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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彩虹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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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为师将要远行……”
  范子云听说师傅要走了,不觉扑的跪了下去,眼中包着泪水,说道:“师傅,你老人家
要到哪里去呢?弟子明天去禀明家母,跟你老人家去好不好?”
  屈一怪用手摸着他头顶,就像慈父摸他孩子的头一般,蔼然笑道:“徒儿,快起来,为
师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你如何能跟我去呢?”
  范子云拭拭眼泪,又傍着师傅坐下,问道:“那师傅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屈一怪道:“为师自然要回来,但时间可不一定。”
  范子云道:‘那…………”
  屈一怪摇摇手,没待他说下去,就道:“为师即将远行,有几件事,你必须仔细听
着。”
  范子云应了声“是”。
  屈一怪一手摸着苍须,徐徐说道:“第一、为师教你的‘迥身八掌’,要你夹杂在‘鹰
爪门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手’中,只是为了使你灵活使用。但这八掌乃是为师精研的救命绝
招,出必伤人,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施展,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可泄露只字,
切切记住了。”
  范子云道:“徒儿自当谨记在心”。
  屈一怪又道:“第二,你今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以你一身所学,除了火候稍嫌不足,
只要不遇上一流高手,也已足够应付,大丈夫志在四海,也应该出去磨练磨练……”
  范子云抓到了机会,哪肯错过,没待师傅说完,脸有喜色,抢着道:“师傅,所以弟子
要跟你老人家去咯!”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屈一怪打断他话头,接着道:“为师不妨实言相告,为师昔年和令尊原是知交……”
  提起了爹,不禁触动了范子云的心事,自己从小对爹的印象十分模糊,听娘和老管家
说,爹是出门去了,但这多年来,爹就没有回来过,他对爹爹多么思慕,多么渴望着有一天
爹会回来?他睁大眼睛,问道:“师傅,原来你老人家和家父是朋友,你知道爹在哪里
么?”
  屈一怪眼角有些湿润,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为师和他分别已经十多年了。”
  范子云失望的道:“爹他会到哪里去了呢?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看我们。”
  屈一怪轻蜎道:“令尊在你六岁那年,因事外出,至今算来已经十年了。”他没待范子
云开口,续道:“所以为师的意思,你的年弛纪不小了,应该到江湖上去历练历练,也可以
打听你爹的消息…………”
  范子云含泪道:“师傅说得是,我……要找爹去。”
  屈一怪道:“令尊有一位义兄,叫做夏云峰,人称淮南大侠,他和令尊昔年有八拜之
交,现居洪泽湖,你不防禀明令堂,先去找他,夏大侠在江湖上名声极隆,交游广阔,也许
会知道令尊的下落。”
  范子云喜道:“我听娘说过夏伯伯,他从前到我家来过,如今已有多年没通音信了。”
  屈一怪道:“淮南大侠为人急公好义,交游广阔,对你找寻令尊,必有很大帮助,你前
去投奔他,令堂也必可放心。”
  范子云道:‘师傅也认识夏伯伯?”
  屈一怪微微摇头道:“为师和他不熟,哦,你见到他时,也不用提起为师,只说武功是
跟老管家学的好了。”
  范子云道:“弟子知道。”
  屈一怪点头道:“好,徒儿,今后你好自为之。”
  范子云听得心头一动,仰头问道:“师傅,你要走了么?”说话之时,流露出依依不舍
之情!
  屈一怪呵呵一笑道:“为师要走了,今晚为师和你说的话,你都要切记在心。”
  范子云含泪道:“弟子自当谨记。”
  “好。”屈一怪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范子云跪倒地上,叩头道:“今晚一别,弟子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傅呢?”
  屈一怪笑道:“为师虽有远行,不久就可回来,江湖上随时都可相见。”
  范子云道:“你老人家说个日期咯!”
