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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冷爱无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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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着,掀起裙子露出两个膝盖上包扎的厚厚的纱布,上面渗着殷红的血渍。
  她一边解开纱布一边解释道:“宏骏,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本来是打算以那种方式求他……可我又打算的是,我求过了他,看到你平安回香港,我就在泰国结束自己……宏骏,后来发生的与我想象的不一样,那个唐五爷,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你看,我是跪在玻璃碎片上求他的,我腿上还有伤!宏骏,无论如何我不会对不起你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啊!”
  他瞥了一眼她膝盖上的伤,几乎要倒抽着凉气,心脏剧烈的跳着,像是与她的腿伤一样,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他快要支撑不住,却又一把把她推开,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伤口被撕裂,一时间,裙子上、地板上,血迹斑斑。她忍着痛,委屈的摸了摸伤口,还想对他解释什么,却听他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那伤口怎么弄的!怎么,想个苦肉计来糊弄我吗?”
  “宏骏……”
  “方若轩,我已经受够你了!”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爱伺候哪个男人就去伺候哪个男人!一个星期后我出院,我希望我回到家,可以不再看到你这张让人恶心的脸!”
  她木然的看着他,他从未有哪个时候像此刻让她觉得陌生。她从地上站起来,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就像那根神经突然消失了一样,她绝望的盯着他,问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再说的更明白一点?”他瞪着她,那些恶毒的话语一瞬间像是跳脱出潘多拉魔盒,铺天盖地来的一阵阴暗,围着她柔弱的身躯。
  “方若轩,本来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比那些女人干净,玩起来更舒服,就把你留在身边了。谁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背地里也会勾三搭四……呵,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混蛋……混蛋!”她尖叫起来,一时间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间,只有这两个字从喉咙里逃出来,她站不稳,一步一顿的挪去了他身旁,所有愤怒集结在手掌,巴掌抬起,重重落下。
  每打一下,都骂一句:“混蛋!”
  打着打着,她依在他床边倒下,似是卷在命运漩涡中的苦痛挣扎,她绝望的哭声如匕首,狠狠刺在他心上。她跪在地上,拍打着床沿,血又从膝下渗了出来,染红她如雪的长裙。
         

  ☆、第六十四章 魔鬼的诅咒

  一周后他回家,选在了薄雾缭绕的清晨。那座山上的别苑,被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雾里,萧条而无生机,像个蒙着脸的寡妇,承受着黑色的丧痛。
  他推开门,一眼便见徐妈从方若轩的房间中急忙忙的跑出来,到他跟前,有些胆怯的犹豫着说道:“聂先生……方小姐这些天……她……”
  “又不吃不喝?闹脾气?”他心口一阵疼,他早料到该是这样的结果,却又不得不硬起心来教训道:“我说了,我回来以后不想看见她!想办法让她离开,这也是你的工作职责之一!”
  “不是的,先生!”徐妈说道:“方小姐没有闹,正相反,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让我去买最好最新鲜的东西做给她吃,要不然就去大酒楼点餐……”
  他微微皱眉,继续问道:“还有呢?”
  “她也不坐在窗户旁边了,这几天她每天都穿的很漂亮,每天都让司机带她去商场。您知道的,她从来不用您给她的金卡,谁知道这几天她疯了一样的买东西,又是首饰,又是名牌包,昨天买金表一下子又花了几十万……”
  “她想买什么就让她去买吧,”他叹口气,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等她买累了,买够了,就让她离开。”
  “如果她只是买东西,倒还不是那么的奇怪……可她怪就怪在,她好像不是为了买这些东西!”
  徐妈有些担心的说道:“每次我做好的饭菜,或是酒店里送来的饭菜,她一样吃一口,剩下的就全倒掉;买了衣服连穿都不穿,拿回来就用剪刀剪碎;那些名牌包,手表、首饰,她每样都要弄坏,不是用刀子划,就是把链子拽断……总之她奇怪的很,先生,我怕她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在房间吗?”
