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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沉沙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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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谷朗朗大笑,抢着道:“小弟与陆兄一见如故,瞧那老婆子先自有了几分讨厌,再说小弟确实目睹陆兄被迫下手伤人,自是应该实情以告。”
何摩年纪甚轻,看来极是胸无城府,笑道:“韩兄方才那手真漂亮极了,可否以师承相告?”
韩若谷应道:“小弟几手粗浅功力哪能登得大雅之堂。”
陆介生性豪迈,龙口道:“韩兄何以得知小弟践姓?”
韩若谷笑道:“陆兄现已名满天下,小弟自然得知。”
陆介望了他一眼,他却冲着陆介一笑,陆介心中一凛,分不出是在说笑话或是另有他意?
何摩直率得很,大声道:“今日得识二兄,实乃平生快事,小弟意欲与二兄痛求一醉。”
韩若谷大笑道:“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求醉焉得?”
他的笑声充满着豪气,大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意味。何摩从他那身褴褛不堪的破衣袋中掏出一只小葫芦来,笑道:“小弟自幼学武不成,却学得酷赏杯中之物,这葫芦美酒看来虽少,实则乃是五十年以上的陈年梅酒,性烈而醇,后劲尤大,二位可要尝尝?”
陆介见这衣衫破烂的少年,虽然有些蓬头褴褛,其实朱唇皓齿,双眉斜飞,双目之中透出一种智慧的光芒,心中暗道,这少年奇侠,游戏风尘,当真是位人杰。
韩若谷道:“有酒无肴,未免不佳,小弟进献一物——”
猛然伸手一弹,两颗石子如流星一般飞了上去,“噗”,“噗”两声,两只大野雉应声而落。
陆介暗道:“这韩若谷好深功力。”
何摩喜道:“小弟当与叫化子们厮混,学得他们‘叫化鸡’的绝技,待会儿小弟来个‘叫化鸡雉’给两位下酒。”
这三人愈谈愈是倾心,陆介起先对韩若谷尚有几分防范之心,这一席话谈下来,竟是推心置腹,相见恨晚。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何摩道:“两位到那边石岩上刮一些岩盐来,小弟来整置这两只野雉。”
华山南麓,菲白河一带,古来甚产岩盐,往往石缝上就有薄薄一层,当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陆介和韩若谷捧着一掌岩盐回来时,何摩已笑嘻嘻地拣了一捆柴技和一大包湿泥来。
陆介看着何摩熟悉地把岩盐和在泥中,调匀了涂在野雉身上,燃起柴火来架在上面烤,那火光熊熊中,天渐渐全黑了。
红色的火焰跳跃着,枯枝不时发出“僻啪”的爆声,何摩蹲在火旁忙着,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现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孔,他手忙脚忙地翻弄着火上的野雉,不时抬起脸来稚气地对着陆、韩两人一笑。
那柴枝冒着白烟,湿泥烤干后,一股甜香直冲出来,陆介望着不禁轻叹了一声。
韩若谷道:“陆兄叹息什么?”
陆介喟然道:“小弟幼遭大变,伶仃孤苦,此时美景良朋。不禁有怀乡之思。”
韩若谷闻言也轻叹了一声道:“陆兄所言,于我心有戚戚焉,小弟幼时……”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不言,陆介正在奇怪,何摩叫道:“两位别掉文了,瞧小弟的‘叫化野雉’烤好啦。”
“啪”一声,他敲开了干泥,那野稚的毛全随泥而落,露出白色干净的肉来,香味四溢。
那两只野稚特别肥实,何摩分成三份,笑道:“小弟酒瘾已发,两位包涵则个。”
伸手扯开那只葫芦,仰天喝了两口,咬了一大口肉,才把葫芦递给韩若谷,笑道:“韩兄尝尝这陈年好酒。”
陆介暗笑道:“这何摩小小年纪,人也长得秀俊无比,却是粗豪如斯。”
韩若谷喝了两口,大叫好酒,吃了一口稚肉,更是赞不绝口。
陆介拿了两把柴加在火中,不一会那柴火旺了上来,火焰腾跃怕有大半个人高。
天空星星眨着眼睛,四野恬静得有如坟场,三个少年的心扉在温暖的火光中渐渐地打开了,那先前咬文嚼字的对话一扫而空,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少疑问,但是三个人提都不提,只畅怀地谈抒着。
他们三人起初像是各自站在一个最高的峰顶上,谁也不会相让,但是那没有关系,因为他们至少发现,有两点在三人中是相同的,那就是一颗寂寞的游子的心,和一腔烈火般的豪情壮志。
酒喝完了,两只叫化野稚也成了一堆碎骨,柴火逐渐熄灭了下去,但是,友情的温暖融会了三个少年的心。
韩若谷携着陆介的手,纵声高唱:“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陆介笑道:“难得咱们三人一见如故,今夕来个夜华山如何?”
