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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群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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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超笑道:“朋友,你不是盗,而是采花贼!”
  武林最不齿者就是采花贼,青年晁九天怎能受得了,手出如电,伸手一掌拍出,大喝道:“你小子欺人太甚!”
  百里超那能懂得闪避,好在他也不怕负伤,“蓬”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在胸口挨了一掌,劲力不下百斤。
  可是劲力根本对他无损,他竟动也未动,这下可惊坏了晁九天,同时也几乎吓死了李子进。
  晁九天来头不小,他就是“浩气四圣”之一“云霄客”的首徒,本身练的是其师真传“金刚神功”,这一掌虽未用上两成劲,但他存心是叫百里超负伤的,百斤重量加上身虽不算什么,但他的神功足可使一个普通高手倒地不起。
  百里超看出对方有惊意,这对他来说,确是破天荒头一遭将对方吓住,因此又增加了他的信心,可是他还不动,又笑道:“朋友,咱们既无仇,也无怨,我为的是执法破案,你只能怪自己行为欠当,找女孩子要人家心甘情愿,怎能将别人劫走呢?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也是枉然呀。”
  说句真心话,百里超根本不懂采花贼的真义,只须听他说出这番话就明白了,可是晁九天开始是气,这又加惊恐,他已听不进话去了,一怔之后,他突然又将长剑出鞘,大喝道:“小子,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你已不是普通作公的人物,那就对不起,我管你是徒劳与否,接招!”
  他的长剑不是凡品,李子进一见大惊,急对鲍叔德道:“贵友会送命,少侠快上。”
  鲍叔德虽听晁九天口喊出招,但却持剑未发,立向李子进道:“李头,我这朋友看似无能,其实他是真人不露相,对方的宝剑无用的,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他的话一面替百里超吹牛,一面也是真的,李子进怎会相信一个不怕刀兵水火的人物竟还不懂外功呢。
  耳听百里超道:“朋友,我说过不打架就是不打架!”
  晁九天其实是个正派奇人的弟子,这件事恐怕是李子进有了什么误会,他怎会是采花贼呢?他见百里超毫不防范,也无动手之意,以一个正派人的身分,当然他不肯先动手杀人啊,迫得无奈,他又吼声道:“小子,我不怕你耍无赖,告诉你,你不动手我可要走了。”
  他也真拿百里超莫奈其何,白白背上采花贼的臭骂,这时又只有忍受著说走了事,由此可见他的品行了。
  百里超摇头道:“走不得,你已犯了王法!”
  晁九天真有点哭笑不得之势,咬牙道:“你小子口口声声说我犯法,那就来拿呀,叫我跟著走?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百里超道:“我拿你时,你又要拒捕?”
  晁九天忽然纵声笑道:“这不是废话么?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让你拿?”
  百里超道:“咱们办案件是文明的,既不打架,又不吓唬人,只是请犯人自动去投案,这是替犯人在外面留面子。”
  晁九天突出一剑,大喝道:“不给你留点伤痕你恐怕不知利害!”
  “嘶”的一声,宝剑划在百里超的臂上,衣服裂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里面露出雪白的皮肤,但皮上却没有半点血迹。
  晁九天一见大惊,这才知道遇上真正的对手了,以一个正派弟子,逃,那是何等丢人的事情,不逃,又不敢出手,一时竟愕在那里。
  李子进虽立在百里超背后一面,但他未闻百里超叫痛,同时也未见他动一动,于是深信鲍叔德所说之话了,心中不由惊喜至极。
  这时百里超正在瞧著自己的破衣袖,似也有点生气了,但却没有形于面上,抬头向著晁九天道:“朋友,你这举动太要不得了,我的衣服虽旧,但还可以遮体,你将我的衣服划破了,赔,我不好意思开口,你看怎么办?”
  晁九天见他愈是这样有修养,他心中愈觉不安,他认为百里超不动则已,一动就必有置他于死地的功夫施出,这时他甚至想到连逃走的希望都没有了。
  “朋友!”百里超又叫道:“划破衣服不要紧,你不要为难,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走。”
  晁九天缓缓将长剑入鞘,叹声道:“百朋友,你确实是冤枉人了,我一生作人正正当当,从来没有作过有害声誉的事情,你何必苦苦栽害于人呢?”
