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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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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恼羞成怒:
  “莫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国相!”
  ——————
  六月初,天气转热,湿润的微风里都带着燥热的气息。
  花荼兮再回到京城的时候,满大街耳口相传的都是龙鳞军大败南洋的捷报。
  据说新上任的季将军骁勇善战,率领龙鳞骑将南洋的弱鸡们打的节节败退,跪地求饶。陛下听了龙心大悦,要在宫中大摆宴席,为其接风庆贺。
  花荼兮的心情就更好了,回去白水荡的路上就没收过笑。
  这厢她开心着,殊不知宫里的君年更是“双喜临门”,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喜嘛,季了大获全胜;
  二喜嘛,莫冉折终于带着花荼兮回来了,据说连眼睛都治好了,他能不激动吗!
  君年当即就要去白水荡找人,在被尽忠职守的苏福伦苏公公苦口婆心劝了后,终于同意稍微缓一缓时日再去了。
  然而他所谓的缓一缓,便是第二天一下朝,就催命似的敲开了白水荡的门。
  

  ☆、第七十章  突如其来

  莫冉折一早便算好了回京的日子,写了书信派暗卫递进宫里头。
  他知道君年一直心系花荼兮的安危,于是在听人回禀说陛下隔日便要来白水荡探望的消息时,并无多少意外。
  白水荡离皇城很是有一段距离,但是却有近路可抄。以往君年要来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莫冉折总是派车辇前去接他,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今日也不例外。
  深宫内院开了一道暗门,一行人消无声息地上了早就等候在旁的车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陛下咱们到了。”随行左右的苏福伦在御前伺候久了,对帝王的心思揣摩的心知肚明,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讲。
  君年应了一声,挥开锦帘下了车,动作沉稳依旧,却看得出有几分急躁。
  他抬头,看向这个自打他登上皇位便没有再来过的地方。
  莫冉折知道他要来,竟是连大门都没有关上。
  正值初夏,白水荡草木葱茏,一眼望过去,奇花异草郁郁葱葱,枝条藤曼牵引缠绕,鸟语花香,温柔至极,似乎到了什么世外桃源。
  看得他一阵恍惚。
  君年突然有些迈不开步子。是了,像阿荼那样的姑娘,本来就应该在生活在这样与世无争安静平和的地方,当初他就该听了莫冉折的话 …
  “陛下。”
  苏福伦见他久久不动,忍不住叫了一声。
  君年深吸了一口气,也不需要人带路,熟门熟路地朝正厅走去。只是,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沉。
  君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近乡情怯了。他突然想起来,大半年前给阿荼出殡那一日,她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那时她的心情又是如何的?
  他顿了顿,片刻后走得快了些。
  嗯,没关系。
  她若是怨他,那就怨吧,若是不愿意见他,那他就不来。只是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是亲眼见过她平安无事才好。
  他这样想着,脚下生风地穿过抄手游廊,前头就是正厅,莫冉折多半会在那里等自己。
  游廊很长,下头便是潺潺流过的清澈溪水。
  君年满腹心事,连这些以往能让他驻足感叹的景致都没有兴致瞧了。
  他匆匆行至一半,突闻一阵脆玉般清响的笑声传来。君年愣了愣,顺着余光一瞥,顿时就僵住了。
  游廊之外,翠竹之旁,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溪水中央,鞠着一捧水在和小丫头玩闹,水珠四溅,点点荧光。她时不时地弯腰摸索着什么,看样子似乎正在水里抓鱼。
  夏日的晨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金光闪耀,炫目地让人睁不开眼,更是给这一幕蒙上了一层不真实感。
  君年不可思议极了。乍一眼看过去,他几乎都要认不得这就是花荼兮。
  她竟是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有几缕垂下垂在肩上,缜发如云,素颈灿玉。许是在水里头玩着不方便,她将层层叠叠的浅色裙摆松松打了个结,露出光洁的小腿,踢踢踏踏地踩着水玩。竟是完全一副小女儿地天真之态。
  君年一动不动地看了片刻,慢慢将视线移到她的双眸上。
  眼神清澈,不染尘垢。
  然后他瞧见莫冉折走过去,踏在溪石上对她伸出手:“玩了一上午了,还不快上来。”
  “不要。”她一个眼波横过去:“我还没玩够。”
  莫冉折似乎笑了笑:“你不上来,我就下来。”
  花荼兮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嬉笑两声,转身踩着水跑远了。
  莫冉折蹙了蹙眉,正要把人抓回来,却不防她一个转身扔过来一条大红鲤鱼。
  “不用下来了,我给你抓!”少女顽劣的声音响起。
  莫冉折被她溅了一身的水,脚边还有一条大鱼在不停蹦跶,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张了张口:“淘气。”
  那样温柔宠溺的样子,君年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刺瞎了。
  花荼兮最后还是被莫冉折抱了上来,被他按在怀里把湿哒哒的水擦了个干净,末了还在她白生生的面颊上啄了一口。
  君年像根木桩子似的在边上看着。
  他要是还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是什么意思,那就真的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这个莫冉折,竟然拐走了他的宝贝妹妹!
