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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同人)[犬夜叉]花与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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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少女才知道，落在野外总比落在无间地狱的那十六座铁城（也称十六小狱）中好。否则，遭妖怪们觊觎的血肉早就被地狱的恶鬼们生吞活剥了。而在荒野之中，游荡的恶鬼们既少且弱，相对铁城而言，才能让她挣扎出一线生机。
不知走了多久，遥遥地已能看见远处赤色的高大城墙，等到再近些才发现，不是城墙呈赤色，而是整座铁石建成的城池都在烈火之中燃烧，城墙上隐约可见有人形悬挂其上，因被炙烤而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哀嚎，见者心颤，闻者心畏。受刑者的血液顺着城墙流下，尚未落地便已干涸，更甚者有血液在半空中就蒸发消失，少许落在地上的，或沁入地下，或融入岩浆之河，无声灌溉着城周的草木。
少女小心翼翼地将身形躲藏在奇诡的树后，若这能称之为树的话；粗壮的茎干上连结的是数量繁多的触手状枝条，枝条上没有树叶，只有一个个凸起的脓包状疣子，时不时破裂，从中流出发着恶臭的浓厚血浆。少女强打精神，不理会鼻间萦绕不去的血腥臭味，仔细避开与血树的接触，又谨慎地倾听远处且行且近的恶鬼们的交谈的声音。
那是以两个看着就穷凶极恶的牛头人为首的一行恶鬼，他们身后的被小鬼们以铁索拘缚的恶鬼们也非良善之辈，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两个牛头人，口中污言秽语不止。其中更粗壮的牛头人牛眼一瞪，手中的荨麻长鞭毫不留情地向他们兜头兜脑地抽去，不过片刻，恶鬼们身上就体无完肤，鲜血混着皮肉不断地往下淌，蛇虫蚁蝎贪婪地围在他们周围。
“所以说啊，你们的态度要好一点，不然我和十刹罗可是会很生气的呢。”另一个牛头人在前一个人罢手后才作势阻止他，笑眯眯的脸上无端透着几分阴险。恶鬼们心有不甘，却又畏于他们的力量，不情不愿地低下头不敢多言。
“十刹罗，你看，都是你一开始太凶神恶煞啦。竟然还直接把血蛇塞到他们嘴里，真是太粗暴了。”牛头人装腔作势地责怪道，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转头又踢了踢环绕着恶鬼们的蛇蝎们，看似轻声温言对那些他们说道，“嘿，十刹罗也是为你们好啊。只有吃了血蛇之胆或血蝎之尾，才能适应这无间地狱呢。”
“哼。”十刹罗瞥了眼这个阴险的家伙，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多做理会。他们身后的恶鬼们讷讷不语，想起牛头怪先前的粗暴，只敢惊惶点头，随意附和。拘役着他们的小鬼们操着尖尖细细的嗓音吃吃的笑了起来，越看别人倒霉，这些小鬼就越是开心。
牛头人们大声交谈着，领着恶鬼小鬼们渐行渐远，树后的少女这才松了口气。至少，如那些恶鬼们所说，那所谓的血蛇之胆或血蝎之尾，也许能让她的灵力恢复。只是，蝎尾…少女瞄瞄那攻击性极强的蝎子高高翘起的勾状尾部，腹中一阵反胃，默默在心里给蝎尾画下一个大叉，扭头去琢磨蛇胆了，至少蛇胆看似比较正常，在人间都会作为药物。
少女谨慎地掩藏身体，小心探听着来来往往路过的鬼怪们交谈，以获取更多消息。
人死之后，无罪者在黄泉国暂住直到轮回，而有罪者则在地狱受尽刑罚，洗清累累罪孽，再到黄泉国等待转世。地狱之中，按罪孽轻重将灵魂从上至下投入地狱，而无间地狱的灵魂刑罚动辄累计千年亿年，几乎永无转世。无间地狱中，十六铁城终年燃烧，焚烧着灵魂中的罪恶，而每个铁城又有每个铁城的独有酷刑，但是，具体的每个铁城的消息却不是轻易能探听到的了。几乎每个谈论的妖魔鬼怪都对此会讳莫如深，不愿轻易谈起，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他们一般。