  百里超道:“阁下的话,我不敢相信,因为湖州府闹采花贼是真的,甚至连知府的二小姐也被人劫走了,我不是随便带人,而是有线索引来的,你有理由,那就请你到公堂去说,我信湖州府是位清官,他不会不明青红皂白地就将你关进牢房的。”
  晁九天忽然道:“采花贼可曾确定是我们这辈年轻的人物么?”
  百里超道:“没有七老八十的人还爱少女的,朋友,你有什么高见?”
  晁九天道:“我最近看到一个真正可疑的人物,他确也是个青年,而且我知道他的底细,你如相信我,我情愿陪你去找他。”
  百里超不敢作主,将手向后一招道:“阿德,你和李头上来。”
  鲍叔德急对李子进道:“你感到如何?”
  李子进道:“此人连我也不敢确定是贼了,也许能由他那里找出真正的犯人,我们上去。”
  这时在官道两端旁观的正不下数十人之多,因道路不通,亦因好奇停步,他们看到百里超既不怕掌力,又不怕剑劈,莫不留下非常惊奇的印象,甚至还可惜他大才小用,仅仅只作了湖州府的一名步快。
  鲍叔德和李子进走近了,这时晁九天才知道拿他的还不止一人。
  李子进抢先向晁九天拱手道:“阁下所见,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晁九天道:“诸位第一要认清楚,在下不是拿别人转移诸位对我的成见,而是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就是江湖著名的淫贼,名唤‘裙边滚’高升,近日他在这一带现身,难道你们作公的竟一点都不知道?”
  李子进闻言变色道:“他是京里画影图形的钦犯!武功高深无伦。”
  晁九天道:“他现在此去离湖州府不远的一个僻村中落足,他既然是钦犯,那不妨也拿去问问,也许能替在下洗清嫌疑。”
  鲍叔德接口道:“好的,那么就请阁下带路罢。”
  晁九天即转身道:“请诸位随我行,此人我也要找他。”
  行人中忽有一个中年人听说他们要找高升,居然面色大变,转身急急抢先离去。
  晁九天看出有异,长身拔起,回头道:“诸位,那人有问题。”
  李子进也有所觉,急向鲍叔德道:“那人也许是高升的同党。”
  鲍叔德一挥手,催著百里超道:“我们追!”
  他们才一举步,这下可看出晁九天的功夫来了,他的身法如电,两个起落就将那中年大汉截住了。
  鲍叔德自认不及晁九天的功夫,轻声对百里超道:“他刚才如果要逃,你恐怕只有乾瞪眼哩。”
  百里超不接话,因为他已看到那中年大汉拔出家伙动手啦。
  晁九天对付别人却毫不在乎,三招不到,他已将那大汉的单刀夺在手中,同时还将大汉点倒在地。
  李子进适时追近,一见大汉面目,突然喝道:“原来你是湖州抢当□的家伙。”
  那大汉低头不语,大概他还不认识李子进才是真正的湖州班头。
  晁九天道:“他既然是抢犯,那就请诸位带著走罢,关于他的嫌疑也不用问了。”
  李子进顺手将大汉扛在肩上,随著向湖州急奔。
  离湖州还有二十余里,忽见迎面来了一个巨人,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真是金刚一样,威猛至极。
  巨人一见晁九天,居然猛地立定,大声道:“二师哥,你为什么回头?”
  晁九天沉吟一下,接口道:“三师弟,我要到湖州城有点事情。”
  巨人道:“我陪你,反正无事。”
  鲍叔德心中在想,假使这个晁九天真是采花贼的话,现在的情形可就严重了,因为他看出青年巨人除了也有天生的神力之外,而且还有非常高深的内功修为,同时不见他身带兵刃,可知巨人必然长于拳掌上的功夫。
  李子进这时扛著犯人走在鲍叔德身后,距离百里超尚有十几丈,因此轻声向著鲍叔德道:“少侠,如果那高升只是钦犯,而与本府案子无关的话,我想这晁九天是带不回去了。”
  言中之意,也与鲍叔德的观点相同,他停一下又道:“少侠,那家伙的两条粗臂,恐怕我们三个加起来还没有他的结实哩!”
