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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来无恙的爱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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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我也没什么啊,在加班。”何轻轻说得轻描淡写。
  “轻轻,有合适的就交往吧。”余宝笙想何轻轻一定把她当成傻子了,就她下午那声音表现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作为朋友她不希望何轻轻不负责任地染上那个圈子里的恶习,但是她也不能无端怀疑自己好友的人品和定力。
  “嗬,我一个身经百战的情感主持人还让你教育我了。”何轻轻先是娇声一笑,默了几秒,又道,“宝笙,我的事情以后跟你说吧,我现在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你不用担心我的。”
  挂掉何轻轻的电话,余宝笙再次陷入一种悲凉的情绪之中,当年她和何轻轻说悄悄话,偷偷看言情小说,吃着冰激凌肆无忌惮评论那些男生们的丑事,人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长了几个痘痘,老师又找谈话不让早恋影响成绩,真的长大了过了青春,可以甩开家长老师的管束,痘痘也不长了,却发现原来烦恼不止于此,那些看不到的无可奈何的情绪正把生活本真的另一面一点一点展示出来,貌似自由民主的家庭其实是没有感情的苟延残喘,甜蜜幸福的早恋其实还会有撕破脸的一天,而琼瑶的剧情落到真实的生活里无非是一地鸡毛。

  前景

  宋向宇临时接到要和佐芝夏周日出差到上海,在机场给余宝笙打电话,又嘱咐半天她按时吃一段时间胃药,这才挂断电话。佐芝夏坐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
  “宋助理真是心疼女朋友,你们感情这么好,是不是好事要近了?”
  “这个倒没商量过,但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多长时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会去拜访她父亲。”宋向宇也没有避讳佐芝夏,作为老板,佐芝夏很有亲和力,跟员工关系都不错。
  “你当初怎么追余医生的?”佐芝夏纯是好奇,尽管乔远峰对他和余宝笙的关系避而不谈,而且确实他们的交集很短,但她就是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女人?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注意到了,觉得还不错,试着追求,成功了。”宋向宇凝神想了下笑着解释。
  “余医生很大方,我挺喜欢她的。”
  “她就是那种女孩子,很简单,什么事情都挺淡然的,以前我觉得那是自己不受重视,现在倒觉得挺好的性格。”
  “你们是初恋情人?”
  “哦,这个,呵呵,应该我是她的初恋吧。”宋向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隐隐的沾沾自喜的自豪。
  “那宋助理很幸运哦,余医生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人追求,你可要有危机感哦。”
  “佐小姐说笑了,的确是我比较幸运。如果像佐小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我就真不放心了。”宋向宇也就是一句恭维话,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何况是真漂亮,虽然他不觉得余宝笙与佐芝夏相比差到哪里,但是人家夸自己的女朋友漂亮,总也得谦虚几句。
  “宋助理说话真是让人喜欢听,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甜言蜜语追到余医生的?”
  “女孩子哪有那么好追的,我也是在电台送了一星期的歌曲,想想那时候真是傻气。”宋向宇实在不想提当年的事情,便转移话题。
  “多浪漫啊,如果有人给我送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佐小姐这样漂亮能干,追求的人一定不少。”宋向宇其实并无意打听佐芝夏的情感故事,只是话说到这里,略作调侃,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佐芝夏对乔远峰始终有意思。