  屈一怪道:“为师此行,日期很难预定,但回来之后,自会去找你的,时间不早了,徒
儿,你可以回去了。”
  范子云又拜了几拜,才行站起,拭着泪说道:“师傅,弟子那就回去了。”
  口中说着回去,脚下却并未走动,两眼望着师傅,一脸俱是依依孺慕之容。
  屈一怪含笑道:“痴儿,这不过是小别而已,为师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年纪已经不小
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像孩子一般?快回去吧,为师也要走了。”
  范子云应了声“是”,举步往山下走去,但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望来,这一转身,
山上哪里还有师傅的影子?急忙又跪到地上,向空叩头道:“弟子恭送师傅。”

  天色已经大亮,范大娘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在后院喂鸡。
  老苍头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在扫着庭院。
  范子云昨晚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师傅说的话,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爹出门去,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没有回来过,也十年没有音讯了。
  师傅说得对,自己身为人子,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爹去,即使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
他老人家!因此天色才亮,他匆匆洗了把脸,就急不待缓的来找娘了。
  “娘……”
  范大娘慈爱的望了他一眼,含笑道:“孩子,你不在前院练武,找娘有事么?”
  范子云点点头道:“娘,孩儿有一件事,要和娘商量。”
  范大娘道:“有事到里面去再说不迟。”她放下手中喂鸡的饭箩,回身走入。
  范子云跟在娘的身后,一直走入后堂。范大娘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孩子,你要
和娘商量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范子云道:“娘,孩儿想找爹去。”
  范大娘心头一震,望着自己儿子,说道:“你怎么想起要找爹去呢?”
  范子云扑的在娘面前跪了下来,眼包泪水,说道:“娘,孩儿昨晚想了一晚,爹出门去
了已经有十年了,十年来,爹没有回来过,也一直没有爹的音讯,从前孩儿年纪还小,现在
孩儿已经长大了,所以孩儿想找爹去,娘,你答应孩儿……”
  范大娘给儿子这一提起丈夫,心头不禁一阵悲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抱着儿子道:
“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娘很高兴,只是你年纪还小。”
  范子云仰起头,说道:“娘,孩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娘,你老人家就答应孩儿吧!”
  范大娘拭着泪,说道:“孩子,你起来。”
  范子云喜得一跃而起,兴奋的道:“娘,你答应了?”
  范大娘道:“娘几时答应你了?”
  范子云不依道:“是娘几时孩儿起来的嘛!”
  范大娘道:“你不是说,有事和娘商量么?商量,不就是和娘合计么,怎么一说出来,
就要娘答应你呢?”
  范子云道:“娘要如何合计呢?”
  范大娘道:“孩子,你也坐下来,娘有话问你。”
  范子云依言在娘对面的一条凳子上坐下,说道:“娘要问什么?”
  范大娘道:“你小小年纪,要到哪里找爹去呢?”
  范子云道:“孩儿早已想到一个人。”
  范大娘问道:‘“谁?”
  范子云道:“夏伯伯,人称淮南大侠的夏伯伯。”
  范大娘道:“你怎会想到夏伯伯的呢?”
  范子云道:“孩儿一直在想,夏伯伯既然人称淮南大侠,必定是交游广阔的人,他一定
会知道爹的行踪。”
  范大娘听得暗暗点头,一面说道:“只是咱们已有多年没和夏伯伯往来了。”
  范子云道:“据孩儿所知,夏伯伯和爹是昔年有过八拜之交,就算多年没通音信,交谊
仍在,孩儿向他打听爹的下落,他一定会帮助孩儿的。”
  范大娘看着他,觉得这些话,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口气,这就注目问道:“孩子,这些
话,是老管家教你的么?”
  范子云被娘问得一怔,还没开口。
  只听老管家范义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是老奴教的?”随着话声,他已经走了过来。
  范大娘道:“云儿说要找他爹去。”
  范义听得挺了挺腰,望望范子云,含笑说道:“好哇,老奴没有说出来,心里也一直在
想,大爷出门多年,一直没有音信,如今少爷也不小了,正该让他出门去磨练磨练,顺便也
可以在江湖上打听大爷的下落。”
  范大娘道:“老管家说的原也没错,大爷出门已有十年,自该到江湖上去打听他的消
息,只是云儿年纪还小……”
  范子云心道:“娘,孩儿已经不小了.何况孩儿还练付十年武工,娘,你瞧,孩儿这身
功夫,也不弱呢!”
