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 ＼瑜亮瑶月 txt-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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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两人已过著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周瑜却没有任何进一步动作──其实是被自己拒绝掉却不知原因──有时会让孔明稍稍无奈。他叹了口气。



　　望著周瑜依旧高大精硕让他无限依恋的身影，心里泌出一种甜蜜。真好，能遇见他真好。

　　所以我应该──

　　「如果……」周瑜闻声讷讷看向孔明。孔明垂头，声音细如蚊蚋，几不可闻──显然还羞著哪。「如果双方都同意的话，就不算侵犯了吧。」周瑜愕然。孔明羞得转过身。他是说……？



　　「不要勉强喔。」周瑜环抱住孔明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著。



　　孔明不语，只是红著脸垂下头。周瑜微笑了下，手再度探入孔明衣服里层。孔明一惊，抓住他的手。周瑜疑惑望著他。

　　「不要……在这里……。」孔明低声说，语中带著羞涩及腼腆。周瑜笑了笑。



　　「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周瑜轻轻蹑啃孔明的耳朵。孔明一颤。



　　「可是……你──啊……。」孔明一声低吟。周瑜含住他整个耳叶，舌尖轻探软骨。孔明呼吸变得急促。唇舌缓缓向下，来到优美白皙的颈子迂回舔舐著。湿热酥痒的触感袭上脑海，孔明重重喘口气。

　　周瑜将外褂铺在草地上，让孔明平躺其上。孔明有些惊惶地坐起，笼罩些许迷蒙的眸子望向周瑜。周瑜露出微笑，坐在他身旁。孔明倒在周瑜怀里，外褂已然掉了一半。



　　周瑜用手背轻揩孔明的脸。孔明在他怀中缩了缩，抬起头。周瑜啄了下他的薄唇，之後深深吻上。



　　良久，周瑜缓缓离开。

　　「你想要我吗？」孔明眼中带著难解的神色，轻问。



　　「想。」几乎是马上回答。天晓得我多想要你。孔明抿了抿下唇。「但我不想要你勉强。」



　　孔明摇摇头，翻身面对周瑜坐在他大腿上。他垂头轻声说：「如果你当真要我，那麽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之後你得负责扛我回去。」周瑜一震。



　　孔明羞涩地张开双臂，环上周瑜的肩膀。「抱我。」

　　当真是投怀送抱的孔明？周瑜不可置信地想。打从他明白自己心意之後，每天都梦想著能有这麽一天；但时不我予，这是不可能的啊。最後他所能得到的最大幸福，就是死在他手上。

　　『孔明，我对你──』

　　你就这麽静静躺在我怀里
　　唇边的笑容如此美丽
　　曾几何时　我只是追逐著你
　　曾几何时　我只能梦想著你
　　曾几何时　我只好催眠自己
　　你的离开并非真心
　　如今　我就这麽抱著你
　　想告诉你　不需顾忌
　　我对你──

　　孔明的衣物随著周瑜的手悄然滑落。周瑜蹑啃著他的喉结、颈项，再逐渐下滑至锁骨、胸前。孔明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喘息声也越来越乱、越来越急促。



　　孔明的手紧紧揽住周瑜肩膀，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呻吟宛若他身上的幽香与檀香是何等蛊惑。周瑜揽过他依旧瘦细的腰，一个翻身，孔明便躺在外褂上，周瑜则是在上头俯看他。



　　微凉的草地让孔明稍稍一颤。周瑜卸下上半身衣裳与发带，看上去别是一种俊朗。他微笑了下。



　　周瑜的唇舌回到胸前，或吮或咬地品嚐他稚嫩的嫣红。孔明倒抽一口凉气，又嘤咛出声。周瑜的手不安分望下游走，来到他自洁自爱的禁地。



　　炽热的手轻轻套弄他欲望中心，惹得孔明一声长吟。周瑜霸气的唇舌下滑来到股间，含著已然濡湿的花茎。孔明只觉一阵猛若电流的稣麻感。他弓起身子，一只手埋在周瑜发间，另一只手紧揪著卸落的衣物，不住喘息著。



　　「不要……公瑾……那里……。」孔明被惹得通体潮红。他边喘气边说。好热，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半晌，孔明绽放而出。



