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国秋深-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慕筠目光不离榻上的妻儿,挤掉榻边的六小姐便开始赶人,“毓真你们先出去,我同你嫂嫂有话说。”
  毓真瘪瘪嘴,由着碧蕤拉着出了营帐。
  “罢了罢了,这一回便留你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吧。”
  帐中恢复冷清,子虚看向榻边的人,见他面上渐渐浮起凝重,腾开一手去拉他,“我没事了,你看,孩子也很好。”
  周慕筠反手捏住那只手,深深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孩子,鼻尖凑上去点了点,“岂岂?”
  “嗯,方才毓真问我孩子的名字,你不在,我便随口捏了个小名,这孩子生在双已山,不如就叫岂岂,你说呢?”
  “很好。”他点点头却不肯看她。
  子虚扯唇,知晓他还在为昨夜的事犯倔,出声安慰,“如今我和孩子都没事,寒云,不要再自责了。”
  周慕筠听着她疲倦缓慢的声音,咽下一声囫囵的答应,伸手将她紧紧搂紧怀里,“梅儿,对不起,叫你受这许多苦。”
  子虚靠在他肩上,昨夜才生出的坚强被打破,忍到此刻的软弱随着泪溢出,她带笑抬手抹去。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没有谁为了谁而吃苦,寒云,咱们早已是一条命了。不是吗?”
  周慕筠亲了亲她的额,唇瓣止不住轻颤,停顿了片刻后,道:“梅儿,咱们岂岂大名便叫雪里,可好?”
  “雪里?”
  “是,雪里,周雪里,”
  就如我们姗姗来迟的圆满,像昨夜那场雪里云深的跋涉,不问归期。
  她闭上眼睛,道:“好。”
  周慕筠将下颔顶在她头顶,纵是万箭穿心,却仍要开口。
  “梅儿,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
  “这里并非久留之地,我想,是时候接你回去了。”
  她有些吃惊,周慕赢昨夜才派了人来,此刻回府岂非羊入虎口,忙撑起身子道:“可岂岂……”话未说完却叫他打断。“梅儿,岂岂不回去,只有我们俩。”
  她皱眉,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什么意思?”
  周慕筠握住她的手,“待你身子复原些,我想将岂岂送到瑞麒那儿。”
  她身上一僵,盯住他没有说话,伸手将孩子抱回自己怀里。
  他叫她眼里的防备刺痛,心里诸多不舍,却还是要硬下心肠,“父亲称帝在即,梅儿,咱们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舍不得岂岂,我又何尝舍得,可事到如今,咱们唯有此计,才有可能博一个全身而退。”
  子虚怔怔听着,“全身而退?如今,还能全身而退吗?”
  虽然各地征讨声势浩大,可人心不齐军队四分五裂,目前为止北洋军仍旧一家独大。周家入主紫禁城不过朝夕,那么下一步,必是太子之争,纵然周慕筠志不在此,可鸿祚园那位却势必会斩草除根。
  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周慕筠板正她的身子,眸中映出她的影子,手上微微用力,她腕上一痛感受到那股破釜沉舟的力量,收回不安与他对视。
  他凝眸,语气异常坚定,“从前我忍,是因为别无选择。如今我有了你,有了岂岂,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不能叫咱们岂岂跟我一样,活在旁人的欲望中。所以梅儿,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的前半生,有太多身不由己,最先学会的道理是虚伪,最早失去的本能是信任。谁知却偏偏遇上她,满世界的勃谿变得不值一提,日子难免慵困,可他隐忍多年却头一回想到了圆满,头一回在意起现时的幸福。
  下雪的白昼如同深夜寂寂,她迟迟不语,有那么一瞬间,周慕筠的心迅速往下沉,却在跌落谷底的时候看见她极细微的点头。
  “也罢,与你一起,便是粉身碎骨,倒也不似乎无甚可俱了。”
  她说这话是,嘴角细微竟是一抹蔼然,像是某种纵容,放任了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
  而此刻,周慕筠需要这纵容。
  *
  五日后,大雪初晴。
  京郊护国军驻地,一只明黄色的包裹被小心翼翼送进马车的暗色帘布中,车外裹着堇色披风的少妇煞白着脸靠在一侧的圆木上,紧抿着唇悄无声息。
  车前同样面色煞白的男子站如青松,深深抱拳作了一揖。
  “拜托了。”
  车厢里的人一改往日浮气,“放心罢,从今起,他便是我的孩子。你们是生是死,我都会护他,爱他。”
  说罢,车中传出两下敲击声,车夫领命甩开缰绳,马蹄一番踟蹰朝前迈开。
  却不过几步,被一人立在马前生生逼停。
  军装的汉子行至车前,托起手中之物。
  “这是我家少帅送给小少爷的礼物,请公子代为保管。”
  车中有人伸手接过,收回时掌心躺着个西式锦盒,不过一霎,外头的日光透过帘子缝隙照到盒中,鸡心形的红宝石项链安静地闪烁着。
  流光异彩。
  须臾,车中另一清凉女声传出帘外,“多谢。”
  葛毅往边上一靠,马车滚着新雪绝尘而去。
  双已山谷重新泛起铁灰色的死寂,在雾里明灭。
  同一日,周家二少失踪多日狼狈回府。
  头一件事便是冲进鸿祚园大闹了一场,周沛遗赶到时,最器重的两个儿子正扭打在一起。
  总统大怒,“都给我住手!”
