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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g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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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法师的尽头,未能跨入神域半分,而今年才十五岁的青歌就已经成为了四阶法师,这在整片欧诺塔大陆上都是十分罕见的天赋!
他十分想辞职,而辞职原因就是顶头上司太蠢。
第3章
帝都皇家学院负责培养三种人才:剑士,药剂师,法师。其中,剑士人数最多,因为不需要任何特定的天赋便可选择学习剑术,假以时日持之以恒便可小有所成;药剂师需要有一定的魔法元素亲和力,因为许多高级药剂的制作需要用到魔法元素的融合帮助;法师人数最少,然而,皇家学院却正是因为每年培养出来的这些不到学生总数百分之一的法师们而名扬大陆。
——正如皇后说的那样,要成为法师,那可得有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的好命数!
他们拥有高度的魔法元素亲和力以唤出自然之力,纯粹的血统是为了以防咒术与异类之血发生反应使其丧命,雄厚的家产为底蕴足以支撑日常施法的材料用度,还有至关紧要的、在觉醒魔法天赋的那一瞬间,能否被世界“根源”认可的好运。“根源”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曾有皇家学院的七位法圣皓首穷经青灯古卷,苦苦钻研一生终于宣告天下他们找出了抵达根源的办法,数月后他们在帝都东南海畔某空城立起巨大的石阵,铺陈方圆数十里的鲜血图腾,阵法启动之时狂风席卷三千里,七位法师从此消失在了人前,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他们扰乱了“根源”的秩序被世界抹杀,有人说他们已经超脱了凡尘的束缚,进化成了更高等级上的人类,有人说他们已经背负着“根源”之秘重返人间,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暗暗传播更高级的魔法。
总之众多猜测的真实性已不可考,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再声名煊赫的伟人也要湮没在历史无情的长河里,再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要转化为史书上冰冷而苍白的文字,那七位妄图抵达“根源”的法圣被称为“奠基七子”,那座空城如今已经成为奥斯曼帝国第二大港口,得益于那座石阵遗址获名“巨石城”,主要收入来源是每日络绎不绝来参观石阵的人所创收的旅游业。
奠基七子生前,正是在奥斯曼帝国皇家学院一等金星班毕业,时至今日,一等金星班里还挂有他们的肖像,常青藤的花环环绕周遭,永不凋谢的鲜花永远点缀其上。画像把他们的年纪定格在不同的岁月里,或年长睿智慈祥可亲,或活泼青春朝气蓬勃,抑或沉静落寞的男男女女,以种种不变的姿态永远微笑着看向画框外,看着这个他们生活了一生研究了一世的世界。
然而青族少君侯好像……很不喜欢这里。
“空气不好,人太多又吵,饭菜勉强入口,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被称为法师的天堂。”青歌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撒了肉松的金黄的煎蛋,煎的恰到好处半凝固的蛋黄流了半盘子,她也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戳着这只可怜的蛋,就好像有什么水火不容的深仇大恨似的:“有你这样做女侍的吗?我吃完了你就应该抱着我的书跟在我旁边,然后我们麻溜去上课!还吃?还吃!吃吃吃就知道吃,那你倒是赶紧吃多吃点啊,可别让人觉得本侯有虐/待仆从的爱好!”
“抱歉少君侯,我这就次完……”华色把碗里加了糖的燕麦粥一饮而尽,哦糟糕有些噎着了,她努力克制自己想打出的饱嗝:“没控制住,我、我下次一定改。学院提供的早餐实在是太好吃了!”
青歌把脸偏向一边,抑制住满满的笑意,忍得很辛苦的开口:“那、那好,你喜欢吃的话以后我的煎蛋都可以给你,不要太感动了——现在,抱起我的书本笔记,我们去上课。”
华色十分感动,泪眼汪汪地看向青歌:“少君侯……”
“嗯;终于体会到本侯的好了吗?”
