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股色股香(完结) txt-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青青深受刺激,一气之下嫁给了上海交大材料物理系的一个副教授,一个有条不紊的工程师,做饭、洗衣都是一把好手,生活和事业中的一切都被他当各类工程处理了。两人为了事业决定暂时不要小孩,沈青青便拥有了过幸福生活的一切外围条件。除了到公司上班,她仿佛从未离开过校园,她的世界单纯而宁静。读书、赏画和听音乐构成了她的全部业余生活,也培育出她的一种挥之不去的孤傲和清高。她的思想注定被称为“不现实”!而这正是让王晓野动心之处:只有不现实的女人才自然,才与自由、浪漫和激情纠缠在一起。现实的女人正好相反,她们务实。这种女人当然也要激情和浪漫,但她们认定物质是基础,此所谓唯物主义。这正是相对世界的规律。
  王晓野经常漫游在另一个世界,沈青青不时与他在那里相遇。在现实中,沈青青所处的投资银行业让她备受煎熬:上司、同事和客户中的男人常常对她的美色垂涎欲滴,女人则对她不解、嫉妒。她周围的男人和女人们都以各自天赋的能力与人间的诱惑斡旋、嬉戏,她不理解他们为何都能正常地与这个污浊的世界相安无事。王晓野却对她说,莲花种子如果不入污泥,怎么可能成长为莲花呢?佛就是从污泥中长出的莲花啊!她听了这话很动心,认为只有王晓野理解自己,所以她常自喻为荷花:出污泥而不染!可王晓野又说,问题是你还没从污泥中汲取足够的养分!

  基金经理 二(2)

  沈青青以为,投资银行业在西方的是高贵、优雅的,但在中国则成了腐败、贪婪之集大成!尽管在医疗界、体育界、教育界和学术界都有腐败,但人们容易理解其腐败。而投行界的腐败更专业、更复杂,一般人不易理解。总之,面对世风日下和人心不古,沈青青的理想就像一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徐徐飘扬,似乎只等一阵荒野中吹来的的风来把它彻底刮落!
  而煽风点火正是王晓野天生的强项。除了拥有丰富的想像力,王晓野更是个行动派。他
  认定自己是为行动而降临人世的。他上小学时就老想像自己是个扛着旗帜冲锋陷阵的人,残破的旗帜更能烘托出硝烟弥漫的效果,而扛旗的人总是电影中的英雄。无论在战场上还是体育竞技场上,飘扬的旗帜总能让王晓野心往神驰,比如二战中美军占领硫磺岛后插上的那面星条旗。更多关于旗帜的感觉源于对“文革”的记忆,那时到处都是红旗,“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振荡风雷激”,正应了李大钊当年的预言:中国成了“赤旗的世界!”。电影《打击侵略者》中有个画面令他至今难忘:志愿军英雄虽然眼睛被炸瞎,但仍然动情地憧憬说:红旗,我看到了我们的红旗!这就是英雄,这就是英雄主义!它让你立刻热血沸腾,为红旗去冲锋、去牺牲!
  王晓野和沈青青从各自的河流上扬帆进入了股市的大海,心中都还有一面理想的旗帜在飘荡。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遥远的呼唤”?可市场是最现实的场所,只有交易,交易的计量单位是钱,钱既是目标又是手段。这种统一很自然,因为市场上只有“实”没有“虚”,所以沈青青和王晓野都本能地对“虚境漫游”的机会格外珍惜。
  沈青青在工作单位不顺心,家庭便成了她的避风港湾。从前她一直是独生女,结婚后当副教授的丈夫对她也宠爱有加,所以在父母和老公那儿她都是个任性的孩子。这在很大程度上平衡着她理想受挫的心境,但也令她深感无人理解的煎熬。家人和同事都认为,和周围相比,她的生活应该很幸福了。人生不就这样?还生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得不问自己:究竟什么是幸福?她平时在家最爱用的一个词是:没劲!当一个女人常说“没劲”的时候,她就意味深长了!无人理解她,除了林洁,可是林洁去了香港。后来林洁嫁给了王晓野,沪江证券与曼哈顿证券的业务往来日渐增多,从此王晓野天马行空的奇想让她感到这世上知音尚存。

  基金经理 三(1)

