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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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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色伸出手,擦掉了青歌鼻尖上沾到的一点儿飞灰,抱着她轻声道:
“我就是担心你而已……毕竟我这么喜欢你,你又这么一副恨不得天天攻战在最前线的拼命的样子,青歌啊,我真的是经不起一点儿吓了。”
在她们被火凤托着向上缓缓飞去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沉闷的裂响——
青歌下意识地就回头看去,在漫山遍野的绿色植被覆盖下,她也只能瞥得到本就荒废多年的占星塔终于轰然倒下,溅起漫漫的尘土与大块大块的砖石,而独属于神之纪里的占星塔的倒塌,就好像预示了一个时代的终结,与另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青歌在华色忧心忡忡的目光下,转过头来对她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放心吧。”
那个笑容是如此的明亮又夺目,在赤焰火凤那明亮的焰色下,在明亮的天光与葱茏的古木映衬下,她翠色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碧色来,愈发显得整个人都有一种意气风发的、锐利而冷静的美了。
直至多少年后,华色站在独属于赤焰法圣九丈高的、洁白的法师塔上,看着苍蓝的天与洁白的云如丝如缕掠过长空,看着高塔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一片空茫无着落的时候,都会想起青歌的这个笑容。
那几乎是支撑着她走过最为迷茫、最为寂寞的数年中唯一的支柱了。
公元421年,奉命平定大绿潮的赤焰之青歌、奥斯曼帝国御封殿前大公安全返回,并带回了一个让整片欧诺塔大陆都为之震动的消息——
百年天灾大绿潮,并不是真正的灾难,而是被压抑被抢夺了的根源之力的泄漏与解放,换而言之,只要能利用得当,所有法师都有成圣封神的可能,就好比当年“神之纪”里的神祗们也曾经是凡人一样,谁能触碰到根源,谁能把握住这个百年难遇的大好时机,谁就能站在时代的前端,站在由法师们组成的金字塔的顶层。
在青歌离开绿野之森、登上马车即将启程返回帝都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她不是个对外界感知过于敏感的人,否则也不会迎娶华色了,但是这人的目光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复杂情绪,以至于都被她这么个迟钝的人感知到了,便抬头望去,结果看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初原千里?”
被发现了的剑士几乎是在青歌震惊地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就大步迈出,躬身行了个礼,即使他是雅克共和国的护*统领之一,然而在面对奥斯曼大公的时候,无论是从身份上、官职上,还是主客场上与气势上,都被完全压了一头:
“青歌大公,我奉帝君之命前来慰问饱受绿潮侵袭的绿野一族,也得到了贵国皇后签发的通行证,绝无挑衅之意。”
青歌扫了一眼他手中烫金的通行证,觉得这种骚包到连墨水里都恨不得掺着金粉的风格简直太亲切了:“哦,您没有被大绿潮伤到就好,要不以后战场上见到您的话就好像我们占了什么便宜似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紧要事儿,我就先回车上了,本公的夫人还在等我呢。”
初原千里僵着脸木然道:“您请,您请。”
本来他还想对青歌表示感谢呢,毕竟在身陷绿潮、几乎以为自己要一脚踏入死亡的大门的他是被青歌的无差别光盾给救回来的,然而在看到青歌这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之后,他觉得真的……完全无法将那么郑重其事的话说出口,只好默默地憋了回去。