  花荼兮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他都记得!那可是妹子啊,当成妹子在养的阿荼啊…
  这等行为,简直…简直是处心积虑,老牛吃嫩草,令人不齿!
  自己居然还见鬼的觉得他靠得住。
  君年一口血简直呕到了喉咙口,站在廊上冲着他一声怒吼:“莫冉折!”
  莫冉折对语气中的怒气恍若未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道:“你看谁来了。”
  花荼兮循声看过去。
  君年本是怒火中烧,此时此刻对上那双缀满细碎阳光的眸子,脾气一下子就漏光了。
  花荼兮定定地看着他,一直看到君年浑身发毛,她才一扭头,埋在了莫冉折脖颈间:“没什么好看的,眼睛疼。”
  莫冉折登时沉沉地笑了。
  君年连鼻子都气歪了。明明莫冉折跟自己犯的事一样,为何待遇差这么多!
  且说花荼兮这边倒是真不怎么想见君年。
  他跟莫冉折做得这事儿当真让自己吃尽了苦头,让她气得牙痒。再怎么口口声声为她好,这种方式她也无法接受。要不是莫冉折自那之后一直陪在她左右占尽先机,这会儿花荼兮能原谅他才怪,更别说喜欢他了。
  可就是因为莫冉折什么都不说,不多言不解释,只悉心照顾,以退为进,潜移默化地就让自己接受了他。花荼兮喜欢就是喜欢,就算之前再如何不开心,在得知了自己心意后也不舍得多生他气了。 
  可君年就没这机会了。于是地位跟季了一样在花荼兮的心里一落千丈,全输给了以前排不上号莫冉折,国相大人这一招不可谓不黑心。
  “你要是不愿见他,我们就不见了。”此时此刻,莫冉折还在下黑手。
  花荼兮点点头。犹豫片刻,凑到他耳朵边道:“我气还没消,不过应该就快消了,等过阵子再见。”
  莫冉折忍俊不禁,真的觉得手里这个宝可爱极了:“好,随你高兴。”
  君年一脸怨念地瞧着他们。
  他与莫冉折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走吧。”
  苏福伦一听就道:“陛下不见小将军了吗?”
  “这不是见到了么。”君年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苏福伦应了一声,忍不住朝被国相大人掩在怀里的花荼兮看了一眼,啧啧,这仙女下凡的模样,谁舍得让她不开心哦。
  君年虽是没有与花荼兮说上话,但心情依旧很好。他前脚刚出白水荡,后脚就见跟随在莫冉折身边的临渊像尾巴一样的跟了出来。
  他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道: “大人说明日下朝后与陛下细细一叙,今日招待不周,还请陛下海涵。”
  君年挥挥手:“得了,假惺惺。”他踏上马车,想到莫冉折骗走了自己的宝贝妹妹,不禁回头恶狠狠道:“让他早些来,不然别怪我不让他如愿!”