“……您只是单纯不喜欢吃煎蛋吧。”
法师的学习课程分为两部分,实践与理论。在学员们进入三年级之前,理论为主实践为辅,三年级到五年级他们会被要求进行各种实操,而五年级的毕业生们则会用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在大陆上进行一次游学。其内容包括加入或组建佣兵团,担任见习药剂师,巡游教学或留校任教等。而今年,法师的一等金星班《魔法与根源》理论课的主讲教授,便是一位五年级留校实践生,皇家学院第一法师戈林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凯撒·奥罗。
凯撒把手里半尺高的教案轻松地往桌子上一抛便开门见山:“恕我直言,同学们,我认为这门课是最没有用的。你们既然已经成为了法师,那么就代表着你们已经被‘根源’认可了,难得糊涂是福气啊,深究那么多做——哦,看来有人有话想说。请讲。”
一个愣头愣脑的男孩子举起手:“为了抵达世界之根源,学成更为古奥神秘的法术,难道不应该对根源进行更为深刻的探究吗?”
凯撒笑了笑开口道:“好胆量,不知这位年轻的后辈,你是要做未来的奠基七子中的哪一位?”眼看着男孩的薄面皮变得涨红又悠悠补上一刀:“奠基七子妄图抵达根源到最后却死无全尸,你也要学他们么?”
“话说的不中听可道理不假。”青歌从华色怀抱着的书中抽/出那一本《魔法与根源》,侧过头低声对满头雾水的华色解释道:“那七位大能的法圣至今仍毫无音讯,巨石阵却还完好无损——这分明是咒术成功的标志之一,也就是说,他们抵达‘根源’的行为,是成功了的。”
“非常好。”凯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下了讲台,背着手站在青歌的旁边,凭着身高的优势环视全场:“过程是成功的,结果是失败的。我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只有一句话——”
“不要妄图挑战以己之力遥不可及的领域。接下来翻开第一章第一节,我们将学习魔法的五大分类与法师的三种分阶。”
青歌略感头疼地用手肘拐了拐坐在旁边听得入神的华色:“华色……笔给我。”
“啊?哦!”华色赶忙从那个雕有别致纹样的黄梨木笔筒里掏出支银色的细长的羽毛笔,笔尖上隐隐有暗金色流动,一看就是高级货:“给您。”
贴身侍从们虽然被准许带来一起上课,但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听课的:第一,大部分仆从文化知识水平堪忧,压根听不懂;第二,他们需要时刻准备为自己的主人服务,万一听课听的入神了,谁去听从吩咐下来的派遣?青歌一边笔走龙蛇一边暗暗地瞥了眼华色,却什么都没说。
“魔法分为五大系,包容的土系与柔顺的水系多用于防御,点石成金的金系可谓能攻能守,金系的变种雷系与水系的变种冰系,作为主进攻的两种系别仅次于火系之下。火系法师以攻为守破坏力强大,以后你们游学途中万一惹到了火系法师,我能给你们的忠告就是,跑。”大部分学生善意地笑了起来,凯撒显然很满意这样的课堂效应,继续讲道:“木系法师多擅长治疗与催生植物生长,传说有的木系法师还能与自然沟通——谁知道真假呢。”
“法师理论上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是普通法师,按照魔力强弱和咒术熟练程度分为一至五级;五级法师在经过‘试炼’之后被尊称为法圣,与普通法师已有了天壤之别;理论上的第三个等级,就是封神。”青歌的笔重重一顿,在散发着清香的羊皮纸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法神法神,若魔法修炼到极致,就能以凡人之身窥探神域么?换句话说,凡人……也能成神么?