青歌的确完全没有考虑到“救了敌国的人应该怎么办”的这个问题,不仅是觉得雅克人完全不会如此深入奥斯曼国土,更是因为她在看到大绿潮之后,下意识地就把“拯救”作为了面对天灾时的第一反应,至于救下来的是什么人,日后慢慢清算,一个都不落,该打就打,该杀则杀。
慰问,开什么玩笑?雅克与奥斯曼已经全线正式开战,真要是派个人来慰问的话八成刚一脚踏上奥斯曼的领土就要被拆了吧?青歌腹诽道。
可是通行证确确实实是真的,而且还是出自凯撒的手笔,毕竟黄金领主自从强势回归皇位之争后便一手包揽了所有外交相关事宜,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凯撒倒戈雅克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皇后的脑子今天又不正常了。
“我真觉得心累啊。”青歌一头倒在华色膝盖上诉苦:“皇后安的什么心,在两边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允许雅克派来使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她这么一搞,简直就是给我们添乱啊,好烦,为什么绿野少君侯还不露面,哪怕走个过场也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扶奥菲莉亚上位了。”
华色拈起一缕青歌散开的赤金色长发,轻轻吻了吻,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青歌,你不要说长公主了好不好?我不想听。”
青歌怔了一下,笑道:“成,那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模糊的话语终止在交叠的唇畔,华色低下头细细亲吻着青歌,眉眼含笑地低声说:
“我喜欢听你说我。”
极北荒漠,只穿着一袭长袍在烈日下猛擦了把汗的凯撒打了个寒颤,咕哝道:“我觉得有人念叨我。”
“老师老师,您看一下我这么做对吗?”玛丽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满地黄沙中走过来,双手递给凯撒一个细长的水晶药剂瓶:“我改进了燃烧药剂的配方,选用引爆后温度稍低但是燃烧时间更为持久的龙炎草叶代替了花朵和种子,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起到将其应用于持久战中的作用了?”
凯撒接过瓶子,对着光细细一看便丢了回去:“这不成,温度太低,燃烧起来完全没有杀伤性,相信我,你把这一瓶燃烧药剂都抹在牛腿上都烤不熟半块肉。”
玛丽手忙脚乱地接住瓶子,鞠了一躬:“那我回去再改!”
西泽尔看着她辛苦改造了好几天的药剂被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打回来重做便有点不忿:“亲爱的,你就那么确定黄金领主说的没问题吗?他可是个法师,不是药剂师啊。”
玛丽将失败了的药剂尽数处理掉之后才来得及回答他的话:“是啊,可是所有的药剂师与法师之间只不过差了个根源的认可而已,换句话说,只要精通理论,所有的法师都能成为高阶药剂师,并凭着对元素的过人感知而看出药剂的好坏与效用,而药剂师却永远无法逆转这个过程,我们做梦都想成为法师呢——让一下亲爱的,你挡着我的光啦。”
西泽尔挪了挪身子,看着她手中逐渐成型的艳红的新型燃烧药剂,打了个哈欠:“那你这次要做多久啊?”
“再过几个小时,等第一波反应与变化过去,药剂稳定了我就可以休息了。”玛丽劝道:“你要不要先去打个盹?我用清醒药剂撑着不睡是因为向奥罗族长讨教的机会太难得了,你在这里干耗着干什么呢,黄金领主又不擅长剑术……”
西泽尔叹了口气:“你笨啊,我当然是要陪着你了。”
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的,就看见一个还没有玛丽腰高的小姑娘手里抱着本厚重的大书,跌跌撞撞跑了过去,连说话的声音都清脆清脆的,一看就是还未到上学的年纪偷偷自学的小家伙:“黄金领主,奥罗老师,您帮我看一下这里,我好多地方都搞不懂!”