  ——
  花荼兮眼睛好了,自然没有一天到晚闷在一个地方的道理。莫冉折也不拘着她,只派了羡鱼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其余的,随她高兴。
  今日莫冉折一去上朝,她便有些闲不住了。
  她喝完羡鱼拿来的巩固治疗她眼睛的药,一抹嘴,就叫了辆马车朝着京城同袍管姜姒的地盘去了。
  花荼兮直觉姜姒应该知道自己自所谓的“死”后的下落的,只是碍于莫冉折的势力,没敢轻举妄动。
  于是她兴冲冲赶到同袍管,拍开了门就大声喊道:“宝贝儿,我可想死你了!” 
  天气热,姜姒彼时正堂里恹恹地用着午膳,一听这声音猛地颤了颤,激动地连筷子都掉地了。
  “阿…阿荼!?”
  “可不就是我么。”花荼兮几步过去,捧着她的脸就吧唧亲了口,羡鱼在旁边看得眼角一抽。
  姜姒被她折腾晕晕乎乎的,回过神来搂着人又叫又跳。
  两人闹了好一阵,姜姒抹着眼泪哭唧唧地道:“你可算逃出来了!我想去救你来着,可是国相他那个地方跟铜墙铁壁似的呜呜呜。”
  “…”花荼兮一听就知道姜姒只查得一知半解,忙安抚:“别哭了,我没被莫易关起来,说起来,他还算是救了我。”
  “救你?你俩不是老对着干么?”姜姒抬起泪眼朦胧的眼,这才将眼前的人看清了。这一看之下,可是吃惊不小:“你…你怎么穿了女装!”
  以前可是不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愿意的!
  花荼兮咳嗽一声:“有些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跟你说和清楚。”
  这一聊就聊到了掌灯时分。
  姜姒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叹,看花荼兮的眼神就跟瞧说书人似的。
  她递过去一杯茶水,万分感慨道:“怪不得我放出去那么多眼线,总是真真假假探不到虚实,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花荼兮接过呷了一口:“可不是么。谁能想到大昭的陛下和国相联手演了一出,借副将的手把大将拉下了马,我如今再想,都觉得荒唐。”
  姜姒却吃吃笑道:“你这性子不来硬的也不行。就你这模样,谁舍得让你过那血雨腥风的日子?陛下之前当着众人的面不得不抽了你一顿鞭子,过后可把他刺激坏了,有这个念头不奇怪。”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番折腾,我受的伤还少?差点连眼睛都废了。”
  “想不到季了能这么狠,竟是给你下毒。” 姜姒想想都后怕:“我还去将军府找过他呢,总觉得他邪乎得很,便没与他多说。”
  还有半句话姜姒没敢说,她一直以为,季了是喜欢花荼兮的。
  花荼兮却笑笑:“莫冉折说我中了毒,但我总觉得那毒,并不是季了下的。”
  姜姒撇撇嘴,不再言语,心里却觉得她心软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响。
  花荼兮抬眼望去。
  “啊,是我放出去的探子。”姜姒赶紧起身,边走边道:“你不在,我更是不敢大意,几条情报线比以前维护的还要卖力。”
  她关上门,手里多了张纸条:“每日戌时,天下事来。”
  花荼兮唇角微弯,嗔了她一眼。
  姜姒展开纸条:“南洋那边安宁了,近日也没什么大事。。。”
  声音戛然而止。
  花荼兮有所察觉:“怎么了?”
  “。。。”
  “姒姒?”
  “没什么。”姜姒压下所有的情绪,转过身依旧对着她笑。
  花荼兮却双目沉沉地看着她。
  “姜姒。”
  姜姒心中一骇。
  “你脸都白了。”花荼兮朝她摊开手:“拿来我看。”
  ————
  玉衡宫
  莫冉折一去一月多,回来之后自是有一堆事等着他拿主意。
  君年把人扣到天黑,才堪堪将几件挑出来的大事处理完。
  两人正歇息了一盏茶的时间,突闻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福伦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似乎连面皮都在抖。
  “何事慌张?”君年蹙眉。
  老公公喉头滚了滚,苍老的音色带着极剧的颤抖:“出事了。”
  莫冉折双眸如电,猛地朝他看来。
  君年也是心里一沉,喝道:“说!”
  “季了。。。季将军他身殁了,西楚发兵了!”
