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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见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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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赖是件很奇妙的事儿,只有在缺少的时候才明白它早已降临。
  
  接风宴闹腾到晚上才结束,叶炯榆回到周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周家并没有门禁,但因着母亲的事儿,她提不太起玩乐的兴致,索性早早散了。
  叶炯榆小心的掏出钥匙开门,屋里只有楼梯的昏黄的路灯亮着,想来这个时间,姥姥姥爷也早睡了。今天是秦振邦来接她出门的,所以他们应该很放心,也就不会替她登门了。
  尽管如此,叶炯榆还是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提在手上,避免了鞋跟与木地板发出的刺耳响声,这样安静的夜里,这声音的确不太和谐。
  就在叶炯榆以为屋子里的人早休息的时候,她却隐隐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很细很小,似是从里面传来。她赤着脚走过去,原来一楼的书房里还亮着灯,灯光从没有紧闭的门缝里透出来,声音也就是从这微不起眼的细小中泄漏出来。
  从声音,叶炯榆很轻易的听出了里面人的身份,原来是姥爷和两位舅舅。她没有趴门缝的癖好,转身正要离开,就在这转身的一刹那,听到了最不该听到的部分。
  “爸,秦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爸,你打算加入他们的阵营么?”
  秦家?这里所谓的秦家除了秦振邦他们家,再没有了。起初以为是在讨论他们提亲、结婚的事儿,叶炯榆便止了正要离开的脚步。
  接下来的,却不是她以为的内容。
  “早前就听说一哥想换人,秦启岳是上一任订下的接班人,虽然一直以来秦与一哥的关系也不错,但毕竟不是一哥安排的人,一哥不放心,便有了换自己人的心。这事儿我既然能知道,秦不能不知道。”
  “但是,以秦现在的势力恐难与一哥抗衡。”
  “嗯,一哥有打算准备在下次的小组常务会议上提出改选投票的方案。”
  “投票?那秦更没戏唱,按着现在的形势,秦顶多能达到3票,跟一哥没得斗。”
  “宇成,你认为他会这么坐以待毙吗?任由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他能甘心?”
  “哥,是我我可不甘心。”
  “你们说得都很对,换了谁谁都不会甘心…………所以,邦子选在这个时间里来讲和熙夕结婚的事儿绝不是巧合,三天后,便是常务会召开的日子。”
  “秦很聪明,周家在小组会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很清楚,一哥也很清楚。”
  听到这里,叶炯榆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心里如冰刃滑过一般,冰凉刺痛,地板的凉顿时从脚底窜遍了全身。
  周家在小组会里面就如同战场上的重要地域,兵家必争之地,而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与这两派相安无事,从不参与,也不偏帮,这次,恐怕要破例了。
  “秦很聪明,他们选的时机很对,一来因为叶枫的事儿,我们周家与一哥某种程度上有了隔阂,借刀杀人、挫挫一哥的锐气,我们自然乐见其成;二来若周家与秦家成功联姻,两家必将成为同一阵线,而周家相好的人就算不投赞成票,投了弃权票,最终结果也将是打成平手,维持原判。在这个时间点上,我们想不到要拒绝秦家的理由。”
  算得多深的计谋,秦振邦,难为你这一步一步走来机关算尽啊!