　　孔明颓然倒下，黑色长发宛如河水般恣意流迳。他喘著说：「公瑾……。」周瑜闻声心神一盪。为什麽？明明就是很多人都喊过的字，从他口中出现时却如此美丽诱人，为什麽？

　　孔明的身子不自然扭动著，阵阵热气亦不断倾出。周瑜在他耳边轻声说著几个字，之後将手指缓缓深入他体内。孔明禁不住向後仰首，发出一声夹带气音的吟哦。

　　周瑜退出手指，在他耳边柔声道：「等等要忍耐点喔。」语毕，将自己早已昂然的自身缓缓送入。



　　「嗯……。」孔明眉心皱了下，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周瑜轻轻吻著他的眉心、他的唇，没有其他动作。

　　俟待孔明紧绷的身体柔软下来，周瑜始轻轻抽送。孔明好容易冷却下来的身体自贴合处又炽热起来。他在周瑜怀里轻轻颤抖，如同讴歌的声音就在耳畔，让周瑜醉了心，更醉了神。
之後，一声长吟结束了这里的声音。周瑜的心意也化成热流投注在他的体内。

　　『孔明，我对你──』

　　「我──你……。」孔明听见周瑜在他耳边如斯轻轻说著。他微微笑了。

　　周瑜缓缓退出，将两人衣物著回身。孔明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周瑜轻轻抱住他的腰身，顿时发觉一件事。又瘦了。



　　真是，都不知道要爱护自己。周瑜心里责备著，眼中却充满宠溺。他的笑容覆上孔明的脸颊。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喜欢你不温不愠的柔和；喜欢你力战群雄的豪气；喜欢你奏笛高歌的雅兴；喜欢你伫立月下的冷凝。



　　喜欢你慵懒柔顺的撒娇；喜欢你害羞腼腆的表情；喜欢你睡眼惺忪的娇憨；喜欢你视我唯一的温柔。



　　你的一切都喜欢，喜欢你胜过一切。

　　虽然见到你结局注定是悲剧，但若能重新选择，我仍会选同一条路；毕竟，那是我最想珍藏的回忆。



　　有了你，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有了你，一切都变得好美丽。

　　「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喽。」周瑜俏皮地吻了下他的额头，轻声说。

　　夕阳馀晖　红橙橙的　像是我的记忆
　　关於你的记忆
　　你总像是夕阳　稍纵即逝
　　你更像是火焰　豪情万千
　　在那最後的离别前　也将我紧紧抱住
　　在如今厮守的开始　仍是如此
　　我想　我是中了毒吧

　　「我本来就是你的了啊……。」孔明闭著眼睛，慵懒乏力的声音飘飘悠悠传入周瑜耳里。周瑜一震。



　　「搞什麽，你装睡啊。」周瑜带嗔敲了下他的额头，苦笑道。

　　「我刚刚才醒的……。」孔明没力气打回去，只好蹙眉表示抗议。他勉强眯了眯眼睛，顿觉视野一片金橙後马上阖起。「现在是傍晚了吗？」



　　「嗯，夕阳好美啊。」



　　「真的吗……。可我好累，睁不开眼睛……。」周瑜赞叹的语气让孔明再度挣扎睁眼，但仍是徒劳。他叹了口气。



　　「别撑了，我形容给你听好了。」周瑜的声音在上头轻轻飘荡，温煦得如同春天惠风，更像是一首深情的歌。孔明不禁扬扬嘴角。好累，可是好想听……。

　　嗯，请他下次再带我来好了……。

　　良久，孔明感觉周遭热气充斥，他缓缓睁开双眼──

　　「啊──」孔明呆愣半晌，之後──



　　「你搞什──哇！」脚猛然一滑，瞬间灭顶。



　　「你小心啊。」周瑜放下手里的碗，将孔明自浴盆里拉起。他苦笑著说：「做什麽嘛，我只是要你张开嘴巴吃饭而已啊。」

　　孔明环视一会，认出这是草堂的浴室，而自己就位在充满热水的浴盆里，一丝不挂。周瑜穿戴整齐站在一旁，板凳上摆著几碟菜肴和一碗饭。孔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周瑜敲了下他的头，告诉他自己早就洗完了，只剩他还睡在浴盆里。



　　孔明瞪了周瑜一眼，目光转向窗外。窗棂将如黑鹅绒的景色分成一格一格。远方星辰闪烁，夜风徐起。孔明不由得一阵哆嗦。看样子我睡了蛮久的。



　　转向周瑜，只见一支筷子凑在他唇边。孔明傻了傻，张口吃下。咀嚼一会後愕然睁大双目。

　　「好吃吗？」孔明点点头。周瑜微笑了下。



　　「哪里来的？」他好像说过晚餐出去吃；难道这是买的？可瞧他那样子好像不是……。



　　「买的啊。」在孔明看来，周瑜脸上的笑容好似有些隐瞒。他挑了挑眉。周瑜乾笑几声。



　　「好啦，这是我做的。真是，什麽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周瑜又夹了一些菜，「哪，啊──」要不是孔明全身虚软无力，他一定一掌重重打在周瑜头上。他心里暗叹，依言启口被周瑜『喂食』。

