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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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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了也不生气,依旧那张平平淡淡的脸:“这么说,你根本拿不出证据了?”
  陆逊时一时无言以对。
  “好,那我说给你听。”
  季了长身玉立,眼眸低垂。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像是要给个解释,反倒像在审问犯人。
  “那日,屠将军定要从十里不归林走,明知凶险万分,却一意孤行,你可知为何?”
  “将军自有打算,他做得决定岂容我等指手画脚?”陆逊时见鬼一样地看着他:“倒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算?他是自有打算。在那样风雪交加环境恶劣的情况下还将百来人打散,分头行动,弄得人心惶惶,惊慌失措,此举难道不惹人怀疑?”
  陆逊时气极反笑:“呵,你也知道!那是将军迷了道才让我等分头找寻出口!”
  “没错,就是迷道。屠兮进那要人命的林子便是打算让你们迷道。不将众人分散开来,又如何方便她下手?”
  “你简直胡言乱语!”
  “好,那我问你,进不归林前一夜,军中百位兄弟除了他都睡得不省人事,这又如何解释?”
  陆逊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的确让他怵得慌。将军派他送几坛酒给兄弟们暖暖身子,几杯下肚就没了知觉,直到第二天屠兮一个个将他们唤醒。当兵的都警觉得很,怎可能在那种节骨眼上呼呼大睡?只有可能酒里做了手脚。
  “那定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迷药想要嫁祸给将军!”
  “嫁祸?我并没有说这件事是屠兮所为。”季了凉凉地垂眸看他:“你看,你明明就怀疑了。”
  陆逊时顿时双手紧握成拳:“你他妈放屁!季了,你颠倒黑白!”
  “你认为屠兮当真会在里面迷了道么?他一向杀伐果断,何时做过如此蠢事!一坛酒将你们都放倒,是为方面他埋在军营里的细作联系,乘着月黑风高设好埋伏的地点,届时将我等一网打尽收拾干净。”
  “你…你…”陆逊时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他大声质问:“你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
  季了冷冷一晒:“要证据?”
  “没错!拿不出来一切都是你对将军的抹黑!”
  “好。”季了看向一直静立在旁的君年:“陛下,敢问前几日您是否有收到屠将军捎来的密函?”
  陆逊时立刻转头看他,眼光期骥,眉目焦灼。
  君年沉默片刻,目光冰凉地掠过他们,轻轻扔下二字:“没有。”
  陆逊时立刻心凉了一半。
  他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那是一封救命信,上面写着大意应该是粮草无多,速补。
  那些时日军中粮食紧缺,屠兮带着营中的兄弟们天天喝米糠,自己一口都不肯多吃。一开始大家都十分感动,但是渐渐地粮食越来越少,根本做不到每日都分配均匀,屠兮无奈之下,只好分批次给粮食,今儿你吃明儿我吃。这没几日,军中上上下下便怨声载道,也正是因此才会引得大乱。
  若是粮草送至,事态也许便不会如此急转直下,令人心惊胆颤。
  那日的情景,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屠兮心事重重地伏案急书,甚至根本来不及不避讳左右还有人未退下。他是亲眼看着屠兮拿着这救命般的密函走出了营帐。
  他虽不是很清楚屠兮到底怎么跟君年传信的,但凡是他寄出的密函,定能送到君年手里,从来都没出过差错。可如今陛下却道没收到。。。
  陆逊时脑子空了空,舌头也有些不利索了:“没…没收到,那也可能是中途被人截了去!”
  “是,是被人截了去。”季了点点头,眼神阴翳,语气阴沉:“幸好被人截了去,不然整个营的弟兄们都要没了命!”
  “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吧。”季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染了血的信纸,扔到陆逊时怀里:“屠兮的字你总该认识吧?”
  陆逊时拾起面前那张纸的手都在抖。
  白纸黑字映入眼帘,清清楚楚,字字真切。是屠兮的亲笔无误,字与字直接并无间隙,上面还刻着他的私印,根本无伪造可能。
  那上面写着:夜至十里,袭。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今天是大年夜哦~
不知各位亲故有没有吃好喝好呀?
