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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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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查,这火药是城主命人埋下的,他是想炸死殿下你。”小厮跪在那里像筛糠一样颤栗,“城主说今日会带殿下前来,待他到后院如厕时,会给小的信号,小的只需点燃引线,躲到安全的地方即可。”
众人一听,一片哗然。
白逸羽更是一脸怒色,他一拂衣袖,声调高了几度,“放肆!你是要栽赃陷害?将一切推到已经被你害死的城主身上,谁会信你的鬼话?你若再不说实话,再这般胡言乱语,我这就命人大刑伺候!”
“殿下饶命,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小厮这下真的吓尿了。
“城主想炸死我,结果把他自己炸死,这可能么?”白逸羽一挑眉,厉喝一声,“分明是一派胡言!”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小厮的脑袋像捣蒜一样在地上不停地磕,“小的妻儿被城主抓了,就关在城主府的地牢里。城主说,只要小的完成了此事,就把他们放出来。”
“一面之词!”白逸羽冷笑一声,“谁知道是否因为这个你才会恨城主,才会对他下毒手!”
“小的所说绝无半句虚言,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将城主府的管家抓来对峙。城主当日还给了小的一张银票,小的压根没敢用。”小厮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
“将他带上,即刻前往城主府!”白逸羽将那银票攥在手中,手一挥,率先转身。
百姓们跟在马耳和银鱼身后,也浩浩荡荡地向着城主府走去。
白逸羽回到府中,已是午后。
但见萧玖璃和大头在花园里僵持,大眼瞪小眼。
萧玖璃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已经冰冷的午膳,她斜眼瞪着大头,眼里聚着不满。而大头站在那里,毫不示弱地瞪着她,眼里、脸上都写着三个字“我没错”!
“殿下!”听闻脚步声,大头抬眼一看,连忙迎上来,拱了拱手。
“这是……”白逸羽自然一眼就看出萧玖璃被点了穴,所以才那么僵硬。
“阿九他不听属下劝说,吵着要去寻你们,属下不得已,只好点了他的穴。”大头实诚,也没隐瞒,“他赌气不用午膳,直骂属下死脑筋,属下干脆把他的哑穴也点了。”
萧玖璃闻言,杏眼瞪得又圆又大,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银鱼和马耳则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扫过萧玖璃,又瞥过白逸羽,心中暗想,大头这下可要挨骂了。阿九如今可是殿下跟前的红人,每日与殿下同宿一室,是殿下真正的心腹,大头怎么这样傻?
没想到,白逸羽不但没有责备大头,还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不错!以后阿九若是再使小性子,你还这么做!”
马耳和银鱼一愣,尚未反应过来,白逸羽转身看着他们,“你俩多学学大头!”


☆、109。109 执掌平州

说完,白逸羽扔下一句“传膳”,俯身将萧玖璃抱起,径直向内室走去。
马耳看着他横抱萧玖璃的背影,眸光一暗。
内室里,白逸羽将萧玖璃放在长塌上,解开她的穴道,弹了弹衣衫,走到铜盆前,掬了水,清洗脸上的尘灰。
他越不看她,他越沉默,萧玖璃心中就越忐忑。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也知道他恼了。
等白逸羽整理好仪容,午膳被送了进来,他也不管萧玖璃,径直在桌前坐下,拿起碗筷,用起膳来。
闻着阵阵香气,萧玖璃肚子低低叫了几声,她摸摸鼻子,讪讪地走过去,“小七,李桓他怎样了?”