  “不在……她又出去买东西了,刚刚是我去她房里打扫。”
  没等聂宏骏继续问,门“咣啷”一下子被踢开,方若轩提着大包小包,从门外气派十足的走进来,高跟鞋踩的笃笃响。
  他一愣,心头起了阴霾,她竟不像是从前那个淡妆素裹的柔弱女子。她的身材依旧娇小,在锦衣华服的掩衬下,也显得妩媚了许多,脸上浓妆艳抹,凝血般的红色覆在她唇上,竟多了几分冰冷的味道。
  她斜睨了他一眼,已看不出是喜是悲,顿了几秒钟,她轻笑一声,一把把所有的袋子掀翻,那些名牌衣服首饰手包纷纷落了一地,像是一场奢华而绝望的冰雹。
  她让徐妈拿出剪刀,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东西毁坏殆尽,衣服毁的不像衣服,首饰毁的不像首饰,客厅里竟变成个豪华的垃圾场,充斥着浮华后的落寞与残了手脚的奢侈。
  等她停下来,他的心也仿佛已随着她的剪刀一下一下,被剪成了碎屑。她冷冷的看着他,他也回敬同等的目光,僵了一会儿,他先开了口说道:“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离开吧……我说过,我回家的时候,不想再看见你。”
  她死死瞪着他,像瞪着仇人一样,满眼都是灰色的恨。她那鲜红的唇中一顿一顿,蹦出两个字:“不够!”
  “还想干什么?”
  她猛的向楼上跑去,钻进自己的房间里。聂宏骏一个眼色,徐妈便跟了过去,一进房间,一股刺鼻的香气混沌了空气,她把梳妆台上的香水瓶,一个一个往地上摔,一时间,各种香味混合弥漫,裹成一个重重的球,直往人鼻子上撞。
  她嘴角带着一番笑意,抬起泪眼看到徐妈掩鼻而入,她更笑的欢畅,点点泪痕印在腮颊,带着睫毛膏的淡黑,划成一道讽刺的弧。
  “方小姐……”徐妈劝道:“你和聂先生有什么矛盾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呢?每次都要闹的这么凶……方小姐,再怎么闹,也别这么糟蹋东西啊!”
  她冷冷笑道:“糟蹋东西?呵……他糟蹋了我这么多年,我糟蹋他一点东西算得了什么?徐妈,你只看到我现在糟蹋东西,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糟蹋我吗?”
  “方小姐,你这么做,其实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要一个好身体做什么?还不是让他任意摆布!还不如这时候死了……对,他聂宏骏不是够狠吗?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我!”
  “真这么想死,也出去找个地方寻死,别弄脏了我的屋子!”
  门口传来聂宏骏冷冰冰的声音,他半倚在门框上,无所谓的看着屋里混乱的一切,冷漠的像个路人。
  徐妈战战兢兢的立在两人之间,走也不是,劝也不是,一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出房间。屋子里便只剩下这相隔天涯两端的二人,曾经的温柔缱绻,一瞬间映在这间屋子四周暖杏色墙壁上,曾经的温暖悸动,现在读来却只让人心寒不已。
  方若轩已不知现在该作何感想,她像是被抽空了身子的干尸,他的每句话每个寒冷的眼神,粉碎了她一切的希望。她默默站起来,默默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抛下了最后的尊严,向他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我?”
  他心中一阵酸痛,像是蜜蜂被人拔了刺,赶她离开,便是自己拔了生命的根。他强忍着那股痛意,轻蔑的看了看她,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对她说:“还想赖在这,不想走?”
  “宏骏……”
  “你给我滚!”
  “宏骏,你别这么对我……”她抓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这一刻她不要什么尊严什么骄傲,要那些管什么用?