虽然这里清冷得很,不过祝福依旧满满呐~祝各位新年快乐,红包多多~(≧▽≦)/~

  ☆、第十一章 他为浮木

  陆逊时一下子看懵了。他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看这几个字,明明每个都认识,可拼在一起,他却是怎么也读不出来。
  这哪里是要粮草的密函,分明是向敌军通风报信,昭显狼子野心的罪证啊!
  陆逊时不敢置信,他抖着手一遍遍描摹着那写蝇头小字,想要看出点端倪,可不论怎么看,这都是屠兮的亲笔无误。
  “这…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哪里来的?屠兮自己写的。”季了冷眼看着他,声音森幽:“密函早早地寄出去了,可这么多天却毫无音讯,让一个将士们在这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冷着身子,饿着肚子,屠兮还真是好本事。密函没有收到,那是因为寄给的根本就不是陛下。陛下的暗影卫察觉事情不对,在路上截获的所谓寄给陛下的书信。你也都看到了,这上面是什么意思,还需我一个字一个字与你解释么?”
  陆逊时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他脑子里像被踏马而过般,乱成一片。将军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暗影卫他只听说过,根本没有见过。但他们确是直属君年,个个死士,根本不可能在其中作假。
  但将军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我不信…”
  “屠兮还真是给你灌了迷魂汤。”季了语气染上了几分不耐:“若不是暗影卫截下了这封书信,你我早就是白骨森森了。陆逊时,话已至此,你不会还不清楚。屠兮背叛了我大昭,为此不惜与敌军暗通曲款,里通外国,用尽阴招,是他抛弃了我等兄弟。”
  “我不懂。”陆逊时头摇得如同波浪鼓:“将军为何要这么做!理由呢!”
  季了淡淡道:“这你该去问他。”
  陆逊时眼眶渐渐泛红,他甩甩脑袋,带着最后地希冀膝行至君年身边:“陛下,卑职只信你的话。这一切难道真如季了所说的,屠将军背信弃义,通敌卖国?”
  一字一句,带着哭腔,满是祈求。
  他明白,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只要他一句,才是定论。
  陆逊时眼神执拗,他相信自己的君主,更相信自己的将军。什么劳什子的葬礼、背叛,都滚边去!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花荼兮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她不知道莫冉折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清楚他找了个什么地方能偷听至今不被发现。但所有的对话,她都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季了说的这些,她早有准备。想要她命的人,抹黑她起来定是也得心应手。不管他如何颠倒黑白侮辱她轻践她,她都可以忍。唯独只有一人,他的话,能杀她第二次。
  而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君年嫌她这把刀用钝了,想要换一把新的了。原来一直以来,被骗的人是她。亏她还以为君年要对季了下手,操碎了心,竟是联合起来演了一出好戏!
  这么多年,为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几乎日日都浸泡在血里,闭上眼便是血肉横飞,一身伤痕病痛缠身,换来的竟是一句里通外国、 卖主求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荼兮感觉像是有一把无比锋利地道刀在凌迟自己的心,又像是有人干脆把她的心活活地从胸腔中撕扯出一般,痛得她恨不得就此一死百了。
  她的心底像有一把火在死命地烧,君年再如何想要将她肃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惟独、没脸、说她背叛了他!
  花荼兮不断告诉自己,若是他否认,那么如今的这一切,她受尽委屈却也是认了,是她被猪油蒙了心,心甘情愿!
  莫冉折拢袖站在花荼兮身边,静地像片云,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空间里。他对眼前一切都熟视无睹,唯独只留意眼前的花荼兮,唯恐她一个控制不好便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理论拼命。先前对于季了的抹黑,他以为她会愤怒、会憎恨,可没想到她竟是面无表情。
  只是现在。。。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一双手绞在一起,掐得自己指骨泛白。再看此刻表情,露出的一小排皓齿死死咬住下唇,牙印之下血珠都冒出开。一双眼水光潋滟,雾气蒙蒙,似吹上一吹就能滚下水珠子。
  脊背挺得笔直,模样却说不出得孤注一掷。
  “皇上!还请皇上回答卑职!屠将军是否背叛了您,背叛了大昭?”