  周慕筠舔着唇角的血挣扎着被人拉开,神色悲怆又疯狂,等不及地上人起来,拼命上前又是一脚结结实实踹上去。
  周慕赢冷不防胸口一痛便要往下倒,眸子里却是冷静,直直盯着身前的男子,口中直呼:“二弟!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哥会帮你!别这样……”
  周慕筠方才也颇受了他几拳,听到这话,嘴角露出轻蔑一笑,眸子一冷又要冲上去动手。“休要多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边人一时死死将其按在地上。
  周慕筠叫人扭住两手动弹不得,嘶吼着想要挣脱禁锢,一双眼煞红,一面流泪,一面愈发狠绝。
  周慕赢乘势远离,使了个眼色,严氏哭喊着上前扶住他,口中顺便告状,“父亲可得替我们作主!二弟这般无缘无故冲进来闹事,拉住慕赢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若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啊!”
  周沛遗掌心重重砸在桌上,送到嘴边的苛责却在看见二子的狼狈模样时紧皱着眉咽下。眉间不乏疑惑,慕筠向来面无喜怒最为淡定,若非切肤,往日绝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今日这样不顾一切的狠厉却又是从何而来?
  这时,刚刚跨进屋子的沈氏惊叫一声扑将上来,“慕筠!孩子,你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幅样子!”转眼泣不成声,抹着泪掰开他身上的手,“都给我放开!我看谁再动二少爷!”
  动手的是总统身边的警卫,下手不知轻重,周慕筠挣扎这许久越是用力越被压得紧,此刻已是大汗淋漓,加之一场架打下来早已鼻青脸肿落魄不堪。看在沈氏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把孩子当犯人似的拿着才罢休吗?”
  周沛遗喘着气不置一词,大少奶奶开腔道:“这话您该问二弟!方才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冲进门便打人,姨娘这样说,也忒不讲理了!”
  沈氏眼梢带恨瞥了眼严氏却不理她,憋着泪转向周沛遗,“老爷,慕筠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从小到大,有苦就往肚子里咽,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的事!这一回,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忍不住动了手。您好歹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啊……”
  言毕转身扑向周慕筠,“好孩子,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爹娘会替你做主!”
  周慕筠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只狠狠盯着周慕赢的方向。一旁的十三顺势扑通一声跪下,朝着座上之人重重磕了个响头,“老爷、二太太,二爷是有苦衷的呀!”
  周慕赢心下莫名一动,便见座上的父亲挥了挥手示意警卫放开周慕筠,“什么苦衷?你说。”
  周慕筠松了禁锢,却始终不松口,只一个劲儿盯着一旁的大少爷,周身剜去心肺一般的恨意将其吞没,严氏立在周慕赢身边,见他这幅模样,亦是不禁颤了颤。
  十三脸上亦染上悲恸,对着周沛遗又是重重一磕,“几日前,二少奶奶在京郊的园子遭匪贼血洗,少奶奶受惊难产,孩子……”说到此处,十三垂泪哽咽,似是再不忍心说下去。
  沈氏捏着帕子哭叫道:“孩子怎么了?”