凯撒迁就地弯下腰来为她细细讲解着对于他来说过于浅显、过于基础的东西,完全没有不耐烦的半分迹象,认真又沉静的样子在玛丽的眼中一瞬间与当年的第一法师戈林重合了。
一样的四阶法师,一样的金属性,一样的出身极北,只不过一个是平民,一个是贵族。一念至此,想到贵族与平民之间云泥之别的地位等级差,她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却在凯撒终于结束了这一段讲解,直起身来用扩音法术朗声说出的话中热泪盈眶:
“我,极北之黄金领主,四阶法师‘不灭魂’凯撒·奥罗,今日于极北荒漠立下开讲之誓,所有的适龄求学者,不论高低贵贱,只要你心术端正,尽力向学,便可入我门下,做我学徒。”
“凡我所会,必倾囊相授与你,凡我所懂,便竭尽所能讲解,我宣誓,愿打破贵族与平民之间的求学藩篱,但求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第86章
极北荒漠,望陵村。
西泽尔在床上痛苦地翻来覆去,汗如泉涌,将衣服和被褥都尽数湿透了,玛丽红着眼给他又擦了一遍身子,对着旁边眉头紧锁的凯撒哽咽道:“奥罗领主,您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凯撒手下一刻不停地查阅着随从送上来的报告,而他的眉也越皱越紧,从这份被做成了表格的报告中能够清楚而直观地看到,数月来,仅仅是极北荒漠,便有数名法师和十几位药剂师陷入了这种奇怪的病症,浑身瞬间爆发难以忍受的疼痛,据一位意志坚定的法师断断续续吐露出来的话语可知,“就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放在火上烤”一样。
然而奇怪的是,在剑士中得上这种怪病的人几乎没有,而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折磨人的疼痛,竟无药石可医。西泽尔可以算是剑士中得了这种病的第一人了。
“恢复药剂试过了吗?”
“试过了,不管是我自己做的,还是皇家药剂师做的都试过了。”玛丽探出手去试了试西泽尔额头的温度,在感觉到逼人的炽热之后,泪水流得更凶了:“他根本喝不下去,一进口就会吐出来。”
凯撒沉吟了一会儿:“麻醉药剂和止痛药剂一起用着,先让他昏过去能不能好受点……”
玛丽终于崩溃了:“我试过啊!可是他一昏过去,呼吸就越来越微弱,心跳也开始逐渐没有了,浑身都在一点点儿变冷,要不是我赶紧把他唤醒,他恐怕就会在昏迷中死去!”
“奥罗领主,您也不知道这种病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们可就真没救了啊!”
凯撒好久没感受过这种无力感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通晓诸事,能以足够冷静的态度应对一切突发事宜,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灾打击下束手无策:“……抱歉,我真的也不知道啊。”
奥菲莉亚指使着法师们运用加速法术将新一座简易避难所盖了起来,转头又去整理财物支出的明细了,毕竟吃穿住行都是要钱的,突如其来的海啸和怪兽不仅让他们被迫背井离乡,而且在日常衣食住行方面,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困难。
她眉头紧锁地看着下属递上来的财政报告表:“……我多久都没见过财政赤字这种东西了,今天总算一次性看了个够,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副官小心翼翼地给她提了个建议:“族长,不如我们去向黄金领主求援吧?”
奥菲莉亚用怜爱弱智儿童的眼神把副官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想什么呢,极北奥罗最近不是刚刚遭了飓风?况且我只是说财政赤字了而已,又没说撑不住。”
只不过与她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截然相反,藏在长袍下的手暗暗缩紧了,将一份十万火急的加急报告在掌心揉成皱巴巴的球:
——极北荒漠突发怪病,患者多为法师和药剂师,症状为浑身疼痛,大汗不止,且一昏迷过去就会立即死亡,只能清醒着感受疼痛,敢问斯佩德领地内有什么相似情况吗?
想起几天前突然就在帐篷里一头栽倒昏过去了的新任马尔斯家主,奥菲莉亚无声地叹了口气,在独身一人的时候龙飞凤舞地给凯撒回了信:
“有的,而且还不少,塔斯克·马尔斯就已经被感染了。”
怪病席卷了奥斯曼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每天都有雪花一样的信件从全国各地飞向集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于一体的皇城。绿野长秋脸色铁青地坐在大殿之上,向全国四阶以上的贵族法师们下了死命令——
查不出怪病的原因的话,人人褫夺一年的贵族年金!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四个空缺了好久的位置,塔斯克·马尔斯,奥菲莉亚·斯佩德,和凯撒·奥罗。刚刚回到皇城复命完毕,甚至连自家床都没能沾上半分,睡上个完整的好觉的青歌,在接到绿野长秋的谕令之后,就和华色结伴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皇城,她有种预感,这种突然爆发的急病肯定与根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正当玛丽泪眼汪汪地看着西泽尔面色发青地吐出了今天她试图灌进去的玉米糊糊之后,听到外面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哗,喊得全都是同一个名字:
“青歌大公!青歌大公来了!”