  在印度音乐的明快节奏中,沈青青终于勇敢地将目光迎向王晓野。她问基金经理在推介会上的提问为何不痛不痒?王晓野说先别急,点好菜再说。王晓野吃素,沈青青就说你点菜,反正我也基本上吃素。于是王晓野干脆点了一桌全素,又要了一瓶意大利红酒。
  烛光摇曳,咖喱香味诱人。两人共同举杯。王晓野说:“祝你心往神驰,心想事成!”女人开心地答曰:“谢谢!也祝你心想事成!”
  待细细品下第一口酒之后,王晓野开始慢慢道来:“今天来的基金经理,许多是与我长期合作的朋友,他们实际上参与了一场与我们的联袂演出。”
  “一场联袂演出?这可比我想像的还严重!”沈青青瞪大了眼睛。
  王晓野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只有中国股市才有这种猫腻吗?基金经理只在理论上是长期投资者,他们的投资成绩并不见得比散户们好。美国曾经有过一个试验,将一组基金经理和一只猫随意抓出股票号码来比较,结果发现半年后两者的成绩差不多。这说明专业技能并不决定一切。在重重压力下,许多基金经理也会参与投机活动。即使在法制健全的欧美和香港也不例外。国内的猫腻你比我更清楚。”
  “国内的确如此!但我没料到国外也这样!”沈青青说。
  “我们演的小品当然比不上国内成批的大规模制作。基金经理们知道湘北天乐仪表是一只短炒股,但他们还是热烈追捧,以便上市后有人接货。他们提问时有意避重就轻,只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等这些问题被回答之后,问答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人想问关键问题时,我就在台上说抱歉时间己到,他们就没机会了。”
  沈青青此刻镇定下许多,但眉头并未舒展,就问道,“那报纸的正面股评报道也是有预谋的吗?”
  王晓野喝了口酒说,“是啊,不也和国内一样吗?写股评的人士并非专业人士,不需要有专业资格,因此他们不受证监部们监管。但他们常在媒体上对股势和股票评头论足,一般读者,特别是散户们,往往把这些股评文章当作投资的重要参考。”
  “海外股评不是比国内股评更中立、客观吗?”沈青青问。
  “的确比国内好多了,但这也是相对的。只给报纸写文章是赚不了大钱的,因此股评人士也要炒股,自己想买某只股票时就先对这只股票进行攻击,以使其价格下跌,这种攻击往往是合伙行动,因此不同媒体上会同时充斥对某只股票的负面描述,这时就有人将其抛售,有人就趁低买入。国内股评不也是这套路吗?”
  沈青青接上说,“是啊!然后报纸又齐声唱好这只股。国内更专业,股评人还会与上市公司、庄家和有关部门配合,将利好消息及时对外公布。等这只股升到一定价位大家再出货,一轮炒作就这样完成。”
  “很好!你说得更清楚,不就这么回事吗?”王晓野耸了耸肩。
  “可是我不知道原来国外也这样!怎么这世界到处都是黑幕呢?那你怎样看待这些?”沈青青问。
  王晓野手捧酒杯,盯着女人红彤彤的嘴唇说,“也许有个民意调查能说明些问题,调查题目是‘中国受人尊敬的职业排行榜’,结果六十四门职业中,最受人尊敬的是教师,仿佛中国人特尊重老师。最不受人尊敬的,即排在第六十四位的是三陪小姐,因为大家觉得靠身体赚钱可耻。也许因为中国文化伟大,所以一方面找三陪小姐的中国人特别多,另一方面国人又将三陪视做最下流的行业。有趣的是,排名第六十三位的就是股评人士。因为他们与上市公司、券商和庄家串通起来骗股民,因此其排名仅高过三陪小姐。”
  “那么你是怎样看待这些排名的呢?”沈青青问。
  “你听完结果分析就明白了。调查发现,排名第六十三位的股评人士在股市上赚到钱之后,经常把钱大把花在排名第六十四位的三陪小姐身上。而三陪小姐们收钱之后又经常将其投到股市上。由于三陪小姐对股市无知,这些钱又输回给股评人,而股评人又再将钱花在小姐身上,如此循环往复,排名最后两位的从业人员一直在进行一种零和游戏:股评人士不断获得短暂的性快感,付出的是日渐下滑的身体。三陪小姐不断获得拥有金钱的短暂快感,付出的是日渐磨损的青春。曾经有香港媒体将股评人士界定为财经演员,认为股评人士不可多信,后来改成:多不可信。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利用他们为天乐仪表的股票销售造势。我和他们约定在股票发行期间对天乐仪表进行吹捧,交换条件是参与游戏的股评人士将获得一定配额的原始股,而且如果这些股票在上市的第一个星期内跌破发行价,我们负责安排原价购回。这就是该股抢手的原因。”
  “看来的确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那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好像在参加一场比赛,比谁更黑!”沈青青虽感失落,但心境已平和了许多,对世界的预期已被拉得更低。
  王晓野担心她的心情太黑,就说,“你看太极阴阳图上的阴阳鱼,黑到极致就白了;乌云的反面,不也是一片灿烂阳光吗?金钱崇拜毕竟比权力崇拜进了一大步。股市能在中国出现,不也是改革开放的进步体现么?咱们毕竟人多、家大、底子薄,又走了弯路,但现在不正在拨乱反正么?你要看主流啊!”