白逸羽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吃着,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
“小七,我只是觉得火药威力太猛,大头他力气大,能帮着把人从废墟下及时救出来,才劝他别管我、跟着你前去,他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心急之下才想自己跑来看看……”萧玖璃垂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拿眼去瞄白逸羽,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表情来。这家伙的脾气她知道,他越是看着淡漠不语,越是心中在生气。
白逸羽依旧不说话,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肉羹,满意地眨了眨眼睛。
“小七,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萧玖璃上前一步,拉过白逸羽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食不言。”白逸羽抬起手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轻轻拉出,指指身旁,压根不看她,“先坐下用膳。”
“哦,好。”萧玖璃也不敢再多说,坐下吃了起来。
她是真饿了,可面对不冷不热的白逸羽,却突然没了胃口,心神不宁地数着饭粒,也不怎么夹菜。
白逸羽扫她一眼,抬手为她布菜,瞬间她面前的碟子就被堆满。
萧玖璃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叫停,便收到白逸羽警告的眼神,顿时偃旗息鼓股,老老实实把他夹的菜全部吃完。最后白逸羽又递过来一碗鹿肉羹汤,她也只能皱着眉喝了个干净。
在她苦着脸埋头苦吃的时候,白逸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可等她吃完将碗推开,白逸羽又变得一脸淡漠。
萧玖璃咬咬唇瓣,慢吞吞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装进食盒,正要提出去,白逸羽伸手拽住她,从她手中接过食盒,走了出去。
萧玖璃低低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小小的懊恼,但一想到他平安无事,郁闷就没了。
片刻之后,白逸羽端着两杯黑茶回来,推过一杯给萧玖璃。这几天吃鹿肉他都让人沏黑茶,萧玖璃在书上看到过,明白他用心良苦,黑茶可以解油腻,也能消食,他都是为了她好。
捧着茶盏,萧玖璃轻轻啄了一口,水雾氤氲着茶香,萦绕在呼吸间。
“李桓死了,那个小厮当众招供,说李桓抓了他的妻儿,威胁他对我下手。我带人前往城主府,管家不但当众认了此事,还交出了李桓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账本和各种证据,上次放粮李桓从中捣鬼的事情也当众被揭了出来。我已下令查封城主府,将李桓的家人暂扣在大牢中。”白逸羽品着茶,漫不经心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真是太好了!”萧玖璃双眼发亮,一脸的开心。
这个腹黑的小七,明知道李桓要想要炸死他却装作不知,暗中让人将李桓埋的火药移到溷厕下,把那李桓炸成碎片,再当众让小厮和管家指证,并拿实李桓作恶的证据。
白逸羽这等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不但将计就计除去了心腹大患,还赢得了民心,就算此事传回京城,皇后一党也再无回天无术,平州此后便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我让那小厮、管家等人当众写下供词并画押,等下我再给父皇写封奏折,禀明情况,请示圣意。”白逸羽说着放下茶盏,抬眼看着萧玖璃,“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如若不然,你便等着受罚。”
“知道了。”萧玖璃一滞,低垂了眼眸不再看他。
“玖儿,我并非夸大其词,只是不想再见到你因紧张我而无故受伤。”白逸羽轻叹一声,“我要走的这条路何其艰难,我希望陪在我身旁的每一个人都能陪我走到最后。你可明白?”
“嗯。”萧玖璃只觉得鼻子有些酸。
“为了母妃,这条路再难我也得走下去,可是,若没有你在身旁,没有你和我一起分享,就算我得到那个位置,又如何?”白逸羽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声音和眼神一寸寸变得柔和,“我绝不准你再出事,我也不会让自己再轻易落入危险中。”
“小七,我懂了。”萧玖璃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冲白逸羽甜甜一笑,“我来帮你研墨。”
“真乖!”白逸羽掐掐她的脸,看着她狗腿地搬来纸墨笔砚,铺开纸,拧眉沉思片刻,提笔一气合成。
那遒劲有力的字和白逸羽本人一样自带七分傲骨,简洁明了的叙述没有半点多余的评论,只是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做了说明,看不出丝毫的不满和愤怒。
末了,白逸羽将几分供词和奏折放在一起,制成密函,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接下来,白逸羽借审理李桓一案,顺藤摸瓜,将平州那些与李桓往来甚密、暗中勾结鱼肉百姓的大户,全都扒拉了出来。
昔日的城主府,如今被白逸羽当作了公开审案的地方,凡是觉得被坑害过的百姓均可以前往申冤。
一时间,平州城风向大变,那些原本没有将白逸羽放在眼里的人全都提心吊胆,唯恐哪一日就被抓进了大牢。
白逸羽却也不忙着盖棺定论,他只是耐心地听百姓陈述,收集各种证据,将李桓与奸商勾结、中饱私囊的罪行彻底坐实。
半月后,白伟祺的圣旨从京城传来,称李桓罪有应得,宣七皇子白逸羽暂代城主一职,命白逸羽全力治理平州、带领百姓脱贫致富。
至此,平州终属白逸羽辖管,他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根据此前收集的各种证据,那些奸商抓的抓、罚的罚,和李桓一样,他们的家人并未无辜受牵连,仅涉案的财产收缴国库。
白逸羽虽是雷霆手段,但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全都张贴在城主府和城门前的告示栏里,百姓有任何疑问和不满均可当面向其陈述。
一时间,平州百姓拍手称快,对白逸羽更加拥护。
白逸羽自不会居功自傲,他凡事不论大小,均写成奏折送回京城向白伟祺禀报,遇到看似棘手的问题,他即使有主意也先放一放,等白伟祺的回复抵达平州,再做决断。
如此一来,白伟祺对白逸羽似乎更为放心。吏部尚书皇甫彦杰多次请奏,提议向平州派驻一位新城主,以辅佐白逸羽,替白逸羽分忧解难,都被白伟祺拒绝了。
皇甫钰侧面试探口风,白伟祺冷哼一声,“那么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就让那小子在那里自寻乐子好了,何需再派什么官员。只要给那小子一点希望,他自会全力以赴,替朕省下官员年俸的银子。”
“可羽儿到底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忍心将他一直扔在平州那个地方?”皇甫钰端着皇后的姿态,端庄得体,“臣妾担心这孩子会心生怨念。”
“黄口小儿,还翻得了天?”白伟祺不屑地冷笑着,“朕要他留在平州,他能如何?若敢有半句怨言,朕就将平州给他做封地,让他永远留在那里!”