  浑身发冷的叶炯榆再不愿往下听,多么残忍的事实在这清凉、安静的夜被揭开,划破夜空的刺骨寒凉取代了所有的温暖。她一步一步的从书房门前离开,一步一步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着鞋子的手早已僵硬,双脚也冻得麻木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一句话,她的世界此时如同冰冷的深渊,裹在刺骨的冰水里,眼前一片黑暗。
  
  后面的几天,秦振邦如常的来接叶炯榆,载着她四处张罗着结婚的事儿,虽然没有正式提亲,没有正式订婚,但在在他看来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儿。
  而叶炯榆在那晚后,彻夜未眠后却是出奇的冷静,她告诉自己,或许姥爷和舅舅的对话只是他们的猜测,秦家未必会在投票中胜出,又或者投票只是种形式,一哥也没有真正想要换掉秦启岳,一切都会如常的进行,就如同他们结婚的议程,一步一步的照着原来的计划朝前走。
  原来,一步一步朝前走,也是会走偏的。
  三天后,叶炯榆打听到秦启岳果然在投票中与一哥打成4比4的平手,接班人的人选也就并未作出任何调整。一切按着那晚姥爷与舅舅的话进行着,分毫不差。
  她才知道,那不是猜测,是事实,无比丑陋的事实。
  这天,周秦两家的家长约了晚上正式见面,秦振邦自然早早地开了车来接叶炯榆,他们得去张罗点晚上给对方长辈、家长的礼物,他谨慎的不敢出半点纰漏。
  叶炯榆打扮妥当的也如常地上了秦振邦的车。一切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没有用遮瑕膏敢去的暗沉。
  秦振邦开着车,看着叶炯榆憔悴的模样儿,腾出只手抬手想捋顺她的头发,被她轻描淡写的躲过,手硬生生地停在空中。
  “熙夕,你今天怎么了?有点不对劲儿。”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叶炯榆勉强扯出一点微笑,她说的是实话,昨晚,她的确彻夜难眠。
  “我们先去哪里?”
  叶炯榆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你在城南不是有套房子吗?我想去看看。”
  “看房子?”
  秦振邦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想起来看房子,只知道今天的她肯定不正常。
  “结婚前不是都要看看房子的吗?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秦振邦没再说什么,开着车,直奔城南而去。
  城南的这套房子是沈嘉昊公司旗下的一个卖得火爆的楼盘,当年开盘前,沈嘉昊就以友情价半卖半送给了秦振邦,当年就说好了,是送他将来结婚当新房用。
  这个小区的房子属于低密度高档住宅,楼房的高度也不算高,而秦振邦的这套房子位于中间的楼中楼,房屋结构完美,布局精良,装饰是叶炯榆喜欢的低调奢华风,唯美的来又不庸俗,豪华的来又不失典雅。不愧为昊天出品。
  “昊天出品,必属佳品。”
  叶炯榆寥寥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真的很喜欢这套房子,所有的所有都很喜欢。原本这本该是他们的新房,可现在呢?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秦振邦,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们的将来。”
  如果有的话,那就谈谈他们的将来。
  
68、光芒 
  
  “秦振邦,我想跟你谈谈。”
  叶炯榆背对着秦振邦站着,声音清冷的传出。
  秦振邦站在离叶炯榆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听着清冷的声音传来,他直立的站着,身体未向前移动半分。
  “谈什么?”
  问出这话的时候,其实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她是何其聪慧的女子,如何瞒得了她?
  “谈谈我们的将来。”
  如果他们还有将来的话。
  叶炯榆或是站累了,她回过身,坐进身边的沙发里。她发现自己粉饰太平的能力在不如以前了,这次,她是真的累了,佯装若无其事是件太累的事情,她再不愿去承受。
  尽管她脸上由始至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在秦振邦眼中,这抹笑意比哭还令人揪心。
  秦振邦也在沙发上坐下,两人坐在客厅两端的单人沙发上,隔着宽大的茶几,遥遥相隔,这中间的距离,远的叶炯榆有点害怕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沉默,对坐的两个人沉默着,房子里几乎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你知道了!”