  基金经理 三(2)

  “哎呀!难得听到王晓野同志说出这么中庸、稳重而又不偏激的话。简直像领导做报告,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青青讥讽说。
  “我是怕你太绝望了!其实不是我不愿中庸,我是怕假中庸太多,反而不像中庸之道。在中国,稳重老成、说话滴水不漏的人太多,麻木的更多。我之所以偏激,是因为看到太多的虚伪、残忍、麻木!若不偏激不足以警醒人民。和残忍、麻木相比,偏激要有意义得多。
  否则永远号称全面、辩正地看问题,个个老成持重,事事一分为二,但实际上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瞧!一说到要害处你就原形毕露了吧!既然你看得这么透,为什么还与他们同流合污呢?”沈青青毫不客气地说。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原形是什么样子,我的本性与他人又有何区别?大家不都这么被诱惑着忙碌一辈子,然后就消失了吗?至于同流合污,我看人类的污秽都差不多,基督教称原罪,佛教说业障。可这正是相对世界的本质:人看似理性,却像野兽一样活着。所以你说我同流合污也顺理成章!”
  “你难道就真的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吗?”
  “我就处在佛教所说的无明状态,可骨子里又老想觉悟。这么说可能太形而上。打个比方吧,我的觉悟过程就像国企改革,说道理好像全明白,一行动就痛苦,所以得先让我烂透了才能重获新生!”
  “天哪!”女人诧异道,“你难道活得这么悲观、绝望吗?”
  “正相反!你没发现我比你活得乐观多了吗?这叫做‘叫化子赶集穷欢乐’!我早过了绝望那个坎,所以永远充满希望。我们既有自由意志,也有天定的基因或因缘,多么神秘的命运!尽管它有时好像与人的努力无关,有的人有才有德,却命比纸薄,有的人不努力也大富大贵!可这只是戏,是幻觉!我笃信世界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但在相对世界里我们只可窥到一丝天机,不易了悟,可正因如此才好玩!若真了悟了,就回到了绝对世界,也就得道、涅槃了!”
  “你又开始天马行空了!咱们还是谈具体的吧!天乐仪表的经理们举止那么粗鲁,你难道真对他们有信心吗?”沈青青忧心地问。
  “我是这样理解的:他们的确举止粗鲁,可正因如此才需要包装。所以我干脆向基金经理们交底,告诉他们天乐仪表的主要收入来自母公司经营夜总会的收入。但经营夜总会却是他们的强项,瞧他们举止粗鲁,多像黑社会的人!这么一分析,天乐仪表不仅有了赚钱的生意,而且有了最佳管理层――多么独特的公司,多么值得炒一把的股票啊!”王晓野已被自己陶醉了。
  沈青青看着王晓野,心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他为何如此明白,同时又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呢?她干脆问,“你为什么从里到外都在冒险,都在游戏人生呢?”
  王晓野一字一句地回答说,“因为人生的真实状态就是这样!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是在游戏人生,只要你是人,你就在游戏。我们俩的区别仅仅在于:你在游戏中比我玩得更认真!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场游戏!”
  沈青青望着王晓野久久无语。这个危险的男人正在她心中激起一种莫名的激情。她又问:“说到举止粗鲁,我参加你们的电视会议时,发现你们海外投资银行家的言行也并不优雅啊?”
  王晓野一笑说,“做金融本是一种残酷的游戏!玩的是别人的钱,压力很大,讲下流话、谈女人、喝酒,甚至吸毒都成了减压的方法,去夜总会消遣更是家常便饭,你的国内男同事不一样吗?纽约、东京和伦敦都差不多。不信待会儿你跟我去本地的红灯区逛一圈,说不定就能碰到曼哈顿证券的人。”
  女人一愣,沉默不语。王晓野就鼓动说,“你还可以顺便对天乐仪表的夜总会业务有个感性认识。怎么样?”
  这句话激起了沈青青的幻想。她从未经历这样的氛围:既充满异国情调,又洋溢着微妙的浪漫。而这个男人已经在她隐秘的天空掀起了一股变幻莫测的风云!何况她自己的世界并非静如止水,而是暗流涌动!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呼唤,但她总是以最快速度将其压抑。她以为自己有力量将这隐秘的冲动扼杀在摇篮中,然后平静地了此一生。她是幸福的人!她老公是优秀的男人:博士、副教授、业务骨干,而且顾家。但这一切都是别人眼中的风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个严守规矩却毫无情趣的好人,毫无激情和想像!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夫妻性生活寡淡干涩,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她感觉自己是天下最不幸的女人了!
  面对眼前的男人,一种久违的激情突然如江南梅雨中的小溪,满溢、流淌,继而向更大的江湖奔涌,令她不可思议!原来这就是春潮泛滥的画卷!此刻,美酒的余韵也在她的血液和经络中缭绕。
  她终于默默地对王晓野的大胆邀请点了点头,仿佛在小心翼翼地接受一项挑战。