凯撒继续说:“魔法在数百年前尚有七系,金木水火土,黑暗与光明。后来,肄业于皇家学院的华莱·奥罗,以凡人之身得窥神域,愕然惊觉诸神已然决定放弃这个世界,于是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携其挚友青书大公攻上神域,为了这个从未公正善待他的世界去奔赴一场注定九死一生的死局。”全体学生默契地同时起立,将右手虚虚握拳轻捶在胸口,这是整片大陆上好似约定俗成的不成文的礼节,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共同行礼:“从此,黑暗与光明一同消失,欧诺塔大陆再无神祗,进入了全盛的‘人之纪’。”
青歌垂下眼睛看着书上那个光辉的名字,轻声道:“‘你高高在上未见过人间种种百态,嬉笑怒骂喜乐哀怒亦被你舍弃。这世上种种黑暗与光明,这人间诸多酸甜苦辣的感情,你能与他们共享么?人类的命运便理应由人类掌控,诸神已死,人世当盛’。”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触探到神域的。”凯撒以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为这堂理论课做了总结:“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们金星班的诸位中,若有大能者有幸封神之时,停下你前行的脚步,感受一下你许久未经过的人间疾苦。”
“毕竟法师的前行路上遍布荆棘,无心者又难成大器。”
“我们未成法师,先成人。”
第4章
下课铃声响起之时,青歌并没有随着同学们的脚步奔赴下一节课的教室。她安安静静地端坐原地,素净清丽的脸上满是郑重,深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讲台上金发的讲师。凯撒好似心有灵犀般抬起头冲她笑了笑,然后拖着长长的、半漂浮于空中的袍子缓步行来,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不才凯撒·奥罗,黄金领主少君侯,见过年轻的无冕之王了。”
他斜飞的桃花眼里满是洞察一切的清明笑意,瞳仁是极其纯正的紫水晶的颜色,明澈艳/丽,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年少的青歌所有的伪装:“不知青君在今日课后,能否赏个脸跟我用一杯来自我故土的薄酒。”
青歌矜持地点了点头:“见过奥罗少君侯,只是我尚且年少不能饮酒,您招待杯茶水便好啦。”
茶室是半露天的,数十根原木在头顶交叉出顶棚,葱郁的藤蔓密密地缠绕了整个房顶,偶有金黄和粉/白的花朵点缀其间,下午的阳光已经不是那么强烈,细碎的光芒自缝隙间倾泻而下,给桌旁对坐的两个人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凯撒屈起食指叩了叩桌,精美的珐琅茶壶便腾空而起,将热气腾腾的花茶注入他们的杯子。
“青君,我不得不说,您这一步欠妥。”凯撒摩挲着手中的杯子开口:“为什么执意弃家族给您安排好的女侍不用,而去自己挑选了这么一个……咳,很个性的姑娘呢?长老们在您与马尔斯的婚约名存实亡后便很担心您,特地修书请我对您的行为加以劝说,您能理解的吧?”
青歌垂下眼。她的睫毛很长,是一种接近黑色的暗红,深绿的眼睛里是深沉的疲倦:“我知道……可惜您不懂。”
年轻的黄金领主立刻见好就收:“哎也是,这些话本来就不该我说。”他眨了眨眼,露出个满含促狭的笑容:“青族的内务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我呢,就想安安稳稳毕业,然后回我的极北荒漠做我的闲散领主,闲的没事挖挖金矿搞个创收,本来就默认与那个位置无关的我,可不想搅进帝都这趟浑水!”
“您的长老们啊,可谓是病急乱投医了。”
青歌微笑着摇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怎么说?对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不知是敌是友的奥罗少君侯,她敢说什么呢?说青族的长老们男女之别划得十分清楚,现在要不是她这一代没有嫡系男性子孙,这个少君侯的位置早轮不到她坐?说马尔斯背信弃义,从小到大的玩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至深的感情,一朝叛离她却有口难言,只能心底默默不好受?
所以她孤注一掷选了华色,眼睛不会骗人。眼睛里有第二个灵魂。她身边已经有太多的翻云覆雨手,有足够的阴谋诡计和别有用心。年少高位的少君侯,所求的只是一份真情实意,在经历一天的疲累之后可以有个地方卸下一天的伪装。
——然后在见到华色那一双温柔又朦胧的眼睛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在想,啊啊,难得赤子,就是她了。
——就是她了。
凯撒好似满含关心的双眼还看着她,她必须说些什么表态。思来想去,青歌终于开口道:“承蒙阁下挂心了,青歌不胜惶恐。马尔斯和我本来便仅限于挚友,婚约要是解除了于我个人而言倒真没什么损失。”
她一点儿也不想回答关于华色的任何问题,她觉得这么好玩这么干净的、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仆是自己一手挑选的,容不得他人窥伺半分。
侍从们端上了新出炉的蓝莓蛋糕和白巧克力松塔,青歌用银刀小小切下一块松软的蓝莓蛋糕,看着上面厚厚的蓝莓酱缓慢流淌开来,忽然就笑了:“——不知您的未婚妻,斯佩德族的少君侯是哪一位?何时北上?届时一定请告诉我,我艳羡他们出神入化的剑术好久了,一直想找个人探讨却始终不得要领。”
凯撒像狐狸一样狡黠的笑面一瞬间裂开了:“这个……青君取笑我了,难道您没有听说他们内斗得厉害,至今还没能定下个人来么?”