  也许是知道了叶炯榆的难以启齿,秦振邦一个肯定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叶炯榆抬起头,望向不远处,却似遥远得她几乎看不清的人。他的声音依旧透着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向来很欣赏他这份从容不迫的淡定,总觉得他就该是这个样子,可现如今这份淡定如同一条芒刺扎在她心上,疼得让她突然觉得有点哽咽。
  “我不该知道吗?秦振邦,是我低看了你?还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面对叶炯榆的质问,秦振邦显得尤为镇定,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心虚。他沉默的坐在对面,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略显痛苦的微笑。
  “每回说要回来,你总有借口推脱,一推再推,原来你则一直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终于让你等到了。”
  叶炯榆摇头冷笑着,才接着往下说。
  “从来旁人接近我,为的不是我这副皮囊,就为了我头顶上不能选择的光芒。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赖氏平步青云吗?多少人认为是我这副皮囊,极少数人认为是我的能力,就连我自己也几乎以为是。但真相是,赖胜峰从来就知道我是叶枫的女儿,叶枫背后便是强大的周家。”
  十六岁的叶炯榆应邀跟父母参加了英国王室的舞会,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陪父母参加这样的宴会,就是那一次,遇上了机缘巧合下得以参加舞会的赖胜峰。或许也是因为叶炯榆漂亮的外表,让赖胜峰记下了这个美丽的中国少女,她头上顶着的是英国大使女儿的光芒,这光芒比她的美貌更夺目。
  赖胜峰也没有想到,几年后,会在自己的公司遇上前来应征的叶炯榆,于是,叶炯榆被顺利录取,之后便是平步青云,到了今天这个赖氏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赖胜峰自然是只老狐狸,却也是只坦荡的老狐狸,他不避讳地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他重用她是因为她的实力,也是因为她的光芒。才知道的时候,她心底有所抗拒,被赖胜峰嘴里很现实的一句话打碎她所有青涩的幼稚:“这社会很现实,你的光芒也是你的资源,你的实力。这个世界上有实力的人多如恒河沙数,你的确耀眼,但要从里面脱颖而出,你要付出的恐怕不是青春这么简单。现如今,我给你提供让你发光发亮的平台,不过求的是双赢的局面,你又何必太过介怀。”
  叶炯榆知道赖胜峰说的是事实,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就算她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残酷,也目睹过现实社会的太多残酷。自此,她释怀了,至少她被利用的是她虽不在意的光芒,而不是其他,想来,她也是幸运的。于是,她踏上了这条相互利用的捷径。
  “没错,我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女,拥有这多少人都羡慕的外表和家世,谁又知道我只想当个平凡的女孩子。我的生活里充满了功利、目的,就连我的母亲,她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她女儿,而是因为我是叶枫的女儿。直到你在小岛上找到我,在我最难的时候给我温暖。不是没担忧你对我好的目的,我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对我好,是真的对我好。没想到,终究还是为了那道该死的光芒。”
  那是她不能选择的光芒,现在,她从没有过的厌恶那道光芒,它是利用的邪恶源头,就连他也不能免俗。
  叶炯榆将这些事讲得很平静,平静得不起波澜,波澜不惊背后才是隐忍着的狂风暴雨。
  面对她的指责,秦振邦依然很平静,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就连他最常的蹙眉也没有,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绷紧着坐在沙发上,双手牢牢地握着沙发的扶手,指尖在真皮沙发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那你呢?叶炯榆,你有没有利用过我的光芒?”
  她指责他,这么理直气壮带着哀怨的指责他,可是她呢?她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这么理直气壮?
  入耳是他如深海般沉静的质问,相比她的平静,他的更是冰冷得不带一丝暖意。她将眼神聚焦起来,想要看清楚对面的人,却发现他越来越远了,比刚才更远了。
  他说的没错,她没有利用过他吗?有,不止一次。但是她以为他说的是他们在一起前的那几次。
  “原来,你也一直都记着,我们在一起后还一直记着。它们怕都如刺一般扎在你心里,生根发芽了吧!”