  基金经理 四(1)

  红灯区坐落在新加坡的老区芽笼街一带,是政府指定的合法卖淫场所。因为通常这等生意要在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兴旺,所以王晓野建议的士提前停下,然后步行过去。连沈青青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如此大胆。她在国内就常常听男同事们津津有味地对红灯区高谈阔论,现在自己居然跟一个男人前往红灯区参观。更暧昧的是,这男人还是自己秘友的老公。
  沈青青对王晓野的了解几乎不亚于他太太林洁。林洁从外贸部被调到香港的中资企业富润集团后不久,就在那次戏剧性的会面后开始被王晓野勾引。从此她和王晓野的一切交往,包括王晓野的个性和经历统统在沈青青这儿有了个备份。而沈青青和她老公的婚史也同样在林洁这儿有备份。有些女人谈恋爱的经验喜欢和闺中秘友分享,甚至共同密谋。林洁和沈青青就属于这一类,连男女之间最隐秘的私事,她们俩都会嘻嘻哈哈地相互交流通报,这就是为什么王晓野笑他们搞同性恋的渊源。这两个女人对男人精神和肉体的“雄”性特征有许多共同的美学取向,他们既要中国国画中的那种恬淡虚无,又要西洋油画中的鲜活与阳刚。在日常生活中,她俩的习性也惊人的一致:都有洁癖,都怕男人身上有异味,都不吃韭菜,都爱读小说、看电影、听古典音乐,都爱吃冰淇淋,都喜欢天主教胜过基督教,不是因为教义的区别,而是因为天主教的教堂更漂亮。当然,她们都是购物狂。
  “你怎么看待红灯区的小姐?”沈青青小心翼翼地问。
  王晓野明显感到沈青青的不自在,就尽力想让他放松。他想了想才说,“那不过是一种职业,就像你的职业。谁知道命运会挑中自己去干这一行呢?可笑的倒是有些看上去呈廉洁状的公仆,既享受了小姐的服务,还故作清高地将人家损一顿。我实际上对妓女充满了一种敬意,而不仅仅是同情和怜悯。”
  “充满敬意,为什么?”沈青青睁大眼睛问。
  “因为与很多所谓职业正当的人比较起来,妓女出卖的仅仅是肉体,却不像他们出卖灵魂。况且当妓女多是为生活所迫,不像很多人自愿当奴隶,习惯于让精神被蹂躏;而且妓女挣钱靠自己劳动,不像有的人直接从国库中拿。此外妓女有羞耻感,而有的人干了坏事还敢公开招摇,甚至花公款嫖妓。有的官员就不仅要妓女给自己提供直接服务,而且还依靠她们间接为自己提高政绩,因为妓女服务于投资者,既改善了投资环境,又减少性犯罪。这叫要繁荣则必先‘娼盛’!”
  沈青青听着,早已在心中生出一种酸楚,因为她一直对妓女充满了鄙视,而王晓野的说法前所未闻!妓女难道只是和自己职业不同的女人吗?沈青青毕竟是女人,王晓野唤起了她对身为女性的悲哀。
  “那为什么女人要选择这种职业呢?”她心有不甘地问。
  王晓野说,“对此的回答可以写几本书了!也许各人来到世界的使命不同,人的生活是自己的选择,但命运是神秘的,‘天机不可泄’。有些事,不经历没法知道,一旦经历就中毒。上瘾就是对中毒的优雅、婉转的说法。你看抽烟、喝酒、当官、吸毒乃至吃肉,不都是靠亲身经历而慢慢上瘾的吗?哪个女人生下来就立志要当妓女呢?”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呀!”沈青青说。
  “假定你是生产线上的女工,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一个月累死还挣不到几百元;再假定你阴错阳差当了一回鸡,一次就挣了从前一个月的工资,成本却几乎为零,这种对比岂不太强烈!当然真正的成本是名声,即所谓‘虚名’,可社会主流是务实啊!我不明白的反而是男人,既花钱又消耗身体,还要忙活半天,这不是赔本赚吆喝么?”