  鲍叔德叹声道:“有那样粗也没有他的长,这人腿如石柱,四肢配得非常均匀,五官也很端正,称得上是巨人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李子进点头道:“你看他又宽又厚的肩膀,就像是玉皇大帝专门放他下凡要他担负一切重任似的,少侠,到时候咱们放弃那晁九天算啦!”
  鲍叔德道:“现在还早,将高升捉到后再说。”
  李子进道:“高升假如不在那僻村呢?”
  鲍叔德道:“晁九天不找到高升,如果就此不顾而去,今后他就是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了。”
  李子进点头道:“少侠所见极是,现在离村子不远了。”
  鲍叔德道:“你由大道进城,将这个犯人关好了再来。”
  这时前面晁九天已在路旁停下了,等三人到后,他立向百里超道:“僻村是由这儿分道,尚有一里多路,三位要死的还是活的。”
  百里超道:“死的怎能问口供?”
  晁九天道:“他的功力极深,如由我师兄弟下手,那就只有死的了,要活的就只有看阁下的啦。”
  鲍叔德恐怕百里超露出马脚急接道:“这是当然,不过二位恐也不能任他走脱吧?”
  晁九天道:“为了证实他对本案有无关联,我们只替三位担任阻挡其脱逃之责。”
  鲍叔德道:“这就对了,那我们分两批前进罢。”
  晁九天道:“这又是我脱身的好机会了!”
  鲍叔德大笑道:“天下虽大,后会仍旧有期!”
  晁九天感觉这丑少年似有无比智慧,于是也笑道:“也许是有的,但情况又另当别论了。”
  鲍叔德知他是说双方的势力不同了,接口道:“阁下为何不说现在就另当别论了呢?”
  晁九天道:“在敌友未分之前,在下不愿如诸位一般冒失从事。”
  鲍叔德笑道:“这样说来,咱们永无动手的机会了?”
  晁九天道:“不,我岂能让人家无故侮辱一场。”
  鲍叔德道:“凭同伴的力量来报复一己之恨,算不得英雄,敝友百里超纵算对阁下也许是冒失了一点,但他可没有要我们插手啊。”
  晁九天闻言一怔,点头道:“个人修为之增长往往因时而异,他日相见,他日再说,不过目前如有另外一个要与贵友较量较量又当如何?”
  鲍叔德明白他要叫巨人出来和百里超较功夫,立即笑道:“印证是武林中人的家常便饭,但方式是文明的,到时欢迎之至,二位请办完正事再议罢,时间不多啦。”
  两下分开后,李子进直接回城了,鲍叔德经李子进指示方向后迳赴那僻村。
  百里超不知在何时拿出了那把刀,这时向鲍叔德道:“阿德,晁九天口气不对嘛,他要巨人向我比武呀,这可如何是好?”
  鲍叔德道:“到时你不会怕那巨人的。”
  百里超道:“别开玩笑,我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的肩膀高呢。”
  鲍叔德道:“我又不是叫你和他比高。”
  百里超道:“我知道不是比高,但从他那块头上估计,就是不用拳脚,恐怕也会被他压死。”
  鲍叔德笑道:“这是你心虚之故,到时候你只须先和其拉拉手,保险他会大惊失色的。”
  百里超道:“你认为他拉我不动?”
  鲍叔德道:“你只要施出全力握住他,脚底下认真立稳莫动,其他的事你就不必去管了。”
  百里超心中始终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神力,那怕他亲自打断一株大树,因为他从来未曾和人动过手。
  前面真的出现一座荒村,那只是四五户人家所住的穷农舍而已,屋顶上没有一片瓦,全是茅草盖的,门前有几个村童在嬉戏,大人们也许都下田作活去了。
  鲍叔德忽然停步,轻轻向百里超道:“看这情形,真难相信有个邪门高手在此藏身。”
  百里超道:“你们懂武功人物似都有什么记号,会武的一见就能看出,我不懂那个名堂,别人一见就知道我是外行,你在此地藏著窥伺,由我一人去瞧瞧,相信没有人会怀疑。”
  鲍叔德想不到他忽然有了勇气,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也看不出对方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奈何。”
  百里超道:“我可从他身上有没有兵器去分别呀!”
  鲍叔德道:“假设他未带兵器呢?”
  百里超一想不错,没有兵器就没有办法识出了,沉吟一下又道:“你有什么主意使我辨别吗?”