“陛下不怕他和南荣勾结?”皇甫钰话里透着隐忧,“这孩子心思太深,臣妾也时常觉得看不透,他的眼里总像带着一些怨恨。”
“他敢!”白伟祺眼里闪过一道狠戾,五指收拢,“他若敢有半点异心,朕就将他五马分尸,从玉蝶上除名。”
“这孩子到底不是在陛下身边长大的,陛下还是要多关心。”皇甫钰柔声一叹,暗自放心了。
“朕已仁至义尽!”白伟祺话音极冷,“他若是敢做白眼狼,朕就让他早日去陪他的娘!”
时光飞逝,一转眼到了八月底,白逸羽和萧玖璃反复查验为白伟祺寿辰所备的贺礼,一切妥当,方才准备送往京城。
此时,白逸羽收到线报,单之峰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向着平州而来,似有进犯之心。
边关军情紧急,战事将起,白逸羽心生犹豫,到底要不要亲自将贺礼送回京城。
“小七,什么都比不过你父皇重要,你必须回去。”这夜,见白逸羽独坐灯下沉默,萧玖璃上前替他捏着肩膀,“治理平州不是你最终目的,唯有讨得皇上欢心,你才有机会回到京城,争夺皇权。”
“玖儿,我何尝不知。可是,一想到那五十万大军,我心里就沉甸甸的。若是南荣铁骑踏破了平州城,我还有何颜面直面这里的乡亲父老?”白逸羽话里透着无奈。


☆、110。110 分开行事

“小七,你回京,我留下,我会和陈将军等人一起,誓死捍卫平州城,绝不让单之峰轻易得逞。”萧玖璃不等白逸羽答话,继续说到,“单之峰的大军要到平州,自然还需一些时日,我会带人前往他们的必经之路,按你所教设下一些阵法,尽量拖住他们,折损其兵力,等你回来。”
“这……”白逸羽一愣。虽然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他又如何舍得让她去冒险。
“小七,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有半点闪失。”萧玖璃决心已定。
“容我再想想。”白逸羽微阖了眼,手指轻敲,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作出了决定。
这一夜,两人通宵未眠,白逸羽拉着萧玖璃重温了一遍所教她的那些阵法,又和她一起商定出能随她一道潜入沙漠布阵的人员名单。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划破黎明前的黑暗,两人拥抱告别。萧玖璃带着白逸羽所给的军符,在马耳的陪伴下前往军营。白逸羽则带着银鱼和大头,押送着贺礼,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启程返京。
萧玖璃和马耳到达军营时,陈将军正带着将士们在校场操练,得知两人受白逸羽所托前来,当即将他们迎入自己的营帐,屏退左右。
萧玖璃递上白逸羽手书,陈将军看完后,脸色大变,“五十万大军?!这消息可确切?”
“难道将军不相信殿下?”马耳脸色微微一变,语带不满。
“将军,此事千真万确。”萧玖璃拽了马耳一下,抬眼看着陈将军,态度恭敬,“还请将军按殿下所说,将这十人调拨于属下,十日之内,属下自会将他们带回。”
“你们就带这十人前去,会不会太危险?”陈将军不敢不从白逸羽的命令,但也有所担心。虽然这两个护卫本领不错,但是他们真的有能力阻挡南荣大军的步伐么?