　　一会，孔明吃饱後周瑜拿著碗盘去洗。孔明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渗出丝丝甜美的滋味。他柔柔笑了。

　　所谓的幸福，也不过就如此吧。

　　周瑜回到浴室。沐浴毕，在周瑜的协助下穿戴好，两人坐在门口看星星，享受清沁的夜风拂过脸庞。



　　周瑜让孔明坐在自己大腿上，孔明顺势靠著他的胸膛；须臾间，令他依恋无比的宽阔与温暖便围绕著他，心里升起阵阵幸福感。

　　「欸，我问你喔。」半晌，孔明忽然开口。周瑜『嗯』了一声俟待他的问题。「我头发怎麽又这麽长啊？」我记得我明明就剪掉啦，怎麽又……？



　　「因为你送我的头发不见了的关系。」孔明一愣说他怎麽会知道自己送头发给他？他那时明明就……！周瑜笑了笑道，因为在桃源乡里能够看见生前及死後发生的一切；而那头发代表著他俩的羁绊，若头发消失，也就代表孔明即将来到桃源乡。孔明点了点头。

　　搓搓孔明的头发，轻吻他的左颊，柔声道：「怎麽这样伤害自己？」孔明大惊，猛地扭头望著周瑜。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那是在初次见到周瑜夜里划的，他怎麽会知道呢？



　　「隔天就晓得了，」周瑜微笑道：「但我没立场问。」孔明察觉他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与愧疚。



　　孔明抚著周瑜的脸，「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周瑜握住他的手，目中夹带感激与欣慰。孔明将额头靠著他的，唇边漾开淡淡的笑意。

　　登时，湖面上出现一道青光，直入天际。两人对视一会，颔首，由周瑜抱著孔明走去。两人背靠著背坐在湖边，定睛细看，孔明惊愕不能自已。

　　「这是……！」周瑜愕道。孔明闻言望著他。周瑜点点头。

　　看见过去　我们相遇相识
　　看见现在　我们相知相惜
　　未来我们无法掌握
　　但　我能知道
　　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你都听见了吧。──
　　──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呐，你心机可真重呢。」周瑜调侃道。孔明瞪他一眼。

　　──先生真是天人，当男人太可惜了。──
　　──将军请自重。──

　　「大色鬼。」孔明冷哼道。周瑜推了下他的头。孔明捂著头抗道：「推什麽推啊？本来就是嘛。」

　　──『树上赏夜色』。嗯……哪天瑜非得来试试不可。──
　　──别、别挖苦亮了，都督大人。──

　　「对耶，我都还没试到这个。你怎麽不提醒我啊？」孔明以一种『你还当真咧』的表情看著周瑜，一脸无言。

　　──还好吧？──
　　──没事。──



　　「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孔明捂住眼睛，头摆来摆去。周瑜失笑出声。
　　「做什麽嘛，这是我们『甜蜜』的第一次耶。」孔明红著脸怒瞪，心里只有两个字：

　　『欠揍。』

　　──请先生相授奇计。──
　　──子敬，你告诉他『亮无妙计，都督怀抱经纬之才，岂可寻亮等才思疏陋兹人之助』。──

　　孔明偷瞄周瑜一眼，发觉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解的情绪。孔明轻轻握住他的手，一语不发。周瑜微笑了下。

　　──可别著凉了呢。──

　　周瑜唇边绽放一朵温柔的微笑。孔明红了脸，垂头不敢说话。周瑜稍瞥，见状心里大笑出声。害羞啊，真可爱。

　　──不要……恨……我……。──

　　周瑜感觉到孔明在微微颤抖。将他拥在怀里，柔柔的嗓音包覆抚慰的话语轻轻传入孔明耳中。孔明闭上眼，抿著唇。

　　──笑什麽？笨蛋。──
　　──要你管。呆子。──

　　两人见此相视而笑。清朗笑声轻吹为风，飘散各处。孔明望周瑜怀里缩了缩。周瑜柔柔笑了。

　　──你的伤。──
　　──还疼吗？──

　　孔明二度捂住眼睛，左摇右摆地说著『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周瑜又是一声笑，手还比著二。孔明怒瞪。

　　──希望……你能忘了这些事。──
　　──回答我，你就这麽讨厌我？就这麽不愿意接受我吗？──

　　「对──」周瑜的手指挡下他的话。孔明歉然望著他。周瑜摇摇头，笑得很温柔。

　　不要在意，这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
　　是历史、时机的错，或者该说，是我的错。是我意志不够坚定；是我承受不住美丽。
　　公瑾……。