  鲍叔德道:“这村子一目了然,有人出来我在此地也能看到,到时有人出来,你就看看我这地方,如是坏人,我在此地自有暗号打出,否则我这里没有动静。”
  百里超道:“你有什么暗号?”
  鲍叔德道:“这树林后必有石块敲击之声。”
  百里超道:“这很好,我的耳朵倒很行,你只要轻轻敲三下,我就能听到。”
  鲍叔德挥手道:“就是这个主意吧,你绕到路上去,既不可畏缩,也不作出找人的样子,你这身衣服倒像个要饭的。”
  百里超道:“这次如果得到了千两银子赏格,我就不像要饭的啦。”
  距村内不到一箭地,百里超缓缓接近了,立即引起了村童们的注意。
  村里忽然出来一条半身无毛的癞皮狗,见了百里超居然装模作样,来著尾巴吠个不停。
  百里超一见很生气,暗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咬人穿破衣。”
  吠声刚起,忽见第二间茅屋里走出一个妇人,年龄不老,三十多岁,可是穿著倒不像个穷村妇人,面上还搽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那妇人一见百里超,忽又回转头去向屋里道:“当家的,睡觉吧,不是咱们的客人!”
  你说百里超笨,他却一点不笨,那妇人的口气居然被他听出了,他一面走著,一面骂道:“畜生,有种你就把尾巴露出来,藏著干嘛?”
  他的话里也有东西,妇人居然一怔。
  鲍叔德远远听到他的声音,居然惊奇不已,喃喃道:“这家伙竟是块银包金哩!”
  忽听那人喝声道:“要饭的,难怪你没有出息,原来没有长眼睛,怎不瞧瞧这儿是什么地方,那家能有汤汤水水给你吃?”
  百里超已距她不到数丈远,立著答道:“大嫂,你可要看清楚,我却不是要饭的。”
  那妇人闻言又是一怔,瞪著桃花眼,似在查看百里超的身分,结果不自觉地摇摇头,声音更大了,顺手在门口捞了一支扫帚,破口大骂道:“穷小子,你不是要饭的是什么?我才不相信你是落难的王孙,你不瞧瞧你自己那副缺德相,快点走,别惹老娘动手!”
  百里超嗨嗨冷笑道:“好,你打,姜大嫂,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那妇人不禁大愕,忽然放下扫帚惊问道:“你怎知我姓姜?”
  百里超早已发现她堂上那张历代祖先的灵牌了,因此冒叫了一声,不管她是不是那一家的妇人,闻言知道不误,接道:“对不起,我怕被你打,还是回头的好。”
  那妇人急忙道:“对不起,你一定是我那当家的朋友!”
  百里超嗨嗨笑道:“你那当家的那里去了?”
  妇人道:“他到长兴城去了,你贵姓?”
  百里超道:“我姓百里,不瞒你说,我是替姜大哥带口信回来的。”
  百里超刚刚说出姓氏,突觉那家屋里响起“嚓”的一声,不问可知,那是一种兵器出鞘之声。
  妇人似亦听到声音,面色一整,惊问道:“先生莫非即是百里豪?”
  百里超心中如有所悟,暗忖道:“屋里确有那个采花贼高升在内了,听这妇人的口气,那贼一定是与什么百里豪有仇,因此他一听到我的姓氏就拔兵器,同时那被李头捉进城的大汉必定就是这妇人的丈夫,我得想办法套住她。”
  忖罢摇头道:“不,我叫百里超!”
  那妇人居然不自觉地吁了一口气,啊声道:“请问先生,我那当家的不知有什么口信请你带回来?”
  百里超道:“那是不好的消息,大嫂,你可要沉著一点。”
  妇人大惊道:“什么事?”
  百里超道:“大嫂,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客人?”
  当此之际,门里面突然走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粉面青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他目中隐露淫邪之气,显然不是个正道人物,只见他注视了百里超一会才开口道:“朋友,她家的客人就是我。”
  百里超哑了一声道:“大概是对了!”
  他的话中有深意,一半证明就是要找的贼人了,一半仍在打主意,又接道:“先生,你可是那……”
  他不问出,故意将话尾拖长,青年大概看不出他有何功夫,胆子也大了,沉声道:“朋友,有什么事情乾脆说吧,我姓高!”
