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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彩虹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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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双双伸出一双白嫩的柔荑,在水中浸了浸,另有一名使女,立即送上一条热气腾腾的
面巾,花双双接到手中,轻轻在脸颊上按了两下,又轻轻拭着玉指,动作十分柔美。
  两名使女随即退下。
  花双双这才眼皮一抬,朝四人嫣然一笑道:“你们一连三天,没好好的吃过一顿了,今
天到了我这扫花山庄,我该稍尽地主之谊,你们随便坐吧!”
  她居然客气起来了!
  冷梅萼躬身道:“师伯在上,哪有弟子坐的位子?”
  花双双含笑道:“你们四个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进入我扫花山庄的客人,我叫你们坐,你
们就随便坐,不许客气,不用拘束。”
  冷梅萼不敢违拗,口中应了声“是”,抬眼望望范子云、凌江涛两人,才一起入席,分
左右落座。
  立即有二名使女端上香茗,接着又有几名使女陆续送上酒菜。
  一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替大家面前斟满了酒。
  那扫花等四人,只是一排侍立在花双双身后。
  花双双举起酒盏,说道:“来,大家干杯。”说罢,一饮而尽。
  范子云低头一看,盏中酒如琥珀,流动如胶,不知是什么酒,但主人已经干了,只好一
口喝干,但觉入口芳甜如蜜,似乎不像是酒。
  凌江涛生性较为豁达,他在四人之中,干得最快,冷梅萼、艾红桃怵于师伯之威,也只
得一口喝了下去。
  花双双今晚生似换了一个人,眼看大家都已干了杯,微微笑道:“我这是玫瑰花酿,香
甜而醇,你们多喝几杯无妨。”
  青衣使女又给大家银盏中斟满了酒。
  范子云站起身,举杯道:“多谢仙子赐宴,在下借花献佛,敬仙子一盏。”
  花双双目光漾起一片柔情,望着他,展齿一笑道:“你和你爹一样的嘴甜,嗯,二十年
来,光阴弹指,白了少女头!”
  她似乎有很多感触,举杯和范子云一饮而尽。
  范子云乘机道:“仙子答应找寻家父,不知几时可以找到?”
  花双双诡笑道:“很快,你们已经到了我扫花山庄,不出三天,你就会看到你爹了。”
  范子云道:“如此多谢仙子。”
  花双双目光一掠,说道:“你们大家吃菜。”
  热菜陆续端上,不但丰盛,而且无不美味可口,有许多菜肴,范子云几乎都叫不出名称,
就是吃到口中,也不知是什么美味。
  冷、艾二女眼看师伯今晚兴致很好,也稍稍减少了许多拘谨,这一顿酒菜,倒是宾主尽
欢。
  玫瑰花酿酒虽不烈,却也使人有飘然微醺的感觉。
  花双双站起身,朝扫花吩咐道:“你领他们两个男客到前面客舍休息,锄花领她们姐妹
去后面休息好了。”
  扫花、锄花躬身领命,各自领着两人辞退。
  花双双款步走入东厢,那是一间陈设十分精雅的起居室,摘花、葬花跟着她走入。
  花双双娇慵的在中间一张花梨木坑上坐下,葬花立即送上一盏清茗,放到几上。
  花双双回头道:“风四姑呢?来了没有?”
  葬花恭声回道:“风姨今天下午就赶来了,正在外面候传。”
  花双双道:“叫她进来。”
  葬花答应一声,返身走出。
  不多一会,扫花、锄花相继回来,接着葬花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走入。
  中年女子看到花双双,立即趋上一步,单膝一屈,请安道:“婢子风四姑,叩见仙子。”
  花双双一抬手,含笑道:“快起来吧,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见了面,还凭地多礼。”
  风四姑站起身,陪笑道:“仙子是主,婢子是奴婢,礼不可废。”
  花双双道:“你且坐下,我有话问你。”
  风四姑应了声“是”,在下首一张椅上坐下,说道:“仙子召婢子来,不知要问什么?
  花双双道:“你是百花帮的老人了,我听说花真真那贱人在十六年前,生过一个女孩,
现在可在百花帮中?”