  “其实女孩子最想要的不是多少人的追求爱慕,而是与某一个人的心意相通。”佐芝夏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宋助理和余医生感情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宋向宇识相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明显佐芝夏对自己的感情有些悒郁不纾,如果是朋友他或许会多说几句,或劝或骂,佐芝夏再怎么亲和毕竟也是自己的上司,态度合适不合适另说,单就老板情感困境这个话题也该是明哲保身自动回避的事情。
  佐芝夏也陷入沉默,刚才听到宋向宇说他是余宝笙的初恋,心里有一些放松,如果宋向宇是余宝笙的初恋,无论乔远峰对余宝笙怀有怎样的心思,说明他和余宝笙还没有过情感纠葛,或者说起码还没来得及开始。有时候觉得自己这种执着很可笑,既然这个男人都离开她了,为什么还放不下,可是另一个念头却又告诉她这是她亲自打理过的男人,不要轻易放开,每一个出色的男人都起码毕业于一个女人的学校,她曾经取笑他穿衣不讲品牌,缺乏特点,白衬衫和黑西服搭配虽然保守却也最没看头,他的衣橱里逐渐地按照她的品味排列组合,每当他穿着她搭配出来的装束耀眼地站在人群里,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骄傲,她的男人,值得这样的令人瞩目。就是今天他穿着简单的衣服在另一个国度工作生活,虽然着装不再像以前她设计的精致体面,但是衣服品味装扮细节仍残留她的喜好痕迹,这又怎能不让她难以放弃。
  在上海经人介绍认识了几家综合医院的重要人物,宋向宇很努力,也尽量利用各种社交情况下认识的关系为公司谋求发展的通道,佐芝夏很满意他的认真卖力,她对于目前国内的业务拓展大概有自己的打算,在北京和上海都同时进行市场拓展,总部设在北京,上海成立分公司,她坐镇北京,待业务成熟后向北方拓展区域,宋向宇开拓上海,同时也会负责东南沿海的业务营销。
  这次来上海进展比较顺利,佐芝夏去当地一家日本餐厅吃饭认识了开餐厅的老板,一个在上海生活多年的日本裔男子,男子一面将她介绍进入当地的日本商会,另一面也积极帮她牵线搭桥,就眼下的形势看上海分公司成立在即。回北京的前晚在餐厅的酒吧放松,佐芝夏向宋向宇表达了希望他将来负责此地分公司事务的意思。
  宋向宇只犹豫了半分钟便表示出对此事的极大兴趣。佐芝夏知道宋向宇那二十多秒的沉默并不是真的犹豫,大概只是态度上表现得故意犯难,以他的精明对此事大概早有所察,且志在必得,男人有功利心不是件坏事,起码对于老板不是件坏事。
  “宋助理,你可得做好女朋友的工作,到时候余医生因为两地分居向我提意见,我大概会忍不住同情她把你调回北京的。”佐芝夏小口地抿着酒开玩笑。
  “宝笙不是那样不懂事理的人,这个佐小姐放心。既然佐小姐肯把上海的事务交给我,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宋向宇在几杯酒后又得到最终想要的结果后有些压不住的意气风发。
  看着宋向宇自信的笑脸,佐芝夏不由得心里有一丝轻嗮,前天在机场她还有些羡慕宋向宇对余宝笙的爱护,今天便发现其实男人也没有什么差别,有野心便会自私,会为了个人事业的成功将感情放置一边,余宝笙找的这个男人也就这样啊。本来她是不喜欢余宝笙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开始同情余宝笙,这就是她选男人的眼光?以宋向宇做事的心计和绝厉,不出所料,等他们结婚后,余宝笙会渐渐成为宋向宇的附属,一个没有独立情感的女人终究会是男人的影子而已,这就是乔远峰心里在意的女人,也不过是平庸的一个女人。对于余宝笙,佐芝夏是敌意的、矛盾的,她几乎可以肯定乔远峰对于余宝笙有不一样的情感,潜意识里对余宝笙有一种对抗,甚至本能地对余宝笙的好排斥,对她的不好会幸灾乐祸。但此时又生出同为女人的同情,在爱情方面,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女人大部分是弱者,妥协追逐。
  “芝夏真是个好老板。”餐厅老板跟他们坐一起,笑着参与话题,“宋先生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能帮的定当尽力。”
  “宋助理,虽然将来你负责上海这边,但北京那边你也人头熟,有些事情可能还要多辛苦你,我这里先表示感谢了。”佐芝夏举举杯。
  宋向宇明白佐芝夏的意思,她倚重他,不光会把上海分公司交给他,而且在北京的总部仍会给他留有一席之地,他很庆幸自己醒悟得早,能够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辞职闯北京,作为一个男人有一个金灿灿的成功事业恐怕是在这社会上畅行无阻的通行证。想到这些,他也举起酒杯主动和佐芝夏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这清酒不怎么好喝,但是喝酒不就是品酒以外的滋味吗?