  耳边又传来过分执着的声音,莫冉折目光转向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的君年,似无奈似感慨地摇了摇头,还真是够狠得下心啊。
  那厢,君年沉默良久,似是最终抵不过声声催促,才万分僵硬地动了动唇。
  只一字,他答:“是。”
  陆逊时一双眼顿时瞪得死圆,他瘫软在地,再也无话可说。
  莫冉折在他开口的一瞬就已看向花荼兮。
  她似被重重锤了一下,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一张脸被凌乱的发丝遮挡住,看上去惨惨淡淡,如同幽魂。
  花荼兮似被抽空力气一般,身子一软,顺着墙壁就要跌坐在地。
  莫冉折早有所料,他稳稳地扶住她,低声问:“撑得住吗?”
  花荼兮毫无反应。
  “陆逊时,朕已将答案给了你了,如何?还满意吗?”
  君年的声音透过墙头钻进花荼兮的耳朵,夹杂着几分怒意。
  陆逊时神色绝望,早就没了先前的斗志。
  君年不再理他,神色淡淡地叮嘱身旁的季了:“今儿听到这件事的人,你都好好处理了。皇室丑闻,说出去简直贻笑大方。朕不希望在朝野朝外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流言。不然,有几个脑袋朕就摘几个。”他又看向陆逊时:“至于这个人,要杀要剐,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季了躬身领命。
  “以后,大昭的将军,便是你了。”君年眼光凌厉,不怒自威。他似捶打似提醒道:“季将军,朕将兵符交给你,对你便是十二分的信任。你若给朕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朕必不手软。”
  花荼兮已听不清季了回了什么,她此刻正愣愣摩挲着手里的兵符。这样的兵符,世上只有两块,一块在她手中,另一块便在君年手中。外形无异,只材质有差。一半号令三军,一半号令禁军暗卫。其势力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因与君年关系匪浅,二人敲定她在位时皆以一符号令,不分你我。时间一长,朝中尽以为以其一便能号令天下,以至于对她欲谋权篡位的弹劾数不甚数。 
  而现在,他竟然,连自己的虎符都给了他了。
  竟然,宁可相信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她。
  花荼兮鼻腔酸涩不已,她觉得自己眼眶热得快要爆炸了,心中的委屈不解让她无所适从,似是有什么就要喷薄而出。眼底的雾气越聚越多,水光越泛越深。她甩甩头,想要扔掉这讨厌的情绪,可谁知而这一甩,竟是甩出了一颗泪珠子,恰好不偏不倚地砸在莫冉折的手背上。
  莫冉折一顿,盯着花荼兮,古井无波的眼里终于涌起些许情绪。他伸手,动作极轻地抬起她的下颔,那一双盈满水珠的眼睛就这样映入他的眸中。一滴滴的热泪正一颗连着一颗滚滚而下,顺着她尖尖的下巴坠到地上,如同硕大的珍珠落地,然后整个碎掉。
  耳边君年的声音还在继续,他似是跨出了忠孝祠,对着祠堂外跪着的众人宣召。
  不是三言两语,而是再正式不过的诏命。 
  他道:“屠将军在回朝路中遭遇伏击,不敌而亡。国不可一日无良将,朕在此下命,原大昭之将屠兮麾下副将,季了继任其位,行保家卫国之职!” 
  寥寥数语,示以世人。
  对他而言,只不过一句话;对百姓而言,不过是换个将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唯独对她而言,这是一场天翻地覆,生死劫数,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花荼兮再也忍不住了,似是挤压了十几年的心酸与委屈终于通通倾泻而出。她如溺毙之人紧紧抓上了最后一块浮木,死死掐住莫冉折的手,哭得泪雨滂沱,撕心裂肺。
  莫冉折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她抓着,静静地看着她无声哭泣。那眼泪像是从花荼兮灵魂里榨出来般,沾染上的手,烫得令他心惊。
  

  ☆、第十二章  本是红颜

  夜幕沉沉,寒意森森。
  “烫烫烫——”
  临渊甩手摸上耳朵,把捧在手里的烤山芋不停地来回扔着。他待稍稍凉了些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一阵阵浓香立刻飘开来。
  临渊眉开眼笑,大冷天的等了这么久,赶紧地吃了暖暖身子。
  “哎,你说主上怎么还不回来啊?”他含糊不清地问蹲在一边的羡鱼。 
  “快了吧。” 羡鱼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里的也捏着个热气腾腾的山芋。
  临渊点点头,瞟上她手里完整的山芋,忍不住打起主意:“你不吃啊?你不吃给我。”
  羡鱼一把拍开伸到她面前来的贼手,嫌弃万分:“没见我在捂手吗!”