  风四姑道:“这个婢子不大清楚。”
  花双双脸色一沉,哼道:“你还替那贱人隐瞒,难道我不是你的主子?”
  “仙子息怒。”
  风四姑惶恐的道:“婢子怎敢欺瞒仙子?婢子……实在是不大清楚,因为……婢子一向
嘴快,早就不见容于帮主,她宠信的都是她的人,婢子管理的只是些外务……”
  花双双神色稍霁,问道:“你总听到一些?”
  风四姑道:“早年听说那女婴寄养在山外,后来就没听说过,百花帮的弟子,都是人家
的弃婴,也都托山外人家喂养,要四五岁才陆续领回来抚养,所以……婢女就弄不清楚了。”
  风四姑忽然谄笑道:“有,有,婢子想起来了,婢子还是十多年前,那女婴面貌极像帮
主,最奇怪的是胸口也有一颗朱痣,这还是她无意中才透露出来的。”
  花双双笑了,笑得很阴、很毒,点点头道:“很好。”
  她向扫花一招手道:“把东西拿来。”
  扫花答应一声,双手送上一个锦囊。
  花双双取过锦囊,拉开锦绳结的袋口,随手取出一把明珠,每颗都有樱桃大小,浑圆晶
莹,这一把足有十来颗之多,她目光一抬,说道:“这十二颗明珠,光彩还不错,是我赏给
你的。”
  她把掌中明珠,放入锦囊之中,拉紧锦绳,随手递了过去。
  风四姑贪婪的看了锦囊一眼,堆笑道:“仙子每年都有赏赐,这么贵重的珍珠,婢子如
何敢收?”
  “这算不了什么。”花双双淡淡的道:“以后我还有事要你办呢,只管拿着好了。”
  风四姑道:“婢子是仙子的人,仙子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婢子敢不效命,仙子重
赏,婢子那就叩赏了。”
  双手接过锦囊,赶紧揣入怀里。
  花双双道:“你到这里来,贱人不知道吧?”
  风四姑陪笑道:“婢子现在是管外务,整天都在外面,帮主自然不会知道了。”
  “好。”花双双道:“你可以回去了。”
  风四姑千恩万谢的起身告辞。
  花双双转过身,朝锄花道:“你去把艾红桃叫来,我有话问她。”
  锄花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一会工夫领着艾红桃走入。
  艾红桃急忙上前行礼道:“师伯召唤弟子。”
  “嗯!”花双双两道眼神,只是盯在艾红桃的脸上打量,笑道:“你坐下来,师伯有话
和你说。”
  艾红桃逡巡道:“师伯有什么话,弟子站着说就好。”
  花双双把她拉到身边一把椅子坐下,蔼然说道:“你师傅和师伯原是同胞姐妹,我们也
不能算是外人,在师伯面前,不用这般拘谨。”
  艾红桃有些受宠若惊,怯怯的应了声“是”。
  花双双回头道:“你们都出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扫花等四人一齐躬身退出。
  “艾红桃不知师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她平日是个毫无心机、天真娇憨的人,但这回止
不住心头小鹿一阵乱跳。
  花双双脸含笑容,亲切的问道:“红桃,你今年几岁了?”
  艾红桃道:“弟子今年十六。”
  “唔!”花双双轻唔一声,文道:“是五月里生的?”
  艾红桃道:“是的。”
  花双职又道:“你师傅对你可好?”
  艾红桃道:“师傅她老人家待弟子如同慈母一般。”
  花双双冷笑问道:“对其他的人,是不是很凶?”
  艾红桃道:“她老人家对每一位师姐妹都很好,一视同仁,从没有偏心。”
  花双双又“唔”了一声,从几上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抬目问道:“你知不知道
你自己的身世?”
  艾红桃道:“弟子听说过,百花帮弟子,都是各地弃婴,由本帮托山外人家抚养,谁都
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
  你说的只是一般百花帮的弟子。“花双双浅浅一笑,又道”但你应该例外?
  艾红桃诧异的道:“弟子怎么会例外呢?”
  花双双道:“你当真不知道自己身世?”
  花红杉随:“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笑道:“你的生身之母,就是你师傅。”
  艾红桃惊异的道:“这不可能……”
  花双双目光停在她脸上,说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是花真真的女儿
了。”
  “不,不会的。”艾红桃道:“那么师傅怎么从来没有和弟子说过呢?”