何摩鼓掌叫好,登时三人兴高采烈。
韩苦谷道:“咱们三人相见恨晚,今夜就结为异姓骨肉,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陆介豪气地笑道:“正合我意。”
何摩撮土为香,三个少年一起朝初升的月亮拜倒,何摩轻声念道:“今日吾三人韩若谷、陆介、何摩结为异姓兄弟,吾三人虽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此后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患难相共,灾祸同当,如有违誓背信,天诛地灭,皇天厚土,实所共鉴。”
这三个少年,相识不过半日,立刻郑重其事地结拜成弟兄,韩若谷居长,陆介居中,何摩年纪最小。也许,这是他们的缘份,但是这一结拜,对于日后整个武林的影响是太大了,而陆介的一生,也因这一结拜而改变了样子。
月光照在大地上,那一堆柴火逐渐熄灭了。
春天,那该是欢乐的时辰。
堤岸上的草绿了,野花开了,有几只小蝴蝶在飞来飞去。
“得”,“得”,“得”……蹄声。
三匹骏马奔了过来。
马上的三位骑士,全是秀俊无比的少年,左面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道:“大哥,你说那蛇形令箭究竟会是什么人的?”
居中那脸色白皙的勒住了马,道:“何三弟,你神龙剑客名满武林,连你都认不出来,我和二弟怎会知道?”
那少年道:“不过这令箭的主人端地称得上来去如风,心黑手辣,他在华阳不声不响地把白鹤派老武师萧文宗杀了,咱们赶到的时候,估量他最多走了一个时辰,哪知追到这里依然不见他的踪影。”
那右面的骑士接道:“咱们昨晚瞧牲口受不住在客栈憩了一夜,只怕那厮又跑远了。”
居中的道:“不管怎样,咱们非把这厮的真面目揭穿不可,陆二弟,何三弟,咱们赶。”
这三个人,正是韩若谷、陆介和何摩,三个人的衣着仍是那老样子,只是陆介的腰间多了一柄长剑。
烟尘过处,三骑如飞而去。
日渐正中,陆介叫了一声:“嘿,我们得让牲口喝点水了。”
三人齐跳下马来,左边一湾清溪流过,那三匹马儿欢嘶一声,一齐冲到河边喝水。
清溪对面是一棵极其雄伟的古松,盘盘如盖,高耸入云,何摩坐在石头上,拾起一枝竹枝,在沙土上勾画起来,只见他寥寥数笔,已尽得那棵古松神态,枝干苍劲之态表现无遗,陆介和韩若谷赞道:“三弟端的多才多艺,就凭这笔好画,已是难见的大手笔了。”
何摩笑道:“我这几笔无师无承的涂鸦之笔,也值得这般称赞吗?”
陆介赞道:“我瞧你虽是几笔,但那棵高松的神态端的是无一不像,那一柱擎天的气概表露无遗。”
何摩随手在“沙画”上写下“一柱擎天”四字。
韩若谷道:“三弟的字也妙极。”
陆介却是猛然一惊,他暗道:“那字迹,那字迹,怎么好生眼熟?……”
得得得,三人又上了路。
忽然,陆介大叫道:“瞧,那是什么?”
何摩和韩若谷随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远处树上挂着两件事物,远看去,倒像是两个人体哩。
三人一齐扬鞭而前,策马向那大树奔去,奔到近前,果然是两个人体,看那模样像是已死去了。
三人跑在树下,何摩轻身一跃,身形已从马鞍上飘将起来,他落到树上一看,只见两个人都已死去多时,左边是个花甲老人,右边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
何摩把尸体解下,飞落地面,仔细一查看尸体,两尸上都是当胸一个血红的掌印!