  目光一瞥,他看到了两扇门边的墙角上,竖放着一根门闩,
  这就走过去伸手拿来,左手骄起食中二指,“笃”的一声,往门闩中插入。这根门闩,
乃是极为坚硬的实木(做门闩的,都要坚硬实木)足有六寸厚.居然被他随手一戳就把两个
丰指一齐插了进去。
  这一手。就是老管家范义都无法做到。
  范义睁大双目,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道:“少爷,你这是什么人教你的?”
  老管家纵然是上了年纪,但老眼可不瞎!
  范子云道:“这是我自己练的,每天到山上竹林子里去练鹰爪擒拿手月那是用的爪功,
有时我也用手指去戳,觉得用手指直戳比抓更有力道,所以我每天就用这两个指头戳石块,
昨天我一用劲,就把石块戳了一个很深的小洞,所以今天我要表演给娘看看。”
  这自然是他临时编的了。
  范义忽然低下头去,低喟一声道:“可惜得很!”
  范大娘道:“老管家,你说什么可惜呀?”
  范义老脸神色一黯,说道:“少爷资质奇佳,真是练武的奇材,可惜没有名师指点,凭
老奴这几手三脚猫,实在是埋没了天才。”
  “哦!”他忽然“哦”了一声,续道:“少爷要出门去找大爷,老奴倒是十分赞成,不
但可以在外历练,也可以寻访名师,不至埋没了少爷天生奇材。”
  范大娘道:“云儿说,要去找更伯泊。”
  范义道:“少爷说的可是淮南夏大爷么?”
  范大娘点点头道:“正是!”
  范义突然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兴奋之色,好像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连连
点头,说道:“夏大爷昔年和老爷齐名,两人惺惺相惜,义结金兰,当年也曾在咱们这里盘
恒过好些日子,自从大爷十年前出门不归,就没通过信息,少爷说要去找夏大爷,倒是个好
主意。”
  范大娘笑了笑道:“我早就知道云儿说要找更大爷,是老管家的主意了。
  范义摇着手道:“不,那不是老奴的主意,老奴根本没和少爷提起过夏大爷的事。”但
他接下去道:“不过少爷这主意是没错,夏大爷为人四海,大江南北,提起夏大爷,没有不
翘起大拇指,称他一声大侠,大爷的行踪,夏大爷不会不知道。”
  范大娘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很难说,咱们是大爷的亲人,都没有一点消息………”
  范义道:“这也不然,夏大爷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人缘好,交游广,再说他府上进出
的人多,消息自然灵通,少爷去找他,一定可以打听到大爷的下落,何况咱两家,也算是世
交,少爷如能得到夏大爷的指点,也比跟老奴学些庄稼把式,强过十倍。”
  范大娘听得心动了,点点头道:“老管家昔年跟公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说云儿该
去找夏伯伯,那自然不会错的了,只是我总担心云儿年纪还小……”
  范义呵呵一笑道:“少爷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算得成了了,记得大爷十五岁那年,就
跟老奴到金陵去,跨刀骑马,大家都称他一声少镖头呢!大娘若真不放心,由老奴陪着少爷
去一趟淮南,你看如何?”
  范大娘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老管家这么说了,自然可行的了。”
  范子云大喜过望,说道:“娘,你答应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由老管家范义陪同范子云到淮南去。

  从金牛村,(安徽北峡山)到洪泽湖北的夏家堡(江苏泅阳)路程本来也算不得太远,
但从前交通不便,横跨两个省份,自然算是出远门了。
  范大娘替儿子赶做了几件新衣,筹措盘缠,足足忙了几天,才算妥贴。
  这天一早,范子云拜别母亲,老管家范义背着包裹,腰插旱烟管,挺了挺已经弯了很久
的腰,相偕踏出金牛村,踏上了走向江湖的第一步。他们赶到舒城,买了两匹牲口代步,循
着大路往北进发。
  范义虽然已有十多年没出过门,但他终究是老江湖了,范子云有他同行照料,晓行夜
宿,自是不在话下。
  这天他们从蚌埠渡淮,在渡船上,范义指点远处隐隐的青山,说道:“那是石门山,夏
大爷的老家,就在石门山,他搬到洪泽湖去,还是十年前的事。”
  范子云道:“夏伯伯为什么要搬到洪泽湖去呢?”