  “小主子,小主子出生便没了呼吸……是个男孩儿!”
  沈氏大恸!脚下一软哭倒在地。便是周沛遗,面上亦有动容。
  周慕筠此前一直趴在地上,此时却有捏紧了拳头弹跳起来,跌跌撞撞冲向周慕赢。
  众人齐齐拦住,严氏叫道:“二弟痛失爱子,固然悲恸。可这与我们又有何故?何以到鸿祚园来闹说法?”
  房中颤抖立着的男子眼中仿若嗜血,咬牙反问:“与你们何故?呵,我倒要问问你们,我那未出生的孩儿又碍了谁的路!”
  严氏被他的气势怔住,周慕赢终于哑着声音出口反问,“二弟这话什么意思?如此莫非你以为那匪贼是我派去的?”
  周慕筠走近他,薄唇扯出一个鄙夷的弧度,俊美双颊上泛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大哥需不需要我请人来对质?”
  他坚定的语气令人真假难分,堂上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周慕赢,众目睽睽。
  周慕赢拧着眉一时也无法确定是否叫他抓住把柄,一瞬沉默过后方道:“无中生有之事,我不怕对质!二弟尽管拿那贼人来,我倒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嫁祸于我!”
  其实那伙贼寇半数没了踪迹,另一半更是死无对证,周慕筠这么说不过是炸他。周慕赢方才的表现虽无破绽,可若有心人细究下去,却也不难发现那丝隐秘的心虚。
  周慕筠看见父亲眼里快速划过的疑虑心中冷笑,他明白,这一回,他赌赢了。
  面上重新戴上悲恸,缓缓退开,颤声道:“你这么说,无非是知道已然死无对证!”他站在厅堂中央,慢慢转身,所有人都看得见他脸上恍惚的悲伤,像是极痛的疲惫。
  而后,他终于垮下肩背,重新看向周慕赢,“你想要的,我从不会争,这一次,也一样。大哥……你何苦如此心狠手辣!”语气中恰到好处的颓唐弥散开来,如一颗尖锐的石子投进所有人心中,剖开那些喑哑的欲望与怀疑。
  周慕筠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然撕扯揉皱了的单衣,上面的血污清晰凸显,轻轻添上一抹苦笑。
  而后,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一头扎进漫天雪地里。
  周慕筠计算好了每一脚踩在雪中的深浅,每一个转身回眸的用处,甚至每一个趑趄摔倒的轻重,他都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这场戏,是他用上半辈子的隐忍做的铺垫,等到这个恰好的时机,倾尽全部心力而成。
  所以,这根刺,他必须种在周沛遗心里,分毫不差。
  *
  厅上,周福垂着头悄悄打量座上一言不发的总统,在他身边三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总统的心思,这张波澜不惊的面孔下,恐怕早已翻腾起滔天的骇浪。
  良久,周沛遗起身走人。
  周福紧紧跟在他身后,脚底的积雪发出吱嘎的声响,身前如今万人之上的总统大人缓缓开口。
  “你觉得,这事情是慕赢做的吗?”
  周福一如既往地规矩作答:“事关重大,奴才不好妄下结论。”
  前面的总统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却在分岔处拐个弯径直入了湖心亭。
  急忙跟上,试探道:“老爷要去清平斋?”
  路边的松针因着过路人的动作颤颤掉下一线雪来,周福看着总统在锦园门口短暂停顿过后目不斜视直直进了清平斋。
  风雪愈发大起来,浓云厚沉,压住刚点起来的万家灯火,迫在心口,比枯枝更加狡狯。
  房中酒盏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拖泥带水地破碎掉。父与子之间极少见的对峙与妥协轮番上演。
  周福觉得膝上的风湿愈发疼了,支退了门口的小厮,缩进脖子守在门口。
  风声里,他听见总统这样说:“祭天那日,你与为父一道。如何?”
  这是任何人都听得懂的暗示。
  然后是二少爷仿若戏谑的叹息,“怎么,父亲要拿这补偿我?”
  “是与不是,重要吗?”