  沈青青“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厉声问道,“那就得问你们这帮男人自己!你们到底那根筋出了毛病?”
  一见沈青青情绪已经放松,王晓野放下心来。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红灯区。这是一片酒店和民宅相间的区域,大约有十几条街道丛横交错,大大小小的酒店遍布其中。酒店门口和马路拐角的路口有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站着,王晓野带着沈青青与她们闲聊,发现其中很多来自中国大陆。他们也去了几间酒店的大堂,那里头都有透明的玻璃,后面坐着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像牲口一样等人挑选。他们走到一个很热闹的街口,妓女和客户都很多,中国人、马来人、泰国人和印度人都有,大家互相观望、交谈,秩序井然。
  看着紧张而好奇的沈青青,王晓野忽发奇想地问她,“如果这时你的老板或老公突然出现并叫你的名字,你会感觉如何?”
  沈青青瞪大眼睛看着王晓野,“你怎么尽问这种极端的问题?”
  “我就想看看你的反应,这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嘛!如果在现实世界无法体验,至少可以在想像中体验。”
  沈青青想了想说,“我想我一定尴尬到了极点!”
  两人正说着,突然真的听到有人叫道,“王总、沈总,原来是你们哪!”沈青青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人几乎僵立在那儿!不是尴尬,而是魂飞魄散!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学锋带的大队人马。
  “哟!是刘总啊!怎么这么多人,是不是业务骨干都到了?”王晓野一问,刘学锋倒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的两队人马合到一起,又恢复了浩荡的阵容,一看就知道是大陆的爷们。

  基金经理 四(2)

  刘学锋马上一脸正经地说,“我们来这里主要是考察业务,当然也考察资本主义的黑暗面,因为大家第一次来,我怕大家免疫力不强,就干脆集体行动。”
  “那你们收获这么样?”王晓野随口问道。
  “收获还真不小!我们发现红灯区被管理得井井有条,小姐们定期检查身体,而且只在
  指定的地点营业。看来依法治国就是好!我们一定要吸收人家先进的管理经验,将夜总会生意规范化、国际化,早日通过ISO标准,和WTO接轨!此外,我们回去后也要呼吁政府将红灯区和赌场合法化。”他越说越来劲,跟做报告一样,全然忘了自己身处何方,而旁边的副总们一个个点头哈腰。
  王晓野见状赶紧说,“那你们赶紧继续考察吧!我们就不打搅了。”两位男人一唱一和,如同战地指挥。而沈青青此刻又羞又惊,恨不得钻到地里去。这些人会怎样看待自己逛风月场所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