少女心急如焚，迫切地希望能将狱主的□□从此处带出，将爱从狱主手中解放，但是情况却不如乐观。无奈之下，少女只能一个个城池去试探了。只是，如何进入，又是一个问题…
托腮沉思的少女，不妨眼前突然倒吊下一个人来，少女一声惊呼，却被迅速捂住了口。明明从未见过，但是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却让她又熟悉又陌生，似怀念似悲伤…
赤色火焰般短发的少年伸出手指，笑嘻嘻地在自己嘴前竖起食指，小声道，“嘘…”
少女微笑着轻轻点头，不知为何，看到他，嘴角就想扬起笑容，仿佛许多年之前，也有人这样拉着她的手，跑遍山岳大陆，游遍四海神川，不知世事，自得其乐，少女不禁恍惚。
“我是红叶，你的名字呢。”少年翻身落地，顺手拉住少女的手，蹲在地上，小小声地问她，一边偷偷环视四周，谨慎的模样格外可爱。
“莲，我叫莲。”少女配合地蹲着，同样小声回答她。
“莲之花的莲么？”少年摸摸下巴，嬉皮笑脸地问着，在少女点头肯定后，故作成熟地郑重道，“嗯，果然是好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好！”
“噗…”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在有的人类看来，我的名字可是非常不详呢，死亡之佛花呢。”
“嘛，我觉得好就可以啦。”少年得意地摇头晃脑说着，很快又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你看着就是好人的样子，怎么会到无间地狱来？”
“好人就不能来？”少女故意问他。
“唔，也不是嘛。”少年挠挠头，毕竟有些秘术是可以穿梭地狱之间的，“不过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来这里。荒芜，苍凉，又不好玩儿。”
“嗯，其实我也不想来的。”少女想到自己尚未恢复的灵力不由沉默，轻声道，“只是，我的族人被狱主威胁，只有我完成了狱主的条件，他才会放过她，所以…”
“这样啊。”少年看着对方有些忧伤的脸，有些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得意拍胸。
“噗…”少女忧郁还没退，就又笑了起来，总觉得红叶是自己遇到的所有人中最可爱的一个，“那，红叶知道能适应地狱的血蛇是什么吗？吃下蛇胆应该能恢复我失去的力量吧。”
“不要吃！！”少年白皙的脸立刻郑重起来，“千万不要吃蛇胆！吃了就无法离开无间地狱了！如果要使用的话，随身携带就可以了，但是不要贴身放，最好隔着一层衣服，否则它会自己溶入生魂的血肉中！”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在岩浆中游走的赤蛇，“那就是血蛇，随处可见。曾经有自以为强大的阴阳师和法师之流，借法来到地狱，因为力量暂失，就在鬼的引诱下吃了蛇胆和蝎尾之类的亡者之物，结果就再也回不去了。”少年遗憾地摊摊手，语气中却并没有什么感情。
“啊！”少女心中一惊，心脏一阵急跳，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所以我差点…”
“嗯。”少年点头，手中长戟一伸，随手就戳到了一条血蛇，剖腹，取胆，一气呵成，递给少女，咧嘴一笑，“给你，不用谢。”
“噗，好的，谢谢你。”少女笑得露出了一截洁白的牙，想要伸手接过蛇胆。
“哎呀，别用手！”少年连忙收回长戟，他是用戟尖取蛇胆的，也是用戟间递出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少女连忙撕下一截衣摆，收下了蛇胆。
感受到那层无形阻隔着灵力的屏障被顺利打破，被地狱和人界的结界封禁的灵力再度涌满全身的感觉让少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
少女睁开双眼，开心地看着红叶，却见红叶笑的比她还开怀，心中一阵柔软，不禁柔声问道，“那红叶为什么在这里？红叶和那些鬼怪不同，并不是属于这里。”难道，是因为曾经吃下过蛇胆等冥界之物？少女心中暗暗揣测着。
“我是被封印在这里的……”
☆、宛如梦幻的一周目（六）
地狱八层，奈落之底，十六铁城，一曰无焰。