  周慕筠笑,“不重要。”
  一阵沉默过后,周沛遗出门。
  周福静静跟上,“老爷,可需查查那群匪寇?”
  默默走了一段后,忽听得前方人迟到良久的答非所问,“周福,是不是慕赢做的其实压根不重要。”
  周福顿住脚步,呵气成冰的夜里寒气钻进脑子,冲开了仅有的一点疑虑,霎时清明过来。
  是了,有谁比大伤过后百毒不侵的二爷更适合那个位置?
  转眼腊八,周家二少生辰。
  米仓巷周府后门口静静停了辆马车,夜灯恍然,照着个清瘦秀丽的少妇下车。
  堇色披风穿过双生门前的琳琅花影,燃起清平斋门口久不亮起的流苏灯。
  半柱香后,戏台上换下一曲《贵妃醉酒》,原本该在桌上吃酒的主角二少拎着酒壶不见了踪影。
  清平斋的墨色珠帘被这醉鬼撩开,“怎么,这便急着走?”
  “周慕筠,这便是你的痛不欲生?”
  “再痛又如何?我总不能随他一道去了……你说呢,梅儿?”
  二少奶奶反手一个巴掌甩上去。“拿亲生孩子的性命做筹码往上爬,周慕筠,你可真好……”
  一阵沉默后,趴墙根的周总管听见“哐嘡”一声巨响,冲进门,“二爷,二少奶奶有何吩咐?”
  却见二爷立在倒翻的书柜前,吃了口酒红着眼在笑,声音很慢,“去禀告父亲,我要休妻。”
  门口霎时跪倒了一片,“二爷三思。”
  周福躬身去劝,“总统登基在即,二爷是否再作考虑?”
  二少爷贴近他,“福叔,这便是我的考虑,你难道看不出来?”
  这一夜,前朝太后保媒的二少奶奶青州顾氏拿着一纸休书,消失在这茫茫雪野。而一贯隐身幕后的周家二少走出幕前,军中猜测,比起大少爷,总统似乎更属意这位庶子。更有传这位二少爷不日便将同恩师次女成婚,继承大统,指日可待。
  正月初十,国民总统周沛遗率领百官举行祭天典礼,宣布承受帝位,改年号为“洪武”元年。正月十五日,入主紫禁城,正式登极。并在经纬堂接受朝贺,分封爵位。
  是夜,天阴无月。
  皇帝在经纬堂宴请百官,此共襄盛举之际,堂中惊现逆贼刺杀新帝,所幸刺杀失败,逆贼被顺利拿下。
  重刑之下,逆贼招供,主使者竟是皇长子周慕赢。
  周慕赢当即反驳:“无凭无证,如何定我大逆之罪!分明是有人居心叵测栽赃嫁祸!”
  此言暗示意味明显,皇帝多疑,命武义亲王黎忱暗中查探。一月后,却意外发现城外护国军少帅写给周慕筠的亲笔信!
  信中直言两人将合作刺杀新帝,一旦失败便嫁祸给皇长子周慕赢。
  原本这时便该尘埃落定,事情却又一波三折,护国军少帅正式攻城,命人送来一份劝降书。孰料到,皇帝对比密信发现两者笔记截然不同。
  案情一时扑朔迷离,而正此悬案未解之际,南部新党以飓风之势卷土重来,北洋军措手不及,一时军心不稳。
  广东徐闻联合护国军讨伐周氏复辟帝制,皇二子周慕筠主动请缨,随军南下平叛。同年四月,陷入护国军圈套,死于山东克色山,尸骨无存。皇帝大恸,各地连发之护国电文、通报,尽数指向紫禁之巅,旗下将领倒戈相向者亦不在少数。北洋军军心涣散,颓势显而易见。
  五月中,护国军攻破北京城,皇帝周沛遗一病不起。不过数日,便溘然长逝。据传,最后陪在周沛遗身边的不是皇后,亦非最受宠的贵妃沈氏,却是鲜少露面的惠妃金氏。多说这金氏原为朝鲜国郡主,从前亦是周沛遗发迹之助力,皇帝临死不忘金氏,恐怕心中依旧想着能东山再起罢……不过,诸如此类,不过市井小民之闲谈猜测,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呢……
  至此,洪武帝长达一百五十三天的帝制复辟最终陷于一场闹剧,草草终结。南北军阀圈地为王,互不妥协,中华大地从此进入各地军阀混战的动荡时期。
  *
  六月初柳方沁,上海郊区一辆汽车缓缓前行,在这江南暮春中驶离一片柔肠百结的香樟树林。
  身着新式旗袍的夫人靠在丈夫肩头浅眠,车子经过一个浅坑,轻轻震动。清梦被扰,女子微一皱眉,便见身边男子立刻支起身子环住她,一手盖在夫人眼上,一面亲声吩咐,“开车稳些。”
  前排司机笑着点头,轻声回答:“是,二爷。”
  只是话虽如此,郊外路不好走,到底还是吵醒了睡着的夫人。周慕筠揽着妻子轻声细语:“再睡会儿罢,过会子便到了。”
  子虚摇摇头,眼里的思念竟有刹那的荡气回肠,“一想到就要见到岂岂,还如何叫我睡得着。寒云,你说岂岂还认得我们吗?他会不会忘记了爹娘?”