“青歌大公,求求您看看我儿子是怎么了……他已经疼了好久了,眼看就撑不住了!”
“我们有救了,青歌大公来了!”
砰地一声,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青歌疾步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室内之后,下令道:
“关门,关窗,凯撒,你放个防窃听法阵出去——你出去干什么?”她一把拉住了想出门的华色,不满道:“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跟着我。”
她细细地看了眼西泽尔的脸色之后,征求了一下玛丽的意见:“我能近身看一下吗?”
玛丽哽咽着点了点头,问道:“青歌大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青歌抿着唇,伸手探上了西泽尔的胸口,终于在半晌后,感觉到了掌下快速流动过的一缕,与在占星塔感受到的谗言舌如出一辙的波动,只不过更为纯粹,也更平和一些,然而就是这么一股相对来说平和了许多的、无比细微的根源之力,就已经让人们痛不欲生到了这个地步了。
青歌猛然间就想起奠基七子的遗言,有人满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痛苦对她说——
“根源之力一旦爆发,人类绝对承受不住的,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是事到临头,也不得不重蹈覆辙了。”
凯撒低声问道:“青歌,你对这种怪病有头绪了么?”
“……我只知道这与根源有关,别的我不敢说,再看看吧。”青歌叹了口气,转向凯撒问道:“你完全感受不到根源的力量在肆虐吗?”
凯撒苦笑道:“说实话青歌,四阶法师和五阶法师之间虽然只差了一阶,那也是天壤之别啊,更何况你还能切实地感受到根源的力量,这已经让我们多少人都难以企及了。”
青歌倒转龙骨法杖,用尖利的尾端在地上草草画了个初生与祝福之火的法阵,杖端虚虚点在中心,对着玛丽下令道:“把他抬进来,速度,不要动用任何法术。”
玛丽和凯撒两人合力把西泽尔搬到了法阵中心,而西泽尔的脸色也变得隐隐有了丝青灰的颜色,呼吸开始渐渐微弱,眼看就要因为长久没能进食没能睡眠而昏过去了。青歌启动了法阵,双手结印将温暖的、没有一点儿杀伤性质的火焰放在他胸口,低声道:
“我愿借您之名,成就一切荣耀。”
凯撒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咒术的名字,却又不敢在此时打扰青歌,正着急着呢,就听见她继续吟唱:
“世上一切生灵,均由您而起,由您创造。”
凯撒慢慢开始觉得这个咒术有些耳熟,终于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恍然大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法术,而是每一位法师在被根源认可之后,在不能说谎的月泊石法阵中签下的协约与誓言的变体——
世上一切生灵的起源,创造一切事物的世界基石,根源啊,我由衷感谢你赐予我们力量与勇气,让我们能够面对、抗击这冰冷的现世与恶意。
我愿借您之名,成就世间一切公正的荣耀,我愿以您为旗帜,找寻我探索前进的方向,我愿满怀正义与爱,光明与善意去拥抱每一个人,并宣誓,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然而很少有法师能将这条誓言贯彻到底。贵族和平民们在皇家学院之外,受到的教育和享有的资源水平完全是云泥之别,多少法师都将自己的独创的法术秘密藏起,宁愿后继无人地淹没在历史里,也不让别人窥得半分。
从誓言中化出的咒语即将吟唱完毕,初生与祝福之火跃动得更旺盛了,倒映在她翠绿色的眼睛里,隐约有逼人的艳色:
“我宣誓,正义,平等,爱与和平,宣誓薪火相传,绵延不息。”
初生与祝福的火焰一瞬间就从她的双手灌注进了西泽尔的胸口,而躺在地上的剑士的脸色也明显地好了起来。青歌擦了把汗,推门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所有拥簇在门口等待结果的人:
“只要让任何一系三阶以上的法师,画一个本系的治愈法术法阵,再将病人放进去,念诵‘根源之誓’便可缓解疼痛。”
“很惭愧我还没能想出彻底的根除方法,但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不是坏事。”
听闻此言,人群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躁动了,有人借着视角盲区高声质问道:“您怎么就能保证这不是坏事?您用什么保证?”