  范义道:“也许夏大爷喜欢洪泽湖吧!”
  说话之时,但听一阵扑扑声响,只见一只灰鸽,从头上飞过,往北岸投去。
  范义抬头望望灰鸽,说道:“一只信鸽。”
  范子云问道:“什么叫信鸽?”
  范义道:“信鸽就是替人传书的鸽子,老汉只是奇怪,它怎么会从咱们头上飞过?”
  渡过江,就在上岸之际,范义突觉有一团劲风,迎面射来,急忙伸手一捞,把它抄在手
里,觉得轻若无物,好像只是一个纸团,心中暗暗奇怪,低头一看抄在手中的果然是一个纸
团!
  “此人打来纸团,用意何在?”心中想着,这就把纸团打了开来,只见纸上写着:“前
途有警,但尔主仆不可出手。”一
  这是示警!
  范义急忙举首四下一顾,但埠头上渡河的人,你来我往,此时哪里还想找得出来投掷纸
团的人?
  范子云看到范义脸色有异,不觉问道:“老管家,什么事?”
  范义本待不告诉他,但继而一想,如果前途果然有警,少爷年轻喜事,万一要抢着出
手,自己如何拦阻,倒不如给他看了字条,让他心里先有个谱儿,心念这一转,就随手把字
条递过去,说道:“少爷请看。”
  范子云接过字条,看了一眼,说道:“这是谁写的?”
  范义道:“刚才有人掷过来的。”
  范子云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范义道:“他这是示警,好像前面会遇上事故,他要咱们不要插手。”
  范子云学了一身武功,从未试过,听说前面可能会发生事故,不觉精神一振,问道:
“老管家,你看会发生什么事故呢?”
  范义道:“这很难说,譬如打劫财物,或是寻仇比斗,唉,反正江湖勾当罢了。”
  范子云道:“如果遇上拦路打劫,杀人越货,老管家,咱们也不插手么?”
  范义道:“照江湖过节,人家事前已经打过招呼,咱们就不该插手过问了。”
  范子云道:“他在前途做伤天害理的事,咱们遇上了也不管么?”
  范义道:“这也不是这样说,纵然对方跟咱们打过招呼,但真要遇上伤天害理、国法难
容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袖手,但如果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尽管不出手,自然最好。”
  范子云道:“这人为什么要掷纸团给你呢?”
  范义道:“也许他已经看出咱们是会家子了。”
  两人牵着牲口,边说边走,走了一段路,才相继上马,中午在临淮关打了个尖,继续上
路,走了约摸七八里光景,这一带地势较僻,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除了一片疏朗朗的松
林,两边尽是一人高的蓬蒿!
  范义坐在马上,心里已经有些嘀咕,那人说的“前途有警”,莫要就在这里?心念方
动,突听草丛间起了一声唿哨,立时有十几条人影,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这十几个人,都以
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各自手持兵刃,来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
  范义看得暗暗一怔,那人纸团示警,自己还以为他要自己两人不用多管闲事,原来这批
人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的!
  只听为首的那人冷冷喝道:“朋友,识相些,自己下马来吧!”
  范义扫了这些人一眼,拱拱手问道:“诸位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为首那人道:“你不用多说,先下马来再说。”
  范义点点头道:“好吧!”一面回头道:“少爷,咱们就下马去,看他们说些什么?”
  说话之时,暗暗朝范子云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务必忍耐,不可鲁莽。
  主仆两人,果然翻身下了马背。
  那为首的朝范子云挥挥手道:“你站开些厂
  范子云道:“我为什么要站开?”