  周慕筠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不会。他若忘了,咱们便再重新认识一回,往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子虚点点头,有这一日重逢已是奇迹,她如今只求岂岂万事安好。
  此刻她全然醒了,将手抽出来,轻轻抚上身旁男子的脸颊,一切来得这般不真实,有多少次她在梦中惊醒,恍惚还在清平斋,他们声嘶力竭的表演了一场分离,步步心惊。
  他亲亲她的掌心,“怎么了?”
  她唇畔带笑,却摇摇头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才道:“寒云,当初你为何要费那心思编排那出刺杀的戏码?”
  周慕筠一时沉默,而后缓缓将头转向窗外,“彼时有鸿祚园那一场,父亲心里已经对周慕赢有了怀疑,若再加上一次扑朔迷离的刺杀,那么,纵使我不在,他周慕赢这辈子也休想再坐上那个位置。”
  她沉默着去看他,下颔轻绷,光影里的侧脸有着极素澹的凉意,她清楚记得那时他在护国军营帐抱着她发抖的模样。
  看样子,那一回的事,他到底不能轻饶了周慕赢。
  子虚抽离思绪,将手环上他的臂弯。
  顺着他的眼望出去,一转头,窗外春~色正浓。
  心中慨然,这世间本应伧俗,怎奈,却有那一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最后最后的一丢丢

  终于,终于,终于完结啦,撒花~
  你们知道我向来话唠,所以在这个终于完结普天同庆的日子里,自然是要按照惯例啰嗦几句的啦~嘿嘿嘿
  【果然作者有话说那个小框框已经完全无法禁锢住我了,因此我毫不犹豫开了一章纯聊~】
  故事写的不好,谢谢你们愿意看到这里。mua~
  啤酒是个不码大纲还总是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半夜挖坑的十八线小新人,这是第一个长篇,拖拖拉拉,拖拖又拉拉,写了一年多,许多人来了又走,也有人不离不弃一直陪伴。对你们来说,这或许只是无意中发现的小故事,可对我来说,你们的每一个收藏和鼓励,哪怕是批评都尤为可贵。
  其实我已经足够幸运!
  这篇文本就是娱己之作,题材数据冷门到不忍直视我当初也想到了,因为实在喜欢民国,便头也不回地写了。【是啦是啦,估计以后也多是这时代的故事吧~架不住自己喜欢,在冷清也会写的。。。。。。】
  我承认也曾有那一段时间对这些变得敏感难过,但所幸你们没有因为我极不稳定的更新放弃它!
  在这里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谢谢东榭姑娘和Jirafa姑娘!在很多个冷冷清清的夜晚带给我鼓励,支持着我把这个故事完结。
  还有那些默默看文的小仙女,我也十分感谢,你愿意留到现在看完它,对我来说便是最开心的事情!
  第一个故事,实在很不完美,再次感谢你们的相伴!
  【这个故事我不会再修改,好与不好设置完结后便真的结束了。番外我会新开坑陆续放在一起,有想看的姑娘可以去看(当然除了已有的两个,其他我还没写呀……)】

  好啦好啦……各位,有缘再会!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手机访问 m。¤╭⌒╮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