  

  ☆、第七十一章 同榻而眠

  万历三十六年,大昭龙鳞军出征南洋,五万大军大获全胜,却在班师回朝途中遭遇伏击,措手不及。
  然而邪门的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几乎没有对军队造成什么大的折损,唯一令人悚然的是,在这场骚乱中,大昭才上任不久的将军,消失了。
  同年同月,西楚发兵,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直逼大昭边境。
  一时间人心惶惶。
  ——
  “听说啊,那大风忽得一阵,乌云蔽日,地动山摇,迷得众人皆睁不开眼,待回过神来,不少一兵一卒,可唯独那大马上的大将军,就这么给吹没了!”
  驿道的茶棚里,有人撸着膀子说得绘声绘色,像是亲眼瞧见了一样。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众人听得摇头直叹,根本不信。
  说的人张了张嘴,却也道不清原委,只咬牙重复:“反正就是一番动荡,再看那人,便没了踪影,你说邪乎不邪乎?”
  众人听得一阵唏嘘。
  “据说啊,那失踪的将军,已经死了!大昭这个位置,谁坐谁倒霉,根本就是被诅咒。。。”
  正越说越离谱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剑“嗡”得扎进了众人面前的桌上,随即一声嗤笑跟上:
  “是啊~一阵妖风呼啸而过,那马上的大将军,他还被刮来的大老虎啊呜一口吃了!就问你怕不怕?”
  “。。。”
  陆逊时瞧着笑得一脸痞气的顾凤儿,心想终于又疯了一个。
  季了在眼皮子底下突然失踪,没有人比他们更懵。
  陆逊时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经伸手抹了把脸。
  的确太匪夷所思了些。
  他们正路过一个不高不低的山丘,突然马匹开始暴躁嘶,随即遥遥一箭直飞而来,季了闪身躲过,然后滚下了坡。顾凤儿当即下马找人,却是连个影子都寻不到。
  简直见鬼了。
  季了那是什么身手,居然被一箭射没了踪影!
  龙鳞军在那破山沟沟里找了两天,人还没找到谁知又传来了西楚发兵逼近大昭边境的消息。
  顾凤儿只好一边继续派人寻季了的下落,一边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心里郁闷地直想骂爹。
  事情太过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到季了头上。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楚的君年和莫冉折这两人是怎么借季了的手达成目的的。
  尤其是莫冉折,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到最后好人给他一个人做尽了,季了能忍得下这口气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因爱生恨,季了有前科在先,如今就算反水了也不是不可能!
  陆逊时浑身紧绷地看着神色千变万化的顾凤儿,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推着他离开了茶棚:“哎哟哥,别闹了,喝完水赶紧走吧!这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还跟人在这儿争!”
  顾凤儿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个没心眼的人多说什么。
  他翻身上马,指着一队人命道:“继续找季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花荼兮自看完手中的纸条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要怎么办?”姜姒问得十分艰难。
  花荼兮揉着额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季了下落不明,西楚发兵压境,无论哪一件,都让她觉得万分诡异。
  姜姒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说,愣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她手里的纸头强调:“上头说季了他死了。。”
  “我还出过殡呢,不也活的好好的?”
  “。。。”姜姒一时间竟无力反驳。
  花荼兮把纸条团起来,指间一弹,将其弹入燃烧的火烛中。
  “我更疑惑西楚在闹腾个什么。带着精兵压我大昭边境做什么,有本事打进来,我敬他们是条汉子。”
  西楚与大昭实力相当,她不认为西楚会蠢成这样。引兵不发,就像。。。在特意等待什么一样。
  姜姒突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季了他不会。。。”
  花荼兮懂她未说完的话,随即摇了摇头。至于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会还是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
  姜姒看着她轻轻道:“若是季了真的出了什么事,西楚又攻进来了,你会回去吗?”回到那个原本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花荼兮的声音似从天边飘过来一样:“姒姒,我不知道。”
  ————
  莫冉折一天一夜未归。
  花荼兮到点吃到点睡,但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终于在第二日的黄昏,把人给盼回来了。
  问清楚莫冉折在书房里,花荼兮脚下生风地就奔过去找他。她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到底是急的。
  她离了朝堂,这些事儿就轮不到她来插手了,更何况,莫冉折什么本事,有他在,出不了大乱子。
  只是。。。她关心下,也是可以的吧?