  最后回酒店的时候佐芝夏已经有些微醺,这段时日的忙碌终于有一些成果,虽然父亲不支持她,但她终究靠着自己的实力能打开一方天地,现在的她跟初到这里时的想法又不一样,那时她大多想的还是先以追随的态度稳住乔远峰,复合之后再做从长计议,但两个月之后在公司渐入正轨时想法却改变了,如果公司真的运营稳定顺利,她不介意在这里长待,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有一份珍爱的爱情,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向乔远峰证明她是打算留下来陪他的,她有这样的恒心,当初横亘在他们关系之间最敏感的话题就是这个,如今她跨越千重山水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他这个他最在意的困难排除后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宋助理,我有一个女朋友,和男朋友闹了矛盾,现在她知道错了,肯向男友低头妥协,你从男人的角度帮她分析一下会不会有好的结果?”佐芝夏说要散散酒气提前下车,酒店在外滩附近,沿着外滩走下去,习习的晚风一吹居然头脑有些发晕。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问题重重的女朋友,每个女人都会为这个女朋友的问题热心地四处求人,每个女人都用这样掩耳盗铃的方式为心里的难题得到解决方案。宋向宇大概知道佐芝夏说的女朋友是谁女朋友的男朋友又是谁,如果是一个相熟的朋友问他这样的问题,他肯定会说不一定,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待佐芝夏和乔远峰的事情,他觉得并不乐观,佐芝夏表现得太一厢情愿、太积极主动,而相比之下,乔远峰的意思却是晦暗难猜,他对待佐芝夏的好更多是礼貌,虽然见面交往次数不多,他能略微猜到乔远峰对于跟佐芝夏的关系多是界定在普通朋友或旧友故交,而不是暧昧的朋友或可继续深入发展的关系,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什么,但就他看来乔远峰也没有表现出重拾旧好的意思。但是现在是面对一个有些微醉心思紊乱的女人,又是他的老板衣食父母,宋向宇选择了保守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感情,女人又肯为男人牺牲,总会是桩好事。”
  “真的会是好事情?”佐芝夏的话虽然带着疑问但是还是表露出欣喜,是啊,她也不认为乔远峰对自己会无情无动于衷,当年分手时乔远峰问她“我要回国,不是短时间的,芝夏,你要想好是否能跟我一起”,也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让他们的关系几度混乱最终陷入僵局,那如今她既然想法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只要让乔远峰相信她这回会守在他身边,陪他待在这里,就一定能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摊牌

  余宝笙是周日去值班又碰到乔远峰的,前一天的思虑太多导致晚上睡眠极差,周日上午晕晕沉沉又补眠结果午饭来不及吃,到医院附近的一家专做煎饼的小店买了一份煎饼和豆浆,刚走回医院就远远地看见乔远峰。如果是平时医院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概也不会看得清楚,只是周末,医院里病人寥寥可数,余宝笙隔着很远就看见乔远峰冲她招手,只好拎着午饭走过去。乔远峰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后皱了皱眉头没说话,余宝笙自然知道乔远峰对任何不好好吃饭的人和事情都有着不容置疑的反对,当年在高原上如果不出去大家都是等乔远峰做饭,余宝笙自己大概从小跟着妈妈吃食堂对做饭兴趣不大,虽然也能做几个菜,但是不情不愿做出来的饭菜真的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天气炎热,刚出炉的煎饼和豆浆都太烫,余宝笙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忍不住呼了气吹吹拿着煎饼的右手,结果左手一轻,豆浆被乔远峰拿过去,余宝笙解放似的把煎饼在两只手上颠来颠去。
  “乔主任今天也值班?”不管怎样自己昨天冒昧打扰到乔远峰,而对方宽容客气还帮忙,余宝笙虽然精神不太好,还是扬脸微笑问候,
  “临时被叫过来的,你今天值班?”
  “嗯,前段时间休假补几个班。”
  “既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大周末不抢时间怎么不好好吃饭,吃这些没营养的?”
  余宝笙心虚地找个理由搪塞:“这个煎饼很早就想吃,平时味道那么冲,自己吃着香,别人不喜欢,今天好不容易就我自己在办公室也算解馋了。”
  “找那么多理由,直接承认人懒就是,这样吃饭身体顶不住,当医生的还不知道身体的重要性?”