  她勉强笑着,如瀑倾下的泪水苦涩涩的粘在嘴边,她不再强求他可以开口说“我爱你”,只要他可以回回头,只要他可以把她重新拥在怀中……
  不,她笑笑,她也不奢求这个了,只要他肯对她轻轻一笑,还像从前那样,很轻的一个微笑,她就又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她摇着他的手臂,曾经的依靠如今竟变的铁石一般,她笑着,却又不住的流泪,对他说道:“宏骏,你相信我……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腿上的伤还没好呢,结了好大一块疤,你看一眼,你看一眼嘛……我很痛,你帮我换药吧……”
  他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双小手,是他永恒的期盼。他朝她双腿看了一眼,他最爱她的一双腿,修长笔直,细滑润白,净皙如玉。
  而如今,两块碗底大的伤疤黑压压的盖在她双膝之上,像巫婆枯藤般的手,黑暗世界里蹦出的魔,狠狠按在那片白玉之中。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痛,那两块伤疤或许过一阵子会好起来,可再也不是原先的白璧无瑕。
  他用尽一生想要去保护的那份完美,还是输给了魔鬼的诅咒。
  他狠狠心,猛的一抬手,把她推的离他几步远,踉跄着摔倒在地。他转过身,那一刻眼露凶光,指着她痛骂道:“非得让我骂你不要脸你才满意?你一个女人,一点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吗?你这样赖着不走,是不是觉得你那些男人都没有我能满足你,啊?”
  “呵,方若轩……”他继续冷笑,边逼近她边解开衣服扣子,一脸淫邪的看着她说:“我大概明白了,黎阔是个花花公子,没有多大能耐,唐老头太老,根本没法满足你……也就只有我,你跟我在床上的时间最久,跟他们两个相比,我最能知道你需要什么……”
  他边说着,边轻佻的用食指划过她的脸庞。她内心一阵恶心,所有的过往都变成了莫大的讽刺,就连小时候那段两小无猜的日子,都变的浑浊不堪。
  她定定的看着他,竟笑了出来,口中似含了黄连般的苦味,她就这么笑着,笑着,笑声越来越大,大成了哭声,哭声里又带着笑,到最后,是哭是笑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只是膝盖上又往外渗着血,凄艳的红色,恰似暮霭中开着的那丛火红的曼珠沙华,透着地狱的气息。
  她感觉不到疼痛,心如死灰,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跑,仿佛只有跑起来才能摆脱一切纠葛,只有跑起来,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她跑下楼,穿过门厅,跑出大门,踏着满地萋萋芳草跑在这一片空旷的大山中。耳边疾风呼呼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他在说话,都像是他温柔的笑声,都像是小时候那个骏哥哥把她背在身上,轻轻安抚她的歌谣。
  那声音,像是他在说,若轩,别害怕,骏哥哥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痛苦的抱紧头,捂紧耳朵,耳边却好像又飘来他冒着寒气的声音:“难道你不明白,人都是会变的吗?”
  她一没注意,脚下一枚小石子溜进了她的脚底,她被硌的狠狠疼了一疼,一下子扑倒在地,双膝上那撕裂般的痛又由点到面的发作,她抱着双腿嚎啕大哭起来……会变的,会变的!
  她抬起泪眼,转头看过那座囚禁她多年的山上别院,周围太朦胧,她的心也是一片残败,万物皆会变,是世间规律,可她万万想不到,他也变了。
  聂宏骏在屋子里闷坐着,那被打碎的一瓶瓶香水的浓烈气味还没散尽,烟草味又袭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房间变的浑浊不堪,他却倔强的寻着点点滴滴她残余的味道,眼泪不经意间滑落,眼前像是多了一道水帘,水帘中,是她清澈澄净的笑,飘在云端,永远不再属于这个污浊的人世间。
         

  ☆、第六十五章 侮辱与损害

  太阳东升西落,日子如灵驹般奔跑,他却好似没了灵魂的躯壳,每天像生活在流水线上,去公司、回家、应酬……日日不变的节拍,规律的令人疲惫。
  他甚至连捏一下眉心的空闲都没有,偶尔的夜深人静,耳边却少了那个喁喁私语声,香烟的刺鼻气息总在这时候麻木了他的痛。他的世界,拥有一切,从此却再也不完整。
  他又点上一根烟,倒了一杯咖啡,喝在嘴里,满满的苦涩的味道。他想起那个时候,在那间充满阳光的小书店里,她为他煮的咖啡,从来不是这般的苦,总有缕缕的香气,像那盘旋着的袅袅的炊烟,那样令人心旷神怡,而为何现在却变了味道?
  他一口一口呷着,苦味顺着他的味蕾,一滴一滴钻进他的心。他最终还是忍受不住,按下桌上电话的某个键,不一会儿,阿龙应声赶来他的办公室。
  “骏哥……”阿龙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他,略低了低头,没等他问便说道:“骏哥,是想问方小姐的事情吗?”