青歌干咳了几声:“啊,我还真不知道……是我冒昧了。”
“嗨,没事,这有啥大不了的。”凯撒倒是很豁达的样子,敲了敲桌沿又给自己续了杯茶水,自嘲般开了个玩笑:“只要别定下来个七老八十的姨婆级别的人物就好,我太脆弱了承受不起啊。”
青歌玩心大起:“那说不准,万一真有跟我们同一辈的女士在这场角逐里获胜,那就算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四五十岁也够您受的。”
凯撒一脸的生无可恋:“您真会开玩笑。”
“听见了?”青歌以绝对优雅的动作把桌子上没见过的点心浅尝辄止了一遍心满意足地告辞后,凯撒放下一直摩挲的茶杯,看向茶室的角落,轻笑了一声:“青君一点儿也不喜欢您呢,您自作多情了吧。”
空气里有波纹一样的东西层层扩散开来,穿着剑士服的少年便显露出身形,是塔斯克:“无妨,只要您支持我,大计将成之日,您就再也不用在极北苦寒之地做黄金领主,我发誓将与我的督伊同进退,共生死。”
凯撒摇了摇头:“哦,那很不幸我恐怕没这份殊荣了。十年恩情一朝背离,我要是与您合作了,整天还要提心吊胆以防那天被您卖了还要给您数钱,啧啧,太累。”
听到凯撒毫不掩饰的拒绝之后,塔斯克不怒反笑:“成大事者不拘私情,青族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我们才会毁约。您可不一样啊……未来的黄金领主,您就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吗?既然已经帮过我这一次了,我想下一次您是不会拒绝我的,对么?”
凯撒怜悯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马尔斯小先生,您先把您满脸的‘她怎么能不喜欢我我这么喜欢她啊就算我迫不得已背叛了她她怎么能这么不念旧情哦不不不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收一收,再来跟我讨论成大事与儿女私情吧。”
——而且青族已经尾大不掉了,已经“没用”了?凯撒暗暗一哂,笑话!只要身居高位的青岚督伊还手握军权,只要年少成名、天资过人的青歌还活着,那么青族就一天不会倒,马尔斯就一天无法进驻皇城,只能偏安于沿海!
单身的凯撒·奥罗vs失恋的塔斯克·马尔斯,完胜。
回到寝室的青歌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双眼放空地看向天花板。华色系着围裙从套间的小厨房里出来,除下满是食物味道的头巾和罩裙,轻轻地推了推青歌:“少君侯?我做了点心,您要尝尝吗?”
青歌十分艰难地在软绵绵的羽绒垫子里翻了个身,眼睛都懒得睁开:“做了啥?”看,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黄油饼干,牛油曲奇和鸡蛋糖浆饼。”华色有点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脸:“虽然很简单可是我保证好吃极了!来嘛来嘛吃点东西吧,不要这么颓废地摊在床上——您都要摊平成一张了!”然后她开始锲而不舍地试图把青歌从床上推起来:“我要开始卷薄饼了!一二三起!”
青歌百般不愿地把自己从床里拔/出来,其难受程度就好似一颗茁壮生长多年的大萝卜被拽着叶子从土里拔起,留下个硕大的土坑:“好好好依你依你。我起来了。”
“这才对。”华色眉眼弯弯地把点心端上桌,往红茶里冲进新鲜的牛奶和研磨极细的砂糖:
“下午茶来啦,少君侯,请用。”
新出炉的饼干们摆在精致的小盘子里,散发出黄油独有的、厚重的香气,来自红茶的奶香一直在荡漾地往鼻子里钻。青歌向来不喜那些寡味的食物,即使它们才是所谓的“上层人士”的首选。比起燕窝鱼翅她更喜欢路边摊子上的小辣锅和牛肉饼,比起篆香檀香她更喜欢馥郁的玫瑰与玉兰。刚刚在凯撒那里她的那杯花茶基本没动过,归根到底除了谨慎之外,更多的原因就是她喝不惯这么清淡的东西。
“这个好吃。”青歌把一沓小薄饼塞进嘴里,满足地感叹道:“没有甜味的点心,能叫点心吗。我跟你说啊,奥罗少君侯招待我的那些子点心,就没几个有甜味的!唔……”她又往嘴里塞了块黄油饼干,口齿不清地咕哝:“除了那个蓝莓蛋糕,还有啥能吃的?再来点糖。”
华色僵硬地把满满一碟糖粉递了过去:“您不齁得慌吗……”
“恩?完全不啊。”青歌揭开茶壶盖子,挖了满满一勺糖加进去:“你看哪,人的一生就算再怎么顺利也会有诸多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既然都这么苦了,不来点甜味怎么过呢。”
“明天给您做蓝莓蛋糕好不好?”华色把滑落下来的一绺长发别在耳后:“您好像很想吃这个,怎么样?”