“将军,凡事总得一试。为了平州数十万百姓的安危,为了月国的疆土,属下等甘愿赴汤蹈火。”萧玖璃的话掷地有声。
“两位年纪虽小,却如此勇敢,老夫佩服。”陈将军一脸赞许。
“殿下说,为避免引起恐慌,此事暂不宜大肆宣扬。将军只需暗中加强巡防,避免城中奸细与南荣人里应外合就好。殿下此番回京,会向皇上禀明此事,届时争取带着援军返回。”萧玖璃再做补充。
“老夫定当按殿下指示做好各种准备。”陈将军随即唤来副将,按名单找来十个士兵。
一个时辰之后,一支毫不起眼的商队出了城,萧玖璃等人一身商贩装扮,骑着骆驼,带着货物向沙漠挺进。
相对于冬季和春季而言,夏末的沙漠比较宁静,沙尘暴没有那么高发。萧玖璃他们速度很快,四日后的黄昏便已抵达沙漠的腹地。
“马耳,我们还能再往前么?此时生火可会被敌军发现?”萧玖璃跳下骆驼,走到马耳面前,压低了声音。
马耳对众人摆摆手,大步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在地上趴了下来。他半眯着眼,侧着头仔细聆听,似乎广袤天地间的一切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萧玖璃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有些恍惚,其实白逸羽所选的这几个人,大头天生神力,银鱼水性奇佳,马耳听力惊人,唯有她没有什么天赋异能,护卫营七年全靠勤学苦练,才活了下来。能和这些小伙伴一直走到今天,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
若非马耳有这能耐,白逸羽也不会留他陪萧玖璃来沙漠布阵。
过了一会儿,马耳起身看向众人,声音低沉,“南荣的大军离我们尚有一百里,今夜我们宿在这里应该很安全。只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明日便返程。”
“那好,大伙儿生火搭帐篷吧。”萧玖璃唤了三个人,拿上铲子等物,随她和马耳往前步行了几十丈,然后一字排开,按她指定的位置挖起坑来。
坑不深,很快挖好,萧玖璃放入石块等物,再带着他们换地方又挖。
五十万大军,在沙漠中行进,队伍的排面自然会比较长,若是所设阵法太小,根本困不住他们。萧玖璃考虑到这一点,阵布得有些大。
做完这一切,他们坐在火堆前,这才觉得浑身酸软。大家草草吃了些东西,很快便睡了过去。
萧玖璃和马耳轮流守夜。下半夜,马耳把萧玖璃唤醒之后,她坐在火堆旁,不时扒拉两下,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一个火星爆开,萧玖璃思绪跟着跳了一下。想到大半年前自己和白逸羽在沙漠里经历的那一切,就像做了个梦一样。
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孤寂的沙漠里,白逸羽的身影慢慢在那火光中浮现。萧玖璃发现,自己竟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想他,不过才分开数日便已相思成灾。尤其是夜里,蚀心蚀骨的滋味实在有些难以细说。
萧玖璃环住自己的双肩,默默祈祷白逸羽一路平安。
次日天明后,一行人开始返程,每隔一段就停下来,按萧玖璃的指挥挖坑布阵。
马耳虽然不懂,却也看出萧玖璃每处的阵法都设得不同,阵法之间的间隔也不同,南荣人就算猜到被人算计,也无法将她预留的全部阵法一一找出。
而且,她的阵设得极其刁钻,阵中所埋的毒镖、毒针等物杀伤力也很强,南荣人定会在这片沙漠里吃大亏。
这么一边布阵一边走,到第九天的时候,萧玖璃一行回到了平州城。
城里一切照旧,秩序井然,但城门处的守卫显然加强了,城门也用铁皮加固了。
回到大营,陈将军见他们安全返回非常高兴,萧玖璃和马耳随即回到府中。
从这日起,萧玖璃和马耳都会陪陈将军前往城楼,南荣人的大军果然迟迟没有出现。通过远镜,他们能依稀看到沙漠深处不时掀起阵阵沙暴,想必是南荣人被困在萧玖璃布下的阵法中挣扎厮杀。
不过,萧玖璃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屡次被恶梦惊醒,总是梦到白逸羽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以致于成日提心吊胆,要么担心白逸羽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遭人暗算,要么担心他到了京城会被皇后等人设计。
每次梦中醒来,萧玖璃都会抱着白逸羽的枕头,贪恋地呼吸着他的气息,祈祷他早日平安归来。
此时,白逸羽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京城,他来不及休息,便带着人将寿礼送到皇宫。
宫门处自有内务府的人,白逸羽叫大头、银鱼和他们清点交接,只提了装有仙鹤的笼子,缓步进了宫门,向着御书房走去。
宫人通传后,御书房里响起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宣!”
