦胧。
    汗水湿了身,热火靡靡,穆宏毅动了情,不自觉放开了攥着宓妃的手,往她身子上揉捏,宓妃一得了自由再度揪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掐,穆宏毅回神,忍着疼,摸着那秀软的腰肢再度狠狠吻了一会儿才把宓妃放开。
    被欺负成这样,宓妃也没脸喊了,羞狠的掐着穆宏毅的耳朵不放,娇哑着嗓子低斥,“流氓!”
    “明天去登记。”穆宏毅淡定的宣布。
    “我不去。”宓妃挣开穆宏毅站起来远远的躲开他,生气的道。
    “你不去,吃亏的是你,真不去?”
    此时水已经烧开了,穆宏毅去外头把洗衣服用的大铁盆拿进来开始舀热水。
    宓妃一看那锈迹斑斑的盆,不大乐意的嘟囔,“那是洗衣服的盆,我还见小丫拿这盆洗青菜了,我想要个木盆专门用来洗澡,我一人用,不给你用,行不行?”
    “明天去不去登记?”
    “去嘛。”宓妃哼哼了一声,事已至此,她也没想后悔,但她怎么都觉得气不顺,暗暗的想,你给我等着,咱看谁折腾谁。
    这么想着宓妃又高兴起来,“我不在这屋洗,油腻腻的,给我搬到你屋里去。”
    穆宏毅看她汗水都把上衣湿透了,小脸通红,觉得今晚的惩罚差不多了,没再为难她,兑了凉水后,抱起铁盆就给送到了西厢。
    宓妃跟在后面得意的想,任你怎么着,还不是被我奴役了,哈哈。
    王美凤站堂屋门口看着从眼前走过去的小夫妻俩,笑着打趣,“这么半天你俩都不出来,我还当在厨房洗了呢。”
    穆长胜咳嗽了一声,“老大家的,去给我倒碗凉茶来。”
    “好嘞,爹。”王美凤笑了笑进屋。
    西厢,宓妃把穆宏毅赶出去,自己关门洗澡。
    穆长胜捶了下腰,放下手里的木活,“行了,今晚到这儿吧,宏毅、宏远你俩下河洗洗澡,回来早点睡吧。”
    “好的爷爷。”穆宏远有点羡慕的看着穆宏毅,“哥,咱下河洗澡去吧,正好也把小丫撵回来。”
    “走吧。”
    一到夏天,差不多这个点,村里那条小河里都是“人鱼”,男娃们在芦苇荡这边扑腾水,女娃们就在芦苇荡另一边嬉笑着洗,往往大人不去撵都不愿回来。
    路上遇见穆宏江正往他们家这边来,穆宏毅知道是什么事儿,三兄弟一起往河边走。
    “毅哥,你让我盯着袁卫民,我盯在他家门口一天他都没出来。”
    “他那个狗头军师赵狗剩干什么了吗?”
    “赵狗剩我让宏海盯着的,也没干什么别的事儿,还就那样,那狗日的,家里穷的叮当响,每到饭点就在村里溜达,最后还是在袁卫民那里噌了顿饭走的。”
    “知道了,你再盯他们一天,要是看见他们谁往镇上去你马上通知我,我怀疑大队部那蛇就是袁卫民指使人放的,杜丽红丢失的那镯子,妥不了也是他们拿的。”
    “晓得了,毅哥。毅哥,咱什么时候把袁卫民那伙二流子收拾一顿,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穆宏远听了一会儿听懂了,接话道“那几个都是无赖,他们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急了怕他们更不管不顾,他们家里没活人,整个一天不怕地不怕,干什么都是要命一条,也就赵狗剩家还有个瞎眼奶奶。”
    穆宏远往上推了推眼镜,“袁卫民更不好弄,先不说他爸妈大伯不好惹,就他自己也真没干什么坏事,他就是跟那几个二流子混一起玩,回头他一推二五六,咱也拿他没办法。”
    “毅哥你说呢?”
    “再找时机吧,不急。”
    袁卫民家,一家三口在屋里吃饭,赛金花就把白天杜丽红跟她说那事说了一遍,“当家的,你说,咱要是偷偷给公社写一封告发信,能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去不?”
    袁二牛还没说话,袁卫民一口饭喷了出来,“多少?”
    一桌子饭都被喷着了,赛金花气的捶他,“死孩子,看你把整桌饭菜都祸害的。”
    “娘,你说那镶金的镯子值多少钱?”袁卫民一抹嘴赶紧问。
    “大几百呢,真不愧是官家孩子,说不准她还有别的好东西呢。”
    “搁前几年,镯子什么的都还在打砸抢的范畴呢,这两年好了,打从北京首饰厂又让开起来,生产了首饰送外宾,往国外卖,城里的,乡下的女人又都偷偷美起来了。那几年糟践了多少好东西。”袁二牛可惜的喝了口小酒。
    “不光我们女人,你们男的,那城里机关单位的还都买梅花手表戴呢,戴出去那就是面儿,那就是有本事。我琢磨着杜丽红家在上沪得很有几分能耐,当家的我是这么想的,等杜丽红回去前程肯定不会差了,咱要不要趁她还留在咱们村好好处处感情,这样的人脉,不管将来用不用得上,咱都不亏,你说呢?”
    袁卫民坐不住了,大口大口扒拉了几下米饭就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饭都不吃了,专门给你蒸的大白米饭。”
    “你们吃吧,我热得慌,下河洗澡。”
    “你回来,你洗什么澡,你腿脚好了?”
    “你别管。”袁卫民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这死孩子。”赛金花又坐回了饭桌,“当家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袁二牛放下酒盅笑了,“眼下就有个人情能送。”
    “什么人情,要我说,还是趁机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来,我就看他不顺眼。”
    “你懂什么,今天我去公社找大哥,大哥说穆宏毅那小子根基深着呢,咱能不惹他就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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