  “嘁”临渊悻悻然收回手,边吃边朝着巷口看去。这一看,激动地直拍羡鱼的肩。
  “又干嘛?”
  “来了来了!”
  羡鱼伸长脖子往巷口一望,果然见着了自家主上。她连忙站起身,把手里的山芋抛给临渊,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这…出什么事了?”
  羡鱼惊道。先前离得远没发现,走近了才看清自己主上臂弯中竟枕着双目紧闭,脸色潮红的花荼兮。
  莫冉折脚步不停,语速极快:“车里暖炉点了吗?去熄了。”
  “是。”羡鱼应声,手忙脚乱地替二人掀开车帘子,随即一起跟了进去。
  莫冉折将人安置在车中软榻上,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沉声吩咐还站在外面的临渊:“立刻去照着那药贴煎一副来。”
  “哦…是…”临渊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一听有事可做,忙跑开煎药去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 羡鱼看着她的样子一阵心惊。
  花荼兮此时状况着实不容乐观,印堂发黑,嘴唇泛紫,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她似是晕着都不安稳,身子轻轻打颤,牙关咬地紧紧的,还时不时蹦出几个模糊的字。
  “按住她。”莫冉折嘱咐羡鱼,转身从暗格中取出几根银针,十指飞快地将它们一字排开,放在烛火上猝着。他看向那张近乎惨白的脸,眼里火光明灭。
  花荼兮身体本就虚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一场打击又着实大了些,捶得她魂魄出窍,心如死灰。深恩负尽,如刀刀剔骨,割得她血肉模糊。再被这冷冽的寒风一浸,怎可能安然无恙?
  只是没想到竟严重至此。花荼兮从忠孝祠出来后便哽出一大口血,一言未发两眼一黑就沉沉晕了过去。
  “主上…?”羡鱼默默看着那几枚尖头已泛红光的银针,忍不住小声提醒:“针…猝得差不多了。”
  再这么猝下去,一针下去怕是得直接起烟了啊。
  莫冉折恍然回神。烛火明灭,衬得那张如玉的脸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他坐到花荼兮身旁,伸手又把了把脉:“脉象虚浮,心律过快。取柴胡捣碎了过水让她服下去。”
  “好。”
  莫冉折捏起花荼兮的指尖,慢慢扎了下去。
  “竟是紫的!”羡鱼看着从那莹白指尖渗出的血,惊呼道。
  莫冉折沉默不语,她的身子比想象中还要亏得多。血放完,他收回针:“回白水荡好好照看调养,不能再出差错了。”
  羡鱼点点头,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
  “怎么?”
  “没…”羡鱼默默地捣着碗中的药草:“我就是不明白,您明明知道姑娘不管是身子还情绪都禁不起这么折腾了,为何还要这么…逼她?”
  莫冉折手上不停:“失之毫厘,她便救不会来了。”
  “…怎么会?”羡鱼闻言一愣。
  “脾脏受损,经脉断裂,失血过多。只坏了一双眼睛,算是运气了。”莫冉折目光沉沉看向榻上双目紧闭的花荼兮:“既然她没有那么脆弱,有些逃不掉的事,还不如尽早去面对。”
  “那也没必要…这么急啊。”羡鱼给她擦去额上的汗,小声道。
  “急?当然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今后畏手畏脚,不如该斩就斩。”
  “…。”羡鱼不说话了,只在心里叹气。到底还是狠心,就不知今后是否依然如此了。
  “主上。”车壁突然被敲了敲,外头传来临渊的声音:“药煎好了。”
  莫冉折掀开帘子:“拿来吧,你也进来。”
  “哎。”临渊利落地跳上车厢。他一路小跑,急得额上都浸出一层汗。这个药方子里的药十分难配齐,他跑了好几家铺子夺了人家的厨房煎好,一刻不敢耽搁地就赶来了。
  莫冉折接过那漆黑的一碗,长指贴着沿边试了试温度,又执起调羹搅了搅才道:“煎得不错。”
  临渊舒了口气,这才有心思看向榻上的花荼兮,这一看心里顿时打了个突。那像鬼一样的脸色,游魂一样的气息,还有那两道濡湿的痕迹是什么?