  花双双狠毒的笑道:“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脸告诉你么?再说百花帮帮主要嫁
人也只能招赘,不能偷汉子呀!”
  艾红桃惊颤的道:“师傅不是这种人,这……不会的。”
  花双双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她在百花宫偷汉子养面首,还会和小丫头说么?”
她不待艾红桃开口,接着道:“好!那么我问你,你胸口可是有一粒朱痣?”
  艾红桃胀红着脸,颤声道:“我……”
  花双双道:“你过来给我看看。”
  艾红桃羞急的道:“我……没……没……有……”
  花双双冷笑一声,左手一探,一把把她拉到面前,说道:“我非看不可。”
  右手“嗤”的一声,撕开她胸口衣襟。
  这一下艾红桃雪白的粉颈,隆起的酥胸,全都露了来,在浅凹的乳沟之间,果然有一颗
鲜明的朱痣!
  艾红桃又羞又急,双手掩胸,口中不觉惊叫出来!
  “啪!”花双双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冷叱道:“小贱人,你叫什么?你还说没有,你还
说不是花真真生的?”
  艾红桃流泪道:“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沉一笑道:“因为生身之母花真真胸口,也有一颗朱痣,现在你明白了么?”
话声甫落,举手击了两掌,喝道:“来人。”
  扫花等四人都伺立在门外,闻声走入,躬身道:“婢子在。”
  花双双一指艾红桃,说道:“把她押下去。”
  锄花、摘花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押着艾红桃走了。
  花双双脸上浮现出阴森的笑容,朝扫花招了招手。
  扫花急步趋上,花双双附着她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扫花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口口口
  范子云和凌江涛被招待在宾舍里,那是相当精致的一幢雅舍。花树飘香,雕栏曲槛,十
分幽静。两人眼看花双双盛情相待;似无恶意,心头数日来的戒意,不觉也放宽了下来。玫
瑰花露,虽不醉人,却也有飘飘然的感觉,各自回到房中,就脱衣就寝。
  三个晚上,都在车上打盹,自然没有睡好,这一躺下,自然就睡熟了,而且睡得很香。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范子云在睡梦中被人推醒。
  通常一个练武的人,虽在沉睡之中,也极易警觉,今晚范子云实在太困倦了,有人进入
他的房间,却会毫不察觉。
  但这一有人推他,他立即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这人赫然是花双双四个侍女之首的扫花,
一手持着一盏纱灯,俏立床前!
  范子云急忙翻身坐起,望着她说道:“姑娘……”
  扫花冷冷的道:“我是奉命来请你的,你快起来。”
  看来她们主人花双双果然是个怪人,半夜三更,人家睡得好好的,却打发侍女把人叫起
来!
  范子云只得跨下床,披上长衫,一面问道:“姑娘可知仙子见召,有什么事么?”
  扫花脸情冷漠,背转身子,说道:“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范子云扣好衣衫,随手佩好长剑,说道:“姑娘请吧!”
  扫花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范子云随着她走出宾舍,穿行花丛,也不知绕了几进屋宇。
  扫花走在前面,跨进一道门户,那是一座小小的院落,她脚下忽然一停,转过身,从身
边抽出一方黑布,说道:“这是扫花山庄的禁地,你必须蒙上眼睛, 才能进去。”
  范子云笑了笑道:“贵庄既是有此规矩,在下自当遵照规矩行事,姑娘把黑布交给在下,
自己缚上就是了。”
  扫花冷冷的道:“不,要我给你缚上。”
  范子云道:“好吧,那就有劳姑娘了,请给在下缚上好了。”
  扫花把手中纱灯,挂在庭前柱上,一手拿着黑布,走近范子云的面前,她个子没范子云
高,口中说道:“你蹲下来一点。”
  范子云依言蹲下,扫花拿着黑布,往他眼上蒙好,再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她平日从未和男子接近过,这要在他脑后打结,两人身子就得靠的很近,她鼻中忽然闻
到了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这股气息,虽淡,虽轻,但闻到她鼻子里,就有强烈的感应,她
心头不知怎的忽然紊乱起来,一阵心跳、手颤,全身热烘烘的,这个结就打不好,越打不好,
心头就越乱。
  范子云等了一会,问道:“姑娘打好了么?”