他抬起眼来望着陆介,陆介摇了摇头,他沉声道:“是漠南金砂门的血印掌!”
韩若谷啊了一声道:“对,血印掌!”
陆介道:“这两人是谁?”
何摩摇了摇头,在那老者身上摸摸,“叮”一声,一件东西滚落地上。
陆介一把拾起,却是一根短短的旱烟袋。
何摩一看,叫道:“是铁烟翁张青!”
韩若谷道:“那么,另外的一个青年,怕是他的门人之辈的了。”
何摩点头道:“铁烟翁一身武功相当了得啊,不知怎么和金砂门的人结了梁子——咦!”
陆介随声一看,只见那大树根上骇然插着一只蛇形令箭!
何摩叫道:“咱们又栽了。”
陆介道:“不对,不对,如果这两人是蛇形令箭的主儿下的手,难道他是血印掌的传人?那次在华阳萧文宗老武师的身上,咱们发现分明是内家小天星掌力震碎内脏的,血印掌可是纯外门的路子,难道这蛇形令箭的主儿不止一个人?”
韩若谷道:“这尸体死了多久?”
何摩摸了摸道:“昨夜里死的!”
韩若谷道:“咱们往前追!”
霎时黄沙滚滚,三骑全速而奔。
陆介一面紧策着马,一面大声问道:“三弟,你江湖见闻最广,你可听过最近武林中有什么内外兼修的高手?”
何摩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马蹄翻飞着,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退,滚滚烟尘中。三马已奔入了山区。
太阳也西偏了。
蓦然,何摩大叫一声:“呀!奇了,奇了!”
韩若谷紧接问道:“三弟,什么奇了?”
何摩在马臀上拍了一掌,大叫道:“那铁烟翁身上绑的绳索你们记得吗?”
陆介道:“嗯,我记得,那麻绳好生古怪,是用白色和红色的麻绳搓成的,方才我也瞧着奇怪……”
何摩叫道:“正是,方才我瞧着好生眼熟,现在我可想起来啦,那种麻绳我以前见过一次。”
陆介急道:“你在什么地方瞧过?”
何摩道:“我在陇南天全教的总舵中见过——不会错的!”
“天全教?”
天全教是近年崛起武林的一个神秘组织,教主是谁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是教中全是武功高明之士,是以,短短两年就成了武林第一大教,神龙剑客何摩单剑连挑天全教四大堂主,成了一年来武林第一大事,而何摩的声名也因此一战而大震武林!
韩若谷咳了一声道:“难道那蛇形令箭的主儿是天全教的?”
何摩道:“我瞧多半是如此。”
他们在马上谈着,其时,马儿已奔入山区中央,前面现出三条岔路来。
何摩道:“咱们各走一条,好歹要把这神秘的蛇形令箭的秘密揭开来。”
韩若谷的声音有一些急促:“咱们是谁走那一条?”
何摩道:“随便。我走左面的——我瞧这三条路在前面多半能汇合。”
韩若谷脱口道:“不会汇合。”
何摩奇道:“何以见得?”
陆介已插口道:“不管它,我走中间这一条。”
韩若谷叫道:“那么,咱们走!”
他白皙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表情。
陆介扬鞭策马从中间一条路奔了进去。
那路愈来愈狭,也愈来愈崎岖,那马儿呼呼不停喘着气,仍然勉强往上爬着。
蓦然,那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羊肠小道到了这里;再没有可走的地方了,前面横着一座秃秃的山崖。
陆介知道,骑马是无法走的了,他轻身跳了下来,拍了拍马背道:“你随便迢迢吧。”
唰的一声已跃上了秃崖,这崖上景色大异,只见两边都是密密的树林,金黄的夕阳照在树上,泛着一片迷蒙而辉煌的色彩,令人感到难言的迷惆,也令人觉着一丝微妙的惆怅……
晚霞照在树林上,红的更加红,紫的更加紫丁。
天空有一朵浮云,随着晚风倘佯着,最后聚集在山谷里,不再出来。
迟归的鸟儿也投入了林巢。
陆介在山径上奔着……
他看了看天,轻声叹了一口气:“云元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但是异乡的游子啊,何处是你的家呢?”