名为无焰的铁城是火焰温度最高的城池，相比其他从赤焰到紫焰的有色火焰之城，无焰城的火焰已经臻入化境，无色胜有色。若说其他城池皆有诸多恶鬼共同受刑，而无焰城中唯有一人，因为其他任何人类的灵魂都是无法承受这种炙烧，一旦被投入无焰城，唯有灰飞烟灭，再不存天地间，更遑论投胎转世，再世为人。
至于无焰城中的那个存在，因痛失爱侣而报复过度，屠戮无数妖怪，海水染赤，残尸遍野，晴空映上血红，大地为之沁血。诸界众人无法忍耐，人类，妖怪，甚至部分他的同族，除极少数反对外，一致赞同将其封印。是战，唯有一人矢志与其并肩，然寡不敌众，败，友人战死，而众人念其事出有因，将之封印于地狱八层的无焰城中，唯有无焰城中之火才能将其封印而不伤。
……
那是平安时代，莲和爱相遇的安土桃山时代的八百年前。彼时，阴阳师盛行，人类法师与巫女的力量空前壮大，朝廷急于削弱贵族与僧侣的力量。
灵族们向来避世而居，在被称之为天御宫的世外之处安憩，这也是他们的圣地。
这一代御金与御土的灵王尚未觉醒，天御宫中唯有木、火、水三人，轻松自在地生活着。
火王红叶如飞猴般灵巧地攀上树枝，数个翻身起落跳跃就到了果实最多的树上，摘下杏色的果子，嬉笑着随手丢给树下的两个女孩，“莲奈（れな，rena），早苗（さなえ，sanae），接着！”
银发早苗眸的水王莲奈有些无奈的接住果实，将其中一个递给身边稍小的女孩子。早苗带着羞涩的笑容接过，轻声道谢，小声对莲奈道，“红叶想要吃的话，我可以直接向树爷爷要的，就不用红叶每次都爬树啦。”
莲奈咬了口汁液饱满的果子，拭去脸上沾染的汁水，微笑道，“红叶只是喜欢那种高处的无拘束感吧，自由自在，就像飞鸟一样，徜徉在广阔的天空中。”
早苗捧着果子，怔怔地回道，“是么…”
莲奈摊摊手，“不过红叶也很无聊，明明自己可以飞，非要向小猴子一样爬。”
“噗嗤”，早苗连忙掩口，可是笑声却完全止不住，仔细想想，红叶真的和猴子很像，一样活泼好动，一样机灵可爱。红叶是比她们稍晚才来到天御宫的，觉醒的时间比她们两也更小些，虽然相差不大，但是两人仍会不自觉地将红叶作为可爱的幼弟对待。
“呐，青木呢，今天都没有看到他。”莲奈啃完果子，看着红叶在日光下更加耀眼的红发，随口跟早苗搭着话。
“有守山人受伤了，青木说他去看看。”早苗有些低落地道。
守山人是世世代代守卫着天御宫所在的千年山山脉的人类一族，其祖上受灵族恩惠，在战乱中幸存下来，于是自愿发下重誓，世代为灵族看守天御宫的入口。灵族感其诚，推拒后也就默认了，从此，守山人一脉就在千年山下生存下来，其中不乏有与灵族的少年少女们相爱的人类，彼此厮守一生，即便终将分离，也无怨言。其后代中，无论是人类还是灵族模样，或多或少都会拥有灵力，人类一般称之为巫女或者法师。传说，最早的人类侍奉的是来自高天原的神明，但力量却来自与之通婚的灵族。
不远处，有着与早苗如出一辙的绿发黑眸的青年微笑着走来，周身的气息祥和宁静，让人见之欣然。那是青木（あおき，aoki），早苗的伴生之人，命定之人，从觉醒就开始等待守望彼此的关系。
看着早苗目露惊喜，莲奈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按下眼中淡淡的欣羡，向早苗挥挥手，示意早苗赶紧和青木相会吧。随后一个轻巧地翻身，跃到稍高的树枝上，身姿轻灵，如风中之雀，不过片刻，也如红叶般站在树之高处。
红叶啃完果子，潇洒将果核一抛，将越过远山的目光收回，笑道，“你也上来做小猴子了？”哼哼，刚才早苗的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呢，虽然他其实完全不在意被说像山猴啦，只是想吐槽下莲奈没有帮他反驳╮（╯▽╰）╭
银发女孩无语片刻，随口答道，“做山里的小猴子有什么不好？天生地长，无拘无束。”至少不像他们，遭诸多觊觎，一旦稍有可乘之机，宵小之徒必定蜂拥而上。女孩说罢，也随红叶将目光放的更远，“红叶在看什么？最近一直在望着远处呢。”
“快出现了。”红叶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从未出现过的温柔申请。
“什么快出现…”莲奈随意接过话，又戛然而止，忽地扭头看向红叶，“等等，莫非是？”
“嗯！”红叶嘴角扬起大大的微笑，重重点头。他的伴生之人，要觉醒了。虽然此时暂时不能感应到她的所在，但是那种即将诞生的感觉却那么鲜明。
“你期待了那么久的…真好…”前一句是为友人之所乐而乐，后一句却是掩不住的寂寞。