　　──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孔明抓著周瑜衣襟的手猛然揪紧。周瑜吻了吻他的额头。孔明顿觉眼睛有些酸涩。

　　──如果……被一个不该在乎你的人在乎上了，会怎麽样？──
　　──那……要是你自己也在乎那个人呢？你会怎麽做？──

　　「子龙吗……。」周瑜淡淡地说。孔明看得心里一阵揪痛。周瑜察觉孔明有异，赶忙解释：「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他可能很可怜吧。」孔明一愣。
　　「嗯……。」孔明虚应一声，仍旧偎在他温暖宽大的怀里。

　　──公瑾……，对不起……。──

　　相似而又完全不同　神奇得让人心痛
　　想要忘记不愿忘记　矛盾让我无法成眠
　　我想　我会一直看著天空　猜测你是否也在看著我
　　直到　我也到天空中的那一天为止

　　周瑜一脸『哦』的表情望著孔明。孔明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是好。「那、那个……我、我是……我不是──」话停在周瑜抚摸孔明脸颊的手上。孔明昂首，只见周瑜一脸了然的笑容，毫无一丝责备与愠怒。孔明顿时热泪盈眶，扑向周瑜怀中，抽咽声隐隐传出。周瑜抚著他颤抖的背，静静让他在自已怀里哭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或许，你真的该情绪化一点，没有人能够压抑这麽久的。」孔明用力点点头，任凭周瑜的温柔包围自己，也任凭周瑜宽大的胸襟吸收自己愧疚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爹爹您好久没回家了，怎麽一回家就叹气呢？──
　　──瞻儿还太小，等你长大就懂了。──

　　「咦耶？你老得真快。」周瑜向抹去泪水的孔明调侃道。孔明瞟了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刘备，你以为我喜欢。」孔明双手环胸，靠在周瑜怀里不平地说。
　　周瑜捏了下他的鼻头，「你言不由衷唷。」孔明撇过微红的脸。
　　「……好啦，是为了你，行了吧。」听见心里想要的答案，周瑜满足地呵呵笑出声。孔明脸红『哼』了一声。

　　──丞相，恕末将直言，您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身子了。──
　　──丞相对别人太好，对自己太差。您对自己太残忍了，看著别人过得不好便於心不忍；看著自己过得不好却视若无睹？──

　　「喔，好俊朗的青年啊？这是谁？」周瑜好奇地问。孔明见状笑出声。

　　「他是姜维姜伯约，他很了不起喔。」孔明谈起自己的学生眼底浮现出得意，「他非常聪慧灵敏，是我取天水郡时碰到的。他差点害我吃了大败呢。」
　　「真的啊，真是厉害。」周瑜由衷赞叹，「能让美名卧龙的诸葛孔明险些败下阵来，是个人物啊。」

　　──怎麽如此费心？──
　　──因为您不懂得费心。──

　　「他很关心你呢。」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肯定句。周瑜微笑如是说。孔明颔首。
　　「我将毕生所学全传授给他，但我明白他最後定是悲惨命运。」孔明垂首，略为哀叹地说。「或许，他遇见我，注定要如此吧。」
　　「他归顺也需要个人意志，这是他的决定，别想太多。」周瑜拍拍他的肩膀。「况则，你已经付出太多太多，要亏欠也还轮不到你呢。」孔明闻言笑了笑。

　　──伯约你看，天空好蓝，是不是因为有亡灵在上面的关系？──
　　「哈哈，你好好笑喔。」周瑜老实不客气地笑出声，惹来孔明的白眼。周瑜又是微笑，他搓揉著孔明的长发，目中带著了解与宠溺。孔明阖上眼。

　　之後，天下一统，湖面的影像也逐渐模糊、消失。



　　周瑜听见孔明微弱的叹息，像是无奈，像是遗憾，也像是怅惘。孔明的脸黯淡下来，清澈眸子又变得深邃沉敛，如同周瑜离去之後的日子。
　　孔明又叹了口气，什麽也不说地起身走回屋子。周瑜倏地拉住他，俊朗容颜上的笑颜映照在他复杂暗沉的眼中。
　　清风模糊了周瑜的耳语，只能隐隐听见细碎字句而无法组合。孔明脸上泛起微笑，温柔更甚春阳，清澈透明。

　　对你的一世亏欠，就以幸福来偿还吧。
　　你应该是这麽想的，对吗？

　　风止，风又起。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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