  “我什么时候懒了?”余宝笙觉得自己已经很给乔远峰面子了,客客气气,他怎么却不给她点儿面子,开口就训人。
  “勤快人能吃这个?”乔远峰看着余宝笙微肿的眼瞪自己,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不禁软了心思,伸手示意她拐到树荫下。
  “这个好吃。”余宝笙忍不住顶一句。
  “好吃也不能当正餐吃。”说着话乔远峰看看白花花的日光抬手指指示意到那边的树荫下走。
  本来就有些头晕情绪不好又在太阳底下被训,余宝笙最近心火、肝火都旺,心里突然恶向胆边生,瞪了一眼乔远峰偏不按着他的指引到树荫下面,说一句“乔主任,我急,先走了”,然后抱着煎饼在大太阳底下小碎步快速冲向住院部大楼,也不管后面乔远峰怎么喊她。
  一直坐电梯到办公室门口余宝笙还气喘吁吁,开门居然张童在,看见余宝笙满头大汗张童诧异地问她外面天气特别热吗,怎么出了那么多汗,余宝笙把手里的煎饼放在桌子上拿本病历夹扇风,嘴上敷衍说果然是秋老虎,人快烤熟了。张童说热你还跑,人家其他女护士女医生都打把伞,就你风风火火嫌麻烦,快擦汗吧,说着抽几张面巾纸给她。余宝笙正燥得厉害,心情不稳,张童貌似关心的数落又一次激起心里还没压下去的火,没接张童递过来的纸巾,把病历夹往桌上一扔。
  “小孩子家家的,哪儿那么啰嗦,今天不是你的班你来干什么?”
  “写论文,宿舍里憋不出来,只好到这里来。哎,余宝笙,麻烦你不要老把别人当小孩儿,要说小孩儿你也是一个。”张童现在很烦余宝笙以长辈的口吻跟他说话,曾几何时他就仗着比余宝笙小那么几岁总是赖皮着求余宝笙帮各种忙。
  余宝笙“哼”了一声没理他,拿起桌上的煎饼,这才发现没有豆浆,刚才跑得急居然落在乔远峰的手里,前一刻还感谢乔远峰善解人意地帮她拿豆浆,这一刻又恨得咬牙,想着那杯浓浓的豆浆,嘟嘟囔囔说了声“怎么有那么多爱管闲事的人,哼,烫死你。”
  张童耳朵尖,听见余宝笙的话凑过来问:“你说谁呢?”
  余宝笙瞪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说:“谁管闲事就说谁。”
  张童笑嘻嘻道:“反正我不认为是说我。余宝笙,煎饼挺香的,给我吃一口吧。”说着张童又凑过去要抢煎饼。
  其实这样抢东西吃的事情在科里常有发生,尤其是张童抢余宝笙的东西,但是自从上次医闹事件发现张童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之后,余宝笙挺注意跟他相处的,很少再单独跟他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当下便要躲开,可张童仗着力气大居然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固定她的手腕,低头就冲煎饼咬过去。
  余宝笙别扭之极,使劲挣脱却挣不开,突然觉得门口有动静,猛抬头越过张童的肩发现乔远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边,一手抓着半开的门,一手拿着豆浆,手抓得有些紧,豆浆杯被捏得变了形,顺着吸管挤出来流到外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余宝笙知道自己和张童现在这幅景象除去他们科室的人大概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有不好的想法,夏天轻薄的衣衫,张童强抱着她头又俯在她胸前,想到这些整个人像中了麻醉不能自控一样跟张童挣扎的手一时都松了劲,手里的煎饼“啪嗒”掉在地上。
  “余宝笙,你也太心狠了,不让我吃,也不至于扔吧。”张童松开钳制余宝笙的手,却发现她的脸变得惨白,咬着唇目瞪口呆地看向自己的身后。诧异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乔远峰,再看他手里的豆浆,有些明白为什么乔远峰会站在这里,但一时又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转过身来看着乔远峰说:“哎,乔主任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
  “余医生的豆浆,刚才忘记给了。”乔远峰几步走到靠近门口的桌子前把豆浆放下,然后点点头,转身,再见,他已经恢复脸色,手里的杯子也拿得刚刚好,如果不看门口地上一小滩乳白色的奶渍,大概谁都会以为他真的就是来送一杯豆浆看了一出同事恭睦的打打闹闹。
  乔远峰一走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低低地响,张童摸着下巴盯着余宝笙,余宝笙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煎饼,突然她伸出一只脚在煎饼上轻轻踩了一下,神色怪异地抬头冲张童笑笑说:“就是狠心,不想给你吃。”然后拿了白大褂套在身上拉出椅子坐下来看之前值班医生的交班记录。几分钟之后“啪”地把笔往桌子上一丢,抬头冷脸对张童说道:“张童,你不知道交班制度吗?值班医生要互相亲口亲笔交代,你这算什么?替我接班,放人家走?万一有病人这个时间段有紧急情况,出了乱子谁担?”