  扫花幽幽的道:“还没有。”
  她本来冰冷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多了!
  范子云道:“要不要我帮你结?”
  扫花轻颤道:“你……你不……不要……”
  她终于把结打好了,心里却想多待一会,她发现靠着他身子,自己身上会有一股温意,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她飞红脸颊,暗暗啐了自己一声,依然装出冷漠的声音,说道:“好
了。”
  范子云站起身,说道:“在下缚了黑布,该如何走呢?”
  扫花取下纱灯,一手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拉着你走。”
  她拉住他的手,突似触了电一般,身躯不由得轻轻一颤。
  —范子云道:“姑娘冷得在发抖?”
  她的手确实在颤抖,他不知道她的心比手颤抖得更厉害。
  扫花想把话声说得冷峭一点,但因心在颤抖,声音也冷峭不起来了,幽幽的道:“你这
人……快走吧!”
  她拉着他走上石阶,走入堂屋,又折入另一间屋宇。
  扫花脚下一停,说道:“你站着莫动。”
  范子云依言站停。但闻一阵辘辘之声,好像在推动什么重物,心中暗自奇道:“不知她
在做什么?”
  扫花道:“好了,你可以随我下去了。”又用手来拉。
  范子云忍不住问道:“仙子见召,这是什么所在了?”
  扫花答道:“你不用多问。”
  牵着他走了几步,身后又响起一阵辘辘之声。
  扫花叮嘱道:“这是石级,你走得小心些,别一个筋斗跌下去。”
  范子云心下更是狐疑,依言缓步拾级而下,好在有扫花牵着手两行,倒也不困难。
  这样走了十几级,扫花忽然停住了脚步。
  范子云道:“姑娘,可是到了么?”
  “还没有。”扫花口中答着,人已转过身来,低声道:“在这里说话,主人已经听不见
了,你要记着,天底下只有禽兽,才会兄弟姊妹乱来。”
  范子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说什么?”
  扫花幽幽的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为止,但愿你能听得懂,能牢记在心里,这些话,我
本来是不该说的,给主人听到了,我就是死罪,因为方才……方才我……觉得你是好人……”
  范子云奇道:“这里好像是地下室,仙子要姑娘带我来此,究是什么事?”
  扫花道:“主人要你来见一个人。”
  范子云心头猛然一动,暗想:“花双双答应帮我找爹来的,莫非爹被她囚禁在这里不
成?”心念这一动,急急问道:“这人是谁?”
  扫花冷声道:“你见到了自会知道。”
  范子云道:“那就快些走吧!”
  扫花嗯了一声,伸手拉着他往下就走。
  这些石级,少说也有三四十级之多,走完石级,扫花冷冷的道:“你站着别动。”
  范子云弄不懂她一会声音说得幽幽的、柔柔的,一会又忽然变得生硬起来,心想:“花
双双喜怒无常,她手下侍女,也跟着她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接着但听铁锁开启之声,扫花朝他背后推了一把,冷冷的道:“你可以进去了,有人等
着你呢!”
  范子云眼睛被蒙着黑布,冷不防被她这一推,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出去了四步之多。
但闻身后砰然一声,好似有人关上了铁门,接着又是下锁之声。
  范子云道:“姑娘,已经到了么?”
  扫花没有作声。
  范子云又道:“在下可以把黑布取下来了吧?”
  扫花依然没有作声。
  范子云心中暗暗奇怪,忖道:“刚才自己听到铁门关闭之声,莫非她把自己关在里面
了?”
  花双双行事,真是令人莫测高深,前半夜盛筵款待,住在精雅韵宾舍里,下半夜把人从
被窝里叫起来,关到地室里来了!
  他迅快撕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举目看去,但见眼前昏黑幽暗,果然是在地室之中!
  莫非爹就被她幽禁在地室里?“
  他急忙往里寻去,地室石壁上,点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火如豆,里面屋角放有一床,
床上坐得有人,只是背着身子,灯光太暗了,只看清一个人影而已!