青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见玛丽喜极而泣地尖叫道:
“西泽尔!西泽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西泽尔,你要去哪里?”
黑发的剑士踉踉跄跄走出门,在人们高声的喊叫与吵闹“这不是真的!”“不,这不可能!”诸如此类的话语之下,双手平平探出,也没看见他吟诵什么咒语,启动什么法阵,凭空就出现了巨大的、清澈的水龙,向着吵闹得最厉害的那人一个猛叼了下去,成功地冲了他一头一脸,呛得人说不出话来,才对青歌单膝跪下,沉声道:
“青歌大公。”
“多谢指引,让我一脚迈入根源之门,以后我便是您的学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87章
青歌伸出手,将西泽尔从地上搀扶起来,含笑轻声道:“我愿意接纳你成为我的学徒,西泽尔,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事相问——”
她按照指引的礼节紧紧握住西泽尔的手,力气大得指节都有些泛白了,直视着年轻的新法师、曾经的剑士的双眼沉声问道: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随我学艺,步入法师的殿堂?毕竟没有根源的认可,我们便终身只是一介凡人,而在看过了更加广阔的、缤纷而斑斓的法师世界之后,有多少人便陷入梦想与实力不匹配的噩梦与漩涡,就此自甘堕落,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西泽尔看了一眼旁边哭得双眼泛红的玛丽,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要保护她,我发过誓,要成为她的剑,她的盾,为她战斗,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玛丽这时突然就想起了华色发誓要成为药剂师时许下的誓言,与西泽尔所说的话语有异曲同工之妙,正当她想赞叹几声的时候,却听见青歌忧心忡忡地轻声道:
“我好久……没听过这种誓言了。”
玛丽当时就差点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您想听?没问题啊,看看旁边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的大公夫人,她眼看就能说一堆出来给您!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西泽尔。”青歌叹了口气,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如果她将来不需要你的保护了,你就要放弃探索根源、学习法术的道路么?这种将未来孤注一掷地牵系在别人身上的想法实在是太极端,太脆弱了,我见过多少毁弃的誓言,看过多少人偏离过自己的道路啊。”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将自己的未来与别人全盘挂钩,让自己成为他人的道路么?”
西泽尔想了好一会儿,才缓慢而郑重地答道:
“也就是说,只有当我真的余生都无法爱上第二个人的时候,我的誓言才不会崩坏?我相信我做得到的。即使爱情是一时冲动之下的产物,可是如果我用心去维持,去经营,以十二万分的认真将这理论上的一时冲动变成现实上的长久的、稳固的关系的话——”
“我发誓要成为她的道路,并终生不悔。”
西泽尔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难得地说了这么多话之后成功地让青歌陷入了极为罕见的哑口无言的状态,只得抬起龙骨法杖,光洁而温润的杖端轻轻点在了他的心口:
“欢迎来到法师的世界,我的学徒西泽尔。”
华色的脸色很不好。
不,准确地说等青歌发现华色神情不太正常之后都已经大半天过去了,毕竟极北荒漠的高阶法师数量稀少,即使她已经将破解方法告诉了所有人,也免不了让身为五阶法师的她来上几遭的东奔西走,到处收拾烂摊子,而华色也在给终于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的人们派发药剂,完全没有改良过的气味让人闻了就脸色发绿。
等她们开始启程回帝都的时候,青歌才终于和华色会合了,结果刚打了个照面就被青歌看出来神色不对:“怎么了亲爱的,你不开心吗?”
华色从怀里掏出手帕,一一擦掉青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笑得无比熨帖又灿烂:
“没有。”
“——你绝对不高兴了。”青歌翻身上车,向华色伸出双手:“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讲讲嘛。”
华色抓住她的手,却就这样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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