  她还真是会避重就轻,为什么她不说书房的那一次,她不知道,那才是他最介意的一次,只有那一次才扎在心里涩涩的疼,生根发芽。
  “叶炯榆,我们出生的家庭,注定了我们感情路上的不纯粹,这和那道光芒一样,我们无从选择,只能接受。”
  “所以,我们都不配拥有纯粹的爱情,是么?”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甘心,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更不甘心。
  “是。。”
  他回答得非常坚决,这个道理他从十几岁时候就开始明白。
  从读书时候开始,知道他身份的人接近他,目的都不纯粹,就算起初是纯粹的,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渐渐也就变得不纯粹了。后来,他明白,他的世界离“纯粹”两个字很遥远。
  所以,他羡慕沈嘉昊,羡慕他能自由的选择自己的理想,羡慕他找到严怡然那样的女子,羡慕他们之间不掺杂功利的爱情。
  他没这个命,她也没有。
  叶炯榆沉默了,她开始回想他们重逢后的日子,感情从无到有的日子,这中间,自己利用了他多少次?以为他从来不介意,但其实他很在意,在意到在这次将所有扳回来,将一切扯平。
  她怪责他机关算尽,而自己有何尝不是机关算尽?
  算了,算了,她累了,不想算了,不想去想了,他们之间就是一盘算不清楚的烂账,这笔烂账不会就此停歇,只会继续。
  “秦振邦,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这是今天以来,她说出最让他沉不住气的一句话,他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人,牙齿在嘴里紧紧咬住,几乎咬出血来。
  “我不想与我的枕边人一直这么相互算计着,这种感觉真的好累。与其后来相怨,不如现在就分开吧!”
  “放屁,叶炯榆,你这女人别扭我知道,但你别跟我玩这种小女生才闹的分手把戏。从跟你在一起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分手。”
  她惊悚的瞪大眼睛的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他。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从没说过一句重话,现如今就连粗口都冒出来了,看来他这次真是气得不轻。
  但她并没有打算退缩,更没打算改变决定,她说出口的决定从来不轻易收回。她不是他口中说的小女生,这个决定,她彻夜难眠的想了三个通宵。
  “你知道,我的性格不是那种闹脾气的女孩子。这个决定对我们大家都好。”
  “放屁。我不同意。”
  叶炯榆从沙发上有点艰难的站起来,僵硬的身体坐着太久,连血液都不流通了。
  “那就让彼此都冷静下吧!”
  她讷讷地说完这句话,迈开有点麻痹的双腿,朝门口走去,准备离开这个原本该是他们新房的房子。
  不免的经过他的身边,她有意的绕开了点距离,还是被他的长手伸过来,准确无误的箍住她的手腕。
  “今晚就是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你能不能别任性?”
  “秦振邦,你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你谈结婚的事儿。你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说一不二。”
  他箍住她手腕的手手劲儿很大,且在不断的加大,勒得她的骨头生疼,疼进心里。
  “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决定了的事儿也不会变。”
  “所以,我们性格不和,都太好强了。”
  她扭动着手腕儿,忍着痛,挣开他毫不松懈的大手,脱离的时候,手腕上红了一片,泛着黑的红。
  他没再留她,她也没再敢停留,强忍着痛,分不清楚是手腕上的痛,还是胸口的痛,迈开步子离开了这所房子。
  当门终于顺利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彻底软了下来,倚着墙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坐在地上。扶着墙,她一步一步地进了电梯,随着电梯一直往下降,觉得自己像是要往地狱里降。
  
  离开那所房子的叶炯榆并没有回家,她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借口是早就想好的“公司有事儿要赶回香港。”
  家人自然不放心,也不甘心,毕竟今晚是他们周家小公主的终身大事儿,但毫无意外的没能拦住她离开的脚步。
  赵枚启握着话筒,这次也不免有些生气。
  “这孩子每回都是这样,想走就走,任谁也拦不住,真是在外面野坏了。”
  周家年端着茶杯靠坐在沙发里,隐隐的他猜测着这会儿叶炯榆走得如此匆忙,如此决断必是知道了他们瞒着她的事儿。
  “哎,这孩子怕是知道了。”
  赵枚启回过头,看着老伴儿脸上无可奈何也带着惋惜的表情,她也明白过来。
  “你说,她知道秦家的事儿?”
  “哎……这丫头太聪明了,在感情方面容不得半点沙子,终究是要苦了自己。”
  “你说邦子也真是为了秦家的事儿才对我们家丫头好吗?”