小径两旁全都是合抱以上的大树,巨大的根盘据在地上,像千百只臂膊牢牢地抱住地面,陆介带着羡慕的心情望着它们,喃喃地道:“你们至少是有根的啊……”
晚风带着成熟的芬芳送来,陆介把腰间的长剑取下,反插在背上,让那黄色的穆丝在肩上拂动着。
这个年轻的高手,一点也不知道,一个天大的危机已距他愈来愈近了!
小径斜斜地弯转,一转过去,眼前升起一片迷蒙的大雾。
陆介一点也没有觉得这片雾气的离奇,他的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飘进了雾中。
四周的景象骤然像是失去了实在性,虚无飘渺地晃动着……
陆介只道是大雾中应有的情景,他一面用敏锐的听觉帮助大雾中视力所受的影响,一面以上乘的轻功向前奔跃着。
渐渐,他的身形越来越快了,就如一道模糊的影子一般,飞快地在大雾中闪过。他的心中仿佛闪过一丝不妥的预感,于是他只想快一点走完这一大片大雾蒙蒙的林子。
突然之间,他发出了一声轻越的啸声,他身形猛然一停,那原有的惊世骇俗的速度所造成的冲力使他的上驱猛然往前一俯——
但是他一口真气突地下沉,一只脚尖牢牢支在原地,身子像一个陀螺一般迅速地旋转起来。
转到第五圈上,他才算把势子缓下,定下身来!
他低头看了看,脚尖距悬崖的边缘仅仅只有两寸!
“真危险,我差一点就冲下绝壁了……”
他暗自庆幸地挥了挥额上的冷汗!
他凝目向前望,雾茫茫中依稀可辨对岸高峻的山影,他暗自忖道:“原来这是一个断崖,若是旁人到了这里,自然只有回头走,但是,我却不难纵过去哩。”
正因为他想到这一点,他就想到那种神出鬼没的“蛇形令主”必然也能渡过此崖,于是他非纵过去看看不成了。
他暗忖着:“这断崖宽约十丈,中央那凸出的孤岩正是大好落脚之地。”
于是他暗吸满一口真气,双足微微一抖,身形已腾空飞出。
这种不必借势,不必纵跳的轻身功夫,正是全真武学的特色!陆介的身躯潇洒地飞出五丈,缓缓落下,断谷处由下向上的山风吹得他的衣衫振振飘起……
“哎呀!”那是令人魂飞的惊叫,是陆介的声音哩……
白色的雾,愈来愈浓,一团团像海涛般在山岩峨崖之间汹涌着……
在这种时候,就能看出全真的精妙和陆介机变的敏捷了。
当他脚尖落向那矗立谷中的孤岩时,那雾中的孤岩忽然像幻影一般失去了踪迹,陆介登时一脚踏空,重心陡失——
只见他强抑住惊慌之情,双足如闪电一般在空中一荡,就借着这一荡之力,身形竟如一张薄纸一般向横处飘出数尺。
他借着这一下翻腾,猛然换气,那本应急速下落的势子竟然变为旋转之势,倒像是一只巨鹰盘旋着缓缓下降一般!
这一手轻功唤着“枯蒲残荷”,完全仗着一口真气,硬硬把下落之势化为旋转之势,是以下落之速大减,但是一口其气不可持久,一经换气,立刻就得直栽而下。
陆介身躯看来平稳异常地下降,实则他心中愈来愈急,只因他那一口真气逐渐告竭,而下面仍然是一片茫茫,深不见底。
他用深厚的内力,强自闭住那口真气,支持着下坠的身形……
但是,这样焉能久持?
蓦然,陆介极端痛苦地吐出了一口真气,霎时,他的身子急速地下落……”
大风把他的衣衫鼓得像个翼人,那下坠的势子愈来愈快。
他向下看了一眼,忽然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堆堆嶙嶙白骨,那骷髅头,支离破碎……
他下意识地忖道:“哼,又是些幻景,这雾好生古怪——。”
这回他看实在了,因为他已能看到地面,确实是的,一堆堆的白骨!