  他眉头微微一皱,脸上明显抽动了一下,问道:“她怎么样?”
  “不好……”
  “出什么事了吗?”他紧张起来,回过身定定的看着阿龙,“我不是让你一直跟着她吗?她难道还会出事?她到底怎么了,说啊!”
  “她……”阿龙犹疑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说道:“她在元朗一家小餐厅做工,没有住的地方,每天晚上住在店里,工钱还是跟老板预支的。”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回方家吗?”
  “那天我跟着她,亲眼看见她进了方家住的那栋大楼,我以为她回家了,所以我就没继续守在外面……可是,后来几天我都没见她从那栋大楼里出来,我想她可能出了事,就派人四处找,总算在元朗那家小餐馆里找到她。我没敢去跟她说话,没敢给她钱,我怕她再对你有误会,所以这几天……我就一直盯在那里……”
  他听阿龙讲完,头上已泌出了细细一层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呼吸已经急促到不受自己的控制。小餐馆……住在店里……他不敢想象,她的日子甚至比从前更糟糕,他不敢想象一朵百合花要怎样生长在狂风暴雨之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他这个自称爱她的人。
  他苦苦笑起来,发疯似的往门外跑去。就像那天她疯跑下山,疯狂的离开他们那个所谓的家,他也疯狂的逃出这栋写字楼,疯狂的寻找她的踪迹。
  他来到沙田,那个方家租住的廉租屋,她家住在18号楼1506户,他一直都记得。这里似乎是他前世涉足的地方,飘着暖暖的、却又酸酸的回忆的的味道。
  他立在楼下,大喘了几口气,像是去完成什么神圣的使命,一步一步踏上那段缺了一个角的水泥楼梯,踏进贴满小广告的大楼走廊,按下电梯,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波澜起伏,就好像那晚他送她回家的心情。
  15楼的走廊逼仄昏暗,走廊尽头只开了一个小小的窗,透进来昏昏沉沉的白色的光。走廊上,充斥着孩子们的嬉闹声、家长们的责罚声与白糖糕小贩的叫卖声。
  有老人的人家,老人都搬着凳子坐在门口,楼层太高,电梯坐不习惯,他们便坐在自家门口,一边择菜一边吆喝着聊天,夹杂着各种不易听清的口语,偶尔凑起来大笑一阵,在乱哄哄的环境中倒显得不那么突兀。
  他环顾四周,从未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个地方,她便被迫屈从在他身旁,他的心口一疼,原来,她的十二年何曾好过,他只记得自己的伤,却忽略了她也在承受着同样的伤。可如今,她连这样的地方都住不得了。
  他走去方家,看到门口铁链拴着,便敲了敲门,屋里没有人应,一个邻居老太拎着一筐菜颤巍巍的走过来,好心好意的提醒着他:这家人白天不在的,都去上工啦!
  他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太看他一眼,坐下开始收拾筐里的菜叶子,黄的绿的扔了满地,漫不经心的答道:“那可说不准,这家人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聂宏骏蹲在她跟前,急切的问道:“我找这家的二女儿,她回来过没有?”
  “二女儿?”老太太又看他一眼,老花镜后的那双眼在凸透镜的作用下像是变了形,眼中的复杂神情令人捉摸不透,许久,她讪讪笑起来,倒像个施展妖术的婆子,对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找他家那二女儿做什么?”
  “我……我找她有点事。”他说,“您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她早就不在这住了……哼,这种女孩子,住在这里我也嫌脏呢!”