  临渊越看越心惊,越理亏,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主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粗心大意,自作聪明,才让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然主上也不用这般劳神又心疼了。”
  莫冉折执着调羹的手一顿,直直看向临渊,眼中寒光四溅。
  临渊被看得头皮发麻,大气也不敢出。羡鱼也不禁挺直了腰板。
  过了良久,才听他终于道:“起来吧,不是你的错,她有意要走,你根本看不住。” 
  一块石头落了地,两人都松了口气。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只求这位主平安无事。这一身的病症若是卷土重来,那便是前功尽弃,甚至更为如狼如虎地反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羡鱼小心翼翼地扶起花荼兮把药汁给她喂下。一番折腾下来,她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紧蹙的眉头渐渐放平,只是睡得更沉了。 
  “回去了。”莫冉折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有些低沉。
  羡鱼和临渊应声,略收拾收拾便退了出去。
  两扇精致的绣门合上,车内只余二人。烛光摇曳,寂静无声。最正中的软榻被花荼兮睡着,莫冉折斜斜靠在另一侧的榻上,手肘撑着小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劳神?心疼?
  火光明灭,莫冉折眼底光华流转。他看着她沉睡中的脸,却有些心不在焉。 
  救她,没有其他缘故。只因故人所托,还个旧恩罢了。
  时间远得模糊,可他却依记得清楚,四月飞花,柳絮飘扬,都如一笔一划尽数勾勒进心上:
  “小小年纪就这般好身手,可惜本将没一个儿子啊。”长衫男子自门扉处走近,看着他鼓掌赞道。
  “夫人还没生,您怎知不是个儿子?”
  “哼,本将就是知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本将就是喜欢闺女。我的闺女定是生得香喷喷白嫩嫩,软软小小,想想都让本将一步也离不开啊!”
  “那为何将军还想要个儿子?”
  “哈,这你就不懂了,有个儿子能替老夫保护闺女啊,万一本将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放心的下啊!莫家小子,如何,你有妹子吗?”
  “无,独子。”
  “这样啊”,男子点点头,眼睛粘在他身上打主意道:“你看这样,我家闺女给你当妹妹如何?”
  “不用。”
  “嘿,莫冉折!给你这么大的便宜你都不占!你不愿,老夫还舍不得呢!”男子几步过来想揪住那眉目如画的少年,却被他轻松地避开。
  两人瞬间又过了几招,少年眼看不敌,转了话题道:“既然将军这么喜欢闺女,定是连名字都早早的想好了吧?” 
  他只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不料想对面的男子却是立刻停了手。似乎提及此,连动作都不能半点有,小心地只怕吓着了一花一草般。
  “荼兮,花荼兮。”
  男人眉眼一片温柔,似是连暖腻的春风都融进了话中:“本将的闺女定是长得跟花一样漂亮,我这半生戎马,早已别无他愿,只盼她能够平安长大,远离朝堂,永避纷争,如年年花开,盛而不败,被人温柔以待。”
  “啪嚓——”
  烛芯烧断落在案上。
  莫冉折直起身,如绸缎般得墨发蜿蜒垂至榻上。他伸手将烛火掐灭,四周顿是漆黑一片,与车外的雪夜融为一体,只剩天外惨淡的月。他眉目间似有怀念之色,人一旦念起过往,总是不禁感慨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他望向花荼兮,眼光如粼粼的流水在黑暗中涌动。 
  往事如云烟,转瞬即逝。但故人之托,我必不所付。
  ——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气,仔细闻还有淡淡的药香。白水荡地形复杂,却是个清静的好地方。临渊羡鱼将车驾至白水庄,刚停稳莫冉折就抱着人踏步而下。
  羡鱼急忙跟上,朝着之前花荼兮歇下的屋子跑去。她打开房门,将灯点上,刚一转身便发现莫冉折已经将人安置在了被中。
  “姑娘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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