  “老太婆,我们这样的家庭,若说没有一点利益牵扯必不可能。但看得出来,那孩子对我们家小丫头也是上了心的。”
  话才出口,周家年突然觉得这话很熟,想起,三十年前,他也曾这么说过“那孩子对我们家丫头是上了心的”,当年并非他错看,也并非他们家丫头选错了人,只叹世事多变,人也多变。
  我们无法阻止世事的变迁,更无法阻止人心的改变。
  
69、奢望 
  
  即将飞往香港的班机上,密闭的机舱空间里,回荡着空姐细腻温柔的声音,她正一遍一遍的敦促乘客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起飞。
  叶炯榆坐在头等舱宽敞的位置上,不为所动呆呆的坐着。又要起飞了吗?这次要飞往哪里?几天前,她窝在他的怀里回到这座城市,几天后,她独自一人离开,第一次觉得飞机的空间是那么的空旷,空落落的就像她的心。
  她捂着胸口不禁低头苦笑,怎么就不习惯了呢?她以前不也是孤独一人的赶着路吗?那时也从不觉得孤独、落寞,她不过是回到过去的生活,或者只有那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才适合她。
  分开到现在,她想了许多,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怨他,更不恨他。他没有错,他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维护家族的利益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无可厚非,换做她,想必她也会这么做。他们的分开,是因为她,因为她无法接受罢了,与人无尤。
  “爸,如果你还希望我能幸福,你就跟她分手。”
  十年前那句话应犹在耳,在心间闷闷的回荡着,她怎么就忘了?幸福是张蒙眼的网,让人看不清许多事情。
  是她对他心存奢望,是她对自己的爱情心存奢望,她忘了他们不能选择的那道光芒,更忘了她的幸福早就押给了恶魔,并输得精光。
  叶炯榆仰头躺在座椅上,紧闭着双眼,不觉的有一道泪珠从眼角滑落,落椅子的真皮面料上,化成水珠。
  “小姐,你没事吧?”
  空姐关切的声音传来,在叶炯榆眼睛的时候,一张洁白的纸巾已然递到她面前。
  叶炯榆这才发现她脸颊的湿意,是泪水,她哭了?十年前,她以为自己再不会哭了。
  
  叶炯榆离开后,秦振邦在那房子里呆了很久,这次,他再没有去寻她。
  她又走了。负手站在窗前的秦振邦,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对于她的离开,她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第一次她的离开,是不告而别,不,准确的来说是他没有接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她没有向他告别的必要。
  高中开始,秦振邦便开始搬到学校去住,只有周末才回家。
  一直以来,秦振邦都不知道他对叶炯榆是什么样的感情,说不上来,因为很复杂。在大院儿的孩子里,她依然不服从他,他也没再勉强,或者是习惯了她与他处处争锋,他也习惯了成为她赶超的目标,看着她紧跟着自己后面,却无法超越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最优秀的状态,尽情享受着这种满足感。
  高三那年,因为学业的关系,他周末回家的日子,从两天变成了半天,但就算是半天,他也一定要回去,看看她与他争锋的模样,他就觉得很安心。
  这日,他周末回家在大院儿里没看见她,辗转的才听说她走了,去了遥远的国度。
  而他们这一别就是十年,隔着万水千山的十年。
  高三剩下的日子,他陷在莫名的烦躁里,后来便有了他的无疾而终的初恋。再后来,大学的那次恋爱不欢而散,原因是那女孩子想要从他身上得到A市的户口和工作。
  对于他的两段感情,沈嘉昊给出了正解:“她们终走不进对你的心里。”
  他对于这样的解释不置可否。一个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年少大院儿的日子,想起她偏要与他处处争锋的日子,想起她软软的小手,想起她的好强,想起她的不辞而别,想起她与人打架,想起他因为她被罚,想起…………很多很多。
  后来的年月里,他在对她的莫名的思念里明白,他对她的是爱情。
  爱情,之于很多人来说,意义都不尽相同。有人视它如生命,必不可少;有人视它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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