红叶歪了歪头，虽然水之灵王无伴生命定之人，但历代与海中龙族交好，皆以四海之主的龙族之王为伴侣，“没有去见过这一代的真龙之王？”
“不，已经见过了。”莲奈轻笑着摇摇头，“这一代的四海之主已有思慕之人。”在海边那因缘际会的一面，让她深知，远沢（とおさわ，toosawa）对那个女孩的纯然心意。据说，那个女孩原是海边世代供奉龙神的一族选出的作为祭品的龙之巫女（与阎魔爱作为山神祭品的送七巫女相似），然而龙子（彼时远沢是龙子，尚未为王）对献祭并溺于海中的女孩一见钟情，用龙珠将女孩救下，又割下自己的一半心脏，让女孩成为了他的龙女，从而能与他共同在海中生活。那个女孩的名字，似乎叫阿澄，现在则是被称为龙女的澄姬，人如其名，确实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与她一起微笑的澄澈少女。
红叶挠挠头，虽然莲奈看似毫不在意，但直觉系生物的红叶却能感觉到莲奈内心深埋的寂寥，未必是真的心悦龙王，只是，孤单而已。世界上最无形最可怕的孤单。所有灵王都有生而相伴的命中伴侣，唯有她，没有。红叶未必清楚莲奈的孤独，却能隐隐察觉到莲奈身上挥之不去的…
“啊，下雨了。”红叶抬头，细细的雨丝穿过繁叶，带着清新的气息，落在了他微阖着眼的脸庞上，留下淡淡的凉意。
“嗯。”莲奈轻声回答他，双手微捧在身前，雨水在她手中渐渐汇聚，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女孩扶着她的手指，在她掌上站起，干净如天空般的蓝眸中满是依恋。
莲奈惊喜地睁大翡翠色的眼睛，没想到竟然真会有小灵族降生，“欢迎来到这个世界。”莲奈微笑着对掌心小小的女孩说道，小女孩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微笑，蹭蹭她的手指，安心地在她的掌中坐下，雀跃地看着周围崭新的世界。
“真好，莲奈又有新的族人了。”红叶看着莲奈掌心托着的新生水之一脉的小女孩，不掩欣羡地说道。相比土、木、水三脉的族人，火与金之脉的族人要强大的多，但是数量却远逊于三族。
水之一脉的族人不止从江河湖海而诞，更从落雨飞雪降生。
木之一脉的灵族则是孕木而生，除了本就拥有的控制草木生长的灵力，多有治愈之力。
土之一脉的族人则从大地而生，是大地的孩子，每一位土之灵王的逝去，都会引发小小的地震，若是被杀辱而死，则会引起强烈的地震，人类称之为神怒。
火之一脉的族人从火中降诞，无论是天火，亦或是地火，甚至熔岩火山，生而控火。
金之一脉的族人从矿脉中醒来，生而无坚不摧，强大无比，是所有灵族的保护者。
灵族看似诞生之地广泛，但族人却依然稀少，近年来，不知为何，已经鲜少听闻有族人诞生了。此外，妖怪们对灵族的觊觎也是灵族们生存艰难的原因之一。为数不少的妖怪信仰着人类的心与肝脏能让妖怪变得更强大，特别是巫女、皇族贵女以及不染凡尘的婴儿的肝脏，备受妖怪们亲睐，而更在其上的，则是灵族的血肉。灵族愈发稀少，却也因此越发团结。
红叶看着莲奈将初生的雨水之灵小心地放入不远处郁郁葱葱参天大树的树洞中，那是青木和早苗耗费无数灵力才催发出的适宜初生灵族生长的巨木，当初生灵族足够强大到适应这个世界，就能离开大树，拥有人类般的身形。
红叶刚想说话，忽然心中一动，周身的灵力迅速流转，模糊的感应立刻清晰起来，“她醒了她醒了！”红叶激动非常，立刻就从树上跳了下去，在枝干间借力起跃，很快落到地上，远远地传来他兴奋的声音，“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
莲奈轻笑着摇摇头，发自内心地为友人的等待终成善果而欣喜，但孤单的身影却在巨木的分枝上坐下，看着友人意气奋发的背影渐渐远去，悬着双腿的身影神情渐渐落寞…
……
觊觎灵族的妖怪太多，红叶去的太迟。
连那个与他伴生的女孩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火王一怒，天降雷火，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即使妖怪们有错在先，但是红叶盛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的肆意报复终超过了许多大妖怪的忍耐界限。大妖怪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妖怪们被屠戮，于是妖怪各族，决议制止，而制止的方式，则是以杀止杀。况且，灵族死后自然会转世，除了传承记忆，还能得到前代部分记忆。