  守在门口的临渊瞧见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是盯她的眼神防备得很,直教花荼兮以为自己是什么闯人闺房的登徒子。
  她回瞪他一眼,然后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屋里安安静静,只有浅浅的水声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听觉。
  花荼兮往里头又走了两步,只见那硕大的雕花屏风后面,有袅袅白烟蒸腾而上,四周围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莫冉折这是在沐浴。
  这就有些尴尬了。
  正待她想要退出去时,余光一瞥,却见一人已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莫冉折披散着半干的墨发,薄薄的一件深衣被水痕打湿,襟口微微松懈,水珠正顺着如玉肌理慢慢滑入领口里,就像钻进了什么销魂窟一样,勾得人三魂失了七魄。
  他不动声色地看过来,整个人如泼墨般水色清浅。
  花荼兮的视线丝毫不遮掩。若不是时候不对,她真想吹声口哨耍个流氓什么的。
  也许是看得的确太过仔细了些,花荼兮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她这才想起来莫冉折这段时日一直在忙,根本没有歇息的时间。
  花荼兮翕了翕唇,忍不住问:“你要不要睡会儿?”
  莫冉折斜睨了她一眼:“你陪我睡?”
  “。。。”卧槽,什么清风明月如谪仙,果然都是假的!
  花荼兮正在心里腹诽,冷不防腰间一紧,温暖有力臂膀的缠上来,从后将她卷到了一旁的榻上
  花荼兮立刻就要炸。
  莫冉折将人揽得更紧了些,下颔抵在她柔软的发上,哑声道:“陪我睡会儿,明日我便走了。”
  花荼兮一僵,立刻仰头看向身后的他:“去哪儿?”
  莫冉折沉沉笑了,灼热的呼吸落在她在她白皙的颈边:“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边关?”
  “嗯,过去看看。”
  花荼兮点点头:“那我。。。”
  “你不能去。”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好不好!
  于是只好换个问题:“那季了呢?他怎么样了?”到底还是不放心。
  莫冉折眼光闪了闪,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被扎西靖穆扣住了,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花荼兮心头一松,随即冷笑:“又是他。上次百花宴的时候,就该把这些不安生的毒瘤斩草除根!”
  莫冉折揉了揉她的发,五指微微收拢,从上到下,轻柔地给她梳理着:“阿荼,你一向心软。这么些年我一直看着你勉强自己,看到心里发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自欺欺人的避开你。从今往后我只愿你好好的,别的都不重要。”
  花荼兮挣扎着翻过身,面对面地看着他疑惑道:“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
  莫冉折唔了一声,看进她眼里:“据说姑娘家都喜欢听情话。”
  花荼兮愣了愣:“你在跟我说情话?”
  “嗯。”
  花荼兮噗嗤一声笑了:“好,我很喜欢听。”那语气,就跟在反过来哄他似的。
  莫冉折眼里也有了笑意,连人带被地揽进怀里,哄道:“睡吧,有我在,不用担心。”
  花荼兮听话地闭上眼。
  这么近的距离,莫冉折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完全将她整个拢盖包裹,从前她不喜欢,如今却变成了她最安心的味道。

  ☆、第七十二章 玉面罗刹

  天光微微擦亮,紧阖的书房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模糊的人影来回晃荡,似乎极为焦灼。
  屋内依旧安静。光影昏黄,只余一盏快烧烬的烛火。
  莫冉折捏着眉心从榻上起身。昨夜本只想眯一会儿,没想到有她在身旁一夜好眠,竟是一睡睡到了天亮。
  他垂眸看了片刻身旁呼吸清浅的花荼兮,给她掖了掖被角,俯首在她眉心啄了啄,才起身离开。
  片刻后,房门轻轻打开,又悄无声息地合上。莫冉折清淡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何事?”
  有人忙凑过去,压着声音急道:“大人,陛下口谕,宣您进宫。”
  “怎么了?”
  “西楚派使臣来了,还带了。。。”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便再没有了说话声。
  脚步声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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