  他缓缓朝床前走去,现在逐渐走近,他发觉不对,侧身坐在木床上的,竟是一个女子!
一时脚下不禁停得一停,问道:“姑娘是谁?”
  那姑娘忽然转过身来,吃惊的道:“你!会是范……少侠?”
  声音又娇又柔,也充满了惊喜之情,原来竟是艾红桃!
  这下自然是大出范子云意外之事,花双双要自己来见的一个人,竟会是艾红桃!
  她怎会一个人被关在地窖里的呢?他一怔之后,立即说道:“艾姑娘,你……”
  红桃自从被花双双撕开衣襟,说她是师傅“百花帮主”
  的女儿,被押到地室中来。她虽然不清楚师伯和师傅为什么反目的,但两人势如冰炭,
她总听说过。
  因此她被师伯认为是师傅的女儿,又被幽禁到地室中来,不知师伯要如何处置自己?心
头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双目哭得红红的,正在呼救无门的绝望之中,乍然见到了范子云!
  他又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不然她也不会和大师姐赶到山严庙去救他了。她在这一刹那
间,好似遇到了亲人,竟然忘记了自己被撕破的衣襟,也忘了范子云只是她才认识不久的朋
友!她猛然扑将上去,投在他的怀中,呜呜咽咽的哭了起 来。
  范子云更想不到她竟会扑入自己怀里,但既然扑来了,他自然不能峻拒,他现在稍有人
世的经验,登时想到她可能受到极大的委屈,才会如此,他自然更不能把她推开,只好张开
双臂,让她偎在自己怀里。
  石室中虽然幽暗,他仍可以看到云鬓散乱,脸色惨白,尤其是满眶晶莹的泪珠,像断了
线的珍珠,一颗颗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有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甚是怜惜。
举手轻轻抚着她秀发,柔声道:“艾姑娘,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
呢?快先坐下来,慢慢的说好了。”
  艾红桃点点头,缓缓的离开他的怀里,这一瞬间,她才发现自己被撕开的衣襟,袒露着
酥胸!口中轻嗯一声,一张粉脸登时羞得像大红缎子一般,急忙以手掩胸,侧着身子坐在床
沿上,心头小鹿狂跳不止,半晌说不出话来。
  范子云只当她惊吓过度,心下更是怜惜,慢慢的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柔声道:
“艾姑娘,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还有一位冷姑娘呢?“
  艾红桃依然双手掩胸,背着身子,说道:“我不知梅姐姐是否也被关起来了,我是师伯
叫我去问话的。”
  范子云间道:“仙子问你什么话呢?”
  艾红桃道:“她说我是师傅的女儿,还……还撕破了我的衣襟……”
  范子云明白了,她被撕破了衣襟,才不肯转过身来,接着问道:“就这样把你关到这里
来了。”
  艾红桃点点头道:“是的。”
  范子云道:“这位仙子和令师是同胞姐妹,她们之间,究竞有些什么怨仇呢?”
  艾红桃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接着又幽幽的问道:“你呢?你怎么也会被她们关
到这里来的?”
  范子云道:“谁知道?仙子叫她侍女到宾舍里把我叫起来,说要我来看一个人,到了这
里,扫花就把铁门关起来了,大概就是要在下来看姑娘的了。”
  艾红桃身躯一颤,两手交叉把胸口掩得更紧,吃惊道:“师伯叫你来看我的,你……
你……”
  范子云看她忽然畏缩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生奇怪,问道:“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冷,那
就到床上休息一会,床上不是有棉被么?”
  艾红桃象惊弓之鸟,一下站了起来,背着身道:“不,不,我……不要……”
  范子云道:“姑娘这怕什么呢?”
  艾红桃哭道:“师伯没安着好心,才要你来蹂躏我,羞辱我,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范子云这会听懂了,不觉脸上一红,说道:“姑娘想到哪里去了,在下是这种人么?”
  艾红桃不由的转过身来,羞红着脸,脸上还挂着泪痕,喜遭:“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也许受到胁迫,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范子云看她双手一直交叉,掩着胸口,知她衣衫已被花双双撕破,这就从身上脱下长衫,
替她披到身上,说道:“你先将就着,把在下的长衫穿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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