……
最后一战。
黄昏时刻。
多摩川。
战场最中心只有两人，贴背而立，手持弓戟，互为守护。
红发赤眼，银发绿眸，红叶，莲奈。
“果然，最后你还是选择了站在我这边。”仿佛在一夜间成熟，红叶随手用拇指抹去自己脸侧伤口上的血痕，嘴角是讽刺的微笑，看着那些围攻着他们，眼中却依然难掩贪婪的妖怪们。不是所有参战的妖怪都抱有阻止他以维护平衡的想法，更多的，呵，大概还是垂涎这他们的血肉，希望能在战斗中浑水摸鱼…
“当然。”银发少女民道，她一手将剧烈战斗后汗湿的发拨到身后，一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弓，丝毫不松懈地环视着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妖怪。
两人的身上满是伤痕，无论是持戟的红叶，还是掌弓的莲奈，鲜红的血液斑斓了淡色的外衣，触目惊心。尤其银发少女，持弓的那只手臂，被扑上来的妖怪狠狠地咬住，衣袖被整片撕去，黑色不详的血液从牙洞的伤口上不停冒出，整个手臂呈现不正常的青白。
“谢谢…”红叶沙哑的声音在风中破碎，彼此交付后背的两人，再次挥动手中弓戟，应对着迎面而来的又一波凶狠妖怪，毫不退让。
一只庞大的白色巨犬避开所有箭雨，身形敏捷矫健，飞到银发少女面前，利爪虽然毫不留情地向少女挥去，血红的眼眸中却是出乎意料的平和，真是，矛盾的家伙。
少女避开了巨犬的长爪，反手一箭，巨犬灵巧地躲开，并未再追击，反而落在少女身前，沉声问道，“为何与滥杀之人为伍。”
少女嘴角勾起轻嘲，随手拨动弓弦，利矢精准地射向趁乱偷袭的妖怪们，“如果有人杀了你的妻子，吃掉她的血肉，觊觎你们一族，对你们虎视眈眈，不把你们作为平等的个体，反而视为强大自身的物质，你又如何！”
巨犬在地上磨了磨爪子踌躇了，自己的妻子凌月，正怀着两人的孩子，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绝不会放过仇人，但是，“随意杀戮终是不对的。”巨犬摇头道。
“什么是随意杀戮？”少女手中一支清色光芒的长箭搭上弓弦，挽弓如满月，“未亲自下手，只是吃掉那些残余的血肉，就是无辜么？蠟狗远比狼更残忍。”长箭离弦而出，射穿了从侧面袭来的妖虫。
“你…”巨犬沉默了，少女的话他几乎无法反驳。
“如果你无法认同我的话，就与我战斗吧。”银发少女脸上又溅上一层血，被她随手抹去，在战斗的间隙说道，“你捍卫你的道，我捍卫我的。”
“胜利就一定正确么。”巨犬的声音沉闷而不解。
“不，只是…”话音未落，少女踉跄着跪倒在地，一直握在掌中的弓也无力的松开来，一声轻响落在地上，小小的声音淹没在了喧嚣的战场上，纤细的脖子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喷出鲜血，染红了她身边的空气。
巨犬一惊，连忙化为人身，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少女颈间伤口中的血却不再如之前那样喷发，只是依然血流如注。那不是伤口愈合，而是血，快流尽了…
身姿轻灵的猫妖落在了两人旁边，舔了舔沾满少女鲜血的爪子，喉间发出一声惬意的呼噜声，又有些不屑地对巨犬化成的白发青年道，“这么久都没有解决她，还被称为是犬族下一代的首领呢，斗牙，你太弱了。”
随即，猫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露出奸诈的笑，“不过，多亏了你分散她的注意力呢。这个女人确实很强，我在旁边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她的疏漏破绽。”
猫妖得意地抬腿，踢向少女一动不动的身体，却被名为斗牙的犬妖握住，“够了，住手！”斗牙忍耐着说道，已经死去的人至少应该获得相应的尊重，更何况，偷袭而来的胜利，根本不值得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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