“我立刻就要加入那一堆堆的阵容了。”
在这生死之间的一瞬,他居然自嘲起来。
这接近地面一刹那,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咋舌,陆介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他意识到“死”接近了……
脚下那一堆堆白骨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了,忽然一种奋发之情飞上陆介的心头,他挣扎似地大吼一声,猛然气聚双掌,奋力向下一拍,惊世骇人的先天气功已然发动!
只见他眉发暴张,瞬眼之间,一连拍出七掌,每一掌都发出轰然大震,第七掌发出,已成了浑然一片狂飚!
那令人难以想像的下坠速度竟被这势夺天威的先天气功缓慢了下来,陆介在着地之际,就地横着一滚,化去余势——
满天的灰尘落叶渐渐停止飞落了下去,陆介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衣裳和皮肤都擦破多处,但是毕竟他保得生命。
他惊奇地回味着方才那一刻。那一刻那间,没有东西比他求生存的渴望更迫切的了,那地上的骷髅头像是排成“天下第一”四个字,对着他发出嘲弄的磷光。
他记得,在那一刹那间,他曾因忖道:“陆介啊,你将是天下第一高手啊,怎能就此而死?”而感到雄心奋发,于是,他发出先天气功!
现在他开始打量四周了,首先印入眼帘的,竟是一块竖立着的石碑,上面刻着两行字:“落此鬼谷,化为白骨。”
陆介轻哼了一声。
事实上,这两句话一点也不为过,当今武林中知名之辈,能幸免于这高崖的下坠不死的,只怕仅有陆介一人!
这并不是说陆介已是无敌天下,而是说身具先天气功的,只有陆介一个!
他抬头看了看那令他生出幻觉的怪雾,他立刻觉得这崖底比之崖上尤其阴森迷蒙而可怖。
“我该设法上去——”
但是立刻他想到,这山壁至少也有千丈以上,在这离奇的怪雾中,如何爬得上去?
他踢开了脚旁的一个骷髅,暗叹道:“这些全是在死鬼——嘿……在死城!”
蓦然,他怔住了。
原来他看见一块小石碑,上面正刻着三个字:“枉死城”。
那三个字奇怪地竟令陆介生出一种冰凉的寒意。
忽然他想道:“难道这里有人?否则,这些石碑是谁刻的?”
他向走前了几步,忽闻淙淙流水声,不禁止步一看,果然前面竟是一弯清溪。
最奇的是,那溪流上还跨着一座腐朽不堪的小木桥。
陆介暂时被好奇代替了恐怖,他继续走前两步,那桥首又出现一方小石碑,上面刻着三字:“奈何桥。”
陆介皱着眉喃喃自语道:“真是鬼地方……”“不错!”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把陆介吓了一大跳。
他回头一看,却是不见人影。
“什么人?”陆介大吼道。
回答是一声阴沉的冷哼!
那声音像是从大雾迷蒙的天上传下来的。
陆介斜着眼望了两眼,把目光收了回来,却停在“奈何桥”三个字上。
一阵寒意飞上陆介的心头,他猛然向后跑了几步,脚下一绊,低头一看,却是那块石碑,触目心惊的“枉死城”!
他连忙移开目光,往右边一看,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堆白骨!
他为这恐怖的情景弄得有点慌乱了,他茫然喃喃道:“奈何桥……枉死城……难道,难道这是地狱鬼域?”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迎面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觉得脸颊上一阵痒痒的,伸手一摸,却是肩上的剑惠。
“呛”的一响,一道青光一闪,陆介抽出了长剑!他紧紧握着剑柄,生像是那剑予给了他无比的胆气。
他让冰凉的剑身贴在烧烫面颊上,霎时,他已恢复了镇定!
他狂妄地笑了笑,暗道:“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怎能见畏于这等魍魍末技?我定要寻出究竟来!”
于是他坦然跨上了“奈何桥!”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他一走完那座木桥,委时形势大变,那层神秘怪雾陡然不见,眼前一亮,一切景物历历然。
陆介惊异不已地四望了一眼,纵身一跃,上了一块巨石。
他居高望了一下,却是什么也不见,正在这时,忽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唉……”是一声长叹!
陆介像一支箭一般往发声地方斜纵上去,那边也是一片斜斜的崖壁,陆介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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