“可以啊。”青歌支起双手把下巴搁在上面,笑眯眯地说:“在不破坏蓝莓基调的前提下给我多放点儿糖。”
第5章
“你不懂感情。换句话说,少君侯,你没有心。”
“故而所有应允与你的诺言都将被背离,所有倾心于你的人都将欲手刃你,所有曾经美好的事物都会毁灭在你手里。没有人可与你并肩同行,亦无人可与你共享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长路漫漫长夜漫漫,你却命中注定踽踽独行。”
“法师修行的漫漫长路上,纵观古今,无心者,难成大器。”
青歌满身冷汗地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壁炉上的钟将将敲响三声。半夜三/点吗……好想继续睡哦。她在柔软地能把人陷下去的床褥里打了个滚,模模糊糊地想,好像做了个噩梦,是什么来着,能把我都吓醒?想啊想啊……想不起来了。她把铺散了一枕的长发撩上去,翻了个身刚想重新沉入梦乡的时候,突然发现外间有一点晦暗的灯光摇动。
青歌一怔:“华色?华色你还没睡么?”
“少君侯?”华色提着灯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有什么吩咐吗?”
青歌说:“我只是问问你为什么还不睡。”长久以来的戒心让她即便来到了绝对中立重重保护的象牙塔里也不敢松懈,一丝灯光,一点略大的声响都可以让这位五六年都在枕戈待旦不敢睡安稳觉的年轻少君侯醒来。她疲倦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让我也睡不好,睡眠不足的话我白天状态很糟糕——我很为难。”
“啊,抱歉。”华色轻轻地把灯遮了一下,房间里的亮度一下子就维持在一个昏暗得正好能看见物体大致轮廓的程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起来:“我在看那天我们签下的契约,我当时没看懂,为了保险想再看看……”
青歌嗤笑一声:“你看不懂的。双份契约的另一半在我的床头柜里,拿来,我给你说。”
“您不睡觉了吗?”
“赶紧了了你的心事我就可以继续好生睡觉了。”青歌摊开羊皮纸揉揉眼:“这是双份契约,明文上约定好你给我做四年贴身女仆,我按契约支付你工资,你看不懂的地方用咒文写的是‘以契约双方灵魂为证,血肉为凭,互不背离,誓言忠诚’,你要是背叛我的话……”挑了挑眉:
“会死的。”
华色失笑:“那怎么可能。我不会背叛您的。”
“放心了?”青歌一把将契约甩开:“本侯绝不会拖欠你工资,你还有什么要瞎操心的。”
“没有。”华色发现青歌只有在心情不好或者人情往来的时候才会自称“本侯”。而眼下的情况显然属于前一种。她起身,弯下腰给青歌掖了掖被角,然后把那张羊皮纸珍而重之地收进柜子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祝您好梦。”
青歌在心里轻轻冷笑一声。誓言从来是最不保险的东西,从来是说着不离不弃的人最先离你而去。就算有契约的约束也有人在不停地探索毁约的方法,钱权色/欲无人不爱,你又会因为什么离开我呢。
华色在门口滞留了好久,低声开口:“如果这样能让您对我放心……我很高兴。”
青歌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一片浓重的黑暗里看不清表情。良久,她翻了个身支使道:“我明早要吃奶油玉米浓汤和煎的五分熟的小银鱼鱼排。”
华色点了点头,又想起来这么黑完全看不见,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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