  “你在说什么?”他心有不悦。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却扯着嗓子朝这边喊过来,那尖锐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器,割破了整个嘈杂的走廊:
  “那个方若轩啊,真是看不出来!外表清清纯纯的一个女孩子,居然把自己包了出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脏事!哎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那些有钱人能真心对她吗?呸……”
  走廊鸦雀无声了一阵子,忽然一下,竟又变的沸腾起来,不管老少,纷纷议论着方若轩的不贞洁,像是她犯了天条律令,所有都仿若笑着想看她被推向断头台的一幕。
  聂宏骏耳边嗡嗡作响,那些人的声音像恼人的蚊子一样在耳边盘旋,他心中疑窦丛生,他与她的事情一向瞒的很好,至少在他去泰国之前,方家没有任何知情的迹象。
  “够了!”他怒喝激动的人群,站起身来,他的身躯在这光线不足的小走廊里显得格外高大,竟能十足挡住那个小窗口透进来的白光。
  人群安静下来,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仿佛他是天降之神,将要宣布他们每个人的命运。他扫了人群一眼,又恢复了从前的冰冷,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凭据这样说她?在背后议论别人,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凭据?”老太太低头自顾自的摆弄着菜,上了年纪的人说话总有些摇头晃脑,她瞥他一眼答道:“我们到处都有凭据!我们这楼啊,前些日子被人贴的不成样子啦!”
  “贴的什么?”
  话音刚落,一只纸飞机不偏不倚落在他脚边,他望过去,走廊那头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冲他吐着舌头。周围人若有若无冲他笑着,各自散了,各自去忙,一时间他又像处在孤岛之中。
  他拾起脚边的纸飞机,轻轻打开,在眼神触到那张纸的一刻,他的双手不自觉的发抖。她的照片就那样被印在那张质地粗劣的纸上,笑容如花般绚烂,却如陷入深渊泥潭,被世俗粗鲁的撕掉花瓣,花蕊打成永远解不开的结,孤单的飘零在黑暗之中。
  照片旁那些粗鄙的话语不堪入目,更像是小报记者为吸引眼球而不择手段写下的文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锋利的钢针扎在他心口。他把那张纸紧紧握在手中缩成一团,指甲狠狠抠进去,纸上破了几个洞,再伸开手,纸团慢慢张开,倒像耄耋老妪那张皱巴巴的脸。
  他把它塞进口袋,眉心紧锁,眼中射放出犀利的光。这定是有人恶意中伤。
  他在脑中过滤着每个与他不和的、曾经有过节的、甚至只发生过一次争执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必要用方若轩来做文章,即使用她做文章,也没必要瞒着他,大可以公布在电视上网络中,让全世界人都看到。
  而贴这种东西的人,应该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把他们的关系暴露在方家人面前。
  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名字,却只有短短一瞬,而后便模糊了。此时,她已占据了他所有的意念,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
  他只想见到她,他无法想象她现在有多难过,他不知道她前些日子是怎样像一只流浪猫似的缩在大街小巷,不知道她回方家的那一天,她挨了多少骂,又挨了谁的一巴掌,不知道她怎样被她的家人像赶一只狗似的赶出了家门……
  他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罪妇,已经被钉上了十字架接受道德的审判,所有人都可以打她骂她,以道德的名义凑热闹,可在这时,那个说过永远保护她的人,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使她任人欺凌。
         

  ☆、第六十六章 寻

  聂宏骏奔出这栋大楼,他竟不知该往哪里走,四周都是路,四周却都像是被堵了起来,堵的他心头发慌,像个溺水的人那样张着大口不停的喘息。
  他眯起眼睛,阳光是一片炫目的白,刺的他双眼生疼,他一下子辨不清方向,只依稀循着她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找过去。他仿佛可以看到,她留在地上隐隐约约的、那片带血的脚印。
  他来到元朗那间小餐馆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周围的小店陆续打烊。他隔了老远,却依然清晰的望见她的身影,那个瘦小无助的身影,头发随便的挽在一旁,穿着简朴的工作服,上面被溅上一层油腻。
  昏暗的路灯下,她的影子显得格外脆弱,面色暗沉,一双眼睛也毫无神采。他背过身去,默默点了一支烟,尼古丁的气味飘出来,他才觉得心中的沉郁减少几分,才能有力气去呼吸。
  他仰着头,今晚是上玄月,轻细如钩,更像是人哭泣过的泪痕,几朵云乌压压的飘来,遮挡了唯一的一点月光。聂宏骏低头看看,手里烟蒂的火光,似乎更亮了些。
  一阵呼救声划破暗夜的寂静,他身子一颤,猛地回头,声音是从那间小餐馆中传出。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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