  为首的道:“因为这码子事,和你无关,年纪轻轻,别白送了性命。”
  范子云道:“就凭你们几个”
  他年轻喜事,听对方出言不逊,心中就忍不下去。
  范义听对方口气,却似冲着自己来的,心中不禁大奇,急忙一抬手道:“少爷,你就退
后一步来,老汉想问问他们。”
  范子云心中虽然不愿意,但娘在出门之时,一再嘱咐,路上都得听老管家的,因此只好
往后退了一步。
  范义虽然已是近八十岁的人了,但他一向从不服老,武功不但从未搁下,这十年来,为
了教小少爷的武功,他自己也精进了不少,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自问还可以对付得下来。
  尤其方才那个纸团,来得突兀,此人似乎是早已知道对方会在这里埋伏下人,他要自己
二人不可出手,必有用意。
  老管家昔日行走江湖,经验老到,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他等少爷退下以后,立即跨上一
步,朝为首那人抱抱拳道:“听这位朋友的口气,诸位好像是冲着老汉来的了?”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不错,咱们要找的正是你老儿。”
  他因自己这边,共有十几个人,自然不把范义放在眼里,口气也大大的不善。
  范义奇道:“诸位没找错人?”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错不了。”
  范义心中大感惊异,忍不住这:“那么诸位倒说说看,老汉是谁?”
  为首那人道:“你不是范义么?”
  范义道:“不错,老汉正是范义。”
  为首那人道:“这就是了。”
  他手中雁翎刀朝围着范义的六七个人一挥,喝道:“大家上。””
  原来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除了为首那人之外,有七个人围在范义两边,另外五个人却
围住了范子云,因为尚未动手,大家只是虎视眈眈的围着没动。
  这情形十分明显,他们把重点放在老管家的身上,对范子云,只是采取隔离形势而已!
  范义一听他(为首那人)下令动手,不由心头大怒.双目一瞪,沉喝道:“慢点!”
  他这一声大喝,声若洪钟.十分惊人!
  为首那人道:“你还有何话说?”
  范义道:“老汉自问和诸位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诸位冲着老汉而来,应该有个说
法?”
  为首那人道:“就算在下要你的命吧!”
  范子云听得大怒,剑眉一挑,朗声喝道:“老管家好好的问你,你敢如此说话?”
  范义朝他摇手,倏地从腰间取下旱烟管,洪笑道:“朋友藏头缩尾,算得什么人物,诸
位要老汉的命可以,先取下你们蒙面黑巾来。”
  为首那人阴恻侧一笑道:“你要知道在下是谁?那很好,你就去问阎老二吧!”
  说到这里,左手一挥,喝道:“你们给我剁了他。”
  围着范义的七个汉子,依然手持兵刃,作出欲上之势,但并未真个出手。
  为首那个人看出情形有异,大喝道:“你们还不……”
  忽然身躯一震,底下的话就没有再说出来。
  就在此时,范义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老管家,你们可以走了。”
  范义一怔,再看那为首之人目中露出焦急之色,只是站着不动,心知必有高人暗中相
助,制住了对方的穴道。这人自然是那个在埠头上投纸团给自己的那人无疑。
  他心中虽觉疑团重重,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以黑巾蒙面,冲着自己而来,自己和他
们又无怨无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真想伸手去撕下对方蒙面黑巾,看看那为首之人
究竟是谁?但他毕竟昔年闯过江湖,知道江湖的忌讳,既然这隐身暗处的高人,要自己二人
走,其中必有缘故。心念迅快的一转,这就回身道:“少爷,咱们走吧!”
  范子云望望围着自己二人的十几个蒙面人,迟疑的道:“他们……
  范义道:“少爷不用理他们,咱们只管走就是了。”
  范子云惊奇的道:“老管家,是你制住他们的?”
  范义催道:“少爷不用多问,你上了马,老汉慢慢再告诉你。”
  范子云没有再问,依言上马,范义跟着也翻身上马,一抖僵绳,两匹马酒开四蹄,往官
道上绝尘而去。
  十几个蒙面汉子依然原式站在那里,一动没动,连为首那人也睁着眼睛,任由二人离
去,一句没吭。直等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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