白逸羽一如往常的淡漠疏离,提着笼子走了进去,恭敬地跪下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羽儿回来了?”坐在书桌前批改奏折的白伟祺抬起头,话语听上去虽然亲切,但表情却带着几分若即若离。他扫了一眼白逸羽手里罩着黑布的笼子,眼里闪过一丝审视。
“儿臣特意回来给父皇贺寿。”白逸羽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祝父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羽儿有心了。”白伟祺淡淡地一抬手,“起来吧。”
“多谢父皇!”白逸羽站起身,刚要揭开笼子上的黑布,白伟祺的大太监阿贵急匆匆走了进来。
白逸羽垂首而立,耐心等待。
阿贵附在白伟祺耳边低语了几句,白伟祺脸色一变,随即抬起头看着白逸羽,语调微冷,“你这是给朕送来什么?”
“父皇请看!”白逸羽揭开黑布,一下愣住。
笼子里,进宫前还鲜活精神的一对仙鹤,此刻蔫了吧唧,颤颤巍巍地靠在一起,眼睛似闭非闭,奄奄一息。
白逸羽心里咯噔了一下,当即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这就是你给朕带的礼物?”白伟祺冷笑一声,沉怒中暴风雨的气息一触即发,“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在书桌上重重一拍,猛地起身,抓起茶盏对着白逸羽扔过来,“你是要诅咒朕?”
白逸羽站着不动,茶盏径直飞向他的额头,鲜血当场流了下来。
“陛下息怒!”阿贵瞄了一眼白逸羽,脸色一变,当即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你说,你想做什么?!”白伟祺怒目圆瞪,刺向白逸羽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凌迟。
“父皇息怒。”鲜血从白逸羽的额头顺着眉梢滴下,凤眸似乎也染上了血色,他抬起头,对上白伟祺的视线,眸光清幽,面色无波,“儿臣进宫时,这对仙鹤还生气蓬勃……”
“生气蓬勃?你把朕当猴耍?!”白伟祺闻言怒气更甚,抓着一本奏折又扔了过来,“你送进宫的东西都不对!”
白逸羽没有半点吃惊,他直视着白伟祺,似乎猜到了什么,平静地等待其往下说。


☆、111。111 蒙冤入狱

“牲畜染病,毡毯虫蛀,茶叶发霉,老龟气绝,仙鹤半死,这就是你精心为朕准备的贺礼?!”白伟祺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瞪着白逸羽,脸阴沉得似乎要下雨,“你想气死朕?”
白逸羽的视线不躲不避,缓缓跪下来,声音非常平静,“平州送来的贺礼全是精心挑选的,儿臣也不知怎么会这样,还请父皇明查。”
“明查?”白伟祺冷哼一声,眸光顷刻聚起犀利,却很快转为嘲讽,“难道你想说有人陷害你?”
“儿臣虽然拙笨,却并不愚蠢,自取灭亡这等事情,儿臣不会做。”白逸羽一字一句,话里却没有半点委屈和抱怨,“若是儿臣所为,儿臣愿意以死谢罪!”
“来人!”白伟祺大喝一声,几个御前侍卫闪身进了御书房。
“陛下……”一直伏地不语的阿贵猛地抬起头,看向白伟祺的眼里蕴着紧张。
“将七皇子拉下去,关进天牢,听候发落!”白伟祺扫了白逸羽一眼,冷冷下令。
“喏!”侍卫们带着白逸羽走了出去。
看着白逸羽笔直的背影,白伟祺撑在书桌上的双手隐隐发白。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龙体要紧啊!”阿贵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为白伟祺捶背,压低声音,“此事蹊跷,七皇子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龟鹤遐龄,寿与天齐,这是他的本意么?”白伟祺像瞬间被抽空一般,坐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阿贵,“他恨朕,不是么?”
此刻的白伟祺再无半点刚才的气势,他的视线落在笼子里的一对仙鹤上,眸光幽深,眸底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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