  “余宝笙,你有病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不过是刘医生家里孩子病想先走,我也是医生,知道什么情况,怎么会出乱子?再说出了乱子我来担,不会拉你下水。”
  “你这是为人好,还是要害人?医院三令五申,你当规定都是摆设?你担得起吗?不拉我下水?怕是真有问题被你拉下水的人不少!”
  余宝笙腾地站起来,边说边拿着记录本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听见张童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师姐,你太不守妇道了,是不是也暗恋乔主任啊?我说东西也不让我吃一口,原来是别人买给你的,那掉到地上真是太可惜了。”
  余宝笙站住转过头,看着张童笑得过于灿烂的脸,说:“张童,你就犯病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
  等她从护士站再回来看见张童面无表情盯着某处一动不动,顺着眼光看过去竟然是那杯被遗忘的豆浆。确认病人都无碍后,余宝笙吊着的心也放下来,脾气也小了许多,走过去把豆浆倒了然后扔到垃圾桶里,这才坐到张童对面,语重心长地说:“张童,我为刚才的部分话道歉,并不是真怕被你连累,这种事情风险不好说,今年初普外发生的医疗事故不就是最后栽在交接班不清楚,大家都知道其实不是那个原因,但是毕竟是管理漏洞。”
  张童一直不出声,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吗?”
  余宝笙一下子没听明白,几秒后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事情,随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张童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随即又自嘲地笑笑:“余宝笙,你傻不啦叽的,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宋向宇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你斗不过他,乔远峰玩儿深沉,你要是喜欢他,也会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儿。就我一个愿意让你看明白的人,你还不知道珍惜。”
  余宝笙白了脸,瞪着张童,半天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我暗恋乔远峰了?那煎饼豆浆也是我自己买的,不过是别人顺道帮个忙而已。”
  “你那紧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想法的,瞧你刚才吓的脸都白了。”
  “张童,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生气了。今天既然话摊开了,我也认真告诉你,我是你师姐,你永远是我师弟,再不可能有其他关系。”看张童张嘴要说话,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继续道,“别跟我摆什么爱情不分年龄的鬼话,在我这里,就是不会接受姐弟恋,别说三年,就是三天,也不可能,我从来没打算犯贱找个小弟弟玩儿过家家,以后我们业务上是同事,关系上是同门师兄弟,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任何关系。我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或者不久将来我就是有老公的人,咱俩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以后也不要跟我太近,以前跟你瞎开玩笑算我错,但是今天以后绝不可能,类似今天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情,我不想发生第二次,我就算不考虑别人对我的看法,也得顾及别人对我男朋友的看法。”
  余宝笙一大段话自顾自说完,再看张童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关节处的青筋胀鼓鼓的,余宝笙心里闪过一丝害怕,如果她继续说下去,张童会不会挥出拳头打到她的脸上,她知道她的话说的重了,可是不这样说又能怎样,张童没必要在她这里浪费精力,她不来剂狠药,怕是断不了张童莫名其妙要报恩的心。
  “余宝笙,你当你谁啊,我追求你也不过是看在替我挨了一暖壶的缘故,看你老大不小,想对你好点儿,但既然你不稀罕,我也不是死乞白赖的人,我记住了,如你所愿,以后我们就是普通同事。今天交接班的事情你也记住,但凡有发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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