  百里超心知不错,但又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叹声道:“高先生,我为朋友作事,不得不慎重一点,现在大半都对了,但还有一点我仍须搞清楚,因为姜大哥一再吩咐,叫我未问清楚前不可说出真情。”
  姓高的大声道:“这里没有外人,朋友,你还有什么要证实吗?”
  百里超道:“姜大哥说,一旦有人承认他姓高时,叫我再问货物现在那里?”
  姓高的皱眉道:“他说死的还是活的?”
  百里超道:“当然是活的!”
  姓高的道:“活的在莫干山!”
  百里超暗暗大喜道:“我今天确实聪明多了,他不是说知府的二小姐藏在莫干山吗?”于是装出故作释然地连忙拱手道:“真被我找到了!”
  他又是一语双关,姓高的道:“现在你可以说实话啦!”
  百里超忽又装著颓唐地道:“高升大哥,咱们姜大哥已被作公的抓去了!”
  姓高的大惊道:“真的么?”
  那妇人更是吓得一身发抖,也抢著问道:“叔叔,准是那湖州府的鹰爪孙?”
  百里超道:“是的,但还没有送进湖州城去,他在被擒之前交代我一些话,他说如果他有不幸,叫我尽快向高大哥报信。”
  姓高的追问道:“你知道姜冲现关何地吗?”
  百里超故道向四外看看,招手道:“高大哥,你过来,这事不能不慎重,其中还有严重的事情。”
  姓高的大胆走近他,问道:“什么更严重的?”
  这一霎,百里超又情急了,但事到最紧急关头,他也不得不咬牙啦,一见贼人侧著耳朵在准备听他说话,突然双手一展,竟将高升抱到怀里,哈哈笑道:“那是怕你逃走啊!”
  变生肘腋,高升如何能防,一见上当立即就想反抗,奇怪,他非但不能动弹,反而变得气喘如牛,连眼睛都像是要突出眶外似的,更谈不到动手啦。
  妇人更加惊呆了,立在数尺之外,竟如泥塑木雕的一般。
  就在这时,鲍叔德真比闪电还快,瞬息到了百里超面前,他一言不发,猛伸一指,立即就将高升的穴道点住,紧接著大喝道:“阿超快放手,他要被你神力勒断气了!”
  百里超已被自己的成功喜晕了脑袋,手仍未放,嘻嘻笑道:“阿德,我捉住啦!”
  鲍叔德眼看高升的脸上已成了猪肝之色,心中一急,大骂道:“还不快放,死了就不能领赏格啦!”
  百里超大惊,这才松手道:“他不会再走了吧?”
  鲍叔德恐怕被晁九天听到,轻声道:“我点了他的穴道,他已经不能动了。”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那妇人已乘机溜走了。
  高升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但却倒在地上睡了,那是鲍叔德点了睡穴之故。
  当此之际,身后已如飞纵到晁九天和那个青年巨人,他们无疑是听到鲍叔德适才那声大喝而来的。
  鲍叔德一见,招手笑道:“二位来了,敝友已将贼人擒住了。”
  晁九天顺看高升倒在地上,心中惊骇不已,暗忖道:“那有这样快,还未闻打斗之声就已将贼制服,这百里超的功夫简直惊人至极。”
  忖思中,他向百里超拱手道:“朋友,你的武功真令在下拜服之至,恭喜,恭喜。”
  百里超也知妆点门面了,只见他哈哈笑道:“这只怪贼人心虚之故,何劳晁兄夸奖。”
  晁九天道:“阁下太谦了,现在即可押解进湖州了。”
  鲍叔德道:“现已证实贼人确与湖州案子有关,敝友前曾冒犯,希望晁兄见谅。”
  晁九天已被百里超的功夫镇住了,他再也不谈将来比划之事啦,哈哈笑道:“鲍朋友,江湖上发生误会的事情多得很,老弟何必再提!”
  他接著一指巨人道:“二位,这是我三师叔的传人,姓马名铁力,希望二位和他互相亲近亲近。”
  鲍叔德立与百里超同时拱手道:“幸会,幸会。”
  晁九天大概要马铁力和百里超印证武功的事情在背后说过,这时看出师兄又打消原意了,因此似乎有点不大高兴,他虽然也与鲍叔德和百里超敷衍,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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